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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二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石斑鱼
吕策怒火正烧,喝斥一声,“把命留下!”追了几步却没追上,一身是血又不敢追出门,给三个无赖跑掉了。
四个穿越者穿越前都是老实孩子,规矩员工,连灰色收入都没见过,做过最心惊胆战地事情也就是到军港偷拍最新军舰,好跟圈子里其他人吹牛。什么时候见过要人性命的事情?
庞宁站在最后面,两腿一软,噗通一声就坐在了地上,说,“完了……出人命了。”秦明韬瞪了他一眼,从那牙人后堂翻了翻箱子,摸出刚才那十两银子,还找出那牙人藏在柜子里的七八两银子和一大堆衣服,扔给庞宁,喝道,“别给我装孙子,就你身上没血,快去牢房那里交十五银子,把史班要出来!到这里来,我们三个把血迹洗了一起跑路”
庞宁眼睁睁地看那一袋银子从地上滚过来,哭着嗓子喊,“那几个无赖跑那牢房去怎么办呀?”秦明韬大骂道,“你还想怎么办?快去!他们从后面那街出去的,那边不好走!你赶在他们前面到!”庞宁咬了咬牙,抓了银子一个激灵跳起来,撒腿往门外面跑去,秦明韬把头伸出去看看左右没人,赶紧把牙行的门给关了。
关了门,吕策想着庞宁那没胆样子,皱着眉头。董学普拍了拍吕策肩膀,说,“庞宁我知道的,不会自己跑掉的。”吕策被董学普说得有些尴尬,自嘲笑了笑。秦明韬从后院搬来两桶水,说,“快洗洗,换衣服准备跑路。”又把两具尸体扔进后院井里。
三人洗干净血迹,刚换上衣服,就听到啪啪的拍门声,三人不知道外面是谁,面面相觑不敢开门。庞宁见门还不开,在外面叫着,“狗-日的快给我开门!这么凶险的事情让我干!”秦明韬赶紧把门拉开,庞宁和史班就冲了进来,脚步不停往后门跑,一边还嚷嚷着,“快跑,追过来了!从后门跑!”秦明韬把前门一卡,三人拿着武器,追着庞宁和史班就往后门跑去。
五人前面逃出去,没半分钟那几个捕快就把门撞开了,见牙行里一地的血,知道那牙人没命了。几个捕快弓手平时托那牙人的本事,也赚了不少银子,喝酒赌钱也算有些交情。这下见这兄弟丢了性命,也火了起来,骂咧咧地往后门追去。
后门外面是一条偏僻巷子,中间一条排水沟,只有往南面城墙一条小路。天色这会已经有些黑了,五人撒腿往南城墙跑过去,跑了十几分钟,七拐八拐跑到了城墙下面一条小路,遥遥看见城门倒是没关,不过站了一大排捕快,盘查出入人员,庞宁喊,“md,出不去了!我cao你,拼了!”。吕策往两边的宅院一看,拉住庞宁说,“走,进去躲一下!”翻进了一户人家后院,四人冷静下来,赶紧跟着翻了过去。
五人翻了进来发现这宅院颇小,有些破败,几平方米的后院子还种着一圃青菜,屋子后门没锁。吕策这时心里着急,哪里还是平时的样子,一脚把那木门踢开冲了进去,见一个五十来岁老妪正给小孙子扇扇子。那小孙子七、八岁。睡得真香,吕策怕那老妪胡乱叫唤,一把将那小孩抓在手上,用刀比划着。那老妪突见小孙子落入强人之手,吓得就这么从竹椅子上滑了下来,直愣愣地看着吕策的刀子。
吕策抬头看到二楼有个阁楼,努嘴让四人都爬了上去,又对那老妪做了个不要说话的动作,架着那吓醒的小孩也爬了上去。
众人爬上去了,把梯子扔下来让老妪收起来。吕策还不放心,又扔了一两碎银子下来,跟那老妪反复做了不要声张的动作。吕策布置妥当也爬了回去,五人按住那小孩子的嘴巴,一声不吭躲在那阁楼上。庞宁本来就比其他几个胖,这时心里紧张,满身豆大的汗珠,把衣服也浸湿了。董学普轻轻拍了他一下,庞宁正透过阁楼木板缝隙盯着下面看,居然没有察觉到。
没过多久,外面果然响起各种嘈杂声音,当真是鸡飞狗叫。又过了一会,就听到有人在前门敲门,力气大的怕把门也要砸下来了。那老妪颤颤悠悠把门打开,一个身形健壮的弓手拿着水火棍闪了进来,手上还抓着两只放了血的公鸡。那弓手左右看了看,没见着人,厉声喝问了几句。那老妪哪里经得住,一把又摊在了地上。那大汉弓手把手上的两只公鸡用一手抓着,腾出另外一只手就开始翻箱倒柜,老妪这才明白过来,赶紧把吕策刚才扔下来的银子拿了一半出来。拿出来前在口袋里摸了半天,倒像是把口袋也翻遍了,颤颤悠悠地说“”那弓手见有五钱银子,脸上凶恶也退去了,又交待了几句,便出了门,和外面一个同僚吆喝了几句,似乎报告得了五钱银子。
五人在阁楼上透过木板缝隙看了这一幕,当真是对这明朝的官吏佩服得紧,连抓个犯人的事情,也可以挤出这么多油水出来。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喧嚣声逐渐没了,五人从阁楼上跳了下来。那老妪见孙子没事,抱着孙子老泪纵横。五人从后院摸出来,面面相觑,庞宁脸色有点白,说道,“不会把命丢在这里吧?”秦明韬脸一沉,指了右边一片茅草屋顶的房子说,“慌什么!烧那屋子,烧起来他们要救火,就顾不得我们了!”
董学普听了这话脚下一滞,大声说,“这烧的可都是老百姓,关他们什么事情!?”秦明韬冷冷地答,“顾不了那么多了。”说完不等董学普分辩,回那老妪家抢了个火折子和一件破衣服出来,把衣服撕成带子点着,往各个屋顶上扔。庞宁冲董学普说,“现在七点多应该还没睡觉,不会出人命的!”吕策也上去帮着秦明韬扔火团,史班倒是没动,一脸惊骇地看着几个同伴放火烧城。
这一片茅草屋顶的屋子有十几间连在一起,都是些城市里最穷苦的百姓,房子毫无布局。穿越者这么一烧,顿时把一片茅草顶的屋子全点着了,浓烟滚滚下吐着火舌。火仗风势,转眼就吹到了旁边木头屋子,整个城南烧着了一片,往南一直烧到了城墙下面,往东往西烧到了一百多米外面的隔火带,把整个城市的夜空照的通亮。
四下都是噼啪的火声,越来越放肆的风声和哭喊声。光着屁股的小孩哭喊着从屋子里跑出来,贫穷的男人把不能动弹的母亲背出草屋,放在稍微安全的空旷地面,就撒着腿去井里抢水灭火。不甘的女人还要冲进屋子里把被子抢出来,被岁的两个儿子死死地拉住。一户关着的无人院子,被困在火海里看门杂狗吠个不停!稍远处又听到有掺杂不清的推攘呵斥声,打骂声。几个门卒也赶紧把长矛扔了,去井上挑水。
场面愈发混乱,五人趁乱摸到了城门下面,秦明韬见只有两个门卒还拿枪站着,大喊一声,“跑!”像见了兔子的狼崽一样往城门那边冲过去。门卒被混乱的救火人众吸引了视线,一下子没注意,给五人冲了过去。转身去看,五人已经跑出吊桥了。那门卒猜到是那五个杀人犯,哪里敢单独追这些亡命之徒,慢吞吞跟了几步,哇哇大声叫唤着。捕快都在组织灭火,也没听到门卒叫唤。
五人听见后面叫得厉害,埋头往城外面一片林子里跑。门卒终究没有追过来,琼州府城墙越来越远。董学普跑在最后,看着放火烧城的秦明韬和吕策跑在前面带路,毫不慌乱,想起这两人毕业一年就能拿着高薪,而自己连工作都保不住,心里不禁有些触动。
忙忙如丧家之狗,急急如漏网之鱼,五人一路跑到南面十里的林子里,又往西面跑了两里,才找到个小溪停下脚步。五人气喘吁吁地喝了口水,稍事休息。
吕策把刀上血迹洗掉,默不作声。董学普叹了口气,说,“琼州府是不能呆了…”众人一阵沉默。庞宁憋不过,说,“现在怎么办?要不到偏远乡下雇人炼铁,造玻璃卖钱!”董学普泼他冷水,说,“我现在总算知道大明朝怎么会亡了……这么黑的世道!我们无根无据的,我估计就算搞个什么事业出来,也是为他人做嫁衣!”众人又是一阵沉默,史班抬头说道,“我们偷偷在山里炼铁,怎么样?”
董学普说,“去山里也可以,提防着点黎人,我们弄点水车灌溉出田来雇人种,做个逍遥庄园主!”众人不由得看向秦明韬,秦明韬见状点了点头,说,“我同意!”
五人这一天九死一生,当真是怕了那些官吏,便说定下来,往西边石碌那里走。





一六二二 第四节 到达石碌
吕策的运动手表上有个指南针,可以指引方向。理想_文学五人把东西收拾了,照着手上的海南行政地图,往南边山里走。
琼州府闹了那么大的事情,五人哪里敢再走官道,只看哪里林子密往哪里钻。山林里蛇多,五人没皮靴防蛇虫,只有林木稀松的南渡江河滩边安全点。南渡江是海南最大的地表径流,容易辨认,沿着走也不会迷路。五人便顺着南渡江,跟野人般穿山越岭,好在秦明韬背包里还带着把弩,一路上可以打点野味果腹。
琼州府城在海南岛北部,是人烟较为繁密的地方。刚开始几天,河的两岸偶尔会有一些村庄,汉黎两族的都有。当地人远远看到五人奇怪穿着,也不敢上来招呼。五人见那些村庄里的明朝百姓,身材都很瘦弱,穿着布满补丁的旧衣服。有些穷的,干脆光着上身。遇见的每个村落都有栅栏等防卫措施,不象后世村落道路敞开。
要说后世的西北特困县,也没有这么穷的地方。五人在这穷乡僻岭里走了几天,对未``来愈发没有信心。
五月的太阳挂在正空,晒得五个穿越者头皮发红。穿越者这天碰到一条南渡江支流,好在不深。史班好不容易趟过了,胸口下面的衣服全湿了。毒辣辣的太阳当着头照,刚浸湿的身上又开始流汗,水和汗混杂在一起,冒着酸气。史班正拧着裤子,突然听到好大一声咒骂,回头一看,河边水草丛里,庞宁正弯着腰摸索着什么。
史班大声问道,“怎么了?”
庞宁没好气叫道,“鞋子掉河里了!”
庞宁摸了半天摸不上来,终于忍不住,往地上一坐,哭丧着说了句,“神经病啊!没头苍蝇一样往山里跑!万一进山了,黎人不让我们活怎么办?”
其实不是庞宁一个人这么想。其他人几个人虽说都是工科出身,守惯了过苦日子,虽然不比庞宁灯红酒绿见惯了,落差稍小一点,但这几天也快顶不住了。就算是解放军野外拉练,也不带这么空手钻山沟的。几个现代小职员在野外苦了几天,心里进山沟里白手起家的决心,都已经有所动摇了。
听了庞宁的话,大家都沉默下来,齐齐看着坚持要入山发展的董学普。
董学普刚才把衣服拖了过河的,这会身上倒是干的,正站在一棵小树下面躲太阳。董学普也知道这几天走得实在是辛苦,但现在如果几人不合心,根本没法在这环境生存。见大家都看他,董学普解释道,“一把火烧了一大片,叫你们不要烧…现在估计整个琼州府都在抓我们,抓到了就是咔嚓,不去山里去哪?”
董学普平时很好说话的,哪里坚持过什么?但这会关系重大,他竟然一反常态,说的好不坚决。众人见他说的有道理,也都不答话。董学普想了想,又说,“黎人哪有汉人厉害。那么大一个黎母岭,总有地方没人。找个隐蔽地方经营,要是将来钢铁炼出来了,我们才算立了足!”
史班学了三四年理论,又跟着师傅在厂里干了一年多,也算个半瓶醋了。穿越到这个时代,史班觉得自己所掌握的冶金技术绝对是领先的,心里也不想投靠明朝人,为别人做嫁衣。史班见董学普说的有道理,笑着说,“要别的地方倒罢了,但那个石碌铁矿,真是东亚难得的腾天精铁矿,好炼!到时候我们做中国的钢铁大王,左手李师师,右手陈圆圆。”
秦明韬和吕策见史班说得天真,不禁笑出声来。庞宁被董学普说得一愣,想想也是个道理,便也不再反对,心情却好不起来,口中喃喃地道,“的破鞋子…”又去河里摸了半天,后来四人也来帮忙,却怎么也找不到。忙乎了一个多小时,庞宁猜那鞋子被水冲到江里去了,不再寻觅,悻悻地光脚上了路。
走了四天,东西流向的南渡江,变成直南直北,,这已经入黎母岭了。到第八天,南渡江上游河面收窄,两岸山谷耸立,根本走不过去了。,离开了南渡江,直接往西走到海边,然后往南走了一天,又看到一条大河。
史班少年时代在海南过的,算半个本地人,按他的记忆,海南西部这么大水量的只有昌化江了,想来离石碌已经不远。
想到就要进山开拓,必须准备些起码的工具。五人在附近找到一个小村庄,看到村里有个补锅匠,便和他买了些铁铲、锯子。那补锅匠头上有块黑色的膏药,不知道干什么用的,让史班好奇得不行。但不知道是没洗澡还是天生的,那补锅匠身上有股浓重的体味,逼得五人得了工具就跑出了他的铺子,倒也没来得及一探究竟。
董学普扛着各种工具,把剩下一点银子掂了掂,道,“还得买些盐巴!”
庞宁敲开一扇农家庭院,不知道是出海打渔还是怎么,男人似乎不在家,一个瘦弱的农妇出来开了门。要按后世的审美观,开门的这女人体瘦得让人嫉妒。但时代不同,这个明末瘦女人蜡黄的脸上布满了皱纹,身上的瘦却无美感可言。
庞宁学着明朝人样子作揖行礼,比划着试图表明来意。但那妇女显然很聪明,听庞宁比划了一阵,取来了一包盐巴。庞宁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又跟这女人要了一袋水稻种子,才把那些碎银子给她。
秦明韬见了那稻种,笑道,“胖子心挺细的嘛。”
庞宁得意地啐了一声道,“我放贷款时候准备的合同凭证你是没见过!”
见四人没听懂,庞宁用手掌比划了下,咬牙咧齿地补了一句,“凭证这么厚,一个地方写错了,贷款就办不成!”
四人感慨了番‘大家都不容易’,这才背着物资沿昌化江东岸往东走,插进了石碌河。又走了几天,终于看到一片连绵山峰,估计就是五人要找的石碌山了。
这十几天里五人翻山越岭跋涉,沿途射猎,辗转周折,这里略去不提。但五人忙着跋山涉水建根据地的时候,琼州府却爆发一场瘟病。这瘟病传播很快却不致人命,未来几年横行中国,最后一路传到了周边国家地区。穿越者忙着赶路,哪里知道这些。
走了这么久总算是走到了目的地,吃了些昨天剩下的烤山鸡,填饱了肚子,五人心情好了很多。休息片刻,就分头去侦查附近的环境,花了三天把周围的情况大概摸了下:
石碌河一过石碌山就进了黎母岭,河岸耕田越来越少。山门口有个黎人小寨子,首领还是个女的,大概有黎人六七十人。再往里走,人烟就更稀少了,翻几里的山也不见一个人。
吕策说他在离石碌河谷口七、八公里地方找到个山谷,适合做藏身地,五人便动身过去。
到了那山谷里一看,满谷子里都长满了不知名的阔叶树,绿油油的一大片,随着轻风起伏,星星点点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在地上,一副生机盎然景象。几只白山羊在小溪边喝水,见五人靠近,警惕地张望着。
庞宁看了那山羊流口水,哇哇叫着追了上去,山羊扭头就跑,噗地窜得老远,却哪里追得到,逗得四人哈哈的笑。
那山谷离最近的黎人寨子大概有十公里距离,在山里这就是半天路程,估计不会引起黎人注意。五人四下看了看,都觉得适合做藏身之处,就在这里定居下来。
定居下来第一件事,就是吃饭问题。这附近野兽不少,秦明韬便做起了猎人。他学东西本来就快,打了十几天猎现在捕猎技术已经比较熟练。秦明韬手上这把带瞄准镜的摇臂复合弩,有效精确射程足有四、五十米。山谷里的野猪什么的,哪里见识过这样超越时代的武器,在弩箭射击下就好像是等着挨刀的家养肥猪一样,稳定地为穿越者提供了肉食。
其他人则开始搭建屋子。山谷里树木很多,五人砍了四、五十棵大小树做骨架,外面包上厚厚粘土,然后屋里屋外堆上厚厚木头茅草,趁天气晴朗一把火烧了。大火把粘土烧硬,房子的骨架就出来了。这房子自然不能和砖瓦房比,但是对于穿越者来说已经是不错的藏身处了。又忙了五、六天,五人在屋顶铺上茅草,在屋外清出院落,才总算告别了颠沛流离的日子。
这离他们穿越那天,已经快一个月了。
这天晚上月朗星稀,倒不是很热。五个穿越者光着膀子,在院子里点了篝火烤野猪肉吃。庞宁明显比穿越时瘦了一圈,本来白皙的皮肤也黑了不少。庞宁吹嘘了会后世福建人把野猪肠子炒到多贵多贵,拿着木棍在火上烤起一截猪小肠,却被秦明韬骂了一阵“畜生,啥都吃!”庞宁只当没听见,自顾自烤了一会,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叫嚷起来,
“木棍要断了,木棍要断了!这年头连个铁叉子也没!史班你倒是给想想办法,弄几根铁棒也好。”
史班同样黑瘦了不少,也在烤着他那份肋骨,头也不抬地答道,
“炼铁麻烦的很,你们可别指望我一天两天给你变出来。”
庞宁不屑的啐了一声。董学普苦笑道,“老秦你那笔记本在哪?里面不是有些资料吗?我们研究下吧。”秦明韬穿越前在叔叔的建筑公司帮忙,年轻人怕被工地上的老油条糊弄,什么都想学,搜集过一些土法炼钢方面的东西。这些东西是庞宁这些天唯一的精神寄托了,庞宁闻言马上跳起来,“我去拿,我去拿!”几步就跑进屋,把藏最里面的笔记本电脑拿了出来,塞给史班。
史班瘪了瘪嘴,嘟囔着骂了句庞宁,打开电脑。秦明韬的黑匣子质量相当好,这么多天了电池也没漏光。
ndows系统的进度条慢慢滑动着,然后是一声熟悉开机音效。简陋的黏土屋子前,几成野人般的众人看着这些再熟悉不过的画面,都有不真实的感觉。电脑进入了系统,桌面上是秦明韬在伦敦泰晤士河边的一张留影,众人看着照片上的河边建筑,看着照片里秦明韬身边的汽车,恍如梦境,一时说不出话来。
庞宁似乎又不舒服了,狠狠骂了句“你m”。董学普叹了口气,说,“把声音给关了吧,省电!”
史班从马工那里学到不少国际先进炼钢方法,但对于在全无基础的环境里,从零开始把生产搞起来,那几乎就是没概念。所以这块要恶补。第一个要看的就是土法炼钢,以及找矿的资料。电脑里有三四份这方面的论文,有河北人写的怎么迅速地炼出“地铁钢”的经验谈,还有本六七十年代土法炼钢的书。
史班为了省电,只拣自己目前需要恶补的部分,拿着鼠标滚动,跳着看。
其他几个也凑上来一起学着。这里除了庞宁是学金融学的,其他三人都是学工科的。董学普学的是计算机硬件,吕策学的是电子信息工程,秦明韬学建筑,都学过大学物理,对冶金虽不精通,也都勉强看得懂。
但史班毕竟是专业人士,原理和实物都懂。唯一的区别就是:原来是用进口器材,现在要换个思路就地取材。为了省电,他只用一个小时就把这几篇文章看完了。又去看关于选矿,勘探的一些资料。接下来换秦明韬来操作,他花了半个多小时研究水泥和玻璃的制作。秦明韬看完了,电脑还有20%的电,吕策就去看了些简易人力发电机和稳压器的资料,董学普也在旁边跟着看。
庞宁大学学的金融,早把高中那点化学物理也全忘了,看不太懂。又怕这几个笨蛋看了就忘,就催大家快点记,省着点电下次再看。吕策被他催的受不了,说道,“先关机吧,说不定过几天什么东西忘了,留着点电备不时之需。”关上了电脑。
“我估计做高炉炼铁要的材料附近都有,但有些东西得花时间去找。”史班想了想,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众人闻言,一时不语。半晌才听到秦明韬打破沉默说,
“不急,一步一步来。”
事到如今,除了一步一步来还能怎样?五人接受了要长期艰苦奋斗的事实。一起商量好,明天就开始找矿炼铁。
第二天一早,五人在小溪边布置了个捕兽陷阱,就四散寻找矿石。吕策和史班往石碌山那边摸过去,董学普和庞宁往东边碰碰运气,秦明韬拿着弩胆气壮,就一个人往南边翻山过去看。
史班和吕策绕过几个苗寨,根据记忆往后世的石碌腾天矿场方向摸过去。走了一个上午到了目的地,史班却没看到有发红的赤铁矿石。想了想,估计后世的石碌矿山不在腾天矿位上,大概是解放后腾天矿脉已经挖完了。两人继续往南走,绕过几座山,吕策眼睛好,说看到前面一座小山隐约泛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两人一起摸过去,果然找到不少赤铁矿石,用铁铲子挖了挖,果然是石碌铁矿的腾天矿脉。两人又到附近看了看,其他地方也有不少矿眼,但属这里最好。
晚上回去,史班告诉其他三人找到石碌矿山了,都很高兴。董学普和庞宁说他们也有些收获,董学普拿了块石灰石出来跟史班说,“往东走四公里地方找到的,估计可以拿来做炉渣。”史班接过来,拿了块大的敲碎看了看,说,“不错,是可以用。”其余三人听说史班找到了铁矿,围在火边吃着蘸盐水的烤猪肉,觉得颇为香甜,也暂时没人抱怨没铁叉子烤肉了。
后续的找矿工作就没这么高效率了,有时候还要停下来组织五人一起出谷打猎,维持粮食供应。找了一个多月,总算把萤石,硅藻土等材料找齐,又花了个把月,一包一包地从各个地方把要的矿石背回来,堆了三、四百公斤的铁矿石,总算可以开炉了。
这天几个人正在做高炉地基,个个被炉灰弄得一脸,和黑人苦工一样。史班突然看见秦明韬拿着弩跑进来,把大家叫停,说道,“这回当真看到黎人了,我看到个黎汉,偷偷摸摸在谷里侦探我们。”
董学普忙问清楚,“他躲着溜出去的?”秦明韬点了点头,说道“躲躲闪闪地往谷里摸,我刚好从上面追只兔子冲下来,撞到了,他见了我就跑。”众人一片愕然,看来这边终究离黎寨太近了。这黎汉偷偷摸摸,怕是没啥好事。
“估计是来打探情况的,肯定原先已经有人发现我们了,我们追过去怕也没用。”吕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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