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二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石斑鱼
不等薛平反应,史班已经拉着她往厂里走。一边走,科学家一边朝厂房里面的妇女喊着,
“刘阿姨,快把会议室打扫一下,上些茶点瓜果来!”
虽说明末江南社会风气开放,男女之间的约束较少。但无论如何,男女之间终究是授受不亲,岂能轻易抓着女子手臂?琼州府这边毕竟是帝国边陲,开放程度更比不得富裕的江南。见太平王大咧咧地抓着女孩的手,围观的人都是眼睛大瞪。
好久,众人才恍然大悟,只道难怪会看到这么漂亮的女人,原来是太平王的女人。
“原来是王妃。”
“没听说太平王娶王妃啊!”
“也有可能是‘才人”南王那边就好多‘才人’。”
听到身后百姓的议论,薛平脸上一红,不自觉紧张起来。被史班一路拉着。她好不情愿地进了厂里。
“这些日子忙着修水库,建电厂,都没有去桑园那边看你。”
史班是个直性子,哪怕在和女人打交道时候也一样。把薛平带到会议室,他拉出一张凳子,让女孩坐了下来。打量了薛平一番,史班点头赞道,
“越来越漂亮了。”
女孩脸上更红,不好意思地把头低了下来。她已经害羞得抬不起头了,来这里之前她怕和太平王说话时候冷场,想了很多闲聊的话、但现在,她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史班在会议桌边上站了一会,见那打扫卫生的大嫂还没把茶点拿过来,便自己走了出去,往厨房里走过去了。史班是个不不拘小节的人,做起事来只看结果,素来不管旁人误解不误解自己的过程。他这一走出去,倒把客人薛平一个人扔在了会议室里。
薛平愣了愣,有些不明白史班怎么走了,看了看会议室的外面。
会议室对面就是车间,一个巨大的电动机摆在车间中间。比起南海国其他的机器。那电动机要大得多。史班不知道在后面忙什么,好久都没有出来,薛平坐在椅子上看了一会,不知道史班会不会回来。对车间里德机器越发好奇,她正想到门口仔细看看,却看到史班提着一壶茶,几个茶杯,一大盘甜品和瓜果,从车间后面的厨房那边走了进来。
手上东西太多了保持平衡比较艰难,史班走得很别扭,那样子不太像是南海国的太平王。
薛平见状脸上一白,像个弹簧一样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从会议室里跑了出去。
“我,我来!”
从史班手上抢过那盘甜品瓜果,薛平抱着盘子,脸上红扑扑地跟在史班身后。史班笑了笑,拎着茶壶重新走进了会议室。站在会议桌旁边,他倒了些茶水到杯子里润了润,又走出去把润茶杯的茶水倒到了水沟里。小小一壶茶,史工弄起来着实辛苦。忙了一大圈他才走了回来,倒了一杯绿茶送到了薛平面前,笑道,
“冰绿茶,甜的,你尝尝?”
薛平愣了愣,不知道史班什么意思。这是十七世纪的琼州府,热带,九月,薛平不明白这里有什么东西可以称为冰。也许是糖厂练出来的白蔗糖糖晶很白。被殿下唤作冰吧。薛平点了点头,伸出两只小手去端前面的青花瓷茶杯。
但碰到那冰凉的茶杯,薛平脸上一怔,才明白这确实是“冰”绿茶。
女孩眼睛弯弯的,似乎是在笑,好奇地看着史班。
见薛平的好奇样子,史班笑着说道,“呵呵,去年冬天我让南王从辽东运了两船大冰来,小南关里面不好运冰,我就在这厂房地下挖了个大冰窖保存。有些东西需要低温保存,有个冰窖总归方便。刚才想到要泡茶,就拣了几块上来镇茶。”
“也不是什么厉害东西,不过有时候太热了,倒是可以拣几块上来去暑。天气热,喝点凉茶好。”
薛平这才明白了怎么回事,点了点头,
双手捧茶喝了一口,女孩似乎因为史班的殷勤招待而觉得很幸福,头一低又不说话了。
史班平时话不多,这一时对着薛平,也不知道说什么。不过他毕竟是太平王,没话说就干脆不说。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史班只觉得一股冰凉沁入咽喉,分外凉爽。一口把茶吞了下去,他把茶杯放在桌上,静坐着看着薛平。
一个不喜欢说话,一个害羞不敢说话,两人竟是“相对无言”。
好久,薛平才抬起头来,好奇地看了看史班。见太平王脸上心平气和,她抿嘴想了想,指着门外那巨大的机器问道,“殿下。那个是什么?”
史班看了看外面的电动机,打开了话闸子。
“那是电动机,在水坝那边用水力发电,把电传到这边后,就可以用电动机驱动机器了。”怕薛平听不懂,史班又换了种方法解释了下,“就是代替驴马的机器,以后有了这个,工厂里就不需要养那么多驴马了。”
看了看一脸好奇的薛平,史班想了想,走出了会议室。
“来,我把电动机打开给你看。”
走到机房里,史班把变压器的电闸重新打开了。在薛平兴奋的脸庞前,那巨大的齿轮慢慢动了起来,越来越快,电动机开始快速转圈。等史班走出机房,立即迎上了薛平那满是崇拜的目光。
笑了笑,史班在旁边的汗巾上擦了擦手上的油。
“有了这个东西,昌化城里工厂的产量可以上去,成本可以下去。”
看着转动的电动机,史班不自觉渐渐又进了工作状态,侃侃说道,
“工厂里现在都配齐了纺织机械,一个织工半个纺工算一个工作单位,一个月可以产布两百匹。两钱一匹的价格卖出去的话,折银是四十两。棉花六十厘一斤,这两百匹布大概需要三十两左右的棉花成本。算下来,这每一个工作单位身上,纺织业每月结余大概十两。”
明末度量衡和后世不同,布匹的单位“匹”就有所不同。
明末的一“匹”布,幅宽多在一尺左右,而长度则十六尺至三十尺不等。所谓“布有三等:一以三丈为匹‘长头”一以二丈为匹曰‘短头”以二丈四尺为匹曰‘放长’”。商品交易中,布匹大多以二十尺为标准。南海国这边,一般说一匹就是二丈长,一尺宽的一卷布。
明代的一匹只有二十尺。和后世的一匹几十米几百尺是两个概念。
史班生产的织机使用畜力水力等外部动力打梭,所以不存在“人力比较小”这个限制织机宽度的因素。南海国的织机宽度,普遍有一米多,也就是三尺多宽。若裁成明国百姓习惯的宽度,一匹就变成了三匹。一台织机一天十个小时能出布五十尺“宽布”,裁成一尺宽的“窄布”,就变成了六、七匹布。
大规模生产的南海国的纺织工业把海布的价格压得很低,盈利水平并不高。
“除去半个纺工一个织工的三两工钱,还剩七两银子。再刨去驴马动力开销二两,南海国税金和管理人员开支一两,运输费用一两,纺织工厂的利润并不多啊,只有三两左右。这一个工作单位需要的机器,机械厂的出厂价是七百两。这么算下来,纺织业的理论年化收益率是百分之四。”
“一遇上战争,市场波动,纺织工业甚至要全行业亏本。其他工业,也是差不多。”
“所以,我要帮工业想办法。”
“这个电动机就是办法之一。都用这个换下驴马后,纺织机的转速可以更稳定,这效率就上去了,产量还能提高一、两成。另一方面,电动机把驴马钱省了,这就是二两。我估摸着,这电动机一投入工业运营后,纺织工业的理论利润率可以从百分之四提高到百分之七。”
“有百分之七这个数字,再加上银庄、银行的支持,纺织工业的资金流就能抵抗各种突发事件了。”
史班说得认真,脸上有些凝重,渐渐忘记了站在自己身边的是薛平。
站在电动机前面的薛平,已经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了。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薛平的爹爹生前虽然教她识了字,但也只是识字而已。史班说的那些数字,她想了好久才想明白。
想努力跟上史班的节奏,薛平吸了口气,提出了一个问题。
“有这么厉害的机器,南王为什么还要打日本?”
史班看这电动机,想着什么。
好久,他才答道,“若能打下日本这个市场,也是大有好处的。”
“机器再厉害,禁不住那些封建势力闭关锁国啊。”
看了看北面,史班越发凝重起来,缓声说道,“明国松江府,号称织工百万,布销天下,是明国布匹的生产基地。但实际上,我和南王研究过,松江府一年只产土布两千多万匹。”
“我和南王一起估算过,整个明国,算上小农经济自产自用的,商品流通的,所有的土布生产消费量,一年不超过两亿匹。”
摇了摇头,史班皱眉说道,
“南海国这四年发展了一下纺织工业,如今有一万多纺织工人,一年的海布产量就是两千万匹,差不多和整个松江府产布量一样多。”
“两千万匹的海布走私贸易,明国沿海一带已经快承受不了了。但南海国的工业,只是刚刚开始。每一天,机械厂那边都有批量的纺织机出厂。”
“要继续发展纺织业,松江府、广州府、温州府的织工,就全部要破产啊。就说松江府这一百万织工,纺织业收入占家庭收入的七成以上,海布会让他们揭不开锅。他们揭不开锅,南方沿海就可能会乱起来,这样下去,整个明国不光是西北乱,东南也要乱。”
“纺织业比较严重。但实际上,不止是纺织业。铁器,家具,各种制造业都是一样啊。”
转头看了看薛平,史班沉吟说道,“如果能拿下日本市场,情况会好很多。有日本岛一千万人缓冲一下,明国沿海一带手工业的压力会好很多。”
薛平睁着眼睛看着史班,诧异地说不出话来。她平日里只是到南海国在太平王的带领下发展工业奔小康,但今天才知道,工业是这么可怕的一个东西。南海国的工厂,已经成为这么可怕的一个巨大力量。
看着史班,薛平用力点了点头。
史班突然想起来,眼前的薛平只是一个小女孩,自己居然和他说这些,笑了笑。
试图把气氛拉得轻松一些,史班随口问道,“你车上那些罐罐,装的是什么?”
。”薛平总算找到一个自己能ha上话的话题,舒了口气说道,“殿下,那是从安南买来的紫胶,张局长说要在桑蚕厂里办一个染坊,用紫胶给丝绸染色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听到紫胶和丝绸几个字,史班突然楞住了。刚才想缓和严肃气氛的想法,立即又被抛到九霄云外,史班又开始琢磨紫胶和丝绸这两样东西,配合起来似乎是极好的绝缘体。
史班正在努力回忆穿越前一些零星了解过的知识
片段,赵谷却突然从远处骑马冲进了厂区,
“师父!师父!”
史班愣了愣,回头一看,去买实验材料的赵谷突然回来了。
年轻人脸上红扑扑一片,一头的细汗来不及擦,他眼睛里兴奋地似乎要冒出光来。快步跑进了车间,赵谷大声吼道,
“师父!码头那边来人了!南王打下江户了!”
“整个日本都和南王签协议了!承认日本是南海国的殖民地!以后日本所有的关税,都由南王掌握。我们南海国所有的工业品,可以在日本畅通无阻了!”
一六二二 二七六节 庞宁的日本统治
.九州岛筑后国,一大片沼泽
的尽头。岛津忠恒带着四千火绳枪兵躲在灌木丛中。九月正午的灼热阳光下,四千人忍受着沼泽上那熏人的臭气,把枪口对准了穿越沼泽的小路。
他们一言不发地匍匐在灌木丛下挖的坑道里,整整半个小时都没有人吭一声。
过了好久,那条小路上出现了一队溃兵,或者说看上去像极了溃兵的部队。五千名仓皇撤退的岛津家足轻,从小路上跑了过来。旗都举不起来,他们中很多人受伤了,样子狼狈急了。这支溃兵匆匆穿过了灌木丛,甚至都没有看一眼旁边的萨摩藩伏兵。
没多久,追兵出现在视野里。那是一支三千人的部队,是从柳河城里追出来的。当先的是一个老年的将军,正是柳河藩的藩主立花宗茂。
眼看敌人就要穿过沼泽,进入岛津家的伏击圈了。但走到这片灌木的一里外,老人突然挥手停住了队伍。
几十匹侦查骑兵被放了出来,呼啸着朝灌木丛冲了过来。
岛津忠恒无奈地看着那些侦查骑兵,知道自己又白演了这一场。果然,刚刚进入灌木丛的外围,就有两个骑兵被绊马索绊倒了。其他的侦察骑兵立即掉转了马头,大声朝大部队喊着,跑了回去。
那个老人冷笑着看了看这边的灌木丛。掉转了队伍,快步往柳河城撤了回去。
岛津家的武士们面面相觑,无奈地坐在了地上。
岛津忠恒从灌木丛里爬了出来,叹了口气。
“立花宗茂真是狡猾啊。”
桦山久高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摇头说道,“我岛津家每次都使用钓野伏战术,想来天下人都已经非常熟悉了。”
岛津忠恒无奈说道,“但是不使用钓野伏,敌人只会躲在坚固的城堡里,根本不会和我家强大的火绳枪队对射啊。如果狡猾无比立花宗茂死守,只有南海人的大筒能够打破城池。”
九月份,日本的德川幕府已经结束,日本又一次开始了战争时代。
岛津家得到了庞宁“九州岛全境”的分封,气势大涨。从石见银山回到领地后,岛津家立即率领一万兵力从九州岛最南面开始北伐。
很快,他们就击败了不擅作战的熊本藩细川家。细川家是德川幕府安排在九州牵制岛津家的,但实际上,这个家族只会阴谋和外交,战争上完全不在行。只用了半个月,岛津家就占领了熊本城,收服了细川家下属的领主。
但岛津家继续北上,攻击柳河城的立花家时候,却遇上了麻烦。
拦在他们前面的,是战国时代就叱咤在战场上的立花宗茂。岛津家的种种战术,在老将面前如孩子的把戏一样。立花宗茂只带着三千人,却几次利用防御优势打败了岛津家的一万人。岛津忠恒虽然骁勇,但并没有他父亲那一代岛津人的狡猾。重复着父辈的战术。这一次的伏击计划又失败了。
桦山久高看着退回到柳河城里的立花军,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只能去江户祈求南海人的援助了。”
“当初南海人并没说支援兵力,如今我们去求他帮忙…也不知道,庞…庞王会提出怎样的苛刻条件。”
※※※
那一片殷红色,让庞宁有一种很简单的成就感。
江户城的天守阁上,在那些华丽的壁纸、屏风和西洋珍品中间,庞宁揉了揉腰,离开了不堪风雨而瘫在床上的少女。
那女孩是北条家的女儿北条樱,当初秦明韬不想ha手日本的事情,没有回复北条家进献女儿的暗示。但北条家赶到江户后,庞宁一眼就看中了这个女人,二话不说地要了过来。作为臣服者的进献,女人永远是个合适的东西。北条樱的艳名闻名京畿,确实是个美人。
在少女身上运动了一番之后,庞宁的心情很愉快。
站在天守阁外围的平台上,庞宁俯瞰着完全在自己掌控下的江户。幕府将军德川家光自杀后,德川家的家臣们很快就投降了,所以江户的破坏不算太严重。
天守阁附近是一个复杂的城堡,处在整个城市的地势最高处,主体建筑不多。但地势很陡峭。“本丸”层、“二丸”层、“三丸”层,那一层一层的防御结构之间落差足有十几米。二丸中散布着各种功能性建筑,三丸则是幕府重臣的武家宅。各丸之间的石崖上包着暗黄色的砖石。城墙的拐角处,还修建着十几座小型天守阁。
从高处望过去,一片片的黑色重檐屋顶形成了一种漂亮的景观。
那些一层一层的防御工事上,驻扎着南海国的水兵。但站岗的人数并不多,更多的人在操纵马车,搬运箱子。那一箱一箱的白银正从德川将军的银库里运出来,穿过那些木桥、石阶,橹门,往码头上搬卸过去。
德川家几十年的积蓄,搜刮,一朝之间已经成为了庞宁的战利品。整整三百万两的银子,二十万两金子,确实不容易搬运。赵如在队伍前后吆喝着监督着,忙得不可开交。
三丸外面,一条护城河连着小河,流向远处的江户湾。护城河外面就是江户城的城下町。整个城下町足有十里长宽,规模不小。kao近城堡的地方人工河密布,被水道割成了一片一片利于防御的地形,上面那些院子是各个藩镇的联络处。而更远处,除了人工河边上有些酒家妓院,就是黑压压的棚户式木制民居了。
百姓大多在战争之前就逃亡了,此时民宅里大多是空的。
至于那些百姓会不会再回来谋生,要看庞宁如何处理日本的统治结构了。这决定了江户的地位,当然,更是个决定日本未来走向的问题。对于各地的大名来说,这比交出贸易权更重要百倍。到底有多少地方将成为庞宁直属地,到底在石见银山中反戈的藩镇会得到怎样的奖励。到底日本的势力划分究竟是如何的?
护城河外面,那些焦急的藩镇大名们正在日夜等待,等待着庞宁的决定。
站在那个平台上,庞宁想了很久。
太阳从头顶上渐渐落了下去,跑到了西边,庞宁依旧kao在栏杆上。九月的日本江户,海风里已经有些凉意了,庞宁正在琢磨,却突然感觉到一件外套被披在了自己背上。
这里是日本,到处都是另外一个民族的忍者和武士,庞宁并没有绝对的安全感。感觉到背后的异样,他警觉地往前一闪。
诧异地转头看去,庞宁才发现,给自己披衣服的是刚成为自己女人的北条樱。
庞宁的反应把北条樱吓得手一抖,惶恐地跪在了地板上。刚刚成为少*妇的女孩披着一件宽大的和服,双手合拢放在脑袋前面,匍匐在地上。
看清楚了来人,庞宁笑了笑。
他蹲了下来,用手把北条樱的下巴抬了起来。
女人永远是女人,在女人的心里,爱慕的只是强者。而岛国的女人,更是如此。
刚刚被庞宁鞭挞一番,北条樱那殷红的脸上。有一种初为女人的满足感。漂亮的大眼睛怯怯地看着男人,似乎愿意听从眼前男人的一切命令。
庞宁认真地看着女人,盘腿坐了下来。
“听说你们北条家精通汉诗?”
“我考考你,‘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的下一句是什么?”
北条樱转了转眼睛,好奇地看了看庞宁。想了想,女人任脸庞被庞宁抓在手里,用汉语回答道,“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女孩的声音婉婉转转,虽然发音不是标准,但庞宁觉得很好听。听女孩把那首词念得很好听,他点了点头,夸奖性地说道,“北条家的女孩,真聪明。”
女孩开心地笑了笑,放松了一些。她似乎想钻进庞宁的怀里,但见庞宁的严肃样子,她又不敢。
庞宁指了指外面,似乎有所指地说道,“这里,以前都是北条家的领土吧。”
转身看了看外面,看了看那沃野千里的关东平原。那成片成片地水田里,到处都是黄色的稻子。
“战国时代,北条家是整个关东平原的主人啊。那时候,领地最广阔的就是北条家吧?世世代代抢了不少漂亮女人做老婆吧,否则怎么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女儿?”
“但现在,衰落得不成样子啊,以至于只有送漂亮女儿来讨好我。”
“狭山藩北条家只有小小的一万石领地,刚刚温饱。唯一能显示过去的辉煌的,大概就是对和歌,汉诗的高雅品位了。这几十年,北条家都是在这些风月中自我麻醉,才能勉强活下来的吗?。”
庞宁的话很刻薄,说得前面的女孩有些茫然。
庞宁数落了北条家一顿,认真地看着女孩,笑了笑。
“关东平原的亲藩大名,那些流着德川家康鲜血的家伙,全部被我剥夺了领地,变成囚犯了。如今整个关东平原正等着我为他决定新主人。”
“我把这些,都给北条家,怎么样?”
女孩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庞宁这个玩笑是什么意思。
“除了关东平原,到处都是山。岛国上这些藩镇躲在山川里。一个个悍不畏死,真的是有点麻烦。真是很麻烦呢,我不可能一辈子待在日本和他们打仗的。”
“北条家不大不小,刚刚好,就坐在关东平原,帮我管理日本山沟里那些大大小小的藩镇吧。”
用指头在女孩那樱红的嘴唇上抚摸着,庞宁看着女孩的脸上越来越红,笑着说道,“先让你爸爸代理一下日本的将军,要是以后你给我生了个儿子,就让我儿子做。”
把娇羞的女孩拦腰抱了起来,庞宁大步往屋里走去。
“所以,你要加油啊。”
一六二二 二七七节 分封日本
.天皇的使者,官职为“権大纳言”的中院通纯在江户城等了好多天。终于等到了庞宁的召见。城下御所里,他坐了一个下午,看到了瘪着嘴走进来的庞宁。
听说庞宁打败了德川幕府,这天皇立即就派出了和原先德川家没有干系的中院通纯,屁颠屁颠跑到了江户城下,要代表天皇和庞宁交涉。庞宁这会刚刚拿下江户,各种事情千头万绪。要不是为了北条家开设傀儡幕府的事情,他真不愿意会见这日本天皇的人。
日本的社会结构很复杂,历代的幕府都是武士家族,也就是日本人所说的“武家”开设的,对日本进行分封制的管理。幕府是实际的统治机关,但是在幕府之上,还有一个名义上的天皇。有一群人世代跟着天皇,在天皇体系的机构内担任一些空有虚名的官职,拖离于世俗权力之外,被称为“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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