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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二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石斑鱼
秦明韬看了看董学普,两人都不说话,半晌秦明韬说,“你的想法是不是超前了点!”庞宁轻轻拍了拍桌子,说,“不超前,一点都不超前。这天下马上就是李自成和皇太极的了,今天我们不走快一点,明天就和大明朝一起倒下,亡国灭种。”秦明韬呵斥道,“说什么胡话,满洲人统治了三百年,我汉人还不是复了国,什么时候灭过种。”庞宁嘿嘿笑道,“此种非彼种,我是说你带不带种的那个种,血性!”秦明韬最听不得这话,说了一句,“放屁,喝了点酒就发酒疯。赵如呢,过来把你们庞头领送回屋去。”赵如见庞宁在那嘿嘿笑,不似喝多样子,只在隔壁桌低头不敢吭声。董学普突然笑着说,“庞宁你这话不是没有道理,但说得过了!不构成你下山花姑娘的理由!”庞宁哈哈笑了笑,又用指头指了指董学普,说,“你这个滑头!”拿起酒杯,跟秦明韬杯子碰了下,说,“老秦啊,喝酒,喝酒!”秦明韬开始端坐着不动,却见庞宁一仰头把酒喝尽了,便也不好意思,拿起杯子喝了个干净。庞宁喝完这杯,摇摇晃晃站起来,跑去和史班吕策一起,和各桌平民胡闹了一阵,就自个回鸿台了。
第二天大年初一,庞宁睡到十点,被鸿台下面舞龙的喧闹声音吵醒,糅着眼睛爬起来漱口洗脸,稍微穿戴了一番,便要去下面凑热闹。出门却见院里桃树下面的亭子里坐着一个黎人,正是符那恩。庞宁猜到些什么,大喜过望,满脸堆起笑容,符那恩在亭子里站起来,远远地问庞宁,“庞头领,你昨天喝酒说的话,是作数不作数!”





一六二二 三十五节 下山发展
庞宁听了符那恩的话,哈哈笑了几句,拉着他就往鸿台上的办公厅走。_学,,办公厅门口左手有个铁钟,庞宁用力把钟敲了七声,便带符那恩入会议室。会议室是一楼一个大房间,四面开着窗子,地上铺着山羊毛毯,中间一张抛光长木桌,木桌左右各放了五把考究的木椅。庞宁请符那恩坐下,找人端上了茶水瓜果,有一句没一句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情,等待另外四个穿越者。
史班也睡了个懒觉,就在鸿台上,所以听到敲钟第一个走进来。见到黎人峒主符那恩也在会议室里,颇感好奇。和符那恩道了个好,就拉了张庞宁旁边的椅子坐下,用普通话问道,“庞头领!今天咱议什么?”庞宁没答他话,问史班,“我们有多少手榴弹了?”史班想起这里还有个黎人峒主,奇怪庞宁怎么说这个,微微侧目看了符那恩一眼,说,“做了两百个小的,十个大的。”又压低声音说,“别告诉我你昨天喝多了,准备把手榴弹卖给黎人!”庞宁摇摇手,答道,“我是要帮他们架水车!”史班! 想起庞宁昨天说要下山架水车,隐约猜到些什么,道,“哦,要下山!”二人说着普通话,符那恩听不懂,坐在一边无趣,便走到那窗台边看鸿台下面谷里风景。
庞宁见三人还没来,便和史班说,“你改进钢材质量需要不少原料,山上都得不到吧。”史班笑了笑,说,“那倒是,光是个坩埚材料就得不到。你不用和我忽悠这个,你想下山我是没意见的,不过具体方案要稳妥些。”庞宁竖起大拇指,说,“英明!史头领英明,你这话一说,我心里就定了。”史班没答他,转正身子吃起水果。过了一会,董学普和吕策一起进来了,见了会议桌上的架势,就知道庞宁把符那恩说服了,要来游说自己人。董学普笑了笑,跟符那恩施了个礼,符那恩这时主意已打定,倒觉得是把自己身家性命都交到五源谷手上,赶紧过来和董学普回礼。众人各自自坐下,吕策喝了口茶,不知道今天大过年的这是开什么会,便问,“庞宁你敲的钟是吧,今天这是谈什么?”说的还是普通话,庞宁笑着和吕策说,“我们今天谈大事,打昌化县城,扯起旗帜做闯王!”吕策知道他开玩笑,不以为然地问,“怎么打?”庞宁见他不信,便说,“不好打,我看还是别打了,占片有水通海的地方就成!”吕策说,“一惊一诈的,到底怎么说?”庞宁用手朝符那恩那边虚做了个拢在一起的动作,用土话说,“落洒峒全峒和我们一起下山,他们开荒种田结村寨,我们立个碉堡守住水源,建个码头打通石碌河水路!加上附近石碌湾的龙头寨,三地互为犄角。”庞宁话音未落,就听到门口秦明韬的声音,“布局不错!但官府来管怎么办?”
庞宁见秦明韬进来,笑着说,“老秦来了,先坐,坐下再说!”秦明韬坐了下来,庞宁就问,“矿山那边还要多久。”秦明韬说,“还要一个月。”庞宁想了想,说,“我有个想法,说出来大家听听,大家看对不对。”庞宁看了看四人脸色,说,“昌化的县令,去年立了个魏忠贤生祠,大家都见到过。今年年一过,就是崇祯元年了,大家知道不。”史班和吕策出谷不多,哪里知道这些,一脸迷茫,秦明韬和董学普点了点头。庞宁说,“前几天我还在城里听说,崇祯把魏忠贤干掉了,全国一片叫好声。这对魏党的清洗,怕马上就要来了。大家说说,这个县令这时候怕不怕被牵连进去?”四人都不知道庞宁想说什么,没人说话,庞宁又说,“这县令这时候最怕惹事,在琼州府,最大的事是什么,就是黎变。一旦激起民族矛盾捅到皇帝那里去,又有魏忠贤生祠这个历史记录,我不信这个县令没人弹劾。所以有落洒峒挡在前面,我们上下活动一下,我想没人敢惹我们!”
四人听了庞宁一番大胆推导,一时都说不出话来,半晌董学普说,“庞宁你说的丝丝入扣,很有想法。但是你终究不是这县令肚子里的虫,他万一受人挑拨不按你想的套路出牌,也是说不准的。我记得崇祯朝清肃魏党力度没有那么大,大家都不干净,也未必有人会弹劾一个县令。”庞宁答道,“那是小概率事件,如果这个县令是个正常人,心里这时候应该是毛毛的。何况我们给他送银子,他何苦来剿我们?”庞宁说完把茶碗放在另外一边,说,“万一这狗官不吃敬酒吃罚酒,我倒不信昌化一个千户所能拉出两百个能打的兵。光落洒峒就有四千人,我们拿手榴弹在后面扔扔,怕什么,把昌化占了也容易的很。”四人不语,庞宁见董学普皱着眉头,有些没底气,又说,“退一步说,崇祯小孩子我们不去惹他,我们贿赂县官,要是能成就成,不成便退回谷里,如何?一旦成了,我们可以得到合法的地位,以后招收人马方便得多。能在石碌河有个码头,进出贸易也大不一样。日复一日蚕食下去,以后谁动的了我们?”董学普听了他最后几句话,点了点头说,“若是后面一种方案,我赞成,就当是出去试探一下明朝官府的反应也不错。”话音刚落,史班也说,“我也赞成下山,但不要发生冲突,能用银子就用银子解决。”庞宁又去看吕策,吕策说,“我没啥意见,打也行,不打也行!”庞宁笑了笑,秦明韬见大伙都同意了,便说,“那我们就讨论一下具体细节吧,符峒主能不能介绍一下你们峒的情况?”这话倒是用土话说的,符那恩刚才被晾了好久,这一下还没能反应过来,依旧端着碗茶在品。秦明韬又说了一遍,他才听见。
五人和符那恩一起讨论了下,最后决定:落洒峒马上派两千人来做准备工作,由五源谷指挥。等下个月史班把水车做好了,落洒峒两千人便下山在石碌河为五源谷修起碉堡码头,架起水车。这些工作作完了,就在石碌河边林子里选个高处,修好落洒峒的村寨,然后放火烧林,第一期先帮落洒峒开垦出四千亩灌溉水田出来。
众人商议定了,便各自散了。没过两天,符那恩果然带了第一批五百族人过来,便安排在石碌山兴建矿山碉堡。后续来的黎民越来越多,人多力量大,没十几天,石碌矿山的碉堡便修好了,整个矿山自此都被五源谷控制住。董学普便开始雇佣了四、五十个零散黎人挖矿,每日计工钱二十到三十厘,再雇黎人运送到五源谷。而落洒峒两千黎人,便扛着工具,跟着庞宁和秦明韬出了大山。到了那预定地址,两千人花了两天简单安扎下来,便分组开始劳作起来。这些工地上的事情都是秦明韬在管,庞宁也插不上手,呆了几日,便别了众人去昌化县城,想看看能不能找到门路,赶紧会一会那县令。
庞宁这会有了两千黎人盟友,气势是大不一样,远远看了看昌化那四米高的土城墙,便觉得不堪一击。骑马进了城,就大摇大摆去寻那铁匠铺的王贡生。那王贡生迎了庞宁,问明来意,心下好笑,想自己哪里和县令有什么交情,但既然庞宁看得起他,他也不肯拉面子承认,只说县令大人有些古板,不喜欢见籍外土民,这事不太好办。庞宁还以为他要敲竹杠,便说,“我有宗大事要和县令大人商量,若能事成,定要好好酬谢王相公。”说完便从腰袋里掏出二两银子塞给那王贡生。王贡生接过银子,见利心喜,想到隔壁快班李老爹,是县尊老爷面前站得起来的班头,这庞宁出手如此大方,说不定可以引荐一番,也为必不是美事,便把这事包揽下来,让庞宁且待他几日。
庞宁没有其他办法,只有等他消息,又说了几句闲话,便告辞离开。走到街上无处可去,又想起那布庄的美艳小娘子。前几日忙的团团转,倒把小娘子忘了,这一下想起来便是不可开交。把马一牵便走到那布庄门口。那布庄门口的小二竟认得庞宁,见了庞宁叫了声,“庞爷您又来了,我帮您把马给拴上”庞宁奇怪,自己只来过一次,他怎么认识自己,便问,“你记得我?”那小二陪笑道,“您买几尺布便给了小的半两银子,这么大方的主顾我们哪能不记得!”庞宁脸上一红,知道那天有些神魂颠倒,钱也给错了,扬扬手说,“你们这些人,眼里便只有几个小钱。”那小二已经把马牵远了,见庞宁要进去了,回头笑着说了句,“我们是俗人!”
庞宁进了那布庄,抬头一看,坐在那里的不正是那俏姐儿是谁。今天年还没过完,却见俏姐儿略施了些胭脂脂粉,愈发显得娇艳动人,穿着一身淡紫色蜀锦衣服坐在那里缝着一件什么东西。俏姐儿的上衣有些紧,举手间倒是把女孩上身诱人曲线勾勒了个尽,把庞宁这饥渴了好久的男人看得下身血气上涌,口水差一点留了下来。
那俏姐儿感觉有男人盯着她的胸脯看,抬头一望,见到又是上次那个帮娘子买布的有钱公子,脸上一红。见他还站在那里痴痴看着自己,蹙起秀眉娇斥道,“你又来做什么?”




一六二二 三十六节 重婚是犯罪!
庞宁见这俏姐儿这么不客气,心想好歹我照顾了你生意,怎么跟有仇似的,心底也是有气。`3w`,便要失了方寸。庞宁这一下心里不舒服,倒是又想出一个手段。笑道,“我倒是有单大生意要和你们布庄做,莫非还来不得?”俏姐儿知道他是有钱主子,问道,“什么生意?”庞宁前前后后又把这布庄打量了一番,心里把数字斟酌了几番,说,“我要做两百件短褂短裤,你们能不能做?”那俏姐儿毕竟是个女孩子,见庞宁一双色眯眯眼睛在自己身上看来看去,想他已有家室,还如此不老实,定是小瞧自己,心中委屈。但想来这不是笔小生意,弄砸了又要被哥哥骂了,又不敢对庞宁不客气,当真是憋气地很,气得嘴巴紧紧抿着,半晌竟憋出一句,“你想怎样?”
饶是庞宁见多识广,见这小女孩子家性子,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见她气恼的样子,不忍心再欺负她,笑道,“你哥哥在吗,要么唤他出来,和我商量则个。”那俏姐儿这才发现自己失态,脸又红成一片,一跺脚白** 了庞宁一眼,转身往店外走去。儿前脚出门,后脚那小二就进了店里,说道,“庞公子到茶房喝盏茶,等我家公子过来。”庞宁心想这小美女急冲冲出门,倒也没忘记交待下人,果然是聪明伶俐,心下又喜欢了几分,随那小二入了厢房茶室。那茶室估计是平时会见大主顾的地方,虽然布置简单,但也颇为雅致,想来俏姐儿的哥哥是个雅人。庞宁翘着个二郎腿坐了下来,就问那小二,说,“你家公子贵姓?”那小二道,“我家公子姓夏,名居华,我家小姐单名一个芷字,便是草头那个芷。”庞宁点了点头,那小二又道,“公子稍候,我不在这里聒噪了。”便回到堂前守店去了。
过了一盏茶时间,便听见一阵脚步声,那俏姐儿先进了茶室,随后跟着进来一个满面笑容的年轻书生。、五岁,头戴方巾,身穿玉色绸直裰,庞宁再看这公子面貌,当真是龙凤之表,正是目若流星,鬓如刀削,又见那脸皮白净,鼻梁挺直,庞宁心中暗叹好个帅哥,便比吕策也不差了,这基因果然是遗传的。俏姐儿夏芷也不看庞宁,只对着哥哥把庞宁一指,说,“便是他要做衣服!”那书生施了一礼,道,“晚生夏居华,是这布庄主人,这位是庞公子吧。”庞宁要把人家妹妹,不敢不恭敬答礼,口中唱道,“幸会幸会,商人庞宁。”二人分宾主坐下,夏芷陪在下首。夏公子道,“平日里多蒙庞公子照顾生意,只是晚生初到琼州,免不了要到亲友家多走动走动,倒是一直未能和庞公子一见。听舍妹方才说,庞公子这次要做短褂短裤二百套?”庞宁道,“正是,我家在东面河边新开一片农庄,想为所雇劳工做些衣服,也是对下人勤谨的奖励。”那夏公子倒没想到这庞宁是自家下人要做衣服,想庞宁有这么大一份产业,自己遇到个大主顾,赶紧道,“此事容易,我庄上有六个裁缝工匠,若是要得急,我还可以寻来四个。既然是下人衣服,我看就用那土布便可了。”庞宁其实哪里是要做衣服,实在是找个理由和俏姐儿搭话,听到夏公子这话,忙道,“不急!六个裁缝足够了,不需增加了。”开什么玩笑,这花固定的银子,时间越长庞宁接近俏姐儿的机会越多,哪里会急。庞宁想了一想,又说,“只是二百人颇多,要一一来店里量尺寸有些不便,还想请贵庄择日派几个人来,一次把尺寸量好。”那夏公子是个爽快人,刚来昌化这是第一笔大买卖,他想要做好,便笑道,“这有何难,我明日便带两个裁缝到庄上为公子办此事。”庞宁其实想得是找个理由可以和夏芷相处,哪里肯让夏居华坏了好事,当即摆手说,“公子初到此境,想来方方面面都要打点拜访,不如让夏小姐带几个裁缝,和我跑一趟便是了。”庞宁话音未落,那边夏芷便说道,“我不去。”夏居华听到妹妹突然插话,大感失礼,正色教训道,“无礼!让你说话了?”夏芷听了哥哥教训,低头不语。夏居华家世代经商,父亲让夏居华读了几年书,夏居华考了个秀才后,书本上便再没有进境。明末风俗开放,这商人家更没有那么多讲究,夏芷的容貌虽然按现代人观点是美丽动人,但按明人审美只算中上,所以夏芷也不避人,从小在店里抛头腾面习惯了。夏居华最近陪娘舅家公子走犬斗诗,当真是不好走脱,听庞宁这话心喜,尴尬笑了几声,说,“失礼失礼,如此也好,舍妹虽然任性,裁缝手艺倒是最好的,庞公子何日方便,我便安排舍妹带裁缝过去?”庞宁大喜,道,“明日最好,我明日派轿子来接夏小姐。”夏居华点了点头。两人又东拉西扯了几句,夏居华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便问道庞宁可有婚娶,庞宁摇头说未曾觅到合适的。夏居华笑道,“也是,人生大事,当要称心才是。”庞宁正想问夏居华结婚没,却看到夏居华后面,俏姐儿那双眼睛鄙视地盯着自己,那眼神里分明写着两个字,“骗子!”庞宁突然想起夏芷那天似乎问自己,是不是和娘子买布,自己迷迷糊糊答了是。心下好笑,只大大方方地盯着夏芷眼睛,倒把夏芷看得慌了,脸色一红把头别到一边去。
生意说定,庞宁也不好赖在这里,便要告别离开,庞宁到门口牵了马,跟送到门口的夏家兄妹告了个别,扬鞭而去。夏芷见庞宁走了,啐道,“哥哥你不知道,那日我拿话问他,他是纳了娘子的,今日又说未娶,可知此人是个轻浮浪子。”夏居华笑着摇了摇头,说,“你的心思最多,我看他大大咧咧是个爽快人,一句话答错了也未必,又或者只是纳了妾。”夏芷听了不吭声,就往堂里走,夏居华在门口想了想,才复往娘舅家去。
再说庞宁,跟夏芷约好了明天抬轿子来接,却哪里找的到一台轿子。好不容易在昌化小巷子里找到个木工博士,下马便问,“我要做一台轿子,要多少时间?”那木工博士三十来岁,留着一捋小胡子,赤着膀子,眯着小眼问,“是要怎样的轿子。”庞宁道,“要最好的!”那博士笑了笑,说“要是只做个轿架子,我六、七日便帮你打好,要是雕花走梁,裹锦镶金,却是手艺活计,没有个把月哪里办的好。”庞宁一听傻眼了,只想到昌化这乡下县城,这一时半会去哪买台现成轿子。但那边大话已经说出去了,难道明日又说让她骑马?
庞宁正在那里着急,突然见到路上开过来一架马车,那马车一人来高,后座挂着酱色帷帐,破是雅致,里面坐着一个青年公子。庞宁急劲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把马车拦住。那马夫见庞宁牵着马,像个体面人,不敢造次拿鞭抽他,只大声喝个不停。后厢那青年公子掀开帷帐,问道,“你为何拦我?”庞宁见了个礼,道,“商人庞宁,急用马车一部,愿出十两银子,买下这车子。”那公子皱眉道,“我的车子,自然日日要用,如何能卖给你。”庞宁听了,又道,“我出二两银子,借这马车用一日,再押十两银子在你这,到时候归还马车,你还我押金,如何?”
那公子见庞宁蛮不讲理,心下好笑,问道,“你这莽撞汉子,要马车做什么?”庞宁笑道,“明天接布庄小娘子到庄上为家人做裁缝,需用体面些的车驾,庄上却只有运粮运砖的牛马车子。”那青年公子道,“你说的可是夏芷。”庞宁心里奇怪,心想这美女就是有名呀,下手一定要快,慢了就被别人开了!有点得意地说道,“正是接夏芷。”那青年公子点了点头,说,“你骑马随我来,我到了家,你押十两银子给我,就把车子借予你,那二两借车钱免了。”庞宁大喜,当下拜谢不敏。那公子笑了笑,上了马车驾车前去,庞宁赶紧上了马,紧紧跟在后面。




一六二二 三十七节 大炮沙文主义
第二日,庞宁骑着马,又在贸易组里找了个长相比较对得起观众的汉子,驾马车来接夏芷和裁缝。,便道,“这不是我表哥的车子吗!”庞宁一听“表哥”二字,心想这也太巧了,便道,“家里都是运粮食的牛车,昨天在城里见了这车雅致,跟那个公子借来的,莫非是你表哥?”夏芷没答话,只带着两个女裁缝上了车。几人车马来到那在建碉堡的地方,停在一个还算干净的凉亭下。那凉亭在一个小高台上,是秦明韬为了方便指挥管理盖的,在这里把整个大工地上的情景尽收眼底。庞宁让梁老大去把表现好的两百个黎人叫来,每人赏一件衣服。这事情昨天和秦明韬说过了,名单已经定下,梁老大唱了个诺便去叫。
夏芷下了车,见几千黎人汉人在那河滩上来回劳作,石滩边在建的碉堡有长宽三十多米,已经修了三层楼高,颇有些气势。石滩边上的码头也初具雏形,正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夏芷看得心下暗暗吃奇,问道,“这都是你家的佃农?怎么都是黎人?”庞宁淡淡地!,“也不算,那些黎人是我们雇来帮忙的,我家在这处荒地新建个庄园。”夏芷听了这话,只不吭声。庞宁见她有些好奇,便让女裁缝们去量尺寸,要带夏芷到那碉堡处看看。这时候还是二月下旬,天气十几度,颇为凉爽,夏芷便跟他去了。
走了几步,夏芷说,“你们说的倒不是本地话,你们是从哪边来的。”庞宁哪里敢说自己是穿越过来的,就编了一个宋朝海外五遗民闯海南的故事,又造了个云里雾里的南海勃泥国。把后世的种种真真假假,都安在那勃泥国里讲给俏姐儿听,倒把美人儿听得津津有味。庞宁又把勃泥国那些奇人怪事,修饰夸张,讲成一个个故事给俏姐儿听。那夏芷开始还抿嘴不语,奈何庞宁生的一副好口才,当真是说得妙趣横生。夏芷后来给她讲得上了瘾来,哪里舍得回去。
庞宁说得半天也累了,趁俏姐儿不注意,很随意地问道,“你这个的表哥是不是就是你娘舅的儿子。”夏芷点了点头,笑着说,“我娘舅是昌化县令,我们这番就是来投奔他的。我表哥比我大三四岁,没事就摆弄弓马,走狗打猎,和我哥哥一样,好不容易考了个秀才,就把圣人之书丢在了一边,两个人一见面就玩到一块去了。”夏芷又说,“不过我表哥是顶聪明的,读了好多古书,什么难事到他手里,变把戏一样就解决了,我哥哥说表哥是人中之龙。上次…”
庞宁见俏姐儿一说表哥就是一大串,听得不耐烦了,脾气就上来了,突然冲出一句话,“临高县城墙也不高呀!”夏芷问,“什么?”庞宁知道失言,赶紧说,“没什么,我们去看看他们量好了衣服尺寸没有!”
庞宁这边日日跑那布庄哄夏芷开心,且先不说。到了二月底,几经调试,第二代纺织机械在史班和赵玉手里面世了,轧花机和纺机没有大的改变,那织机着实进步了不少。新的织机由水力驱动,一人操作下每小时可出布四十米,产出来的布经纬细密,还能做些简单挑花。纺织组从徐正南那边进来的棉花这段时间无处可用,已经堆了三个仓库了,这下当真是久旱逢甘雨。新机器纺织出来的棉布,虽然没有吉贝棉布的动人光泽,但也轻薄细密,比明朝地方上的土布要好看许多。庞宁不在谷里,赵如拿着一匹样品去山下碉堡问过庞宁。庞宁把那布给徐正南的师爷看了,那师爷说有多少要多少!庞宁便让赵如赶紧回去,组织纺织组开始生产。史班见庞宁不回来了,便自己把赵玉的等级上调了,又让他去帮做那黎人水车。
水车这东西铁器工场已经批量生产了十几个了,众人做起来轻车熟路。史班想来不会出什么问题,所以交给了赵玉组织生产。史班最近比较担心的是山外面秦明韬修建的那个碉堡。虽然那碉堡建得又高又厚,但是史班在山里躲惯了,这一下子下山发展,心里觉得毛毛的,总觉得会弄出事情出来。史班心里没底,就想弄出些大炮来加强防御。纺织机械一做好,史班也不休息,就带着赵旺、赵布等几个工匠开始研究火炮了。但史班没有研究过这东西,没搞懂火炮的点火机制,还有那个炮弹一掉地上就爆炸这个是怎么实现的。琢磨了两三天不得要领,史班突然想起穿越前在船舶论坛上,吕策贴出过不少舰炮资料,便把吕策找来,一起合计这个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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