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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二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石斑鱼
那老伙计指着盘里的猪耳朵,笑道,“你看这一盘猪耳朵,价钱是没变,量却是加了不少啊,比以前几个人挤一张桌子吃那小半碟的日子,是舒坦多了!”
那老板娘见这边客人在议论,端了一盘小菜走过来,啐道,“死不要脸的王老头子,吃我的菜说摘星楼的好,我送你一碟花生米下酒,倒是要听你给我说句好来。”
那老伙计见了那碟花生米,嘿嘿一乐,想了想,冲钟会道,“要说好处,咱闻道楼也多,最好一处就是酒家娘子俊俏,比摘星楼那老头子掌柜的菊花脸,好看多了。”





一六二二 九十九节 玻璃制造
那个喝酒的伙计把老板娘哄得眉开眼笑,两人兀自调笑不停。|文学两个秀才坐在隔壁桌子,听了那老伙计的话,才知道看似没什么变化的琼州府,实际大不一样。
那钟会从小就聪明,家里人都期望他能取个功名,族里生意也不太让他碰,整日里教他读四书五经,也是有些迂了的。钟会晃了晃脑袋叹道,“吏治清明,着实让百姓安乐不少。但如今断了科举,这官府哪里寻得来那么多清正的大儒,来做执行的官吏?一旦有一两个屑小之人,做了害群之马,这巍巍正气便要蚁溃…怕这清明之态,也难长久。”
那个于南自幼历经人间离散坎坷,一个秀才功名,也是托了岳父家关系混来的,倒比钟会识时务多了。于南道,“钟二哥执着了。有一年清明政治,百姓便安乐一年,有十年便安乐十年。便是唐太宗宋高祖那样的人物,也不过治好自己手上的国家,还想百年千年么?”
钟会不以为然,两人又议论了一番,才各自回房休息。两人来的早,~~在府城逛了了几天,南海国的太学才开始报名。这几天两人早就打听好了地方,收拾了一身新衣服,便去那太学府报名。
那个太学府原来是一个冯姓举人的大宅院,去年那冯举人被赵如抄了家,宅院变成了公产,现在稍微改造一番,拿来做太学府。报名地方就在宅院前厅那个庭院里,两个崖州秀才到的时候,才发现人这么多,自己来晚了,排队的人都站满了庭院,挤到了门外去了。
那满院子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有戴着方巾的秀才,为了仕途,忍着新朝不敬圣人,捏着鼻子来考“治论”的。有扛着手艺活计的“木工博士”,来考那个“匠艺”的。还有那些替人揽货的牙人,给人做合的媒婆,摆摊算命的神仙,也挺着胸膛来考“商道”“经济”的。有打铁的,杀猪的,嚷嚷着报名武艺的。偌大一个前厅院子里站满了不算,后面还有赶来排队的,看得钟会于南二人目瞪口呆。
两人在门口看了看考试说明,才知道是个怎么回事。按那个说明上写的,就是三次面试。第一次面试官最多,十几个,考生被哪个面试官点了名了,就进去向他展示才华,不行的刷掉。第二轮面试在后面几个小院子里,分成四类:“经济”,“商道”有一个面试官,“治论”“行政”有一个面试官,“匠艺”“其他技术”有一个面试官,“军略”“武艺”有一个面试官。再往后,才是第三面试官,就是见太学府的校长,“祭酒”大人了。
钟会啐道,“这都是些什么人,也能考太学?”
于南又认真看了一遍那个说明,见上面说各类学生,以后学习一两年,会分到政府不同的部门,但并没有高低不同。钟会是领教过衙门里小吏的厉害的,便对钟会说,“我们写的字,总比那些泥腿子写得好,不如去考行政做个书吏?说不得能跟上一场富贵。`3w`”
钟会心气却高的多,不屑地答道,“于大哥这什么话,没有高低不同,这是场面话。治国宰辅和衙门胥吏能同日而语?治论和行政二门,明显有本末之分,岂能自甘人后落了下乘。我这次却是定要在那治论上夺个名次的。”
于南见钟会这么说,想了想拉不下脸,也和他一起在那个治论处报了名。治论一科报名的大多是些读书人,排队的倒少。没等多久,就把两人叫了进去。第一个面试官见是个儒生,皱着眉头对了姓名,就问道,“国以何为重?”
于南是个老练的,这几天在府城见了不少,也揣摩了些南海国的治国之道,答道,“孟子曰,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
那考官眉头松了不少,赞道,“果然是个儒生。”又问道,“若让你去做个判官,一个案情,知县和你意见不一致,怎么办?”
于南拱手答道,“荀子曰,从道不从君,从义不从父,人之大行也。”
那考官点了点头,说道,“你过了!”便叫人带于南到第二面试官那。
第二面试官是个老成的中年人,在一个小院子里踱步看花,似乎外面没几个人进来面试。那面试官见于南进来了,才坐回位置,对了姓名,就问于南道,“何为社稷之功?”那面试官怕考生用圣人之话含糊应对,又补充一句,“你可详细说清楚了,才能过关。”
于南想了想,拱手答道,“百姓安乐,国家富足,便是社稷之功。若导万民以教化,明礼明制,使人人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为民者躬耕农桑,为商者安守本分,为王者谨慎持公,何愁社稷无功?”
于南也没读几年书,心思都在做人和生意上,这一番话也算是他最高水平了。他本以为自己说的高明,满脸期待地看着那个考官,却见那中年人摇了摇头,啐道,“却是个儒生!”
那考官说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天下便能大治?北面的皇帝倒是把圣人放得好高,每年还有那么多饿死的!”
那考官说完这话,就宣布于南被刷掉了。于南心里一沉,面色铁青地走回到外面的庭院。路上听那带路的小童说,这面试官是儋州的法官大人,跟着北王跟久了,对儒家那一套特别看不惯。于南暗叫倒霉,在报名院子等了一盏茶时间,见钟会还没出来,怀疑他是不是录中了,于南心里就更不舒服,觉得那满院子人看过来的眼神都不对。
于南满肚子的失落,看到旁边一队人,都是报名商道的,便把手往报名桌上一按,道,“我要考商道。”
录了名字,等了一会进去了。于南见了第一个面试官,就洋洋洒洒说起各种丝绸的产地和讲究,讨价还价的关键,几下就搞定了那个初面官。到了第二个面试官,于南知道不容易通过,豁出去了,和他说那海上走船的要害,走私入港的本事,打通关节的手腕。又说那海盗有几个惯常据点,海商求生的把握,把那考官说的一愣一愣,大笔一挥,宣布于南通过了,让他去见最后的太学祭酒。
于南走出第二面的院子,长舒了一口气。问那个带路的小童,“这太学祭酒是哪个大官?”
那小童看了看于南,答道,“是七公子。”
于南不知道七公子是谁,又问。那小童解释道,“便是太平王的大徒弟,南海银行的总行长,上等差办赵玉官人,我们官府里的人都叫他七公子。”
于南这才明白祭酒大人的分量,想到自己要见的是这样一个大人物,于南又兴奋又紧张,一边走路一边拉了拉衣服,整了整头巾。走到里面一个院子,那带路的童子让他在门外候着,自己走进去报告道,“七公子,我把这个懂商道的于南带来了。”
里面传来一个清越的青年声音,声音里隐约有些不耐烦,“进来吧!”
于南在外面专心等着,过了十几秒,那带路的童子把头从门侧伸了出来,叫唤道,“呆子,快进来吧!”于南走了进去,一路也不敢抬头,心里只算着这按礼制,是要行跪礼,还是作揖礼。走到了那院子里一个大堂房,于南看到前面中间坐着一个人,赶紧一揖及地,口中恭谨唱到,“见过赵大人!”
前面那个人懒洋洋答道,“于先生好!”算是回礼了,于南这才敢抬起身子,偷偷看了一眼七公子的样貌。一看之下,却觉得一张冠玉般的俊秀脸庞分外眼熟,不觉得就多看了几眼。
那赵玉看了于南也是一愣,眼睛就在于南身上打转,想了半天手上突然一抖,把那青花瓷的茶杯带倒在茶几上,却也不管地就站了起来,口中改了称呼,说道,
“黄公子!”
于南此时也想了起来面前时谁,想起当时自己人贩子一般的行径,心里一片骇然,退了一步,扑通一声跪在了青石地上,把头磕得如捣蒜一般。
那带路的小童站在一边,也不知道今天这唱的是哪一出,只见眼前两个人,站着的那个满面的欣喜,竟像是发了财的富贵人家,遇到当年施舍救命的恩人一样。跪下的那个吓得浑身哆嗦,恰似那作恶多年的江洋大盗被识破了身份,这就要押上刑场一般。
赵玉见黄公子这样害怕,摇头笑了笑,把他扶了起来,口中说道,
“黄公子待我等有活命之恩,这是做什么?如今我等都在朝为官,黄公子,…黄公子先起来吧。”
……
庞宁给那盆睡火莲浇了点水,凑近看了看,发现叶子上又开始发黄,不禁骂道,“妈的,又要死了。赵如你过来看,我都是按本地人办法养的,就没养活过一次!”
赵如按了按那盆里的土,说道,“是不是土太肥了?”
庞宁凑过来看了看,捏了捏那土,眼睛一眯啐道,“肥个屁,这鸟地方鸟花,有问题!”庞宁拍了拍手上泥尘,问道,“这都三月了,那个西班牙人怎么样了?”
船坞里有好几个西班牙人,那个神父也是西班牙人,赵如想了想,一时不知道庞宁说的是谁,答道,“师父说的是那个付塞斯吗?”赵如见庞宁不答他,知道说的就是那个玻璃匠,答道,“我这几天没过去,我去看看玻璃弄出来没?这南风都起来了!”
庞宁在一次针对荷兰人的海盗活动中,意外俘获一个会磨玻璃的西班牙人。后来稍微调查了下,得知这伊比利亚鬼子祖上就是玻璃匠,从小在玻璃作坊里长大的。庞宁得了这样的人才,就动了造玻璃的念头。
这个可怜的西班牙酒鬼被庞宁威逼利诱,无奈在科劳港开辟了一片地方,在庞宁帮助下造了一个玻璃作坊。庞宁从马尼拉买来了各种原材料,又在本地找到了合格的砂石,限付赛斯三个月内弄出玻璃。
这个时代,玻璃在西方已经被大量制造了。但在东方,由于陶瓷技术的发达,明朝人没有太多兴趣研究这种脆弱的材料。知道后世玻璃广泛用途的庞宁,决心发展下这种东西。
庞宁对这事很上心,见赵如不知道情况,说道,“走,看看去!”
两人从小山上骑马走了下来,庞宁又去港里巡视了一番,见没人喝酒打架,这才到港西边那个玻璃作坊去。庞宁一下马,就闻到玻璃作坊里传来的一股刺鼻的苏打味道。
庞宁闻了闻空气里弥漫的气味,骂道,“花了老子三千比索,再不弄出来,扔海里喂鲨鱼!”
一个火红的炉子被打开,那个付赛斯站在一边,得意洋洋地对着几个忙碌的中国人吆喝着,一副领导的架势。见庞宁走进来,付赛斯赶紧迎了上来,顺手在桌子上一摸,拿了个什么东西给庞宁看。
庞宁一看那递过来的东西,黑着的脸上就变出了一副灿烂不过的笑容,
西班牙人付赛斯递过来的,正是扑克牌大小的一片透明玻璃。




一六二二 一百节 湿法冶金
西班牙人付赛斯递过来的,正是扑克牌大小的一片透明玻璃。,转过身看了看远处的港口,笑道,“我们该回琼州府了!”
去年十二月,林常厦带着马尼拉木匠来到科劳港后,船坞上修理船舶的速度就大不一样了:那几艘从荷兰人手里抢来的大帆船上个月已经修好,目前林常厦自己设计新船,开始了试验性制造。新船建造用到大量的木材和铁器,花了庞宁一万多比索,但也在科劳港创造了大量的就业机会,吸引了不少婆罗洲的华人过来做工,让科劳港热闹了不少。
这个季节,南下的商船已经不多了,庞宁几次出去巡海,都没看到荷兰人的商船队,干脆把海盗活动都停了下来,一门心思等南风起来回海南。
得知玻璃造出来了,庞宁就把科劳港各个条线动员起来,准备回程了。这次回海南的舰队,包括四条斯鲁普快船,两艘荷兰商船和一艘盖伦军舰。这是一支合计六十八门火炮的强大舰队,所以庞宁不害怕遇上任何国家的军舰,选择了最[ 大的盖伦船做为旗舰。大船再不灵活,也比颠簸得过山车一样的斯鲁普船舒服多了。
装满了淡水和食物,以及几吨重的银子,三月下旬,庞宁的舰队乘着东南风出发了。海上凶险,第一次往北走,没有经验的庞宁不敢托大从越南走,而是选择了绕道马尼拉-广州航线。这个时代,走马尼拉的航线更成熟。由那些经验丰富的马尼拉水手帮助,先把船队开到马尼拉附近,然后开到广州海外,再转到海南。
一路很顺利,到了四月中旬,庞宁的舰队已经摸到了琼州府附近海域。庞宁满肚子都是回家的念头,打上庞字大旗就往琼州府靠过去。但是琼州府城墙上的一百多门大炮,显然不明白为什么有这么庞大的一支西方舰队出现,如临大敌,没有任何让庞宁靠港的打算。炮弹像下雨一样落在海面上,吓出庞宁一身冷汗,骂咧咧地指挥舰队转向西面。
船队停在临高港外的海上,庞宁让一个五源谷出身的军官给岸上穿越者报信。那个五源谷“老人”轻装简行,带着两个水手上了划艇。三人刚靠上一个渔村码头,就听见一声怒喝,“得了!”从渔船码头下面水里跳出十几个守候已久的武装巡检,当即把三人拿下,按在了码头上。_
武装巡检是董学普为了对付黑社会组织,防范山里生黎训练的一支队伍,在每个州县都驻扎有一两百人,装备了盔甲,临高和昌化一带的武装巡检靠近小南关,近水楼台先得月,甚至装备了火枪。见到有不明身份的舰队靠港,武装巡检自然要恪职守土。
庞宁帐下那水兵军官被四五个新兵蛋子按在地上,气得哇哇大叫,喝道,“老子是上等民户郭得功,庞头领让老子来报信,你们敢动老子!”
庞宁离开海南岛那会,几个穿越者忙着占领州县,抄家抢劫,还没有来得及宣传五源谷的组织架构。像临高这里,那时就只知道“分田的秦头领,灭门的梁将军”,根本不知道其他头领叫什么。后来建国了,百姓大多只知道东王北王太平王什么的,那几个新兵蛋子刚刚应征入伍,根本就不知道庞头领是谁。但听到上等民户的头衔,倒是一愣,手上松了几分,问道,“什么庞头领?”
郭得功咬牙咧齿地吼道,“你祖宗的,庞宁庞头领都不知道吗?”
那几个巡检互相看了一眼,领头那个巡检小队长明显比手下大兵上道。知识面更宽,关键时刻派了用场,试探地问道,“可是南王讳宁?”
那郭得功不知道什么北王南王的。但他跟庞宁跟久了,见多识广,自然比这些巡检机灵,见那巡检说到南王几个字一脸的尊敬,便顺水推舟喝道,“废话,还不放开老子,小心你们几个的脑袋!”
那些巡检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把这个上等民户的“官爷”扶了起来。郭得功亮出自己的荣民证,又把那些巡检喝骂了一通。让他们赶紧去联络各方面,准备迎接南王大驾。
没多久,临高县知县、法官和巡检队长之类的头面人物就赶了过来,聚在港上迎接北王,但毕竟仓促,也没有什么仪仗,十来个人站在码头上迎接几百人的庞大船队,倒让庞宁有寒碜的感觉。当初离港时候其实也没人送,庞宁那时说话分量足,不在意这个,觉得理所当然。现在回港没人接,庞宁却受不了了。这也是他离岛太久,不知道这半年有了些什么变化,心里担心所以心境不同。
庞宁在船上看了一眼下面那些赶来的官员,没一个认识的,不禁有些意兴阑珊。懒洋洋挥了挥手,和赵如说,“让他们回去吧,我们直接骑马去昌化,找史班。”
庞宁带着十几个人,骑马一路赶到了山前港。早有快马前面通报了史班,史班带着昌化州一干人员迎到了山前港外面。庞宁路上早听临高的官员说了南海国建国的事情,远远看到史班那青色镶金边的“太平王”大旗,不禁啐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以为是太平天国么?”
史班见庞宁果然还活着,见他带着赵如十几人风尘仆仆骑过来,脸上不禁笑容满面。史班远远见那庞宁又瘦了一圈,晒得漆黑的脸上没了那种嘻嘻哈哈的神色,知道这胖子在海上日子也不好过。
庞宁见史班倒是一点没变,还是一副知识分子的二楞子模样,刚要上去打招呼,就听见史班一声喝道,“胖子哪里逍遥去了?”
庞宁听到这话,脸上顿时涨得通红,隔了三、四米远勒住马绳,冲史班叫道,“你以为我好过么?撞上了郑家的船队,我如何回的来?被追了一百里,才在越南甩掉那船队。那时刮北风,我就几条船,逆风而上去迎那些纵火船?我不是找死吗。”
史班料想也是这样,呵呵一笑,朝后面扬了扬手,锣鼓和唢呐就敲打了起来。一个旗兵送过来一面绣着南王字号的锦旗,明显是太平王的旗帜临时改的。史班冲后面站成几排的巡检兵喝道,“欢迎南王归来!”那几排巡检兵闻声一起大喊,
“欢迎南王归来!”
庞宁看着那大旗一乐,笑道,“南王,这倒挺威风。”喃喃道,“我也不白拿你们的名头”从怀里掏出一本翻译好的《重要矿石论》,扔到史班的怀里,说道,“出了趟门,给你带的!”
史班抓住那本书,看了眼封面,就知道是德国人写的冶金业书籍,在这个时代是最先进的冶金知识了。史班虽说是后代的专业人才,但毕竟只学会了冶金原理和后世机械的使用,对于在这个时代用土法制造却不在行,这几年进展不大。稍微翻了几页,史班眼里就冒出光来,这本书是欧洲湿法冶金业的先驱,书里记载着几种常用金属的提纯不说,但是那几种主要酸碱的制作工艺,就让史班如获至宝。
庞宁见史班拿到书一付兴奋的模样,这才松开了脸,哈哈笑了笑,得意地看了看山前港新发展的墟市,也不理会埋头翻书的史班,挥手朝那些敲锣打鼓的巡检命令道,“别傻站着,入港!”
刚说完这话,庞宁在人群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兴奋地跳下马来,冲张罗寒叫道,“张罗寒,你怎么在昌化,我的办公室呢?还在吧!”
张罗寒赶紧躬身答道,“在,殿下的办公室,大王们都没有更动。”
庞宁听到这话,却觉得张罗寒的姿态有些疏远。庞宁是多机灵的人,看到张罗寒站在赵布后面,稍微想想,心里就明白了。知道是自己出海太久了,原来的部下都换了领导,心里有些无奈。但庞宁是个豁达的人,也不难为张罗寒,佯装不觉地点了点头,还是一脸的笑脸,拉着发呆看书的史班进了山前港。
庞宁在自己原来那间办公室坐了下来,四下看了看,见东西都没变,笑道,“我要去府城看看其他三个。”
史班闻言,把那本《重要矿石论》塞到赵谷的怀里,点头道,“我和你一起去。”
两人休息了一天,备了好马,带了五十个侍卫,沿着官道往府城走去。庞宁一路上张望,见荒坡野地上,到处都是兴建水利,开垦新田的队伍,问道,“怎么搞这么大动静?”
史班把最近南海国的一系列动态,给庞宁介绍了下,庞宁扬了扬眉毛,说道,“海路绝了怎么行,这不光是粮食火药的问题,这样下去,不少需要进口的民用品也要短缺了吧。”
史班点了点头,答道,“粮食是压住了,但其他的还在涨,我昨天在铺子里问了下,绸缎价格也是一天比一天贵,蜀锦都卖到四两一匹了。”
庞宁倒吸了一口凉气,笑道,“这倒比运到马尼拉还赚钱!让董学普来管经济,大家都不会饿死。但想发财奔小康,董学普那种喜欢钻牛角尖的性格搞不好,还得靠我。”
史班撇了一眼庞宁,点头道,“是要想想办法,也该你出力了。”




一六二二 一百零一节 开拓贸易
史班撇了一眼庞宁,点头道,“是要想想办法,也该你出力了。”
庞宁嘿嘿一乐,又想起那块玻璃,拿出来给史班看了看。史班看了一愣,问道,“这年头已经有玻璃了?”
庞宁正拿着水壶喝水,听到这话,差点把一口水都喷了出来。庞宁忍住笑,把那荷兰筒也给旁边的土包子看了。史班拿这个单筒望远镜瞄了瞄远处,叹道,“没想到这年头已经有望远镜了,哪里搞来的?”
庞宁得意地笑了笑,“这可是宝贝,买也买不到,从荷兰船长那里抢来的。”又说,“那块玻璃更是宝贝,我做的。”
史班一愣,说,“你做的?”
庞宁喝了口水,把水壶放回去答道,“我抓了个西班牙玻璃匠,现在我那能做玻璃了。出发前还吹了个小杯子,就是比较容易碎,也没法打磨,要研究下配方。”
史班想了想,估计是内部应力的问题,说道,“没退火吧!你把那工匠给我叫来,我和他一起研究研究。++”
庞宁看了看史班说,讨价还价道,“你给我配一千把合格步枪,二十万发子弹,我把整个作坊送给你。”
史班这才知道,庞宁是拿这玻璃匠来钓自己胃口,没好气地答道,“还跟我谈条件了?你那都是船,要步枪做什么,给你五十门新式六磅炮。”史班看庞宁眼睛发亮,笑着补充道,“这几个月赵谷刚弄出来的。两米多长的炮管,用专门的锥形弹可以打一千五百米。”
其实西班牙人也有长炮,也能极大提高初速和射程,但那些家伙动辄六、七米长,一般的船上是没法用。庞宁听史班说这长炮能打那么远,又只有两米多,顿时大喜过望,答应道,“行,那玻璃作坊都给你了。”
一行人骑马一路不停,没几天就到了府城。早有飞马报了吕策,吕策也赶了过来。难得五个穿越者又都聚在了一起。久别重逢的热闹之后,五人聚在最高会议厅,一起讨论南海国接下来的发展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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