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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二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石斑鱼
这话说的语无伦次,一股脑儿把责任全推到他侄女身上,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史班不过随口吓吓两个胆大妄为的家伙,倒没想到这商人一下子就把自己侄女甩了。史班最怕看到这种势力嘴脸,摇了摇头,转而问那女孩。
“你们成都人,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那女孩见史班凶恶,低头答道,“回大王,”
史班咦了一声,好奇问道,“成都走船到广东?走海路么?”
女孩听这话里没有责怪意思,抬起头来,明亮的眼睛闪了闪,老实答道,“大王明鉴,我们走的不是海路。我们从成都上船,走岷江转到长江,在岳阳入洞庭湖转湘江,过灵渠入漓江,再入西江可到南海。”
史班一想,发现自己把灵渠忘了,这条运河沟通了珠江水系和长江水系,对两广地区和两湖地区的运输方便不少。史班这人有个毛病,就是喜欢学东西,天文地理,什么知识都喜欢去了解。史班见这小女孩说话条理清晰,给自己介绍了走灵渠的水路,心情好了些,脸上竟带出几分笑容,问道,
“哦?灵渠!那灵渠运量大吗?”
那女孩想了想,答道,“我坐的船四步宽,已经有些勉强了,不过有专门走灵渠的长船,船腰很细,能装不少客人货物。”
想来这灵渠水量不大,不可能开很宽大的船。史班点了点头,重新看向那还跪着的商人,问道,“你要见我,是干什么事?”
那商人听这语气不太友好,跪在地上想了想,还是不肯放弃发财的机会,硬着头皮唱到,“大王技艺神乎其神,各种玻璃器皿叹绝天工!唯独我蜀地不便输运,不能购得!便有一二件远道传来,也被达官显贵之家深藏,难以见到。小人一心弘扬大王神技,运输大王水晶灯到成都,让大人的神技为世人所知!”
史班见这商人拍马屁拍得胡言乱语,本来不想再和他废话。但又见那女孩被他叔父随意使唤,想到一赶这商人出去,这个叔父肯定没这个女孩好果子吃,心里有些不舒服。想起《梦溪笔谈》里记载的一件事情,史班心里一亮,问那商人,
“你们那里,好像有火油这种东西?”
那商人见史班一副关切神情,低着头想了想,抬头道,“大王所说的,可是那烧火点灯用的桐油?”
旁边的那女孩见史班关心,又看他叔父答非所问,忍不住凑话道,“大王说的火油,是不是那嘉定州的石油?”
史班眼睛一亮,问道,“是地里挖出来的?”
那女孩点了点头,答道,“是地里挖出来的,乡下有农家挖了点火把,就是烟大,不能在屋里用。小女尚幼时,先父曾托人带过一碗给我点玩…”
那女孩说到先父几个字,眼眶一红,眼泪毫无征兆地就冒了出来,在眼帘里打转,好不容易强忍住了,倒没流下来。





一六二二 一百零六节 控制鸿基煤矿
史班见那女孩可怜样子,心里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只等她自己平静下来。,屋里没人说话,史班转身对那跪着的商人说,
“你起来吧。这样吧,你要是给我贩一万斤石油来,我就匀些贸易份额给你。”
虽说分配贸易份额的权利,史班都交给庞宁作招商的诱饵了。但招商的时候,玻璃这产品还没有上市。在这个新产品上的份额上,史班还是可以做些调整的。看了看那商人,史班有些怀疑他的能力,又问他,“你买的到吗?”
那商人哪里肯放过发财的机会,踉跄爬起来,拍胸脯满口答应,把头点的如捣蒜一样。见他样子滑稽,史班笑了笑,又看向那个女孩。史班做事向来直来直去,他觉得这漂亮女孩挺聪明的,就问她道,“你叫什么?”
那女孩见史班单问她名字,愣了一下,脸上微微一红,低头小声答道,“我姓薛,单名一个平。”
史班念了念这名字,点头对那个商人说,“那这位就是薛老板了,< 薛老板要是运来石油,份额什么的就是小事了。”
那薛姓商人赶紧应和下来,开始吹嘘他在嘉定州一带多么搞的定。
史班却对他不耐烦了,见他事情说完了还不走,便说,“薛老板我们改日再聊,赶紧想办法去吧。”
听到史班下逐客令,那薛姓商人赶紧打了个揖,带着侄女退了出去。
广州到琼州府,这条人为打造的暴利航线,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挤进来。虽说要孝敬衙门,雇佣水手,四个月翻十番本钱的理论速度是达不到的。但三四个月下来,那十四家商号里跑最慢的,也把投在这上面的本钱翻了一番。
这个薛姓商人也是撞了运。这几天,史班被百姓用不起油灯的事情刺激了,满脑子想的都是石油分馏的事情,所以才想起找《梦溪笔谈》来看中国古代有没有石油产地被发现。《梦溪笔谈》上记载着四川、延安有火油,史班正愁没人运输,就刚好撞上薛老板来自四川。薛老板艺不一定高,胆却是一定大的,稀里糊涂赶来骚扰史班,撞上个挤进南海国贸易圈的机会。理_想_文_学
史班大概算过一笔帐,一条两百吨的海船,哪怕是跑一个月的海路,从海南跑到文莱,运输成本也不会超过一百两银子。另外,原油中含有不少对人体有害的物质,是不能直接拿来烧饭的,所以购买的价格也很低。两百吨的中型海船运一船来,只要能分馏出二十吨煤油,就能替代四万斤灯油。这个时代百姓点灯用的是桐油,一斤要二十五厘,四万斤就是一千两。
这还没有算上分馏出的汽油的价值,以及可以作为工业燃料的重油。总之,在这个时代,石油的常温常压初步分馏是暴利的,说不定比做玻璃器具还要暴利。
但史班对这位薛老板的能力却没什么信心,还是把希望放在庞宁的贸易网上。
后世的石油工业不但能生产煤油、汽油这些燃料,还涉及到生产化肥,沥青,塑料,甚至化妆品。作为一个来自后世的穿越者,庞宁当然清楚石油工业的好处,立即向十四家商号发出了委托,在沿海一带寻找石油产地,并承诺给予寻得者贸易份额的奖励。十四家商号如今知道了贸易份额的好处,听到这个委托,哪有不卖力寻找的道理。
但这东西一下子也找不到,急不得。庞宁现在更关心的,是怎么去鸿基煤矿,把上次拉下来的场子找回来。上次虽说绑了彭万膏一家,但事出仓促,后来怕引来安南国官府,也是带着人质匆匆跑了。按说绑了四个彭万膏的孩子,彭万膏应该乖乖就范,每月送上煤炭。但那彭万膏却六亲不认,听说郑家协助明朝大军讨伐五源谷后,任亲生骨肉在海南绑着,一船煤也没有往海南运过去过。
庞宁驾着他的盖伦帆船又来到了越南,怕被安南国的水师撞上,庞宁没去下龙湾绕那些让人头晕的水道,直接锚在了煤矿东边的近海。两百水兵划小船上了岸。
人质就是最好的向导,在潮湿炎热的越南乡下行进了三十公里,破海营又一次到达了鸿基煤矿。
虽说彭家大院明显加强了人手,甚至还搭了瞭望塔之类的玩意。但如今的破海营武装到牙齿,装备非常先进:燧发枪作为远程压制火力,手榴弹作为巷战的主攻力量。虽然在庞宁的领导下,破海营明显不具备陆军的牺牲精神,总寄希望用枪炮远距离消灭对手,在发起冲锋上犹豫不进,把南王殿下气得破口大骂。但毕竟装备的差距太大了,战斗发起两个小时后,彭万膏招募的两百多家丁全部投降,彭万膏本人也被按在了庞宁面前。
实际上,庞宁没杀那几个人质,这倒不是因为庞宁改吃斋了,是因为他把那个漂亮的彭丹,调教成了伺候自己的小萝莉,所以不太好对她的兄弟姐妹动刀,但庞宁并不希望彭万膏知道这些。
庞宁亲自动手,在彭万膏亲儿子腿上一拉,划出一道口子。这个被关了快一年少年,曾在囚禁室里被告知兄弟姐妹全死了。虽然少年不知道真假,但出于对死亡的恐惧,这时他还是很识相地趴在了父亲面前,按庞宁要求地嚎啕大哭,
“爹爹啊,你这些日子都没送煤来,丹妹他们几个全死了!”
彭万膏虽然早已料到,但亲耳听到这个消息被证实,还是无法按捺住情绪,两道眼泪刷地流了下来,身子不由地抖了起来,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来,摸了摸埋头哭泣的儿子。
庞宁却不让他摸,一把将肉票拉开,威胁道,“姓彭的,今天老子来,就是让你明白,上次可以绑你全家,这次也可以,下次还可以,你别自以为聪明。”庞宁看了看周围,见有个衣着华贵的青年趴在俘虏群里,一把拉了出来,和彭万膏的长相比了比,骂道,“娘西皮,果然还有一个儿子!”
庞宁把这个青年扔给水兵绑了,冲彭万膏喝道,“彭老板,以后每个月送四十万斤的优质煤到昌化,按最低成本价结算。这里十八岁以下的小孩,我全带走了。一个月不送煤来,我杀你一个儿子,杀光了儿子,还没有煤,我就把那些小孩也全杀了。”庞宁皱了皱眉,看着彭万膏说道,“要是人质杀光了,你再不送煤来,我就过来把你全家杀了,明白吗?”
彭万膏也算是豪霸一方的人物,被庞宁玩成这副模样,跪在地上泣不成声。但见这海盗满身的杀气,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不敢违抗,磕头答应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庞宁见他一副上道的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来,恶狠狠地问道,“那苏瑶后来来过没!”
彭万膏听了这话,怕庞宁要他做他做不到的事情,使劲地在青石地板上磕气头来,杀猪一样叫道,“大王饶命啊,那苏瑶把我也骗了,那天晚上就跑了,我哪里还见得到她啊!大王饶命啊,我见不到她的啊!”
庞宁被他嚎叫的声音吓得一跳,气不过又踢了他一脚,喝道,“叫你妈个头啊!”
庞宁环顾周围,看了看被手榴弹炸烂的院子,打消了抢光彭万膏金库的念头。庞宁不想和安南官府打交道,彭万膏如果破产了,不知道下一个矿主会是谁。要是这煤矿被安南国官府直接控制了,或者被一个实力更强的煤老板控制了,那想搞煤就更麻烦了,还是留着弱小可欺的彭万膏比较可控。
带着二十多个新人质,盖伦船扬起了回程的帆布。这个季节刮的是东南风,船舶逆风往海南岛开,速度并不快。开了整整七天,庞宁还没看到海南岛的影子。
船上的日子很无聊,这天庞宁在艉楼里翻看一本《醒世姻缘录》,这是他搜集来解闷的明代小说。“写狐狸精的故事,却没有一点床戏…”看了几页,庞宁越看越困,也没关船长室的门,就躺在椅子上睡着了。
这种无聊的生活让水手们也变得很敏感,甲板上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突然喧闹起来。李邺见门没关,冲进了艉楼船长室,兴奋地叫道,“殿下,有鲸群啊!”
等李邺看到睡着的庞宁,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庞宁迷迷糊糊地爬了起来,狠狠瞪了李邺一眼,问道,“什么群…?给我打沉他!”
李邺缩了缩脑袋,解释道,“不是船,是鲸鱼啊,殿下,好多鲸鱼啊。”
庞宁这才清醒过来,恩了一声,揉了揉脑袋道,“什么大惊小怪的,走,瞧瞧去!”
甲板上站满了水手,庞宁不耐烦地扒开几个,挤到侧舷上,看到远处喷起了一条水柱。庞宁愣了愣,以他掌握的海洋知识,这个季节鲸鱼大多去北方避暑去了,怎么会在北部湾遇上鲸群?
庞宁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看了看,莫非是布氏须鲸?一条,两条,三条,庞宁喃喃地数着,念到四条的时候,旁边一个兴奋地水手往东边一指,喊道,“殿下,那里还有一条!”
庞宁被这些兴奋地水手感染,笑了笑,突然转过身子,大声喝道,“伙计们,抄家伙,抓两头大的回去,剥皮吃肉!”




一六二二 一百零七节 捕鲸
李邺听了庞宁的话,一阵兴奋,进船舱把三根捕鲸叉抬了上来。理想|
这东西是庞宁在科劳港找打铁匠做的,有点粗制滥造的感觉:就是把一个钢制大鱼叉插进锥形铅弹中间,让实心炮弹卡在鱼叉前端。鱼叉前端还打了个钢环,绑着长长的缆绳。
这种捕鲸叉可以放在炮筒里发射,庞宁试射过两次,打是打出去了,准头没什么保证。毕竟是海盗港里的三流铁匠打出来的,能不能打中移动中的鲸鱼,不太好说。
李邺走上甲板一边嚷嚷起来,“我来打!”抬着那捕鲸叉跑到了右舷一个炮位。炮兵帮李邺擦干净炮管内壁,装上了火药,李邺小心地把那捕鲸叉塞进炮管,装上了火绳。
几个帆缆手爬上了桅杆,收起了半面帆布,降低了船速。全船人屏息静气,只等李邺开炮收割这些庞然大物了。李邺调低了炮口角度,瞄了瞄,又往右边调了些,终于点着了火绳。“轰”一声,那鱼叉带着缆绳,像弩箭一样从炮口冲了出去,直奔一; 百多米外的鲸群而去。
但隔了远了,那鱼叉在空中飞了两、三秒钟,等鱼叉射到,那鲸鱼早就游开了!
见到鱼叉入水的大水花,船上水手顿时响起一阵嘘声。有人笑道,“李兵长,你也考虑下提前量啊!”
李邺怎么会没考虑提前量?是那鲸鱼游得太快,走得又不是直线,提前量不好计算。李邺不爽地骂了几句,换了门炮又装上一根鱼叉,这次瞄了半天,射击角度调了又调,苦等那些鲸鱼走直线。机会很快来了,最大的那头须鲸似乎懒得再和小家伙们嬉闹,慢悠悠地单独朝外面游过去,走得路线笔直。李邺立即把炮口对准了他,轰地一声把鱼叉打了出去。
众人纷纷抬头,看那鱼叉划了一个抛物线,稳稳地朝鲸鱼飞去,斜斜地插在了那头须鲸的右侧。那鲸鱼被鱼叉射中,受惊之下猛地在水面上一翻,带起一阵巨大的浪花潜入水中。水手们一阵欢呼,就要开始拉那鱼叉上的缆绳。可惜那鱼叉入肉不深,众人刚刚一拉,鱼叉就从鲸鱼身上松掉了,除了个光溜溜的鱼叉,什么也没有捞出来。
水手们已经懒得嘘李邺了,只转头去看剩下的四头鲸鱼。,庞宁把他推开,把最后一根没弄湿的鱼叉抢了过来,要亲自操刀捕鲸。
庞宁冲艉楼顶上的舵手喝道,“右满舵,给我靠上去!”又冲帆缆长喝道,“满帆,满帆!全速开过去!”
几个操帆手听到船长命令,几下爬上了主桅杆下层帆衍,解开绳子把帆布头抓在了手上。一个老帆手吆喝了一声,帆衍两侧的帆手先放开了帆布,中间的帆手随后松手,把整面帆布打开。甲板下面,二副指挥着水手转动推盘,调整桅杆和风帆方向。舵手满舵转右,盖伦船慢慢打了个弯,朝鲸群开了过去。
庞宁带着几个炮手跑到船头,把鱼叉装上了舰首炮,眯着眼睛看着越来越近的鲸鱼。一百二米,一百米,八十米,船上的大副忍不住了,冲庞宁大声说道,
“殿下,太近了,危险!”
庞宁所在的这条盖伦船足有四十米长,在这个时代是大船了,平时遇到点暴风雨也不怕。但今天他的对手,是四只身长超过十米的大家伙。船毕竟是木头做的,比不得鲸鱼皮粗肉厚。在这大海上,没有一个水手希望驾船这么靠近鲸鱼,去面对海洋食物链最高层的大家伙。在北欧,捕鲸人被鲸鱼撞翻船舶,甚至被咬死的事情,也是经常有的。
庞宁没有改变命令,盖伦船笔直地开到了鲸群边上,一只幼鲸从左舷游过,和船身擦肩而过时,好奇地冲出了水面。这个比一百个人加起来还重的大玩意,把船舷上一干水手看得心惊肉跳。庞宁指挥坐舰追着最大一支须鲸,等到距离差不多在六十米左右,庞宁瞄准了他的脊背,点燃了火绳。
火炮不是一点就能发射的,火绳还在燃烧,庞宁却大叫了一声,“妈的!”李邺顺着炮口看过去,见那头巨鲸似乎感受到什么,突然稍微转动了方向朝右边游去。庞宁猛地俯下身子,使出吃奶地劲,摇动火炮底座的螺旋柄。
炮口随着庞宁的动作往右转动,火绳终于燃尽,点燃了发射药,把钢叉射了出去。一团黑烟从火炮尾部喷了出来,李邺赶紧要去扶起庞宁,却听见庞宁一声大吼,“左满舵!避开他!!”
钢叉射中了,狠狠地扎进了须鲸脊背,水手们欢呼起来。但事情并没有结束,受伤的巨鲸在海里愤怒地翻滚,在海面上掀起几米高的浪花,用它那毁灭性的力量疯狂地撞击着周围的一切。水手们远远看着那头鲸鱼挥舞出来的波涛,被这种生物的巨大力量惊呆,停止了欢呼,一个个都默不作声,心有余悸地看着这海洋巨兽的垂死挣扎。
盖伦船已经避开到了安全区域,等了一分钟,那条鲸鱼还在翻滚,试图把背上的鱼叉甩掉。庞宁怕鱼叉被挣脱,赶紧把两根用过的鱼叉也擦拭干,全部射进了这鲸鱼的身上。身中三箭的巨鲸失血越来越多,渐渐没了力气,往海底沉下去。水手们站成三排,像拔河比赛的选手一样,慢慢地把鲸鱼拉到了盖伦船船尾。
成功捕获了一头鲸鱼,盖伦船重新踏上了归程。一群水手站在艉楼上,欣喜地看着船后面的大家伙,李邺忍不住说道,“殿下,这可能吃好一阵子!”
庞宁闻言一乐,正色说道,“到时候都给你,你负责运走!”
李邺一愣,想了想觉得没这么好的事,不禁问道,“这肉是不是会坏了?”
庞宁见他脑子转的挺快,懒得再答他。只想着能炼多少鲸油,吹起了口哨。庞宁觉得要搞个什么东西,纪念下自己射杀巨鲸的英雄行为,便冲李邺说,“等到了临高,你找几个油漆匠,给我在船头涂上‘怒鲸号’几个大红字,知道吗?”
两天后,怒鲸号穿过北部湾的海浪到达了昌化码头。庞宁召集了一帮工匠,开始榨鲸油。让庞宁没想到的是,切开那鲸鱼皮,有些地方的肉还没有腐烂,把李邺得意得眉开眼笑。
当然,在庞宁的怒视下,李邺不敢托大把这些肉拿去卖了,而是以南王名义把鲸肉分给了船上的水手。虽说只有小部分肉还没腐烂,但两百人敞开肚子发狠吃了一顿,也没能吃掉其中的十分之一。最后全分给了有口福的围观百姓。
庞宁又找来了制皮匠,把鲸鱼皮做成了保暖的皮料,准备拿来做冬衣。鲸骨头和腐烂的鲸肉一起烧成了粉末,运到各个农场做肥料。对于最重要的鲸油,庞宁去昌化找史班帮忙,临时做了一个专门熬油的大锅,忙活了整整一个礼拜,熬出了九千多斤鲸油。
鲸油在后世,是珍贵的工业油料,可以制造蜡烛和油画颜料。在化工和制革工业上也有用途。因为鲸油在高温下粘度不变,还被用来当作某些精密仪器的润滑油等,甚至还是高级化妆品的原料之一。好事见者有份,史班既然帮庞宁做了熬油的炉子,顺手就拿了两千斤,做炼钢用的回火油。两千斤也不容易装,史班装了整整五辆马车才全部装走。
史班拿了两千斤还不放心,怕庞宁把剩下的鲸油糟蹋了,问他,“还有七千斤怎么办?”
庞宁见史班寒碜样子,忍不住啐道,“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一头鲸鱼,你怕用完了就没了么?”
史班笑了笑,不好意思地道,“那也不一定总能抓到啊。”
庞宁点头道,“是不好抓,捕鲸装备太落后了!你得研究研究这方面的工具,以后我每天抓一头。”
史班一愣,隐隐觉得不太好。庞宁见史班一付二楞子模样,提醒道,“这鲸鱼很多的,全世界起码有几百万头,杀了又生,杀不掉的!”
史班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十七世纪,世界各地捕鲸业刚刚起步,海里的鲸鱼不知道有多少,几个穿越者每年捕个几百头,根本不会影响生态圈平衡。史班点头道,“这倒是,我想多了,要是真能每天捕一头,也不用急着找石油了。”
庞宁笑了笑说,“这鲸油比石油好太多了,拿来做饭也比猪油菜油好,据说补脑。给你的机器用是糟蹋了。”又说,“你要是能设计个威力大的捕鲸器,我们改装十几艘捕鲸船,自然就能天天收获鲸油了。”
庞宁看了看海边的一片狼藉,都是处理鲸鱼造成的各种废弃物,接着说道,“这些处理设施也要工业化,到时候雇专人处理,这又解决了几百人的就业问题,鲸肉还能供给几万人肉食!”
史班被庞宁说的眼前一亮,爽快答应下来,“行,你派几个有经验的水手到厂里来,我和赵谷一起,把这事弄起来。”
庞宁得意地答道,“啊?其他人都没经验的!那鲸我杀的。我跟你去吧,估计也不要几天吧?”




一六二二 一百零八节 抚黎
史班设计的捕鲸叉长一点五米,三棱全钢的叉头上不但有螺纹状的倒钩,还有增加伤害力的血槽,很有杀气。,史班专门设计了一个37毫米的发射筒,用来装黑火药发射药。发射筒做得很粗很长,从而可以用更多的发射药提高初速。初速的提高,意味着捕鲸叉几乎是平射向目标,使得发射筒上的望山有了实际作用。
不过最大的亮点还在于点火方式:新式捕鲸叉的点火方式类似燧发枪,而不是用火绳点火,这项改进,很大程度上提高了射击精度。
庞宁在昌化附近和渔民购买了十五艘船,都是满载排水量一百吨左右的大渔船。这种尺寸的渔船一般需要十几个水手,算是渔船里最大的家伙了。不过这次抓的是鲸鱼,船支还需要再改造一番:渔船改造在昌化新建的船坞里进行,包括在船上增加了十几个划桨的位置,以提高追击鲸鱼时候的极限速度。以及用钢铁加固了船只的龙骨和肋骨,以免被鲸鱼扯散扯断了,等等。
每艘捕鲸船配备三门新《 式捕鲸叉,配备十个破海营的老海盗,以及十个新招募的预备役新水兵。这一整套装备很花钱,加上昌化港附近搭建的鲸鱼处理基地,庞宁足足投下了两万两银子。
八月底的时候,捕鲸队完成编制,十五条捕鲸船雄赳赳地出了港。但南海的八月,并不是捕鲸的好季节。除了沿海地带的布氏须鲸不会迁徙外,这个季节鲸类基本都在北方。对于没有经验的捕鲸手来说,想在这个季节完成指标,比较困难。一直到九月初,庞宁的鲸鱼处理基地才接收到第一头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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