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二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石斑鱼
辎重车围在了外圈,形成了一层障碍。士兵们将子弹装进了枪膛,上好了发射药。第一排的士兵蹲在了地上,将刺刀别上,一边瞄准一边准备随时迎击冲上来的骑士。后面一排则把枪口对准了辎重车的两边,准备痛击绕过来的女真骑士。
“忠字旗完成准备!”
“骁字旗完成准备!”
…
“火炮阵地完成准备!”
全副武装的改水营完成了作战准备,如一只厮磨着牙齿的猛虎,静静等待着小山上的饥饿豺狼。
但等了好久,山上的豺狼也没有冲下来。秦明韬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举起望远镜看了看小山上面的情景。
多尔似乎发现了秦明韬在观察自己,冷冷地看了这边一眼。他突然笑了笑,掉转马头朝山后走去。
秦明韬愣了愣,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放下望远镜看了看,却看到那面正白旗大旗也移动起来,随着多尔衮往山后退走了。无数的哨突然响起,五千多鞑子突然全部调转马头,齐齐从山后离开了战场。
多尔衮跑了?
那他跑来做什么?
秦明韬愣在了战场上,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怎么回事。
几分钟后,五千鞑子已经飞快地离开战场,往西北驰骋而去。剑拔弩张的原野上突然变得空荡荡的,除了满地的马蹄子什么也没有留下。夕阳已经掉到了远处的地平线上,傍晚的凉风把改水营的密集旌旗吹得猎猎作响,全副武装的四千多战兵对着空旷的原野,有点愚蠢的感觉。
赵德、梁老大,几个旗总讪讪地解除了战斗状态,在战士们无奈的眼神中骑到了中军,满脸问地看着东王。
“父亲,这多尔衮在搞什么名堂?”
看着满脸不解的手下们,秦明韬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摇了摇头,正要解散全军战斗状态,突然看见李锦熙带着几个斥候从城里跑了出来。
“殿下,殿下,上当了!刚才鞑子撤了游骑后,探子好不容易跑了回来。我们上当了,乐亭县,抚宁县,整个州东部的鞑子早上全撤了。一知道我们登陆后多尔就把整个海岸放弃了,带着抢劫来的财货撤往了三屯营。”
李锦熙说完讪讪笑了笑,脸上满是灰败表情,“多尔衮拖了我们一天,加上今晚一夜,他的部队和抢来的财物全部可以安全撤走了。”
秦明韬尴尬地沉默了好久,说不出话来。
一六二二 一八八节 明则服众,韬可谋国
上的凉风吹散了些秦明韬的烦躁,解除了部队的战斗带着赵德几个在城里四处走动。)
城里是一副劫后余生的萧凉景象,地上满是鞑子乱扔的垃圾,破烂,一时也来不及收拾打扫。大道两边时不时看到些被烧焦的宅院残骸。大概是原来的主人试图反抗鞑子的强盗行径,被烧了屋子示众。
百姓们恢复了自由,一些城里人回到了自家宅院。见到那里的一片狼籍,见自家的桌椅门窗都被打得破破烂烂,瓶瓶罐罐没有一个完好的,贵重器物全部没了,一个个都坐在院子门口嚎啕大哭。
一个还算体面的宅子外面,秦明韬看到个略施了脂粉的少妇摊在堂屋的青石地上,嘤嘤呜呜哭个不停。那妇人有几分姿色,一手抱着个盒子,一手死死拽着一个衣衫破旧的男人的裤脚。
“奴家求求你!看在这七年夫妻的恩情上,相公,饶了奴家吧…那鞑子来了我有何办法,我怎么强得过他们…当初我说要去大沽避祸,你又[不怕。”
那妇人一边低求饶,一边紧张地看着门口,惶恐地看着注视着这边的陌生人。那男人本来有些心软了,但见有屋外有外人看到了这一幕,他脸上神色勃然一变,决绝地将一条白绫扔在了那妇人身边怪声喝道,
“夫妻恩情?你!呵!呵!我不会你,但我林家几代书香,这家声岂能被你一朝毁了,是休妻还是上吊,你自己选一条吧。”
那妇人闻言遭雷劈,一双会勾人的眼睛再没有了神采,软绵绵地一摊便晕了过去。那男人愣了愣些心疼地用脚尖动了动妇人的胳臂,见没了动静,进退不得地僵着那里。
秦明韬的眼睛里依旧是一片死,默然不语地往前面骑去,渐渐便到了城西。今天上午,改水营的辅兵们在县衙里找到了粮仓,里面的存粮怕还够城里百姓吃上大半个月。秦明韬便让辅兵组织起一些百姓,生火烧水烧饭吃。
此时城西已经架起了几口大锅,到处飘着诱人的饭香。
麦子毁了食财物全被抢了。乡下地家园算是被毁了。六、七万无家可归地乡下佃户挤在城西一个角落里。排起了几百条长长地领饭队伍。一脸茫然地等待着分饭填肚子。
鞑子被南海人打掉了。然从死亡地恐惧中脱离出来。这些佃户们不喜却悲始为日后地生计揪心起来……去年地存粮被抢了。今年地麦子被毁了。这一两年地日子却怎么过?香喷喷地小米饭没能让一双双绝望地眼睛恢复神采时不时有隐隐地哭声从领饭地队伍里传出来。
分饭地改水营辅兵们都是些朴实地南海国汉子。见这边百姓地凄凉景象。心里也是一阵可怜。一个辅兵小队长每在那些破旧地木碗或者木片上舀一勺米饭。就要念一句“菩萨保佑”眼前地灾民们祈求能熬过这两个年头。
这年头还能指望什么?只能指望菩萨了。一句话把那些双眼无神地人说得心里一热。个个都是满脸泪花地点头称谢。
一个光着身子小女娃睁着大大地眼睛从秦明韬身边跑了过去。嘴巴里鼓鼓地。手上抓着个米饭团。
但她妈妈很快就从后面追了上来。一把将女孩地头发抓住手就在女孩身上重重打了下去。
“我打死你个嘴馋的!我让你嘴馋!还不知道明个有没有吃呢。吃吃吃,吃死你!吃一半下的用衣服包着存着。”那挨打的女孩被打了却也哭,任手上的饭团被母亲抢走只低着头忍着痛,飞快地把嘴里的米饭吞了下去。
那妇人絮絮叨叨地又说了几句什么宝贝般地把饭团藏进了一个包里。那包里还有前几天的一些稀糠,黏糊糊的发黑了,让人看了就想吐。
秦明韬有些看不下去了,仿佛是为了安慰自己,他低着头四下寻找起来。在一个坍塌的屋子下面找了块碎木片。愣在那里想了想,秦明韬到水井边把木片洗干净,从大饭桶里勺了一大把饭,将饭盛到了队伍前列一个少年的饭里。
那被盛了饭的少年诧异地看着秦明韬,转头又看了看前面分饭地改水营辅兵,终于明白过来,小鸡啄米般地点头打起揖来,
“谢将爷,多谢将爷!多谢将爷!”
听到少年的道谢,正转身的秦明韬愣了愣。但他没有答这句话,又去桶里挖了一勺子饭,要盛给另一个在前排排队的中年。那中年见秦明韬一身鲜亮铠甲,也是低头谢个不停,
“多谢将爷,多谢将爷!”
将爷这称呼,在明末一般是对普通兵卒的尊称,这些百姓没什么眼色,把秦明韬当大兵了。盛饭盛到第三个人,秦明韬身后的一个亲兵忍不住说道,“什么将爷!这是从鞑子手里救了大伙的大南海国东王!叫殿下!”
秦明韬仿佛没有听到这句话,依旧在把饭盛进那妇女的木碗里……但那妇女听了亲兵的话,手上却吓得猛地一抖。连饭带碗掉到了地上,雪白的米饭在脏糊糊的地面上泼了一地,让秦明韬不禁愣了愣。妇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秦明韬,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
“大胆,殿下御赐…”
秦明韬皱眉转过了身子,狠狠地瞪了那个多嘴的亲兵一言,制止了他喋喋不休的废话。但他再转过身子来时候,却看到那个妇人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头死死埋在地上,大气不敢吭一声。旁边几个等饭的中年人愣愣看着这一幕,又见秦明韬目光转了过来,吓得也是噗通就跪在了地上。
那几个男人倒有些见识,跪下时候口里大喊一声,“草民叩见东王!谢殿下救命之恩!”
这一喊一跪不得了,顿时把这一片排队的人都吓得一愣。就跟被传染似的,抓着空碗的百姓不敢再往前领饭,只是一个接一个地跪了过去。一条大街上只看见跪下去地后脑勺压压一片,闷声把头埋在地上不敢说话。
秦明韬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拿着木板的手尴尬地悬在空中,无奈地扬了扬眉头。
但在那黑压压的后脑勺里,却有一个穿着破旧绸缎衣服的书生直愣愣站在那里,没有跪下去。秦明韬好奇地看了看这个书生,上下不住打量着。那书生见秦明韬目光看过来,似乎有
秦明韬终究问这人为何与人不同,便问道“你看上去家境富裕,怎么不去外地避兵灾。”
那书生看了看四周跪下去的乡亲们,挪了挪脚步抱拳答道,“祖宗基业在此,岂能只身逃亡,当于乡亲们同进退。”
这话一出周围的佃户纷纷透过来信赖崇拜的目光。秦明韬在心里掂了掂这句话,有些不相信。又听见那书生抱拳问道,
“敢问将军鞑子入关所依仗的火炮,是不是南海国卖给他们的。”
这轻轻一句话,仿佛是刀剑一样让这边的改水营诸将士脸色一变。仿佛被别人骂了娘一样,秦明韬的亲兵们并不知道事情的经过他们认为这是对东王的污蔑,刹那间已经把手放在了刀柄上。
但这话秦明韬有些答不来,一时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是秦明韬信自己所作所为,只是他没法面对这些被鞑子劫掠的百姓。
按秦明韬的性格,这残酷末世,谁保不住自己能救下这天下所有明人。这些明人在忠君愚民教育下生活了几百年秦明韬打明朝朝廷救他们,他们会被朝廷驱策着来打自己。秦明韬不救他们们又会在连年的天灾和兵祸里被推向深渊。
秦明韬只有借鞑子的力来破坏这个腐朽而庞大的集团。要救汉人的气运,要救这个民族秦明韬相信必须牺牲一些人。如果不能迅速让改水营强大,等后金和明朝任何一个缓过气来水营就要完蛋。
二愣班和书呆子董学普的商业国家,在秦明韬看来太软弱了,他不相信这些同伴能够改变这个时代。改水营完了秦明韬就完了,只剩下原先历史上那些力量。
那些力量,历史曾经证过他们的失败。原先的历史上,明朝朝廷使尽力气力量去扼杀任何性的汉人组织,打流贼。
汉人任何有组织性的团体,无论是先进的还是反动的,都会在明朝那最后十年被凶狠地打压。除了依附于朝廷的势力,除了朝廷无法剿灭的外贼,没有其他的团体能够生存。等这个朝廷彻底坍塌,汉人的元气也将被这个大明朝廷消磨殆尽。
一个戚继光,就可以打掉十个皇太极。但是明末的天,却绝不会再给戚继光任何生存空间。
秦明韬这些年看下来,发现这世道下,有威望的文人,都是只知道个人利益名声的党人。有兵力的武将,都是些吃空饷喝兵血的流氓。明朝在时,这些人威风八面。明朝一旦倒了,没有傻子会再为了这些人渣驱策。
届时,天下将没有一个汉人能够组织起一支足以抵抗外敌的部队。历史上,李自成、张献忠被明朝围剿了十几年,虽然耗尽了明朝的气血,却也被明朝打得遍体鳞伤,最后根本挡不住鞑子的兵锋。
秦明韬觉得,不是陈圆圆改变了历史,只是李自成没法组织起这个庞大的民族。怎么组织呢?虽然一六四四年崇祯死了,但那些德高望重的文人,那些手握重兵的总兵大员们却没死,他们依旧很有力量。这些人才是明朝朝廷的真正主人,这些人是崇祯的主子,这些人是天下的主人。
这些人依旧渴望建立一个最腐朽的政权,维护自己人吃人的利益。他们继续搞出一个南明,甚至想出联合满清包围李自成的主意。他们在最后的时候继续绞杀这个民族的气运,最后成批地带着自己的部队和财富投入满清的怀抱。
这些人把持的明朝朝廷不害怕外敌,外贼势力是那么小,总需要汉人来帮他们治天下,鞑子入关了随时可以投靠。这些人更害怕家贼,汉人一旦出了新皇帝,就要把自己的利益全部夺走。
明朝垮掉,并不是因为李自成的农民军有多强大,而是因为这些人,这些人组成的大明朝腐到了骨子里了,因为这个政权实在到了寿终正寝的时候。灭亡明朝的是他自己,而被这些吸血虫把持的明朝却不愿意灭亡。
他们投降,他们剃了发做了清官,他们为了自己的花花世界把汉人气运使劲往下拉,拉进了深渊。于是有不堪一击的一片石,于是有一溃千里的江北四镇。
秦明韬看来,一个人数过亿的民族,畏惧一个人口不足百万的东北边民,实在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一个民族,把落后挨打的责任推卸给一个人口不足百万的少数民族,更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秦明韬眼里,可恨的并不是为了生存发展而不停战斗的鞑子。秦明韬恨的,秦明韬觉得造成近代中国几百年屈辱的,是这个把汉人元气灭得干干净净的明末。是大明帝国最后几十年培养出来的无数蛀虫,这些虫子拼命抽吸汉族的血肉精气,然后拱手将汉人的大好江山送给了异族。
强大自己过程中的牺牲,秦明韬没有办法,也没有选择。不破不立,凤凰涅盘也需要九死一生,没有牺牲怎么有重生。既然他秦明韬来了这个时代,无论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他都不会让错误的历史再错一次。
秦明韬从来不说谎,“明则服众,韬可谋国”,期待甚高的秦家族人给他取了这个名字。秦明韬从不曾背叛自己的名字,他没有用谎言欺骗过任何人。
但这不是法制昌明的后世,这不是百姓当家作主的新中国,这是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崇祯五年。
为了翻转这个末世的汉人气运,秦明韬必须撒谎。
前面跪着一街的卑微明人,跪着这个时代最可怜的百姓。他们宁愿饿成这样也不愿剃头为奴,他们虽然贫穷无知,虽然弱小愚昧,却是最倔强的,最血性的汉人。他们是这个民族的火种,为了他们,秦明韬必须撒谎。
秦明韬只有用谎言,才能聚起扭转乾坤的力量。
秦明韬眼睛里突然闪过一股让人畏惧的锐气,他朝赵德点了点头。这个跟随自己多年的义子立即明白过来,他跨上一步,最大音量朝百姓们宣告道,
“笑话,自大凌河至此,我南海国南征北战,哪次不是和鞑子死战?”
“鞑子的火炮!绝不是我南海国所售!”
一六二二 一八九节 常大炮的好事
一六二二
一八九节
常大炮的好事[vip]
s有些书友反映不喜秦明韬。其实这本书是五个主角。也只是其中之一。秦明的作为不一定是对的。仁者见。智者见智…现在剧情跑到他这里了。要多写写。要是实在不喜欢他。您就捏着鼻子凑合看这个阶段吧。对不住了!
五月十二日。北直隶抚宁县西城。
城墙上依旧有些坑洞。是前天攻抚宁县时候的炮弹弹坑。一时也来不及修葺了。但西门已经用水泥钢重新建了起来——这个城楼本来就不大。对于拥有现代建筑业水平的改水营来说。实在是一个小工程。
暖洋洋的东南风里。秦明韬李锦熙和钟会等几个参军站在城墙上。对着摊在垛墙上的的图默然不语。
半天。李锦熙摇了摇头。还是说了出来。
“殿下。这鞑子一见我们就逃。东面全部放收缩到了三屯营一线。现在各处的明军都在收复鞑子放弃的州县。估, 计再过二十天就要开到抚宁来了。这明军一碰上我。还不的打起来?越等时间越少。我们现在是杀到三营去赶鞑子出关还是回茶河。请殿下速速决断!”
皇太极这么一缩。秦明韬在海边重创鞑子的计划就彻底破产了。去三屯营的话。这一路三百里。随时可能碰上跳出来的明军。随时可能遇到突然杀出来的鞑子。确实有些险。
秦明韬猜不透皇太极在想什。转身在城墙上踱了几步只是沉吟不语。
正犹豫间到墙下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嗨!王侯将相。是宁有种乎?啊?昨天和你们说了多少次了?今天再们讲个从商的…”
城墙下面是城西的难民。正是那些佃农的临时居住的。秦明韬猜到了什么眯着眼睛下面看去。果然看到不少忠旗的炮兵跑到了这片区域里送温暖。和那些老佃户们。特别是佃户的女儿们聊的火热。秦明又找了找又看见了常文广的影。
常文广的身边围着一大堆佃农。怎么着也有八九十个人吧。里三层外三层的。一脸崇拜的围坐在的上。听“常大炮”吹嘘着什么。稍外围还有十几个假装在聊天儿的农家女孩。竖着耳朵听着常文广讲故事。时不时投过去倾慕的目光。
尤其是一个十七八的漂亮闺女。开始还有模有样的和几个姐妹们叨着什么。假装是在一边闲聊。后来发被常文广的吹嘘吸引。见常文广说话之际老瞄她她脸红了红干脆也嫌了。跑到了男人后面蹲下来听。
一帮男人们不知道为什么。见一个闺女凑来也没有见怪。挪了挪给她让了个位置。
那常文广见这漂亮的闺女终于被他吸引过来了。越发说的的意了。语速越来越快。抑扬顿挫的。脸上仿佛泛了一层光芒。
“再给你们说个刘麻子的故事。那刘麻子是江南西道的比我晚一年去南海的。是坐南王的船来的。这人特别高。瘦的和个竹竿似的。一脸的麻子。我们都叫刘麻子。他来的时候也是特。比你们还穷。连草鞋都没有。你们猜猜。人家现在做什么?”
“做什么?”
“嘿。人家从集硝起就是掏!干了一年又炼焦。辛苦了两年吧。给太平王调到厂里做工匠。后就升到了工匠组头。再后来调到南银行!现在人家是什么?人家是太平王麾下大将。南海银行崖州分行行长。你知道那一天经手的银子少不?”
常文广扫视了周围的群众一眼。冷笑一声说道。“吓死你们也猜不到!那一天经手的。没有一万两也有五千”
五千两?围在旁边的穷苦们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些人不知道这辈子见过十两银子没有。便是五十两。对他们而言都是个天文数字了。
众人眼睛红红的看着常文广。一时说不出话来。
“常大哥你这怕是牛吧?这年头干什么不靠关系?穷苦人家能发财?”
一个前排的青年人悻悻的质问道。把常文广气的胡子吹上了天。常文广紧张的往那个漂闺女那边瞄了一眼。见女孩还是一脸期待的等着自己的段子。这才舒了口气。常文广想了想。朝不远处一个军官大声喊道。
“郝千总。来一来!”上梁不正下梁歪。常文广这个炮兵旗都不是什么正经人。训练之余一有
就往难民营这边钻。南海国本就是男多女少。加上琼州府是热带岛屿。漂亮女人特别少。所以一众军官士兵到了这穷的方。看见这么多天子脚下的漂亮直隶姑娘。简直就眼睛都看直了。
那个千总正在给一漂亮姑娘家温暖。听到常文广呼唤。不爽的瞥了眼这边。无奈的跑来敬了个礼。常文广牛皮哄的朝这个千总问道。“郝千总。你跟了我好几年了。你刚分到我这里那会。我住多大的房子?”
那个千总瞄了眼蹲的上那个漂亮闺女。立刻明白了常文广的意思。大声喊道。“我上山前堡那年。长官和梁老大梁旗总共住一室!”
常文广点了点头。着脑袋又问道。“我现在在府城的宅院。多大?”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常大炮这么不要脸的。那个千总在心里骂了句娘。大声答道。“长
你在西门大上那三进的院子。有屋子十八间。请了仆人七人!还没有娶妻!”
听到还没有娶妻这个关键点。常广兴奋的一拍大腿。大道。“说好!郝千总。你功了!郝千总你立功了!”
那郝千总笑了笑。朝常文广眨了眼睛转身走了。常文广意犹未尽的看着下属离去的背突然把自的钱袋子拿了出来往的上一摊。哗啦啦十几两银子便掉在了的上。
旁边的佃农们哪里见过这么赤裸裸的炫富行为。目瞪口呆的看着一的的花花银子说不出来。
常文广的爵位现在是下等能手。每月光基本工资就是十几两。加上基本工资几倍十几倍的战功奖励
确实是富起来了。捡了块一两的碎银子在手上掂掂。朝刚才质疑他的那个少年扔了过去。嘿嘿说道。
“跟了说了两天话了。赏你点喝酒去。”
那少年眼睛发亮。整个人飞了出去在空中把银子抢了下来。牢牢摁在的上。等他打开手来。果然看到一晃人眼的银子。嘿嘿的笑了起来大声说道。“常老好大方!多谢常老爹!”
旁边众人看眼红。痴看着那个少年把银子塞进别在腰上的布鞋里。羡慕的眼珠都快掉了下来。便人心里活络起来。试探着问道。
“常老爹。这改水营。这南海国还要人不?”这话一说。周围围着的人立即像触电般停止了一切动作焦急的看着常文广。
常文广好不容易把亮姑娘吸引过来。正在琢磨怎么和她搭讪。却听到这句莫名其妙的问话。他想了随口说道。“怕是要的。一直在辽东招人呢。不过这打仗打天昏的的。你们这又大明朝的方。东王会不会在这里招人不知道了。”
但那人却不肯弃。说道。“咱今年遭这兵灾。这日子没法过了。这东王一走那些卫所军汉回来还不是和强盗一?哪里会管我们百姓死活。唉。这两年真不知道怎么撑过去。要不。常老爹你给东王说说。让我们也到那“外岛上”去当兵。”
有人帮腔道。“是。常老爹。要和王说说。东王这次要是救咱抚宁县几万百姓一把。咱这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他。他让咱当兵咱就当兵。让咱种田就种田。只有有口饭就行。”
“西北荒成那样了也没有救灾。我看咱这边。官府也不会救了。这年景。让我们去哪讨生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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