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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北游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洛水
随着我们深入洞穴,涌上来的媪妖也越来越多。这些媪妖悍不畏死,搏杀起来像拼命的疯子,根本不在乎自身死伤。可以想象,如果罗生天的人杀来此处,即使能够突破,也会付出两败俱伤的惨重代价。
很快,我们闯入下一个洞窟,急速推进。在绞杀的血腥杀戮下,一路势如破竹,当者披靡,不停顿地闯过三百多个洞窟。每一个洞窟镇守的妖怪虽然千奇百怪,各具神通,但遇上绞杀却束手缚脚,一大半的妖怪被乖女儿填了五脏庙。而绞杀的胃口似乎永远都喂不饱,小腹依然平平,眉心的血纹一点点向下延生,如同种子慢慢发芽,长出茎须。
甘柠真香汗淋漓,法力急剧消耗,终于有些气竭,雪白的道袍上鲜血斑斑。我不愿恋战,干脆一把抓住她,施展神识气象八术的刺字诀,带她从缝隙里穿行,避开妖怪们的正面拦截,只留绞杀在后面大发凶威,肆意屠杀。
“你不累吗?莫非这几天你的妖力又有提升?”甘柠真不解地道,在她看来,我的法力早该消耗得所剩无几,现在却生龙活虎,精气神十足,和初入千洞窟时没什么两样。
“怎么会累?和小真真在一起,我浑身充满了力量。”我冲她眨眨眼,冲向下一个洞窟。融合七情六欲镜的我,最不怕的就是人海消耗战。
“呼”,狂风大作,迅猛刚烈,从洞口扑来的飓风如同一柄巨大的铁锤,狠狠砸来,将我们从洞口重重推开。我吃了一惊,补天秘道术悟出的刺字诀可以遁入天地中任何微小的缝隙,哪怕是风,也存在空气流动时的空隙,任我潜入,断断不可能出现无孔难入,甚至被排斥的情况。
全力运转刺字诀,我冲向洞口,再次被猛烈的风势排开。从洞内吹出来的风凄厉呼啸,妖异得没有任何缝隙。
“镇守这个洞窟的妖怪很有几下子。”我冷笑一声,既然不能巧入,那就只能硬闯。运转“封”字诀,我一步步向洞口走去,将狂风牢牢挡在身外。
进入洞窟的一刹那,压力倍增,暴烈的飓风吹得我和甘柠真头发直竖,举步维艰,呼吸都变得十分痛苦。洞窟里一片漆黑,石壁完全封闭,不见任何孔窍,也瞧不见潜藏的妖怪。
“这里的风很古怪。”甘柠真娇躯微微摇晃,我紧紧抓住她的手,只能从她的嘴型看明白她说的话,因为连声音也被风吞卷了。
我们勉强向前推进了十多丈后,风力再次加强,仿佛无数头蛮荒巨兽齐声怒吼,扬起密密麻麻的铁蹄冲撞过来。我暗叫要遭,急忙运转“封”、“化”、“断”三字诀,在封挡悍风的同时,尽量截断、消化气流。
“轰隆隆”,狂风像炸开的天雷,摧枯拉朽地轰击冲来,无穷无尽,无休无止。洞内被各种恐怖的呼啸声淹没。饶是我已经将神识气象八术运转到了极限,也难以稳住脚步,身体剧烈摇摆,进一步,晃三晃,周身骨骼仿佛被猛烈压缩,咯吱作响。
甘柠真面色青白,显然支撑不住了,三千弱水剑强行出鞘,形成环绕周身的滔滔弱水。谁料到,绚丽的水流竟然被强风吹得向后弯曲,水花飞溅,像一条随时会折断的水蛇。
我摇摇晃晃,向她做了一个后退的手势,自己则咬牙硬挺,竭尽全力地向前逐寸推进。每走一步,全身承受的风压也跟着增强,两眼直冒金星,肌肤近乎麻木。而直到现在,我们连洞里是什么妖怪都不清楚。
楚度派来拦截罗生天的妖怪,真不是一般的厉害。
吃力地向前走了几丈远,震耳欲聋的暴风声忽而减弱,四周蓦地一静。我还来不及庆幸,一道庞大到无法想象的威压从洞深处席卷而来。“怦怦怦”,我的心狂跳不止,仿佛要一口气蹦出胸腔,全身动弹不得,如同一只小蚂蚁被压在了巨峰下。
浩浩荡荡,漫漫翰翰,风仿佛从遥远的九天奔腾而来,收吸吞吐,变幻莫测。“噗哧”,我口鼻鲜血狂喷,一个趔趄跪倒在地,血肉骨骼似要被揉碎,痛得死去活来。如果没有息壤护体,这一刻,我大概已经粉身碎骨。
莫可沛御!这是人力根本无法抵挡的天风!
“一定是葫妖!传说与天地同寿,魔刹天亿万年的罡风孕育出来的葫妖!”月魂在神识里惊叫,“葫妖天生混沌,没有灵智,楚度怎能将它收服?”
楚度!我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与楚度深入迷空岛沟壑的情景,身躯立刻向后倾斜。不再强行与风力抗拒,也忘却了浑身痛楚,我从容挺身,徐徐踏步,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开始时,我还摇摇晃晃,笨拙艰难,到后来,已是潇洒自如,在天风中游刃有余。
月魂傻眼了,我讳莫如深地一笑:“北境战乱初年,余与葫妖相抗,忽得平衡之道。”脚下不停,直入洞窟。在天风源头,一个黄蒙蒙的小妖物静静坐在地上,眯着浑浊的眼睛,呆呆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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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北游 第十五册 第二章 春梦了无痕
“这个小不点就是葫妖?还与天地同寿?”我怀疑地道,它的神情浑浑噩噩,目光痴傻,像没睡醒似的,看不出半点灵气。葫妖没有天灵盖,脑袋是中空的,像一个敞开的瓶口,庞大的天风正从头顶心源源不断冒出来。
月魂道:“你看它身体滚圆,脑袋如球,不是和葫芦一个样嘛。”
葫妖忽然开口,发出咿咿呀呀的怪声,似乎在和我们说话,却又听不懂说什么,只是一些含糊而不连贯的音节。它没有腿,一条藤蔓般的独臂从肚脐里探出,柔软垂落,手奇大,攥紧成拳如同一个圆塞子,散发出淡淡的黄色光芒。
在月魂的指示下,我走到葫妖跟前,把它的拳头塞进脑袋,堵住风源,狂风立刻停止了,满洞的风荡然无存。
望着毫不抵抗,木偶般呆坐的葫妖,我实在难以想象,就是这个妖物差点让我们送命。在它身后,我发现十九根暗金色的螺旋钉子,螺纹上,氤氲浮动着许多奇异的印章,仿佛它们只是一些随时会消失的水雾。金钉深深嵌入葫妖的背心,摆成一个“凝”字。我伸手去摸,手掌却陷入了一团混乱的气流,抖个不停,怎么也摸不着金钉。
最妖异的是,伸出的手仿佛要脱离我的手腕,向一个玄妙的空间逝去。
“古怪!”我失声叫道,急转神识气象八术,奋力把手抽了回来。
“这些金钉应该是楚度动的手脚,将葫妖强控在此处。”月魂叹道:“葫妖也算可怜了,它虽然是妖物,但向来与世无争,离群索居,却被楚度捉来卷入人妖之战。”
“莫可沛御的天风,正是葫妖遭祸的原因。”我心有所感,拥有力量却不善驾驭,只会白白成为别人的牺牲品。哪怕躲起来独居,也一样难逃厄运。
光影一闪,绞杀蓦地从背后窜出,触须刺入葫妖体内,发出兴奋的叫声。葫妖也不挣扎,木然的眼眶里,默默流出两滴浑浊的泪水。
绞杀吸噬葫妖十分费劲,好一会功夫,葫妖的身躯才稍稍变得有些干瘪。如果换作寻常妖物,早被吸干了。这时,甘柠真也赶到了,盯着葫妖背上的“凝”字金钉,樱唇煞白:“玄凝钉签!可以将任何妖物变为傀儡的玄凝钉签!这是碧落赋历代只传掌教的秘学!”
我浑身一震,既然如此,楚度怎么会用玄凝钉签?“难道楚度偷学到了碧落赋秘道术?”我不可思议地道。
“不可能!玄凝钉签由上一任掌门口授下代传人,并未记载入碧落赋的典籍。即使是掌门师叔公子樱,也因为,因为晏采子的突然失踪而没能学到这门绝学。至于其他弟子,连玄凝钉签的名字都没有听说过。”甘柠真断然摇头,说到晏采子时,她神色极不自然。
我心中狐疑,既然玄凝钉签由历代碧落赋掌教口述,甘柠真又怎会知道得这么清楚?定定神,我道:“你的意思是,当今北境除了晏采子,不会有第二个人会使玄凝钉签?”
甘柠真面无血色,缓缓点头。我骇然嚷道:“难道失踪多年的晏采子重新出现,还做了楚度的爪牙?这怎么可能?晏采子应该早就发疯而死了吧?”
“他没有疯。”过了很久,甘柠真空空洞洞的声音,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像他那样的人,是不会发疯的。天底下,不会有比他更冷静的人了。”
我吃惊地瞪着甘柠真,她眼神凄婉,仿佛滚动着露珠的纤弱残花。
“小真真,你怎么了?”我不安地问。
甘柠真背过身去,扶住洞壁,手颤抖得像随时会折断。苍白的手指如此柔弱,无助,仿佛耗尽了所有的生气,再也难以承受一丝风寒霜重。我心中一痛,情不自禁地冲过去,握住那只冰凉的手,想把手心的暖意传给她。
“没什么,只是忽然有些不舒服罢了。”隔了一会,甘柠真低声道,慢慢抽回手。回过头时,她的眼神依然眀澈,丰神清绝,她又是那个孤傲而坚强的仙子,独自站在云端,最柔软的地方已经被冰覆盖。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嬉笑道:“大概是你太累了,法力还没恢复的缘故。要不,我背着你吧?就像你在血戮林背着我一样?有时候,仙子也需要凡人来背一些背不动的东西呢。”
“我不碍事。”甘柠真向后退了半步,离开我贴近的脸,似乎在害怕靠近时的温暖。过了一会,她默默地道:“谢谢你。嗯,你的乖女儿似乎又在进化了。”
绞杀刚刚吞噬完葫妖,像喝醉酒似的,摇摇晃晃地打着圈,嘴里一个劲地嘟哝:“好吃,真好吃。”几缕若有若无的气流绕着她盘旋,妖气蒸腾弥漫,扩散开去,笼罩了整个洞窟。
轰然一声,气流暴涨,罡风呼啸,绞杀背上绽出一对半透明的风翼。“爸爸,我会飞啦!”绞杀鼓动风翼,宛如九天霹雳炸开,震得我耳膜发疼。
绞杀将来一定会成为北境最可怕的妖兽吧!我呆呆地看着它,捡起地上散乱的金钉,细细把玩了一番。这些金钉上的印章居然消失了,蕴含的玄力似乎也消除了。我把它们收好,拉起甘柠真,骑上绞杀,向下一个洞窟飞去。
冲入洞窟,绞杀宛如一个从地狱来的凶神恶煞,风翼拍击下,犹如狂风横扫落叶,妖怪们化作齑粉,尸骨无存,根本不用我和甘柠真出手。绞杀的胃口也变得挑剔起来,除了一些妖力奇特强横的妖怪,寻常的小妖已经引不起她的兴趣了。
以惊人的速度,我们横冲直撞,所向披靡,如入无人之境,一连杀过几百个洞窟,进入了最后一个。这座洞窟洞口奇大,洞前,尖锐的锯齿形山石林立,环绕成一个整齐的半圆环。对着黑咕隆咚的洞口,绞杀突然发出厉叫,触须绷得笔直,一幅如临大敌的模样。
“镇守最后洞窟的妖怪一定不简单。小真真,用你的莲心眼察看一下。”有了葫妖前车之鉴,我小心翼翼,以免阴沟里翻船。
“洞尽头就是天壑。”甘柠真转动莲心眼,仔细向洞内端详一阵,沉声道:“里面尽是污垢之气,什么也看不出。”
我稍作犹豫,毅然让绞杀入洞。时间紧迫,多拖延一会,海姬就多一分危险。一旦脉经海殿被魔刹天攻破,海姬的下场可想而知。
四周洞壁分泌出墨绿色的脓汁,油腻腥臭,令人作呕。不时有大摊大摊的污垢从顶上掉落,像黏稠的浆糊,恶心地蠕动。有时,一大团厚软的垢物突然从地上耸起,封住通道,让我们难以前行。
先前无往不利的绞杀,开始变得懒洋洋,像被晒焉了的枯叶,慢腾腾地飞行,后来索性趴在地上,病怏怏地向前挪动触须。
“乖女儿怎么了?”我拍拍绞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绞杀有气无力地呜咽一声,眯起眼睛。
甘柠真也一样无精打采:“除了这些污垢瘴气,怎么一个妖怪也见不到?”
“月魂,你知道是什么妖怪在作祟吗?我觉得大家都不对劲啊。”我懒懒地喷出一口三昧真火,烧掉堵住通道的垢物。
“我对魔刹天了解不多。”月魂咕哝道:“让我仔细想想。唉,人老了,记忆力不如从前了。”
洞窟深处,隐隐传来有规律的“怦——怦——怦”声,如同一颗剧烈跳动的巨大心脏。越往前行,跳动的节奏也越慢,似乎这颗心脏很快就要停止跳动,陷入沉眠。
“小真真,你站稳点,靠着我想赚便宜啊?”我赶紧扶住甘柠真,她柔弱无力地向我怀里倾斜,美目半睁半闭,像是在打瞌睡。触碰到她的手臂时,我蓦地一凛,冰凉的手臂竟然没有一点热温,仿佛一截僵硬的尸躯。
“真的不对劲,我们一定中了暗算!”从我嘴里惊喊出来的声音,像一缕绵软的棉絮,晃晃悠悠地飘散。
我心中大骇,摸了摸甘柠真的额头,一片冰凉。再摸摸自己,一样感觉不出丝毫的热气,从头凉到脚,绞杀也同样如此。好像从进入洞窟开始,我们就慢慢失去了体温,变成了三具僵尸。
我禁不住额冒冷汗,以我的实力,足可和清虚天、罗生天的顶尖高手比肩,如今连敌人的面目还没见到,就暗中着了道。
“你······干什么?坏······坏小子。”甘柠真懒洋洋地扭扭头,避开我的手,含糊不清地嘟囔着,眼波乜斜流媚,“你······最坏了,总是喜欢······扰乱人家。”
梦呓般的娇嗔声听得我心中一荡,不过眼下不是乱荡的时候。我狠狠拧了一把甘柠真的脸颊,试图让她清醒。哇靠,脸蛋滑如豆腐,难怪会有吃豆腐的俗典。“小真真,提起神来,别睡着!”说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睡着了,你······你也别想干坏事。”甘柠真慵懒地倒在我肩上,星目惺忪,啐道:“你这家伙······尽动······歪念。”敞口的道袍斜斜滑到肩头,露出欺霜赛雪的胸颈,往深处看,依稀瞥见丝薄的藕纱小衣内,深陷的雪白****。
哇靠,到底是谁动歪念啊!老子清白的名声啊。我又好气又好笑,却又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手臂下意识地一紧,将甘柠真搂在怀里。********满怀,两人胸膛紧紧相贴,不留一丝空隙,我清晰感觉到彼此缓慢、微弱的心跳。
慢弱的心跳!我仿佛突然从梦中惊醒,窥破了这个洞窟的秘密!我们的肌肤越来越凉,我们的心跳也越来越慢,就像是一条即将进入冬眠的蛇!
我骇然发现,洞窟深处“怦——怦”的心跳声和我们完全一致!或者说,我们被它控制住了心跳!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居然能控制体温、心跳?洞窟深处的心脏跳动声越来越缓慢,一旦停止,我们的心跳是否也会随之停止,陷入一场永远无法醒来的沉眠?我越想越心寒,然而,脑子已经变得有些迷迷糊糊,无法控制,心跳渐渐微弱,几乎要昏睡过去。
“小真真,千万不能睡着!”我用力咬破舌尖,想让自己清醒,舌破渗出来的血竟然也是冰凉的!甘柠真低低呓语了一句,头枕在我的肩上,眼皮轻颤,神思懵懂。
怎么办?我拼命睁圆了眼睛,眼皮却不由自主地耷拉下来。抱紧甘柠真馥郁柔软的胴体,我甚至产生了一丝甜蜜的恍惚,这么抱着她沉眠,会很满足,很快乐吧。
“怦——”,洞窟深处的跳动声停止了!无穷无尽的黑暗向我扑来。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我猛然一个激灵。我是林飞,我不可以睡着,我不可以倒下!哪怕是洛阳城墙根的一摊烂泥,我也从来不会倒下!
仿佛一点火星在我体内亮起,神识里,七情六欲中的一个怪物宛如破开乌云的明月,迸射出眩目的光彩。它冉冉升起,半黑半白,上尖下圆,形状酷似男女紧密交合的生殖器。这个七情六欲怪发出诱惑的喘息声,初始是轻微的嘤咛,后来变成急促的呻吟,最后如同猛兽发情的嘶吼——这是生命最原始的****!是种族传承的呐喊!
像是受到了刺激,我体内的一点火星蓬地炸开,化作****的火焰,熊熊升腾,将浓浓的睡意驱赶了一小半。一时福至心灵,我搂紧怀中的仙子,低下头,对准娇俏的樱唇,一口吻去。
柔软芬芳的红唇,宛如蜜汁,令人销魂。我贪婪吮吸着甘柠真的嘴唇,来回含弄,****之火燃烧全身,肌肤逐渐有了一丝热温。我心头大喜,知道找到了摆脱危机的法子,干脆得寸进尺,手嘴并用,一只手抚过甘柠真纤细的腰肢,按上鸽子般软腻的胸脯,轻薄抓捏。另一只手向下滑去,摸到她弹力惊人的****,恣意摩挲。
一阵又一阵销魂蚀骨的感觉生起,我小腹猛地一热,热力如同一条火龙上冲,****的火焰暴涨成熊熊火海。肌肤开始微微发烫,胸腔内传来越来越清晰有力的心跳声。
“嘤咛”一声,甘柠真情不自禁地发出诱人的呻吟。在我手嘴发威的刺激下,她脸泛春潮,红晕暗生,娇躯不自觉地扭动起来。这么一来,她凹凸起伏的胴体与我身体死命摩擦,两团软肉挤压,滋味美妙香艳之极。我喉头咕咚一声,色心大起,双手反复游走甘宁镇全身,肆意揉捏,顺着饱满修长的大腿,一直探入深处。
“啊!”甘柠真蓦地睁开火热的美目,轻呼出声,舌尖与我搅拌在一起,眼波娇媚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谢天谢地,她总算醒了。说时迟,那时快,我闪电般推开甘柠真,施展神识气象术,向洞窟深处急掠。“怦——怦”,那个妖异的东西又跳动起来,这一次,它跳得剧烈急促,速度越来越快。与此同时,我的心跳也随之加速,愈跳愈烈,气血翻涌,仿佛要从胸口硬生生地蹦出来。
身躯在空中一滑数丈,我看到了!在洞尽头,一大团蠕动的墨绿色垢物正吸附在顶壁上,像一张振动的巨大皮鼓,以惊人的速度膨胀收缩,轰然鸣响。不假思索,我射出螭枪,赤红的光焰怒吼着刺入垢物。
整个洞窟回荡着高亢尖锐的惨叫,脓汁飞溅,恶臭扑鼻。片刻后,四壁滴淌的脓汁消失了,我的心跳、体温都恢复了正常。
“到底是什么妖物呢?”我怔怔地立在原地沉思,无论如何,楚度的确有称霸北境的雄厚实力啊。****奶奶的,我们这一次硬闯罗生天,等于白白替珠穆朗玛他们作了一回挡箭牌。
“发生了什么?”转过头,我看到甘柠真布满红潮的脸,鬓发散乱,别具风情。“我好像睡着了?”她的神情有些不安,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我老脸一红,心虚地避开她的目光,虽说我大逞手足之欲是为了自救,但毕竟不太地道。想起刚才滑腻弹性的手感,我暗暗销魂。原始的****,还真是一种足以焚烧一切的可怕力量。
“你尽管说吧,刚才是不是,是不是有点意外?我们······我们一起睡着了?”甘柠真轻轻咬着樱唇,仿佛隐隐感觉到了什么。
何止是意外?我在心中嘀咕,目光迅速瞄过她殷红的唇瓣,舔舔嘴唇,正色道:“不是我们一起睡,而是你睡着了,好像还做梦了。幸好我清醒,及时斩灭了妖物。”
“做梦?大概是吧。”甘柠真像是松了一口气,目光犹存疑虑。这时,绞杀晃晃悠悠地赶来,她也不便再说什么。
“小真真,天壑在什么地方?”我机灵地转移话题,拿出壑龟。洞尽头是一片坚实的石壁,找不到任何出口。只是石壁的颜色很特别,青中泛白,光滑温润。
“这里就是天壑。每到月圆之日,这片石壁会化作透明的水镜,供人穿越。”甘柠真指着石壁,从我手里接过壑龟,把它轻轻按在石壁前。
壑龟探出小脑袋,向四周嗅了嗅,随即张开嘴,咬向石壁。“嘎崩嘎崩”,壑龟有滋有味地咀嚼着碎石,像吹了气的皮球,体形暴涨。
“上去。”甘柠真飘然跃上龟背,我和绞杀也赶紧跟上。壑龟不断咬噬石壁,直到咬穿了一个足够它通行的大洞,才慢腾腾地迈动四肢,爬过洞口,进入了罗生天。
我回首望去,就在壑龟爬过来的一瞬间,被咬破的缺口在身后霍然封闭。而脚下的壑龟也四肢瘫软,垂头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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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北游 第十五册 第三章 烽火罗生
“啪啪啪”,响亮的掌声从幽暗的远方传来,视线所及处,一朵晶莹乌黑的冰花闪烁着妖异的光芒。冰花内,一袭黑袍的夜流冰轻轻击掌,俊美邪异的脸上挂着讥嘲的冷笑:“本王万万没有料到,第一个赶来罗生天送死的,竟然是你们这两个小爬虫。你们自不量力的胆气,还真有点令本王佩服。”
“哦,老子也万万没有料到,第一个要收拾的,原来是你这个变态妖王外加手下败将啊。”我满不在乎地耸耸肩,眼角余光扫过四周。罗生天这边,赫然也是一个洞窟。四壁阴暗潮湿,水珠从洞壁滴落,发出清亮的声响。
夜流冰狞笑一声:“不知死活的东西,以为仗着海龙王替你撑腰,便敢横行无忌了。魔主早已颁下严令,不管是谁,只要此时踏入罗生天,杀无慑!嗯,让本王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处置得你舒舒服服。”
我偏过头,故作惊讶地对甘柠真道:“小真真,从什么时候起,楚度身边的一条狗也变得这么没规矩,胡喊乱吠了?看来我们上次大闹葬花渊狗窝,没给它长记性啊。对了,这还是一条戴了绿帽子的狗。我记得他的老婆被阿凡提抢走了,啧啧,现在他们一定热火朝天地在被窝里大干吧?”
甘柠真轻啐了我一口,夜流冰眼中凶光大盛,被我恶毒的语言刺激得浑身发抖。我好整以暇地一躬身:“尊敬的夜流冰妖王,哦不,绿帽狗王大人,您上次被螭枪射中的伤口还疼吗?和您的夫人裸睡在阿凡提的怀里相比,哪一处伤口更疼呢?”
“轰”,冰花炸开,夜流冰狂吼一声,苍白的脸上闪过愤怒的红晕。“本王要将你折磨得体无完肤,死去活来!”双手一抖,几百朵冰魄花密集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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