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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业悖论[娱乐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稚楚
裴听颂一听更委屈了,“我嘴疼!”
“你活该,”方觉夏瞪着他,“我没有咬断你的舌头你就应该谢天谢地了。”
一听他这样说,裴听颂瘪起了嘴,“你怎么这么凶啊。”
“你第一天认识我吗?”
“不是……”他老老实实回答了这个问题,又开始叽里咕噜说话,还大着舌头,“你对别人都可、可温柔了,就是对我最凶,你也不、不会对我笑。”
方觉夏瞥了他一眼,正要说话,可裴听颂像是特别怕他打断似的,气都不带喘的就又开始抱怨,“我、你,你那天亲我,我都没有发脾气。我一句都没有说你,我还抱着你睡觉了。可你呢,我就亲了你一下,你就打我,我爸都不敢打我,他打我我就跳窗户,我就把他的车开走!我开去……”
方觉夏头疼得要命,一手捂住裴听颂的嘴,整个人坐在裹住被子的裴听颂身上,“闭嘴,我不想知道你开你爸的车去哪儿,去拉斯维加斯都行跟我没关系。”
“唔!”裴听颂显然是不乐意了,话都不让他说气越憋越多,于是张开了嘴想咬他,可牙齿刚碰上,他就又闭上了嘴,气得直晃脑袋。
“你真的疯了,你以后别喝酒了,咱们都别喝了。”方觉夏收了手摁住他的头,裴听颂吸了吸鼻子,可怜巴巴,“你咬我手,我不咬回去。”
方觉夏拉开自己的衣领,“我脖子都让您咬破了小少爷,还说没咬回来。”
裴听颂不依不饶,“那你亲我了我亲回去不行吗?我都没有打你,你还打我。”
“我说不过你。”
“你本来就是……”
方觉夏气不打一处来,用手指着他的脸,“闭嘴。我就问你我是那样亲你的吗?我喝得再醉我也不会像你刚刚那样,不可能。”
“你就这样。”裴听颂使劲儿抬了抬头,吧唧一下亲上方觉夏食指,“就这样。”
方觉夏连忙收回手指,忍不住又大声说他,“谁让你又亲一下了?”
“你问我的,是你问我的!”裴听颂好像觉得自己已经是世界上最冤枉的人了,急得像个翻不了身的蚯蚓。
这辈子方觉夏都没有应付过这种场面,他二十三年来积累的人际交往经验在裴听颂身上全都废了,心力交瘁。
深深吸了口气,方觉夏不想再跟他纠结谁亲谁怎么亲的问题了。他从裴听颂的身上起来,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他真是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我们休战,行吗?睡觉。”方觉夏拿起那条浴巾,沿着对角线一卷把他捆起来,“你明天不是还上课,你给我老老实实睡觉。”
“我不想上课。”说完他又打了个喷嚏。
你想不想上课跟我有什么关系。
方觉夏没搭理他,抱着自己的被子准备离开,再这么折腾下去,他半条命都搭在裴听颂身上。
可他刚要走,裴听颂就一边叫着一边扭着要跟他走。
真摔下去又不得了。
“不许动。”方觉夏没辙,只能将就着在他旁边躺下,准备等他睡着之后再走。
看见方觉夏关了灯躺在他旁边,裴听颂终于是消停下来,不吵也不闹了。方觉夏裹着自己的被子背过去面对衣柜,感觉裴听颂一拱一拱的,往他后背靠。
方觉夏一言不发,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他也不想看清。一整天的录制耗光了他的体力,他早该睡着。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充满了气的气球,碰上裴听颂这个仙人掌,扎了一身的刺,不管他愿意不愿意,这些气也都一股脑泄出去,只留下软绵绵的干瘪躯壳。
过了一会儿,身后又一次传来裴听颂的声音,但不像刚才那样委屈又任性了,沉沉的,带着点难以名状的请求意外。
“不要关灯。”
方觉夏莫名,背对着裴听颂冷冷说,“不关灯怎么睡觉。”
说罢,他感觉到裴听颂的头抵上他的后脑。
“关了灯方觉夏就看不见了。”
这一刻他才发现,原来方才那个吻仍留有余震。
一旦闭上眼,他就会重新陷入到那个溺水般的深吻中,心脏都湿透,找不到逃脱的出口。
没转身,但方觉夏伸出手,绕到后面轻拍了拍裴听颂的头。
“看得见,睡吧。”
裴听颂是被自己订的闹钟吵醒的,十点钟的课,他定的八点半的闹钟,震得头疼。睡得迷迷糊糊,眼睛都睁不开,他想伸手去关掉闹钟,谁知道手根本伸不出来。
奇了怪了。裴听颂皱起眉头,下一刻一只胳膊搭在他身上,隔着他摸了半天枕侧,摸来摸去才终于抓住他的手机,直接长摁关了机。
他吓了一跳,一瞬间清醒。睁眼扭头,看见身边窝了个人,半张脸都缩在被子里,可露出来的那个眼角胎记除了方觉夏再没有其他人。
神智缓慢复苏,他试着去找之前的记忆。他记得他们从节目组的饭局出来,然后小文把他们送回宿舍。
不对,宿舍的门锁被攻击了,所以他们现在应该是在他的公寓。
没错,所以他才会和方觉夏睡在一张床上。
一切都非常合乎逻辑,裴听颂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些许。宿醉之后头疼得厉害,裴听颂想起来喝口水,结果却发现自己根本起不来。
他用力抬起头,这才发现自己被裹了起来,还用两条打了结缠在一起的浴巾绑得死死的,别说起来了,动都动不了。
不是,方觉夏脑子怎么想的?裴听颂一面在心里骂,一面想办法拨开被子从里面钻出来,刚钻出来一只胳膊,他就发现不对了。
他怎么是光着身子的?
裴听颂挣扎着将两只手都抽出来,往外拱了拱,然后解开捆着他的浴巾,往被子里瞄了一眼,才发现自己真的什么都没有穿。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头疼得要命,裴听颂往地下看,哪儿都没有他的衣服,他只好就这么裹着被子从床上下来,打开衣柜随便找了套睡衣套在身上。猛地向衣柜里的镜子,他才发现自己右脸有点肿,还有点红。
舌头也有点疼。他张开嘴看了看,发现舌头被咬破了。
不光如此,他的肩膀上也有指甲划破的伤口。
怎么回事。
他浑身上下的每一块骨头都是疼的。
回头看了一眼方觉夏,还在睡,裴听颂满心狐疑地自己去了洗手间,他洗了个澡,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的伤口,顺便回忆昨晚发生过的事,可脑子乱得厉害,怎么都想不起来。
本来以为洗了个热水澡之后人会舒服点,可越洗头越疼,越呼吸不畅,干脆关了水,从里面出来。等到他从次卫里出来,纠结地回到卧室时,才发现床上竟然没有人了。
他不会是还在做梦吧。
“挡在这里干什么?”
背后传来熟悉的清冷声音,裴听颂一个激灵,转身挪开。
方觉夏头发散乱在额前,手上还有水珠。他端着一杯热水放到床头,冲裴听颂使了个眼色,“冰箱里什么都没有,做不了醒酒汤,将就喝了。”
“哦……”裴听颂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也哑了,又干又疼,他咳了几下试图清清嗓子,却越咳越厉害,弓着身子咳得抬不起头,于是走过去坐到床边,想喝点水压一压。
方觉夏就这么看着他,怕他呛着,于是先一步把水端起来,“咳好了再喝。”
裴听颂咳得脸都红了,怪可怜的,方觉夏只好伸出手,在他的后背拍了拍,等他好一些了,才把水递给他,“慢点。”
看他咕咚咕咚喝下水,方觉夏站在一旁问,“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裴听颂放下水杯,哑着嗓子说,“骨头疼。”
“还有呢?”
“舌头也疼,不知道怎么回事……”
看样子是不记得昨晚的事了。
方觉夏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他不记得昨晚的事最好,彼此都不用尴尬。如果真的像裴听颂说的那样,他当初喝醉了也的的确确亲了他。可他断片醒来后裴听颂一个字都没说,说明他也觉得尴尬,不想说破。
忘了比什么都简单。
但不知怎么的,他又有些不甘心。
可怕的是过去的方觉夏几乎和不甘心三个字毫无交集,他是个很少情绪化的人。
“眼睛也有点胀痛……”
裴听颂的声音一听就不对劲,想到昨天他光着身子闹了半天,又是打喷嚏又是流鼻涕的,方觉夏觉得事情不妙。
“眼睛怎么会疼?”他觉得奇怪,给裴听颂垫了枕头在后背,“你躺上去。家里有体温计吗?”
裴听颂摇头,“没有,我就没生过病。”
“那恭喜你,你现在生病了。”方觉夏给他盖上被子,伸手去摸他额头,可他的手太冰,怎么摸都是烫的,不准确。
裴听颂固执地觉得自己没病,在方觉夏面前生病显得格外没有面子,“我肯定没有……”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方觉夏就撩开了他的额发,用自己的额头抵了上来。
距离骤然缩短,未尽的话堵在喉咙,裴听颂愣住了。
尽管这贴近只是为了测量他的体温,也只有短短几秒钟,但就像一个契机,啪的一下点燃。他想起了怎么都想不起来的事。那些画面一瞬间在他的眼前重现。
昨晚他吻了方觉夏。
舌尖的疼痛忽然间有了源头,变得更加难以忽略,那些荒唐的所作所为在疼痛的刺激下重现。
抬眼看过去,方觉夏的喉结破了皮,伤口发红,清晰可见。
“你发烧了。”方觉夏像是早就知道会这样,并不觉得意外,抬手掖了掖他的被子,“你家有没有药?”
裴听颂看见他手腕上浅青色的淤痕,好像是被握出来的。他哑着声音摇了摇头,“没有。”
方觉夏坐在床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想起自己好像备了布洛芬。因为他们这些天行程太忙,每天的睡眠时间匀下来也只有三四个小时,经常会头痛,所以他总带在身上。
算是派上了用场。
裴听颂看着方觉夏离开房间,自己伸出手摸了摸嘴唇,皱眉回想着昨晚。
他好像跟个神经病一样一直缠着方觉夏说话来着……
可方觉夏早上起来就跟没事人一样。
没过多久,方觉夏又端了杯水回来,手里拿了颗药,“吃了,退烧。”
“现在几点了?”裴听颂吞了药片问。
“九点半。”
裴听颂咳了一声,“我还得上课。”
“你昨晚说你不想上课。”方觉夏拿了他的手机,“如果不是什么要紧的课,打个电话请假吧,你这样去了也听不了。”
裴听颂想了想,还是照他的话做了。他太久没有好好休息,昨天又神经紧绷了一整天,晚上喝酒吹风着凉,不垮才怪。
方觉夏一直没有看他,搞的裴听颂也没办法跟他说对不起,好像戳破这件事,方觉夏立刻就会甩手走人似的。他不明白昨天自己究竟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说了那么多废话,忘了也就罢了,偏偏他都记得。
“我去外面躺会儿,你哪儿不舒服就叫我。”
“哎……”裴听颂叫住了他,但他并不知道自己叫住后应该说什么。
他觉得自己昨晚的酒后吐真言失败得一塌糊涂,还不如不吐。
方觉夏停下脚步,看着他。
裴听颂憋了半天,最后自暴自弃,“没什么,你走吧。沙发不舒服,你可以开我的车回去,车钥匙在玄关柜的第二个抽屉里。”
方觉夏原地站了一会儿,想到昨晚他喝醉趴在他身上胡闹时说的那些话,全都是他清醒时候绝对不会说的话。
“没事,我就在外面。”
裴听颂缩进被子里,转过身去,“你回去吧,我自己能行,我20岁了。”这话说得像是在赌气,但裴听颂是认真的。
他听见方觉夏动起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心也跟着沉下去,闭上眼睛。
以后再喝酒他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刚闭上眼没多久,那脚步声竟然又近了。
裴听颂想回头有没有回头,直到方觉夏把他扒拉过去,躺平,然后在他的额头上放了一条叠好拧过的湿毛巾。
“反正我今天也没有工作,回去也是睡觉。小文跟着路远去长沙了,没办法照顾你。”方觉夏把毛巾铺好。
裴听颂闭着眼想起来,“我不用你照顾,你睡觉。外面的沙发不舒服,我去外面你在这儿睡,反正我睡不着,我一点也不困。”
方觉夏摁住他,“裴听颂。”
他停下动作。
“你不是说想和我做朋友?”
“朋友之间照顾一下是很正常的事。”方觉夏将毛巾拿下来放进水盆,浸了水重新拧干,“知道吗?”
原来他真的说了这些。
裴听颂无地自容,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喝了酒竟然会变成那样。闭着眼,方觉夏的手背贴在他脸颊,凉凉的。对,没错,他的确是想和方觉夏做朋友,他已经变了,他早就不像过去那样戴着有色眼镜去看他,他愿意靠近他、欣赏他,承认他的人格魅力。
他想打破隔阂和方觉夏成为朋友。
明明是这样想的,可裴听颂却控制不住地想到昨晚吻他的情形,想到那种从未感受过的柔软触感。
甚至是唇舌粗暴勾缠时颤栗的心跳。
“我……我还做了什么?”裴听颂睁开眼,望着方觉夏心虚地开口,又更心虚地补充,“我不记得了。”
方觉夏脸色平静,“你想让我夸你。我夸了,你很聪明,很厉害。”说完方觉夏认真地看着他,“不是敷衍你,裴听颂。你真的很优秀,我只是不习惯向你表达。”
“你可能忘记了,我把昨晚说过的话再对你说一遍。我接受你昨晚的道歉,我知道那是真心的。”他看着裴听颂的眼睛,目光坦诚,“过去两年对你的冷落和无视,我也很抱歉,以后我会像对待朋友那样对你。”他牵起裴听颂的手,握了握,嘴角微微勾起,“冷战正式解除,我们握手言和了。”
裴听颂低垂着眼,盯着那只握着他的手,很快就松开了,快到来不及交换体温。
方觉夏复述了昨晚他说过的话,一切都说得坦率而直接,很成熟地在清醒的状态下完成了破冰。
唯独避开了那个吻。
裴听颂应该庆幸的。可他胸膛莫名堵了口气,心脏有气无力地跳着,大概是生了病的缘故,他很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冷毛巾敷了几次,需要换水,方觉夏端起水走到主卫。裴听颂越想越不是滋味,他知道这件事戳破会很尴尬,但方觉夏不说出来,他就是难受。
他从来没有亲过谁,吻过谁,就连所谓的初吻都是被方觉夏毫不走心地夺走的。
他也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感觉自己的心被什么拽住了。
手机震动了一下,裴听颂拿起来,看到了凌一的消息。
[破折号本号:小裴!醒了没?我想吃你上次买的巧克力!就强哥车上那盒,我开了啊~]
裴听颂甚至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买了巧克力,只能应付。
[卡莱多第一大佬:你拿吧。]
刚摁了发送,他又想到了什么,于是强忍着发烧的无力啪啪啪打出一大堆,又删删减减,最后趁着方觉夏回来的前几秒,慌张地点击发送,扔掉手机。
凌一那头刚撕开包装,手机又震了一下。
[卡莱多第一大佬:我问你个问题,我有一个朋友,他想和另一个人交朋友,然后他就跟他说,本来还挺好的,结果他搞砸了,不小心,真的是不小心亲了他一下,就一下。然后他现在特别慌,就打电话问我,你也知道我可从来没做过这种蠢事,我怎么帮得了他?一哥你交际花什么都知道,我就帮他问问你。你觉得他们还能做朋友吗?]
坐在车里,凌一嘎嘎嘎笑个不停,程羌吓了一跳,“你抽什么风?什么这么好笑?”
“裴听颂这个憨憨不小心亲了一个男的!好不好笑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葡萄树:求营养液浇灌,我会快快变弯变成葡萄藤的!





营业悖论[娱乐圈] 第46章 绵长低热
“你说什么?”
程羌就差没直接刹车了,“小裴亲了谁?”
“不小心的,哎呀小裴又不是gay。”顾不上和自家经纪人解释太多,得到第一手新鲜热乎瓜的凌一直接将裴听颂私聊的这段话转发到了除裴听颂以外的五人群,群名[锄强扶弱抵制团霸(5)]
[破折号本号:转发消息]
[破折号本号:兄弟们我带着快乐源泉来了!]
[你火哥还是你火哥:你说的这个朋友是不是你自己·jpg]
[破折号本号:而且他亲的绝对是个男的,我敢堵上我下辈子的身高!这种慌得一批的语气绝对是不小心亲到男的了!]
[翻花手国家一级表演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母胎单身饥不择食]
[破折号本号:话说小裴是真的没谈过恋爱啊,长那么帅,国外难道不好这口?]
[你火哥还是你火哥:怎么可能。我跟他聊过,他觉得谈恋爱没意思浪费时间,青春期中二小孩儿的想法你们不懂的……]
[破折号本号:卧槽,那这不会是小霸王初吻吧!]
[翻花手国家一级表演者:等等,让我捋一捋,小裴这几天一直跑行程,昨天不是还在录逃出生天?他哪儿来的时间见朋友?还亲了人家……]
[居家必备好队长:小文跟我说,小裴昨晚和觉夏一起在他公寓睡的。]
[破折号本号:草]
[翻花手国家一级表演者:???]
[你火哥还是你火哥:wow]
[破折号本号:完了我应该发四人群的……现在撤回来不及了吧。]
半天收不到凌一的回复,裴听颂觉得有些奇怪,于是趁着方觉夏出去煮粥的间隙又给他发了条消息。
[卡团第一大佬:你怎么不吭声了?我着急给我朋友说呢。]
戳了一下还真收到了回复。
[破折号本号:能做朋友。朋友就是要亲亲热热,多亲几下都没事,放心吧啊。]
是吗??
裴听颂一脸地铁老头看手机的表情,结果方觉夏端着粥进来了,“你怎么还不休息?今天是你唯一可以休息的机会。明天还有新代言发布会。”
把手机锁了屏,裴听颂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并且试图转移注意力,“那什么,你的手机刚刚一直在震动。”
方觉夏嗯了一声,坐到床边,似乎是没打算看手机。
他端起那碗粘稠的白粥,用汤匙翻搅着,热汽像云一样翻涌。窗帘的缝隙透出一竖条阳光,正好照在方觉夏的脸上,深棕色的头发闪着金色光泽,细白的皮肤愈发透亮,素颜眼眶的毛细血管透出一点点青色,绞丝似的,又薄又浅,尾巴勾住了红色胎记。
裴听颂想到那株白色的洋桔梗,也像这样,阳光剥开了皮肤,鲜活的筋脉从雪白的伤口里透出来。
“趁热把这个吃了。”方觉夏把碗递到裴听颂面前,抬眼看向他。
匆忙撇开眼神,裴听颂差一点就要伸手接了,忽然想到不对,想到了每次凌一跑行程在车上看的那些偶像剧。那里面的男主角生病了,女主角都是一口一口喂粥的,根本不用人动手。
见他这样要端不端的,方觉夏微微皱眉,有些疑惑,“不想吃?”
裴听颂心一横,咳嗽个没完,拿出超出偶像派的演技假装虚弱,“我抬不起手……”
方觉夏觉得奇怪,“烧得这么厉害吗?”他把碗放在床头柜上,伸手去摸裴听颂的额头。
裴听颂眼看着他把碗放下,感觉一切偏离了他的设想,可又没法说什么。
总不能直接跟方觉夏说,你喂我喝吧。
“按理说吃了药该退烧的……也没有体温计。”方觉夏眉头拧起,思索了一会儿,“要不还是去医院吧?你起来多套几件衣服,我们去医院。”
哎?
“不用,不用我不去医院。”裴听颂知道自己没有严重到那种程度,“我这么大人了就感冒而已没必要去医院。”
“可大可小的。你额头都是虚汗。”方觉夏想拽他起来,可裴听颂死活都不干,“我吃点东西睡一觉就好了,真不用去医院。”
听他这么说,方觉夏也没有别的办法,想想还有点愧疚,要是昨天他不是只围了一个浴巾而是给他好好穿上衣服,裴听颂也不至于生病了。
“那你还是吃点这个,虽然没什么味道,但你家除了米也没别的了。”方觉夏搅了搅粥,舀起来一勺,递到他嘴边,嘴里习惯性接下去,“下次再……”
说到一半,方觉夏忽然顿住,不再继续说了,连送到他嘴边的手都停住。
下次?哪有什么下次,难不成还真的要给裴听颂做饭。
裴听颂看他顿住不说了,故意提醒似的,“下次怎么?下次会给我做好吃的吗?上次阿姨还让你给我炒饭。”粥都送到嘴边,裴听颂说完便凑上去,哪知道下一刻方觉夏冷落在一边的手机就开始没完没了地响起来。
“谁找我……”方觉夏自言自语将碗搁下,绕到床的另一边拿起手机。
只差一毫米就吃到粥了,裴听颂气得直接端起来,扒了两大口。
想他裴听颂叱咤风云二十年,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个混世魔王,居然跟一碗粥玩儿了这么久的推拉,真是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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