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帝宫欢:第一皇妃(全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纳兰初晴
当他真的来了,她一颗心反而更加纷乱如麻,她一直以为这个人这般费尽手段娶她,不过是为了得到她的人。可是现在,她渐渐发现,这个人正一点一点瓦解她的心墙……
“燕祈然,你别对我太好。”她说道。
“难道你想让我对你三天一打,两天一骂?”燕祈然嗤然一笑,探手握住她的手,幽幽说道,“楚荞,我们就不能好好过吗?像寻常夫妻那样,简简单单,举案齐眉,一辈子相依相守……”





帝宫欢:第一皇妃(全集) 第13章 如何珍爱(4)
“说说你要找的那个女子吧!”楚荞打断他的话,淡笑问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你们在哪认识的,也许,我能帮你找到她。”
他怔怔地望着她,眼底的温柔一丝一丝沉了下去。
“听说,你找了她许多年,那么她应该是很重要,不然你也不会成亲三天,一接到有关她的消息,便远走江南。”她平静地说着,听不出丝毫悲喜起伏,“所以,请你不要一边说着与我夫妻相守,一边又对她念念难忘,既然你想找到她,就把你的举案齐眉,相依相守,留给她。”
她要为凤宁澜报仇,要保住与他势不两立的凤家。
终会,与他为敌。
天明,楚荞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睁开眼便要起身开门,才发现缠在腰际的手臂根本让她动弹不得。
“楚荞,西城出事了。”燕胤急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她挣了半天也没从他怀里钻出来,燕胤见半晌没人开门,又无人应答,以为她的病情也出出现变化,一掌震开门疾步走了进来。
“宁王,你就是这般出入本王王妃的寝居的?”帘账内传出男人优雅冷淡的声音。
闻言,燕胤正欲掀帘的手僵在半空,缓缓收回垂在身侧,声音恢复一惯的沉稳,“宸亲王何时来了华州?”
“本王何时来,还要给你上报?”床上的男人眼都懒得睁,冷冷说道。
楚荞被他按在怀里,对于两人莫名其妙的互掐很是不解,于是出声打断,“西城出了何事?”
“不少病人有异状,恐怕昨日的新药出了问题。”燕胤连忙说道。
楚荞抿唇望了望闭眼装睡的男人,说道,“你先过去,我随后就到。”
“好。”燕胤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楚荞终于挣脱了魔爪,起身更衣,“快起来,我们得去西城看看。”
燕祈然闭着眼睛继续睡,全然没有起床的意思。
“起来。”楚荞催促道。
“他们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不帮忙,你来这里做什么?”楚荞气愤,这男人到底有没有良心这个东西?
“没睡好,不想去。”他闭着眼睛,淡淡说道。
楚荞愣了愣,方才知道他是在为昨晚没得手而抗议,“说吧,什么条件,你才去。”
他睁开眼,漂亮的眉微微挑起,“这就是你求人帮忙的态度?”
楚荞暗自骂道,小气的男人!
但是,她亦知道如今处在风口浪尖上的他孤身前来华州,是多么的不容易,于是到屏风处取了他的衣衫,恭敬地捧到床边,“王爷,小的伺候你更衣。”
燕祈然难得的好说话,稍稍一哄便乖乖地跟着她到了西城,去了却只动动嘴皮子教着沁儿如何施针救人,教完了便径自回了刺史府去用早膳,好似他吃饭比人命还要重要。
楚荞忙完了手头的事,回到刺史府已是黄昏,一进门泷一便奉燕祈然的令将她带到了澡堂。
热雾迷蒙的浴室,楚荞闭着眼睛拿着刷子使劲地刷,想象着此刻刷得不是某人的背,而是一块地板,一面墙。
燕祈然转身一把擒住她的手,夺下那快把他背上刷下一层皮的凶器,将柔软的巾帕放到她手里,“用这个?”
楚荞目光触到男子赤膊的上身,连忙移开目光,“已经刷好了,我回去了。”
“谁叫你走了?”
他长臂一伸直接将她拉下水,楚荞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吼道,“你一天不找我麻烦,不自在是不是?”
燕祈然悠然地坐在那里,道“这几日骑马赶路累得慌,给我捏捏。”
楚荞心不甘,情不愿地上前,触手之处却是一块狰狞的疤痕,手上不由一怔。
“五年前伤的,当时救了一户农家的儿子,一家人热情地邀请我去家里答谢,进了屋答谢的是一室刀光剑影,机关暗器,什么伤重求救,不过是一场别有用心的暗杀。”他淡淡地说着,神色平静,恍若是在叙述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
楚荞抿唇沉默,一时无言。
他握住她的手,抚上另一道伤口,“这是刚到上京的那一年,韦国公家的少爷坠马伤了,顺手救了那孩子,第二天那孩子死了,说是我毒死的,他母亲抱着孩子拼死要我偿命……”
他握着她的手,让她触到那一处又一处的疤痕,平静淡漠地讲述着来历。最后,他执着她的手,放在心口处一道箭伤。
“这一处……”他微微笑了,薄凉而嘲弄,“是你们高高在上的燕皇陛下赏的,那一箭射穿了母亲的身体,刺在了我的身上,差一点也要了我的命……”
“一定……很疼吧!”看着自己的父亲杀害母亲,又差一点死在他的箭下……
楚荞望着那处伤,完全没有意识到此刻,自己的目光是多么的温柔而心疼。
她不是没有听说过那些流传市井的流言,不是不知道他那些兄弟亲人年年月月都要置他于死地,但却从未想过,这个真正置身其中的人是如何活到了今天。
世人只道他,薄凉孤僻,阴鸷狠厉,可是若不是见多了人性的丑恶,又怎会逼就了这一副冷硬心肠。
“……对不起,我不该逼你来的。”这一刻,她忽然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残忍。
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将她拥入怀中,轻吻着她湿润的秀发,笑道,“你这心软的女人,要是只对我一人心软该多好。”
这个明明抗拒着她的女人,却会在他身陷绝境之时,以身去挡;会在他恶梦难醒时握住他的手;会在他这满身丑陋的伤痕映入眼帘时而心疼……
这样,真好。
“我这身上十八道伤,有亲人给的,有仇人给的,还有自己给的。”他静静地拥着怀中的女子,幽幽说道,“阿荞,无论你再恨我讨厌我,也别再给我添一道伤……”
楚荞僵硬地靠在他怀中,说不出话来。
“你给的伤,会比这所有的……更让我痛。”
次日,晨光曦微。
楚荞睁开眼便看到身旁静静沉睡的男人,春日的阳光透过纱帐照在脸上,美玉般灿然生辉,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触摸那张如玉的面庞,却在一寸之遥时,蓦然清醒过来——
楚荞,你在干什么?
她冷静收回手,轻手轻脚地下床穿好衣物,刚一开门便见泷一便带了两人进了院中,仔细一瞧,来的竟然是大内总管,单喜。
楚荞不想惊动燕祈然,举步迎了上去,“单公公怎么来了?”
单喜冲她行了一礼,望了望与他同来之人,道,“朝中对孟大人之死不甚明白,奴才和秦公公奉陛下和太后旨意,请王妃回京详细解说一二。”
他说得客气,楚荞却是心中了然,请立太子一事定然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几大家族不敢直面对付燕祈然,自然是从她下手了,一个擅杀朝廷大员的罪名扣下来,就够她受得了。
“只是现在华州瘟疫还未完全解除……”楚荞拧眉言道。
“王妃是要抗旨不成?”秦公公阴阳怪气地道。
“抗旨又如何?”
单喜闻声望去,看见一身男衣的男人面目冷然倚在门口,连忙见礼,“奴才见过宸亲王。”
一旁的秦公公面色顿时一阵发白,他不过是想杀杀这宸亲王妃的锐气,哪曾想到燕祈然会跟她一起在华州,连忙战战兢兢跪下见礼。
燕祈然冷冷扫了一眼,淡声道,“有人说话难听,泷一替他捋捋舌头。”
秦公公跪在那里,顿时抖如筛糠,却又不敢出声求饶。
单喜求救似地朝楚荞望了一眼,此时上京已经势如水火,宸亲王府再伤了太后亲随,岂不是火上浇油。
楚荞回头望向门口处的男人,道,“他并非有意,算了吧。”
燕祈然瞪了她一眼,拂袖进门。
“二位公公到前厅稍候,我交待完华州的事宜,即刻随你们回京。”
秦公公抬袖擦了擦额际冷汗,颤声道,“王妃请便。”说罢,连忙与单喜一道退了出去。
楚荞刚一回房,面色不善的男人冷冷道,“不准回去。”
“事是我惹出来的,总得回去给个交待。”她斟了杯茶给他端过去,温声细语地说道,“我知道你是怕他们刁难我,陛下派单公公来,自然是不会为难我的,华州的事就拜托你了。”
燕祈然见她一脸坚持,接过茶盏重重往桌一搁,“随你。”
楚荞极耐心地又给他斟了杯茶方才离开,刚踏出房门,想到商容之前的话又顿住脚步,回头嘱咐,“最近麻烦多,你小心一些。”
楚荞刚一进京便被晁太后请到了延禧宫暖阁,高座之上的太后娘娘还在专心致至地修剪着刚上贡的一株“十八学士”,入宫请安的尹宝镜乖巧地侍奉在侧。
终于,晁太后放下子手中的金剪刀,接过尹宝镜递来的茶盏,扫了眼跪在殿中一身风尘的女子,“起来吧。”
楚荞低垂着眉眼,淡淡开口,“谢太后。”
“哀家听说王妃在华州可是威风的很,一抬手便杀了当朝二品大员,把刺史府上下杀的杀,下狱的下狱。”晁太后凤目微斜,冷声道,“谁给你的胆子?”
“陛下命我前去处理华州之事,赐龙泉报剑自是给了先斩后奏之权,这胆子自然是陛下给的。”楚荞淡然一笑道。
晁太后凤目掠过一丝杀意,却又迅速隐去,淡声问道,“听说宸亲王对王妃宠爱得紧,看来果然是不假。”
楚荞扫了一眼尹宝镜,笑道,“若不是当日宝镜姐姐一力促成,又何来民女今日呢?”
“你……”尹宝镜含恨瞪着她,原是想让她清白尽毁,声名狼藉,岂料却中途冒出个宸亲王,让她得了宠。
晁太后低眉抿了口茶,淡声说道,“哀家知道,你心中还是记挂着宁王,并非心甘情愿嫁入宸亲王府。”
楚荞默然不语,等着她往下说。
“你该知道,宁王府是站在二皇子一派的,若你能与他一起辅助二皇子登上太子之位,待二皇子荣登大宝之日,哀家作主将你再许给宁王为平妃,亦无不可。”太后凤目微抬,面带微笑望向她。
“太后——”尹宝镜面色顿时一阵青白交替。
楚荞敛目,看来这些人都还不知宁王的真正身份。
晁太后凤目微眯,语带寒意,“你不愿意?”
尹宝镜绞着手中锦帕,紧紧地盯着殿中的女子,等着她的答案。
“当日你被宸亲王带走,宁王也曾一力保你,可见他对你并非无情,只要除掉那个人,你们不就可以重修旧好?”晁太后以情动之。
重修旧好?
楚荞唇角勾起微不可见地冷笑,抬头望向那个野心勃勃的晁太后,“我不答应呢?”
晁太后眼底寒芒厉厉,“哀家一时动不得他,还对付不了你一个臭丫头吗?”
“太后您尽管试试。”楚荞微笑言道。
话音一落,单喜已经带着人到了暖阁外,高声禀道,“奴才单喜给太后请安,陛下召集百官于勤政殿议事,奴才奉旨请宸亲王妃过去问话。”
楚荞也不等晁太后发话,微笑福了一礼,“太后娘娘,臣妾告退。”
一出门外,便听到屋内茶盏摔碎,伴着怒喝:“反了!”
楚荞微笑摇头,这么易怒,不是一个好的棋手。
单喜看着她安然出来,暗自松了口气,上前道,“太后可有为难王妃?”
“没有。”楚荞淡笑摇了摇头。
“待会儿到了殿上,王妃只需一口咬定华州情况紧急,不杀孟刺史等人不足以平民愤就可以,其它事情由陛下做主便是。”单喜低声说着。
“多谢公公提点。”楚荞含笑应道。
“只是眼下长老会和几大家族都借着孟江河之死弹劾宸亲王府,陛下计划立储之事本也未想这么早提出,将来再定立储之事只怕更生波澜。”单喜一边走,一边叹息道。
“陛下便是立了他,他也不一定接受。”楚荞淡声言道,燕祈然若真心要争那皇位,不会自己把名声搞得这么臭。
“宸亲王他不在意,可陛下不能不在意。”单喜神色变得有些沉重,郑重言道,“太后和几大家族都想立他们支持的皇子为太子,说句大不敬的话,陛下若是不在了,王爷还有活路吗?”
“他不愿继位,陛下便是立他为太子,也是无用。”楚荞淡笑道。
“这个皇位害得恭仁皇后惨死,他们父子反目成仇,可是他若不继承皇位,何以保全自己不受人所害,所以这个皇位他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单喜说罢,望向眉眼沉静的女子,道,“以后,有劳王妃在王爷身旁,多加相劝才好。”
“我?”楚荞失笑,道,“单公公未免太高看楚荞了,他哪是我能劝得住的?”
“非也。”单喜笑着摇头,说道,“王妃可还记得那日秦公公之事,王爷要杀的人从来没有人拦得下的,你是第一个。”
楚荞闻言,笑意微顿,一时间心头纷乱。
“不是奴才高看王妃,是王妃太低瞧了自己。”单喜久经沧桑的面上泛起深深的笑,道,“若非你身在华州染病,便是华州城里的人死绝了,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楚荞心头一震,却又在片刻之后冷静下来,笑语道,“单公公难道不知,王爷这些年一直在江南寻找一个女子吗?成婚第三日,他便是去寻她去了。”
“你说,奴才倒想起这事了。”单喜顿步,将她细细打量了一番,道,“王爷所寻之人,倒是与王爷颇为相似,原以为……”
单喜惊觉失言,一见勤政殿,连忙道,“到了。”
楚荞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弄,原来如此。
她不过是与那人有几分相似,他便如此相待,若是对那个女子,还不知会是如何地珍爱?




帝宫欢:第一皇妃(全集) 第14章 此刻相逢(1)
勤政殿上,文武百官慷慨激昂控诉宸亲王妃在华州主事的种种罪行,擅杀朝臣,不查真相,对当年楚家灭门案怀恨在心……等等,就差没有把她祖宗十八代揪出来查一番。
“咣!”燕皇手中的茶盏重重搁在龙案,“各位说完了吗?”
单喜连忙差宫人重新斟了茶奉上,“陛下息怒。”
这些文武大臣表面是针对宸亲王妃,实则是冲着宸亲王府而来,更是向皇帝施压,要他放弃宸亲王为太子的念头。
单喜不经意瞅了一眼一直未出声辩驳的楚荞,她低眉敛目站在殿中,静静地转着手上的暖玉扳指,恍然周围的一切与她无关。
这个见惯朝堂风雨的老人精明的眸子微沉,就算朝中官员被人弹劾也会吓得慌张失色,而此时的正被文武百官和长老院言辞厉厉指控的女子,却是静若止水。
“宸亲王妃,关于孟大人的死,你不该给陛下和咱们文武百官一个交待吗?”长老院韦国公望向楚荞,冷声问道。
楚荞抬眼斜睨着两朝元老的韦国公,微微笑问,“韦国公与众大人不都将罪行昭昭都列好了,还要什么交待呢?”
“你……?”
“陛下,堂堂朝廷二品大员,便是有罪也该依法由三司会审,岂能由着宸亲王妃不查事实便将其斩首,如此滥杀无辜,让臣等……寒心呐!”都察院御史晃光,字字犀利,语带悲愤。
“身为华州刺史,擅离职守,贪污受贿,贻误灾情,哪一项他不该杀?”楚荞冷笑。
“孟大人被你所杀,死无对证,只是你这般信口胡说,如何让人相信?”晁光冷声哼道。
“我何时说过,我杀了孟江河?”楚荞秀眉微挑,笑道。
众人顿时一怔,面色各异。
“王妃此话何意?”燕皇出声问道。
楚荞行了一礼,回道,“楚荞奉旨前去华州,入城之时见刺史府借着瘟疫之名烧杀抢掠,百姓拒绝接受治疗,臣妾只得将刺史府一干人等斩首以定民心,但孟江河毕竟是朝廷大员,我只得暗中以死囚代替,先将华州百姓安抚下来,之后华州购来赈灾的药材竟掺着大量假药,致使城中多人死亡,追查之下才知,整整二百万两赈灾银到达华州购买药材的已经不足二十万两。”
韦国公与晁光相互望了一眼,在朝堂滚打多年的两人都知,要坏事了。
“银两紧缺,药材掺假,刺史府烧杀抢掠,使得华州境内百姓无辜枉死近万人。”楚荞砰地一声跪在殿上,重重磕了一头,声道,“臣妾恳请陛下,为华州城内无辜枉死的冤魂——主持公道!”
“给朕查!”燕皇一拍桌龙案,百官震得噤若寒蝉,“朕倒要瞧瞧,那一百八十万两银子,都进了谁的口袋!”
伏跪在地的女子,唇角勾起一抹无人可见的笑。
正在这时,一名侍卫进殿禀报道,“陛下,华州瘟疫已解除,宸亲王回京途中……遇刺重伤,下落不明。”
那名最初上书请立太子的年轻御史满腔义愤地站出来,“陛下,宸亲王与王妃亲去华州,救治百姓,却一个被人污陷,一个遭人所害,臣请旨彻查赈灾银与宸亲王遇刺一案,誓要揪出那狼子野心的奸人。”
燕皇面色阵阵青白,沉声喝道,“准!”
楚荞向燕皇告退,一出勤政殿便将袖中的白二爷拎了出来,“你去告诉商容,取了买凶之人项上人头,酬劳回头付。”
白二爷瞅着女子眉间忧色,闷闷出声,“你喜欢上了姓燕的?”
“怎么可能?”楚荞自嘲一笑,解释道,“是我引他去华州,遇刺受伤也有我的责任。”
纵然不是她亲手所伤,亦是因她而起,是她一手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忆起他那满身不堪入目的伤痕,心头涌上一丝难言的痛楚。
一出宫门,便看到牵马等在外面的泷一,楚荞立即问道,“他人呢?”
泷一眉眼沉沉地盯着面前的女子,而后冷嘲道,“王妃,你想要的主子从未拒绝过,你做什么,他不闻不问不管,你就真当宸亲王府的人都是瞎子聋子傻子吗?”
楚荞抿了抿唇,无言以对。
“华州之行,请立太子,回京翻案,将长老会和几大家族人都拉下水,王妃当真是好手段,亏得这满朝文武自以为权大势威,却个个都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却不自知。”泷一冷冷地望着她,笑意嘲弄,“他的兄弟,他的祖母,他所有的亲人都千方百计地算计他,没想到……连你也是。”
楚荞无言以对,因为这一切确实是她一手策划的。
回到王府时,宸楼内一片安静。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静静地洒落在软榻上闭目浅眠的男子身上,一身雪色的衣衫更显得光华夺目。
楚荞坐在榻边,看着男子略显苍白面色秀眉微微皱起,要离开宸亲王府,这个人……会轻易放她走吗?
突地,她自嘲一笑,不过是与他所寻之人几分相似的替身罢了,只要找到那个女子,他何必不放呢。
燕祈然懒懒地睁开眼,瞅着正盯着自己的女子,道,“看什么呢?”
“没什么?”楚荞不动声色别开目光。
燕祈然却一张脸逼近前来,继续追问,“刚才瞧着我,想什么呢?”
楚荞微垂着眼,目光落在男子眼下的泪痣,随口道,“只是看到脸上长了颗泪痣,想起算命先生的话而已。”
“哦?”燕祈然轻然一笑。
“算命先生说,生有泪痣的人是因为前世有未了的姻缘,所以一生就注定为爱所苦,被情所困。”楚荞淡笑道。
燕祈然修长的手指轻轻刮过她的鼻,低笑,“我要真是一生为爱所苦,被情所困,那定是你害的。”
本是一句戏言,却不想一语成谶,成为他一生的写照。
三日后,白二爷便来告诉她,商容在望月楼等候。
楚荞易容换上男装赶到望月楼,紫衣金发的男人懒懒地倚着栏杆,望着远处由远及近的出殡队伍道,“看吧,事已经替你办好了。”
楚荞仔细一看那出殡的队伍是晁府,都察御史晁光暴毙,今日正是出殡之日。
“要不把棺材盖掀了,你验验货?”商容笑得好不妖娆。
楚荞将银票放上桌,“收了晁家的钱杀人,又收了我的钱杀了晁光,你可真是占尽了便宜。”
“那也是托你的福不是?”商容笑眯眯地将银票收起,漫不经心道,“请旨华州,斩首孟江河,挑起晁家与皇帝的矛盾,请立太子推波助澜让各大家族身陷其中,暗中又捏着各大家族的短处回京翻案,这一个赈灾银案和刺杀案查下来,几大家族不少人获罪下狱,我是图财,你这么费尽,图得是什么?”
“不用你管。”楚荞淡淡道。
“这些朝堂摸爬滚打的个个都是人精,就算你一回两回能占上风,难保哪天不会落到他们手上,为一个死人跟这些人做对,值得吗?”商容嘲弄笑道。
楚荞搁下手中的茶杯,道,“没什么事,我得回去了。”
“看在咱们兄弟一场的份上给你提个醒,离燕祈然远一点。”商容在她背后,说道。
楚荞皱着眉,回头问道,“什么意思?”
1...678910...7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