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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我凌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老碧
赵乃国姓,慧净看了看赵宗治,微皱起眉,语气认真的道:“赵施主面相显贵,出身显赫,乃人中龙凤,绝非寻常之人。但戾气过甚,且对情字一事执念太深。若能平和心境,凡事切勿强求,则一生富贵,长命百岁,安稳无忧。”
“哦?”赵宗治面无表情的挑眉道,“我现在连喜欢的人都没有,你怎知我会对情字一事执念太深?何况若想要什么,理当不择手段的去奋力争取,为何说凡事切勿强求?不求的话,一辈子都得不到,就算不是我的,我也定要强行争到手。”赵宗治根本不信这些面相之说,继续反问:“若是我将来好容易遇到了喜欢的人,你让我眼睁睁的放她走不成?”
“想而不得,是不求;若求而还不得,便是妄求了。”慧净的语气依旧认真,“感情之事不能勉强,否则只会伤人伤己。贫僧言尽于此,望赵施主好自为之。”
赵宗治皱皱眉,根本没把慧净的话放在心上。慕君颉也看出赵宗治的不耐,又同慧净讲了些话,便笑着起身告辞:“慧净大师,时候不早了,我就不叨扰了,下次有空再来拜访您。”
“恩。”慧净也笑着点点头,就在慕君颉快走出门外的时候,却忽然喊道,“君颉,你可还记得我去年年初时,跟你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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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我凌风 12情深不寿
“记得啊。”慕君颉转身答:“你说情深不寿,慧极必夭……”
“是。”慧净的脸色忽然有点严肃,以长辈的身份直呼慕君颉的小名:“慕慕,你千万要记得这八个字,你母亲当年便是……”慧净顿了顿,似是想起过去有诸多感慨,没再说下去。
“您放心吧,我一直记着呢。”慕君颉笑着打断慧净,“我一则不‘慧极’,二则绝对不会‘情深’,您不用担心。”
慧净看着慕君颉,最终没再说什么,只双手合十道:“愿我佛慈悲,保佑你能长寿安康。”
慕君颉和赵宗治出了门,沿着先前过来的原路走回去,赵宗治这才开口:“刚才谁让你称我是你师弟的?”
“你明明就是我师弟。木头啊,你为什么就不肯喊我一声师哥呢?”
赵宗治面无表情的反问:“你是武功比我好,阅历比我深,还是年纪比我大?”
“我……”慕君颉扁扁嘴,又要委屈了。赵宗治撇了他一眼,“既然一样都没有,那你凭什么要我叫你师哥?”
“可我是大长老收的头一个徒弟。而且我知道那个人等的是男还是女,”慕君颉指指左前方正等人的年轻人,又指了指远处带着丫鬟正准备上香的贵妇人:“我也知道那个人要跟佛祖求什么,我还知道那边跟在那两个姑娘身后的瘦高男人是小偷,而且他有个同伙。木头,你知不知道?”
赵宗治微皱起眉,“不知道。”
“所以说,”慕君颉理直气壮的道:“你应该叫我师哥。”
赵宗治根本不相信:“那你说,那人等的是男还是女?那妇人跟佛祖求的又是什么?那小偷要何时作案?”
“那人等的是个姑娘,而且两人极有可能是亲兄妹;那妇人则是求佛祖让她能怀上儿子。至于那个小偷……”慕君颉笑了笑,“他既然已锁定了目标,待那两个姑娘转了一圈出了寺院大门,就会动手。”
“既然那年轻人等的是个姑娘,为什么两人是兄妹而不是情人?你瞎猜的吧。”
“什么瞎猜,不信你去问问。”
赵宗治皱着眉没有动,还是慕君颉拉着赵宗治咚咚咚跑过去,笑着问那个年轻人:“这位大哥,请问你在等人吗?”
年轻人显然从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少年,被脸前突然放大的动人笑容晃花了眼,有些呆傻的盯着慕君颉道:“……是,我在等我妹妹……”
赵宗治见那人直直盯着慕君颉看,莫名觉得有些不悦,年轻人被赵宗治不自觉散发的寒气唬的一哆嗦,下意识的低下头不敢再看慕君颉一眼。
慕君颉倒是没注意到这些,他听完年轻人的回答便转头望向赵宗治,一双大眼像会说话,显然在说,你看我猜的没错吧!
赵宗治撇了慕君颉一眼,依旧不以为然的样子。慕君颉也不在意,又拉着赵宗治去找那个妇人。两人走回到人最多的地方,找了半天才从人群中找到先前要上香的妇人,妇人此时跪在佛像前,正闭目喃喃自语。
赵宗治被慕君颉拉着快步走过去,在离妇人还有五六丈远的时候,内力甚高的赵宗治便在喧嚣的人声中听到了妇人小声轻念:“求佛祖保佑我能生一个儿子……”
赵宗治微皱起眉,“你是怎么知道的?”
慕君颉笑嘻嘻的说:“木头,你喊我一声师哥我就告诉你。”
赵宗治懒得理他,看也不看他一眼就转身往出寺的方向走。
“小气鬼。”慕君颉扁嘴嘟囔一句,然后跟上来解释道:“这很容易推断到,首先那个妇人的打扮明显是有夫之妇,再次她虽看起来衣着普通,但料子却是价格不菲的上好蜀锦,说明她夫家富有,绝不缺钱;她气色非常好,保养的也很好,绝无病无痛;她虽有些心事重重,但她旁边带的丫鬟却神色安然,说明她家中绝无大灾大难的事发生。年前这个时候来庙里拜佛,无非是求财求平安,而那妇人既不缺钱,又无病无灾,就肯定是来求子咯。”
慕君颉又转头看了看拜完佛准备起身的妇人,笑着说:“我还知道她是正妻,和夫家成亲应该不低于五年。她娘家比较有势力,但是因为这么多年一直无所出,公婆大概是张罗着要给她丈夫纳妾了。没有哪个女人能容忍自己跟别人分享丈夫,尤其她这样心高气傲的人,所以才来拜佛求子,急病乱投医,什么法子都用上了。”
小孩前面的推测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是后面这些让赵宗治感觉根本是毫无根据。赵宗治一脸不相信:“你怎么知道她是正妻?更从何得知她心高气傲?”
“很明显啊!你看她手上戴的翠玉手镯,起码有百年的历史,这种样式的镯子一般都是家族用来传给儿媳的祖传之物,所以她肯定是正妻,玉镯就是她公婆给她的见面礼。翠玉不能用烟熏,否则会发黑的,可是她刚刚随随便便的就用戴玉的手点香,说明她根本就不喜欢这个玉镯。她腕上有道较宽的浅浅压痕,表明她先前戴的是印有花纹的金镯,这玉镯是最近几日才戴上的,以往根本没戴过几次。一般公婆给媳妇的祖传首饰,媳妇就算不喜欢也会戴,但她不喜欢就不戴,说明她娘家比较有势力,养成她傲慢的个性。但如今她突然又把玉镯戴上了,肯定是有了逼不得已的苦衷需要讨得公婆欢心,想必就是因为她没能生子而公婆要张罗着纳妾。她上香的动作很生疏和不自然,说明她以往是从不拜佛的,这次来可以说是急病乱投医。而一般到寺院求子的都是夫妻双方一同前来,这才更有诚意,她却只带了贴身丫鬟,更说明她心高气傲,不愿意拉下面子让夫家人知道。”
说完,慕君颉胸有成竹的笑着又道:“不信你跟踪那妇人到她家里去查查,是不是和我说的一样。如果不一样,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让你叫我师哥了。”
小孩的笑容自信又动人,像一枚海底的明珠冉冉从海面升起,慢慢绽放出璀璨夺目的光辉,月华般照亮整个大海和整片夜空。赵宗治定定看着慕君颉,许久才低低道:“……不用去了,我相信你。”
两人从寺院出来,沿着一层层的台阶慢慢下山。山间冷风习习,身后的寺庙越行越远,只听钟声奏响,余音阵阵。走着走着,赵宗治想起了一件事:“你方才拜的是谁的长明灯?”
“是我娘的,”慕君颉答道:“我拜托慧净大师供奉了盏长明灯在寺院。”
“你……,你娘已经过世了?”
“恩,”慕君颉点点头,“我娘在我七岁时就过世了。”
赵宗治听了,心里莫名像针扎了一下,道不清是什么滋味,刚想开口说什么,却听到后面有人喊:“来人啊!抓小偷啊!”
声音刚落,便看到一个瘦高的男子拿着一个包袱快速跑过去,有两个姑娘追在后面焦急的喊叫,正是慕君颉先前判定会被偷的那两人。小偷不走阶梯,而是直接窜进了一侧的密林,眼看就要不见了。一个姑娘已经急的快要哭出来了,冲身边离的最近的慕君颉和赵宗治求道:“快抓小偷!那个人是小偷,拜托你们帮帮我!”
慕君颉虽不喜欢多事,但毕竟他先前就看出这两个姑娘要被偷,却没出言提醒;此刻都当面撞上了,若是还不帮忙就太不厚道了,便使轻功追了过去。赵宗治见状,犹豫了片刻,也追着慕君颉而去。
慕君颉轻功很好,奔进林子没多久就远远看到了那个瘦高男人,却发现他手中空空如也,包袱早已不在了。慕君颉皱起眉,心道中了调虎离山计。这小偷果然像他猜的那样有个同伙,包袱应该是一进林子就被他同伙交接走了。慕君颉停下来思索几秒,忽然转身往瘦高男人走的反方向跑去。
这片山林比较密,待赵宗治赶来,只抓到了那个瘦高男人,却不见慕君颉。那人的武功只有皮毛,赵宗治轻轻巧巧的几下就把他制住,单手拎着他的脖子问:“刚才追着你过来的少年呢?”
小偷一脸茫然:“……什么少年?”
赵宗治毫无耐心的冷冷重复一遍:“刚才追你过来的少年呢?”
“我、我没见什么少年啊……”
赵宗治的声音更冷,身上也散发出越来越浓的杀气,一字一句道:“我再最后问你一遍,追着你过来的少年在哪?”
“我真的没见到过什么少年……”小偷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他被赵宗治的手勒的快喘不过气,全身抖的像筛子,结结巴巴的道:“我只偷了个包袱,没见到有少年追过来……”
赵宗治先前在佛室没发泄出来的戾气尽数席卷上来,烦躁的想杀人,手掌一点点收力,几乎要把那人掐死。小偷喉咙说不出话来,痛苦的两脚乱蹬,死亡的恐惧让他拼尽全力死命挣扎。可赵宗治就如索命的修罗,俊朗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毫无一丝温度。
“大侠饶命啊!”
就在小偷快被活活勒死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喊,只见一个年轻男人一脸惊骇的远远跑来。
“这位大侠,饶命啊,你就放过魏二吧!”年轻人急匆匆跑近,扑到赵宗治脚下,“……不知道大侠是不是名叫,额,木头?”似乎也觉得这个名字蛮怪异,年轻人有点不敢开口,“我和魏二是一伙的,平常在这一带行窃……我们刚才偷的包袱被一个好看的跟神仙似的少年夺去了,那少年受了点伤,所以遣我来找你……”
“受伤?”赵宗治脸色一变,危险的眯起眼,“他怎么会受伤的?”
作者有话要说:




慕我凌风 13心疼
毕竟是皇家人,单气势上就比普通人高出好几截,来传话的小偷被骇的直哆嗦,“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是那少年自己不小心崴了脚,真的不是我弄的!”
赵宗治居高临下的看他,随便根据他的气息就查探到了他的武功优劣,感觉到以他那点程度的确没本事伤得了慕君颉,于是也不耽搁时间,扔下只剩一口气的魏二:“快带我去。”
待赵宗治再见到慕君颉的时候,小孩就像他们头一回见面时骗他脚了扭的那样,低着脑袋抱着膝盖蜷坐在树下,像迷路的小动物。听到脚步声,慕君颉抬起头来,一见赵宗治更委屈了:“呜呜呜,木头,我扭到脚了……”
赵宗治大步走过去,“我看看。”
慕君颉可怜兮兮的睁着泪汪汪的眼,乖乖让赵宗治看。上回慕君颉骗赵宗治说他扭了脚,估计是报应来了,这回真扭了脚,隔着衣服都能看到脚踝处已经肿了起来。赵宗治俯下身单膝跪地,一点点帮慕君颉把鞋袜脱下来。小孩的脚丫白白嫩嫩的,连脚趾的形状都生的漂亮又可爱,唯独脚踝那里一大片瘀青红肿,让人瞧着刺眼。
赵宗治认真看了看,感觉应该是脱臼,需要正骨,便伸手握住慕君颉的脚试图把骨头接回去。
赵宗治毕竟是堂堂王子皇孙,还从没亲手给谁做过这种事,没有任何经验;何况又怕弄疼了慕君颉,一贯无所畏惧的赵宗治竟头回有些畏手畏脚起来。赵宗治握住脱臼的脚踝,几次都没按对地方,按了没几下,慕君颉就疼的哭出声,躲来躲去的乱动,企图逃开那只让他疼的大手。
“疼……木头,你不要按了……好疼……”
小孩软糯的声音带着哭腔,尾音微颤颤的,让人听着心里也跟着一颤。赵宗治被慕君颉的哭声弄的心绪不稳,动作就更乱了,一不小心下手一重,慕君颉疼的全身都一颤,随即缩回脚死活不肯让赵宗治再碰了。
“呜呜呜……木头,你欺负人……你弄的好疼……”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明明是大冷天,赵宗治却出了一头的汗。
“疼也活该。”赵宗治起身道:“就追个武功不济的小贼,你怎么会扭到脚的?”
慕君颉委委屈屈的说:“我本来已经找到小偷的同伙了,也拿到包袱了,正想走回去找你,竟然看到林子里有只小狐狸,”说起狐狸,慕君颉眼睛又亮亮的,“那只小狐狸可漂亮了,是白色的,背上却有一撮黄色的杂毛,它后腿好像有点伤,跑的不快,所以我想……”
赵宗治面无表情的打断他,“所以你想把它捉回山庄去玩对不对?”
“恩。”慕君颉点点头。
“所以捉它的时候没注意看路扭了脚对不对?”
“恩。”慕君颉又点点头。
“狐狸有什么好的,你若想要不会回庄让下人买吗?”赵宗治终于忍不住道:“你平常不是很聪明吗,怎么笨到连捉个狐狸都会受伤,就不能小心点?”
慕君颉被训的一愣,又开始半真半假的演戏装哭:“呜呜呜,你欺负人……我脚都扭了你还对我凶……”
说着说着慕君颉觉得脚更疼了,脚踝那里已经肿的老高,一动就是钻心般的痛。慕君颉僵着身子不敢动,这回眼泪倒是真的了,又被冷风吹的咳嗽起来,越咳越厉害。
赵宗治忙又蹲下来,轻拍慕君颉的背帮他顺气,这一摸才发现慕君颉全身冰凉,手心更是一点热气都没有。
拍了半天,慕君颉终于止住咳嗽,小身体一抽一抽的打着哭嗝,眼泪还在吧嗒吧嗒的往下掉。赵宗治感觉一颗颗眼泪似乎都砸到了他心底,整颗心被砸的生疼,心里莫名间乱成一团,喊了声:“暗七。”
话刚落音没多会儿,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竟无声无息的凭空出现在赵宗治身前,声音平板的像木偶:“主子。”
慕君颉顿时看的呆了呆,好奇心一上来,忘了哭也忘了疼,问那个男子道:“你是谁啊?你从哪里出来的啊?你一直都在吗?你……”
赵宗治假装没听见,急急向男子命令道:“暗七,快把他脚治好。”说完,不放心的又补了句:“动作要轻一点,……他怕疼。”
“是”。暗七点头领命,然后转向慕君颉,跪下来轻轻扶住慕君颉的脚踝。慕君颉脸上还挂着泪痕,一双漂亮的眼睛紧紧盯着暗七,锲而不舍的继续问:“你叫暗七吗?好怪的名字啊!你长的真好看,你是木头的手下吗?你刚才到底是从哪……”
喀嚓——
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完,只听骨头轻轻一声脆响,暗七已经干净利落的把慕君颉将脱臼的骨头安回去了。
慕君颉竟没感觉到疼,试着动了下脚,也没什么不适,随即笑起来,眼睛也更亮了,“暗七,你好厉害啊!教教我好不好?”
暗七静静看着慕君颉,神色似乎有一丝动容和波澜,但那丝动容稍纵即逝,暗七紧接着就又转向赵宗治,木偶人一样没有任何表情,恭敬的低下头。
赵宗治淡淡颌首:“恩,下去吧。”
“是。”依旧是平板无波的声音,话刚落音,暗七就施展超强的轻功,身形一动,转眼又不见了。
慕君颉的脚虽然已经能走了,但是并没消肿,依旧有些酸痛,赵宗治俯下身帮慕君颉将鞋袜穿好,然后轻轻把他背起来。慕君颉趴在赵宗治背上,一边走一边跟赵宗治说话,“木头,刚才那个人究竟是谁啊?为什么我以前从来没见过?”
“他是我的暗卫,只有在我危及性命时才出现。暗卫是张底牌,自然不会轻易让人见到。”
“哦。那他为什么叫暗七啊?”
“暗卫没有名字,只有编号,他编号是七。”
“那他平时都藏在哪里啊?他时刻跟着你,是不是你做什么他都知道?”
“身为一个优秀的暗卫,自然有一套别人无法察觉的隐匿方法,也自然懂得该看什么不该看。”赵宗治莫名开始不悦,冷冷问,“你对暗七很感兴趣?”
慕君颉听出赵宗治语气中的不耐烦,便压下满肚子的问题,答:“……没,没有。”
纵然慕君颉很喜欢暗七,但他现在不方便走路而被赵宗治背着,识时务者为俊杰一向是慕君颉最崇尚的哲理之一,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惹这根喜怒无常又冷冰冰的木头。
此时两人已经走出林子回到正道上,一抬头竟看那两个小偷站在大道边,似乎正在等他们。下一刻,小偷已迎面跑来,对慕君颉道:“大侠,我先前已按您的吩咐帮你找来了这位木头大侠,方才也按您说的把包袱还给了失主,求您大发慈悲,把解药给我……”
解药?赵宗治正有些疑惑,却见慕君颉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白色小丸,煞有介事的道:“给,直接咽下即可。”
小偷忙接了,还一脸感恩戴德:“谢大侠饶命!”
待两人走远了,赵宗治才问:“你刚才给他的是什么解药?”
“不是什么解药,就是普通的糖丸。”
赵宗治冷哼道:“你又骗人了是不是?”
慕君颉却理直气壮:“我脚崴了不能走,不骗他说给他下了毒,他怎么会乖乖的帮我把你找来?”
赵宗治也知道慕君颉从来不是那种无知善良的乖宝宝,可他偏偏越来越喜欢小孩这种性格,反倒是对整天悲天悯人、愚蠢的跟朵白莲花似的那种,一向都没好感。慕君颉趴在赵宗治背上,柔顺的发丝垂下来,带着少年身上特有的清香。赵宗治轻吸了口气,问:“你脚还疼吗?”
“不疼了。”
“回去之后,记得再涂点药酒。”
“哦。”
下台阶本来就比上台阶容易,两人一路说着话,很快就走完台阶到达山下。待到山下取回马,赵宗治先扶慕君颉到马上坐好,然后自己也上了马,双双往栖霞山庄奔去。
午后金灿灿的阳光照得人身上暖暖的,马蹄翻飞,风猎猎作响,让人生舒畅。
回到栖霞山庄已是下午,慕君颉下马试着走了两步,感觉脚已经没什么事了,心想这个时间苏琅琛可能还在外面忙,就放心的溜回琅阁。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怎能不湿鞋,慕君颉才一踏进琅阁,就听见大厅里传来苏琅琛和东方远的说话声。这时候想退回去也来不及了,苏琅琛已经一眼就看到他:“慕慕,你先前去哪了?”
“我去后山练武了。”慕君颉说谎一点也不脸红,歪歪脑袋问:“琅琛,你今天不忙么,怎么会在这个时辰和东方大哥在琅阁?”
东方远名义上是栖霞山庄总管,实际上是苏琅琛的好友,更是堂堂逍遥楼的楼主,在苏琅琛还没掌管栖霞山庄时便曾一起闯荡江湖,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东方远的武功和智谋都不逊于苏琅琛,却因爱人的背叛而心灰意冷让出了楼主的位子,然后躲到了栖霞山庄来。
“马上要过年了,我来问问慕慕想怎么过。”东方远笑着对慕君颉道,“过年想看什么表演?我这边有好几家戏班子歌舞班子的名单,还有各类杂耍和把戏,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还有烟花想要什么样式的?烟花店老板说今年新研究出了很多新品种,若命人在空地排上几十排一起燃放,场面会很美。商会那边还弄来了很多其他新鲜玩意,要不要来看看?
慕君颉一听到有好玩的,立马开心的道:“我要看!”
“慕慕,你脚怎么了?”一直在旁边没吭声的苏琅琛忽然一脸凝重,眉头也皱起来。
慕君颉暗道不好,心想自己的脚明明已经没事了,苏琅琛是怎么看出来不对劲的啊?小孩最是擅长装无辜,于是决定死不松口:“我脚没怎么呀!”
“过来我看看。”
“琅琛……”
慕君颉还没说完就被苏琅琛打断,苏琅琛语气严肃,不容置疑:“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慕我凌风 14公报私仇
慕君颉扁扁嘴,不情不愿磨磨蹭蹭的向苏琅琛走去。苏琅琛嫌慕君颉走的慢,起身径直将他抱了过来,放到自己腿上坐好,然后弯下腰去看他的脚。
一脱掉靴子卷起裤管,苏琅琛就倒吸了口气,指着脚踝那一片瘀青,“你这是怎么回事?”
慕君颉脱臼的骨头虽然正回来了,但淤青没那么快消散,表面看起来似乎很严重的样子。苏琅琛眉头紧皱,吩咐道:“苏婉,快拿药来。”
“琅琛,我就是不小心扭了一下,现在已经好了……”
苏琅琛沉着脸不说话,接过苏婉取来的药酒,涂抹在慕君颉的脚踝上,然后力道适中的仔细按揉。
药酒在皮肤上火辣辣的,随着苏琅琛的按揉,慕君颉感觉连骨头都在发热,又疼又辣,慕君颉终于忍不住了:“琅琛,我已经好了,不用再涂了,涂药好疼……”
“你现在知道疼了?你私自跑出去扭伤脚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会不会疼?”苏琅琛鲜少用这种生冷的语气对慕君颉说话,抬起头,看到小孩咬着嘴唇忍疼的样子又开始心软,“乖,再忍一忍,这药就是要揉开才能更有效的痊愈,不然怕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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