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养这个大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四月流春
“靖哥,我可没那么说过。如果说军营里吃的是猪食,那你可是比我多吃了几年!”穆东眯眼笑着犀利回击。
“哈哈哈……那是那是,咱们都是猪哈哈哈……”段靖光最喜欢和穆东私下相处时,对方偶尔会在放松的状态下亮爪子挠他一下,那酥麻的感觉简直是痒到他心里去了。
“你愿意就去扮猪,我不拦着你。”穆东自顾自夹起羊肉放进铜锅里涮,待到颜色烫白时就捞起,挑了一种蘸酱去配着吃,入口果然醇香不膻、鲜美异常。
段靖光故作受伤状:“相识多年小穆竟待我无情至此,为兄心寒啊!”说罢一声像模像样的叹息。
“心寒得多吃羊肉,来、尝尝,味道真的不错。”穆东为了堵住义兄的嘴、随手帮他涮了一块放到他碟子里,示意别说了快吃吧。
于是段靖光真的闭嘴了,他夹起心上人为他烫好的羊肉放进嘴里,觉得更多了几分味道,接下来俩人在同一个锅子里涮羊肉,边吃边聊,气氛再融洽不过了。
穆东看到义兄一杯杯往嘴里倒酒,回忆起离家时沈季的劝诫,他想了想还是转告了:
“靖哥还是少喝些酒吧,这大冷的天儿若是在外边醉倒了,非把你冻成个冰疙瘩不可。”
段靖光听完、依言放下酒杯,喝得微醺之际,痴痴地望着穆东,这人在暖和的雅间里吃到冒汗、脸色晕红,面如冠玉,此时早把夹袄脱下丢到一边,只穿着蓝色单袍,身姿挺拔、丰神俊朗。
“嗯?”穆东看着义兄直愣愣地看着自己,有些疑惑地发出个鼻音,心想难道这就喝醉了不成?
“哦、哦哦,那是,那是。确实每年冬天都会有几个醉汉冻死在外边儿的,小穆你酒量不行,可千万别逞强,这不是危言耸听。”段靖光尴尬回神,连忙打圆场。
穆东自信地笑道:“靖哥当我傻的啊,喝不了自有办法推辞掉,哪里至于做出打肿脸充胖子那等蠢事!”
段靖光灯下看意中人、真是越看越中意,内心深处想抱着他好好亲近一番的欲念简直要禁锢不住了——真怕什么时候就爆发出来!
极力压制之下、痴恋已久的他还是喃喃地开口了:
“小穆当然不傻,你很聪明、聪明极了,靖哥就喜欢看你小狐狸似的机灵劲儿……”
穆东听完根本没往心里去、只当他义兄喝多了,他吃够了羊肉,开始涮口蘑和粉条吃,还顺手帮喝醉的同伴也烫了一份,夹到他碟子里,促狭笑着打趣道:
“怎么会是狐狸呢?分明就是百兽之王老虎!靖哥你这就喝多了,还有脸说我酒量差,快吃些东西压一压吧,别光顾着喝酒了。”
段靖光心里有千言万语、如百爪挠心般焦躁,可他根本没喝醉,借酒装疯如果被穆小狐狸拆穿那多尴尬啊。于是他只得先按捺下来,闷声吃着对方为他烫好的配菜。
吃了一会儿、他觉得真是无法忍耐了,干脆心一横牙一咬、把筷子丢掉,发狠把旁边的穆东给拽了过来——
圈养这个大夫 第77章 强吻
段靖光动手的时候想的是:好不容易碰上这么个大好的机会,论天时、他和穆东已经熟识交好多年;论地利、此时酒酣耳热,俩人独处挨得这么近,那还犹豫什么啊?哪怕没有喝醉也要借酒装疯一回!
穆东当时正略微前倾伸手去够桌子边上的冻豆腐,猝不及防被段靖光发狠一扯左腕,立刻歪了一下,眼看着要栽进义兄怀里。
不过他没有喝酒、反应也很相当快,穆东情急之下右掌全力往桌面一拍,借力重心右移,愣是又把自己给摆正了。他纳闷地摇晃了一下自己被紧紧捏住的左手腕,不解地开口:
“靖哥?”
段靖光一击没得手、懊恼不已,发现自己居然连身手都没穆小狐狸好,这简直是丢光了脸、男人的自尊心深受打击!尴尬心虚之下、为了证明自己的强大可靠,他再度出手了。
他一声不吭、面无表情,只有炽热晦暗的眼神表明了他的兴奋。
再动手时、段靖光捏紧穆东的左手腕一个反手拧到其背后,逼着他侧身背对自己,同时飞速抓住穆东另一只手,按到他心口按住;接着两手发力一提,硬是把穆东拽到自己腿上坐着,再把他的俩小腿绞住。
这样一来,俩人就交叠着坐在了同一把椅子上,穆东手脚被牢牢缚住,背对着段靖光坐在他腿上,看不到背后的情况。
“臭毛病……”穆东轻笑着挣了一下、被对方一连串电光火石的动作给弄懵,眨眼间就被抓住了。
“行了行了,靖哥武艺高强、无人能及,小弟甘拜下风!这下可以松手了吧?”穆东无奈地开口服软。其实以前俩人吃饭喝酒的时候,段靖光十有*会提议来个拳脚切磋、骑射比试之类的,说是助兴,可从来没像今天这样,招呼也不打一个、玩起了偷袭。
段靖光的心跳得飞快、鼻息急促火热,仔细感受着怀里修长契合、日思夜想的心上人,他颤抖着说不出话,只能凭着本能去嗅闻眼前修长的后颈、白皙的耳朵,极度想亲下去,却被残留着的最后一丝理智所阻止着。
他的理智在拼命大喊:住手、快停下来你这个蠢货!这时候你应该尽量深情恳切地表明你的心意、诉说你的痴恋,让小穆感受到你的诚意,而不是光想着那些事儿!
与此同时他的疯狂也在诱哄:吻下去、吻下去!打上你的烙印,把小穆变成你的人,别怕……吻下去……
穆东刚开始还是很放松,他以为自己开口认输之后,义兄肯定会立刻放开自己,顶多嘲笑几句习武不精、绣花枕头之类的话罢了。
而后他终于觉得不对劲了:穆东感受到后脖子和耳朵上被身后人火热急促的鼻息喷撒着,那种异样的感觉瞬间把他的鸡皮疙瘩给激起来了。穆东把脸上的笑容收起来,绷着脸扭头冷声呵斥:
“立刻松手!你这是喝多了耍酒疯啊?”
段靖光被穆东扭头望过来的凌厉眼神和明显生气的话给震醒了,他后撤几分、拉开彼此的距离,用力闭眼深呼吸了几下后,鼓足勇气磕磕巴巴地对穆东说:
“小、小穆,靖哥喜欢你,爱慕你……不是一天两天、一年半载的事儿,靖哥爱慕你好多年了!你、你愿意以后跟我一起过日子么?我——”
段靖光的深情告白还没说完呢,穆东那张脸立刻就黑透了,气愤又尴尬,根本不想听义兄再多说一个字,他一声不吭地瞬间用尽全力,挣脱两腿朝前面的桌子狠狠一踹,同时后仰,用脑袋去撞段靖光的脸。
结果沉重的桌子被踹到几米开外、段靖光一下子没稳住,椅子后仰倒地,下意识偏头躲开了穆东的脑袋。
穆东成功脱身后立刻飞速起来跑到桌子另一边,垂手捏着拳头生了会气之后,觉得实在不知该如何发泄,干脆抄起桌上的酒坛子,哗啦一声把里面的酒全倒在了段靖光脸上,紧接着用力把酒坛砸到墙角,瞬间变成碎片。
段靖光倒在地上没起来,任由穆东把酒泼了他一头一脸,他看着穆小狐狸气得浑身发抖的样子,心下一阵阵发凉:完了,我把事情给搞砸了,他以后还会搭理我吗?
穆东摔了酒坛还不解气、又飞起一脚把椅子踹翻,不知所措犹如困兽一般在雅间里来来回回疾走了数圈,忍气考虑过后,他冲到段靖光跟前指着人骂:
“就你这点酒量,以后还是别喝了,省的耍酒疯招人笑话!”
段靖光心知肚明,穆东这番话就是给他面子、递台阶让他下去,只要他顺势道歉说自己喝多了,开了个玩笑,那今天这事儿也就能揭过去,以后他们还是好兄弟——可问题是他不想一辈子仅仅只是他义兄而已啊!
“没有,我没喝醉,就那么点酒怎么可能醉?小穆,我是真心倾慕与你,从刚开始你跟着我上了战场、升卫长那一晚开始,我、我就动心了……后来提议义结金兰,其实我只是想多跟你亲近亲近,那时候我还总带你回家,就是想让我的家人慢慢接受你……可是你一点也没感受到我的心意,叫我苦苦等了这么多年——”
“闭嘴!别说了!”穆东气个半死、考虑着要不要把这人打晕算了。
然而,段靖光此时正处于破罐子破摔的时候,他依然躺在地上,仰视着穆东继续告白:
“小穆,去年七夕我特意找了个借口跟你喝酒,本想着借机挑明一切来着,谁知你这没良心的臭小子居然说以后会娶个女人过一辈子!我那时不敢勉强你、也不愿意放你离开。我的小妹素淑一直喜欢你,可这么好的姑娘你都不喜欢,说明你根本不喜欢女人——”
“胡说!我只是不敢高攀段小姐,男婚女嫁天经地义、门当户对才妥当些,哪里是你想的那样?”穆东震惊得目瞪口呆、赶紧反驳,
段靖光流泪惨然笑道:“我知道是我魔症了……你是看不上我们段家对吧?是不是感觉我刚才那番话侮辱了你?觉得我很恶心?我知道你现在瞧不起我、讨厌我……”
穆东看着一贯意气风发、高傲出众的义兄躺在地上,衣服皱巴巴的,满头满脸都是被自己泼的酒水,头发湿答答、还红着眼睛流泪,看起来狼狈不堪、可怜兮兮的,他有些心软了,想着大错尚未铸成,还有挽救的机会,于是他走前安慰道:
“靖哥,你先起来吧。今晚的事情我一个字都不会向别人提起,就当没发生过!至于段小姐……她是个再好不过的姑娘,你作为她的大哥,得帮她寻个绝好的人家,等她出嫁时,记得要给她置办十里红妆,风光大嫁。以后你仍然是她的好兄长、是她的依仗。”
段靖光木然躺着、闭眼不答话,一副颓然至极的模样。
穆东看不惯义兄这沮丧绝望的样子,他弯腰准备先把人拉起来,这么高大的男人躺在地上不起来像什么话。
谁知段靖光再次发力,用力把他拽倒在地再翻身压上去,这次他不再犹豫了,结结实实地吻上了穆东的唇,趁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深入地吻了进去,极尽霸道缠绵。
穆东身上压着义兄温热结实的躯体、嘴被堵住,回神后勃然大怒,举起拳头用力砸到段靖光脸颊上,再翻身骑上去,不管头上脸上一通好打。而后起身,抓起马鞭大氅,打开门就准备离去。
“穆东!”段靖光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大吼一声,成功把人喊住。
“你听着,刚才你说的我全部都可以做到,我妹妹定要嫁给顶好的人家,我这个做哥哥的,一定会给她置办好十里红妆,让她风风光光地出嫁、下半辈子过得美满顺心!但是你——我是不会放手的!”
“疯子……”穆东回头骂了一句,随后大步出门,头也不回。
段靖光冲到门口再次大喊:“你想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我告诉你今晚我就要醉倒在外边儿,冻死算了——”
可惜穆东已经被彻底激怒,根本不听他说话,怒气冲冲的背影迅速消失在了拐角处。
留下段靖光站在屋子里,畅快恣意地仰头大笑,他觉得今晚真是值了:既让穆东知晓了自己的心思、又偷香成功!
哼!我要是不来硬的,还不知道得当多少年和尚呢。段靖光回味着刚才的亲吻,美滋滋笑得见牙不见脸的,根本不在意身上被恼羞成怒的穆东打出来的伤。
再说快步逃离的穆东,上马一路飞奔赶回家,带着满肚子气和乱糟糟的思绪。推门进屋时,发现沈季已经乖乖先睡了,轻轻帮他掩了一回被子后,穆东打了水洗完澡,上炕躺下。
可良久也没睡着,今晚发生的事情真是太出人意料了、简直是晴天霹雳!
“也不知道那混帐东西回去了没有……别真是醉倒在外边了吧?应该不可能,好歹他也算是个出色将领,不可能那么意气用事……”穆东躺着翻来覆去、折腾得自己无比烦躁。
今晚的段靖光实在是太反常了,认识这么多年,穆东头一回见他失态至此,他忽地翻身坐起,做着艰难的抉择——要不要回去看看他?
圈养这个大夫 第78章 那些年
穆东坐在炕上、拥着被子,单手撑着额头进行着剧烈的思想斗争,他真是想不到,义兄居然是对他抱着这样的心思。
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之前他竟然一无所察?应该说他根本没往这方面去想过,只当是关系特别好的兄弟。
他努力回忆着俩人认识到现在经历的事情,抽丝剥茧地意欲找出些引发关系变质的转折点来。
脑海中突然闪过今晚义兄说过的一句话:从刚开始你跟着我上了战场、升卫长那一晚开始,我、我就动心了。
“这个混帐!那时候就对我抱有那样的心思……”穆东咬牙狠狠地想,巴不得再揍他一顿。
当年穆东投军时才十八岁,怀着极大的渴望和忐忑被分来贺州,渴望是因为贺州是边城、紧挨着金国,连年征战不休,正是斩获战功的好地方;忐忑是因为他到底年轻,孤身来到异乡,总有那么几分底气不足。
当时的新兵营指挥将领正是段靖光。那时他还是名参将,刚训练上几天,穆东就敬重上了这个有勇有谋、胆识过人、公正和善的将领,在为期一个月的训练中他下了苦功,从不喊苦埋怨,流汗流血都不怕,完全是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
段靖光也很快就注意到了这个南方来的俊小子,他当时也正值年轻气盛,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勤学苦练又无所畏惧的新兵。欣赏之下,他乐意时不时地指点一下穆东的拳脚功夫:
“嘿、那个小木头,没吃饭啊?出拳用点力行吗?”段靖光披着鲜红的披风,手里拎着乌金马鞭,慢慢踱步到正在进行训练的穆东面前,噙着狡黠的笑,忽然一鞭子抽到了穆东脚边,把人吓得一个踉跄。
“啧啧啧、真胆小啊!来、本将看着你,把刚才的全套把式过十遍,再敢分心就得挨罚了。”
穆东一整天都在校场上摸爬打滚,累得气喘吁吁的,可看着指挥赏识他、愿意亲自训练他,毛头小子穆东还是打起了精神,认认真真地把拳脚演练了一遍又一遍,还要逼着自己忽略段靖光不时从各个诡异的角度抽过来的鞭子——不伤人,就是吓唬人。
段靖光认认真真地盯着穆东——这个他觉得又直愣又木讷、所以给取了个外号叫小木头的家伙。时不时指出他的不足,不过他的明显偏爱也就只能得到对方寡淡无味的一句:
“谢参将指点。”
瞧瞧、果然是木头!要是换了个机灵心思活络些的,早就不知道说了几箩筐好话了。段靖光感叹地嘲笑他,可人就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虽然他长得非常周正俊秀,没想到这么不会来事……
后来新兵训练结束后,段靖光也就回大营了。穆东表现出色,如愿以偿被分到了前锋营,第一回上战场,他就卯足一口气,克服了巨大的恐惧,亲手取下两个敌首、毫发无损地回来了。而那次带队的正是段靖光。
“不错嘛小木头,还以为你会吓得腿软呢!”段靖光负责记录战功,看到穆东的战果时毫不吝惜地夸奖了一番。
“参将谬赞。”穆东脸色惨白、其实极度想吐,因为他脸上身上都被溅了血,恶心又害怕,在参将面前咬牙死命撑着。
段靖光夸奖完后,豪爽地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想到后者直接被他拍倒了、弯腰呕吐,他这是开了一个头,旁边又有几个初次上阵的新兵接连吐了起来。
“喂!你这人什么意思啊?上阵杀敌你不吐、本将拍你一下就吐了?就这么恶心我啊?”段靖光一开始看着穆东惨白的脸色和惶恐的眼神心里就有数了,所以才大力夸奖肯定了一番,暗示他干得好、干得漂亮,这就是对的!
可没想到人还是没撑住,浑身冒冷汗、昏天暗地的吐了起来。
旁边还有一个在登记战功的参将,这种情况他也见多了,新兵极难克服心里对“人命”的那一关,这时候不能光严肃认真,轻松诙谐地先把人安抚住才对,于是他大声嘲笑段靖光:
“哈哈哈……我说段参将,那可不是嫌弃你恶心吗?浑身又是血又是汗又是灰尘的,你要碰我我也不答应!这不膈应人么!你看那小兄弟白净俊俏的也好意思上手?!”
段靖光默契地配合着、故作生气道:“嘿我说李参将,你还说我身上脏恶心我膈应我,有胆子就说出来,你又多长时间没洗澡啦?跟你挨得近的都被熏得睁不开眼睛!”
周围的将领士兵们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的直拍掌欢呼,反正今天打的是胜仗,心里都正高兴着。
穆东慢慢吐干净了、直起腰来,静静看着两位将官斗嘴,故意逗得大家开怀大笑,慢慢也就被感染得笑了起来。
李姓参将扯着喉咙大叫:“谁、谁被熏得睁不开眼睛了?这么多人围着看难道都用的鼻子?老子半月前才到饮马河游了老半天,多少人看着呢、弟兄们快出来给老子作证啊。”
一名胆大的卫长恍然大悟地喊道:“我就说,怎么上次跟着头儿去饮马河游了一圈、回来晚上就浑身发痒呢,别是您把跳蚤过到我身上了吧?”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哄然大笑,爽朗恣意的笑声在白山黑水间回荡着,也安抚了穆东初次杀敌惊恐万分的心,让他慢慢融入了军营。
李姓参将大吼一声:“王成你个兔崽子!分明是你小子不爱干净把跳蚤过到了我身上,居然还有脸恶人先告状?看老子怎么收拾你!”说完撸起袖子就冲了过去,和那卫长追逐嬉闹成一团。
段靖光走到穆东跟前,不敢再上手,只能轻轻地对他说:“别怕,你是契国的勇士,金贼占我疆土、欺我百姓,咱们身负重任,必须把他们拦截击杀!以后你多跟着大伙打几仗就好了。”
到了年底的庆功宴上,穆东终于克服了心理障碍,用战功换来了卫长一职,虽然是军营里最小的品级,可穆东还是异常高兴,凡事总有个开头。同时他特别感激段靖光,这大半年他得到了对方相当多的指点和援助。
那天在筵席上,穆东毫无例外地被军中酒蒙子们给灌到了,他一直想敬段靖光一杯、真诚谢谢他,可惜对方家世好、能力强、品级高,这种场合一般身边都围满了人,他一介毫无背景的小小卫长,根本挤不进去敬酒。
后来他喝得都快断片了,无奈之下只能找了个借口离开宴会,出去角落里吐了一番,回帐篷漱口后连喝了几杯热茶才缓过来,总算挽回了几分神智。
——做人不能忘恩负义,虽然是口头言谢,可心意总是要表达出来的,免得段参将寒心!
穆东打定了主意,就走到段靖光的大帐后等着,他要等对方回来后,亲口谢谢他。谁知站着站着就蹲下了、蹲着蹲着就坐下了,最后居然倒地睡着了。
段靖光和几位熟识的将领们喝了大半夜的酒,踉踉跄跄地摸回了大帐,刚想进去倒头就睡时,旁边尽忠职守的卫兵禀告了他:
“参将,刚才有人来找您,现在躺帐篷后边睡着了,您看看是?”
段靖光不耐烦挥手道:“只要不是紧急军情,就先让他回去,明儿再来,我喝多了……”说完哼哼唧唧着就歪斜走进了营帐,刚脱了了大氅、踢掉靴子躺下不久,他就听到了营帐后边卫兵跟那等候的人说话:
“这位兄弟,醒醒、快醒醒,回去睡吧。”卫兵蹲下去用力把穆东给摇醒。
穆东迷糊片刻立刻站起来,紧张地问:“段参将回来了吗?”
“回来了,参将喝得有点多,叫你有事明天再来呢,快回去歇着吧!”
穆东虽然失望,还是打起精神说:“谢谢小哥提醒,那我明天再来,不打扰你做事了。”说完刚转身想走,营帐里就传来了段靖光的声音:
“谁在后边啊?”
“段参将,我是穆东,您先歇着吧,我明天再过来。”穆东听着里面的人说话确实有些大舌头、不大顺溜,想也知道,肯定没少喝酒。
“哦、原来是小木头啊,进来说话。”里面的人又慵懒出声了。
穆东迟疑了一下、还是绕过营帐走了进去。
一掀开帐帘就瞧见被胡乱丢在地上的大氅,和东一只西一只的靴子,穆东顺手帮忙把大氅捡起来,挂在小小的屏风上,绕过去,看到了和衣而卧的段靖光,正温和的笑着看他。
“说吧,找我什么事儿?”段靖光心想,一晚上没见你这兔崽子,溜得可真快,本来想放过你了,谁知你自己送上门来,那岂能往外推?
穆东想了想、单膝跪下,诚恳抱拳道:“穆东蒙参将多方指点提携,这才能当上卫长,参将大恩、穆东没齿难忘!”
段靖光轻笑、心想这人总是这么刻板木讷,明明年纪还这么小呢,为何总装老夫子呢?害得我老想逗弄他。
“你先起来,光说有什么用?拿出点诚意来。”
穆东站起来,有些茫然地应答:“今后参将有令,穆东万死不辞,任凭差遣就是。”
段靖光好整以暇地接口:“行啊,我有些渴,去给我倒杯水来。”
穆东愣了一下才转身出去,从炉子上倒了开水、又兑温了端进来,双手递过去,谁知床上的人不肯伸手接,促狭打趣道:
“没看我醉得动弹不了么?你个木头就不会扶我一把、喂我喝水?”
穆东只好笨拙地把人扶起来,给他喝了杯水。
这还没完,段靖光又表示喝多了头疼、要帮他按按;屋子里太冷了、要他帮忙加碳;穿着衣服睡觉不舒服、要他帮忙宽衣……
穆东耐着性子、只当哄一个醉鬼,最后段靖光终于不开口要这要那了、看起来已经入睡,他才有空擦了擦汗,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
“你比那新娶回家的美娇娘还要难伺候……”
谁知段靖光突然睁眼接了一句:
“谁是美娇娘?像你这样的才是美娇娘,我分明是你夫君,所以你得好生伺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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