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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养这个大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四月流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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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我要先洗!”刚进了蒋锋的屋子,沈季率先像一阵风似的冲进去,果然发现屏风后面的浴桶里有大半桶水,手探进去发现还挺烫的,他立即开始解衣服,大声嚷嚷着表示他要先洗。
蒋锋悠闲迈着长腿跟在后面,进屋时随手将门反锁上,绕过屏风时还顺手将沈季胡乱堆放的衣服掸了掸放好。狭小的屋子里,内室是弥漫着氤氲的水汽,蒋锋抄手抱胸,好整以暇地问:
“那我呢?我也要洗,免得你又说我身上脏。”
沈季虽然已经跳进去洗得不亦乐乎,可看着三哥就这么大刺刺站在旁边看,脸上也有些发红,他嗫嚅着回答:“……这不一样啊,你随时想洗都可以的……大哥刚才还说,这里的人一个月洗三五回不是就够了吗?”
蒋锋几个大步跨过去、弯腰双手撑在浴桶两边,脸直接贴过去、逼得沈季紧紧靠在桶壁,喑哑的嗓音内疚地说:
“想我了没?本来早就想来看你了,只是前几天就是老将军的寿辰,这才耽搁了几天,怪我了么?”
——嗳三哥你不要靠得这么近、真是要命!
沈季强作镇定、伸出手掌抵在对方肩膀上,用力将他推离几尺,非常大方地表示:“三哥有正事要做,那就肯定得先完成。再说了,我在这儿也忙着呢,没多少空闲时间——”
蒋锋终于忍不住那股醋意了、他直接挥开沈季的手,捏着他的后颈把人抓过来,咬着牙问;“听说你们帐篷里有六个人?还挤着一块儿睡的?那你小子最近几晚岂不是左拥右抱的、嗯?”说完狠狠地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
沈季慌忙叫屈喊冤枉:“哪、哪有的事?这里的安排就是这样,大家都这样的,再说了我睡在最边上,旁边就挨着一个栓子而已啊。”
蒋锋听完更加生气了、又咬了他一口,妒意十足地问;“就一个而已?怎么听着你好像特别不满足似的?”
沈季:“……”,算了闭嘴吧,说多错多。
蒋锋冷哼一声,松开他的手,回手开始解自己的衣服,随手抛在屏风上挂着,他决心好好教训一下乐不思蜀的某人。
“三哥,你干、干什么?”沈季正低头作忏悔状、妄想蒙混过关时,听到响动好奇抬头,立即被近在眼前强壮的身躯给吓得结巴脸红。
蒋锋动手轻松将人提起来,自己跨进去坐好再把人安置在自己身上,单方面强硬地宣布;“这儿条件简陋,咱们得将就凑合一起洗……别动、别乱动!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夏天的时候,前面的饮马河里多少人去游泳……”
=============哈喽~我来拉灯啦==================
等俩人洗完后,已经将小半桶的水都撒了出去,沈季愤恨地望着蒋锋,没好气地说:
“你差点捂死我!”
蒋锋笑着给沈季拿来干净的换洗里衣,重新恢复了理智,解释道:“放心吧,三哥心里有数的,只是怕你引来外边的人注意。”
沈季虽然也满足、可仍然皱着眉头哼哼唧唧,毫无顾忌地表达着自己小情绪:“……总之,就是你不对了……被别人看到咱们就完了你知道不?很危险的啊……”
俩人又回到了在家里时的相处模式,蒋锋微笑着任由沈季发泄不满,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还贴心帮他套好衣服。
“幸苦了,媳妇儿,以后会好起来的。”
沈季坐了起来,认认真真地说:“不辛苦,来了以后才知道,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在这里……非常有意思。”
——只有在这里,我才真正了解了自己的亲人、爱人、朋友。





圈养这个大夫 第109章 恶人先告状
“谢谢你了小大夫,改天哥好了带你去喝花酒哈。”说这话的是一个五大三粗、满脸络腮胡子的军汉,他的大腿被一箭射穿,幸亏没有伤到筋骨,只是被穿透的创面有点大、流了不少的血而已。
这个帐篷的病人由沈季负责换药煎药,里面一顺溜躺了四个,都不是重伤(重伤者也不敢交给新人看管),因此他们都歇息够了、有足够的精力胡吹唠嗑。尤其是长得白皙清俊的沈季进来忙活的时候,这些个无聊透顶的大汉总算是找到了点乐子。
“嗳弟弟你可千万别听汪德子的,那厮简直坏透了。要说喝花酒哇、那还得跟着哥哥我,老子从小在贺州城长大的,十五岁开始跟我叔一起逛花楼,你们哪个比得上我?”
有人不服气了、大声怪叫:“什么?十五岁毛长齐了没?莫不是跟过去看门望风的吧?哈哈哈哈哈……”
“……”
沈季满脸的无奈,加快手里的动作、假装自己是个聋子什么也听不到——这些人不是受伤了吗?怎么就不能安心躺着养伤呢?非得嘚吧嘚吧个没完没了!成天不是逛窑子就是喝花酒的……
他手上正帮忙换药、这伤患背上有一道刀伤,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有些骇人,清洗干净后每天重新拆开上药,沈季轻声安慰:
“忍着点,很快就会好了。”
这挨了狠狠一刀的人叫郑福,平时是嘴里最没个把门的、荤素不忌。此时他扭头望着帮他上药的小大夫白皙清俊、眉清目秀的模样,简直浑身都惬意,装模作样扯着嗓子唉哟唉哟叫唤,一会儿说轻了痒、一会儿喊重了疼。
沈季拧着眉头、耐着性子说:
“郑大哥你快别喊了,别人还以为我学医不精怎么折磨你了……像刚来那会儿那样就挺好的啊。”
郑福立刻顺竿子爬、腆着脸肉麻兮兮地说:“嗳行、不喊就不喊么,小大夫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咱们相识一场也是个缘分不是,呐你都知道我叫郑福了,没理由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啊!”
沈季俯身、细心将布条一圈圈缠紧,最近几天被这几个兵油子闹得头疼,偏偏这些人又是他的负责对象、必须得照料好他们才行。他只能再一次避重就轻地回答:
“几位大哥别再叫我大夫了,我这还是个学徒啊,叫别人听见不笑掉大牙了吗?王大夫每日巳时正会过来看的,大家要是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可千万别瞒着王大夫,讳疾忌医害的是自己。”
郑福毫不掩饰自己的爱慕、他本来就偏好这个。看着沈季收拾医箱要走,他赶紧扯住他的衣袖,不依不饶地说:
“嗳你不准走,要是今天你还不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那你就别想走了!”
沈季咬牙死命拉扯自己的袖子、当然拼体力的情况下他的赢面太小的,灵机一动、沈季突然抬头向门口的方向喊了一声:“孙参将您来了啊。”
幸好、郑福一听到“孙参将”,条件反射地就放开了沈季,抬头准备迎接自己的顶头上司,沈季趁机拔腿就跑,留下一不小心上当的郑福在后面扯着嗓子嚎:
“好哇你个兔崽子居然敢忽悠你哥哥,有种你小子明天别来我告诉你!哥哥就在这儿等着……”
沈季一口气跑出老远,气喘吁吁地抱着自己的医箱,愁眉苦脸地想:“这里面的人怎么一点也不避讳啊、难道龙阳之好不应该是偷偷的吗?还是我太大惊小怪孤陋寡闻了?
回医帐路过了校场,沈季高兴地发现站在上面指挥的正是自己的大哥——虽然只是一个严肃正经的侧脸,也够他拿来崇拜的了。
“进攻要果断、要有劲儿,第一回合放不倒敌人、等他缓过气来你就得先防守……要讲究策略、不要蛮干……”
沈季放下医箱,远远地看着、时不时比划几下,幻想自己战袍加身、勇往直前奋勇杀敌的样子——回神低头看看自己穿着的医帐学徒统一的藏青色棉袍,和不甚强壮发达的肌肉,沈季笑着叹了一口气,扶了扶头上的黑色方巾,重新抱起医箱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嘿、看到了吗?就是刚才边上那个看起来有些呆的医帐学徒,听说就是头儿的弟弟了。”亲兵甲神秘兮兮地告诉亲兵乙。
亲兵乙:“哦原来就是他啊,我撞到过他几次,看起来成天笑眯眯的,脾气很好的样子。”
马超惊愕地说:“头儿的弟弟就是他吗?我知道的,他的外号就叫呆瓜来着,估计是年纪小吧、看起来挺拘谨的。”
“嘿嘿嘿我说得没错吧?人家的绰号就是呆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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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学徒们常呆着的大帐后,沈季将自己的医箱放回固定的位置,孙安叫住他:
“小季,你过来!”
“安哥,怎么啦?”沈季乐呵呵地跑到孙安身边,对这个从医馆一路相伴到医帐的朋友,他是十分关心重视的。
孙安勾着他的脖子将人拉到身边坐着,将他介绍给对面坐着的两个年轻人:
“呐、这就是沈季了,我俩认识老长时间了、从前就在同一个医馆里头当学徒的。”
沈季不大明白状况、只能笑着跟对面的人打了个招呼。
孙安又对沈季介绍道:“这位是陈威、这位韩子君,都比你年长、你得喊大哥才对,他们都是之前我在外边就认识的好朋友,介绍你们认识认识吧。”
沈季心下一热、非常感激孙安处处拉扯提携他的举动,因为他本人并不是很擅长交际,刚来医帐大半个月,孙安就拉着他认识了不少上进有学识的同龄人了。
“威哥好、君哥好,叫我小季就行了。”沈季肯定不会让孙安没脸的,赶紧就恭敬地改了口,对面那俩人显然已经被孙安先招呼过了,所以也欣然回应:
“我年长些、就不客气地受小季称一声大哥了。”
“以后有机会多聊聊天,听孙猴子说你也住在青砖院子里?我和子君家也住那儿,有机会哪天你可以到我家里来坐坐。”
沈季听了更加觉得亲切、他高兴地说:“那真是太好了,原来咱们还是邻居啊,我家里平时就我跟大哥,大家要是赏脸、随时都可以上我家来喝酒,家里还有一大坛子米酒呢。”
韩子君眨着眼睛调侃;“那敢情好啊,哪天上小季家里喝个不醉不归才行!”
孙安随口问沈季:“你那两个朋友呢?怎么没见到他们?”
沈季想了一下解释道:“……哦、今天轮到他俩去抬饭了,这会子估计正在伙房排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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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有这种事?事关他人名誉,你可千万不能乱说!”王统捻着长须,眼神惊疑不定地看着前面的成大石。
成大石赌咒发誓、指天划地地拍着胸膛说:“千真万确啊王大夫,您对我有知遇之恩、大石又岂敢欺骗您呢?若不是沈季他自己亲口所言,我们与他相识不过半个月,又怎么会知道他兄长原是这里的参将呢?皆因此人过于自大猖狂,平日里尽是鼓吹他自己的关系、丝毫不把同帐的寒门同伴当成朋友!甚至、甚至……”
王统已经有些生气了,沈季确实有关系,这点他也知道,不过他自认公平公正,没有从这点出发选择学徒,他看着成大石吞吞吐吐不敢直言的样子,立刻又更加生气了些:
“甚至什么?有什么话直说就是,当初我原看你基础有些过于浅薄不愿收你的,全看在你虽然出身贫寒却能苦学上进、同时能有一片赤诚的孝心才破例收下的你,怎么?刚进来医帐半个月,就对些权势之后畏首畏尾起来了吗?”
成大石低头惭愧地说:“让您失望了……大石惭愧,如果不是沈季做得实在太过分,今天我也不会站出来揭发他,最近几天,他甚至开始大放厥词说医帐里头几位德高望重的大夫医术不精,这让我实在不能容忍,可惜只辩驳几句,沈季他就得意洋洋地说,无论他自己表现得怎么样,最后肯定都会留下来的,因为他那参将哥哥都已经将一切打点好了。”
王统愤怒地挥手道:“别说了,我都知道了。哼、凭他是哪里的关系,到了这里就得遵守医帐的规矩,只要是学医不精的、一定会被请走,治病救人乃是天大的事情,哪里能允许他一个黄口小子乱来!医术是耍嘴皮子就能练出来的吗?真是荒谬!大石,你先下去吧,此事我心里自有定夺。”
成大石不但没走、反而担忧地上前了几步,脸上的表情再为难惶恐不过,王统迟疑了一下、心下了然安慰道:
“放心吧,他不敢把你怎么样的,这里是医帐,穆东的手再长也伸不过来!”
成大石这才松了口气、道谢后离开。
——哼!沈季,我斗不倒你、自然能找到治得了你的人出面收拾你,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圈养这个大夫 第110章 打起来了
距离沈季他们那天扛着小包袱忐忑不安地等候在镇北军大营门口已经快一个月了,学徒们的去留问题再过几天就能得到答案,医帐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平时歇息时说笑的人变少了、大部分的眼里都带上了窥视和探究。
“小季,别担心了,我私下里问过王哥和邱哥,他们说你应该可以留下来的。”孙安和沈季并肩在校场上慢慢走。
沈季虽然不是头一回经历这种考察,可这回阵仗这么大,他还是很担心的——万一要是被退了回去,自己失落没脸就算了,大哥和三哥肯定会很失望的。
“嗳、别说我了,安哥你肯定没问题的,这几天赵大夫不都让你帮忙打下手吗?安哥你真厉害!”
孙安在沈季面前就不掩饰作谦虚状了,他用力勾了一下沈季的肩膀,志得意满地说:“这次哥是肯定要留下来的,不然这一个月的走动打点不都白费了么?你其他的还好,就交际方面差一些,说了好几次都不开窍,唉……”
沈季摊了一下手、自嘲地笑了笑;“谢啦安哥,我知道是自己不争气,白白浪费你给搭了那么多线……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跟他们说什么好,好像无论说什么他们都不大感兴趣啊,真是奇怪!安哥你说是为什么啊?”
孙安笑了笑、不置可否,犹豫了片刻、他看着周围没什么人后,才轻声担忧地问沈季:
“嗳、我说你个呆瓜是怎么搞的?最近私下里听到有人在传你目中无人,仗势欺人,说的话还怪难听的……我尝试着为你辩解了几回,可是他们都知道,咱俩走得近——”
沈季气愤又无力地打断道:“我知道安哥,哪里是私下,有些人当着我的面也说,就差指着我的鼻子骂了……前面那么多年都没怎么见过小人,这段时间算是来了个大的!”
“是、是那个什么大石吗?”
“除了他还有谁?嗳简直莫名其妙,我根本没有得罪过他,他一直蹦跶得特别起劲儿,真想揍他一顿!”沈季在好朋友面前倒苦水,咬牙切齿挥着拳头作凶狠状。
俩人有意放极慢的脚步走,穿梭在三五成群、行走间袍角带风的军汉间。
孙安为他分析:“揍他一顿就算了,他一个是你两个大,可别反倒让他把你给揍了,那可就丢脸丢大发了!嗯、流言主要是说你沈季仗着有个参将哥哥,仗势欺人、不学无术又目中无人什么的,你大哥是什么意思?”
沈季胸膛一挺、义正词严地说:“我没告诉他,就算他知道了,也会让我别去理会那种人,只管做好分内之事就足够了。只有手下败将才会耍嘴皮子、满肚子发牢骚的,实在不行他让我亲自动手揍他一顿!”
“这、这你大哥他不帮忙吗?我还以为他会出手替你揍他呢。”孙安有些难以理解地问。
——咳咳、让我大哥出面去揍人不是坐实了我沈季仗势欺人的谣言吗?
沈季赶紧摆了摆手,受伤地说:“我也是男子汉,不用大哥帮我一样能收拾成大石的!不过,得当面抓到他得罪我的时候才能发作,免得又说我冤枉了他。”
孙安同情地看着沈季的小身板、咬了咬牙仗义地说:“要不我帮你吧,咱们俩一起,打到他不敢再胡说八道为止!”
“安哥你果然是好兄弟,不过不用了,成大石只是针对我,不能将你拖下水去,那样多对不住你!”沈季感动虽感动、却也理智拒绝了孙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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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持住!看你这下盘虚浮的……”狭小隐秘的空间里,一道不容反驳的低沉威严嗓音。
“混蛋!快放手!我说的你根本就没听清楚啊……”清朗的嗓音是满满的愤怒和不解。
“谁说我不清楚?我清楚得很!接着蹲。”低沉的嗓音有几分怒气和失落。
“三哥~蒋三哥~哥!求你了先放手行吗?我的腿要断了,再不放手以后有空我也不来找你了!”沈季终于撑不住了,满脸涨红额头青筋凸起,豆大的汗珠不停滚落,扎着马步的腿抖得如同筛糠。
蒋锋巧妙制住这原本叫嚣跳脚的人、硬是压着他蹲了几刻钟的马步,把毫无根基的人欺负得眼泪快流出来时,才终于忍着气放开了他。
沈季立即不管不顾滚到在地上躺着喘气,气愤委屈地喊:“你恃强凌弱,居然拿武力欺压我!”
蒋锋虽然面无表情、眼里却是带上了隐忍和笑意,他弯腰一把将沈季拉起来扛在肩头,扔到里面榻上放好,随即就拔他的衣裤。
“干什么呢?干什么你?快住手,我来是有要紧的事情跟你商量的!”沈季立即挥舞着四肢抗议阻挠,简直要气炸了,他不过是偷空过来找蒋锋,想快速学几招制敌防守的招式,想着万一以后要是真跟成大石打起来,胜算也大一些。谁知三哥居然……
“别乱动!不是你嚷嚷着腿要断了?我这就帮你揉揉腿,免得你又说我恃强凌弱、老是欺负你。”蒋锋熟练快速地将人拔干净了,轻柔地揉捏着他的小腿和痉挛的肌肉。
——简直岂有此理,如果你不硬压着我扎马步、我的腿又怎么会酸成这样?都说了是想学几招快速趁手的招式了!
蒋锋一边慢条斯理地帮他缓解不适,一边看着人直直地平躺着,视线撇开、一副“我正在生气、你别跟我说话”的架势,他的气终于平了一些,开始心平气和地欣赏这人生气时绷着的俊脸。
紧闭的室内,俩人一时间都没说话,直到蒋锋重新帮人穿戴好了,发现沈季居然还在生气时,他才叹了口气,把人抱起来安抚顺毛:
“做错了事情,气性还这么大,我真是太纵容你了。”
这话一出口、原本只打算冷战的人立刻改变了主意,毫不客气地质问:“我哪里做错了?哼、你不帮我,过几天等大哥回来我就去找他,他一定会帮我的!”说完就挣扎着要下地走人。
蒋锋加大力气箍住,凉凉地打击他:“先别急着走,我问你,如果你跟穆兄说、教几招专门揍人斗殴专用的招式给你、你还准备私下里约人单挑,你说他会爽快教你?”
沈季迟疑了一下、随即揪着蒋锋的领子气势汹汹地说:“大哥肯定会帮我的,那成大石到处胡说八道、损毁我的名声,一早就看他不顺眼,他比我还想打架呢,之前我是让着他,可现在那混蛋得寸进尺了!难道我事先准备一下有错吗?”
蒋锋看着眼前气得满脸通红眸光水亮的人,心思早就飘到不知哪里去了,冲动之下就把人给按到、堵住那牙尖嘴利的唇。
“……”
等沈季终于恳求着、发誓不会冲动只是想强身健体锻炼时,终于软磨硬泡地学会了几招紧急应敌的巧妙招式,心里简直哭笑不得——怎么这感觉就像是牺牲了那啥才换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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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大石死气沉沉地坐在自己的床位上,看着沈季又是最后一个急匆匆回到寝帐,该死的居然还是一副春风得意、畅快无比的模样,这让他满怀希望复又失望的心再一次受到了打击——本来他冒着很大的风险私下里跑去王统大夫面前揭发了沈季之后,原想着凭他的指认和作证,沈季就算不被撵走至少也能吃个挂落的,谁知道呢——
最近十来天都风平浪静的,什么也没发生,意料中的意料外的,统统没有发生!就好像他的慷慨激昂、刚正不阿的揭发从来都没发生过一般。
——怎么会这样?王统大夫不是说他心中自有定夺吗?他不是说医帐不畏惧强权吗?他不是答应绝不会向权贵妥协吗?
——呵呵、终究是我太傻太天真了!王统那油滑市侩的小人,又怎么会真心为我等无依无靠之辈出头呢?不过是哄哄人说几句漂亮话罢了,我的错,我怎么能当真了呢?真是傻……
沈季飞快踢掉靴子,钻进被窝里,和王栓钱显说起话来,成大石心里直发堵,他旁边的同伴现在也跟他闹翻了、不跟他说话,睡觉时中间都用包袱卷儿隔开——哼、幼稚又没有见识的乡野小子,不结交也罢!
“嗯,他们的伤好得挺快的,王大夫缝针那真是绝了,松紧刚好、愈合之后伤疤都好看得多,今天我又厚着脸皮磨了他老人家一回,总算是教了我一把哈哈哈!”沈季兴奋地跟朋友分享。
王栓立即要求:“嗳咱们是朋友,你赶紧学会了教教我哈!”
钱显跟上:“还有我,我也要学!赵大夫的接骨手法也没得说,我已经旁观了好几回,约莫有些心得了,改天整理好了再跟你们说。”有来有往、共同提高也是一桩美事。
成大石听到王统非但没有嫌弃疏远沈季、居然还乐意指点他的医术,这消息击倒了他,极力隐忍未果、他一把掀开被子坐起来,阴阳怪气地对沈季说:
“哟呵、有靠山就是不一样嘛,大夫们谁都不肯教、就你沈季开口他们就愿意教了!哎有个参将亲戚果然不一样,我等苦哈哈没有门路的人真是羡慕极了呢!”
沈季心里高兴地拍了一下手掌、兴高采烈地说:“嘿、终于来了!”他也不甘示弱,“呼”地一下掀开了被子,指着成大石的鼻子大声骂:
“呸!你个小人,每个大夫都是好的,只要你诚心想学他们都会教,难道大夫们就只教了我一个吗?当天有五六个学徒都在旁边学呢这又这么说?我一早就说过,我亲人是我亲人、我是我,你自己非得往旁门左道上想,谁拉得住你!警告你、有事说事,今后你若是再这么阴阳怪气地说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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