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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养这个大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四月流春
接下来面对面前一道促狭一道了然的目光,沈大夫也不好意思再吃下去,连忙宣布了要将剩下的全制成柿饼的决定。
“哎沈季,前面这山是叫什么名儿啊?”李翼休养的这些天早把沈家院子方圆所在都踏了个遍,只觉得骨头缝痒痒,是以把目光望向了前面的大山。
“哦,那是钟山。”
“左右闲着无事,三儿,明日咱们进山瞧瞧,爷太久没好好出身汗了!”下定决心,他李翼要进山狩猎。
嗬!进山啊、那我必须得去!深山毕竟有危险,沈季自认抵挡不过,他只敢在熟悉的山脚和小山坡上晃悠罢了!
“七爷,明天我也去,给你们带路!”他立刻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你啊——要去也行,要是跟不上仔细爷把你留在山里喂狼!”明显不怀好意的语气。
果然是恶劣啊,沈季已经决定,明日定要紧紧跟在三哥后面,反正三哥不会不管自己的!这七爷嘴巴这么坏,拳脚功夫还不一定有三哥厉害呢,小心到时候狼叼走的是你!





圈养这个大夫 第20章 秋猎(中)
秋夜·晚间
沈季洗完澡后穿着干净的里衣衬裤,本来想看看书,可想到七爷说过明日要进山,三哥肯定跟着去、还得出力,考虑到他的胳膊尚未恢复如常,他再次拎着自己的医箱,敲响了蒋锋的房门。
“进来!”
沈季得到允许后推门进去,不出意外看到蒋锋盘坐在床上凝神运气冥思——还是习惯性赤膊,此时已经是深秋,夜里挺凉的。他曾经劝过,可对方表示这气温还是比较适宜的。
“三哥,你这胳膊本就没全好,明日进山,还是得小心为上,不可过份牵扯发力,就当去秋游了呗!”沈季打开药箱,拿出一瓶药箱四溢的淡绿色药油,开始给蒋锋抹上。
“汤药确实可以停下,这伤口收得差不多了,药粉也没必要撒,三哥,以后洗完澡睡前,你给自己抹这个,消炎生肌、清凉解毒的!”沈季凑前去瞧,发现蒋锋的伤口愈合得还不错,就是必然会留下一条狭长的伤疤了,这都是受伤后不及时处理、伤口处混了不干净的东西所致。
蒋锋接过沈季递过来的小巧精致的白瓷瓶子,攥在手心里,此时他忍不住气息有些不稳,因为沈季的手正好奇抚上了自己胸前的一道陈旧刀疤。
“这又是怎么来的?看这疤痕,当时情况一定相当凶险啊!”沈季感慨着,他早就有心想询问,只碍于之前不熟悉。眼前是一道长约半个手掌、正正在心口上方,斜斜劈过半个左胸,在蒋锋精壮的身板上异常显眼。
“几年前的事情了!”蒋锋有些受不了沈季凑在自己身前,温热的呼吸喷洒着,细长白皙的手指对着心口抚弄来抚弄去的,他赶紧伸手抓着对方的手指,把沈季整个人拎起来。
“以后还是小心些吧!”看着蒋锋姿态有些紧绷,沈季以为是触动了他受重伤时的往事,只得把话题止住。
闲聊了几句,夜深露重,沈季觉得有些困乏。
“早点歇息,明天进山估计得去一整天,不然看不到什么就得往回走,那样就没意思了。”对于明天的活动,他还是非常期待的,毕竟好久没深入大山过。
山谷·清晨
草丛里的露珠还晶莹剔透着、山谷中尚萦绕着一层薄雾,沈季就已经开始忙碌了起来,他要赶在出门之前,把柿子晒出去、再准备些干粮带上山。
先做了分量十足、劲道鲜美的茄子肉酱面,家里材料都还齐备,简单做些面条,开胃又爽口;再顺手烙了几张葱油饼,切成三角块码在盘子里放着,上山带的清水有限,因此葱油饼的油、盐都要尽量少放,免得咸了齁嗓子、油多了一凉就吃不消。
把面条放在桌子上,刚好其他两人也洗漱好过来开吃,沈季一边赶赶地吃,一边抽空问:“七爷,不着急出门吧?等我一会儿啊,我得先把柿子给拿出去晒着。”
“你不是得带路么?赶紧,不然走不了多远。”这点要求李翼还是可以满足的。
早餐呼哧呼哧下肚,沈季放下碗筷就疾步开始拿出细眼竹匾,前些日子还用来晒了东西,也用不着清洗了,搬出去院子里垫高了放着,把熟了的柿子一个个摆放上去就行,都是自己家里吃的,自然晾晒即可。幸好也不多,摆放好之后就拿出几把驱赶蚊虫和飞鸟的药草来,放在四周,这样才能慢慢任由阳光暴晒。
“沈季!你小子真够磨磨蹭蹭、出门还得梳妆不成?”李翼站在门口不耐烦开吼。
“来了来了来了,别急啊,还好意思说我呢,你空手怎么进山?”他今日一身利索短打小褂、背着竹篓,只看到竹篓里露出来一把半人高的采药锄头。
“给你,这是你的水囊,我一个人背不了这么多,太沉了!”沈季锁好家门,急急地赶上李翼,把他的水囊递给他,又拿了一个给蒋锋——他发现除了自己身上带了吃的、喝的,其余俩人都是轻装上阵,只带着把长剑!
“真是的,麻烦!”虽然觉得没有必要,李翼还是接过了水囊,蒋锋也随手别在腰间,三人开始向钟山进发。
沈季在前面带路,脚步十分轻快,太阳刚刚露在树梢头,空气中还是十分清凉的,刚开始路过的是长着半人高的草以及低矮植物的缓坡,而后进入两山之间的深谷开始向上爬升,视野就开始遮蔽了。
此时已经连走了个把时辰,沈季知道穿过这片阴凉幽深的山谷之后,就有第一个陡坡,因此他找了一个大石块,自己坐下宣布,“咱们先歇会儿吧,喝口水”
“体力真差啊沈季!”李翼悠然站在青石上,欣赏周边的景色,心中想果然不虚此行。
三人正处在两山之间的狭长山谷中,古木参天、藤萝缠绕,各种鸟鸣在丛林中想起,被落叶堆满的隐秘的小径,以及右手边潺潺的山溪,就是溪水处在地势更低的岩缝中,冰凉气息升起,看起来幽深而布满滑腻茂密的青苔,李翼不大想下去一探。
解下竹篓放在青石上,沈季拿出水囊喝了慢慢抿了几口水,半躺在石头上,喘匀了气才懒洋洋地回答李翼:“七爷,前面就得开始爬坡了,现在歇会儿攒点气力有什么不好的。”
这里还是他经常来的地方,每寸地皮儿都被他翻过了,有什么种类的药草心知肚明。钟山并不是一座山,而是大大小小几座连绵着,呈波浪形般穿过一道深谷,斜向上翻越一座陡坡,再下去又是深谷,如此再三,如若登上了最高锋,就可以俯瞰整个青城县,那可真不是容易的事情。
蒋锋挨着沈季不远处坐下,扫了几眼纤细手脚摊开躺在石板上、惬意闭着眼休息的沈季,微微出了些汗,显得少年还没有完全长开的白里透红的脸,乍一看更有些雌雄莫辨的味道。他感觉自己是越来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老想看看沈季在干什么,失控的感觉不大好。
“这都带的什么啊?”蒋锋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眼光移开看到沈季的背篓里除了水囊、药锄还有几包东西,不禁奇怪,之前沈季带路,李翼跟上,蒋锋是断后的那个,因此他对沈季经常携带者的竹篓也没有怎么多留心。
“没什么,就是带了些吃的干粮,今天咱们的中饭肯定在山上解决的啊!”以为就跟你们似的,什么也不带,到时候饿肚子多难受。
一大包用油纸包着的温热物体,凑近了微微闻到葱香味,这应该就是沈季带的干粮了,剩下还有些零零散散的几包,闻着倒是药味儿。蒋锋不禁莞尔,看来这小子有时还是非常细心的。
歇够了沈季活力十足的跳起来,高喊一声:“两位,该出发了!”刚想去够自己的背篓,谁知蒋锋已经把他背到了背上,眼神示意他前面走着。
“三哥,这个我来背就好了,不重的!”沈季上前踮起脚尖伸手去拿,蒋锋挪开,单手按住他的肩膀,硬生生逼着他转了身,再轻轻一推——沈季知道没得商量,他已经明白当蒋锋不开口选择动手的时候,事情一般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只得开始埋头往前走,歉意地说:“三哥,一会儿你累了就叫我。”
“没事儿沈季,再把你背上你三哥也能健步如飞,不然你试试?”李翼难免促狭的语气开口。
“……”我自己有脚,干嘛要人背呢?
果然过了一会儿,就开始走出阴凉的山谷,前面是陡峭的山梁,阳光直射下来,沈季找了根结实的棍子在前面带路,尽量挑容易下脚的地方走,其实三个人体力最弱的就是他,在他看不见的背后,蒋锋和李翼都还气定神闲地走着。
大口大口喘气,沈季弯着腰努力踩实步伐,好不容易爬上了山脊,满头满脸都是汗珠,蒋锋见状从后面走过来,微微弯腰问:“累得很?喝口水吧!”解下竹篓拿出他的水囊,拧开递到他的嘴边。
“谢谢三哥……你们也得喝水,今天实在是太热了!”沈季非常感激蒋锋的照顾,三哥果然是好人!
三人站定在山脊上喝了几口水,这回蒋锋一马当先,走在前面,沈季紧紧跟着,李翼跟在后面,时不时因为发现了什么新鲜的玩意儿而停下脚步。
“对、没事儿,下蹲、看准了跳下来!”蒋锋在下面开口指点,开始翻下山梁的半山腰上,一道垂直的陡坎横在眼前,蒋锋和李翼轻松跳了下去,沈季就吃亏,他没有武艺还腿短啊!可为了他小男子汉的尊严,他必须跟其他人一样,勇敢地跳下去,刚看准了准备往下跳,恶劣的李翼回头就是一嗓子:“哎呀,你后边有头饿狼!”
“啊……唔……”瞬间受惊,起跳就动作变形,差点横着拍在地上。蒋锋一边看着,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他走前两步,一腿后撤散去冲击的力道,张手准确地接住了摔下来的人,沈季觉得鼻梁骨都要砸断了,他正正磕在蒋锋结实的胸膛前,瞬间生理泪水聚满了眼眶。
而始作俑者李翼,他是算准了蒋锋肯定能接住他,捉弄沈季一得手,就哈哈大笑地接着往下边走了。
“怎么?哭什么?”蒋锋把嵌在自己身上的沈季放开,看他半天没抬头也没跟从前一样大声讨伐自己主子的有意捉弄,伸手把他的脸捧起来,意外地看见对方清澈的眸子里盈满了泪水——脸上的灰尘、发丝、汗水、泪水遍布,看起来实在是可怜兮兮的。




圈养这个大夫 第21章 秋猎(下)
“没事儿,我磕着鼻子了,谢谢三哥扶了我一把!”沈季缓了好一会,才把眼泪止住。
“三哥,你家七爷实在不是个好人,万一我要真摔着了呢?可见有钱有势之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终于抽空把心里的话骂了出来,沈季气得脸都涨红,屡次遭受李翼戏弄,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三哥肯定不会让你摔了的,沈季,七爷确实不是普通人,这事儿你得心里记着,祸从口出!有钱有势的人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有钱有势却又冷血残暴之人,以后千万得管好自己的嘴,别随便给人抓住发落你的机会,记住了么?”蒋锋重新捧起沈季的脸,难得一次性说出这么多话,这都是他多年来的生存之道。
——出身并不显贵,明白自己并没有骄傲恣意的资本,这些年蒋锋一贯谨言慎行,他的步子踏得很稳,此刻是真心希望沈季能早日明白一些为人处事的道理。
掌心下少年的眼神澄澈而迷惘,天生长得这样的好模样,令人见之望俗。如果只是窝在青城县小山坡上种种草药,也许可以平安度一世,可走出了这个小地方,也许哪一天就迎头撞上了那些别有用心的奸邪之辈,行走江湖,逞一时之气,嘴里说话没个计较,最容易授人把柄、上当吃亏!
“三哥、我……”沈季十分困惑不解,为什么蒋锋忽然对他说这些。
“记住了么?嗯?有时候宁愿当哑巴,也别逞口舌之快!”蒋锋神色冷峻,手指间用了些力气,微微摇晃走神的少年。
“记住了,我记住了三哥……最多以后不骂七爷了,你先撒手!”沈季觉得自己的脸都被蒋锋掐得生疼,赶紧伸手去掰开。
恋恋不舍的手掌下意识地、最后摩挲了一把白皙细滑的肌肤,蒋锋慢慢放开沈季。忽然从左边的灌木丛里传来细微“咕咕咕”响动,他立刻反手一把将沈季拨到身后,用眼神示意对方保持安静。
“天啊,那边有东西在叫!今天很可能会抓到些什么猎物!”沈季心里兴奋呐喊,眼神亮得惊人,蹑手蹑脚地跟在蒋锋身后,探头探脑焦急得不行,巴不得一把扑上去擒住那活物。
两人放轻脚步慢慢靠近,那是山腰处一大丛格外茂盛的低矮灌木,夹杂长着些茅草,看不到里面有什么,可明明已经可以听到里边传出来“悉悉索索”和低微的“咕咕咕”响动。
沈季只觉得心快跳到喉咙口,刚想俯下身子偷偷摸过去瞧瞧,却被拽住了胳膊,回头看到的是他三哥那不容反对的眼神、明明白白地示意:老实待着!
忍不住拉拉他的的手,用口型比着说:“三哥,是个什么东西?”
可人家根本没搭理他,而是蹲下去捡了几块石子,双腿微微错开,立定后仰发力,先是一块石子击中了灌木丛,顿时不得了了,灌木丛立刻里“扑棱棱”飞起了个东西,发出受惊尖利地“咯咯咯”,斜飞着想逃走。
“啊啊啊……三哥快打呀,要飞走了飞走了……”沈季见状被刺激得大喊大叫、上窜下跳的只恨自己没长翅膀、飞不起来逮住猎物。
蒋锋看到猎物出现,抬手就是几颗石头扔了过去,骑射功底深厚的他精准地击中了几米外的野鸡——是的,那是只个头颇大、背褐腹白的母野鸡,因为祂飞起来的时候没有带着长长的、漂亮缤纷的尾羽,在动物界、尤其是鸟类中,外型漂亮、有着五彩皮毛的,大部分是雄性!
野鸡坠地,沈季随即扑过去——可看着还活着、在地上不停翻滚挣扎的野鸡,扬起了灰尘弥漫,还不停愤怒地尖声鸣叫,很是凶猛!沈季有心想制住祂,可屡次上前、伸手踢腿了好几下,都不得要领,其实首先他没经验、其次是有些不敢下手。
袖手旁观了好一会,看着沈季围着野鸡团团转,束手束脚地、最后好像只想困住祂,别让祂飞走了,在他下意识第三次把求助的目光望向自己时,蒋锋终于看不下去了——几步走过去极快地从野鸡背后伸手,抓住鸡脖子,顺势一拧——周围终于安静下来、再也没有那尖利的“咯咯咯”之声!
沈季站在旁边十分不好意思,讪讪地看着蒋锋随手拔了几根茅草,利索把野鸡的俩爪子捆起来倒提着,见此他赶紧殷勤上前将功赎罪:“三哥,我帮你拿着吧!”
“不用!”蒋锋随手将野鸡挂到背篓里伸出的药锄杆子上,转身低头带笑看着沈季问:“怎么这么胆小?嗯?给你打下来都不敢杀!”
“……呃我,嗯,不是不敢……嗯,就是……我看着祂爪子特别尖……嗯那个其实……”低头揪着衣摆,沈季绞尽脑汁,想给自己刚才丢人的一幕找个合理的借口。
见好就收,蒋锋没有进一步逼问的意思:“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三哥头回打猎也下不去手,把猎物给放跑了!沈季,刚才这野鸡的叫声像是在抱窝,你去找找看有蛋没有。”
沈季的沮丧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打了鸡血般冲到灌木丛里,扒拉来扒拉去,蒋锋站在旁边看着他。
没过多久,在野鸡飞出来的地方、一个稍微下陷的洼地里,用茅草和细树枝絮成的巢穴就被沈季找到了,他兴高采烈地站起来,手里高举着一枚褐色的蛋,“三哥快看啊,真的有蛋!你快过来看,好多蛋啊!”
依言走过去,蒋锋弯腰看了几眼,茅草窝里确实有七八枚跟家鸡蛋差不多个头,不过却是青褐色、头部比较尖的野鸡蛋,“干得不错,收起来吧!”及时的口头表扬让沈季乐得眉眼弯弯,他直接把窝连着野鸡蛋端起来,准备一股脑儿塞进竹篓里。
“别!这下边你不是放着干粮么?弄这么多灰到时候你敢吃?”蒋锋连忙制止。
“哦……一时没想起来哈哈!”
最后两人先把竹篓里边的东西整理到一侧,再扯了些新鲜的茅草把野鸡蛋包好放了进去,蒋锋拿起背篓准备带着沈季下山。
刚没走了几步,沈季突然拽住他三哥的袖子,激动地说:“三哥,一个窝里边至少得有一公一母两只*?我们只抓住了一只,要不,咱们偷偷躲起来,看能不能把剩下的给抓住?”
“你以为那是你?赶紧走!”果真是年纪太小了,总是想法一出一出的!蒋锋忍不住有些头疼,直接上手推着少年肩背往前走,一摸他背上衣服都湿了,现在差不多是正午,太阳火辣辣的,在这光溜溜的山脊上晒得不行。
心不甘情不愿地往前走,少年一路嘀嘀咕咕,心心念念想把他嘴里的另一只野鸡逮住。奈何同伴根本不答话,只顾拎着他赶路。
深一脚浅一脚走了好一会儿,才终于下到两山之间的深谷中,顿时又是遮天蔽日的参天大树,山溪流淌,清凉气息扑面前来,让人身心都舒服极了。
沈季这才想起已经先下山许久的李翼,他猜想人应该也会在这里歇脚的,因此他开始高声喊叫:“七爷、你在哪儿啊?我们下来找你来了!”清朗的声音在山谷里阵阵回荡着。
没人回应?沈季纳闷地四周张望,可惜藤蔓太茂盛了,看不了多远的距离,正准备放开嗓子再叫几声,忽然听到有人在幽静的山谷中轻笑了一声,接着自己背上一痛,被什么打中了,沈季吓得大喊一声:“什么东西打我?”低头一看,原来是个黄褐色的野生梨子。
一定是那个七爷干的,除了他还有谁?沈季赶紧抬头看向梨子袭来之处,刚定睛一瞧,又有个梨子直直砸了过来,他第一反应是下意识低头闭眼、伸手护住了头面。
闭着眼睛等,怎么没砸过来?沈季睁开眼睛,看到蒋锋手里攥着那个梨子,转手塞到了自己手里,他面向山溪对面高坎处的一棵高大野生梨树出声:“七爷,时辰不早了,下来用些干粮吧!”
沈季原本想出声,可立马想到刚才自己答应过了,不能辱骂七爷,只能走几步寻了块稍微开阔些的空地,招呼蒋锋过去,把竹篓解下放着,两人拿着水囊开始大口大口地喝水。
对岸枝叶间哗啦一声响,李翼果然从树上跳下来,高声开口:“三儿,接着!”接着一连扔了十几个梨子过来,蒋锋一一伸手接过,细心注意到他一直是用的未受伤的胳膊,沈季心里安定了不少。
扔完了以后,李翼拉着着山谷中一根粗大的藤蔓荡了过来,昂首阔步地走过来也坐在了石头上,理直气壮地看着沈季说:“你说你该不该打?要不是你这小短腿,老三能走得这么慢?”
“才不是,我们是去打猎去了,看,野鸡,还有鸡蛋呢!”少年骄傲地向李翼展示着战利品。
“嘿!三儿,不容易啊,带着沈季居然还能打到猎物,爷还以为这满山的活物都被沈季这小子弄出的动静给吓跑了呢!”李翼万分“敬佩”地夸奖蒋锋。
“……”沈季只好恨恨地把嘴巴闭上,没再牙尖嘴利地反驳,他虽然懂得不多,年轻气盛,可胜在还算属于愿意听人教导的——尤其是因着他信任蒋锋。
“爷,今天中午烤肉吃吧!这里沈季做了些烙饼带来,爷饿了就先垫着些!”
赞许地看了沈季一眼,示意沈季跟着自己走,去山溪边收拾野鸡,免得给王爷挤兑几句这小子又得破功。后者撅嘴,手里带着两个梨子乖乖跟上。
两人蹲在清澈见底的山溪前,先撩水洗了手、擦了脸,随后沈季把梨子清洗干净后开始啃,蒋锋拔出自己的长剑,开始收拾野鸡。
一口接一口的啃梨,刚开始还看了几眼野鸡被拔毛、可接着开膛破肚时,他还是忍不住往山溪上游上风处挪了几步,别开眼神,手伸过去凑到蒋锋嘴边:“三哥,吃梨,挺甜的!”
蒋锋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接着埋头收拾,沈季则开始用探究的眼光看周围的植被——这个山谷他还是几年前跟着沈父来过,印象中当时带了不少珍贵的药草回去,心不在焉地啃着,刚开始还记得“左手拿的梨是自己的、右手是三哥的”,后来就乱了,胡乱伸手给人喂果子。
他糊涂,有人却清醒得很,心思一向缜密的某人,任由投喂梨子的手一时间左手一时间右手,递过来只管吃就是了!
“走吧,去捡点干柴过来!”几下收拾好,蒋锋唤醒入神的沈季。
柴堆架起、火苗窜起来,收拾好的野鸡被串在树枝上,鸡蛋则被蒋锋放进了火堆前面挖的一个浅坑里。
沈季只在一边看着,一边继续啃梨、一边忍受李翼习惯性的逗弄、一边眼巴巴地望着他三哥在烤肉,反正他带来的葱油饼,现在他是一点也不想吃。
肉烤熟了之后,蒋锋先给李翼撕了一个鸡腿连着大半个鸡身,然后没有辜负沈季期待许久的眼神,另一个鸡腿就给了他,自己随便尝了几块肉后,开始就着水囊里的清水吃带来的葱油饼。
虽然什么调料也没有,还得撕开表面烤黑的部分,可这带着烟熏味的野鸡肉让沈季吃得很香,因为他从来没有这样的经历,之前也打过不少的野鸡,可那些都是带回家里,清蒸红烧的。啃完鸡腿,蒋锋已经把埋在坑里的鸡蛋拨了出来,又可以接着吃!
最后满意地抱着小肚子躺倒在石板上,蒋锋轻轻踢了他一脚,开口询问:“沈大夫,刚吃饱立刻躺下会怎么样?”
对方赶紧一骨碌爬起来,笑嘻嘻去走动消食去了。
下午更是顺利,他们决定不往前走,在这山谷里游玩后就准备折返下山。
许多年后沈季都还记得清清楚楚,当时自己贪心,一下午拉着蒋锋爬高走低,挖了很多不常见的药草,最后他自己根本背不动,当然还是他三哥帮着背回去的。上山容易下山难,沈季走得慢,李翼一边训斥他挖起草药拉都拉不走、耽误了时间,又嫌弃他腿短走得慢,简直弱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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