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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陆离流离
“好。”
“累死了!”景衫薄双手反背着潭影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沈栖闲道,“这就叫累!木头一天救了多少人呢。”他说着就端了一杯茶过来,待卫衿冷接过就帮他捶腰。
“这次的疫情这么严重,才三天,连京安都闹起来了。”卫衿冷叹,“可惜我本事不济——”
“三师兄不用担心,您不是才觉出端倪就飞鸽传书回去,大概再有两天,二师兄就能到了。”景衫薄道。
卫衿冷看他,“受害的人一日比一日多,我们的汤药只能让他们好受些,却不能治病。更何况,情势危急,二师兄的身子,经不起这么奔波的。”
沈栖闲替他揉着腰的手重了些,“你别太担心了,二师兄自己就是大夫,肯定有分寸的。更何况,这场疫病来得没声没息,一切都要二师兄来了才能定夺。今天都累了,早些歇着吧,明日还要早起的。”
第二天一早,卫衿冷才起来就听到外面一阵喧闹。这几日疫病肆行,大家都静静呆在房里,今天为何像炸开了锅一般。卫衿冷连忙出去查看,却见人人跑的时候都拽着右耳,正自纳闷,沈栖闲已来了,“快走,二师兄昨夜就到了。连夜诊了好些病人,咱们也去。”
卫衿冷一愣,二师兄怎么来得如此快。他身子不好,明明不能熬夜的。这样一想,又是担心、又是着急,偏偏人人都急着看神医,他又不能施展轻功,好容易挪过去,楚衣轻早被乌压压的人群围住,卫衿冷不敢添乱,只在一边,楚衣轻身边服侍的小童云泽却是一眼就看到了他,“三公子!”
卫衿冷正要答应,却又被人群不知挤到了哪里。景衫薄不耐烦等,直接踩着一众肩膀上了树,居高临下,看到的依然是那个缟衣素裹、罩着厚厚白色幕离的清瘦影子。尽管完全看不到头脸,可景衫薄依然觉得师兄累得太厉害了。尤其是那些病人疯了似的将手伸过来求他搭脉,甚至还有那多事的,故意拽他帷帽想看看这名动江湖的昭列公子究竟是何种模样。景衫薄在树上看着,心中就是一股气,尤其是看到素来雅洁的二师兄那一席白衣被这群人的脏手抓得乱七八糟的时候。
楚衣轻虽然整个人都罩在白幕里,却仿佛能看穿别人所想,景衫薄正摸出一颗墨玉飞蝗石想打那故意拽楚衣轻面纱的小孩的手,突然就感觉到二师兄抬头看了他所立的槐花树一眼。景衫薄乖乖收回了暗器,却听到一声轻笑,“原来,名震江湖的夜照公子连被人看一眼都要打颤啊。”
整个江湖,能得罪的起景衫薄又正在得罪景衫薄的,只有晋枢机。
景衫薄仔细收好了飞蝗石,“我师兄自然管得我。”说完就一掠树梢走了,似是根本不想与晋枢机计较。
晋枢机笑道,“有意思。”
商承弼的眼睛直直盯着看诊摸脉的楚衣轻,“你说他为何总是蒙着面,甚至,连衣衫都比别人宽大许多。”
晋枢机懒懒道,“我哪儿知道,兴许,就是这样才算神医,又也许,长得太丑。”
商承弼摇了摇头,“如此风姿,怎么会丑。恐怕说是天仙化人也唐突了。”
晋枢机冷冷道,“您倒是看美人的行家,不如,掀开他幕离,看看这位妙手神医的庐山真面目。”
商承弼笑,“正有此意。”说了这一句,却故意握住晋枢机的手,“你还是这么不经逗,朕眼里,如今哪容得下别人。”
“可他是楚衣轻。”晋枢机道。
商承弼一笑,“就算他风逸绝尘,与朕又有什么关系。”他话虽是如此说,可望着楚衣轻的眼神却带着极浓的欣赏和叹息,“可惜,如此玉人。竟是个哑巴。”
他口中轻叹,如今却是顺风,不知怎么,这话就传到旁人耳里去了,那些在树底下诊病的人突然抬起头,商承弼倒非故意,只是一阵尴尬。景衫薄狠狠瞪了他一眼,就连晋枢机也没想到,商承弼竟然会说出如此冒犯的话来。
商承弼一阵尴尬,那一日,便没有再乱说一句话。他承天景命,贵为天子,可不知为何,却对楚衣轻保有最不加收敛的敬意。
昭列公子倒是名不虚传,他一夜一日诊了上千病人,问诊、断症、开方,一丝不苟,有条不紊。大概卫衿冷景衫薄他们已习惯了替他诊病时候打下手,各个依着他的吩咐行事。卫衿冷调度、沈栖闲执行、景衫薄跟着四处看有没有趁机抬价屯药的商人,这三人手上是何等庞大的势力,行事又是如何的雷厉风行、干净利落才一个早晨,就已经开起了舍药台。沈栖闲还调来了奉命保护他的二十八骑,帮着维护排队领药的秩序。又依照楚衣轻的吩咐在村北密林之外架上了几口极大的铁锅,锅中煮着特制的汤药,白雾升腾、药香袅袅,身处其中,倒是连吸进来的气息都雅致了几分。而那些染上时疫、浑身发痒的人,闻到药香,居然真的好多了。一时间,村北密林的那几口大锅边上,倒是又聚起了人。而这一次出现的一个人,却出乎所有人意料,正是当今国丈,于同勋。
商承弼看了一眼晋枢机,“他现在倒是等不及了。”
晋枢机在心中一笑,无论是谁,这么快就被拆穿了把戏,都没办法不着急的。
“楚公子!小儿身受重伤,险些成了废人,多亏公子妙手施救,老朽特来拜谢!”于同勋对楚衣轻倒是很客气。
楚衣轻轻轻点了点头,只是继续替人诊病。他身边的僮儿云泽倒是道,“假情假意,这场疫病还不知道是怎么闹起来的呢!”
于同勋脸色微变,他身边跟着的管家样的人物立刻道,“我们小少爷被人所害,两条手臂都废了,公子却能治好,实在是神医啊!”
晋枢机心道,于家也是诗礼簪缨之族,能跟在于同勋身边的管家自然不会是等闲之辈,可这人说话竟如此粗鄙,显然是故意说给这些蜂拥在楚衣轻周围的乱民听的。果然,那人这话一出来,就有人求楚衣轻等平了疫情替自己家患有旧疾的病人诊病。
商承弼微微蹙起了眉,于同勋以太傅之尊,纡尊降贵亲自来见一个江湖人也就罢了,居然还带这一个管家像卖狗皮膏药一样替楚衣轻吹嘘,未免太**份。更何况,如今疫病横行,楚衣轻从昨夜忙到今日,别说是吃饭,水也没顾上喝几口,他一个无关紧要的道谢,却偏偏要这时候打扰,未免令人生厌。
果然,楚衣轻只是随意挥手,卫衿冷立刻迎上去,和于同勋一起去冀县县衙。晋叔机心中的疑问又多了一重,于家的眼线不少,自己今日和商承弼出宫也是并未刻意避着人的。于家行事一向谨小慎微,如今却当着商承弼的面勾结缉熙谷,这究竟是为什么。他想到这里,不免琢磨那一日吕贵妃带来的消息。父王已经同于家结盟了,难道和缉熙谷也有什么密议不成?可是,那张地图——折戟悄悄送给自己的那张地图,又究竟是为什么呢。
晋叔机心里自是千般盘算,商承弼却也未必没有一番计较,他轻轻握住了晋叔机的手,“没什么好看的了,有这位妙手仁心的楚公子坐镇,相信,疫情很快就能平定下来。”
“于太傅——”晋叔机试探着,“于家和靖边王,未曾听说有什么交情——”
商承弼冷冷道,“如今,他们唯一的交情就是朕。”
晋叔机不敢问得太紧,“别担心。听楚公子身边那小僮的话,缉熙谷未必和于家沆瀣一气。”
商承弼只是青着一张脸,一句话也不肯多说。晋叔机知道,于家和靖边王都是他的心病,这次小牛庄瘟疫,摆明了是于家的设计,虽然还不明白于家的意图,但试探冒犯之心,肯定是有的。商承弼原是个自负至极的人,可这出小小的瘟疫,却让他不舒服至于极点。他连续三日督促太医想办法,群臣束手,而缉熙谷,不过随便来一个楚衣轻,却变成了救世的菩萨。晋叔机知他嘴上称赞楚衣轻,其实心中不知将缉熙谷恨到了几分。
却说卫衿冷随着于同勋离开,沈栖闲却还在舍药台发药,景衫薄看着二师兄四周只增不减的人群,终于狠下心提着潭影的剑鞘硬生生将人流开出了一条道。
楚衣轻依旧是一手搭脉一手写方子,越围在他眼前的人,越是不肯让。如今看到景衫薄,人人想着排了这么久才到自己,生怕这长得邪性的少年拉走了神医,一个个都盯着楚衣轻看,那眼神像是楚衣轻今天不看他们就对不起他们一般。
楚衣轻等景衫薄逼到他面前才抬起了头。那些抢在前面的村民甚是齐心,景衫薄一路过关斩将挤进来,可到了这十几个人时,他们竟是真的将楚衣轻围在了圈子里,景衫薄横握潭影,撞开了其中一个,顺着剑势推了一个圈子,单手握剑,在那被他真力撞得东倒西歪的人群里一跪,“小夜冒犯二师兄,二师兄,您该吃饭了。”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大家,这一章写得太粗了,等我中午下课回家会好好修改的,谢谢大





槐杀 32三十二、往事
卫衿冷轻轻关上了房门,景衫薄站在门外也松了口气txt下载。二师兄终于肯去睡了,分明是最不能奔波的人,这一路舟车劳顿,不知吃了多少苦。
想到这里,景衫薄突然觉得自己竟然不像个师弟了,“三师兄,二师兄他还好吧。”景衫薄问。
卫衿冷摇头,二师兄不能熬夜的,更何况,看诊又是那么耗费心力的事,“大概要歇上好几天。”
沈栖闲轻轻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那么拼是为了什么。”
卫衿冷突然立起眉毛,“你说是为了什么!你身为王子,天潢贵胄,却连什么是宽厚仁爱之心都不知道吗!”
卫衿冷这话一出口,突然就觉得自己有些过了,栖闲明明只是担心二师兄没有什么别的意思的。大概是因为亲眼看到民生疾苦,当朝天子还在和男宠讨论二师兄的长相吧。商承弼那句可惜是个哑巴说得太不小心,连卫衿冷这么冷静自持的人都有些不舒服。
楚衣轻身患哑疾,自幼被父母遗弃,五岁就被岳丹墀收养,尽管岳丹墀医术通神,却依然没有治好。虽说二师兄从来不因为自己的病自伤自怜,可是听二师兄的箫声,常有萧瑟之意。卫衿冷还记得有一次,自己无意间听到大师兄和师父争执,是否要将二师兄的身世告诉他,他隐隐约约听到师父说了一句,“他们对列儿可有半分怜爱之心?既然当年觉得他遗患无穷,如今,就不要再来利用,也算两相成全。”
大师兄仿佛是叹了口气,“他的性子,不告诉他大概会恨我一辈子。可我宁愿他恨最新章节。不会说话的孩子多了,可谁家的父母——”
“旸儿,进来吧。”卫衿冷听到这里就被师父发现了,只好硬着头皮进去请罪。
商衾寒道,“师尊和我知道你在门口,本以为你听到是二师兄的事,就会自己退下。”
卫衿冷还记得当时自己很是惭愧,“新旸知错,请师尊和大师兄责罚。”
岳丹墀看商衾寒,“他一向和列儿亲近,也是担心列儿。”
岳丹墀因为卫衿冷只听到了只言片语,怕他胡思乱想,索性将楚衣轻身世告诉了他。可究竟只说了楚衣轻是世家子弟,却未曾说是谁家。这些年,卫衿冷一直在想,如果不是因为二师兄不能说话,那他的父母会不会那么狠心遗弃他。或者,也只是因为,二师兄的眼睛。
楚衣轻天赋异禀,精通摄魂之术,五岁之时已有不小的修为,可是,“谁会愿意和一个一眼就能看穿别人心事的人做朋友?”
卫衿冷突然觉得心里被扎了一下,这句话,是自己初进谷里的时候二师兄写给自己看的。那一年,二师兄七岁,他六岁,还只是个褦襶无知的孩子,六岁的孩子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自然会去找差不多大的孩子玩。他还记得,当时的二师兄穿着一件雪白雪白的纱衣,坐在溪边自己和自己下棋。风吹起来,纱衣就像一片片朦胧的云彩,他也是世家子弟,往来的更不是凡俗之辈,可是却从来没有见过二师兄这样的人,当时的二师兄就像是个小神仙,卫衿冷只觉得自惭形秽。连着好几天,他都会去小溪边偷偷看二师兄同自己下棋,终于有一次,他忍不住问他,“你为什么都不肯理我们,为什么都不肯和我们做朋友?”
卫衿冷依然记得,那年的楚衣轻才七岁,七岁的人,眼睛就那么哀伤,却又是那么骄傲。
他用棋子划在一旁的土地上,“谁会愿意和一个一眼就能看穿别人心事的人做朋友?”
“我愿意的。”他拼命点头,“我愿意。我没有坏心眼,我不怕你会知道我在想什么。可是,你这么漂亮,你愿不愿意和我做朋友?”
二师兄还是那么高傲,却指了指自己的棋枰。那天,他们下了整整一天的棋,晚上,他们在彼此的腿上划着字,聊了一夜的天。再后来,他从无数世家子弟中脱颖而出,终于成了他的师弟。
“其实,我一直知道你会忍不住来问我。”楚衣轻写。
“那你为什么不先叫我呢?”卫衿冷说。
“你今天多加了一件亵衣,是因为怕坐在石头上冷吧。你还想叫下人给我们缝个棉垫子,又怕我不要。”楚衣轻划。
卫衿冷点头,有些不好意思。
“你今天叫大家都多吃一点,是因为觉得吃完了胡家的那个小少爷就没饭了吧。”同卫衿冷一块来缉熙谷求世尊授艺的世家子弟还有十五个,胡家的小孩是最讨厌的,他会故意冲着楚衣轻喊哑巴。
卫衿冷狡黠地笑了。
楚衣轻继续划,“你现在心里有点怕,希望我别告诉师父,可是,又觉得我不会说。你这样对我说我会生气。”
卫衿冷被惊呆了,在他腿上划,“对呀。你别告诉世尊啊,他会告诉我爹的。”
楚衣轻写,“你怕你爹又罚你倒立。”
卫衿冷真是羡慕极了,“对啊,你什么都知道。”
突然,楚衣轻不再写了,卫衿冷试探着碰他,“你怎么不写了?”
楚衣轻拉过了他的手,这一次划地极快,卫衿冷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写的是,“你心里想什么我全部都知道,你不会怕我吗?”写完这一句,楚衣轻就狠狠将他的手甩开。
卫衿冷呆愣愣的,他没有楚衣轻那样的本事,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楚衣轻本来在等着他说话,可卫衿冷从小就木,完全不明白楚衣轻问了他那么多是为什么,楚衣轻等了好久都不见他来碰自己,终于,掀开被子要跳下床去。
卫衿冷还是不明白他是怎么了,只是傻乎乎地看他将袜筒拉得整整齐齐,穿白色的小靴子,“你去哪里呀?”
楚衣轻不说话。
卫衿冷只好等着,直到他衣服都穿好了要走才拉住他,“是去找东西吃吗?我陪你一块去!”
楚衣轻看着他眼睛,卫衿冷被他盯了好久,依然不明白,为什么,最后,他终于看到这个好朋友又露出笑容,他将他的小胳膊拽过来,捋高他袖子,在他手臂上写,“新旸,你怎么这么木木的,真是一个大笨蛋!”
卫衿冷抽回了胳膊,“你明明就知道,我本来就不如你聪明!”
楚衣轻捏了捏他脸颊,却对他比了个他根本看不懂的手势,卫衿冷想了很久,却始终不明白。以后再问楚衣轻,楚衣轻却怎么也不肯说了。这个手势,终于成了困扰卫三公子的谜案,一直到沈栖闲出现。
“笨蛋木头,二师兄是说,你这么木,以后喜欢你的人,肯定要被气死!”
卫衿冷狠狠瞪了他一眼,“二师兄那时候才七岁,你以为每个人的脑子都和你一样,只会想那些东西!”
原本楚衣轻正在吃饭,听到他这句话,却险些连汤都喷出来,甚至伏在桌子上,伸手按着肚子。那是第一次,楚衣轻笑得那么开心,那么那么的开心。什么时候,二师兄才能像上次那样,再一次开开心心地笑出来呢?
“二师兄,您醒了?”卫衿冷端着一盆米潘敲门。
楚衣轻带上了帷帽才用衣袖拂开门,卫衿冷将那盆烧热的淘米水架好,“新旸去准备些吃的。”
楚衣轻点头,挥手要他出去走到门口正碰上景衫薄,“三师兄,二师兄醒了吗?”说着就要推门进去。
卫衿冷拦住他,“二师兄在靧面,你一会儿再进去。”
景衫薄随口嘟囔,“同门师兄弟,有什么不能看的。”
卫衿冷扫了他一眼,景衫薄低头道,“我不说了。”
楚衣轻虽然不能说话,耳力却极佳,卫衿冷怕二师兄听到心里难过,倒也没有在这里训斥景衫薄。倒是景衫薄被他那一眼吓得两腿发麻,连忙去准备早点了。
整整一日,又是配药、煎药、舍药,更有数不尽的人围在门口想请神医诊病。
楚衣轻略进了些薄粥又要出去,他的随侍小僮云泽却是不肯了,“公子的身子就够一个城的大夫忙了,公子还要去忙别人。您日夜兼程熬了这几天,早都受不住了。公子忘了世尊的嘱托了!”
他说到世尊的时候,楚衣轻一众人连忙站起来,云泽吐了吐舌头。众人再坐下时,楚衣轻有些责备地看了他一眼,云泽道,“反正您是不能这么熬的!”
沈栖闲道,“云泽说得有道理,既然找到了医治疫病的方子,二师兄把一切交给我们就好。”
楚衣轻比划着手势,他的手细长白皙,说不出的漂亮。云泽道,“公子说,哪有那么容易,今天还要找到疫病源。”
景衫薄道,“那还用找,肯定是于家那些人做的,三师兄,昨天于家请您去做什么?”
卫衿冷看他,“没有证据的事,不许信口开河。”
景衫薄不服气,“那还能有谁?”
卫衿冷看着楚衣轻,“我担心的不是还有谁,而是为什么。”
“于家如此着急,是为什么。”商承弼在想的,也是这件事。
晋枢机冷冷道,“先下手为强,有什么为什么呢。”
商承弼一拍桌子,“朕还没有要杀他们呢!他们好大的胆子!”
晋枢机看他,“如今于家的事还未了,缉熙谷又纠缠进来。连那位楚公子都到了,看来靖边王所图不小。”他说到这里就试探道,“或许,这场疫病只是给了那位楚公子一个来京安的机会。”
“他要来随时可以来。”商承弼不信。
“可是,太医束手无策,他却是药到病除。这,会不会是靖边王的暗示呢?”晋枢机果然将商承弼最重的心事点出来。
商承弼冷哼一声,“天下奇人异士何其多,一个缉熙谷,你将他们看得太重了!”
商承弼很少用这种直接的口气否定他的意见,晋枢机笑着斟了一杯茶给他,“也是。”心中却道,“你也未免将缉熙谷,看得太轻了。”
作者有话要说:真是命运多舛,这一章终于发出来了,无奈啊!
希望这次能够发表成功,谢谢大家!
谢谢原子的长评,辛苦了!




槐杀 33不好意思,有点少
三十二、
晋枢机一个人懒懒趴在铺满一间屋子的大梁疆域图上,一双嫩生生的脚丫子随便晃着,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一直比对着手上的地图全文阅读。商承弼去上朝了,这会儿不会回来,这个地方,除了他的影卫,不会有任何人敢进来。
晋枢机用手指对着很小很小的小牛庄,问折戟道,“你确定?”
“这图,是王爷身边一个心腹爱将亲自交给属下的,王爷说,还需要再勘探,请世子务必将梁王引出京安。”楚国降臣一直是称商承弼为梁王的。
晋枢机想了想,“事关重大,我要再考虑一下。”他说着又重新对起来,却突然抬起头,“你确定于家不知道?”
“这——”折戟犹豫了下,“王爷说,该是不知道的。”
晋枢机不再说话,却突然觉得一阵心寒。折戟交给他的,正是父亲最近延揽的地矿名家常采青绘制的大梁金矿分布图。而小牛庄一带,正是其中最重要的矿区。父王叫折戟告诉我于家不知道,可这么大的事,如果不是有利可图,于家又怎么会如此上心。更何况,这张图连父亲和于家都得到了,驾骖到底知不知道呢。
他这样想着,一时便出了神。直到商承弼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
“你不是上朝吗?怎么这会儿就——”晋枢机问。幸亏他已将那张金矿分布图藏了起来。
商承弼直接趴在他肩上将他压在身下,“赫连傒来了,他想见见你。”
晋枢机一呆,偏过头来勾住他脖子,“你怎么舍得让他见我?”赫连傒正是北狄国主赫连石的第四子,也是狄国最出色的皇子之一,更被称为是最有希望继承狄国的人。
“你现在是朕的。”商承弼突然将他抱起来,“他这次来,送给朕一份大礼。”
“什么?”晋枢机笑问。
“三百匹好马。个个都是名种良驹,咱们与狄国交战,已有多少年不肯送好马给我们了。走,朕带你看看去。”商承弼根本不放他下来,将他一路抱在怀里大踏步地走出去。
晋枢机知道商承弼是想要炫耀,也由着他。他顺从地将头枕在商承弼的肩膀上,默默想着赫连傒如今的模样,已是三年未见了,不过,想来他也变得不太多。
果然,还未走到御马监就看到了那个高高立着的英挺的背影,狄国人本就比中原人身材要高大些,赫连傒不止高大,全身上下更是有一种英武之气,在威武昂然中,却又有一种天然的高贵沉着气度,这于汉人已是难得,更何况是狄人呢。
“好久不见。”赫连傒转过了身,望着商承弼怀里的晋枢机,他的汉话已说得很好了,可念那个见字时却带着一种独特的尾音。
“赫连,重华现在是朕的了。”商承弼的话很不客气。
晋枢机对他轻轻点了点头,“你比从前稳重了些。”
“你变了。你不该是被人抱在怀里的。”赫连傒看着晋枢机,“跟我走,万里河山,跑马疆场才应该是你过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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