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槐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陆离流离
蚩容单于让人见笑才是真的,又哪里敢再说话,只随意饮过几杯酒,约略缓和了尴尬的气氛便各自散了席。
蚩容单于与阏氏才退下,商承弼就狠狠裹住晋枢机,压在他唇上强吻,晋枢机知他有气,只用手替他揉着脊背,商承弼吻得极深、极狠,晋枢机只觉得连五脏都被他撬到了口里,起先还因为痛而挣扎着闪躲,可越是躲商承弼越是疯,他便再也不敢乱动,只迎合着他,商承弼胸中一股怨气,全都倾泻在晋枢机的半张脸两道唇上,晋枢机直等他那道狞劲过了才敢用舌头轻轻刮擦他上腭,商承弼感到他动作,便也被唤起了几分情意,不再是蛮吮强吸,晋枢机知他回复了些意识,便也慢慢厮磨,等商承弼完全出了气,晋枢机口里已全是血腥,嘴唇早已肿得娇艳,看起来就像时刻都嘟着,倒更是我见犹怜了。
晋枢机半仰着身子靠在案子上,一只手勾着商承弼脖子,一只手揉着他胸口,“不过是番邦野人,你跟他制什么气,手还疼吗?”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商承弼就掐住了他脖子,“怎么有这么多人来跟朕抢你!赫连傒祭神,亲自许愿要统一草原迎你做他的可敦,蚩容又在席上对你如此无礼!他不过是——”
“喵——!!”桃儿尖叫一声,一爪子滑过来。
商承弼这才意识到晋枢机已被他掐得脸色惨白,连忙放开他扶在座椅上,替他顺着气,晋枢机横他一眼,“你掐死我埋了就没人跟你抢了。”
商承弼冷哼一声,“真应该将你藏起来,谁都不让见!”
晋枢机用功调息,等呼吸平顺了些才道,“蚩容不过是个莽夫,你又何必同他计较。”
商承弼一把扫掉案上杯盘,“朕不是同他计较,朕是生气!”
晋枢机轻轻摇头,“你的手呢?叫太医来看看。”
商承弼不接他的话,只是紧紧盯着他双颊,“重华,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所有的男人看你一眼,就像着了魔。”
晋枢机斜睨他一眼,蹲身抱起桃儿,轻轻晃着他脚上的金铃,独自向前去了。
你变了。
晋枢机展开手上的字条,却只有三个字。桃儿舔着主人手背邀功,没有人会想到用猫来传递信息,更何况,这只猫是临渊侯的。铤而走险只为说废话,你还真是没有变,晋枢机将那张纸片浸到了水里。
云舒送上一盏茶盏,晋枢机道,“这些天,桃儿吃得怎么样?”
“还是一样,只是越发爱跑了。”云舒回道。
“看好他,要他以后不要再跑了。”晋枢机吩咐。
“世子——”云舒还想再说什么。
晋枢机抱起了桃儿,“西出阳关三千里,从此萧郎是路人。”
作者有话要说:为未校对,欢迎捉虫,有错必改,谢谢大家!
已经要迟到了,大家的长评我都看到了,找机会慢慢回,谢谢大家!
补了点五十七章,大师兄和二师兄的戏份,大家可以看下~





槐杀 63六十一、风行
黄埃散漫,飞骑扬尘,景衫薄最爱的便是同大师兄并骑驰骋,什么山道都走得,多快都不会挨训,仗剑江湖放马行吟,正是年少的写意风流txt下载。景衫薄的照夜是千古名驹,商衾寒的紫骅骝也是良骑神骏,于同襄的奔雷虽也是名马,但一则骑术与景衫薄相去甚远,二则他也不会真的蠢到抢夜小爷的风头,便很规矩地跟在大队骑兵之后。
景衫薄是很希望大师兄可以收一个徒弟的,可是,于同襄他却不满意,但想到这是自己惹出的祸事,就算是一向任性,也不敢稍有抱怨。倒是商衾寒,经过这一路行程,对于同襄倒是另眼相看了几分,这小子心机深沉,却也不太令人生厌,只是气量小些,不像世家的嫡出公子。
过了承墉关,便早已骑兵前去报信,景衫薄抚着照夜的毛,“没办法了,要等风行来接,我们慢些跑吧。”
商衾寒道,“你若是想快些,就自己去吧。风行的渠黄也是极快的。”
景衫薄一愣,“渠黄可是天马,大师兄何时得到的?”
商衾寒笑,“风行率队救了大宛的马队,渠黄是他自己驯服的。”他语气仿似不经意,可其中的骄傲却让景衫薄都不禁吐了吐舌头,史载渠黄首高八尺,群马斯伏,振鬣长鸣,万马皆喑,这样的烈马居然都能被风行驯服,“大师兄得意便得意,还故意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商衾寒但笑不语。
景衫薄本就是个急性子,听说风行驯服了如此名马,更是着急得不得了,轻轻拍着照夜马首道,“照夜啊照夜,咱们好久没见风行了,去看看他,你瞧瞧他的渠黄是不是比你神气。”
照夜向来通晓人性,如今被景衫薄夹住了马肚子,又这般殷勤叮嘱,也是撒了欢地跑开了,商衾寒见他踏山峦淩石垒,风驰电掣地跑了,只是向后一打手势。
于同襄这才打马过来,他的奔雷也是名驹,与主人极为默契,马首始终未曾超越商衾寒的紫骅骝,“师父有何吩咐。”
“我的儿子风行一会儿要过来,他要向你见礼,你不用同他客气。”商衾寒随口吩咐。
“弟子不敢,弟子虽然虚长几岁,可是入门却晚,此番随师父前来,正是历练磨砺之时,又岂敢称大。”于同襄谦逊道。
商衾寒道,“你入门虽晚,风行却不是我的弟子,你二人只序齿而论便是。你是将门之子,又是他师兄,多教教他吧。”
“是。”于文长本以为自己这次入门仓促,早已做好了被轻视的准备,如今听得商衾寒如此吩咐,心中倒也舒服了几分。商衾寒未曾让他退下,他便也随侍其后,只是不敢如景衫薄一般,与师父随意说笑就是了。
又行得一百余里,只听得四面奔雷之声,直震渊谷,此时于同襄正紧随商衾寒行到一处极为逼仄的陡崖上,如此惊天之势,连四面峭壁都被跃马之声踏出一阵嗡响,两边的寒树压顶而来,不由得叫人骇然,于同襄待要勒马稍待,却又惟恐在众骑兵面前现了惧象,只好硬着头皮贴着崖壁走,商衾寒却扬起了马鞭,他的紫骅骝是天外名种,向来不用驱策,如今快马加鞭,更是非同小可,于同襄只听得一声马鸣,目前赤影如光,只几次扬蹄便不见了。
于同襄低头纵马,旋即便明白是那位被称作赢少君的商从涣到了,他在京安便已听过商从涣之名,听说他天赋异禀,三岁入学堂,倒背《孙子》,天生神射,五岁上校场,百步穿杨,北狄首领亲见其一箭双雕而藐目,呼为神童子。商从涣七岁从军,随靖边王征战未尝一败,因此被称作“赢少君”,赢便是长胜不败的意思。如今,商从涣在靖边王的砦嵬军中任机宜文字,掌枢密事宜,据说上马能战,下马能文,颇有乃父之风。于同襄一路随行,这还是第一次见商衾寒打马,心中暗道,“人说靖边王对这个儿子管教极严,有功不报,小过严惩,如今看时,却是也疼爱的很了。”他心中想着,便也不觉放开了缰绳,急欲看一看这位小将军的庐山真面目。
于文长放马前行,方贴着悬崖转出一重曲折,便见一黄一白两骑踏沙而来,他认出那白马是景衫薄的照夜玉狮子,那匹黄马之上,一个极为英挺的少年执策在手,纵骑疾驰,于同勋正自思忖,就听景衫薄叫道,“风行,快来啊!”
那少年手中虽握着马鞭却不曾鞭策,口中称道,“小师叔先走。父帅在前,风行不敢无礼。”他气度端正从容,毫无追逐之意,胯(下)宝马却奔驰如电,毫不落后于人。
于同襄眼看着景衫薄的照夜纵跃中踢上了一块石砾,照夜却毫无扑倒之态,径自向前而来,那石砾被照夜马蹄一扬,飞夺渠黄右目,渠黄紧随照夜之后,电光石火间,又如何闪避,只听一声长嘶,渠黄前蹄扬起,马背后倾如悬,商从涣藉势而起,手中马鞭一扬,那婴儿拳头大的石砾竟被他手中马鞭击碎,眼前沙砾横飞,商从涣一手揽鞭一手轻按马鞍,渠黄双耳如立,四蹄如攒,商从涣却始终贴着马背,如步如飞。
他对面是商衾寒的追风二十八骑,身后是前来迎接的五百骑兵,此刻人人见他击飞砾、驯惊骑,应变之速、风度之如,早已彩声如飞,商衾寒立定宝马,商从涣跃马而下,单膝直拜,“拜见父帅”,行得却是军礼。
商衾寒却只是随手一抛,扬下一片沙砾,“用劲须缓,用势须疾,飞沙走石,均有其纹理。昔者,庖丁为文惠君解牛,手之所触,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砉然响然,奏刀騞然,莫不中音。你鞭意未到,是以击碎的石砾不能大小如一,若要游刃有余,恐怕还要勤加练习才是。起来吧。”
“风行谢父帅教诲。”商从涣起身,却见父亲已伸出了手,他会意一握,商衾寒立臂轻抛,他一招鲲鹏扶摇便跃上了父亲马背,身姿极为俊逸潇洒,这些叔伯都是从小看着他长大,如今见他武功更成,人人欣慰,彩声震天,商衾寒握住了儿子的手,“茧子又厚了,听说你夜夜练枪,每日最多只睡两个时辰。”
商从涣只是贴着父亲脊背,“爹,听说你收了个弟子,待儿子拜见师兄。”
作者有话要说:所有的人物都出现了,故事正式开始
肩颈疼得要死,去做推拿,被无良技师忽悠拔罐,黑紫已经不算什么了,整个肩膀又青又肿,疼得我连手都抬不起来,悲愤啊!




槐杀 64六十二、父子
商从涣只是贴着父亲脊背,“爹,听说你收了个弟子,待孩儿拜见师兄全文阅读。”
商衾寒略略点了点头,“同襄。”
商从涣翻身下马,“从节拜见师兄!”商衾寒自请替商从涣改名,如今旨意已到了军中,他在父亲面前依然自称风行,是不想父亲以为自己觉得委屈,如今拜见师兄,如何敢径自称字,便是用从节这一新名了。
景衫薄心中抽了一下,都怪自己弄丢了潭影,大师兄才会冒天下大不韪去取鸣鸿刀,否则,也不必连累风行连自己的名字都保不住,想到这里,他在马上坐都坐不安稳了。
于同襄见商从涣执礼甚恭,口中连称不敢,便要下马去扶,商衾寒一抬手,“你坐着罢。从节年轻识浅,正该懂些规矩。”
“是。”于同襄先应了商衾寒,而后才欠身道,“师弟快起来。”
“从节谢师兄。日后还请师兄多多提点指教,若有不到之处,还请师兄责罚。”商从涣又拜了一拜。
于同襄连忙道不敢,又叫,“快起来。”
商从涣见父亲点了头才敢起身,站起之后却是过来帮父亲牵马,商衾寒的紫骅骝与他极为亲昵,此刻正用马头腻着商从涣,就像安抚一个听话的孩子。
于同襄坐在马上细看,见商从涣身量极高,眉目隐隐有英飒之气,气度虽是肃爽峻拔,五官却皎然若星,正所谓飘如游云,矫若惊龙,龙章凤姿,天质自然。他虽知商从涣年纪尚幼,可心下却不得不惮伏,想来是他从小在军中久了,便多了些凛然自威之气。
商衾寒随意问了两句功课,商从涣一一答了,不简不繁,正中切要,商衾寒笑道,“算你这些日子没有偷懒。”
商从涣挽着马缰,“爹又没说要问,孩儿怎么敢偷懒。”
“哦?”商衾寒饶有兴味地等着儿子解释。
商从涣道,“爹说要查的,从来不查,不说要问的,却总是冷冷地问。”
商衾寒笑了,商从涣的渠黄不耐烦跟在后面,一溜烟朝前跑了,商衾寒道,“看来驯得不好啊。”
于同勋本以为商从涣一定会即刻告罪,却不想他款款道,“渠黄有自己的性子,他是天外名马,不该是供人驱策的,由着他吧。”
商衾寒点头,“你不拘泥,这样很好。”
商从涣也不说话,待马行至阵前,众将士下马拜迎,五百骑兵同时跃马扑拜,金盔银铠压地,甲光向日,颂拜呼迎之声方震寰谷,商衾寒端坐马上,“风行,替我扶众位叔叔伯伯起来。”
商从涣深深一躬,“各位叔叔伯伯请起。”他说着便扶起居中的猛将,众人三呼靖边王徽号,又是一拜,其时军马列阵,自动向两边退出,让出一排道来,五百骑兵、五百战马,依次排开,如栉如鳞,商衾寒策马居中而过,分立两边的队伍如燕尾合一,井然有序,又如江水漫潮,势如奔洪,于同襄见商衾寒队伍齐整,进退有度,如身之使臂,臂之使指,不禁大为憾伏。
商衾寒如今正对行伍,拱手抱拳,“一别数日,兄弟们可好?”
“好!”
“军饷犒粮按时发了吗,家中亲人安泰?”
“谢王爷挂记!”
“马掌钉敲牢了吗,草料谷子都够吗?”
战马长嘶,声鸣震天。
“风行!”商衾寒叫儿子。
商从涣俯身便拜,“风行谢众位叔叔伯伯指点照顾。”
“少帅快起!”众将纷纷逊避。
商衾寒一挥手,“他是我的儿子,就是你们的子侄,你们不受他这一拜,是不把我当兄弟吗?”
最前面一位骑着红马的将领道,“小王爷的酒我们都喝过了!”
众人齐应,“是啊,都喝过了。”朝廷的庆功酒不过是个意思,商衾寒从商从涣的食邑里取了酒肉,命他亲自送去,替每位兵士倒酒,只这酒就倒了一年,三十万靖王军,各个都喝过这位小王爷的酒。
景衫薄一个人牵着照夜走在最后,军中的事,向来是大师兄和风行在理,他是不敢多问一句的,如今看风行越来越有样子,免不得觉得自己不懂事,想到回了帅府大师兄军务更忙,又不能常陪着自己,也是闷闷的,他握着手中鸣鸿刀,看着眼前热血激扬的军士们,想着定要练出刀法替大师兄上阵杀敌,心里又畅快了!
“同襄!”商承弼招手。
于同襄连忙打马从后边绕过来,商衾寒拍了拍他肩膀,“这些都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来,拜见叔伯们!”他说着便对众人道,“这是我新收的徒弟同襄,日后大家吃住在一处,还要弟兄们多照应!”
于同襄万万没想到商衾寒会真的将他当作徒弟介绍给这些将领们,连忙学着商从涣的样子下马跪拜,众人都知道这位于小爷如今是尊客,论辈分连皇后都要叫一声舅舅的,便也不敢怠慢。更何况,于老将军也是劳苦功高的,既然这位于小爷是王爷的徒弟,又对大伙很是恭敬,便也对他极为客气。倒也有耳目灵通的打听到这个徒弟是怎么回事,可想到王爷很受皇上忌惮,如今能和于家联手,自己也多一重保障,对于同襄倒也很有几分好意。
商从涣一路小跑替父亲牵马,于同襄也想下来,商衾寒却只是道,“你跟着就好了。”如此又走了半日,于同襄本以为回到营里又是一番声势浩大的迎接,却不想竟然什么也没有,只是些重要的将领来向商衾寒交代近日军中的事,商衾寒命于同襄一一拜见了,便叫商从涣替师兄安排住处。商从涣摸不清父亲心意,也不敢将这位师兄安置地太远,便请他在王府西院住下。
商衾寒一般是不住王府的,晚间累了便直接在营内歇下,于同襄晚上来问安时,却见商从涣正端了一只木盆进来。
商衾寒也不避忌,便在他面前脱了鞋袜,商从涣向师兄问好便蹲在一边替父亲洗脚,于同襄正犹豫要不要帮手就听商衾寒道,“你不必做这些,风行从小跟着我惯了。你明日去张巩部下,我已吩咐过他,他是你爷爷的旧部,会好好照顾你的。”
“师父,我——”于同襄自然还是想跟着商衾寒。
商衾寒道,“蚩容来拜见皇上,我怕西逻邪生变,张巩能征善战,若真要打,这一仗他必为先锋,你既来了,自然要挣些军功回去。”
“是。”于同襄想想也是,自己初来乍到,也要立些功劳才好叫人另眼相看。
“我已备了些京都的礼物,你带去给张巩,便说是定国公的意思。”他说到这里,又交给他一本兵谱,“你于家枪法有独得之奥,我想过了,这本兵谱上倒很有些可以印证之处,你回去读熟,每日亥时三刻来我这边操练。早晨跟着出操便是,不用来了。”
“是。”于同襄双手接了兵谱,商衾寒挥手叫他出去,于同襄躬身行礼,“弟子告退。”
于同襄向后退走,还未及转身,商衾寒又扫了他一眼,“仔细看熟。我的弟子,军棍都是三十下开打的。去吧。”
商衾寒见商从涣吐了吐舌头,轻轻揪了揪他耳朵,“怎么了?”
“爹怎么不告诉师兄,是一边三十。”商衾寒帐下的军棍打法极为讲究,除了要集合部队数说罪状外,挨打也很有规矩,犯错的军士趴在地上,将两条腿绞起,一条腿在上,一条腿在下,规定的棍数打了一半之后,再将两条腿反绞过来,打另外一侧。打完之后,还要当众验伤,轻者皮开肉绽,举步维艰,重的便终身残废,令严之时,二十军棍便是能打死人的。
商从涣半跪在地上,另一条腿上垫了条手巾,替父亲按着脚底穴位。商衾寒道,“三十是他,若是你,一边五十还是轻的。”
商从涣替商衾寒按着脚,“我是从小吃板子长大的,还能记不住吗?爹对师兄很好啊,您可是从来不吩咐我,想起来便问,不满意就打,还有什么值得督促的。”
商衾寒笑了,“你们这算什么打,当年我教你三师叔的时候,板子从来是没数的,什么时候学乖了什么时候停,新旸现在见了我,还是怕得狠,也就是你小师叔,少受些罪。”
商从涣已经开始替父亲按另一只脚,“二师叔呢?爹肯定是不敢打二师叔的。”
商衾寒轻轻叹了口气,“不是不敢,他身子不好,疼了也叫不出,怕打坏了他。”
商从涣略停了手,“爹,二师兄什么时候回来?”
商衾寒靠在椅背上,不说话了。
商从涣知道这次父亲又没能将二师叔请回来,也不再问,替父亲擦净了脚,“爹,我替您推一下肩吧。”
商衾寒点头,掀了亵衣趴在床上,商从涣跪在他旁边,轻轻揉着他肩颈,“爹,您让我写的《谏太宗十思疏》疏我已经写好了,风行念给您听吧。”
商衾寒知道儿子是不愿再让自己想到楚衣轻,他轻轻摇了摇头,“不用念了,明日,你和夜照一起把读书笔记交上来吧。涣儿,更名的事,委屈你了。”
商从涣只是细细替父亲推着肩上经络,“不委屈。我本来就不喜欢这个名字,更何况——人人都说爹是为了小师叔,我却知道,父帅最后还是为了我。”
商衾寒轻轻阖上了眼睛,儿子养得太可心,还能说什么呢,“手重一些,按得轻了,明日又要开始疼,有什么意思。”
商从涣看了一眼放在枕头边的戒尺,心中舒了一口气,还好没有真的要念,这些天忙着练枪,那篇疏证做得很不满意,肯定是要挨板子的。想到这里,商从涣嘴角露出了微笑,商衾寒却突然道,“你高兴得这么快,怎么就知道我不会再让系别的呢?圣人恒无心,以百姓心为心——老规矩。”
“是。”商从涣一手替父亲敲着肩膀,一手将戒尺挪到身前,“圣人恒无心——圣人无心,以天地合德……”
作者有话要说:舍不得写晋小受的大虐啊,叹~
其实我很喜欢大师兄和风行的相处模式,亲近却不会不恭,谦谨又不会疏远,尤其是,很萌小风行一面替父亲揉着肩膀,一面被提问,答不好还要打板子啊,萌到爆
自己躺在被子里慢慢yy吧,哈哈~
肩膀还是好痛,我恨拔罐!!!!!我恨推拿!!!!!!!我恨没有一个小风行帮我按啊,唉~




槐杀 65六十三、无名
“小师叔全文阅读。”风行出来倒水就看到景衫薄正走过来。
“挨家法了?”看着师侄一瘸一拐的,景衫薄用口型问道。
风行摇了摇头,“爹说我答得虽然不算太好,但这个年纪阅历,已是难得了,所以并没有责罚,只是这些天练枪练得腿僵了,便拔了拔。对了,小师叔,爹说,明日出操前,要我们一起拿读书笔记过去。”
景衫薄一怔,蓦地就是肩膀一颤,想问觉得拉不下脸,不问又有些不放心,只好带着一丝讪笑恬着脸问道,“你写了多少?”虽明知风行是刻苦读书的好孩子,但还是抱了几分侥幸。
“这些天忙着练枪,只是读了父王提过的书目,更何况,父王说学而不思则罔,有想法比抄书重要,所以,写得不多。”风行道。
景衫薄舒了一口气,连眼上的血燕子也仿佛笑了起来,“对啊,大师兄是一定会问想法的,又不是比抄录。”
风行点头,“不过——父王都是叫我读些前人的注疏,难得有些想法却已有先贤论过了,不知明日的提问要怎么应付呢。”
景衫薄这会儿可是摆起师叔架子了,“大师兄提问便问,咱们虽然没怎么读书,但也不好应付。”
“小师叔说得极是,小师叔,我还想回去练练枪,你要一起吗?”风行问景衫薄。
景衫薄连忙摇头,“我想睡了。你也别练得太晚,这次过来,二师兄和三师兄都让我叮嘱你,你年纪还小,练功不要操之过急。”
“是。从节谨遵二师叔、三师叔教诲。”商从涣连忙恭谨肃身。
景衫薄摆了摆手,“你快些去吧,早些练好,早点回去歇着。”
“小师叔是找父帅一起睡吗?”风行问。
景衫薄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我——我今天有事。”难道会告诉自己师侄今晚要通宵补一个字也没动的读书笔记啊,自己可没那么厚的脸皮,景衫薄看着风行已经远远拐出去了,才想到绕过来,转念一想,自己无缘无故走出又走进,风行那么聪明肯定会察觉的,索性又在营帐外逡巡了两圈。商衾寒透过窗户看着景衫薄一个人转圈圈,立刻明白了这孩子心内的成算,他倒是也不戳破,任由他转去。
1...3132333435...7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