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虎啸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遥远之矢
盾牌刚讨论完,雷傲拱手说道:“李总旗,在下听闻,你欲给枪兵所配之枪,是碑廓百户所武库之物?”
李啸点点头:“正是。”
雷傲摇了摇头,说道:“我曾去过碑廓百户所武库,观其内存之长枪,皆不堪用。且不说枪柄为普通杂色轻木,皆易于腐烂并折断,就是那枪头皆为寻常所制的扁平梭状,杀敌效果有限。故在下认为,总旗大人要想摧敌更锐,非得重新定制长枪不可。”
李啸沉吟了一下,说道:“雷傲,请尽述妙思。”
雷傲受此激励,来了精神,他立起身来,大声说道:“我曾观鞑虏白摆牙喇兵所用之长枪,却是真真锐利而耐用。枪头略重半斤,长约四寸,全为精硬之钢所制,分成三棱之状,尖头略带圆形,可不易折。从尖头到三棱分开之处,皆开有血槽,若被此枪扎中,定然伤口深广,且会流血不止,中枪之人若未立得医治,断难活命。”
雷傲缓了缓,见众人皆凝神细听,便继续侃侃而谈:“再谈枪柄,鞑虏之长枪枪柄皆用木所制,结实耐用,极有弹性,韧而不断。其长为9尺(约3米),粗过一寸半(约5-6厘米),前有锥度,直入枪头中部而止,极利与枪头吻合而无松脱之忧,,前轻后重,尾粗头细,利于手握,虽长大如斯,却使用灵便,鞑虏白摆牙喇兵皆力大艺精之徒,使用此枪,更如虎添翼矣。”
李啸不由得感叹,没想到这个雷傲,竟还是个使枪的专家,看来以后的长枪教习,非此人莫属了。
最后,在雷傲的倡议下,众人议定,大体按鞑虏的白摆牙喇兵的枪为原型,只是将长度延长到4米,这样更有利于远距离杀敌,而敌人兵器够不到自已。木昂贵,且买不到,便以枫木或赤仙木来代替,这也是碑廓百户所武器铺中能买到的最好的枪柄材料。
接下来,李啸对张行猛与雷傲交待道,让他们明天一早回泊峰墩,交接军物,把行李物品等东西带过来。安顿好后,李啸再让刘一显随同两人同去碑廓百户所,按今日所订规格订制盾牌长枪。
张行猛、雷傲、刘一显三人一齐起身拱手,齐声应诺。
三人方落坐,旁边的付铁又提出了一个疑问:“总旗,若前排盾兵只是手举盾牌阻敌,那所佩腰刀似是多余。毕竟盾兵只是持盾密接蹲地而守,如何可腾手以腰刀杀敌呢?”
李啸大笑道:“付铁心思细密,所虑甚是,盾牌已是甚重,再带腰刀,赘而无用。以余观之,不若以解首刀替代腰刀,费用更低,亦更加轻便,追杀溃敌却也甚好。”
众人皆赞如此甚好,刘一显在一旁补充到,现在经费紧张,不如暂时不给盾兵配解首刀,也不会太影响作战效果。李啸同意了。
一直没说话的常正站起身来,他脸上带着一种突然发现财宝般喜悦的笑容,大声说道:“李总旗,我军又可以赚上一笔了。”
他的话语刚落,一旁的刘扬壮抢着说道:“哦,那要如何赚啊。”
常正斜了他一眼,缓缓说道:“现在我军库存的腰刀与长枪,既已不用,不若再与上次一样,卖于各临近马耆山的村堡,我料想他们定然有所需求,如此,却不为我军赚了好一笔钱财。”
李啸点头大笑:“也是,这样吧,明天你与刘扬壮两人将库中长枪与腰刀之类拿去那些村堡寻卖,即使不能换得银两,能换成粮食,也是大功一件。”
常正大喜,拱手谢道:“在下定不负总旗重托。”
常正落坐,这时,一旁的李长材接着说道:“我军初创,军歌,军旗等物皆要制定,却不知总旗之意何为?”
李啸沉思了起来,周围也是一片沉默。
李啸猛地想起刚才看戏班子所表演的《岳元帅精忠报国》一戏,里面岳飞所作的《满江红》却是让人听了心怀激荡,如今百年以下,再听下犹是凛凛有生气。
最终他告诉李长材,就以岳飞所著《满江红》为军歌,其谱由李长材找戏班乐曲头目制定,务必要慷慨激昂,鼓舞人心。
李啸接着说道,现在军旗暂与其他明军一样,以明军常用的飞龙旗,飞虎旗,飞豹旗等为主,众人皆无异议。李啸便命李长材从明天开始,负责制定旗帜,连同行军所用的金鼓等物一同备齐。
李啸感叹大笑:“我李啸得诸君之力,实为幸甚。各位与李某戮力同心,共致精诚,则何事不成!”
众人起身,拱手言道:“但唯总旗之令是从。”
夜色渐深,只是,每个人脸上的笑容,却是更加灿烂,饱含希冀。
明末虎啸 第三十六章 得道多助
烈烈晨风中,李啸欣喜地看到,他的战兵现在训练更投入,也更刻苦。
包括傻汉刘喜在内的所有人,在默默站军姿的时候,脸上都隐隐出现了一股狠劲,李啸知道,通过这次的诉苦大会进行的精神砥砺,让他们不再是象开始一样,单纯是为训练而训练,而是真切希望通过训练能切实提高自身本领,最终在战场上杀敌立功,扬名立业。
从要我训练,转变成我要训练,这是一个非常可贵的转变。
放心吧,我的战兵们,这一天,不会太远了。
一切都按昨天的计划来行事,李长材负责军歌军旗制作,常正与刘扬壮去村堡卖腰刀与长枪。
而张行猛与雷傲皆已从泊峰墩搬了过来,正式成为了李啸的手下。
李啸给他们100两银子做为订金,让他俩与刘一显一同前往碑廓百户所武器铺订制武器。
张行猛接过银子,脸上却带着犹豫的神色,李啸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
他拍拍张行猛的肩膀,平静地说道:“我知道,这点银两是比较少。你去和武器铺的师傅说下,所有武器现在全额支付我方确有困难,这100两银子先为订金,剩下的银两,在他们过段时间全部完工后,我一定会全额支付,绝无拖欠。”
张行猛明白现在的李啸所有的银两已到捉襟见肘的困窘地步,他苦笑了一下,拱手抱拳道:“在下一定尽力办好这差事。”
李啸默默地看着张行猛、雷傲、刘一显三人离墩而去。心下惆怅莫名。
他在心里盘算过,一块这样定制的盾牌,少说也要20两一块,而定制的长枪则少说也要15两一根。
李啸打算给盾兵队与枪兵队各加两名正副队长,这样一来,共需要16块盾牌和16根长枪。
不算则已,一算心惊,这样打造这批武器将要花费至少560两银子!
这是一笔李啸目前绝对没有能力支付的巨款。
李啸现在只有300多两银子,其中还必须要留有130多两保证战兵吃肉的费用,再加上定制金鼓旗帜的费用,李啸最多还有150多两银子可自由支配。
共有400多两银子的缺口,该怎么想办法解决呢?
难道,自已还要再厚着脸皮去找千户黎应笙么,抑或,低声下气去求百户苏福或试百户郭虎?
求人不易啊,更何况树秀于林,风必摧之,很多人是巴不得李啸碰一鼻子灰,正好狠狠打击下出了风头的自已。
李啸心下踌躇不定。
下午,李啸开始训练不久,有人来报,张行猛他们回来了。
李啸望去,向他大步行来的张行猛、雷傲、刘一显三人,脸上仿佛都带着极为轻松而兴奋的笑容。
他们中间,还多了一名身穿粗布黑衣,须发半白,黑红脸庞,脸上满是刀刻般的沧桑皱纹的老人。
张行猛大笑着快步到到李啸身边,指着这位老人说道:“李总旗,这位就是碑廓百户所内武器铺领班师傅张铜柱,是我的同姓本家呢,张师傅听闻我们打造武器是为了剿匪,不太肯信,特地要来我们牛蹄墩看看李总旗练兵。”
李啸笑道:“老师傅请了。”
张铜柱怔怔地看了会眼前那两排笔直肃立的战兵,随后转头对李啸叹道:“李总旗练兵如此严整有序,让小老儿好生佩服。小老儿眼见为实,确如张军爷所说啊。”
张行猛佯怪道:“你我本家,我还骗你不成。”
一旁的刘一显赶紧插话:“老师傅,这下你信了我们所说的吧,我们李总旗是真心想练好战兵,去剿灭匪贼,为百姓除害,让大家都能过上安生日子。”
张铜柱沉吟了一下,问李啸道:“总旗大人,你可是真心想练好战兵去剿灭那马耆山的一只眼?”
李啸没有答话,而是刷地抽出腰间所系解首刀,一道银光闪过,李啸手起刀落,咯嚓一声,旁边一棵小树被李啸砍成两断。
“我李啸若不能剿灭匪贼,安靖地方,便有如此树!”李啸收刀入鞘,一脸坚毅地回答。
张铜柱双眼一红,似乎有泪要盈出,他刷地跪下,声音颤抖地说道:“总旗大人,您若能剿灭马耆山匪贼,小老儿这批武器分文不收,赠于总旗了!”
闻听此话,一旁的张行猛、雷傲、刘一显三人脸上均大露喜色。
李啸却连忙扶起张铜柱,摇头说道:“此事万万不可,张师傅你那武器铺子也是小本经营,我要打造这批武器,估计要花费不少,如何可这般硬硬地亏欠了你。”
张铜柱急急而道:“总旗大人,小老儿本是莒南县人氏,一直在莒南县城外开设武器铺,可恨去年一只眼部匪贼占了马耆山后,便开始四处抢掠地方,莒南县处更是首当其冲,我那武器铺也惨遭其害,所有刀枪武器皆被抢走不说,还将正在守铺的我哥与我侄儿双双砍死!可怜我那哥哥与侄儿,皆是是善良忠厚之人,却要如此惨遭毒手,死于非命!小老儿万幸此时正带着儿子去外地采买熟铁,方逃得此劫啊!小老儿见莒南县城甚不安全,方搬到此碑廓百户所继续为业。可恨官军对这这杀千刀的一只眼匪部竟不闻不问,从不进剿。小老儿偷生之人,每每念及我惨死的哥哥与侄儿,心头便觉有如万剑穿心一般!现在总旗大人愿意练兵剿匪,我小老儿不能上战场出力,能献这批武器给贵军杀匪,足称愿也!”
张铜柱说完,又向李啸纳头便拜。
李啸长叹了一口气,但还是没有同意趁机占张铜柱这样一个大便宜。李啸的表态让一旁的张行猛等人在略觉失望之余,又从心中佩服李总旗大人为人正直,光明磊落。
最终李啸与张铜柱约定,这批武器盾牌按每块17两算,长枪按每根12两算,先付100两银子为订金,余下的银两两个月后再付清。
张铜柱连连感念:“总旗大人如此正直磊落,实是我百姓之福矣。请总旗大人放心,小老儿一定尽心尽力为贵军打造,争取尽早打制完成。”
李啸心中也在感叹,虽然他未同意张铜柱白送,但这个价格,可以说,基本上是等于没有赚任何钱纯粹白做,而且长达两个月的宽限让自已得以从容回旋,实在已是厚道得让人可叹了。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得道多助?”望着张铜柱离去的身影,李啸在心中喃喃自语。
时间似乎从这一天开始,进入了快行道。
严格而重复的训练生活确实没有太多的亮色,只有战兵们一天天的进步,让李啸暗自高兴而振奋。
三天后,战兵们已能不摆小石子就能站出一条笔直的直线。此时,李长材的军歌《满江红》谱曲完成,李啸听过,十分慷慨激昂,有一种怒发冲冠吟啸千里的感觉。李啸大喜,遂定为李啸军军歌,今战兵们每天训练休息时,都要反复大声合唱。
五天后,战兵们开始分得清左和右,立正与稍息等动作都开始渐渐熟练。这天下午,常正与刘扬壮兴冲冲地回来报告,所有的腰刀与长枪皆已卖出,经讨价还价,没有卖得银两,共买到28石米面杂粮。
李啸大喜,他现在的粮食足够了,哪怕给战兵家属们增加一点进食量,按计划吃到剿匪结束也没任何问题。
八天后,战兵们能开始做向左转和向右转,并能开始集体保持队型慢跑。李长材在碑廓百户所订制的旗帜和金鼓皆已完成。李啸立刻开始训练士兵听懂旗语,以及击鼓而进,鸣金而退的作战常识。
十二天后,战兵们皆能熟练左转右转,向前向后对齐,快速跑动时亦能保持队型。这一天,一脸灰尘,双眼布满血丝的张铜柱和儿子张树生带着两名伙计,亲自送来了满满两板车加班加点精心制成的盾牌与长枪。
张行猛手拿制作精良、蒙铁厚实、尖刺锐利的长方弧型盾牌笑得合不拢嘴,一脸稀烂。而雷傲则大喝一声,将手中定制的那把枫木枪柄、三棱精钢枪头、并在枪尾处加装了防磨损的铸钢尾坠的4米长枪,刷地一下深深剌入一棵大树中,大笑着吼道:“端的好枪!”
明末虎啸 第三十七章 枪盾训练
最让战兵们激动的兵器训练开始了。
等了这么久,终于有机会操持兵器,每个战兵都是满脸的激动与兴奋。
李啸根据这些天的训练情况,把反应快,身材高壮的战兵编入枪兵队,其余的战兵编入盾兵队。
每个战兵都一脸喜悦地抚摸着下发到自已手中的武器,那抚摸时的关注眼神,简直是在与自已最亲密的爱人在交流。
他们没法不把武器当爱人,因为这件武器,将是自已在血肉搏杀的战场上的最大依靠和坚实凭护。
接下来,李啸开始进行具体职务任命。
张行猛任盾兵队长,付铁任盾兵副队。
雷傲任枪兵队长,常正任枪兵副队。
刘扬壮身体过于瘦弱,通过这几天的战兵训练考察,李啸考虑了一下,感觉他不能胜任战场搏杀的需求,便决定让他负责军中辎重粮草运输,并到时上战场前,由他选择一些行动还算敏捷,身体还算强健的男妇任辎重队员。
刘扬壮得到这个任命,十分不乐,他强烈要求继续当战兵,以便能亲自上战场杀匪,为妻子张氏报仇。但李啸坚决不同意,因为刘扬壮的身体素质实在不达标,上了战场,非但自身危险,还会拖累同战阵的队友。他反复对刘扬壮说,辎重队也是非常之重要,如果战兵们有得力的后勤供给,也就可以更好地杀匪,这不也是同样为张氏报了仇么。
刘扬壮终于不再吭声,最终同意了李啸的安排。
在李啸交待盾兵的训练要求后,张行猛得意洋洋地开始指挥盾兵进行训练。
“持盾!”
“立盾!”
“蹲下!“
“抵住!”
张行猛一边大声呼喝,一边亲自做示范教练动作。盾兵们开始跟着他有节奏地训练持握盾牌,放立盾牌,倾盾下蹲,用肩膀抵住盾牌拼摆成紧密的一排等战术动作。
张行猛示范了几次后,便手持军棍开始监督盾兵们操练。
如果有哪个盾兵在他口令喊出来后,没有及时做出动作,张行猛那长满黑毛的大手里那呼呼挥响的军棍,一定会让这个盾兵在铭心刻骨的痛楚中,牢牢地加深记忆。
这套单调重复的盾兵动作,在张行猛的强力督促下,每个盾兵都是练得专注而投入,不敢有丝毫懈怠放松。尤其是傻汉刘喜,他那带着傻笑表情的脸上,却显露出一种全情投入的认真,紧跟着张行猛的呼喝做动作。一个上午下来,傻汉刘喜竟然是挨军棍最少的,这倒让张行猛纳闷不已。
离盾兵不远的另一块空地上,枪兵们一脸喜悦地持枪而立,而在他们前面,枪兵队长雷傲与总旗李啸在激烈地争论。
“李总旗,枪兵们只练这三招,会不会实在有点少?”雷傲的声音带着委屈,他满心欢喜地以为可以象比武大赛一样,把各类枪术技能统统练熟,谁知却被李啸拒绝。
雷傲顿时大失所望,那些拦、拿、扎、刺、搭、缠、圈、扑、点、拨、舞等枪术技能,他正憋着劲要在战兵们面前显摆一下呢。
谁知道李啸只要求他练三招,其实如果含糊点来说,甚至只有一招,那就是,向前刺杀。
只不过,要刺的部位不同,分别是敌人的头、颈、胸三处。
这是枪兵们站在盾牌后面时,最佳也是最有效的攻击部位。
李啸脸色严肃地回答他:“昔日,戚少保练兵时,便要求,我之枪阵,要达到丛枪戳来,丛枪戳去,万军之中只如一人,如此方可天下无敌。雷傲你的心思我明白,无非是想让枪兵个个都成为枪术高手,但是,你要想清楚,枪兵是要上战场厮杀的,而不是去参加枪术大赛的!有这三招,足以让他们在阵中进行攻击作战,也有利于他们快速掌握。”
“那,什么防守动作都不学吗?”雷傲心中实有不甘。
李啸笑了笑,拍拍雷傲的肩膀:“雷傲你也清楚,战场之上,千军万马一齐厮杀,快一秒即生,慢一秒即死,枪兵们前面已有盾兵作大范围防护,再练防守,多余而无用。唯有攻击更快更精准,方是克敌制胜,同时保存自已的良策啊。”
雷傲默然无声,显然,李啸说的是对的,自已要练的枪兵,一定要适合战场与战阵的实际需求。
常正也走了过来,笑着对雷傲说道:“雷队长,你别磨蹭了,我老常还想着要快点跟你练枪法呢。”
雷傲长叹一声,点头同意,然后开始指挥枪兵训练。
按雷傲的要求,十六个稻草人扎立在枪兵们的前方。而在稻草人的面上,颈上,胸前分别标示一个大大的红点。
“枪兵们注意了!好好看我突刺!”雷傲大喝一声,身形微侧,虎腰微弓,手中平握枪身,随后疾步向前,猛地出枪,伴随着一声响亮地“杀!”,4米长枪那三棱精钢枪头立刻狠狠地扎在稻草人的头上红点处。
掌声雷动,枪兵们皆被雷傲精湛的枪法所慑服。
雷傲全神贯注,拔枪又刺,连续两声暴喝:“杀!”“杀!”稻草人的颈部红点,与胸前红点皆被气势凶狠的枪头迅速击穿!
“看到没有,就是这样突刺。好了,下面各人自已练习!”在枪兵们又连绵而起的掌声中,雷傲颇为得意地收枪喝道。
“举枪!”
“哈!”
“突刺!”
“哈!”
“拔枪!”
“哈!”
“再刺!”
“哈!”
雷傲的口令呼喝声在每个枪兵耳旁猛烈响起,如果有哪个枪兵没有听从指挥,不能及时做出相应动作,雷傲的军棍便会凶猛地挥落。
不甘落后的压力,以及要努力躲开雷傲的军棍,让枪兵们丝毫不得疏忽放松,他们神情专注地连声喝喊着跟随雷傲的口令进行刺杀动作。
两块训练场地上尘土飞扬,喊杀之声四起,让整个牛蹄墩呈现出一种勃勃的生气与冲扬的豪气。
付铁与常正这两位,说实话,能当上副队长,,还是全靠李啸的提拔,他们心里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们二人比其他战兵练得更加努力而刻苦。毕竟军中以武为尊,如果他们不能表现出超人一头的武勇,那么被其他战兵取代也是完全可能的。
有付出就有回报,仅仅三天下来,两个人的技艺,皆提升了不少,比张行猛与雷傲当然差得老远,但是比其他战兵好得多。
这让李啸也松了口气,放下心来,终于可以明正言顺地不让别人说自已任人唯亲了。
现在被李啸委任为军前赞画兼书吏的李长材,主要是负责各类谋划,筹备、统计、书记之类工作。只是他闲暇时,最爱的事情就是出来看战兵们训练,当然,这也是墩内其他人员的最爱,这强悍热血的兵器战阵训练有种催人奋发的力量,任谁看了都会激动不已。
只是刘一显与刘扬壮两人的脸上都表现有点失落,这热火朝天的训练里,自已只能当个看客,说实话,很让人脸上无光的。
但是没办法,军队不是疗养院,他们达不到战兵的要求,李啸也不可能强行把他们加入其中,否则上了战场,只会害人害已。
现在李啸对他们的安排是,刘一显代替常正负责各项采购活动,并负责协调墩内杂事杂物,而刘扬壮协助工作。
又一周过去了。
盾兵们已经能熟练而整齐地按号令组成盾牌战阵。而枪兵们也基本上每个人都能准确地刺中稻草人头颈胸上的三个红点。
在所有的战兵正在为自身的技艺提高而窃窃自喜之际,由李啸亲自指挥的,枪盾战阵配合作战训练,又紧锣密鼓地开始了。
明末虎啸 第三十八章 战阵配合
枪兵与盾兵能密切有效地配合作战,正是李啸所设定的战阵的精髓。
这样的一体式战阵中,并不太依赖个人的武勇,而是整个团队的密切协作,相互配合。
就说这28名战兵阵列,如果训练好了,哪怕是面对最精锐的鞑虏白摆牙喇兵,也会全然无惧。毕竟单个敌兵就算再能打,武艺再高,面对十多条同时凶猛无情刺来的长枪,而前面又有密集盾牌结墙隔阻让自已无法有效还手,除了落败而逃外,还能有什么办法么?
这就是战阵的优势所在。
战阵演练到极致,则是千人如一,万人如一,用集体的力量高效有序地杀敌作战。
这也是李啸对战阵所追求的终极目标。
吸引了全墩人员目光,激动人心的枪盾战阵配合演练开始了。
如果能从天下俯看下去,我们可以看到这样的练兵情景。
演练场边上,有个临时搭建的指挥台,由李啸亲自担任金鼓手,而赞画李长材则挥舞旗帜进行指挥。
由张行猛率领的盾兵,和雷傲率领的枪兵,成两列纵队进入演练场地,然后,按往日训练要求,盾兵前,枪兵后,迅速地摆成两条笔直的直线。
李啸让盾兵队长张行猛站在盾兵队伍的最右侧,而盾兵副队付铁则在站盾兵队伍的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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