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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虎啸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遥远之矢
身穿石青色五爪九蟒绸袍常服的正蓝旗旗主莽古尔泰,呆坐在偏殿的上座上,脸上铁青地听完两名骑兵气喘吁吁地汇报。
“你两人所言可是真的?”莽古尔泰的声音低沉而含糊,他拿着亲兵递过来的急信和那几张撕下来的标语,手却在不住的哆嗦。那张久经风霜的黑脸上,外凸的横肉也在不住颤抖。
勾结明军袭击海堡,这条有如惊天霹雳般的信息,有如一柄巨大的重锤狠狠砸在他胸口,让莽古尔泰一时间头脑一片迷蒙。
他无法相信这样的事情是真的,却又始终无法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这可恶的明军究竟是如何得知自已与皇太极的恩怨,而能如此阴险地加以挑拔和利用?
“旗主大人,奴才岂敢胡说。奴才的受甲喇额真派遣,昼夜疾驰,跑死快马二匹,方得将此信送到。甲喇大人说,请旗主大人速作决断。”一身肮脏的泥巴与雪水,透着浓郁汗臭味的亲兵眼带泪花,拱手言道。
莽古尔泰呆坐无言,半晌,方无力地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
摇曳的烛光下,莽古尔泰一脸的愤怒与委屈互相扭结,渐渐地变成一种无可言状的愁苦。
“老八,你这个混蛋!你擅作威服,公报私仇,老子已被你革除了大贝勒名号、夺了我正蓝旗五牛录人口、罚了我银子一万两,又遵汝之令在家中老实的闭门思过。为何还是要这般不肯罢手,必要至我于死地而后快啊!”
莽古尔泰手指虚空,放声怒骂的人,正是此时的天聪汗皇太极,皇太极在老奴的儿子中排序第八。
莽尔古泰说到动情之处,语调发哽,眼中竟有泪光闪动。
良久,空寂的偏殿中,莽古尔泰的脸上闪过一丝冰冷的狰狞。
“老八,你既无情,那么也休怪我不义!”莽古尔泰从紧咬的牙齿中挤出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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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虎啸 第八十九章 密议谋反
莽古尔泰随即将自已的两名亲信爱将屯布禄和爱巴礼唤至以殿中。
听完脸色阴沉的莽古尔泰诉说后,两人皆不觉身上冷汗涔涔,面色大变。
一脸粗豪之色的左梅勒额真屯布禄颤声而道:“没想到竟有贼人如此构陷我正蓝旗,实在阴险歹毒之至!”
脸上两条交错可怖的刀疤的右梅勒额真爱巴礼狠狠地砸了一拳在自已大腿上:“定是有人要陷害旗主大人,竟使出这般毒计!”
莽古尔泰面无表情,冷冷说道:“事已至此,后悔无益。屯布禄,你速去开原城,通知我姐姐莽古济格格和姐夫琐若木贝勒,爱巴礼,你立刻去通知我弟弟德格类,让他们得到消息后,便立刻到我府上来议事。”
二将伏跪打扦:“请旗主放心,奴才这就去请。”
莽古尔泰缓缓地踱步至窗前,一脸阴郁,有如外面大雪飘飞的天气。
二天后,姐姐莽古济与姐夫琐若木,以及老奴的第十子,莽古尔泰的同母弟弟德格类,一同到达莽古尔泰的府上,莽古尔泰随即一间密室内,设宴款待。
洒过三巡之后,莽古尔泰忽然双眼泛红,语气哽咽:“姐姐、姐夫、德格类,今日一宴后,恐再难与各位欢聚。”
三人闻言皆大惊,忙问其故,莽古尔泰便将自已被构陷勾结明军偷袭海堡之事和盘托出,并将额弼纶的密信与那些明军标语一一传给三人观看。
莽古济、琐若木、德格类三人看毕信件与标语,皆面如土色,每人脸上都是不可置信的震惊与惶然。
“去年大凌河之战,我因军伍指派一事,与老八产生口角。后因口不择言,又露刃相逼,终致与本来就对我心怀颇测的老八,发生正面冲突。却万万没想到,时间已过了一年,他竟然还绝不肯谅解我,定要至我于死地方罢休!”莽古尔泰仰头长叹,一脸恨恨之色。
一旁的面貌与莽古尔泰颇像,神情却更加精悍的德格类,脸色阴沉的说道:“哥哥当日实欠妥当,竟连”爹个鸟”这般粗语都敢对老八说,又欲对老八露刃挥刀,实实欠妥之至。若非当日我出拳将你击出大帐之中,你早被老八的一众侍卫当场格杀了。”
莽古尔泰一脸涨红,他懊悔地说道:“此事我日日悔之,然已发生,多说何益。现在我遭人如此陷害,该当如何是好?”
容貌富态气质雍和的姐姐莽古济,一脸神色黯然地插言道:“可恨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何人欲陷害于你,我等在明,小人在暗,这才是最让人心忧。”
莽古尔泰咬牙道:“这一点,亦是最让弟弟无奈,这等背后煽风点火的小人,最是难知又难防。”
德格类突然插言道:“此人居心阴险颇测,他知道,现在我哥与老八隔有深隙,这一横加挑拔,纵我正蓝旗无甚把柄可抓,但老八定会深疑不已,如此,我正蓝旗危矣。”
莽古济突然想到了什么,她低声说道:“会不会是代善或济尔哈朗等人,暗中将我弟与老八有隙之事告诉明军,然后又嫁祸给我正蓝旗?”
莽古尔泰盯着姐姐的双眼,沉声道:“姐姐说得没错,确有可能。这两个家伙,眼馋我正蓝旗的牛录人口也不是一天两天,老八已从我正蓝旗夺走了五个牛录,老二与老六肯定也是想分一杯羹。”
德格类轻轻地摇了摇头:“哥哥,凡事不可妄自揣度,你怀疑他们,却无实据,如何在老八那里说得过去。况且,不管是不是他们设计陷害,老八也肯定视之为又一个打击你的好借口。这才是整个事件当中最可怕之处。”
莽古济想了想说道:“那我们赶紧向老八报告此事吧,德格类你现在担着户部主事,老八对你还算信任,也许,由你向老八说明情况,可能会得到他的原谅。”
德格类斜了她一眼:“姐姐纯粹是妇人之见,这种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岂会如此轻易弥合!我们与老八之间的猜忌与裂痕又非只是一日两日,我若代哥哥去向老八求情,老八只会疑心更重,可能表面不作声色,但在内心定会更加认定是我们早已组成一伙,勾结明军欲行不轨,我等终难逃秋后算帐的一刀。”
莽古尔泰涨红了脸,一脸横肉颤动:“那怎么办!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反了!”
莽古尔泰沉声吼出的这句话,让一直未参与谈话的姐夫琐若木大惊失色,手中的汤羹几乎掉地。
琐若木心中突然极度懊悔,这位蒙古傲汗部的贝勒,半点也没有继承祖先那骠悍勇猛的血液,反而是个极其懦弱胆小的人。他原本以为和自已的第二任妻子莽古济来这里,只是参加莽古尔泰的一次普通家宴,却没想到,在这里听到这番越来越让人心惊肉跳的谈话后,才知道自已已被妻子绑上了贼船。
“莽古尔泰,你行事万万不可冲动,定要慎重行事啊。”琐若木语音颤抖,满含深深地恐惧。
莽古尔泰鄙夷地扫了一眼这位胆小如鼠的姐夫,冷哼一声:“我现在已将老八彻底得罪,与其日日活于忧愁恐惧之中,最终还是让他来杀我等,不如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老八给除掉,夺了汗位,方可彻底免我等之忧。”
琐若木闻言,面色更是惨白如纸,他苦着脸,不敢吭声也不敢再喝汤,可怜兮兮地拿着汤羹发抖。
此时的莽古济反而冷静下来,她冷冷地对莽古尔泰说道:“这等大事,弟弟万万不可莽撞,需要仔细想好。”
德格类也低沉而道:“哥哥,此事事关重大,需得小心行事,你要想好,这可是成则一步登天,败则全家覆灭九族株灭之路啊。”
莽古尔泰双眼愈发变红,眼泪不知不觉地悄然落下:“我不杀他,他必杀我,我哪里还有路可退!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而争之。愿诸位至亲助我,大事若成,我定将高官厚赐重谢各位。”
莽古济也流泪了,她轻轻地拍了拍莽古尔泰的肩膀,柔声而道:“弟弟,你放心,姐姐一定尽力助你。”
德格类低着头,脸色越发阴沉,终于还是缓缓地说道:“哥哥既已定了心事,弟弟我当全力以助哥哥。”
琐若木没有说话,只是双眼呆呆地望着窗外,一脸呆滞之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三人转头望向琐若木,琐若木方从迷思中回过神来。见三双阴寒的目光正定定地射向自已,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连忙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莽古尔泰你既有心夺位,姐夫虽无能,但若能有帮忙之处,定会尽力。”
莽古尔泰回给他一丝冷笑:“姐夫勿忧,有你这个表态就够了。”
琐若木低头哂笑,心下却暗恨不已。
随后几个人开始议定行动计划,经过好一番反复的商讨,最终决定的计划如下。
首先,由德格类向皇太极禀告,说莽古尔泰现已知悔改,故请皇太极至莽古尔泰家中赴宴。宴会时,事先埋伏五十名刀斧手于外间,若皇太极前来,则在其酒中下毒,将其鸩杀,若其发觉不饮,则刀斧手齐出,将其砍杀,随后,调发兵力直取皇宫,夺取汗位,昭告天下。如果最终这个计划不能实施,则率领正蓝旗全部兵力,撤退到琐若木所在的开原城中固守称王,开原城高大坚固,当可长期稳守,到时自已再暗中拉拢皇太极的反对者,最终要将皇太极扳下汗位宝座。
四人起身至一间更加隐密的佛堂之中,对着佛像歃血盟誓。
莽古尔泰双手合十,跪于佛像之前,泪珠滚滚地立誓道::“我莽古尔泰,天命汗第五子,三大执事贝勒之一,现已结怨于杀父夺位谋害兄弟的伪汗皇太极,现吾立誓,必将铲除伪汗皇太极,以报父汗之仇,以正国之序统。现有皇姐莽古济,姐夫琐若木、皇弟德格类同襄共助,共谋大举,以昭国事。尔等助我,事济之后,如视尔等不如我身者天地鉴之。”
莽古济、琐若木、德格类皆低头立誓:“我等愿齐心襄助莽古尔泰夺得汗位,此言一出,覆水难收,如不践言,天地鉴之。”
言毕,莽古尔泰咬破中指,血书盟誓内容于绢帛之上,随后于佛像前焚烧。
熊熊燃起的火焰映照着四人表情各异的脸,脸沉如铁的莽古尔泰将粗大的右手一伸,三只右手紧紧地搭扣在他右手手背之上。
。。。。。。
沈阳,盛京皇宫。
清宁宫。
一个头戴大毛本色貂皮缎台正珠蛛预冠,身穿绣二色金面天马皮金加貂皮五爪黄龙褂,腰间束金带头线钮带挂带挎,脚穿青缎毡里皂靴,端坐龙椅之上的人,就是此时的天聪汗,皇太极。
皇太极,奴尔哈赤第八子,母亲为叶赫那拉孟古哲哲,此次登上汗位已有六年的他,正好41岁,正是春秋鼎盛年富力强之际。
《清史稿》记载,皇太极身体高大健硕,,力气极大,他作战的所用的硬弓,满朝将领再无人能拉开。此人智勇双全,多次在对明军和对蒙古作战中立下赫赫战功。在经过长达十多年的精心谋划后,成功登上了汗位的宝座。今年又扳倒了长期一同执政的大贝勒代善和三贝勒莽古尔泰,终于实现了自已独揽政权的多年宿愿。
在莽古尔泰等人在家中密谋之日,皇太极于清宁宫中单独召见了一身肮脏与血污的达尔襄。
一脸阴沉的的皇太极端坐于龙椅上,拿着那些明军标语的手却在不住地颤抖,呼吸也越来越粗重。
龙阶之下,达尔襄拜伏于地,不敢稍有动弹。
“你之所说,可是属实?”皇太极的话语,冰冷而威严,充满了一种钢铁般的坚硬与威压。
“奴才所说,句句属实,若不是正蓝旗的额弼纶与明军勾结,明军如何得知我此时堡中兵力空虚。我等与十倍之明军苦战多时,额弼纶迟迟不发援军,坐视我军败亡。贼子野心昭然若揭,请大汗为我屈死将士伸冤啊!”达尔襄声泪俱下,哭拜于地。
只是这个看起来义正辞严的达尔襄,所说之的话,前一句完全是猜测,后一句则全是编造。
皇太极冰冷地眼光凝视着趴在地下哀哀痛哭的达尔襄,脸上神色,亦是外面天气一般,越发阴沉寒冷。
“你先下去,待本汗查明事情原委后,再做处置。”皇太极的话语,依然有如钢铁一般不带任何感情。
达尔襄起身,打扦行礼,抹泪而退。
清宁宫中空无一人,白云雕龙银火盆上炉火正在噼啪作响的烧着,窗外,清冷的寒风在窗外不停呼啸。
皇太极缓缓起身,这些年,他身体胖了不少,史书上说他至少有体重130公斤,只有极其强健的马匹才能承受住他的重量。这个大胖子微微摇晃地走下龙阶,于火盆旁站定,出神地伫望窗外。
此时,已是黄昏。
这位天聪汗,突然想起了幼年时,在赫图阿拉的雪夜,父汗奴尔哈赤带着自已和一众兄弟,在新搭建的楼屋中烤火说笑的情景。
兄弟们将捡拾到的松子在炭火下烤熟煨吃,互相说笑取乐,常常为争一粒松子打成一团。而父汗奴尔哈赤则在一旁笑呵呵地看着他们打斗。
哥哥褚英总能抢到最多的松子,而7岁的皇太极常常一粒都抢不到。他向褚英讨要,被褚英一拳打倒在地。
一颗热烫的松子塞在他手里,皇太极抬起头,看到是12岁的哥哥莽古尔泰的笑脸。
“台吉(皇太极小名),给你吃吧。”莽古尔泰一脸真诚的笑容,有如温暖的炉火,温暖了庶出无同母兄弟,母亲一生只是个无权无势侧室,可怜孤苦的皇太极那幼小的心灵。
这么多年了,自已还是忘不了这一幕。那句“给你吃吧。”的温暖话语,似乎仍在耳边回响。
只是,不知从何时起,兄弟之间那真挚的亲情越来越稀疏,彼此的勾心斗角互相陷害却是无日不有。现在,这位给过自已童年温暖的五哥,竟与明军相勾结,要对自已行之不轨。
皇太极坚毅的目光中突然有泪光闪动,但随即而逝,又是满满的冰寒之色。
一个看不清面目的密侍跪在他的面前,接受了秘密调查此事的命令。
“若事情紧急,可不需禀告本汗,即时诛杀莽古尔泰。”天聪汗皇太极的语调比外面的冰天雪地还要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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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虎啸 第九十章 凯旋献捷
在后金内部正暗流汹涌争斗升级之际,李啸全军经过了5天的海上航行,一路顺利地回返到高龙堡东边的海岸。
李啸全军到达海岸时,正是上午辰时,这一天难得地出了太阳,冬日的暖阳在澄蓝如洗的天空中,露出了明丽的笑脸,似乎也在为海岸上士气高扬,人声沸腾的得胜军兵们高兴喜悦。
半个多时辰后,牺牲军兵的尸体、敌兵首级、所缴获的财宝、粮草、军械、马匹等等统统搬下了船,各名喜气洋洋的军士重新列队,准备回返高龙堡。
李啸准备的很仔细,在回来的路程上,已把所斩获的113名鞑子首级用右灰硝好,并放在船上干燥避风处保存。现在运下船后,李啸检查首级,发现个个完好无损,心下极为欣喜。
每个鞑子首级都是李啸极其爱惜之物,因为这些首级都是将士们用鲜血和性命换来的,是全军血战所得的奖励,也是全军发展壮大的铺路石。
李啸当场付清了另外的600两银子给蔡守,蔡守略作谦让便欢喜收下。李啸随之又邀请其前往高龙堡,蔡守以多日远离登州商铺,心下不放心为由婉拒。李啸留客不住,便再次谢过蔡守相助之恩,让其带着两条商船离去。
李啸让水师总头马屿带全体水师成员过来,温言勉励了一番后,发给马屿赏银30两,水军每人赏银5两,并给他们每条船配上多达数月的粮草。
马屿眼中满满都是感动,他单膝向李啸跪地行礼:“李百户如此重赏水师,马屿代全体水师兄弟深谢百户之恩。”
李啸轻轻将他扶起:“马总头不必多礼,水师为我下一步要重点发展的部队,马总头还要愈发尽心才是。”
马屿还未回话,李啸又低声说道:“马总头,你等暂在此处海岸驻扎,等我回高龙堡后,再拔40名辅兵于你,每条船分10名,作为新的水师兵力补充,也可让新组建的水师军心更加稳定。马总头,你务得好生关注原先的各名水军动态,如有异心,可不禀我,紧急处置。”
马屿拱手沉声言道:“李百户所虑甚是,马屿谨记于心。”
李啸拍拍他的肩膀,又道:“待辅兵上船后,你便带全体水师返回原先你等驻扎之基地,等我下一步命令。”
马屿闻言忙道:“水师全凭百户大人安排。我水师一般皆由信鸽联系,我留下两羽健壮信鸽在此,李百户若有命令,写成纸条绑于鸽腿带给我便可。”
李啸笑道:“此法甚好,马总头此番回去,要好生整顿水师,务必让其成为我李啸军中精锐。”
马屿大声回答:“马屿定竭尽所能,不负百户之托。”
李啸安排好了水师事宜,便率领全军,押着所得首级、财宝、粮草、军械等物,排成整齐的行军队列,向高龙堡进发。
欢喜灿烂的笑容,壮盛嘹亮的军歌,让整个回堡部队充满了勃勃生气。
马踏金镫响,人奏凯歌还。
换了一身紧身便装的吴之菡,与李啸并肩骑马而行。这个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给李啸留下了深刻印象的姑娘。此刻,却象一只温驯的小鹿一般,低着头,一声不吭,只是偶尔抬头看了看犹自沉思不已的李啸,眼眸之中尽是爱慕与崇敬的神色。
午时中刻,全军返回高龙堡。
将所得的首级、财宝、粮草、军械等物分别入库后。李啸下令,给全体牺牲的军兵进行火葬及迎灵入祠仪式。
如李啸所预料的那样,在往复颠簸的航海返程路上,尽管徐肃带着全体医疗队成员尽心救治,但30多名重伤员基本全部死去,轻伤员亦有好几名因感染加深而过世。这样,李啸军这次“虎啸辽东”奇袭计划中,牺牲的军兵达到了102人。
战争,从来便是残酷而血腥,尤其是与号称当时冷兵器顶尖部队的后金鞑子交战,更是如此。这一比一交换比的战损率,已是颇为难得。
结束战争的唯一方法,便是以战止战,别无他途。这一点,李啸军全体军兵都明白。
“。。。。。。汝等英灵尚在,祈祷必闻:随我旌旗,逐我部曲,各认本乡,受骨肉之蒸尝,领家人之祭祀;莫作他乡之鬼,徒为异域之魂。汝等生为人杰,死为鬼雄,我当使汝等各家尽沾恩露,年给衣粮,月赐廪禄。用兹酬答,以慰汝心。想宜宁帖,毋致号啕。聊表丹诚,敬陈祭祀。呜呼,哀哉!伏惟尚飨!”
一脸沉痛之色的李啸致完祷词,总共102名牺牲将士的尸体分别摆放在草堆上,能熊的烈火燃起,半个时辰后,这些忠勇将士的尸骨,渐渐化为洁白的骨灰。
忠烈祠的两句守祠人员带着几名辅兵,沉默地将骨灰装入骨灰盒中,随后一并埋放在城外,与上次与陈友德残部作战牺牲的将士骨灰盒埋在同一地点。这些骨灰盒上都写了亡者姓名、军职、乡籍,并且均作了防水防虫处理。李啸要求,到时回返安东卫马耆山时,也要一并带回安葬。
另外,牺牲将士的名字均已被记录,明天便要去杨家店或孙镇等处制作牌位,放入忠烈祠中祭祀。
在骨灰安葬的过程中,一些家属开始嚎啕大哭,为自家在此次交战中牺牲的儿子、丈夫、或兄弟而悲痛万分。
一名妇人带着一名不到十岁的的男孩,死死地抱着一个骨灰盒放声大哭。一名辅兵走过来,欲从她手中接过骨灰盒,妇人犹自嚎啕痛哭,死也不肯放手。
李啸一眼瞥见,骨灰盒上写着一个名叫岳城的名字。这名牺牲的军士,正是当日与一名鞑子拔什库同归于尽的枪兵前队副队长岳城,也是本次“虎啸辽东”奇袭计划中牺牲的军职最高者。
这名妇人是他的妻子,那名孩子,则是他的唯一的血脉遗留。
枪兵前队队长杨振泪如泉涌,李啸和枪兵哨长雷傲亦是满含热泪。
祭拜与安葬仪式完成后,李啸宣布,每名牺牲战死军士,每人一律发抚恤银子20两,伤兵每人发抚恤银子10两,另全部参战将士无论生死,每人赏银10两,队长与哨长每人赏银30两。全部赏银于回安东卫后下发。
“万胜!”
“万胜!”
“万胜!”
满含热泪,心中被巨大喜悦与深切哀伤互相交织的全体军兵,激动地挥舞手臂,用尽力气大声喝喊着口号,向前面正凛凛站定的最高指挥官李啸致敬。
随后,全军开宴,刘扬壮已带后勤队将丰盛的筵席做好。淌汁流油的肥厚猪排,厚实大馅的酸汤水饺,完整的香菇炖鸡,大条的红烧带鱼,切成细末的红丝雪里红腌黄瓜等等,一道道让人垂涎的美食往一张张大方桌上摆去。
参加本次作战的军兵们被安排坐于上头的桌席上,按兵种队次分桌围坐,以示尊敬。而堡内其他未参战人员与战兵家属,则在下首亦开桌摆席,全堡全体人员一同欢庆这次难得的胜利。
李啸亲自带着各名将领给每个桌上的将士们敬酒,他给参战的将士敬酒最多,尤其是受伤的军士,李啸更是连连回敬。很多人都注意到,这名豪气十足,朗声说笑,大碗痛饮的百户大人,眼中似乎有泪光在隐隐闪动。
李啸在饭前安排了一事,就是让未参战的枪兵后队队长关质,挑选出40名辅兵,在宴会之后,让关质带着这40名辅兵,前往高龙堡东面停驻的水师处,由水师总头马屿安排他们分别上船。
这场宴会一直开到天黑方结束,全体军兵酒饱饭足,鼓腹欢笑,尽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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