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无罪

我这才注意到艾悠悠的手上正拿着一小罐药，具体是什么药也看不清楚。艾悠悠一边拉着笑笑，一边尴尬的看着我和笑笑说：“算了笑笑，陈帆刚才没听见。”
笑笑冲艾悠悠大喊：“他哪里是没听到，他是根本就没把心思放在这里。你对他这么好，他有和你说谢谢吗？他觉得这是应该的……”
我忽然想起来，我真的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还没和悠悠说谢谢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我心里会感觉悠悠做的好像都是应该的一样……我甚至对她的照顾已经习以为常，竟然没有觉得不妥，我也是渣。
笑笑和艾悠悠说完，又接着和我说：“你有事情，悠悠恨不得第一个到，鞍前马后的照顾你，替你想办法。晚上一整宿没回学校，就为了照顾你这个人渣。早上刚回来就想办法找证明，刚才腻歪了我半天，让我把从家里拿来的药送给你用。”
联想到那个药瓶的包装，我想起悠悠告诉我过，笑笑的外公是很有名的老医生了，自己配的药不比大医院拿的差。原来，刚才悠悠要给我的，是这一瓶药……
说完那些话，笑笑指着我，露出很厌恶的眼神和我说：“我就是替悠悠不值，竟然看上你这么个没良心的，之前就两天的时间没和悠悠联系，你竟然就跟自己班的小姑娘谈恋爱了。真是呵呵了，悠悠还因为你拒绝徐子恒，没继续和徐子恒交往呢。你……”
笑笑给我翻了个白眼继续说：“你……呵呵，还不如徐子恒呢。”
从头至尾，笑笑说的那些话，我都没有反驳。我甚至觉得笑笑说的很对，不知不觉我已经亏欠了悠悠很多了，只是我从来没发现。甚至时间久了，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一样。
但是我从来没给过悠悠回报，我没有钱可以给她当报酬，也没有感情可以回报她。甚至最后，连一句谢谢都没说。
我愧疚的抬起头看悠悠的时候，悠悠正眼泪模糊的看着笑笑说：“算了算了，咱们走吧。”声音有点委屈，也有点祈求。但是自始至终，悠悠都没有再看我。
我想拉住悠悠，和她说抱歉，但是我觉得我根本就没资格去拉住悠悠。而且，那句抱歉现在看来真的很苍白无力。
可能笑笑的话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吧，现在的悠悠，在我看来前所未有的脆弱和崩溃，哪怕她和情敌打架，都没有如此狼狈过。
我见证过她在学校的八面玲珑和不可一世，也见过她脆弱崩溃的样子。如果可以重来，我刚才一定耐心挺悠悠的话，可是没有重新来过。
笑笑最后给我翻了一个白眼之后，就带着悠悠扬长而去了。我想，我和悠悠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这么明显的讲出来，她是不会再找我的了……而我，给不了她感情的话，还有什么脸找她。一时间我好像辜负了所有人，姚瑶，艾悠悠，我父母……
难道是我没有谈过恋爱的原因，我之前总感觉恋爱是美好的，幸福的。可是，恋爱带给我的折磨并不少，我想好好理理脑袋里的思绪，可是越来越乱。
现在的时间早已经晚了，当然就算没晚，我也没想法去找姚瑶了。我茫然的在操场上溜达了一会儿，决定回宿舍了。
我想找李松和孙岩出来，痛痛快快的喝一场酒，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理，只喝酒。可是我连回宿舍找他们的心情都没有了，甚至连打电话都不想打给他们。
看上去我也算是春风得意的人，女朋友是班花，学校里差不多也算混的风生水起了。可是，我就是觉得特别堵，特别无力，到底想要什么，我也不清楚。
艹，算了，我还是自己出去溜达溜达吧，再这样的话，我会发疯的。
我顶着一脑袋的绷带到了小饭馆的时候，老板娘麻利的把菜单放到我面前问我吃点什么。以前可是对我爱搭不理的，催个菜只会敷衍我……难道是因为我脑袋上的绷带？我扫了一眼桌子上的菜单，直接和老板娘说：“一盘花生米，两瓶啤酒。”
老板娘扭着大屁股，扫了我一眼，就拉着脸走了。可能她刚才对我这么热情，是以为我是个大客户吧，没想到我是个穷光蛋……
也是，现在这个点不上课来这吃饭的，都是学校里不爱学习的学生，都是有俩闲钱的那种，但是我没有。
花生米倒是来的快，老板娘“啪”就给我放在桌子上走了，啤酒还是我自己拿的。不过，我没介意这么多，今天挨骂挨的白眼也不少了，我要是跟她计较的话，就要气死了。
现在不是吃饭的点，倒是也安静。我就坐在角落里自饮自酌。以前总看我爸愁眉苦脸喝酒的时候，我都在想，这么难喝为什么要喝酒啊。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竟然对酒会这么习惯。
开心的时候会喝，难过的时候也会喝。我手机从宿舍换了一块电池出来之后，姚瑶就一直在给我打电话和发信息。
我把手机倒扣在桌子上，它又一直震动。我拿起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关机了……我仔细的回忆了一下我的高中生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就是觉得无奈。
在我喝酒喝到第二瓶的时候，小饭馆的门被人推开了，老板娘照例热情的迎上去问来的人吃什么。
我没在意来的是谁，我就只在意我裹着绷带还在这喝酒被认识的人看见笑话，虽然我也不知道我要什么面子。
我继续自顾自的喝酒，但是我能感觉到刚进来的人，从进门就一直在看我。小饭馆一共就这么大，现在他们就坐在离我隔着一张桌子的地方呢。
他看我，我就也看他。平平常常的一个男生嘛，好像是我们学校的，就是我不认识他。我没管那么多，拿着筷子假了颗花生米刚想往嘴里送，才发现他对面做的那个人很眼熟。
是个女生……我又仔细看了两眼，我去，竟然是寇艳茹！
真是冤家路窄啊，看来她是又做了老本行了吧。这个男生看着清汤寡淡的，一看就是没吃过腥的，怪不得会被寇艳茹给勾搭。
寇艳茹见我看她，尴尬的冲我笑了笑。几天不见她倒是越发的风骚了，都快入冬的天了，竟然就穿着一件很薄的衣服，她对面的那个男生盯着那个胸，都要看直了眼了。见我正盯着他看，户籍也知道不好意思吧，冲我讨好的笑笑，然后咧着嘴笑了。
笑的那个样子如沐春风，我想那兄弟怕是以为自己谈恋爱了吧，跟傻帽一样，寇艳茹就是找*atm呢，那傻子的表情还和找到真爱一样呢。
不过寇艳茹回来了，这么说的话黄成和卢伟也回来了？跟他们真是好久不见啊，上次和寇艳茹见面，还是在离这几百米的小胡同呢。
我这么想，眼里应该就流露出不友善的目光了吧……寇艳茹从看见我之后就一直坐立不安，现在见我不拿好眼神看她，直接一把抓住了对面男生的胳膊说：“咱们走吧，换一家店吃吧。”
她边说边露出很可怜的表情，啧啧啧……真是会演戏，她就是个老狐狸，还偏偏在这演纯情少女呢。
偏偏她对面的男生就吃这一套，极其温柔的抓着她的手问她怎么了？
妈蛋，要不是寇艳茹是个女生我不知道怎么会她动手，我早就凑她一顿了。我只是不想刚回学校就惹麻烦，毕竟这几天一直不太平，所以我只能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是这两个人就在我面前起腻了，寇艳茹被问为什么不想在这吃饭，寇艳茹竟然看了我一眼说害怕我。
他对面那个傻子还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之后，和寇艳茹说：“宝贝宝贝，不要怕，这家餐厅的东西好吃，不要怕，有什么事情我保护你。”
我只是头上缠着绷带，寇艳茹还搁我这装纯情呢。我气不过，酒也喝不下去了。我一边夹着花生米往嘴巴里送，一边看着旁边的两个恶心玩意你侬我侬。
忽然，计上心头。我决定想办法让那个寡淡男能认清寇艳茹是什么人，然后自愿把寇艳茹扔到这里。
这样的话，我就能单独和寇艳茹聊聊，她为什么要三番五次的陷害我。
我往嘴里又送了一颗花生米，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拿着酒瓶子来到了寇艳茹的桌子前……





青春无罪 第八十二章 胸口痣
寇艳茹见我到了她面前显然有点慌张，不过毕竟混的时间久了，看了我一眼之后，就很快冷静下来了。
我看见她无声无息的就抓住了寡淡男的手，然后很小声的说道：“我怕。”
那寡淡男还趁机摸了摸寇艳茹的手，然后胆怯的看了我一眼，哆哆嗦嗦的说：“不怕……有……有我在。”
艹，话还说不利索呢，就想当英雄啊……我拎着酒瓶子一屁股坐在寡淡男旁边，吓得寡淡男一哆嗦。
我看着他夸张的反应，笑了笑。然后倒在杯子里满满一杯子的酒，然后一饮而尽。我斜着眼睛看了看寇艳茹和寡淡男，他们两个正紧紧的盯着我呢，寡淡男还抓着寇艳茹的手安慰他呢。
是时候出击了，我拿着空杯子“啪”的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看着寇艳茹声嘶力竭的说：“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骗我。”
这话说完，寇艳茹自知理亏，所以底下了头。我当时的表情就像抓奸在床之后的失望……寡淡男看我忽然的声嘶力竭还吓了一下，不过竟然还知道安慰寇艳茹……
我拿着酒瓶子“拼拼乓乓”的砸着桌子，奇怪的是老板娘竟然不出来找我麻烦，我没时间再多想别的事情了。继续冲着寇艳茹喊：“你上次也是在这个地方和我亲亲我我的，没想到，你把我的钱骗走了，你就这样对我？”
我倒是没装，寇艳茹骗我的还少吗？虽然事情有可能不符合，但是被骗的心情是绝对一样的。
寡淡男看见我剧烈的反应之后，抓着寇艳茹的手明显顿了一下，然后松了松。他抬头看着寇艳茹，想要在寇艳茹那里求证一下。
为了阻止他们的眼神交流，我继续趁着寇艳茹无力反抗的时候继续说：“咱们学校大家一直都说你人不靠谱，只会骗钱，但是我不相信，可是事实证明，我想错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寡淡男很震惊的看着寇艳茹，抓着寇艳茹的手也彻底松开了……我就知道，这个寡淡男绝对听过寇艳茹的传闻和作风，但是应该就是傻逼不相信吧，还真以为找到真爱了。
他的手撒开之后，寇艳茹就麻利的有把他的手抓回来了，然后看着寡淡男说：“不是这个样子的，你听我解释……”
我怕寇艳茹真的能让寡淡男回心转意，因为我已经看出寡淡男眼里的犹豫和不舍了，也不知道他们在一起多久了，这寡淡男好像还真是用情至深的样子呢。
看来只能使出杀手锏了，我尽量不夸张还悲伤的说：“为什么你不承认咱们的关系？你我真的像你说的一样无关吗？那我怎么会知道你胸口有颗痣？”
说完那些话，我自己都要恶心死了，但是还是忍住了。这句话对寡淡男的触动很大，寡淡男指着我问寇艳茹：“你说，你身上长的东西，他怎么会知道啊？”
那样子真是伤心欲绝，痛彻心扉啊。好像抓奸在床一样，不过，现在这么一看，倒是也挺像抓奸在床的……
那颗痣，我早就见过了。寇艳茹在小黑屋往我身上躺的时候，我就见过了。当时她领口开的那么大，我不看白不看，偏偏那颗痣就长在正中间，所以我就记住了。
寇艳茹应该没想起来我为什么会知道，支支吾吾了半天，只是一个劲的和寡淡男说是误会。
寡淡男现在的耐心应该已经磨没了，看着寇艳茹在一边抱怨道：“从我刚和你在一起，我身边的人就让我小心你，说你行为举止不检点，可是我不信……”
这段话，寡淡男说的时候，还是带着一点哽咽的语气呢。他接着看着寇艳茹说：“我一直觉得，他们是看我有个漂亮的女朋友，所以羡慕我。但是，说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如今还有这么一个人找上来了……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寡淡男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指了指我，那伤心的眼神，说补丁寇艳茹是他的初恋……寇艳茹也是不地道，骗钱就算了，怎么还能骗感情呢？
等寡淡男发泄的差不多了，就抹了一把鼻子，清了清嗓子说：“算了，咱们就到此结束吧，我送你的东西你也不用还给我了。就这样吧。”
说完那些话，寡淡男就迈着大步子走了，那样子很威风爷们，没有了寇艳茹的纠缠，我发现他腰杆都特别直了。
寇艳茹想去追，但是我拉住了她。我才不相信她对寡淡男有什么感情呢，估计就是感觉还没在寡淡男身上坑够钱，所以心里不平衡吧，不舍得让到手的鸭子飞了。
可是，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扳倒寡淡男心理上的最后一颗稻草，是我说道寇艳茹胸中间的痣的时候。可是，寡淡男是怎么知道我说的是真的呢？难道……难道他也看过了？
寇艳茹这速度是挺快的，几天不见，回了学校就能发展业务。不过，我也不应该惊讶，对寇艳茹来说，只要给钱，看看又怎么了……
寇艳茹被我拉住之后，敢怒不敢言。我让她坐下，她站着停顿了几秒钟，还是坐下了。我也没说话，就一直喝酒，喝了几杯，瓶子都要见底的时候，寇艳茹在一边很小声的和我说：“帆哥，上次是我不对，把你骗进小胡同了，你是不知道，我要是不骗你，黄成和卢伟就会揍我的。”
我没看她在我面前唱苦情戏，而是简单明了的问她：“黄成和卢伟呢？”
寇艳茹的眼球稍微转动了一下说：“我不知道了，帆哥。我可好久没和他们联系了，帆哥你看，上次我骗你的事情是不对，但是你今天不也砸我买卖了吗？所以，咱们算平了，行吗？帆哥。”
我看着寇艳茹笑了笑，心想这么看来的话，黄成和卢伟应该还没回学校呢，只是他们两个也没住院，不知道在干嘛。
至于寇艳茹说不知道，纯粹在狗扯，她怎么会不知道。当时她送卢伟进的医院，再说她和黄成的关系也不会不知道黄成在哪的。
但是我没点破，寇艳茹既然不打算和我说，我再费口舌也没用。我又不能动手打她，所以我根本不想和她墨迹。
我就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笑着和她说：“平了？挨揍的是我，就今天晚上这事，你还想和我平了？”
寇艳茹听见这话，迟疑了一下，然后立马满脸堆笑的说：“不能平，不能平。帆哥，您说还有什么我能帮上您的，我尽力。”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寇艳茹竟然叫我“帆哥”了，叫的我还不太顺耳呢。现在的她对我还算客气，想当初对我那鄙视劲……
至于让寇艳茹帮我做什么，我还真想不出来。她就和只毒蛇一样，养不好反咬我一口，我就惨了。但是不让她做点什么我真是不甘心，我也不能白挨打的。
我想了想，然后和寇艳茹说：“这样吧，你就当欠我一个人情了，回头我让你还，你就还给我。”寇艳茹显然没想到我憋了半天憋出来这么一件事情，点了点头，爽快的说道：“好。”
我说完之后其实是后悔的，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能让寇艳茹干点什么。那时候的我根本没想到，后来有一天，我真的用到寇艳茹还我的这个人情了。
虽然很久之前，我嫌弃过这个看似没用的承诺或者要求。
手机一直在响，是李松打过来的。那孙子也不知道找我干嘛，我拿起电话刚“喂”了一句。李松就在电话对面冲我喊：“你这个孙子，说好请我们换药的，你要是再不回来，老子的头都要化成脓水了。”
艹，真是恶心。我听完李松的话，都自动脑补出他脑袋化成脓水的样子了，我在电话这边安抚他们：“知道了，知道了，这就回去了。”
我一边在兜里掏钱，一边听见李松在那边和我开玩笑的说：“是不是和小情人在一起甜甜蜜蜜不舍得回来啊？你这个重色轻友的……”
李松说“小情人”的时候声音还很大，我看了一眼寇艳茹自嘲的想道：“什么小情人啊，都见鬼去吧。
掏了两个口袋还没掏到钱呢，寇艳茹在我对面张着嘴也不知道和我说什么呢，我盯着他的口型看了半天才明白，她是让我走，她来付钱。
我心里一咯噔，这人情寇艳茹就这么换了？我听着李松还在对面和我废话，就和寇艳茹说：“这可不算你还了人情了啊。”
寇艳茹想都没想的和我说：“不算，我自愿请的。”听她这么说，我就整理了一下衣服打算离开了，走的时候寇艳茹还满脸春光的冲我笑呢。
我一直不清楚她是那边的人，这也是我为什么今天晚上放过她的原因。我隐约记得那天晚上在胡同里她给我求过情，和我说过对不起……算了，我甩了甩脑袋……那是鳄鱼的眼泪，最毒妇人心。
陈帆，你一定要小心。
我缩了缩脑袋，入冬的天气很冷，风一吹我就头脑清醒多了。我一直听着李松在那边的碎碎念，因为没什么价值，大部分应该都是他等我等的太无聊，衍生出来的抱怨和啰嗦，所以我根本就没认真听。
直到李松用很冷静的语气和我说：“陈帆，你知道我看见谁了吗？”




青春无罪 第八十三章 谅
能看见谁，这个点也见不了鬼吧。我把拿着手机的手换了一下，插进兜里取暖。一边和李松说：“行了，你说吧，看见谁了。算了……”我想了想，大冷的天，和李松那个啰嗦蛋墨迹什么啊，然后我就直接对电话那头的李松说：“行了，我马上就到了，到了再说吧。”
然后我就麻利的挂了电话，我这么穷，拿着话费和李松墨迹什么啊，我估计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所以懒得搭理他。
现在的时间不早了，再墨迹墨迹小门诊估计就关门了。我迈大了步子，往门诊走过去。好在位置还算近，挂了电话没多久，我走了两步就到了。
然后，我看见了……看见了姚瑶……
姚瑶正站在路灯下边看着我，身边站的李松和孙岩都是一脸尴尬。我想起李松说的那些话，原来他看见的是姚瑶……
真是想不到，他说话总是没正八经的样子，就这一次我没认真听，还就凑巧的正经了……
姚瑶看见我之后，愣在原地看了我一会儿。我呢，也没往前走，主要不知道这种时候，这种情况看见姚瑶又能怎么样。
在我犹犹豫豫的时候，姚瑶已经走到我面前了。路灯下的她皱着眉头看着我，一脸的悲伤。然后轻轻的问我：“疼吗？”
我第一遍没反应过来，姚瑶又说了一遍，我才反应过来的。那个时候，姚瑶的手，已经盖在我额头的绷带上了。
姚瑶的样子一点也不生我的气，我倒是有点愧疚了。我低着头，尽量闪躲着姚瑶的眼神然后大大咧咧的说：“没什么事情的，不小心碰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说慌的功力都这么牛逼了。我一边这么说，一边往门诊的方向走，心想再晚一会儿，估计要关门了吧。
可是姚瑶却站在我的面前拦住我说：“陈帆，你可不可以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撑着了，你知不知道我这样会心疼的……”
姚瑶说完那些话的时候，眼泪也出来了。我有点慌乱的想接住她的眼泪，但是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柱子，我只能笨拙的用手擦了擦她的眼睛。
我有点抱歉的和姚瑶说：“我不是想瞒着你的，我只是好多事情不知道怎么和你说。”
姚瑶抓住我的手，和我说：“我知道，我知道。李松都和我说了，走，咱们先去给你换药吧。”
姚瑶自己擦了擦眼泪，然后冲我笑了笑。回身挽住我的胳膊，就往门诊的方向走。
不知道李松和姚瑶说了什么，凭李松的那张嘴，李松绝对把我水成一个宁愿自己受委屈也不想女朋友担心受惊的人了，不然姚瑶怎么会这么伤心，连质问都没有质问我……
我和姚瑶肩膀并着肩膀到了李松旁边的时候，李松还给我使了个眼神，然后笑了笑。看来，他真的没少费口舌……
按理说，我和姚瑶也好几天没见面，没好好说话了，我见到她其实并没有我心里所想的那样期待呢……虽然我这样很没良心，但是我确实对和姚瑶的相见没有太大感觉呢……
我们四个人一起到了门诊，好在路上有李松和孙岩这两个话匣子，不然还真的有点小尴尬呢……
依次换了药之后，我们就往学校走了。姚瑶在刚才我换药的时候，一直在问我疼不疼。就算我说了不疼，姚瑶还是问了好几遍……李松和孙岩呢，就在旁边用羡慕的眼神看我。
回了学校首先去送姚瑶回宿舍，姚瑶临上楼的时候，拿出了一个很厚的本子给我，然后和我说，那里边是最近上课她记得各科的重点，让我好好看看，不然功课就拉下了。
我随意的翻了翻，字迹很工整，重点记得也很详细。姚瑶和我说：“你明天去上课吗？”
不知道姚瑶为什么这么问，反正我是不想去。顶着这个脑袋还是很不方便的，和木乃伊一样。
但是看见姚瑶渴望的眼神，我也不忍心直接和她说不去，所以只能含含糊糊的和我姚瑶说：“看情况吧。”
姚瑶点了点头，然后和我说：“没关系的，你在宿舍好好休息也可以。等到你什么时候伤好了，我什么时候给你补习功课。外边风大，你头上还有伤口，早点回去吧。”
我有点木然的点了点头，主要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姚瑶。我想过她冲我咆哮，质问我，打击我。但是如今她这样什么都不问我，只是全心全意为我着想，我很不安，觉得对不起她。
姚瑶冲我摇了摇手，和我说再见。我勉强的笑了笑，也和她说了再见。她蹦蹦跳跳的就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我直到看不见她为止，才转身往宿舍走去。
因为要送姚瑶，所以我让李松和孙岩早就回去了。我自己孤单的拿着姚瑶刚给我的笔记本，脑子里一会儿晃过去艾悠悠的脸，一会儿晃过去姚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