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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庄不周
孙尚香见小双说得这么郑重,这才意思到情况的严重性,连忙跟着小双进去收拾了。她们刚离开,张松就拉着一个身材高大、面色黑黑的年轻人冲了进来,身后跟着四个年轻人,围着一个金发高挑的女子。
“公子……公子……元直回来了。”张松进了门,刚开口说了几个字,眼泪就禁不住的流了出来。曹冲霍然回头,一眼朝张松身后的周不疑看去。周不疑长高了,也长壮了,身高足有八尺,肩宽背阔,以前白晳的脸色现在变成了大麦色,满面风尘,他直直的站在那里,两眼死死的盯着曹冲,悲喜交加,一时有些出神,愣了片刻,这才翻身跪倒,带着泣声说道:“公子,我回来了。”
曹冲看着周不疑宽厚的背,强忍着自己上前抱着他痛哭一场的**。眼前的这个人,曾经是自己来到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只有他知道自己的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有他能跟自己分享一些不能跟别人说的东西,可是他这一去却是六年,整整六年啊。
六年再见,两个人都已经变了,都不再是那文弱少年,周不疑成了一个武夫一般的大汉,而他,也成了位高权重的车骑将军,不得不压抑着心里的激动,故意扮出一副冷静的样子,看着眼前这个大汉朝的海归蛋。
“回来就好。”曹冲悄悄的拭去眼角的泪珠,上前扶起周不疑,两人隔着泪眼互相打量了半天,一时无语。张松在一旁笑道:“元直,话再多,也得坐下说,你和将军这么站着,可不是个事啊。”
周不疑一惊,连忙向后退了一步,躬身施礼道:“不疑失礼,还请将军海涵。”
“永年,就你多事。”曹冲有些不快的看了一眼张松,吩咐他们坐下,这时小双亲自端着茶盘走了出来,笑容满面的说道:“周先生可算是回来了,我家夫君这一路上一直在念叼你呢,没想到一回到襄阳就见到你了,当真是心想事成呢。”
周不疑一见小双,连忙下拜:“周不疑拜见夫人。”
“请起请起。”小双放下茶盘,双手虚扶:“周先生,这位是你夫人吧,怎么也不介绍一下。”
周不疑大窘,连连摇头:“夫人说笑了,我们尚未成亲。”
小双笑了,看了一眼曹冲,意味深长的说道:“如此甚好。”
周不疑有些不解小双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转头看身曹冲,曹冲也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曹冲笑着招了招手:“元直,小双你是见过的,我就不用介绍了,这也是我的夫人,孙仲谋的妹子,孙尚香,孙伯阳说过的那个,你还有印象吧?”
周不疑看着袅袅婷婷的从后面小步走了出来、一副文静乖巧模样的孙尚香,略一思索也笑道:“记得记得。”说着拜倒在地,施了一礼。随后将那个金发美女拉了过来,那洋妞倒也乖巧,动作虽然不熟练,话语有些生硬,倒也中规中矩,向曹冲磕了头,行了礼,转过去又向小双和孙尚香行礼。曹冲打量了她一眼,让小双和孙尚香带她到一边说话。
这时那四个年轻人才上前跪倒,给曹冲行礼。曹冲坦然的看着四个起伏作揖的年轻人,满意的笑了:“起来吧,你们用饭了没有?”
曹民应道:“我等跟随周公子一路从交州赶来,沿途听说六月初一在襄阳有盛在博览会,丞相和公子都会出席开幕式,因此一路昼夜兼程,今天更是一口气赶了一百多里,这才赶在关门之前进了城。我等一进城门,就看到有人在向大秦商人打听周公子,一问才知道是公子派的人,就急急忙忙赶到府中来见公子了,行礼都没来得及收拾,还在府外呢。”
“哈哈哈……”曹冲大笑:“正好我刚才也没吃饱,一起再吃点。一边吃,一边给我讲些大秦的事情。元直啊,当初说是两三年,你这一去,却足足去了六年,可让我担心坏了。你母亲……”
曹冲说到周不疑的母亲,便想起那两只空洞洞的眼睛,不由得有些默然。周不疑见他说了一半却不说了,神色也是很悲伤,吓了一跳,以为母亲有什么不测,连忙问道:“公子,我母亲怎么了?莫非她老人家……”
曹冲见周不疑神色惊惶,略一思索就知道他会错了意,连忙摇手说道:“没有没有,你母亲在许县安好,就是想念你太紧,听你舅父说,这一两年一直流泪不止,眼睛……哭坏了。”
周不疑松了一口气,心头却是黯然,他低下头擦了擦眼角,强笑着说道:“公子,我本是三年前就能回来的,只是到了大秦之后,听到了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特别是那个被大秦所灭的希腊的许多遗事,因而流连忘返,便与伯民他们四个商量,一起到希腊游历了两年,去年才回到大秦,听大秦的商人们说,襄阳现在每年都有博览会,热闹非凡,将军又拿下了益州和江南三郡,战况进展中顺利,这才想起离乡已经五年,所以赶着回来。”
“你到希腊去过了?”曹冲有些意外。
“公子也知道希腊?”周不疑反而有些奇怪了。
“略知一二。”曹冲笑笑。他摆摆手,对周不疑和曹民等四人说道:“饭菜也上来了,你们不要拘束,边吃边说。”
“谢公子。”周不疑等人也的确是饿了,当下也不客气,甩开腮帮子一阵猛吃。周不疑在外面呆了几年,虽然进了大汉的疆界之后,也听人说了曹冲已经成了车骑将军,但对此他并无切身体会,下意识的还把曹冲当成那个没有官职的公子,因此并无太多拘束,一边吃着喝着,一边象以前一样和曹冲说话,讲些在希腊、大秦的见闻。曹冲也很喜欢这个氛围,几个人谈笑风生,宾主尽欢。
周不疑大致的说了一遍,然后说道:“我依从公子的要求,每日写些笔记,这几年下来,积累了一大木箱,还收集到了不少书籍,象是希腊那个大学者欧几里得的几何学,阿基米德的著作,阿里塔克斯的天文学,亚里士多德的植物学,诸如此类,装了几个大木箱,要不是从海路过来,还真没法运呢。”他一边说一边笑道:“我在路上听说了公子的天象论,发现和那个阿里塔克斯的太阳中心说真有几分相似,不过比他的要精到多了。还有那个阿基米德的浮力原理,与公子当初称象的办法也是如出一辙。”
“哈哈哈……”曹冲笑了:“这里面还是有区别的,称象用的是替代法,浮力原理用得却是排水测不规则形状物的体积法,看起来有些相似,实际还是不一样的。元直,你这几年眼界大开,可惜没有机会深入研究下去。要是刘仲玉、黄月英或者孔明他们看到这个浮力原理,一定会看中其中的差别。不过五六年前能有这个结果,已经是大获丰收了。怎么样,这大秦的语言、希腊的文字,你都能辩认了吗?”
周不疑本来很疑惑曹冲怎么知道阿基米德的浮力原理,听他那个意思,好象比自己还清楚是怎么回事,本想问问,可一想公子神奇之处太多,也许他是从天国知道的,再听曹冲问他语言的问题,他倒不好当时就问,当下答道:“公子放心,这几年我们几个要四处游历,自然用心其语言文字,去的路上就向钱四海学了大半年,到那里再生活了数年,翻译这些东西,不在话下,更何况……”
他说了一半,又停下了,黑黑的脸上有些胀红,曹冲笑着指了指旁边的屋子:“更何况还有你那位?她是什么来头?学问很好吗?”
周不疑有些腼腆的点点头:“她原是大秦城邦的一个达官贵人的女儿,学识渊博,那个联邦在争斗中败亡了,她被当成了女奴,忍受不了欺凌,从主人家里跑了出来,正好被我们救了。”
曹冲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脱口而出:“还好。”
“公子?”周不疑有些茫然的看着曹冲。曹冲一愣,立刻知道自己这个表情容易让人误解,连忙说道:“元直,你是不知道,我见此女容貌出众,气质不凡,想必不是平凡人家的女子,再说了,你周元直看中的人自然也是人中翘楚,我就怕你拐了人家公主或者皇后之类的回来,就象那个帕里斯拐跑了海伦一样,我倒不怕大秦人千里迢迢的杀过来,我是怕我们家里那一位会哭得昏天黑地。”
“你们家里那一位?”周不疑更茫然了。
张松一见,连忙凑到周不疑的耳边悄声说了几句,周不疑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惊喜的说道:“公子,这是真的?”
“屁话,不是真的还是假的?”曹冲爆了一句粗口,故意虎着脸说道:“我姊可是连皇后都不做了,你要是敢反悔,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不会不会。”周不疑忙不迭的施了一个大礼:“公子有所不知,我这几年魂牵梦萦的可就是……”他话还没说完,却愣住了神,呆呆的看着曹冲身后,傻在了那里。
曹冲回头一看,叹了口气,拍拍屁股走了。张松见了,也悄悄的向曹民等人示意了一下,退了出去。只有呆呆的跪在地上的周不疑,和扶着帷帐、泪眼朦胧的曹宪相对无语,唯有泪两行。
“没劲。”曹冲嘟哝着回到了内室,报怨道:“谁这么多事,把阿姊叫来了,亏得周不疑有心,要不然,真是一点回旋余地都没有了。
孙尚香嘎嘎的笑道:“你放心,我早问过那个洋妞了,那洋妞说周不疑这几年做梦都在念着宪姊姊,哪会有错,既然如此,当然要让两个思念了几年的苦人儿早些见面了。他们可不比你,天天左拥右抱的,常在花丛中打滚。”
“你说什么呢,败坏我的名声。”曹冲有些恼羞成怒,恶狠狠的扑过去,一把将孙尚香扑倒在床上,连带着将小双也搂在怀中,咬牙发狠道:“我看你是越发的不上规矩了,什么话都敢说,不好好的教训你一顿,我这夫纲可真是没法振了。”
“谁怕谁呀,小双,今天咱俩好好的收拾他一顿,省得他在这房里还要摆什么车骑将军的谱儿。”孙尚香一跃而已,翻身骑在曹冲身上,两只手不规矩的伸进了他的衣下……
襄阳的博览会在丞相大人亲临的情况下热热闹闹的召开了,襄阳城天天人山人海,把负责安全的麋芳和袭肃吓得不轻,好在丞相和车骑将军有许禇的虎卫营护着,平南将军满宠又将大营暂时移到了襄阳城外,丞相府的刺奸大人郭奕和车骑将军府的贼曹一起出动,严密监视着襄阳城里的一举一动,总算没有闹出什么大事来。曹操在襄阳参观了两天之后,带着人向前巡视到江南长沙郡和武陵郡,并召见了黄忠、张任、乐进三人,七月中才回到襄阳,稍作休息,随即赶往许县,准备半个月之后在许县召开的精简版博览会。
许县的博览会由新上任的河南尹刘巴一手处理,他已经操办了六届博览会,经验老到,再有一帮带来的掾吏的帮忙,他准备得有条不紊,井井有条,把许县这个规模虽然略小了点,规格却升了一级的博览会办得有声有色,上自天子、丞相,下至百官、黎民,交口称赞。
八月博览会刚开了几天,代郡、涿郡征调的骑兵赶到了许县,给曹冲带来了一个难题。丞相府下的命令征调的是四千士卒,每个郡两千人,结果涿郡来了两千人是不假,可是马来了四千多匹,代郡则更夸张,三千人出头不算,战马足足五千匹,估计曹彰把乌丸人的老底子全掏得并不多了。更可恶的是,曹彰和赵云不约而同的给乌丸人开了个白条,军饷只支付了他们赶到许县的,战马都没给钱,说是到许县向车骑将军要,车骑将军有钱,富得流油。
也不知道乌丸人是直肠子还是傻,或者是什么别的原因,这五千多人、九千多匹战马就这么到了许县,看得大汉丞相老曹同志都有些眼红,琢磨着是不是趁机把虎豹骑的战马更换一批。
“父亲,这……”曹冲有些忐忑不安的将报表交到曹操手里。
“怎么?吞不下了?”曹操笑嘻嘻的说道:“要不让我两千匹?”
“父亲要马,我马上让人去挑两千匹最好的给你就是,何必要谈让这个字。”曹冲见老曹没有发飚,心里放松了一些,连忙拍了一个老大的马屁,送上一个大大的贿赂,他现在是放心了,老曹对他那绝对是不会亏待的,送得越多,赏得越丰厚。
“竖子,到底是有钱人啊,两千匹战马说送就送了。”曹操斜着眼睛看着曹冲,想了想说道:“来就来了吧,也是一片心意,去打仗,总要留点备用的力量。这样吧,你这两千匹马先留在我这里,七千匹战马,五千多人你都带走,加上你原先的龙骑,这样也有六千多人,你可想好了由哪些人将骑?”
曹冲大喜,连忙汇报工作:“回禀父亲,已经大致有了个方案。六千多人,我准备分成三军,每军两千人,中军由陈到带领,庞会为副,左军庞德带领,张雄、张虎为副,右军阎明带领,张泉、赵广为副。父亲看可妥?”
曹操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的想了想,这才抬起头对曹冲说道:“别的都好说,庞德庞令明,可是马家军里面出来的人,当年还是马超的部下,让他去对付马超,是不是有些不妥?”
曹冲微微一笑:“父亲放心,我正准备利用这一层关系。马超现在在武都、陇西、汉阳三郡活动,而韩遂却在金城,他们利益不均,必有隔阂,我准备先稳住马超,集中力量先歼灭韩遂,然后反过手来收拾马超。阎明和韩遂有灭家之仇,早就想要杀回西凉,因此并不用担心,而庞德,我需要几个人来安他的心,同时也扰乱马超韩遂的视线。”
“马腾?”曹操一语道破。
“父亲英明。”曹冲颌道。
“仓舒,你在江南用的那一套合纵之术,大获成功,可是到了西凉却未必有效。”曹操抚着胡须,缓缓说道:“韩遂那个人见识不凡,可不是刘备、孙权可比的,他要不是生在西凉那个地方,而是生个关东或者江南哪个富庶一点的地方,绝对是一方豪雄。当年在何大将军府中,我就见识过此人,如今三十年过去了,他大概有七十多了,还能纵横西疆,没点门道是做不到的。你不要大意了,被他趁乱取利,反而贻笑大方。”





曹冲 第九节 洛阳
第九节 洛阳
曹冲看着曹操严肃的面孔,先是低头躬了一躬:“父亲说的是。”然后接着说道,态度很诚恳,因为他本来就是很真诚的想向这位用兵的大行家请教:“不过我有一愚见,还请父亲指正。”
曹操对曹冲的态度很满意,他固然对曹冲的日渐成熟感到满意,可是心里倒底还有一丝做父亲的虚荣,总觉得曹冲再厉害,那也是自己的儿子,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即使他刚刚二十岁就做到了四十多岁时的成就,在他的眼里,他永远是一个不时要向自己请教的小孩子,而曹冲也很适当的一直保持着这一点,不仅是因为他知道老人的心理,更因为他确实对这位三国第一的军事家保持着足够的尊敬,并不敢因为自己的成绩而自傲。
曹操看着曹冲,微微点了点头:“你说说看,大家一起参详,总比独断要好一些,虽然你师公那本《独断》写得的确是很好。”
曹操说完,不禁笑了起来,对自己的幽默感到一丝得意。曹冲也笑了,《独断》是蔡邕的大作,专门解释汉代的礼仪规章制度的,也只有蔡邕那种大学者才编得出来。他自然是看过的,所以曹操一提,他就会意的笑了起来。
“儿臣不敢。”曹冲笑道:“此次入西凉,情况与江南大不同。刘备在交州这蛮荒之地本无根基,又不知用兵之道,只知道兵多则强,却不知过多了反而不是好事。孙权虽然有扬州,但是扬州豪强并非归心,所以他一方面要对付我,一方面又希望能缓出时间来对付内部,两头失着,最终一败涂地。而西凉则不同。西凉虽然是苦寒之地,但韩遂在金城颇有威望,在西凉经营三十年,早就根深蒂固,比起孙家在扬州的根基要牢得多,更不是刘备这等外来之人可比。马超凶猛善战,更因为有一半羌人的血统,很受羌人爱戴,被称之为天将军,那些羌人不会轻易被说动的,我们可趁之机并不多。”
曹冲说得很慎重,也说得很有条理,把江南和西凉的情况看得很明白,曹操听了,心里的担心去了,频频点头说道:“你能这么想,可见没有轻视西凉的成份,这我就放心了。打仗就是这么回事,你再有威望也没有用,只要有一次疏忽,就有可能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之辈打败,甚至可能一败涂地,永无翻身之时。西凉那个地方打了几十年的仗了,就连皇甫义真那样的名将都没办法根治,可想其难。董卓虽说凶残,可是他在西凉的战绩,却是响当当的,也不过只能保持战线而已。段太尉可谓是征羌第一人,两年之间荡平东羌,可是东羌没有了,那里还是没有安定,唉,任重而道远啊。”
“皇甫将军施恩,段太尉好杀,两者都走了极端,所以只能取一时之效,不能长治久安。”曹冲摇了摇头说道:“施恩也好,好杀也好,首先都要有强悍的实力。有了让羌人不敢轻举妄动的实力,施恩他方知恩,好杀他才怕杀,要不然的话,施恩就是养虎为患,好杀就是官逼民反。”
曹操微微的皱起了眉头,半天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曹冲,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段太尉杀光了东羌,可是那块地方却空了下来,没有汉人去占领,最多只能平静一时,其他种羌人来了,迟早还要祸乱,因此纵使举国之力,费巨万之资,不过保得一两年平安而已,细算起来,还是得不偿失,这也是朝中众臣觉得不如弃地的原因。”曹冲缓缓道来,不急不徐:“就象当初卫霍横绝漠北,耗尽了文景之治六七十年的积蓄,赶跑了匈奴人,可是匈奴人走了,鲜卑人又来了,还是边患不绝,纵使孝武皇帝那样的人都不能根绝,何况现在的大汉这副模样?”
“那你的打算呢?”曹操突然问了一句。
“西凉不可失,而要长保西凉不失,就要大汉腹地富强,只有大汉腹地富强,才能支持长守西凉,也只有长守西凉稳定,才能保证三辅清静,百姓安居乐业,腹地才能富强,这两个因素是相辅相成,不可或缺的。说到底打仗是个费钱的活儿,可是不打仗,你就是赚了金山银山,也不过是替人做嫁衣而已。”
“所以你才要学赵充国,稳步推进,打一块,占领一块,以屯养战,以战护屯?”曹操笑了,抚着胡须问道。
“正是如此。”曹冲点点头,又接着说道:“西凉为什么会乱?还是因为西凉穷,他们或者无法生存,或是见大汉内政不安,贪念促使他们要来掠夺。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我们自己不乱了阵脚,他是拖不起的。我们的经济实力比他强,如果不贪功冒进,逐步蚕食他们的空间,想来他们是找不到可趁之机。之所以用分化之术,也是利用他们物资短缺的弱点,来降低我们攻击的难度。当然这个分化时要计算好尺度,不能养肥了他们,反过来咬我们一口。我们要的是能扑人的饿狗,而不是一只反噬的饿虎。分化只是一个手段,却不是唯一的手段。”
“当然了,归根到底,还是要朝庭有足够的能力养得起一支能够威慑那些羌人的军队,然后再和羌人谈招抚或者镇压,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好。”曹操一拍手,“你去好好的打,不要着急,我虽然年过六十,可是再打理个几年政务还没有问题的,你不要担心这里,你的新政我会一步步的推行下去,保证不会误了你的事。”
曹冲笑道:“有父亲亲自打理,我何忧之有。”
曹操笑了笑,看着嘴唇上刚刚长出一些茸毛的曹冲还显得有些稚嫩的脸庞,满意的点点头,忽然又想起什么,欲言又止,脸上的笑容淡了,无声的叹了口气:“你去忙吧,趁着张郃他们还有几天才能到达,先把骑兵练起来。多操练一天,早熟悉一天,也就能早用一天。”
“诺。”曹冲见曹操有些心事,不敢多问,当下起身离开。
曹冲在许县城外的丞相长史大营东面又建了两个大营,一个由骑兵占用,一个准备给随后到达的步卒。他本来准备只带一万精锐步卒到关中去,可是老曹还是不放心,让张辽和张郃两人各自把手下的五千人一起带往关中,将曹冲的步卒人数增加到了两万。夏侯称、邓艾、魏延等人到襄阳来的时候,就把自己的手下带来了,而张辽和张郃去襄阳的时候没有想到曹操会改变命令,让他们把老部队也带上,只带了自己的部曲,所以他们耽搁了几天,等部队来了才向许县赶。
曹冲不想浪费时间,他将骑兵将领布置好了之后,面对着六千多征募来的汉胡骑兵讲了话。讲话之前,先将答应他们的军饷发了下去,然后告诉他们,你们这么多人里面,肯定有一部分人拿不到下个月的饷钱,因为我要在这里集训,一个月之后,将达不到要求的士卒遣散,到时候发你们一些路费,哪儿来还哪儿去。对自己没信心的,就不要跟着训练了,省得白吃苦头,趁着许县热闹,你们手头也有钱,想吃点啥喝点啥买点啥的,趁早去吃去喝去买。
那帮被征募来的汉胡骑兵本来并不是很想当兵,不少人是打着主意到许县吃点喝点,然后买点稀罕物事赶快回家。可是到了营中住了两天,发现曹冲的部下确实是吃得好,吃得饱,紧接着又拿到了饷钱,发现比当初赵云、曹彰许诺的还要丰厚许多,他们心动了。再被魏延、许仪等人别有用心的一忽悠,一个个的都有些不想走了,现在一听曹冲说不合格的要被赶走,反而来了牛劲,开玩笑,不合格被人赶走,那谁丢得起这人。
拼了。
接下来的集训连虎豹骑看了都有些眼晕,这帮人就差连睡觉都在马上了,整天吃饱了喝足了就开始训练,直到累得从马上滑下来为止。士卒们玩了命,三个主将也没闲着,陈到、庞德和阎行三个人暗中较起了劲,变着法儿的折磨那些士卒。新兵们胜在都是北方人,骑术精凉,身体素质好,而跟了曹冲五六年的龙骑兵则不仅战术熟练、个人素质强,更胜在配合熟练,对长戟和马镫的掌握能力,不是那些骑惯了无镫马的骑兵可以比较,庞德和阎行本来还有些不乐意,觉得自己带了这么多年的骑兵一下全归了陈到,让他占了大便宜,可是在训练了半个多月以内,在私下里较量了几次之后,庞德和阎行对陈到也有了一份惺惺相惜,没看出来这个当了几年悠闲太守的家伙还是个用骑的高手,同样用新兵他也不落下风,这时才佩服了曹冲的用人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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