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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庄不周
阿迪拐两人固然是欣喜不已,就连去卑也是很意外,连忙致谢。
曹冲立刻带着去卑去见天子,请天子下诏派人去单于王庭约请单于前来观礼。天子一听说匈奴人主动来示好了,哪里有不愿意的,很开心的下诏派蒋干持节前往美稷,然后又大大的夸奖了一番去卑,收下了去卑的礼物,又加倍的赏赐了一番,让去卑乐得合不拢嘴。就在第二天,阿迪拐兄弟带着曹冲拨给他们的两百亲卫骑赶向长安去接蔡琰。
辽东,三山岛。
身穿长袍的毛机虽然长得文弱,可是坐在高大威猛的甘宁面前并不气虚,他看了一眼甘宁,又看了一眼旁边横眉竖目的众将,淡然的笑了一声,从怀里掏出孙权的那封信放在漆色脱落的案几上,伸出两只细长的手指,缓缓的推了过去。
“执金吾孙大人的亲笔信,请孙将军过目。”
甘宁一愣,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侧侍立的孙韶。场面一时有些尴尬,众将都有些意外的看看孙韶,又看看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毛机。孙韶盯着毛机看了半晌,忽然笑道:“果然不愧是毛东曹(毛玠)的儿子,眼光够毒辣,敢问大人是怎么知道我的?”
毛机微微一笑,略躬了躬说道:“将军虽然穿着普通的衣甲,可是站在众将之中,气质非常,甘将军乃人中豪杰,在将军的衬托下也相形见拙,除了前广陵太守、偏将军孙公礼,还能有谁?”
孙韶笑了笑,他当然不会相信毛机这些假大空的话,什么气质非常,他们大概是派斥候来打听过了,故而才知道他孙韶是这支海盗的领头人。既然孙权的信来了,曹丕的人也找到了这里,想必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他没有再说什么,上前坐在甘宁让出来的位置上,取过案上的信拆开细细的看了一遍,然后慢慢的叠好,揣入怀中。两只手扶着案几,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发出笃笃的声间。大帐里安静得很,大家都有些紧张的看着孙韶的脸色。
孙韶敲了半晌,忽然重重的敲了两下,好象是下了一个决心,抬起头说道:“我们有什么好处?”
毛机一直很安静的坐在那里,两手互握着置在腹前,仿佛是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静思一般。听得孙韶说话,他的嘴角掠起一丝微笑:“你们先前掳去的粮草辎重,全部归你们,孙刺史的死,也扯过不提……”
“废话,难道你还想让我们把东西还给你们,让我给孙观偿命不成。”甘宁暴喝道。
毛机没有理他,眼睛直视着孙韶,一动不动。孙韶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抬起手示意甘宁稍安勿躁,接着说道:“这个……好象不是什么条件吧?”
毛机笑笑:“将军手下有五千人吗?”
孙韶脸色一寒,沉默了片刻说道:“我没有五千人,可是照样能把你们青徐水军打得大败。”
毛机摇摇头:“孙将军,我们明人不说暗话,要不是孙刺史遇到了风暴,又是猝不及防,就凭你们这些……”他伸出指头指了指甘宁等人:“饥一顿、饱一顿,面色饥黄的人,想要打劫全副武装、骁勇善战的孙刺史,恐怕就算能得手,也是两败俱伤之局。”
“放肆——”甘宁真的恼了,他还是第一次被一个毛头小伙子指着鼻子说得这么不堪,虽然他说的基本是实情,这从他们一个个的脸色就可以看得出来,可是被人这么说如果不发飚,那就不是他锦帆贼甘宁了。他上前一步,呛啷一声拔出半截长刀架在毛机白净的脖子上,圆睁双目,大有一刀结果了他的架势。
孙韶沉默的看着毛机,他也有些被毛机的气焰给激怒了。
毛机瞟了一眼长刀,又瞟了一眼怒气冲冲的甘宁,忽然笑了:“你杀了我,就能回到陆地吗?”
“为什么不能?”甘宁大喝:“老子有兵有船,哪里去不得?”
“有兵有船?”毛机扑哧一笑,慢条斯理的说道:“三五千残兵,百十条破船,你能走到哪里去,就靠打劫过往的商船,你能活到几时?你没觉得最近商船少了,渔民也不敢来了吗?你还是想在这里住下,自耕自收,然后埋骨异乡?你们这儿……好象没几个女子吧,就你们这些男子,能繁衍下去吗?”
甘宁语噎。
他们到这里的时候,这里还有不少渔民和过往的商船可以打劫,再加上带出来的一些余粮,过了年把自在的日子,可是商船被他们打劫怕了,不从这里走了,渔民要么被他们杀了,要么跑了,根本抢不到多少东西,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冒险去打劫孙观的部队,他们手头是有不少财物,可是这些财物不能当饭吃,孙观那一船船的粮食对他来说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孙韶摆了摆手,让尴尬的甘宁退下,淡淡笑道:“你说得不错,我们是举步维艰,可是如果没有好处,我们又何必给你们跑腿?”
“青徐水军有两万人。”毛机轻轻的抚平了一下被甘宁抓皱的衣服,转过头接着说道:“在你们手上死掉三千多人,还有一万七千人,青州储积的粮草辎重足足够支用一年,你们抢到的这些不过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臧刺史已经补充完毕,随时可以出发,他这次可不是去辽东,而是要先来剿灭你们。”他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脸色有些不自然的孙韶:“不过,被张长史给制止了,你知道为什么张长史制止了臧刺史吗?”
“为何?”孙韶有些奇怪,他只有三四千人,本来连军械都不全,这次抢劫了孙观,算是发了一笔财,总算装备齐全了,可是跟有财大气粗的镇东将军府支持的青徐水师比起来,他还不是对手,臧霸既然要替孙观报仇是意料之中的事,为什么张承要阻挡他?
“张长史制止臧刺史,一来是不想与将军互耗实力,二来……”他又笑了笑,不过这次是一丝冷笑:“荆益水师一分为二,周瑜周公瑾继任水师大都督,现在带着一万装备了新式战船的水师赶赴洛阳接受天子检阅,如果开了春之后辽东战事还没有结束,周都督就会带着这一万人来这里。”他用手指点了点脚下,扫视了一眼面色如土的众将:“你们觉得,你们能打赢吗?”
能打赢才怪!
众将心中掠过一阵闷雷,周瑜要带着一万水师来打他们,这跟直接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没什么区别。而孙韶更是面色灰败,周瑜和孙家有仇,他如果来了绝不会留手,更可怕的是,这批江东的败军对荆益水师本来就怕,对周瑜更是从心里敬佩,周瑜一来大概至少有一半人要举手投降。
这仗没法打。
“纵使如此,可是……”孙韶强笑了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缓缓的吐了出来:“我们总不能白白给你们卖命吧。”
“这是自然。”毛机点点头,从怀里又掏出一封信递给孙韶:“这是镇东将军的亲笔信,你可以看看,任选一条路。”
孙韶接过信看了一眼,抬起头来对毛机说道:“毛大人,能否容我等议议,再给大人回复?”
“理当如此。”毛机站起身来,跟着一个亲卫走了出去,到外面看海景去了。他一出门,那些人呼啦一下子把孙韶围上了,眼光热切的看着孙韶,这两年海盗生涯把他们过怕了,天天做梦都想有机会投降,赶快回岸上去。比起大海来,以前在长沙里面的风浪简直不值一提,他们的这些战船只能在近海处游弋,根本不能入海,否则就是死路一条。说起来挺威风,其实处境很困难。
孙韶将众人的神情看在眼里,暗自叹了一口气:“诸位,曹将军要我们帮他拿下辽东,给两条路让我们选。”他看了一眼众人,然后盯着甘宁说道:“一是我们并入青徐水师,以后算他的亲信。”
甘宁想了想,摇了摇头道:“不妥,曹丕未必是曹冲的对手,如果他争位争输了,我们再去投曹冲,还不如当初就去投曹冲呢。不妥。”
众将想想,也点了点头,曹丕从各方面来看,都不是曹冲的对手,再说了,并入青徐水师,他们的**性就没了,以后要看别人的眼色,不是什么好事情。
“其二,他把乐浪郡交给我们,我们算是朝庭的正式官员,以后来去自如,想回家的回家,想入朝的也可以入朝。他说他拿下辽东之后,还要征高丽,打倭国,我们有的是立功的机会。”
甘宁摸着胡须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高丽、倭国那些事太远,对我们来说,能够名正言顺的占了乐浪郡,却是个好主意。他不去打高丽,我们可以去打高丽,这里天高皇帝远,凭我们的本事,割据一方称藩朝庭,也是个不错的前途。”
孙韶看了一眼众人:“你们说呢?”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七嘴八舌的表达了自己的意见,虽然有些人是想回家的,可大部分人还是赞同第二条,先占了乐浪郡再说。
“我们接受了这个条件,可就是帮他打辽东了。”孙韶见众议已决,没有出现他预想中的众叛分离的场面,倒也安心了些,接着就要考虑下面攻打辽东的方案。
“这个简单。”甘宁说道:“让他们再给我们一批粮草,补齐军械,我们和青徐水师分头行动,别一不小心被他们给吞了。青徐水师向北攻取襄平城,我们向东,由西安平上岸,抄了公孙康的后路,然后向北拿下玄莬郡。再加上夏侯惇的大军,三路进发,拿下辽东是易如反掌。”
“现在?”孙韶有些怀疑,现在正是隆冬,不是行军的好时间。
“就是现在的机会最好。”甘宁重重的一挥手,斩钉截铁:“公孙康一定以为这个天气我们不会进军,要等到明天开春之后才有可能,他没有防备,正是我们趁虚而入一举拿下辽东的好机会。”
众人有些怀疑的互相看了看,鸦雀无声。
孙韶也有些拿不定主意,现在出兵固然有出其不意的突袭效果,可是行军的难度也的确不小。他想了想说道:“这件事不是我们一个人说了算,还是跟毛大人商量一下,看看镇东将军府的意见再说吧。如果他们不同意,我们也是独木难支啊。”
众人连忙点头附意。甘宁见了,也只好点头同意。
孙韶将毛机请了进来,把甘宁的主意一说,毛机眼前一亮,连连点头说道:“甘将军果然是久经沙场,此计甚妙,我这就回东莱向张长史汇报,诸位就听我的好消息吧。”





曹冲 第二十一节 辽东
第二十一节 辽东
建安二十一年冬十二月初,镇东将军府长史张承在接到从事毛机的回报后,立刻发现了战机,他派人紧急和孙韶再次商议之后,当机立断,一面向许县的镇东将军曹丕报告,一面以镇东将军府的名义向前将军夏侯惇发出命令——曹丕虽然只是镇东将军,但他现在是使持节,可以向夏侯惇下命令,当然了,就是没有使持节,夏侯惇也会听从曹丕的命令——要求他率大军迅速向辽西郡进发,攻取辽西郡,从西路逼向辽东郡治,公孙康的老巢襄平城。与此同时,他亲自踏上臧霸青徐水师的战船,迎着凛冽的北风进入渤海湾,沿着东海岸向北急驰。而得到了大批粮草军械支持,摆脱了穷困局面的孙韶甘宁等人折向东,在西安平登陆,以甘宁为先锋,带领一千精锐轻军急进,孙韶留下几百人看守老巢,自己带着两千多人随后跟上。三路大军分头行动,抛下了一切可以抛弃的东西,打破行军的常规,以最快的速度前进,力争在新年之前拿下辽东郡,给镇东将军一个新春贺礼。
经过二十来天的急行军之后,张承、臧霸率领的青徐水师最先到达目的地,在转入辽水之后他们又发现了个让他们惊喜不已的情况——大辽水居然刚刚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根本不能给水师的战船造成任何麻烦。臧霸十分兴奋,悬以重赏,刺激得士兵们热血沸腾,在近一成的士兵冻伤的情况下,又急速航行了三天,充舟登陆,直扑襄平城。青徐水师的士卒一直坐船,体力消耗并不大,而且因为有船,所需的各项物资带得也比较齐全,上岸后行军速度极快,大军扑到了襄阳城处二十里的时候,正在家准备过除夕的公孙康才得到消息,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在这个冰天雪地、能把人手指冻掉的大冬天,青徐水师居然航行上千里,出奇不意的打到了襄平城下。
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公孙康什么准备也没有,猝不及防之下被两万大军围住,臧霸本来准备休息两天,等等夏侯惇和甘宁他们的消息,合兵一处再攻城,张承断然否决,他说,我们远道而来,打的就是他措手不及,多停一天,就多一分危险,应该立刻攻城,不给公孙康任何喘息的机会。臧霸接受了他的意见,一面由张承带着人马立营,一面自己带着大军直扑襄平城,不计代价的猛攻,力图一战破城。
公孙康一面紧急动员全部士卒与疯狂攻城的青徐水师血战,一面派出探马,调集周边县郡的人马支援。支援的人马没来,坏消息却一个接一个的跟来了。先是辽东属国送来了前将军夏侯惇带领六万大军已经收复辽西郡、拿下了辽东属国昌黎城,正在向辽东急行的噩耗,紧跟着又得知襄阳城东五十里出现一支来历不明的军队,正翻山越岭向襄平城急奔,人数虽然不多,可是极其凶悍,所过之处,鸡犬不留。
从青徐水师突然出现在襄平城下不到两天时间,形势急转直下,一下子恶化得不可收拾,公孙康顶不住了,在建安二十二年的大年初一这个本当是在家接受众官庆贺的时候,他带着两千多亲卫骑兵,打开北城门落荒而逃,直奔玄莬郡。青徐水师没有几个骑兵,挡不住这玩命的两千骑兵,跟又跟不上,只是一边入城,一边急报臧霸和张承。
张承听说公孙康跑了,长出一口气,悬了一路的心总算放下了。公孙康跑了没关系,凭他那两千多人翻不起什么大浪,拿下一襄平城,就等于平定了辽东郡,剩下的玄莬郡等他们稳定了辽东郡再去不迟,反正他也跑不掉的。
青徐水师进了城,甘宁却不进城,他没捞着仗打,心里不痛快,他向张承讨要粮草,拍着胸脯说要转身向北继续追,不追上公孙康也要拿下玄莬郡。臧霸见他只有一千多人居然还想去打玄莬郡,嗤之以鼻,很痛快的拨付了一个月的粮草给他,你去吧,死在玄莬郡才好呢,省得我要动脑子杀你给孙观报仇。
甘宁收到了粮草,却不走了,他还没傻到真用一千人去打玄莬郡,他在城外二十里扎下了大营,安安稳稳的住了下来,说是要等孙韶一起来再去,把臧霸气得破口大骂,却无可奈何。
就在臧霸、张承带着青徐水师猛攻襄平城的时候,涿郡太守赵云、长史徐庶带着三千骑兵,奉前将军夏侯惇之命前来增援臧霸的青徐水师,在赶到大辽水西的辽阳城的时候,赵云接到了张承送来的消息,襄平城破了,公孙康跑了。
赵云和徐庶正在帐中一边喝酒一边商量着辽东的战事,得到最新战报之后,赵云有些意外,又有些犹豫,襄平城已经破了,自己赶过去也没用了,是继续进军还是原地等候夏侯惇?徐庶却一下子跳了起来,劈手夺过赵云手中的酒杯扔在地上,大声叫道:“大人,还等什么,立刻率军追赶公孙康,他虽然有两千骑兵,但是刚被大军击破,现在还没回过神来,我们三千骑兵追上去,一定可以追上他,如果能斩杀公孙康,那平定辽东的首功就是我们的。”
赵云有些不解的看着徐庶,徐庶平时不是这么急吼吼的争功的人,今天这是怎么了?
徐庶见他没明白,急得一把拉起他向外走一边说道:“平定辽东,曹丕就有大功,他这个功劳虽然仓舒公子不会放在眼里,但是天子一定会封赏,拿下公孙康是最大的功劳,得到的封赏就最多,你我虽然不在乎这个,但我们是仓舒公子的人马,我们立了功,就为仓舒公子争了势,他必然会为我们请封,增加我们的实力。我们的实力强了,对小主人的地位就有了保障……”
赵云一下子明白过来,不待徐庶再说,立刻命令传令兵吹响了出发的号角,不到一刻,三千骑兵就踩着皑皑的白雪出发了。急追了一天一夜之后,他们在离玄莬郡治高句骊城五十里的地方发现了公孙康的踪迹。
这个时候公孙康本来可以在高句骊城里安安稳稳的睡大觉的,只要他昨天晚上再坚持一个时辰,可是他那天出来太急,东西准备得不够齐全,一路上冻得够呛,进了玄莬郡的地界之后,听说后面没人追,他就放下了心,不想再冒着酷寒再赶路了,很早就扎营,大过年的被人赶了出来,心情又极端糟糕,喝了不少酒,醉了,第二天早上太阳晒到屁股了还没起,他万万没想到臧霸虽然没来,赵云却来了。
战斗一点悬念也没有,公孙康的两千亲卫骑仓促应战,很快被立功心切的赵云所部击溃,近千骑兵投降。公孙康和他的兄弟公孙恭死在乱军之中,儿子公孙晃、公孙渊受伤被擒。
赵云打扫了战场,收拢了降兵,用公孙康的印信逼降了玄莬郡,然后才向前将军夏侯惇、镇东将军府长史张承发出战报。至此,前后不到一个月的时候,辽东平。
捷报沿着官道,以每日六百里的速度,向许县飞传。
建安二十二年,正月初八,许县曹府。
阳光和煦,微风不起,曹家新建的大院里热闹非凡。自从去年曹操说要到许县来面见天子,曹冲就将旁边的几个院子买了下来重新装修,将原来的曹府整整扩大了两倍。去年腊月底,曹操带着一大堆老婆孩子、还有几个孙子浩浩荡荡的进了府,在曹真府上住的曹丕也搬进了新家,一家人除了曹彰这个镇北将军还在代郡对着鲜卑人虎视眈眈摩拳擦掌之外,难得的全部聚到了一起。
曹操很兴奋,他的专用躺椅放在廊上阳光下,上面铺着温暖的棉絮,这是长安农学院在关中最新试种的成品,首创者就是许靖的外甥陈祇,他在第一届襄阳博览会上向曹冲推荐棉花的时候,棉花还叫白叠子,是用来观赏的金贵物种。曹冲一眼认出了这个宝贝,立刻安排谢奇试种,陈祇也因此弃工从农,成了谢奇最得意的学生之一,这次去关中,他把棉花也带了去,在关中进行试种,没想到关中的气侯比荆州更适合棉花,长势喜人,去年收获之后,陈祇又亲自参与设计改造了织机,做成了五十条匹棉布送到许县贡给天子和武平王,并特地给武平王曹操织了一只椅垫。
棉花制成的椅垫温暖舒适,又吸汗,曹操特别喜欢,没事就躺在上面歇着。不过现在他没有躺在上面,因为几个小儿子和孙子正围着他玩老鹰抓小鸡,清脆的童音在院子里兴奋的回响着。曹操张开双臂做老母鸡状,护着后面一大群大大小小、惊声尖叫的小鸡,妞儿是老鹰,张着胖胖的手指,嘴里不停的发出凶狠的吼声,绕着老母鸡曹操不停的奔跑着,要去抓他身后的小鸡,不象老鹰,倒象是大灰狼。
孩子们的笑声此起彼伏,夫人们的娇笑声也没有停息过。
卞夫人和环夫人并排坐在廊上,笑眯眯的看着曹操享受天伦之乐,环夫人原本是没有资格这么坐的,不过去年因为曹冲平定西凉的功劳,环夫人被封了武乡君,卞夫人当然不敢再让她站在自己身后,环夫人总算是名正言顺的并排站在曹操的两侧了。
曹冲和曹丕、曹植一帮儿子们站在夫人们的身后,有说有笑,那一副亲热劲儿,任谁也看不出他们有什么矛盾。曹丕大声的背诵着曹植的新文,背两句就点评一下,连声赞好,曹植被夸得既得意,又有些不好意思,连连谦虚。
“子建,你和仓舒,可以算我曹家两杰,一文一武,算是这个。”曹丕竖起拇指,扁着嘴笑道。
“兄长谦虚了,子建的文,那是没话说的,我这个武,却是名不符实,有身为君子剑宗师的兄长和力搏狮虎的子文在前,我如何敢称得武。”曹冲笑嘻嘻的说道:“我那些不过是强身健体,骗骗人还行。”
“你不能打,可是你的虎妞能打啊。”曹丕压低了声音,凑到曹冲和曹植面前打趣道。
“嘻嘻嘻,兄长说得正是,孙弟妹是真正的高手。”曹植第一个窃笑起来。曹冲脸一红,尴尬的抹了抹颌下淡淡的胡须。
曹据从外面奔了进来,分开围观的奴仆、家人和孩子,赶到曹操面前笑着躬了个身,大声叫道:“父亲,荀家姊夫和秋姊回来,给你老人家拜年了。”脸色泛红、一脸细汗的曹操被孩子们的笑声吵得听不清,用手掩在耳边大声问道:“你——说——什——么?”
“荀家姊夫来了——”曹据也凑到曹操耳边大声叫道。
“哦。”曹操直起腰来,正看到曹秋挽着荀恽大步进来,他拍了拍手笑道:“孩子们,好了,你们的姊夫、姑夫来了,我要去被人拜了,回来再来跟你们玩。”
“哦——”孩子们哄的一声笑,大的站在曹操身边看着,小的去找自己的妈妈。一旁侍候着的媚姬、宋姬连忙赶上去,掏出手中的棉手帕给曹操擦去额头的汗珠,扶着曹操走到躺椅前坐下,王夫人接着送上香茶一杯,顺手将跟在曹操屁股后面的儿子曹幹拉到自己的身边。
“父亲——”曹秋拉着荀恽款款下拜,依着规矩一丝不苟的行完了大礼,然后走到曹操身边,挽着曹操的手臂笑道:“父亲,你的身体可真是老当益壮了,居然玩起这个来了,看样子,女儿还能多侍候你几十年。”
“哈哈哈——”曹操放声大笑,挥了挥手笑道:“别来骗你老子了,没看我喘得象头老牛吗?不行了,不行了,没几年活头了。”
“父亲——”曹秋嗔怪的说道:“这大过年的,女儿女婿刚来给你拜年,你就说这话。”
“哈哈哈……人哪有不……”曹操见曹秋真的有些不快了,连忙把最后一个字收了回去,对一旁陪着笑站着的荀恽挥挥手笑道:“中郎将大人,不要陪着我这个老头子了,去找仓舒他们说话吧,秋儿陪着我就行了。”
荀恽一笑,拱手行礼离开。曹操拉着曹秋的手,说了一阵闲话,然后问道:“你公公在家可好?”
“好。”曹秋笑道:“就是这个年过得不安稳,仓舒不是让子建在许县又建了一个临时的印坊,专门印刷讨论九品官人法的特刊吗,原本是一个月才一张报纸,现在已经改成十天一张了,公公现在天天忙着写文章和那些人辩论,亏得有仓舒送的老花镜,要不然这眼睛真是吃不消了。我过会儿还得找仓舒去,他这整的什么事儿吗,朝庭的大事要在报纸上折腾吗?父亲和天子定了不就完了,有必要这么费事吗,搞得许县天天不得安生,那些人象是发酒疯似的,天天到府上去闹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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