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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庄不周
周瑜面带微笑,拱手回礼:“左将军莫听程公谦逊,程公德高望重,随破虏(孙坚)讨逆(孙策)征战多年,战功显赫,自当以程公为主,瑜从旁协助,与左将军共破曹贼。”
刘备闻言,哈哈一笑,心里却是暗叹,他听诸葛亮的信中说过,孙权以程普为右督,正是要以程普的资历和威望来牵制周瑜,以防周瑜独大。想来也是好笑,建安五年孙策病故,如果不是周瑜鼎力支撑,只怕孙权根本不能在江东立足,已经八年了,这孙权还是不能放心,表面上尊重无比,实际上却不遗余力的提拔起了吕蒙、蒋钦、陆逊等一批人才,用心自是明显不过。以前他只是觉得孙权太过小器,今日一见周瑜的丰采,他也不得不思量,如果自己处在孙权的位置上,只怕也要防上三分。
刘备一面寒喧,一面看了看周瑜身后的众将,又看了看周围江中林立的战船,和战船上挺立的士卒,抚掌赞道:“果然是江东精锐,只是少了些,如此再有数万,曹贼何足道哉。”
周瑜淡淡一笑:“三万兵足矣,左将军但观瑜等破之。”
刘备笑道:“都督豪迈过人,只是这兵势悬殊太大,只怕胜之不易。”
周瑜只是一笑,并未答他,略想了想说道:“左将军,瑜听闻曹贼两路大军皆已出发,我前军黄公覆前日来报,蔡瑁张允水军快到陆口,军情紧急,瑜等就不再逗留,立刻赶往陆口,左将军在此稍候,我家主公不日即到。至于襄阳水军,还望左将军着意才好。”
刘备点头:“都督放心,云长一万水军,已经严阵以待,必不让都督有后顾之忧。”他想了想又道:“备有些小事,想请子敬过船一叙,还请都督行个方便。”
周瑜摇手道:“子敬身为赞军校尉,自受命之日起,就委身无私。左将军若有事,当别找机会,诸葛孔明随我家主公已来,不过两三天即到,到时候左将军自可得知。”
刘备碰了个软钉子,心中不快,又不能发作,只得怏怏而回。周瑜等人起程远去,看着江东的船队消失在视野中,刘备愁眉不展,眼中的担忧更甚。他站了半晌,转回身对麋竺等人说道:“周公瑾龙凤之姿,只是兵力相差太远,只怕破曹不易,我等要为自身计,不能被他们使了,传令云长和翼德,我军自为一军,与其并力败曹可,受其指令则不可。”
麋竺一愣,又立刻应是。
“公祐,你抓紧时间,去苍梧一趟。”刘备忽然站住脚,偏过头盯着孙乾说道。
“诺!”孙乾躬身应是。
周瑜离了樊口,坐回舱中沉思不语,鲁肃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周瑜眉头微皱,不由得笑道:“公瑾,何事烦恼?”周瑜闻声抬头,见是鲁肃,笑着招手道:“子敬,坐,有事吗?”
“前线黄公覆派人来说,很快将和张允的前锋接触,请都督加速赶上,不能输了这第一阵,损了将士们的锐气。”鲁肃说着,将一支竹简递到周瑜手中。周瑜看了一眼,轻轻的放在一边:“计算时日,应该没有问题。只是江北陆路可发现曹军了?乌林津是华容、乌林、白螺山三地之咽喉,如此被曹军占了此地,于我军甚是不利啊。”
“还没有发现曹军迹象。”鲁肃也有些奇怪的说道:“照前日军报来说,曹军前锋徐晃部应该已经到了才对,怎么还未见踪影,这个徐晃善于用兵,不会玩什么诡计吧?”
“难说,也许是隐匿在某处等我们,也许……”周瑜忽然轻声笑了:“也许是迷路了。”
“迷路?”鲁肃犹豫了一下:“应该不会吧,他们可有本地人做向导的。”
“我只是说说而已,不能把希望寄托在这上面吗。”周瑜收了笑,回头对旁边的亲卫说道:“传令,全速前进,务心抢在曹军前面占据陆口,先打张允一个下马威,挫挫曹贼的锐气。”
亲卫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传令。周瑜回过头来看着鲁肃,半天没有说话,鲁肃被他看得疑惑,看看自己身上没有什么不妥,正要开口,周瑜说道:“子敬,刘备诸人,只怕不太可信,你可要小心戒备,别被他们穿了空子。”
鲁肃微微摇头道:“公瑾,大敌当前,不可作如是想,刘备久在荆州,口碑甚好,不少人弃官追随,正是我江东抗曹的助力。”
“这个我理会得。”周瑜抬手止住了鲁肃的话:“我不会立刻对付他们,只是我要提醒你,刘备狡诈多变,反覆难养,可利用之,却不可使之坐大,反为我江东之祸,不要让我江东成为第二个徐州或是荆州。”





曹冲 第十六节 初战
第十六节 初战
曹冲下了车,叉着腰扭了扭,连着在车上赶了几天路,今天终于在日落前赶上了第五军折冲将军乐进。见到笑容满面迎出来的乐进,曹冲笑着上前施礼:“将军行程好快,追得我好苦。”
自从上次在叶县乐进因为下令屠城被曹冲当着众人的面大骂过之后,有好长一段时间内乐进不太喜欢曹冲,觉得这个仓舒公子脑子坏了,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不屠城怎么能让对方知道利害。只是他尊敬曹公,不愿意和他的公子正面发生冲突,大不了惹不起躲着就是。就连他的长子乐綝也受他的影响,跟曹冲有些疏远,不象张虎张泉他们那样,有事没事跟曹冲在一起。不过他后来发现,不屠城有不屠城的好处,他的士兵再去办事,不再象在叶县外的时候那样被人躲着走了。慢慢的,他也接受了曹冲的一些想法,再见到曹冲时笑脸也多了些,也真诚了些。
“多亏公子日夜兼程,我的士卒又可以早一日穿上冬衣,进代营中将士谢过公子。”乐进看着成车的冬衣,笑得合不拢嘴。作将军的全靠士卒卖命,手下的士卒受冻比他自己受冻还让他难受,现在有了冬衣,乐进的心里真是开心不已。
“应该的,应该的。”曹冲笑道:“还有劳将军,这些百姓带的粮食用完了,希望将军能暂借一些,以解燃眉之急。”
“呵呵,早就知道公子仁慈,乐进早就让人通知前面的地方官准备了,军营里也能拨出一些,四五百人的一顿饭我还是管得起的。”乐进呵呵大笑,拉着曹冲就往里走,“走吧,营中粗疏,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公子,热汤热水的倒还是有一点,不过公子有口福,下午在路上刚打了一只撞上门来的野鹿,正好打打牙祭。”
“哈哈哈……将军好福气,这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啊,福禄送上门啊,那冲就叨扰了。”曹冲大笑道:“不过,将军可有前线消息?这几日一直在路上,也不知道前线情况怎么样了,实在有些挂念。”
乐进回过头来看了看曹冲,有些意外的说道:“怎么公子没碰到传送军报的快骑吗?”
曹冲摇摇头,不免有些紧张起来:“想来是路上错过了,怎么,前面已经交上手了?”
“交上手了。”乐进既兴奋又有些遗憾的拍了拍大腿,拉着曹冲进了大帐,一面安排他坐下,一面对正在案前忙活、刚要起身行礼的乐綝说道:“文玉,将那份刚送来的军报念给公子听听。”
乐綝笑着应了一声,眼睛在案上小山一般的简策中扫了一眼,抽出一份展开念道:“报,水军右武卫前锋张允与江东前锋黄盖交锋,重创黄盖所部。左武卫前锋、江夏太守文聘与关羽交锋,横野将军徐晃、汝南太守满宠击破关羽前军……”
曹冲听了,眼前一亮,不等乐綝念完就伸手抢了过去细看,这一看才让他心中大喜,一直悬着的那块大石头立刻落了地,不禁长出一口气,拍腿叫好。跟在他身后的周不疑见了,连忙接过来看了看,一看之下,也是大声叫好。
军报上写得分明,张允与黄盖相遇发生激战,水军虽然两翼被凌统和孙朗击破,但中军的奋威将军邓展却在所部严重受损的情况下,独力突进,以亲卫几乎尽损的代价重创黄盖的中军,黄盖本人重伤落水,生死不明,中军死杀殆尽。两相比较,双方战平,已方虽然将士受损较大,但斩杀对方大将,反而占了些便宜。只是蔡瑁跟进速度不如江东的周瑜所部,未能占领陆口,退往江北乌林。而沿汉水东下的文聘与关羽的前军相遇大战,碰巧的是,迷路误入云梦泽的横野将军徐晃在耽误了一天后,误打误撞的到了关羽前军的身后,与其后到达的汝南太守满宠一道,顺利击破关羽设在岸上的大营。关羽前军严重受损,只得且战且退,退往夏口的汉阳大营。
虽然没有如愿占领陆口,但邓展重创黄盖,至少是首战没有失利。最重要的是,黄盖不管生死,只怕是玩不成诈降计了。这说明,现在的历史已经与自己知道的有了较大的差异,虽说自己当不成先知有点小小的遗憾,但与这个小小的遗憾比起来,曹冲还是更喜欢现在的结果。
“子谦,让人去把车上的酒取来,当与折冲将军好好饮上一场。”曹冲有些兴奋的叫道。
张允是在两日前遇上黄盖的,当他看到江面的船队时,立刻摆开了阵势,想仗着顺水而下的优势一举击溃黄盖所部,立这大战的首功。不料黄盖也早早的就发现了他,靠着江东水军远胜荆州水军的操舟能力,竟然逆水而上,并在接战之前发现了张允的水军两翼有些混乱,立刻下令自己的左翼凌统,右翼孙朗抢先发动攻击。两军一接触,张允的水军就显出了实战经验不足的弱势,右翼忙中出错,被凌统直接杀了进去,当场击杀右翼将领,左翼略好一点,但在孙朗的攻击下,也很快呈现出了败势,受损严重。
张允见刚一接触自己的两翼就一败涂地,建功立业的心思也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立刻传令收兵,陆口也不争了,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再说。不料跟他在一起的奋威将军邓展不听,带着他的几十只船就冲了上去,顺流而下与黄盖的中军搅在一起。邓展座船受损,所部因不习惯水上作战,也没有占多大便宜,但他本人是水边长大的,身边的亲卫对水战也比较适应,居然被他在座船沉没之前,付出了一百多人的代价后,成功冲上了黄盖的座船。
邓展一上了黄盖的船,立刻发现了自己船上的操舟人的水平确实比较菜,这船多平稳啊,感觉跟陆地没有太大差距吗。他也不多想,也不去看自己的其他船都已经落了下风,正被人围着虐,带着剩余的几十个亲卫就冲着有些吃惊的黄盖杀了过去。
黄盖看着冲上船来的这个杀神一般的将领吃惊不小,不过他也没有太在意,他的船上足有五百多士卒,哪会将这几十个人放在眼里,向守护在他身前的两个百人将下达了立即围杀的命令之后,就在几个亲卫的保护下全神贯注的指挥作战去了。在他看来,这几十个人不要片刻,就会被两百人围住、杀死并抛入江中,而相比他们而言,整个战局的变化才是他这个前锋主将所应该关心的。
他的一时疏忽给邓展创造了机会。邓展大展神威,在几十个亲卫的护卫下连斩十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杀到黄盖的面前,一肩撞倒了黄盖面前冲上来的亲卫,怒吼一声,半截长刀狠狠的砍在黄盖的肩上,深深的砍进了肩骨中,刀都拔不出来,他干脆弃刀,捏手成拳,一拳轰在黄盖的左胸,同时施展他的空手入白刃绝技,拧断了旁边一个江东士卒的手腕并夺过他手中的长刀,又在黄盖的腹部拉了一条长长的口子,接着一脚把黄盖踢得倒退几步,翻身入水,回身两刀劈倒了黄盖的中军大旗。
黄盖也是跟着孙坚征战多年的人,作战经验丰富,武技也不错,身边的亲卫也都是精锐,只是没想到在邓展的面前,他们居然是如此的不堪一击,二百人没挡住几十个人,反而被他们迅速冲入了中军,片刻之间就成了这个局面。剩下的近四百亲卫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如何是好,一愣神的功夫又被邓展连杀十几个,剩下的人魂飞魄散,有机灵的也知道主将一死,他们反正也没有了活路,干脆逃的逃,降的降了,搞得邓展反倒看着剩下的十来个亲卫莫名其妙。斩杀了几个负隅顽抗的士卒后,在随后跟上船的人的协助下,邓展居然把黄盖的座船拉回了本军。
黄盖一落水,指挥系统瘫痪,两翼打得正顺手的凌统和孙朗忽然发现中军大旗不见了,立刻慌了神,也不敢再追击已败的张允,慢慢收拢了队伍才发现连黄盖的大船都被人家拖走了。这个局面让凌统和孙朗不知所措,好在被杀破了胆的张允这时候也不敢再上前挑衅,见好就收的退回了长江北岸。凌统和孙朗遇上了赶来支援的周瑜,把情况一说,就连周瑜也吃了一惊,连忙派人寻找落水的黄盖。算他们运气好,已经晕死过去的黄盖居然被人捞了上来,只是流血过多,已经人事不知。
周瑜看着面色惨白,肩头还插着半截环首刀的黄盖,脸色依然平静,心里却是叫苦不已。他已经知道张允和黄盖即将交锋,只是他相信以黄盖、凌统等人的实力,绝对可以拿下久不经战阵的荆州水军张允所部,自已只要抢在蔡瑁前面赶到,不让蔡瑁有机会就行。没想到虽然情况和他估计的差不多,两翼确实占了很大的优势,全歼张允所部两翼,重创张允中军,可以说是战果辉煌。但先锋主将黄盖被人搞成这样了,所取得的任何战果都失去了意义。
周瑜一面让人立刻给黄盖紧急治疗,同时立刻送信给柴桑的孙权,一面在长江南岸扎下了大营,所幸陆口还在手中,曹军没有占到地势上的便宜。但水军的第一战,他们却是实实在在的输了,而且输得很难看。
这对本来就有些信心不足的江东水军来说是雪上加霜,连右都督程普都对能否打赢产生了严重的怀疑。跟着不久,汉阳方面又传来消息,关羽前军战败,已退回汉阳大营死守。




曹冲 第十七节 邓展
第十七节 邓展
建安十三年冬十月下,长江北岸乌林峰下。
汉丞相曹操率中军到达乌林,大营就扎在乌林峰下的江边,和蔡瑁的五万水军组成的水寨相连,与长江南岸的江东水军遥遥相对。在汉阳,江夏太守文聘率一万五千水军与关羽对峙,数有交锋,各有胜负。陆路刘备率领的本军五千多人,依仗地势,挡住了汝南太守满宠的一万大军。
曹冲在路上等到了曹操,一起随大军南下。在路上时,他得知了张允部与黄盖部交锋的细节,知道邓展虽然重创了黄盖的中军,但除此意外之功而外,张允是损失惨重,两翼基本损失殆尽,中军折损近一半,一万水军只剩下两千多人。不过曹操并没有怪罪他,而是好言安抚了一阵,虽然没有升官进爵,却赏了不少财物。至于邓展,则大大夸奖了一番,进爵都亭侯。
邓展受赏的那天很开心,虽然曹营中有军令不准饮酒,不准三人以上无故聚会,但曹操特开禁令,同意他开了个小小的庆祝会,当然这主要是因为邓展是曹冲的武艺师傅。邓展没有钱,赏给他的钱他全部分给了他身边的亲卫,战死的双份,而他自己只剩下一个都亭侯的称号,连买酒的钱都没有。不过他有曹冲这么一个好徒弟,大包大揽的接下了所有的事,邓展自己不仅没花钱,反而收了一大堆礼。
其实曹冲也没花钱,钱都是张允花的。张允深知这次要不是邓展没听他的命令直接冲了黄盖的中军,他可不是有没有机会受赏的问题,而是能不能保住命的问题。所以他很大方的将曹操赏地财物全部转赠给了曹冲,让曹冲转给邓展,这当然是为了顺便再卖曹冲一个面子。
邓展在军中人缘很好,不少将军都来祝贺。哪怕人不能来的,都要派个人过来祝贺一下,酒喝了不少,礼也收了不少,不过酒是曹冲出的,礼曹冲却坚决不留下哪怕一个五铢钱,全部交给了邓展。等那些人都散了,许仪和典满告了罪之后出去值勤。周不疑已经喝倒了,被人抬了出去,只剩下曹冲与邓展师徒二人对坐。米氏姐妹一般皱着眉头收拾,一边将蒯英的师门秘方醒酒茶送了上来。
“师傅,这次折损严重吧?”曹冲呷了一口醒酒茶,收起了笑容,看了一眼帐外站着的邓展的亲卫:“这次没几个熟面孔了。”
“唉!”邓展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公子。我何尝不知,这些人跟着我出生入死,十几年前跟着我的人,现在就剩下这一个了,其他地都战死了。我邓展好歹也是南阳邓家的后裔。虽然是个败落的支族,不被人看在眼里,但我总是姓邓的,不能辱没了祖先。我读书不成。不能读经入仕,有幸遇到师傅学得一身武艺,只能凭这一身的武艺挣得一点名爵。公子,如今我虽然谈不上功成就,也算得上是小有所成,不再愧对祖先,我是心满意足了。”
曹冲无奈的看了看他,知道他心里的苦楚。邓展是南阳新野邓家的后裔。不过是个小支族,从他地祖父起就败落了,他又从小父母双亡,与兄长相依为命。十几年前他外出游历,拜了一个神秘的师傅,学了一身好武艺,这才从军,从一个小兵一刀一刀的砍到将军。说起来也不容易。只是他虽然武艺好。用兵能力却不强,只知道猛打猛冲。不仅不能象五子良将一样成为名将,就连冯楷他们几个也不能比。虽然他也是个杂号将军,却从来没有领兵单独作战的机会,斩将夺旗虽然不少,但每次所部都损失惨重,这次也是如此。曹操在封赏的问题上很有水平,知道邓展领兵能力有限,只是个斗将,位赏能,爵赏功,所以进他为都亭侯,却不升他地官。
邓展也知道自己的局限所在,不过天资所限,他也不在乎,位至将军,爵至封侯,他已经很满意了。如今能坐在曹公最得意的公子面前谈笑,对他来说,确实是到了人生最开心的时候。
“既然如此,那就知足吧,名也好,爵也好,总不如命重要。”曹冲同情地叹了口气:“你也老大不小了,如今大小是个将军,也是个有身份的人,不比那些普通士卒,娶亲生子成家立业吧,要不然挣再大的军功也是白费。”
“嘻嘻,公子,我何尝不想。”邓展有些醉了,说起来话来也不象平时那么拘束,他摆了摆手道:“不过公子也知道这世道,中平以来,人口损耗,大汉国如今的人口不足千万,妇人亦少,哪怕是长得再丑的,都能嫁得出去,而男人打光棍的却比比皆是。我邓展虽然是个将军,不过却是个不识几个大字的粗人,那些俸禄还要养活手下的一帮人,一贫如洗,身无分文,有点身份地人家自然是看不上的,就是普通人家,也是情愿把女子送到大户人家作妾作奴,也不嫁给我这样的。所以嘛,还是算了,我家兄长早亡,如今还有个侄儿,与我那寡嫂一起流落四方,说不定就在襄阳的难民之中。前些天在襄阳已经打听到一点线索,等打完了这仗,我再去找找他们母子,到时候过继过来,也算是有了后。”
曹冲看着手舞足蹈的邓展有些好笑,听这意思难道是想学胡人,兄终弟及,娶了你那寡嫂不成?不过想想也不可能,邓展虽然识字不多,却总是念着他们邓家当年的威风,这种事还是做不出来的。
“要不我替你找一个吧,我在邺城的那个丫头环儿,年龄也不小了,人还算本份,也是个苦命人出身,对你印象也不错,如果你没什么意见,就送了你做个妾吧,什么时候看到合适地,再娶个正妻。”
“环儿?”邓展略想了想。记起来这个人了,呵呵笑道:“那可是公子地人,我如何敢要?”
“你别扯了,又不是不知道我为人。”曹冲笑着挥了挥手,“既然你没意见,事情就这么定了。过些时候我让人把她送到南阳新野,就在你的老家把这事办了。”
“公子……”邓展见曹冲说得郑重,不象是开玩笑。又听得曹冲说要把环儿送到新野,知道曹冲是要在他地族人面前替他长脸,心中大喜,连忙翻身拜倒在地。
“好了,好了,起来吧。你好歹是我的武艺师傅,让人看见了,以为我不知师道呢。”曹冲连忙将他扶了起来:“你先去休养一阵子。不要急着上阵,反正你的部队损失也大,一时也难以补充齐整。过些日子,我有件事要请你去做。”
“公子尽管吩咐。”邓展擦了擦眼角地泪珠,朗声应道:“邓展一定在所不辞。”
曹操虽然打赢了第一仗。但也发现了荆州水军暴露出来的问题,一万人对上对方八千多前军,居然被打得那么惨,这相差也太大了。大军到达的当天。他就把蔡瑁张允找了来,和几个谋士一研究,几个人七嘴八舌,考虑到荆州水军固然战力低下,但相比较战力虽强、水性太差的北方士卒来讲还算是好的。这渡江作战,主要还是要靠北军,所以重点还是要放在北方过来的士卒对水战的熟悉上。
不出曹冲的意料,几个谋士很快就统一了意见。把战船连在一起,在上面铺上木板,这样平稳性就会大大提高,不仅走路没问题,骑马都可以。曹冲也没有反对,他也觉得这个办法是目前来看比较实在地一个办法,至于火攻的问题,还没等他提出来。几个高人就想出了办法。在水寨外面布了好几道防线,防止外面的船能冲进来。不久又听到东吴那边传来消息。黄盖伤重不治,已经死了,曹冲心里又放下了一些。
孙权虽然还没有派出使臣来求和,但一时也没有命令让周瑜等人进攻,曹操在江北整日操练大军,短时间之内也没有能力发动攻势。长江之上,一时之间倒是平静下来。
曹冲除了日常在曹操身边学习军务之外,也就是每天看看水军操练,或者撺掇黄忠和典满他们打架,不光是单挑,更多的时候是让典满和许仪带着虎士和黄忠的那三百部曲对阵,不过正如许仪所料,一百虎士最多只能对上一百五十个亲卫,如果对上二百,基本上就十回有九回输了,搞得许仪和典满都很郁闷。这件事就连许褚都知道了,来观摩了好几回,很快黄忠的三百部曲的威名就在整个曹军大营里传开了。曹操听许褚说了之后,倍觉诧异,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荆州居然有这么个将领,名声不显,本事不小,连营中最擅长三百人冲锋陷阵的许禇看了都佩服。更让他觉得奇怪地是,曹冲怎么知道这个人的?就听魏延说说?
这天曹冲坐在乌林峰下的土坡上,正看着黄忠和典满他们切磋攻防技术,被他推荐到益州的蒋干得意洋洋的回来了。一见全神贯注地曹冲就笑着拱手道:“公子,干回来了,这次幸不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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