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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键盘上的烟灰
百米开外的一栋大厦天台之上,一个穿黑色皮衣的狙击手有条不紊地收拾好枪械,刚转身准备闪人,突觉后脑处一痛,玄机就失去了知觉。等他再次醒来时,现自己已经成了阶下囚。
“这人倒是抓来了,可就是打死都不开口!”骨龙讲完经过,一脸郁闷地看着颜辉。
“你的方法不对,在一边看着。”说完,颜辉命人端来一大盆冷水。
这寒冬腊月的,冷水格外浸骨,颜辉也不多说,径直将一盆冷水泼在了那人头上。那人原本已经被骨龙打晕过去,被这冷水一激,浑身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颤,抽了几口冷气,睁开了眼睛。
扔掉盆子,颜辉背负着双手站到那人面前,缓声说道:“我敬重你是一条汉子,只要你把幕后的人说出来,我就饶你一命,否则,你今天恐怕很难走出这里。”
那人抬眼看了一下颜辉,随即又低下头,一张嘴仍是抿得紧紧的。
“别逼我出手,我可不像他们这样仁慈。”
仁慈?骨龙在一旁听着暴汗了一下,为了让那小子招供,他已经打断了几根木棒,那小子的手指头也被生生掰断了几根,如果条件允许,只怕连“老虎凳”、“披麻戴孝”等酷刑也都用上了,颜辉居然还说这很“仁慈”!
那人闷不吭声,这次却连头也没再抬起来。
颜辉见状,心知对方不受威胁,当下也不打话,走到那人身恻,食指朝他左腕内侧轻轻一拂,一道气劲自他指尖射出,倏地自那人的“内关”穴钻入体内。在颜辉的驱使下,如锋利的钉子般在其体内四处乱钻。
气劲甫一入体,那人骤然仰起头来出“啊”地一声暴喝,巨大的痛楚令他的脸在一瞬间扭曲。
颜辉冷冷欣赏着那人的惨状,悠悠问道:“这还算是轻的,怎么,还不说么?”话声中微微加了一把劲,将那股钉子般的气劲转移到其足趾之上,十指连心,那人吃痛之下,出一声凄厉的惨嚎,一张脸涨得通红,颈部血管高高暴起,直似快要爆裂开来,煞是恐怖。
“血脉贲张的滋味不好受吧?如果你再不说,我可不敢保证你下半身的幸福……”颜辉说着,眼睛有意无意地朝那人下身扫了两眼。
那人虽然痛得死去活来,但意识还算清醒,一听这话,直欲喷火的眼中顿时流露出几分惊恐的神色。巨大的疼痛已经让他痛得说不出话,只得望着颜辉拼命点头。
颜辉将手搭在他的肩头,运功收回了那道真元演化的气劲。随即冲在一旁“观摩”的骨龙说道:“可以问了。”
骨龙见自己花了一个多小时也没能撬开那人的铁口,颜辉一来,短短两三分钟的时间便搞定了。当下虚心请教道:“辉哥,你这是……怎么弄的啊?可以教教我么?”
颜辉白了骨龙一眼,嘴里哼道:“教?这‘乱神针’我以前不是教过你们的么?”
骨龙一听“乱神针”三个字,先是恍然,旋即又不解地问道:“可是,那‘乱神针’不是用来杀人的么?”
颜辉摇了摇头,叹道:“你们啊,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这功夫学到手了,用来杀人还是伤人,抑或是救人,都只在你一念之间。杀人的功法可以救人,救人的功法同样可以杀人,”
见骨龙眼中还有几分茫然,颜辉又举了个例子:“适量砒霜可以入药,多了就会药死人,懂了没?”
骨龙先是被那堆什么然不然的言论弄得晕头转向,及至听到颜辉最后那一句才豁然醒悟,猛地一拍脑袋叫道:“对啊,你看我这脑子,咋就不开窍呢?下次再遇到不听话的,我也给他戳上那么一指,要是还不招,我就叫兄弟们一起来戳一下玩玩,哈哈……”
颜辉也被逗乐了,呵呵笑道:“知道变通就对了,不过玩的时候别太猛,好东西要细火慢慢熬,一下子熬糊了可就不好玩了。”
师徒俩自顾笑得开心,浑未留意到柱子上的家伙又被吓晕了过去。
拷问的差事自交给骨龙去做,颜辉顺便也考校了一下其余徒弟的修炼进境。约摸十分钟以后,骨龙那里便有了结果。
原来,这人是被一家叫朝阳化工厂的企业从外地花重金请来的杀手,那朝阳化工厂的老板戴天海曾因扩建工厂的事儿,派手下在活活打死了一个老农。骨龙找准这个藉口,狠狠“敲”过他一笔。
颜辉听骨龙说完,脸色一沉,“这‘闷棍’既然打到你头上,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今晚就带几个人去把那家伙做了。记住,手脚干净点。”
骨头点了点头,又朝柱子那方努了努嘴,颜辉心知道他是在问怎么处理那杀手,沉吟了一番,低声吩咐道:“看他也算是条汉子,就给他一个痛快吧。”





天机诀 第五十九章 敛财的门路
第二天,骨龙一觉睡醒已是中午。? ?? ? 下午刚到公司,秘书便敲门进来向他汇报,说和飞龙集团有业务往来的朝阳化工厂厂长戴天海昨晚去世了,定于晚上七点在殡仪馆举行追悼会。
骨龙眉脚的伤疤微微抽动了一下,挥了挥手表示自己记下了。
眼看着秘书退出去关上房门,骨龙脸上浮出一丝冷笑,“还追悼个鬼啊,老子昨天晚上亲自给这家伙送的终了,嘎嘎……”
晚上,骨龙带着人送去了一个大花圈。在戴天海的追悼会上,骨龙也听到了和他意料中相一致的消息:戴天海突然暴卒的原因,是因为服食了过量的可卡因。
戴家的佣人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还余悸犹存:“我早上没看见老爷出门,还以为他睡着了,敲门又不答应,推开门一看,我的妈呀,他就这样坐在墙角,嘴角全是白沫,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瞪着我……”
圈子里很多人都知道,戴天海没啥别的恶习,就好这一口。以前也曾传出他在ktv嗑药过量被送往医院急救的消息,所以对于他的不幸,大家除了摇摇头表示遗憾之外,倒也并没往别的方面想。
至于那个杀手么,被骨龙用天机烈火烧成了灰烬,哪里还有半点痕迹?
一场暗斗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悄然收场。呃,没有了某些人,这地球还是照样转的。
搞定了这个小插曲,颜辉重新把精力放回到修炼一途上,半年光景过去,便已经将《天机诀》中“人字诀”里所有的法术都练的纯熟无比。
颜辉也希望一鼓作气继续往后修炼,却苦于自身境界没有达到出窍期,暂时还无法修炼“地字诀”,这让他颇有些郁闷。不过颜辉也知道,法力的增长是循序渐进的,急也急不来。
这一日,颜辉来到地下修炼场,指点一番众弟子后,招呼大家坐下来闲聊。
其时已快进入盛夏,地面温度相当炙热。但由于练功场建在地下,温度自然要低了很多,加之修道之人呼吸吐纳之法不同于常人,是以场中诸人丝毫不觉得气闷。
闲聊中颜辉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随口问道:“你们这么卖力修炼都是为什么啊?我现在可没有用棍子敲打你们哩。”
“怕被大师兄拿棍子打呗。”一个又黑又瘦的混混脱口而出,一边说话还一边冲骨龙挤眉弄眼地做怪相。
“小黑,老子什么时候打过你?”骨龙冲那人猛一瞪眼,怪声叫道。
大家见这情景,俱都哄然大笑,纷纷畅言自己修道的“动力”。一群混混,有的想长生不老;也有脑袋短路,单纯为了修炼而修炼的;更有想修成大神通,到天上去泡几个神仙妹妹的……
颜辉没想到这帮混混修炼道法的目的竟是如此千奇百怪,而其中想法最牛的当属骨龙。
“我要去修道界抢地盘!”
骨龙这种级狂妄自大的想法已经让大家通通一阵暴汗,但当其后一个叫“色安”的混混低声说出自己修道的目的后,在场众人都通通“石化”了。
“我以前一晚上只能做三次,现在随便可以做十次,我想……我想试试练到最高境界能做多少次。”
……
“一晚上十次还嫌不够?典型的精虫上脑啊!”成仙得道的道法,竟然成为床底之欢的御女秘笈,颜辉心里那个恨啊。
很是鄙夷地朝一脸猥琐的“色安”瞪了一眼,颜辉正要开口训斥,却不料骨龙已经抢先开了口:“操,你还要不要别人卖‘伟哥’的赚钱了?”
众人哄笑。
“伟哥?赚钱?”一听骨龙这话,颜辉脑子里瞬间闪出一个念头来:“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玉虚真解》上不是有很多炼丹的法子么?那些丹药虽然不能让人得道成仙,但可以强身健体,祛病延年啊,要是炼一点出来卖钱,嘿嘿……”
念头一起,颜辉当下便把骨龙拉到一边,把这想法和盘托出,骨龙听得两眼放光,连口说好,拍着胸脯说:“辉哥,这丹要是炼出来,销路就尽管包在我身上,下面那么多场子,还怕没人抢着要?”
颜辉见骨龙一脸淫笑,鄙视地竖起了一根中指:“你笨啊,老子有说过是卖**么?丹药的成本比伟哥贵十倍,你以为嫖客会花上千元买**么?”
骨龙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心知颜辉的话在理,当下小心翼翼地询问道:“辉哥,那你打算做……”
颜辉瞪了他一眼,这才悠然说道:“我这回要炼的可是祛病延年的仙丹。”
“仙丹?”骨龙愣了一下,没弄明白颜辉的意思。
按照颜辉的想法,大可炼制一些增强体质、祛病延年的丹药在小范围内销售,真正有钱的人,在乎的绝对不是钞票,而是身体健康。
颜辉见骨龙没明白自己的意图,当下便很通俗化地解释道:“所谓‘仙丹’呢,就是可以让那些有钱人有病治病、没病强身一类的丹药,什么心脏、脾胃、腰肾、前列腺什么的一些小毛病,只要吃了我这‘仙丹’都能包好。”
骨龙一听,惊叫道:“我的天啊,包治百病,这样的丹药还不卖到天价?”
颜辉嘿嘿一笑,“这个要卖什么价你自己琢磨着定,别把那些有钱的家伙吓跑就行了。”
骨龙一听这话,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说干就干,颜辉当下就吩咐骨龙派人手四处收购炼丹所需的药材。一应准备工作就绪后,颜辉在地下修道场一个角落里支起了炼丹炉,运用三昧真火炼制。此时的颜辉已是炼丹的“熟练工”,自不会再重演当初炼丹炼到差点**的悲剧。
三天工夫,一炉“仙丹”便炼制成功。
因为此番是打算作为商品出售,颜辉在炼制时特意添加了一些安神醒脑的香料,以至于一颗颗丹丸出炉后晶莹翠绿,异香扑鼻,再加上骨龙着人去外地定制了一批造型古朴的木制包装盒,两相搭配起来,卖相极佳。
“辉哥,我这就去联系买主。”在骨龙眼里,这哪是什么强身健体的丹药,完全是一叠叠散着油墨香味的钞票啊!
颜辉随手拿起三颗丹丸,反复审视了一番,徐徐说道:“不用急着卖,你找三个体质差的老板,把这三颗丹药先送出去。”
辛苦炼制的丹药不卖钱,反而白送?骨龙想了想,顿时明白了颜辉的意图。“辉哥,你是要让这三个家伙给我们做‘广告’?”
颜辉拍着骨龙肩膀,“嘿嘿”直笑。
要从一帮老板中选三个体质差的并不难,事实上,大多数老板整天在酒桌上应酬,鲜有体质好一点的。骨龙随便选了三个平时跟他关系比较好,人也比较厚道的老板,把颜辉炼制出来的丹药送给他们。
这三个老板起初并不知道这丹药是干什么用的,虽然看着药丸莹润诱人,却又害怕是江湖游医瞎配的药丸,吃了反而对身体不好,都支支吾吾不敢接受。
骨龙见自己的一片好心,却被这三人当成了驴肝肺,大怒,两眼一瞪,拍着桌子喝道:“这仙丹我可是千辛万苦才求来的,看你们是厚道人才送给你们,你们几个要把老子活活气死?”
几个老板见骨龙飙,哪还敢犹豫,抓起药丸就往嘴里塞,但觉入口生津,凉丝丝的甚是舒服。
……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骨龙正躺在办公室的沙上吹着空调打盹儿,猛听得门外面传来一片嘈杂声。
骨龙拉开虚掩的房门,却见门外走道之上簇挤着十来个人,领头的正是自己那天赠送丹药的三个老板,自己的秘书正焦急地解释着什么。
原来那三个老板自从“被逼”吞下那丹丸之后,始终心里惴惴不安,担惊受怕了两天,现自己的身体不但没有异样,反而连心率过快、肾结石痛等症状都有了明显好转。到医院一复查,结果让他们大吃一惊:一些困扰他们多年的老毛病竟都不治而愈。
如此一来,三人确知骨龙给他们服食的药丸是好东西,交口称赞之下拿着自己的体检复诊书到处宣扬,一传十、十传百,不出两天,富豪圈子里就都知道飞龙集团的胡总手里有包治百病的“仙丹”。
看着一屋子的老板用饱含着期待的神色看着自己,骨龙便像是看到了一大堆花花绿绿的钞票,不过他心头虽是窃喜,嘴上却矢口否认自己手上有什么“仙丹”。
被追问得急了,骨龙这才摆出一副极端为难的神色,皱着眉对一众老板们说道:“各位,不是我胡某人不仗义,不想把药送给大家,实在是这仙丹不是我炼制出来的。据说光是里面的药材就用了两三百种,好多还是在国外去买的。”
骨龙说这话只是顺口浮夸,炼制丹药的一些药材虽然在国内稀缺,但也不是买不到,只是麻烦一些罢了。
“这种药丸炼起来可麻烦着哩,听说光是炼药的炉子就有很多讲究,非得用……”骨龙兀自吹牛,直把一帮老板唬得一愣一愣的,纷纷说尽好话,希望骨龙出面帮忙给自己弄一颗试试。
眼见一切都按照颜辉的设想进行,骨龙心里对颜辉的敬佩又多了一分。
这帮家伙都是富商,说起话来也是财大气粗,“只要能弄到‘仙丹’,花多少钱都愿意!”
听得富豪们如此豪爽,骨龙乐得直想打滚,脸上却装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答应帮他们去找方子的主人“商量商量”。
当然,“商量”的结果是皆大欢喜的。一方面,骨龙赚得盆满钵满,一颗“仙丹”卖出了十万的高价,连颜辉都不得不佩服骨龙漫天要价的本事。而另一方面,老板们买到了“仙丹”,虽说这药丸贵一点,但区区十万和根除身体顽疾相比,这些有钱的主却也认为物有所值。




天机诀 第六十章 赴约(上)
就在颜辉和骨龙忙着大赚黑心钱时,司马家族也盼来了修道归来的司马珏。 ?
苏州,沁园。
垂柳荫下,石孔桥边,一张用百年树根雕成的矮几前,对坐着一老一少。
这二人正是司马家族的当家老爷子司马不平和他的侄孙——学道归来的司马珏。
司马不平左手摇着宣纸扇,右手端着紫砂壶,靠在一把老藤椅上,望向司马珏的眼中满带笑意,完全没有平素那副大家之长的威严架子,此时的他,更像是一个慈祥和蔼的爷爷。
坐在司马不平对面的司马珏则是一身白棉t恤加牛仔裤,一副典型的大学生打扮,面前那只高级骨瓷茶杯里盛着的,却是一杯清水。
在司马家众多的第三代子弟中,司马不平对这个从小不喜多话却很有主见的侄孙格外宠爱。他自己没有后人,对司马珏就像自己的亲孙子一般,寄托了不少心思。自打司马珏被送往“天狼宗”修炼之后,两爷孙多年未见,此番重逢,自有一番摆谈。
说是摆谈,其实都是司马不平说得多。人老了,难免话也多了起来。
相对而言,司马珏显得比较沉默寡言,只是有问才答,那副略带腼腆斯文的样子,不明底细的人见了,定会把他误当作涉世未深的邻家男孩,却不知在“天狼宗”年轻一辈弟子中,司马珏是最为果敢决断的一个。
“阿珏,这几年你一个人在外面修炼,又没人照应,很苦吧?”看着司马珏尚嫌稚幼的面庞,司马不平微带些心疼。
司马珏冲司马不平微微笑了笑,淡淡道:“三叔公,我还好,不算苦。”
司马不平把手里的紫砂壶放在矮几上,慢慢把目光转向池塘里青翠的荷叶,悠然说道:“想当初我从你曾祖父手里接过这摊子的时候,也比你现在大不了多少,这一转眼就过了五十多年。唉,你三叔公老啦,也该歇歇啦。”
收回目光,司马不平又望向司马珏,语重心长地说道:“阿珏啊,在年轻一辈的孩子中,我打小就看好你,你性子静,也够稳,再多历练一阵,我可就准备把咱司马这一大家子人交给你了。好好干,我相信我没看错人,呵呵。”
司马家族世代经商,传到司马不平手里,更是大举扩充家族产业,不止在东北,就算放眼国内,中州集团也是够得上数的商界巨鳄。
在这种世家里,“大家长”集决策管理权于一身,一言一行,都将左右整个家族的走势去向。
换作其他人,如果听到司马不平这番许诺,不是因即将大权在握而惊喜得两眼放光,便是因肩上担子过重而紧张得手足无措,但司马珏的反应却异常冷静,便如同听到一句寻常的谆谆教诲般,不卑不亢地冲司马不平微一颔,淡淡应道:“是,三叔公。”
司马不平见司马珏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心头暗赞,这孩子出去修炼了几年,倒越历练得沉稳内敛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错不错!”
沉吟一番后,司马不平又长叹一声说道:“照理说,这些话我本来不该现在跟你说,只是,前阵子家里碰到件棘手的事儿……”
司马不平说到这里,言语中颇有些踯躅。眼看着这侄孙才刚回来,实在有些不忍心立刻往他肩上压担子,只是这件事还非他不行啊。
司马珏看司马不平欲言又止的样子,沉声说道:“三叔公有事尽管吩咐,孙儿省得。”
司马不平听罢点了点头,端起紫砂壶轻啜了一口香茶,这才把之前钢材被人偷走,司马亮上门讨货却被人打伤的事说了一番。
司马珏听罢,毫不犹豫地接口道:“我过两天就去西南走一趟。”
司马不平听司马珏准备出马,老怀大慰。在他心目中,这侄孙办事沉稳,他既说了,自会尽心去办,不劳旁人操心。
“对了,你英叔说,打伤阿亮的那个人的功力很高,我倒不太懂这些,不过你当心点。”
司马珏点了点头,躬身往矮几上的紫砂壶里续上茶水。在合上壶盖那一瞬间,目中闪过一道慑人的寒芒。
两天后的上午,当骨龙叼着烟走进办公室,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时,陡然现烟缸下压着一方雪白的信笺,上面写着两行龙飞凤舞的大字。
“这是什么玩意儿?”骨龙拿起信笺,瞪大眼睛辨认了好半天,才勉强把那内容念通:
“闻君道法高深,望不吝赐教。天狼宗司马珏子时于凤凰山巅恭候大驾。”
“咦,这是什么时候放到我桌子上的?莫非是辉哥跟我开玩笑?也不对啊,这字不像是辉哥写的……”
骨龙把秘书叫来一问,秘书也说没见有人进出过他的办公室。挥手示意秘书退出去后,骨龙特意走到窗户边仔细查勘一番,没有现可疑的痕迹。几度思量之下,骨龙实在没招了,这才拨通了颜辉的电话。
骨龙在电话里结结巴巴地念完便笺上的留言,颜辉一听“天狼宗司马珏”几个字,微一沉吟,心下便自雪亮。
“应该是中州集团找来的人,要钢材来了。”
“中州集团?”明抢暗夺这样的事情骨龙干得多了,一下子还真没记起是哪桩,顺着颜辉提到的“钢材”二字想下去,才总算有了点印象,迟疑着问道:“是不是上次攀枝花那个……”
颜辉“唔”地应了一声,骨龙一听,立马哈哈大笑起来:“他们还敢来找场子?好了伤疤忘了痛,上次吃的亏还不够么?”
此时颜辉已经从龙言道人的意识里调出关于“天狼宗”的一些资料,听骨龙语带轻视之意,不禁皱了皱眉,沉声说道:“你千万不要小看这个司马珏,他的师门‘天狼宗’虽然在修道界日趋没落,派中高手不多,但廋死的骆驼比马大,势力远远不是我们能比的。”
骨龙笑声顿止,尴尬地“呃”了一声,忐忑不安地问道:“辉哥,那你的意思是说不去?”
颜辉沉吟了一下,答道:“去!谁说不去?人家既然找上门来,躲是躲不掉的。这样,晚上你带两个机灵点的师弟先去赴约,记得把我给你们炼制的防御性法器通通带上。我带着其他人接应你,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
骨龙一听有颜辉作后援,顿时放下心来,自去找人不提。
凤凰山,位于双江市与宜客市交界处,名字虽好,其实却是一处荒山,因为贫瘠,所以基本属于两不管的无人地带。
子时,骨龙带着两个师弟准时飞到了凤凰山巅。
刚一落定身形,骨龙便看见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之下,一个年轻男子负手而立,身上那袭月牙白的长衫随着夜风微微飒动,潇洒之极。
再看看自己一方,随自己一同来的两个混混浑身上下虽然也是阿迪耐克什么的,但总显得是一派吊儿郎当的痞相。
“这小白脸多半就是那个司马珏,靠,比衣服白么?老子下次也得去弄几套像样点的出场服,省得一亮相就让人家给比下去半截。”骨龙心里愤愤不平,脸上却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架势,朝两个师弟扬手打了一个手势,朝着司马珏走了过去。
司马珏看着眼三个混混模样的人向自己走来,眼中闪过一丝轻蔑,扬声问道:“我司马家与你们素无仇怨,何以劫货在先,伤人在后?当真欺我司马家无人么?”
这司马珏在修道界待得久了,话语间也不觉染上了些许文言之味,骨龙听得颇不耐烦,大手一挥,喝道:“少他妈酸不拉叽的,货是老子抢的,那小白脸也是老子打伤的,咋了,不服你来咬我啊!”说完很嚣张地打了个哈哈,身后两个混混也跟着一通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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