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丹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八宝饭
陈布略有些惭愧:“孙兄弟……”
吴升面上有如清风,微笑着安慰他:“无妨,无妨的。”
对面的马虎满脸肃然,缓缓自腰间摘下铁尺,举过头顶,亮出开门式:“孙道友是么?请!”
一品丹仙 第九十一章 斗法(为闲时玩玩盟主加更)
这两年,吴升阅器无数,阅材无数,阅丹无数,除了阅文外,该阅的都阅了,可谓眼光毒辣、经验丰富。
当马虎将铁尺举过头顶,向吴升致意邀战时,吴升一眼就看出,这铁尺不过是最普通的下品法器,而且是下品中的下品。
他下意识便将铁尺纳入观想,一粒粒灵沙便转化出来,汇入气海小岛之中。
“孙道友……孙道友……请!”马虎在对面出言提醒。
吴升恍过神来,伸手入怀,摸出幽泉斩龙剑……险些失误……摸出飞鸿剑来,眼睛盯着马虎手中的铁尺,缓缓道:“鸿飞剑,长一尺五寸、宽一寸三分,以蒙山精铁打造,混以……洪泽天石,加二两……界首山玄英砂,淬无根之水……”
这是吴升头一次尝试一心二用,在观想对方法器的同时,编造长剑来历,说的时候,当真磕磕绊绊,连续闪跳好几回,相当不易。
足足说了一盏茶的工夫,把对方铁尺的灵力抽纳出来不少,转化了九粒灵沙,也算有所收获。
长宽如何、材质如何、性能如何,在高级别斗法中都足以影响胜负,斗法之前互报法器特点,不仅是尊重对手,也是表明不以法器特点欺负人。
但这通常都是炼神境以上高手才用的套路,炼气修士很少用到这一套,法器又差、修为又低,三两下就打完了,这些东西报出来起不到作用——在低阶修士眼中,剑长一尺还是一丈,没有意义,该输还是输,该赢就是赢,谈不上以此采取什么战术,砍就完了,整那些都没用!
但不管有用没用,整出来以后还是很令人肃然起敬的,足以渲染斗法氛围,其中自有一番高大上的逼格。
等吴升报完,马虎的脸色更加肃穆,微微躬身,一股神圣感油然而生:“精铁尺,长两尺、宽三寸,马头山精铁所制……”
说到这里,忽然有些惭愧,自己这法器有些说不出口啊,不由脸色微红,加码道:“经千锤百炼而成……”
见吴升凝视着自己的铁尺,心下越发惭愧,微微向回收了收。
本来就离得不是很近,这下又远了少许,吴升顿时敏锐感知到灵沙的转化速度减缓了,当下又道:“此鸿飞剑乃……蔡国剑师……银无幻所炼,锋刃加三、耐受加二、敏捷加四……”
马虎听得一阵头晕,虽然没听说过蔡国剑师金无幻的名号,但“银无幻”这个名字,一听就很上档次啊,至于什么“加三”、“加二”、“加四”之类,更是迷糊。只得怯怯跟上:“这铁尺,是我自家所炼……”
说到这里,惭愧低头,不仅低头,还向外扭捏不定,犹如鹌鹑。
一席话,又得了十余灵沙。
这铁尺本就是下品法器中大路货色,统共加起来能转化五、六十灵沙就差不多了,被吴升搞走快一半,铁尺的色泽都产生了明显变化。
尤其令他惊喜交加的是,在吸收转化铁尺内蕴灵力时,同时也顺带消磨了少许异种真气的灵力,数量不多,大约七八粒灵沙,与铁尺内蕴灵力为同一种色泽,为灰黑色,也即同一属性,是被铁尺灵力“吸附”出去的。
被消解的封印真气灵沙虽少,关键在于,并没有引起异种真气的震动,没有向外发出信号,当真是意外之喜!
惊喜之余,吴升也在懊恼,早知如此,之前就用扳指里的灵材观想“吸附”了,一个月的时间,足以不声不响搞定封印真气。
心有所得,却也不敢再搞下去了——对方铁尺快毁了,于是恢复正常:“请出招。”
对方法器出了大问题,这场架就可以试着打一打了。当然还是要故作大方,请对方先出手,自己的飞剑只能捏在手上,飞不出去,主动进攻是要露馅的。
马虎深吸一口气,后退两步,起手便将铁尺悬于头顶……
只是怎么感觉那么滞涩?
此刻也来不及多想,手诀一掐,铁尺直奔吴升砸去。
吴升举剑挡格,尺剑相交,“噗”的一声,铁尺断成数截,散落满地。
马虎大惊,连退几步,脸上泛起苍白之色。
法器中是带着真元的,所以两个境界相同的修士之间斗法,法器品质相差再大,也不至于一个交手就碎成如此惨烈的模样,除非双方实力相差较大。
这一下当真出人意料,旁边几位都各自凛然,尤其是石九,马虎的本事他最清楚,就算不如自己,却也能坚持个十七八合。
钟离英则很是纠结,既欣喜又苦恼,没想到自己刚刚招揽的跟班竟然如此了得,修为竟似不下于自己,当真是凭空添一虎士,可若是这虎士不服之时,会不会反噬?
马虎如果再换法器比斗,吴升立刻就要被打回原型,可这只是一场赌斗比试,不可能再继续下去。他呆了片刻,终于回过神来,向吴升服软:“孙兄好本事,在下叹服。”
吴升忙道:“道友铁尺来势汹汹,若不全力招架,恐为铁尺所伤,故此出手没有轻重,毁了道友法器,实在抱歉,待有机会赔偿道友损失。”
马虎连道:“不敢,不敢……”
旁边的槐花剑虽是女子,却满满的剑修风范,见猎心喜,忍不住下场:“孙兄,待小女子领教孙兄高招……”
也不等吴升答话,自顾自将长剑举到身前展示:“剑名槐花……唔,江湖同道抬爱,小女子以此称名……剑长两尺八寸……”
吴升心中欢喜,连忙端正态度,诚心凝视对方的槐花剑,认真观想起来——破对方的法器不是主要目的了,重要的是看看能不能如刚才一般,再“吸附”出一些封印真气灵沙来。
双方一通礼数满满的互相致意,吴升趁此机会转化了槐花剑三十余粒灵沙。槐花剑显然比铁尺强很多,能转化的灵沙也倍于铁尺,所以剑身尚未出现明显的变化。这是个好消息,表明吴升可以继续观想转化,只不过需要多费一些口舌。
于是吴升侃侃而谈,又讲了个自己这柄“幽光剑”铸造中的趣事,当然是瞎编的,给金无幻,不是,给银无幻头上又加了一层神秘光环。
来而不忘非礼也,槐花剑便也搜肠刮肚,讲述了一个自家飞剑的故事,于是吴升又多吃了两嘴,又转化了二十余粒灵沙。
槐花剑的灵力是青黄色,异种真气里的青黄色灵力也被吸附了出来,转化了十余粒灵沙。
之后的比试就简单了,吴升一招制敌,将对方飞剑打得粉碎,槐花剑当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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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丹仙 第九十二章 讪讪而笑(为AD先生盟主加更)
槐花剑被击碎了心爱的飞剑,刚才还展现出来巾帼不让须眉的风骨,也随之被击得粉碎,顿时引来石九、陈布等人的安慰。
吴升却没心思去安慰谁,而是满心欢喜的盘算起下一个目标——只需再这么干上十多、二十次,困扰自己的封印真气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被转化掉,自己就能恢复修为,逃起来岂非容易得多?
于是他主动凑到槐花剑的身边,看似讪讪不语,好似惭愧得说不出话来,实则全副心神都倾注在旁边石九身上,观想着石九的哭丧棒。
唯一的问题,就是石某人动来动去,腰间插着的那根哭丧棒也就晃来晃去,观想起来实在费劲,无法专注。
刚转化了一粒灵沙,哭丧棒就跟着石九晃到了左边,吴升便只得跟到槐花剑的左手边,继续讪讪而笑。再转化两粒灵沙,哭丧棒又跟着石九晃到了右侧,吴升便只得跟到槐花剑的右侧,再次露露讪讪笑容。
槐花剑终于不哭了,哭丧棒便跟着石九分开,来到钟离英对面,石九向钟离英拱手:“钟离,今日比试,是你等胜了,在下如约,今后唯钟离兄马首是瞻……”
吴升跟在石九后面,讪讪而笑……
钟离英喜道:“今后便是好兄弟,谈什么马首是瞻……孙兄弟……孙兄弟……孙兄弟何故发笑?”
吴升被从观想中唤醒,很是无奈:“四海皆兄弟,高兴,高兴!”
由于哭丧棒晃来晃去,这次观想的效率很是低下,前后加起来不过转化了九粒黑白光泽的灵沙,“吸附”出来的封印真气竟是一粒没有,这是与哭丧棒中的灵力毫无同属!
心中很是不甘,于是靠近“好兄弟”钟离英,开始观想他的招魂幡,为防他晃来晃去,还特意搂上他的肩膀,不论他去哪里,始终“把臂而行”。
钟离英以为他有私密之事要和自己商议,于是配合着他的力道去了旁边的小树林里,两人也说不清究竟是谁把谁拐进去的,总之就在小树林里瞎晃悠。
见离众人远了,钟离英低声道:“孙兄弟,有话请讲。”
“唔……”
“差不多了,他们没有如此耳力,孙兄弟放心便是……”
“嗯……”
吴升全神贯注观想着身边的招魂幡,哪有工夫搭理钟离英,甚至都没听到他在说什么。
钟离英被他拐来拐去在小树林里遛弯,连问几次,都没有得到回音,忍不住侧脸去看紧紧搂着自己的吴升,却见吴升一脸讪讪,笑容略显诡异,似乎很是享受?
钟离英猛然回过味来,鸡皮疙瘩顿时落了一地,双臂一震,将吴升弹开,向旁跃开三尺,干咳着道:“咳……孙兄弟,莫要如此……”
见吴升又下意识靠了过来,连忙制止:“且住!孙兄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吴升终于回过神来,一脸遗憾:“啊?什么误会?”他是真的遗憾,这么紧贴着观想,效果的确好,片刻工夫就是三十余粒灵沙到手,连带着又消解了七粒异种真气灵沙。
他是多想再贴一会儿钟离英啊!
可惜狼有情,妾无意,钟离英已经当先出了小树林,吴升只能跟在后面,咂摸着嘴,默默回味刚才的滋味。
钟离英出了小树林,迎面见到石九、陈布、槐花剑和马虎几人的目光,脸上微红,忽觉腰间插着的招魂幡似乎有些不同,也不知是沉了还是怎的,于是提了提裤带,把招魂幡提高一些,对面几人顿时作鸟兽散,四下游走。
“我的钗子掉了,谁见了?怎么也找不到?”
“都找找,槐花的钗子很贵重,别丢了……”
“对,找找……”
“哎呀,不是在你发髻上插着么?”
“哈,真是,见笑了!”
经过这么一场,两个组算是融到了一起,只是钟离英在面对吴升时,明显不太自然,他既不习惯“自家”的团队中有这么一位兴致爱好殊异之士,又舍不得失去一位高手,心里万分纠结。
吴升却没想太多,观注点也不在这个上面,他正在想方设法接近陈布,或者说,瞄上了陈布后背上插着的飞剑。
可惜陈布似乎对人有些冷淡,也可能防范之心太重,吴升几次接近他的计划都没能实现。
毕竟是来搜捕吴升的,六人倒也没有丢了本份,在钟离英的整合下,两个组劲往一处使,赶在天黑前完成了玉山的搜索,只是没能搜到吴升的蛛丝马迹。
宋镰派人传来命令,让各组人手原地防范,尤其注意水面,防止吴升夜渡泓水。钟离英听令行事,将六个人分成三组,前后隔上十数丈远,沿着河岸往来巡查。
吴升也不知道是怎么分组的,莫名其妙就和槐花剑凑到了一起,令他意外的是,白天被他气哭的这位年轻女修,此刻竟然没有丝毫的埋怨之意,更无避嫌之心,甚至毫不避讳男女之嫌,拉着他的胳膊,很是亲近。
吴升最不想分到一起的,就是槐花剑和马虎二人,这两位法器已毁,没有什么油水可榨,呆在一起便是浪费时间。偏生这槐花娘毫无自觉,一个劲的打听吴升过去的经历,显示出强烈的好奇心,时不时又会安慰吴升几句,也不知她在安慰什么。
吴升嘴里应付着槐花剑,眼睛却仔细盯着河岸的动静,既然没什么油水,他便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河段上。查看良久,发现对这一段泓水的戒备多有疏漏之处,正是下水逃走的好时机!
“孙道友……这是……”
“我下水看看,万一吴贼躲在水底呢?”
“水下?他怎么呼吸?”
“办法多了,资深练气士,水下可憋气一炷香,憋不住的时候,还能用芦苇杆子呼吸,芦苇杆子是中空的……”吴升介绍经验:“槐花道友是北方修士?”
“原来如此……我是燕国人。”
“走那么远?为何来南方?”
槐花剑落寞道:“我家在燕国本为大族,可惜祖父得罪了稷下学宫,以致家道中落……故此来南方闯一闯,看看能否恢复家声。”
一品丹仙 第九十三章 慧眼识人(为我乃咖啡不加牛奶盟主加更)
槐花剑的遭遇,令吴升感同身受,叹道:“这就难了,别看如今天子垂堂洛邑,但诸侯各国岂有尊崇之心?反是稷下学宫之令,无不凛遵。齐国为何强盛,皆因稷下学宫设于临淄之故,楚国因何能灭虎方,全赖学宫背地支持。得罪了稷下学宫,性命朝夕不保,想要复兴家声,堪比登天。”
槐花剑沮丧道:“那该如何?”
吴升道:“解铃还需系铃人,真想解决问题,莫如直入临淄,至学宫求学问道。”
槐花剑叹道:“听说想入学宫极难……再者,如今已入神隐门,怎么好离开呢?”
吴升精神一振,见四下无人,当即劝道:“神隐门又如何?半年前一盘散沙而已,不过靠了左掌门和麻衣强行拧在一处,我虽至狼山不久,但其中隐秘也有所闻,说实话,若没有别的想法,只打算混混日子,行,留下没问题。但稍有些理想,目光能够放远一些的,便知这神隐门隐患极大……”
“什么隐患?”
“嘿嘿,不可说!总之你我有缘,我送你一句话,你瞧他今日平地起高楼,热热闹闹,大宴宾客,过上几日你再瞧他,指不定就塌了……”
槐花剑忽然出言提醒他:“小心,听他们说,泓水中暗流漩涡很多……”
“哎哟……”吴升果然崴了一脚,却毫不在意,继续策反道:“稷下学宫自然难进,但再难也得进,只此一条,别无他途,所以……哎……宋堂主?”
正说时,旁边的江中礁石上忽然一动,爬起个人来,正是宋堂主,也不知何时藏身于此,和礁石几乎融为一体,就算在身边也难以察觉。
宋镰呵呵笑道:“孙老弟,又见面了。”
吴升简直无语了,这位宋堂主阴魂不散,怎么就藏在了这里?这不是捣乱么?刚才一通策反的言语,也不知他听没听到,心下忐忑不安,嘴里胡乱敷衍:“见过堂主,请恕属下有眼不识……泰山……压顶……”
宋镰却很是欢喜,冲他招手:“孙老弟,来!”
吴升很是郁闷,只得跟着宋镰上了岸。宋堂主的出现,惊动了钟离英等人,几人都快步聚拢过来,等候宋镰发令。
宋镰冲他们摆了摆手:“你们继续巡河,我有些话要和孙老弟说。”
等钟离英他们走远了,向吴升道:“老弟是何时入的狼山?”
吴升忙道:“不到半年。”
宋镰道:“半年?也不少了。神隐门草创,规制未定、上下未清,各处堂口都在整备,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以老弟之才,麻衣护法为何没有荐拔出来?当真令人思之不解!”
这是什么意思?这刚打了几个照面,你就看出我是人才了?吴升眨了眨眼,谨慎回话:“属下资质鲁钝,在狼山同道中平平无奇……”
宋镰摆手打断:“孙老弟过谦了,适才孙老弟所言,乃经验之谈,足见孙老弟于庶务上极有心得。大争之势,人才难得,诸侯各国莫不以高官显职相求,宋某不才,深以为然。我等修行之士,修为自是重要,但修为精深之辈易得,庶务历练之士难求,如老弟这般放眼天下者更是少有。说句实话,若只是修为高绝,可为护法,却不可出掌一堂一舵,否则宗门便有倾覆之忧。”
说起往事,宋镰叹道:“当年宋某在龙泉宗时,薛宗主便是以修为高低简拔人才,结果如何?堂堂大宗,转眼破灭,这条路不通啊。孙老弟也无需谦逊,你之修为宋某心里有数,就算未入炼神,于同侪间也是顶尖的,兼且不论你刚才的一席话对错与否,至少眼光和气度摆在那里。”
我刚才说了什么话,值得如此高的评价?差点露馅是有的,露才是绝无可能!吴升努力回忆,也没任何发现,只得道:“堂主言重了……”
宋镰笑道:“弟之高才,如锥处囊中,久时必现。麻衣不知,我却知之。蒙掌门信重,以宋某为北堂之主,将来宋国事务,皆由宋某执掌。承龙泉宗旧制,宋某拟于北堂设五舵,堂口定于国都商丘,五舵分设于开封、葵丘、萧城、陶城、永城,不知孙老弟以为如何?”
吴升大概听出宋镰的意思了,连忙婉辞:“堂主既受掌门信重,委以要事,自可一言而决,何故问我?在下……属下修为浅薄,岂敢与闻此等要事?”
宋镰瞪眼道:“自然要问你的意思,宋某拟以永城分舵托付,不问你问谁?还望孙老弟勿辞。”
吴升当真哭笑不得,还待分说,宋镰已经开始语重心长的批评了:“孙老弟,你知本堂主的长处是什么?修为不敢自夸,但看人的眼光和做事的运气自诩比旁人强出三分,本堂主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得行!要相信本堂主的眼光!不过话说到这里,也要劝诫于你,你的缺点也是极明显的,缺乏自信!要改!”
吴升顿时一阵恍惚,忍不住轻声且快速说了一句:“奇变偶不变……”
宋镰顿时恨铁不成钢道:“你不变?不想改?我跟你说,你真要改,不仅要改,而且要把这个舵主当好!”
没听到期盼中的切口,又见宋镰颇有几分要翻脸的架势,吴升只得暗自叹了口气:“改,一定改!当,一定当!”
反正也压根儿没有履职上任的打算,应下了又能如何?赶紧哄这位堂主大人去别处,自家好抓紧时间开溜。
“那……属下……卑职多谢堂主栽培,今后当唯堂主之令是从!”吴升大表决心。
宋镰捋须而笑:“栽培?唔,这话有点意思……孙舵主,今后永城分舵就交给你了。”
吴升继续表忠心:“卑职肝脑涂地,定不负堂主重托!”
宋镰大笑:“肝脑涂地?哈哈……孙舵主不必如此,还是要看做事。”
“是是是。堂主……不去别处巡查么?”
“不急不急,还有话说。”
“堂主请讲。”
宋镰沉吟道:“你应该知道吧,我出自龙泉宗,不仅是我,北堂许多兄弟,都来自龙泉宗。”
一品丹仙 第九十四章 献策
莫名其妙提起这件事,吴升只能顺着口风躬身道:“堂主曾为龙泉宗执事,如今又居神隐门堂主,执掌方面,前程远大,堂主才是高才,堪为吾辈楷模,属下拍马不及。”
宋镰叹了口气:“你这话说得我很惭愧啊,我知你是忠义之士,对改换门庭或许有些看法……”
吴升心里那个气啊,这特么还不赶紧走人,瞎聊什么,大哥你给条活路吧!无可奈何的应付道:“是属下口误了,堂主莫怪……”
宋镰摇头道:“其实,我自家本也不愿的,但薛宗主及诸位护法俱都销声匿迹,无人知其去向,偌大宗门,就此消亡,正如你所言,眼见他起高楼、宴宾客,又眼睁睁看着楼塌了……”
吴升连忙认错:“那是属下劝慰槐花剑的无心之语,堂主莫当真……”
宋镰微笑道:“无妨,你我兄弟,贵在交心,些许言语,绝不会传出去——至少我是不会说出去的,老弟会么?”
吴升当然不会。
宋镰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问一句,老弟有没有薛宗主的消息?当然,今日已入神隐门,我也并非想要如何,只想知其生死,若老弟知晓,还请告知,若生,我心中便无挂牵,若死,也可酒水一盏,以祭其魂。”
说罢,定定看着吴升。
吴升终于明白这位宋堂主要干什么了,心里还当真犹豫了一忽,但旋即还是决定不说,此时以寻机逃走为主,切不可节外生枝,别到时候事情没祸祸成,反把自己折进去。且到目前为止,他尚未看出宋镰有祸祸神隐门的能耐。
“这个……真不清楚。”
宋镰并未逼迫,展颜一笑:“无妨,我也就是随便问问……若老弟将来有了消息,务必告知于我。”
吴升表态:“堂主放心,我记下了!”
此事揭过,宋镰道:“对了,你是宋某定下的第一个舵主,嗯,暂代……此为本堂头等大事,先将你的手下分派好……有没有看中的人?还是以钟离他们为班底?”
“钟离他们就挺好,不必再选旁人。”
“那行……钟离,你等先过来!”
将正在沿河巡查的钟离英等五人招到近前,宋镰宣布了自己的决定,石九、槐花剑、马虎、陈布都很服气,躬身向吴升执礼:“拜见舵主!”
只有钟离英神色复杂,心中百般滋味难以言表。但有炼神境的宋大堂主力挺,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勉强笑着拱了拱手。
分派妥当,宋镰又询问对眼下搜寻吴升之策的看法。
吴升回答:“一则分派人手沿岸巡查,密切注视河岸,二则抽调船只巡查河面,定期更换人手,无非如此。咱们眼下正是这么做的,要说是好是坏,还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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