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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丹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八宝饭
“该当如何?”
“申五不能为我所用,也不当为四国所用!”
“这……申五乃公子庆予门下士,若是强令公子将其斥退驱逐,恐引天下议论。”
这年月,可以在下面动各种手脚,让别家门客自行改换门庭,但绝不能公之于众,更没有公然要求别家门主不许纳士,或斥逐门客的道理,这不合规矩,今日你做初一,明日别家就做得十五,这是动摇所有卿大夫根基的事情,如果传扬出去,会引发众怒,坏了规矩的申斗克就别想在楚国站住脚跟了。
申斗克当然知道,冷笑道:“我没那么蠢,自然有我的办法!”
申斗克在犹疑之中又等了一天,还是没有等来左搏投案自首,终于下定决心,提出要拜会庸侯。
庸侯已在病榻上躺了好几年,其实已经行将就木,奄奄一息,多赖灵丹支撑。一国国君的死生,哪怕是附庸,于楚国而言也是大事,申斗克的拜会要求自在情理之中。
庸国两位公子——庆予和成双一起现身,共同簇拥着申斗克进入宫中。
申斗克向庸侯行了外臣拜见之礼,挑帘望之,见庸侯面色憔悴,目光散乱,忍不住叹息:“君上,外臣前来探视。”
庸侯眯了眯眼睛,努力道:“有劳左徒了。”
申斗克问:“君上气色尚佳。”
庸侯道:“左徒说笑了,寡人寿元将至,病在不治,已无多日,勉力支撑而已。惟念上国使者未至,恐去之无礼,故此惴惴,不敢先趋。”
申斗克思索着,字斟句酌道:“屈尹曾言,君上为政,度德而处之,量力而行之,可谓知礼矣。”
庸侯默然片刻,咳嗽几声,道:“多谢州牧,多谢左徒,寡人......咳......愧不敢当。”
申斗克微笑道:“君上于大庸社稷之功,天下皆知,如何当不得?只是不知后人可续君上之德乎?”
庸侯问:“左徒有以相教?”
申斗克低头谦辞:“岂敢置喙。今已知君上之情,当禀郢都,还请君上保重。”
言罢告退,自宫中而还。
申斗克以楚使身份探视庸侯,为庸侯作评,且提到后人,其意已明。
当夜,公子成双驾临馆驿,与申斗克饮宴多时。
第二日,公子庆予邀请申斗克行猎,至晚方归。
元司马入公子庆予府邸相询,庆予道:“今日行猎,吾以言语试之,楚使顾左右而言他,却道将领军征吴,说是吴国剑士乃天下强师,担心大战一起,士卒伤病过甚,恐士气大沮。又说若是军中有丹师随行,可励士气。”
元司马道:“他楚军之中又不是没有丹师,据我所知,扬州便有好几个......”猛然醒悟:“他想要咱们出丹师?他想要申丹师?”
公子庆予点头:“就看我等是否识趣了。”
元司马大怒:“强夺他人门客,焉有是理?公子当上书郢都!”
公子庆予道:“他未曾明言,更不曾提及申丹师,要说强夺,却无实证。”
元司马怔了怔,问:“给成双的条件呢?”
公子庆予道:“他对我和兄长所提,都是同样的话。”
元司马道:“不公!”
自然不公,吴升是庆予门客,庆予舍不得给出去,成双却舍得,慷他人之慨的事情,每个人做起来都不会有丝毫为难之处。
果然,第二日,卢司空、钟司徒双双而至,拜会公子庆予,提及楚使要求,希望庆予为国计,满足申斗克之愿,将申丹师送往楚军效力。
元司马在旁斥道:“笑话,尔等门客,我若让你们献来,你们可愿意?”
钟司徒道:“若为国计,我当如其愿。”
元司马气道:“门客门客,门下贵客,你们愿意,门下贵客们是否愿意更换门庭?”
卢司空道:“若此辈不识大体,我将驱之门下。”
元司马大怒,道:“若你们这些说辞传扬出去,今后我庸国上下,再无人敢投效门下!”
钟司徒和卢司马拜倒:“公子,只此一回,下不为例,臣等恳请公子放人。”
公子庆予面色铁青,拂袖而去。





一品丹仙 第一百五十九章 老夫就这毛病(为sisythus盟主加更)
钟司徒和卢司空劝谏未果,向公子成双复命,成双微笑道:“我那胞弟敦厚仁义,不可胁迫过甚,既如此,便成全他。”
成双即于晚间求见申斗克,将自己苦劝庆予而庆予不允的意思告知,道:“丹师申五,城中素负盛名,吾弟为其盛名所累,不敢相劝,成双苦劝未果,愧对左徒。”
申斗克笑道:“贵国怪事不少,但主家为门客所胁,如此奇闻我还是头一次听说,也罢,既不愿,也不强求,此事原本就是我随口一说,两位公子随意一听,愿与不愿,由人自选。”
成双道:“是,左徒雅量,成双铭感。吾当竭力寻访丹道名师,一俟所得,成双当亲至军中,为左徒前驱,敢不效死。”
申斗克动容道:“公子对我大楚的衷心,我当报知州尹,报知王上......我观国君垂垂,恐无过春时,公子可静候佳音。”
成双大喜:“若吾得国,当厚报左徒!”
待成双离去后,申斗克召见门客:“收拾行装,明日押送贡车返回扬州,等庸人自己将申五解送鸠兹。”
崔明是打前站的,因身份贵重,在申斗克门下地位较高,与庸国司空府交接的一应琐事用不着他操心,馆驿中一片纷扰,他却乐得清净,只回房清点了这些时日收受的程仪,回味着翠林山庄中那位美貌的凝香。
可惜了,本可接她去扬州,如今嘛,必然是不能了,人家夫君是庸仁堂掌柜,依傍于丹师申五,忍一时之气尚可,真要夺人所爱,必然闹将出来。其实就算闹将出来,原本自己也是不怕的,奈何如今......
正思忖间,有人敲响了房门,崔明开门一看,却是馆中驿吏:“崔使,有人托我传话,请崔使至官驿外一晤。”
崔明皱眉:“何人相请?”
那驿吏恭敬道:“您见了便知。”
崔明心头一跳,沉吟半晌,咬牙道:“带路。”
趁着馆驿混乱,崔明随那驿吏出了馆驿偏门,庸国官署都建在城墙上,此时倒方便了崔明,用不着出到街面上,只在一些墙内通道中钻来钻去,不久便入了一间密室。
果然不出所料,于此等候的,正是庸仁堂冬掌柜。
冬笋上人笑嘻嘻道:“多谢崔使相助,听闻崔使明日将行,老夫特来饯行。请!”
两张案几,各自摆满了酒菜,没有侍者相陪,冬笋上人亲自过来给他斟满,举杯相邀。
既来之,则安之,崔明也不愿和冬笋上人撕破脸,打算借着一席饯行酒宴,双方把话说开,今后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各自陌路。要勒索多少财物,尽管开口就是,如果要开什么令人为难的条件,崔某也不是好惹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崔明道:“此来上庸,有这一段奇缘,也算崔某长了回见识,酒菜已然用罢,馆驿中还有诸事料理,不敢耽搁,你我就此别过,就当谁也不认得谁。”
说罢,一脸决然的望着冬笋上人,心中却忐忑不安。
冬笋上人叹道:“崔使何出此言,实在寒了老夫之心,也罢,想必崔使是深思熟虑之举,老夫也不为已甚,崔使说不认得,那就不认得吧。”
说着,取出一个木匣子,送到崔明案头:“临别之际,一点心意,权且留个念想。”
他这么爽快,答应今后不再纠缠,着实出乎崔明预料,呆了呆,下意识问:“两清?”
“两清!”冬笋上人点头:“说到做到,崔使尽可放心......“
崔明瞪着眼再次追问:”果然两清?”
冬笋上人笑了:“崔使也将老夫看得太轻了,老夫说两清就两清,绝无二话。”
崔明大大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如此,崔某敬掌柜的一盏。”
两人饮罢,冬笋上人道:“崔使不看看礼物么?”
崔明心头畅快:“掌柜的何须客气,你我毕竟也曾为一家人,哈哈......”说着,打开木匣,却见匣中以锦缎内衬,锦缎上躺着一粒青色灵丹,在烛台下散发着幽幽荧光。
“这是什么宝贝?”
“这可是我庸仁堂镇堂灵丹,费尽心血才以重金购得,我家丹师说了,崔使救了我庸仁堂,无以为报,只好以此丹相赠。”
崔明托起木匣,至鼻间嗅了嗅,脸上忽然变色,问道:“这是......”
冬笋上人笑吟吟道:“丹名六味地黄丸。”
崔明是临淄来的豪族子弟,眼界不凡,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他当年就曾费了不少力气,自稷下学宫求得此丹,给祖父所用。若还是当年的崔氏豪门,他狠一狠心也就推拒了,但如今流亡南楚,想要再得此丹,怕是没那么好的运气。
犹豫片刻,终于将木匣袖入袋中,喃喃道:“好一个六味地黄丸,申某却之不恭,多谢掌柜的厚意。”
收下之后,心中愈发不安,只觉人情欠得太大,又问:“掌柜的......申丹师赠某灵丹,不知有何所求?”
冬笋上人摇头笑道:“别无所求......”好似忽然想起什么,道:“若真有所求,也是老夫自己所求,凝香心慕扬州繁华,想要前往一游,不知崔使能否关照一二?”
崔明很是意外,目瞪口呆之余,脱口而出:“掌柜的这是什么毛病?”
冬笋上人叹了口气:“老夫就这毛病。”
崔明眨了眨眼,一股欲火猛然蹿上心头,顿觉嗓子眼儿都干了,给自己斟上一盏,一饮而尽,舔了舔嘴唇,看着眼前的冬掌柜,想起冬掌柜那个在翠林山庄那个美貌娇娘,不由自主道:“崔某自当好生关照......”
……
申斗克离去之日,公子庆予和成双率群臣于五柳亭送别,申斗克对庆予十分冷淡,几乎目中无视,庆予敬酒时也端在手中,久久不饮,却与成双殷勤交谈,临别之意切切。
楚使先入宫探视国君病情,其后频繁会见两位公子,最后摆出这么个姿态来,他对庸国的承继大统之事,态度已然分明。
至此,平静了十余年的庸国,立刻掀起汹涌的暗流。




一品丹仙 第一章 我们的意思
又是几粒暗金色灵沙汇入星空,在西北方星团中点亮了一颗辰星,至此,小岛的夜空中已经闪现星辰八百三十余颗,组成三十多个星团。
由于缺乏想像力,除了北斗七星外,吴升依旧想像不出其余星团究竟是什么星座,但无论如何,这片夜空终于初步有了星空的模样。
满天繁星之下,是由五十万灵沙聚合成的小岛,上百座山峰此起彼伏,绵绵密密,围绕着最中央的火山,火山口不停喷涌着热腾腾的真元,在小岛上方画出一道道彩虹。
大量爰金换来了大量灵材,大量灵材成就了如今气海的规模,吴升的修为在不停吞噬中快速提升。
将自己炼制囤积的最后一批衰减版乌参丸观想完毕,吴升从丹房中出来,深深吸了口寒冷而直透心脾的清新空气。
天井中、房檐上,又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积雪,在月光下如同罩着朦胧的银纱,这应该是冬天里的最后一场雪了,南方的积雪向来存留不住,待雪化时,便当迎来似剪刀的二月春风了吧?
听到了内进院落吴升出门的动静,冬笋上人快步进来,向他道:“居士有暇了?快来,老朽正和董大、丁冉议事。”
吴升随他来到外进院的一间厢房,房中灯烛通亮,董大和丁冉都起身向吴升行礼:“见过申丹师。”
楚使离去后的大半个月,这两位受吴升之命,一直关注着市井间的动向,城中各处里坊,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都在他二人掌控之内。
董大又将坊间的消息说了一遍,道:“城中九坊,国人心下是偏向小公子的,我这些弟兄按照丹师所说的方法,一甲抽访一户,都问过了,二十六户对公子继位之事不知,或没想法,十六户以为,大公子接位名正言顺,剩下的三十九户都觉着小公子好。”
冬掌柜插了一句:“为什么觉得小公子好?”
董大笑道:“有十多户说,因为庸仁堂说小公子好。”
庸仁堂的坐诊格局是,冬笋上人接诊于外,主治小伤小病,重症和疑难杂症则交给吴升治疗,这半个月来,两位“医师”在诊治之余,都会念叨两句,说是小公子庆予仁善爱民之类的话。
丁冉那边也报了这半个月摸出来的结果,铁杆儿的大公子党——司空卢芳、司徒钟固、少傅言丙、典令庸藏、国老庸子夫等,门客从二十人至七、八人不等,加上公子成双的三十余门客,这就上百了。
吴升皱眉:“司空、司徒、少傅、典令、国老,这可真是满朝重臣都心向成双啊。”
庸国六位重臣,只有司马元子让是铁杆的庆予党,双方形势对比,的确不利于己方。
丁冉道:“这还只是重臣上大夫,中下大夫之中,拥戴成双者也占了大多数,如监马尹、工尹、乐尹、卜尹、司仪、左右郎,皆为成双党,咱们这头的,只有门尹庸季、寺尉易朴。”
说到这里,丁冉苦笑:“总之强弱如此,丁某想问一句,申丹师不打算更换门庭么?”
吴升知道他是玩笑话,丁家和董家都是国人身份,他们如果想要提升门楣,投成双那边是行不通的,成双治政因循守旧,想要通过那条线跨越阶层难如登天。
而在庆予这边,刀白凤通过自身努力赢得元司马的认可,被收为门客;申丹师同样如此,为庸国立功后被庆予收为门客。这两位都是成功跃升阶层的活生生案例,就在眼前,因此,只有站在庆予这边,只有跟着吴升,他们才有希望入士。
可吴升这条船也不是那么好上的,因为楚使的一番操作,庸仁堂已经和君权更迭紧密联系在了一起,成双上位,吴升就得逃亡,庆予上位,庸仁堂将进一步壮大。
尽管丁冉是玩笑话,吴升也不敢掉以轻心,再次重申:“确实艰难,但所谓宝剑锋从磨砺出......意思就是不停的磨剑,才能将剑刃磨得更加锋利......法器当然不存在磨砺的问题,我说的是普通军卒的剑......普通军卒是不用剑,那矛呢?戈呢?好了,我就说个意思,你们不要抬杠!理解不了的话,我换句话,梅花香自苦寒来,这回懂了?”
这回,他们三个都懂了,不再纠结于此,继续商议。
在卿大夫中,只有三人支持庆予,但好消息是,司马掌军、门尹控门、寺尉管治安,都是要紧位置,这也是庆予能和成双斗到现在的原因,否则早就被驱逐流亡了。
若是放在后世,有这三个职司在手,甭管多少卿大夫支持成双,来一个灭一个,可现在却并非如此,这是一个讲究门客的时代,诸侯之间的军力、国中卿大夫的势力,孰强孰弱,很重要的一项就是看门客。
譬如元司马去年出征九真部,所带五十名修士,一半都是从各家卿大夫门下征召的,若是作战成军,战车上的士也同样如此,只有普通军卒才从国人中征召,但主力依旧是这些士。
整个庸国,不计野人,只有三千户,士不到三百,成双一党门客就占了一大半,这就是强弱之势。
所以,公子庆予他们忙着说服卿大夫来投,而吴升则将重点放在了士这一阶层上——他和卿大夫也攀不上交情,人家或许尊重他这位丹师,却不会在如此重大的问题上和他交流,这是身份和阶层意识所限,吴升也只能徒呼奈何。
“我们的重点是在这些门客身上,将对方的门客罗列出来,找到他们的家人,咱们做家人的说服工作……”
丁冉点头:“这个容易,比如他们父子兄弟或者祖孙之辈去寻欢时,尽可能的刁难……赌局上赢他们的钱、找女娘时让他们苦寻而无欢!”
董大笑道:“再比如,给他们家里添堵,堵着不让出门,夜晚用弹弓崩他们家窗户......”
丁冉道:“泼粪效果最好。”
冬笋上人坏笑:“又比如,诊治时,这些门客的家人都往后排,让他们等着,优先给咱们这边的人诊治......反正就是不给他们看病!”
吴升以手扶额,无语道:“打住,我可不是这意思……”
三人点头:“这当然不是申丹师的意思,这是我们的意思!”




一品丹仙 第二章 国老门下
剑士庸老叔回到家中,刚刚端起碗筷扒拉了两口米饭,就被一阵哭哭啼啼的声音打断了,回过头来看时,却是自家妻子正在厨下哭泣。
老父和娘亲都在桌上用饭,这是哭给谁看?
庸老叔喝道:“哭什么?还让人吃饭么?”
一声爆喝,将啼哭声制止。哭声断了,桌上的老父却沉下脸来,“啪”的一声,将碗筷墩在桌上:“你凶什么?”
庸老叔不明所以,挠了挠头:“不是......爹,儿子刚从国老府上回来,多少大事,正闹得头疼,听不得旁人哭,心烦......”
老妇叹了口气:“别怨你女人,是为娘身子骨不爽利,去庸仁堂求取灵丹,没求来,你女人陪着,受了委屈。”
庸老叔霍然起身:“庸仁堂给娘气受了?我去找他们!”
老父喝道:“坐下!你去找他们作甚?斗剑?挑了庸仁堂?”
庸老叔喘着粗气,极不情愿的坐回来:“挑了他又待怎样?”
老妇道:“儿啊,说起来也不怪人家庸仁堂,人家也不是不给诊治,是娘听了些闲话,没敢上门......”
“闲话?”庸老叔再次跳脚了:“我家是庸国百年的士家,他一个外来户,敢对娘亲说什么闲话?我非挑了他们不可!”
厨下的女人再也忍耐不住,冲了进来:“挑了?挑了以后呢?娘的病谁看?”
庸老叔道:“上庸不是只有一个丹师......”
女人叫道:“那三位?要能看,早就看好了!娘的腿疼刚刚缓解,申丹师旬前还说,要每旬去他那里看一次,这下可好,你说怎么办......”
庸老叔反手一巴掌,扇得女人一个趔趄,捂着嘴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这边刚扇完一巴掌,那边老父就给了庸老叔一巴掌:“混账!”
女人哭道:“你知道街坊怎么说?街坊都说,咱们家要把庸仁堂从城里轰走,要把申丹师送给楚人!这是不是你要做的事?”
庸老叔叹道:“咱家在国老门下为士,这都多少年了?国老要做的事,咱们能不遵从?”
老父点头道:“你做的没错,为士该当忠义,这是本分。但也不要怪你女人委屈,更不怪街坊们指着脊梁骨骂咱家,至于你娘,就更没错了,咱们要把人赶走,难道还能厚颜无耻的上门求医问丹?天下没这个道理!”
庸老叔怔怔良久:“可娘的腿疾......”他可是知道,每逢阴雨,娘亲都会疼得死去活来,本来这个月已经好转得多了,如今求不来丹药,今后不是还得如此?
老妇道:“儿啊,娘的腿症不打紧,咱不去看了,还是你的大事要紧。”
女人大哭:“庸仁堂好端端的,国老为什么要把人赶走?他家不缺丹药,不缺高人诊治,可别人呢?今后咱家还怎么见街坊?”
庸老叔张了张嘴,想解释自己随国老要做的,是扶保下一位庸国国君的大事,自己并没有赶走庸仁堂的意思。可明白人都清楚,公子成双一旦继位,势必要将申丹师解送楚国军前,这与赶走庸仁堂有什么区别呢?
一顿没有滋味的饭在愁云惨淡中吃完,庸老叔继续前往国老府,最近风声十分紧张,除了每天晚饭时归家看一看、吃顿饭外,他们这些门客都要在国老府坐守,随时等候国老的命令。
国老是掌管国人事务的大臣,位列中大夫,有门客十二人,庸老叔只是其中之一。事实上,国老挑选门客是非常严苛的,只有庸氏子弟才有资格入选,他们也被称为国人中的国人。
进入国老府后,庸老叔直入正堂,见众门客已经到了大半,于是整了整衣襟,将长剑解于膝前,双手摁于膝上,目不斜视,于自己席上就坐。能入国老府正堂就坐,这是庸老叔一直引以自傲之事,这个坐姿刚开始可能觉得枯燥,但习惯了以后,却能调息养神,是个修行的好方法。
正温养真元时,忽听一阵议论声响起,却是身边的几位门客在窃窃私语。他们讨论的是对面庸直的席位,庸直是国老门客中的第一剑手,原本应当在此,可如今席位上却空空如也。
“直大郎已经两天没到了。”
“弟今日听家人说,直大郎带着他闺女上庸仁堂了。”
“他闺女怎么了?听说修行上挺有天赋......”
“修炼时岔了经脉。”
“这不是走火入魔了?”
“还不到那份地步,但气海受损是无疑的。”
“庸仁堂能治?气海受损的话,需求到圣手丹师文挚吧?生元丹可补气海......”
“哪里有门路求到圣手丹师头上?再说路途遥远,远水难救近火。”
“直大郎也是没办法,申丹师得羡门子高真传,羡门子高是和文挚、桑田无齐名的大丹师,兴许他有办法呢?”
议论间,旁边席上的庸义忽然开口怒斥:“直大郎受国老大恩多年,如今胆敢背叛国老,等见他之后,我必直斥其非!”
庸老叔也不知怎的,忽然有些感同身受,忍不住反驳:“你庸义上无老、下无小,站着说话不腰疼,若是你家老娘病痛难忍,若是你家儿孙修行将毁,我看你去还是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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