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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碉堡rghh
他从来没在席年面前示过弱,连吃药都只会在背地里吃。
席年好几次控制不住的想扶他,手却只是虚无的穿过了对方的身体,无声抿唇,只能继续跟在后面,再次觉得这个梦很糟糕。
楼底下有一个贼眉鼠眼的人在等着陆星哲,赫然是一起当狗仔的洪彪,见他出来,靠着车门没好气的道:“早叫你别去自讨苦吃,怎么样,吃了闭门羹吧。”
陆星哲没说话,光从那个门里走出来似乎就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他一瘸一拐的走了几步,扶着柱子,在路边的石阶上慢慢坐了下来,低着头,面无表情点了根烟,点火的时候,指尖还在微微颤抖。
洪彪蹲在他身旁:“你让我查的事我查到了,不过啊,是席年自作孽,你就别插手了。”
陆星哲闻言终于有了动作,慢半拍的偏头看向他,眼睛黑沉沉的,面上没有丝毫血色。
洪彪被他看的后背发凉,不自觉摸了摸后颈:“你别这么看我,看我也没用,席年做事太绝,创星的好几个艺人都被他用黑料整糊了,人家层坐视不?他底子本来就不干净,找个人跟踪几天,什么把柄都查到手了。”
说完又指着陆星哲恨铁不成钢的道:“你也是脑子有病,席年让你黑谁你就黑谁,这次被一起曝出来,不知道多少人等着收拾你呢。”
席年在旁边听着,控制不住的闭了闭眼,有那么一瞬间,面色白的吓人。
陆星哲没什么反应,听不出情绪的说了一句谢谢,烟也没抽完,然后就从地上踉跄着站起了身。
洪彪道:“哎,你去哪儿啊,坐我车呗。”
陆星哲没,一瘸一拐的走向街道,背影孱瘦,像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席年跟在后面,寸步不离。
没走两步,身后忽然响起一阵重物落地的声音,砰的一声响,沉闷而绝望,随即就是周遭人群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陆星哲顿住了脚步。
席年身形一僵,呼吸有片刻凝滞,随即又渐渐的恢复平缓,他从后面伸手,捂住陆星哲的眼睛,然后低声道:“别回头,”
席年说:“别回头……”
他的手在抖,喉咙涩得发不出半个声调,刺耳的警笛忽远忽近,其间还夹杂着救护车的鸣笛声,周遭一片人仰马翻。
席年似乎是为了盖过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开始和陆星哲说:“和乔芷的绯闻是假的,我骗你的,你平常不是很聪明吗,怎么就信了呢……”
“我不是故意弄伤你的,我只是生气,我以为你真的不管我了……”
“陆星哲,你的腿是不是很疼……”
“陆星哲,”
席年语调僵硬,声音忽然带了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麻木:“别回头……”
别回头。
一个糟糕透顶的人,就算死了,也不值得你再看一眼。
然而没有任何人能听见他说的,陆星哲顿住脚步,似有所感的转过了身,席年怕他看见,慌得指尖力道骤然收紧,却径直穿过了他的身体,紧接着脑子一震,从睡梦中惊醒了。
“哗——”
席年触电般从床坐起了身,当意识到梦醒后,第一个反应就是去寻找陆星哲的身影,然而却在身侧摸了个空,正准备下床寻找,就见床尾坐着一个人。
陆星哲背对着他,不知道为什么,维持着那一个姿势许久都没动过,看着地板,像是在发呆。
席年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处,他拉住陆星哲的胳膊,正欲说些什么,结果就被对方反应极大的攥住了手腕,力道迅猛,腕骨几欲被捏碎。
席年瞳孔微缩,试探性的叫了一声:“陆星哲。”
陆星哲闻言微顿,终于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缓缓松开了他。
席年问:“你怎么了?”
陆星哲静静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收回视线,无声抓了抓头发,看起来有些烦躁:“没什么,做了个梦。”
席年想说他也做了个梦,但又没说出口,从身后将陆星哲抱进怀里,然后缓缓收紧力道,似乎是怕人跑了,仍有些分不清现实梦境,控制不住的低声道:“对不起……”
对不起,误会你,也害了你。
这句话辈子就该说的。
陆星哲闻言身形一僵,半天都没松缓下来,席年却没察觉到他的异样,侧身将人压在身下,抵着他的额头,然后落下密密麻麻的吻,呼吸交织在一起,顿了顿才道:“陆星哲,我喜欢你。”
这句话也早该说出口,席年以前不说,是性格使然,现在说出来,却是怕有一天想说都没机会说了。
他又亲了亲陆星哲,发现这句话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说出来:“我喜欢你。”
很喜欢的那种喜欢。
席年音刚落,衣领就是一紧,紧接着视线天旋地转,被人反压在了身下,陆星哲撑在他身侧,眯了眯眼,显得有些惊疑不定:“你说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硬生生听出几分要干架的意思,这场面和想象中不太一样。
席年轻而易举就卸了他手的力道,然后翻身将陆星哲重新压在下面,蜻蜓点水般亲吻着他殷红的唇,声音模糊不清:“我说我喜欢你。”
他解开陆星哲的扣子,衣服悄然滑落在地,堆成了一朵萎靡的花。
陆星哲无意识攥紧席年的肩膀,又缓缓松开,苍白的面色逐渐染潮红,眉头皱起,不知是痛苦是欢愉,他压出几欲出口的闷哼,忽然用力扣住了席年的后脑,五指在他浓密的发间穿梭,哑声道:“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
席年没说,想将他吞吃入腹。
陆星哲的眼尾一片糜红,从床到沙发,被折腾的声音都开始支离破碎,席年吻住他曾经受伤的左腿,又重新寻觅到他的唇,将人狠狠拥进怀里,在余韵将息的时候道:“再说一百遍,也还是一样的意思。”
陆星哲嗓子沙哑,说不出话,席年拨开他汗湿的头发,想起梦境中的触而不得,通过指尖温度,终于感受到面前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
窗外暖阳初升,驱散了严寒。
席年无声安抚着陆星哲的脊背,静静抱了片刻,又想起什么似的,睁开眼,低声问他:“做了什么梦?”
陆星哲胸膛起伏不定,闭着眼像是在随口胡诌,没好气的道:“梦见你找小三了。”
席年说:“果然是在做梦。”
他捡起衣服披上,然后抱着陆星哲去浴室,不知想起什么,脚步顿了顿,语气认真道:“我只有你,没有别人。”
陆星哲盯着他没说,暗沉的眼实难看出什么情绪,片刻后,忽然把脸埋进了席年的怀里,缓缓搂住他的脖子,低低嗯了一声:“我知道。”
席年问:“你真的知道?”
陆星哲从他怀里悄悄抬起头,瞳孔黑润,然后亲了亲他的脖子:“真的知道。”





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 37、虫族
没有比那更的地方。
数亿年前, 星河涌动,山川起伏,太阳从岁月末端升起, 四季唤醒了人间朝暮,数百万年前,他们的祖曾穿过非洲草原在此扎根,数百万年后,将生死与共。
这苍穹亘古未变, 是楚绥从未过, 有一天他脚下的这片土地会逐渐淹没在宇宙长河中, 至此难寻,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全新的种族。
在漫长的进化里,虫族成了浩渺宇宙中唯一的高智慧生命体,他们外形与人类无异,战斗力极高且嗜杀,尤以雌性,但因常年杀戮, 血液里残存的暴力因子如果积压一定程度, 就会逐渐侵蚀他们的大脑神经, 从而导致僵化身亡, 只有雄性的信息素能进行安抚。
虫族建立伊始, 雄性数量稀少,天生好斗的雌性了繁衍和生存开始疯狂掠夺他们, 以至囚禁押, 但没雄性天生体弱,受惊吓和伤害后竟然难以分泌信息素,病的病, 死的死,眼见种族即将濒临灭亡,虫族的动乱这停止。
是原有的规则被重新打破,残酷低劣的制度重新建起。
一翻颠覆之后,雄性的地位远远凌驾雌性之,他们不必外出工作,不必劳苦受累,甚至可以迎娶多个雌性,任意鞭打责骂不会受律法的惩处,虫族社会高的保护与容忍都在他们身。
雌虫的战斗力高雄虫,却又不得不依靠他们的信息素而存活,这种怪诞的生存方式在某种时刻达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虫族可以是雄性的天堂,可以是堕落的地狱。
楚绥是家中独子,从小被家人溺爱着长大,只是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纨绔少爷,是注定了当他有一天因意外而穿越虫族的时候,与那混吃等死的雄虫并没有任何区别。
他不去烦恼任何事,每天起床的时候,他清冷俊的雌君会跪在床边替他穿衣,然后准备好丰盛的早餐,住处豪华富丽,堪比宫殿,外出的时候甚至不多费半步路程,就有数十架飞行器等着他去挑选,无数雌虫对他趋之若鹜,愿双手奉生命与财富,只求他短暂停留。
在这样的追捧和诱惑下,会有人不动心吗?
谁能不动心呢……
他只是人,而人都有七情六欲。
楚绥起初很不适应,但后来就渐渐的习惯了,习惯雌君跪在地与他说话,习惯了旁人的无底线纵容,他开始高高在,甚至学着别的雄虫凌虐鞭打雌虫取乐——
楚绥不见得有多喜欢这种方式,他只是觉得,既然别的雄虫都那么做,那么他就这么做了。
他曾经是个人类,但在虫族漫长无止境的生命中,又变成了一只虫。
楚绥不是个十足幸运的人,享乐的生活没过年,帝国就发生了暴.乱,因雄虫对雌虫常年的压迫欺辱,导致后者终不愿忍受而奋起反抗,推翻了“雄虫尊”的扭曲制度。
帝国的一切军事命脉都掌握在雌虫手中,可而知,当这一天来临的时候,雄虫没有丝毫反抗能力,他们除了跪地求饶和无能怒骂,什么都做不了。
楚绥是他们的其中一员,动乱发生那天,他被军部的人带走,进了一个房间,像囚犯一样被锁住四肢,无法动弹,死亡的恐惧笼罩在他头顶,挥之不去。
楚绥终开始害怕,却不知道能找谁求救,手捆缚着的抑能环会压制雄虫力量,同时对他的人类躯体造成了破坏,当那扇门终被打开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模糊的视线内出现一双军靴,就连外间的谈话声只是隐隐约约的。
“将……我希望您知道这只是例外……请不要多待……”
“我有分寸。”
后面一道声音低沉清冷,对楚绥来说却无比熟悉,他挣扎着抬起头,就见一名军装男子从外间步入,肤色是冷感的,掩在帽檐阴影下的眼睛泛着浅淡的蓝色,面无表情,像一捧皑皑雪,气质清冷矜傲,赫然是他的雌君阿诺。
“哗啦——”
是铁链响起的声音,楚绥心中没有一点激动,有的只是惊恐,他起自己曾经鞭打凌虐过阿诺,对面前这个虫族极尽侮辱,只觉得对方是来报复的,挣扎的愈发厉害。
楚绥语无伦次,着脸拼命摇头:“不……不……你不能杀我……我死了你会死……”
他曾经标记过阿诺,后者只能接受他的信息素,如果楚绥死了,阿诺会因血脉□□而僵化身亡。
阿诺没说话,任由楚绥挣扎不休,他从衣口袋抽出一支极细的针管,屈指弹了弹里面半透明的红色液体,然后挽起了楚绥的袖子。
蓝色眼眸的男人带着色手套,那种布料摩擦过皮肤的触感令楚绥瞬间僵住身形,像是陡然被人扼住了喉咙般,一个字吐不出来,他惊恐的看着阿诺,面色苍吐出了一个字:“不……”
针管推移,排尽多余的空气,淡红色的液体顺着楚绥浅青色的血管注射进了体内,过程感不丝毫疼痛。
“您大概没,我们会有今天吧。”
阿诺终说话,右臂章的蔷薇纹饰有刺目,左边的利剑代表勇气,右边的剑盾代表忠诚,二者交叉将那一朵蔷薇保护在中间,象征着帝国高的荣誉。
这是一名战功显赫的雌虫,肩的蔷薇勋章足以证明他的优秀,楚绥没见过他杀敌的样子,只记得阿诺曾经跪在自己脚边逆来顺受,衣衫除尽,满身猩红鞭痕的样子。
风水轮流转,现在他们的处境完全颠倒,确实没。
楚绥的眼皮越来越沉,药效发作,力气在一点点消散,他勉强聚起一丝神智,断断续续的道:“我死了……你会死……”
阿诺静静看着他:“您错了,当我因血脉暴.乱,从战场退下嫁人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死了。”
许多雌虫悲哀的一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了维系生命,只能跪在雄虫面前受尽折辱。
楚绥看着他,艰难动了动唇,似乎说什么,却因生命枯竭,没办法吐出半个字,阿诺似乎捧起他的脸,但手伸出去,又停在了半空:“这种药不会让您感疼痛。”
空气中只余寂静。
楚绥没办法回答他,头颅缓缓低了下去,没抬起过。
阿诺顿了顿,终伸手捧起他的脸。
楚绥不说话的样子其实很乖,眼尾微挑,鼻梁高挺,笑起来的时候唇角微勾,多情惑人,但大部分时间他的脾气都相当恶劣,像一个被宠坏的孩子。
“雄……”
阿诺忽然叫出了这个久违的称呼,他闭了闭眼,然后松开手,后退一步,转身离开了这间屋子。
外间的警卫重新锁好房门,然后对着阿诺敬了一个礼,难且尊敬的道:“长官,下不例。”
旁边的房间押着许多雄虫,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惨叫不绝耳,伴随着阵阵脆响,是阿诺熟悉的鞭笞声,不过现在已经是雌虫的天下了。
他慢慢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楚绥的生命至此终结,他被随机选改造对象,系统透过光屏看完了他短暂的一生,然后在笔记本默默记下了三个要点:
第一,改掉宿懒惰与享乐的劣根性。
第二,监督他自食其力。
第三,确保他在浩劫中成功活下去。
做完这一切,系统扇动翅膀飞进了异界通道,时光在它的力量下开始产生倒流,赋予万物重生。
楚绥次醒来的时候,记忆仍停留在冰冷的牢房中,以至他摸身下柔软丝滑的床垫时,一度感觉自己在做梦,直从床噗通一声掉下来,这被疼痛震醒分神智。
这个装饰华丽的房间很熟悉,周围的摆设相当熟悉,楚绥慢半拍的从地爬起来,仍有搞不清楚状况,直低头看见手腕光脑显示的时间,像见了鬼似的瞳孔一缩,猛扇了自己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力道十足,痛得楚绥倒抽一口冷气,他捂着脸又重新看了一眼时间,后终像确认什么似的,神情怔愣的跌坐回了床。
他重生了?
这个时间,他刚刚穿越虫族没多久,被军队在野外发现,然后带回了帝都,因体质检测雄性,是他获得了一张暂留证,并且在国家的分配下迎娶了一名雌君。
怎么会重生了呢?
楚绥坐在床边兀自出神,谁看不懂他在什么,就在这时,外间忽然响起一阵轻微的敲门声,紧接着进来了一名身形清瘦的俊秀男子,他修长干净的手稳稳端着托盘,行至楚绥面前,然后屈膝跪下,垂着眼看不清神情,睫毛浓密纤长,在冷的皮肤打落暗色的阴影,像停驻着一只蝴蝶,
“雄,请早餐。”
他穿着齐整的色衬衫,金属扣子一丝不苟的扣了脖颈,下身是军裤,黑色长靴,紧系的皮带将腰身显得极细,从楚绥这个角度看去,能瞥见男人后衣领的小片皮肤,斑斑驳驳满是青紫的鞭痕。
好像是昨天抽的。
楚绥不自觉起死前一幕,胸膛开始起伏不定,像是在强制忍耐着什么,他目光紧盯着阿诺,然后力抬起了对方的下巴,那双淡蓝色的眼便微微收缩,迫不得已看向了他。
阿诺指尖微微收紧,显得有局促,碎发散落在额前,遮住了那双有清冷的眼:“雄……”
楚绥心你装什么柔弱,弄死我的时候怎么没见害怕,忍了又忍,底没忍住,一把掀翻了装着早餐的托盘,然后踹向了阿诺的肩头,而后者因不敢反抗,身躯后仰直接狼狈的跌在了地。
楚绥站起身,在气头的时候什么都不顾,挽起袖子欲打,谁知就在这时,他身躯陡然传来一阵过电般的剧烈痛麻感,随即脑海中响起了一道严肃且陌生的提示音:【警告,警告,宿此行已违反改造条例,请立即停止!】
楚绥被电的人都麻了,噗通一声跌在了地,阿诺见状连忙前扶住他,眉头紧皱,语气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无措:“雄,您怎么样了?”
楚绥脑子发懵,好半天缓过来,他在阿诺的搀扶下起身,目光惊惶的看向四周,试图寻找刚发出声音的鬼东西,然而却一无所获。
“雄?”
阿诺蓝色的眼睛紧盯着他,莫名让楚绥起临死前脊背发凉的感觉,刚怒火升腾的脑子哗啦被浇了盆凉水,骤然冷静下来。
楚绥就是个欺软怕硬的狗怂,他陡然意识什么似的,哗一下把手从阿诺指尖抽出,害怕的后退了半步,面勉勉强强维持着气势,却像个虚张声势,一戳就破的皮球:“你你你……”
楚绥“你”了半天起自己要说什么,指向门口,梗着脖子道:“你我出去!”
阿诺见状顿了顿,慢半拍的收回手,然后俯身收拾好碗碟碎片,静悄悄退出了房间。
门口驻扎着警卫,副官在底下已经等候多时,见阿诺下楼,前压低声音道:“少将,军部急召。”
阿诺面无表情,把装着碎瓷片的碗碟递他,然后擦了擦手,接过军装外套穿,掩住了身躯斑驳的鞭痕,金属纽扣有精致的蔷薇纹饰,矜贵优雅。
他将扣子一直扣后一颗,掩住脖颈,这问道:“什么事?”
副官只能假装没看见他身的伤,瞥了破碎的碗碟一眼,摇头表示不知:“听说是军权调动的事。”
说完看了他一眼,犹豫不决的补充道:“将军说体谅您新婚不久,如果实在抽不开身,可以不去,事后补假就可以了。”
阿诺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然后往外走去:“不。”
楚绥此时正在房间里和系统斗智斗勇,他从小就是蜜罐子里泡大的富家少爷,半点苦水没沾过,心眼比针尖小,冷不丁被人电了,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你居然敢电我?你竟然敢电我?你凭什么电我?!有本事下来,真刀真枪的跟小爷打一场!”
楚绥挽起袖子,不信自己连个球都打不过!
系统飞半空,翅膀一扇一扇,就是不下去:【叮!亲爱的宿,只要不违反改造条例,系统是不会开启电击惩罚的,我们的目标是好好改造,重新做人,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楚绥:“……你有病吧?”
系统认真纠正他:【我没有,你有。】
【懒惰,愤怒,傲慢,贪婪,都是原罪。】
但楚绥没意识,他不觉得自己有错:“跟我一样的雄虫多了去了,你怎么不找他们啊!”
系统问他:【你是虫,是人?】
话一出口,空气瞬间陷入静默,楚绥的身形肉眼可见僵硬,面血色褪尽。
系统又认真问了一遍:【楚绥,你是虫,是人?】
楚绥……
楚绥已经快忘了,有多久没有听过这两个字,这是他的名字,这是家里人他取的名字,他是人,他当然是人,虫族没有楚这个姓氏,没有。
他身形僵硬的看着系统,嘴唇毫无血色,颤抖半天,艰难吐出了三个字:“我是人。”
系统的身躯下浮动,继续询问:【那你什么活的和虫子一样?】
楚绥没有回答,他被抽空了力气般,跌在了沙发,看起来三魂没了七魄。
什么活的像虫子?
什么?
楚绥只觉得倒霉,他明明只是和朋友去山野营,什么稀里糊涂就了这个地方,他曾经找寻过,查阅过光脑,但面显示地球百万年前就已经消失,在宇宙中无迹可寻。
倒霉!
倒霉!
楚绥除了这两个字,根本不出别的形容词,别人都是亡家亡国,他倒好,直接亡球了!




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 38、我以后不打你了
楚绥似乎颇受打击, 躺在床上半天也没一,宛如一条咸鱼,系统想给他加油鼓劲, 然而口号没喊来,就被一枕头给拍飞了。
楚绥心情糟糕:“少在我跟前晃。”
系统心想这个宿主病的不轻,只能以后慢慢改造了,现在先让他冷静一吧,于是在半空中悄无声息隐去了身形。
阿诺中午从军部赶回来的时候, 径直上了二楼, 结果推开房门一看, 就楚绥面无表情的瘫在床上, 看起来无可恋,鞋也没脱。
他一身的矜贵少年气,眼角眉梢都带着骄纵,显然是没吃过苦的,墨色的头发散落在床上,瞳孔比黑曜石干净璀璨, 因为心情不虞, 紧抿着唇, 恨不得全天都知道他不开心。
楚绥的发色眸色在虫族很特殊, 是一种纯正且神秘的黑色, 阿诺从来没有过,他看床单上不甚明显的鞋印, 然后半跪在地板上, 俯身替楚绥脱掉了鞋:“雄主,您午餐想吃些什么?”
楚绥回神看了他一眼,心里是有些怵, 一想自己已经重了,阿诺这个时候不敢对自己做什么,又不怕了,在床上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道:“不想吃。”
楚绥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说白了就是没心没肺,有心有肺的也不可能在虫族享乐那么多年。他早上踢了阿诺一脚,自觉解了恨,上辈子的事就算扯平了,睁只眼闭只眼全没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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