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碉堡rghh
大白天忽然看见一幕,说实,挺吓人的。
盛川一度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瞳孔微缩,无意识攥紧了指尖,系统飞到他面前,以某宝客服般的语气道:【亲,星际改造系统,很高兴为您服务~】
离得近了,他甚至能感受到系统扇动翅膀带起来的微风,才发现并不是幻觉,盛川一口气堵在喉咙口不上不下,连带着脸色也有些发青,好半晌才吐出一句:“你是什么东?”
系统绕着他飞了一圈,零零碎碎解释了一大堆,最后总结道:【亲,我们的任务是寻找渣男,督促你们改自新,改成功可顺利解绑系统,改失败则进行抹杀,你要好好努力哟!】
盛川听懂了它的意思,花了许久时间才勉强消完毕,说实,感觉挺离谱的,毕竟事只可能发生在小说或者电视剧里,他无声调整了一下坐姿,试图掩饰自己的紧张,听不出绪的问道:“所以你找到了我?”
系统:【星际执行官自动选定宿,随机分配,我们被分到了一组哟~】
盛川不是渣,他是纯粹的坏,并且极其擅于伪装狡辩,闻言缓缓摩挲着指尖,唇边又带上了那抹极具欺骗性的笑意:“那你觉得我哪里渣?”
系统闻言扒拉出了自己的笔记本给他看,光屏上清楚浮现了两行歪歪扭扭的字:第一,逼疯沈郁,第二,以不正当段谋夺他人财产。
系统说:【亲,两点你都要改哦】
盛川却笑了笑,出言纠正它:“第一,沈郁不是我逼疯的。”
沈郁是亲目睹沈爷子死在面前才被吓得精神失常,车祸的事跟盛川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事先甚至完全不知,毕竟他只图财,不害命,没那么傻往自己身上揽人命官司,警察找上门来会很麻烦。
盛川:“第二,以非正当段图谋他人财产的是沈润,不是我,现在沈氏在他上,我什么都没有。”
综上所述,
盛川:“你应该改造沈润,不是我。”
系统:【……】
他妈的竟无言以对。
见系统久不说,盛川做了一个送客的势,好心提醒:“找沈润吧,他应该还在公司,现在还来得及。”
好一招祸水东引。
系统忽然感觉个宿有些棘,不像上一届宿那么好糊弄:【……果解除捆绑,所赐予的重生权也将收回。】
盛川正准备起身离开,闻言脚步一顿,缓缓看它:“什么意思?”
系统:【宿的重生权由星际执行官进行颁发,果拒绝改造,将收回宿现有生命值。】
换句说,要么改造,要么死。
盛川:“……”
林姨正在厨房洗碗筷,以前沈家虽然人不多,但起码还有些人气,现在冷冷清清的,真和空屋子没什么区别了,中午做的菜和饭基本上也没动,等会儿要么她们自己吃,要么只能倒掉,晚上再做新的。
林姨年纪大了,不比年轻人大大脚,心中暗叹浪费粮食,正准备把饭菜处理掉,身后忽然响起了盛川的声音:“林姨,再单独分一份饭菜出来。”
林姨下意识回头,结果就见盛川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一边依照他的吩咐把饭菜重新分了一份,一边疑惑问道:“盛先生,怎么了?”
盛川不欲多言:“没什么。”
林姨也没多问,只当他饿了,把菜用微波炉热了热,然后放在托盘里递给他,盛川接就离开了厨房,林姨偷偷往外看了,却见他上了楼。
一般来说,只有极个别变态的加害者才会享受看到被害人痛苦的子,大部分人做了亏心事都是不敢面对被害人的,因为会被羞愧绪所淹没。
盛川既不属于前者,也不属于后者,他很清楚自己要什么,那么无谓的愧疚只会干扰他的判断,但不可否认,他不怎么出现在沈郁面前。
很难深究原因,就是不。
再次推开房门,里面依旧一片漆黑,盛川反关上门,然后在墙壁上找到开关按下,灯便亮了起来,一瞬间将黑暗驱尽,里面的家具摆设一览无余。
沈郁依旧缩在角落,骤然亮起的灯光似乎让他感到极其不适,身躯都跟着颤抖起来,盛川站在原地,许久都没动,直到系统状似无意的飞出来,才有所动作。
盛川走,把托盘放到地上,然后伸把沈郁从墙角拽了出来,后者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般,开始剧烈且惊惶的挣扎起来,脸色煞白:“不……不……别来……”
他身体太虚弱,力气自然比不盛川,三两下就被他从角落拽了出来,登时便离了壳的蜗牛,只剩下苟延残喘等死的份。
盛川禁锢住他的双,因为长久伪装的原因,脸上很少出现恼怒绪,此时依旧是温文尔雅的模,语气也没有多大的变:“来吃饭。”
沈郁没了可以躲避的地方,只能竭力偏头避开他的视线,从前高于顶的贵公子此刻狼狈得比路边乞丐还不,理智已经濒临崩溃,低声道:“求求你……求求你……”
他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呜咽着把自己藏起来,声音带了哭腔,宛受尽委屈的孩子:“求求你……”
他痛苦万分,身体已经控制不住的痉挛起来。
盛川第一次听见沈郁说“求”个字,有一瞬间怔神,反应来,微微用力将他禁锢在怀里,垂下眸道:“吃饭,吃完饭……我带你见阿川。”
沈郁闻言身形一顿,两个字似乎燃起了他的些许希冀,连带着漆黑黯淡的睛也多了一抹微弱至极的光亮,不确定的茫然问道:“阿川……?”
盛川看着他,没说,片刻后才道:“嗯,阿川。”
沈郁的挣扎弱了一些,但仍是害怕,直到后背抵上盛川的胸膛,真切触到了实物,不再是空空荡荡的,才终于有了些许安全感。
他抱着膝盖,不安的拉扯着袖子,小声道:“你别骗我……”
盛川没说,心我骗你的时候多了了,用指尖撩起沈郁的头发,看了看他因为车祸造成的伤疤,又顺着对方瘦的肋骨分明的身躯下滑,摸了摸他凹陷的腹部。
很显然,沈郁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进食了。
盛川不知起什么,眯了眯,然后伸从托盘里端了一碗粥,用勺子搅动两下,听不出绪的问沈郁:“最近见林姨吗?”
沈郁有些不安的摇了摇头,一直盯着碗中不断搅动的汤匙。
热气逐渐散尽,盛川舀起一勺粥,递到他嘴边,沈郁犹豫一瞬,然后低头吃进了,又仰着脸,小心翼翼的问道:“我爸爸呢……”
盛川心你爸早就死了,谁让你有一个好哥哥呢,虽然没了爹是挺可怜的,但死的又不是他爹,盛川很难感同身受,因此没说,只是又舀了一勺粥喂给他,沈郁大概终于有了些许饥饿感,乖乖咽下,不知不觉一碗粥都吃干净了。
盛川刚重生,对于个时间段的事其实记的不算很清楚,他将空的粥碗重新放回,又见窗帘被拉的密不透风,起身将帘子拉开。里正对着后花园,景致最好,不难看出沈爷子对沈郁的偏爱。
窗户正下方是一片环形花坛,绿植茂盛,盛川正欲收回视线,却见角落处有一抹蓝色的人影闪,不由得定住了视线。
对方躲的慌张,显然不像是无意经。
盛川一瞬间思绪百转,见托盘里还有大半菜都没动,他将窗户拉开小半边,然后将菜倒出,重新合上了窗户。
盛川做完一切,正准备离开,裤腿忽然被人攥住了,他垂眸一看,却见是沈郁:“阿川呢……”
沈郁仰头看着他,下颌尖瘦,睛漆黑无措,指尖紧紧攥住他的裤脚,因为于用力有些泛青:“你答应……带我见阿川的……”
盛川原本没打算理会,微微用力抽出裤腿,谁知个时候系统又阴魂不散的飘到了他面前,虽然什么都没说,却像是在无声的警示着什么。
盛川不是逼疯沈郁的罪魁祸首,却是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系统给盛川制定了目标,第一步要先解因果,也就是……帮助沈郁恢复正常。
在没探清系统的底细前,盛川自然不可能拿自己的命当赌注,他静静睨着系统,片刻后,似乎终于妥协,在沈郁面前缓缓蹲下身形。
盛川对沈郁道:“我就是盛川。”
沈郁定定看着他,然后略有些神经质的摇了摇头,似乎是不信。
盛川见状,用指尖勾住沈郁的,在他掌心轻轻划了一个圈,羽毛拂,触感轻痒。
是他们间惯做的小动作。
盛川看他,一副极具欺骗性的外表将斯文两个字发挥到了极致,像一块通透温润的玉石,触生温,看不到半分棱角:“现在信了吗。”
沈郁闻言低头,看他们勾住的指尖,思绪有片刻混乱:“你真的是阿川……”
因为太久不见阳光,他皮肤惨淡毫无血色,再窥不见曾经意气风发的影子,眶一点点悄然变红,有些委屈,有些难:“你为什么不来看我……”
做坏事的人果有良心个东,就不会做坏事了。
盛川静默着,并不说。
沈郁不明白原因,用力锤了锤自己的脑袋,通红的眶满是泪意,固执且单纯的问道:“是不是因为我对你发脾气了……”
盛川还是没说。
沈郁见他不理自己,低着头缩进他怀里,泪水将盛川肩头的衣服一点点浸湿,像是犯了错的孩子,声音哽咽且无措的道:“我以后再也不和你发脾气了……别丢下我好不好……”
言语间藏不住的害怕。
个房间太黑了,也太暗了……
他仿佛在海面上漂浮的孤舟,四面不到岸,周遭的绝望潮水般涌来,几欲将他淹没窒息。
盛川还是什么都没说,他能说些什么呢,不是拿钱办事罢了,后面一系列的事他管不了那么多,沈郁现在果清醒着,也不会稀罕他的道歉,口头语言没有任何作用。
沈郁大概有太久都没睡觉,此时哭累了,缩在盛川怀里,闭着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盛川垂眸看他,只觉得肩头一片凉意,臂缓缓穿沈郁腿弯,然后将他从地上抱了起来,只感觉轻飘飘的,没有丝毫重量。
沈郁从小要星星就有星星,要月亮就有月亮,当有一日倾轧骤然来临,一场不大的雨便能将他打击得支离破碎。
盛川把他放到床上,然后关灯出了。
此时林姨正在底下擦桌子,年纪虽大,脚却麻利,盛川从楼上下来,在她身上系着的蓝色围裙上不着痕迹扫了,然后将托盘递给她,坐在沙发上,随抽了本杂志看。
沈家的佣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保姆阿姨,园丁,司机,说不准哪个就有沈润的线。
盛川状似无意的问道:“林姨,你在沈家工作多久了?”
林姨闻言下意识抬头,反应来,然后笑了笑:“盛先生,我在沈家工作二十多年了。”
盛川看着杂志,头也未抬:“二十年,那挺久的。”
他说完,似乎是起什么似的,忽然道:“对了,我明天早上有事要出一趟,可能晚上才回来。”
林姨下意识问道:“您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盛川点头:“嗯,有个亲戚生病住院了,我看看。”
林姨道:“那确实是急事,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二少爷的。”
盛川笑了笑,没说什么,饶有耐性的将中那本杂志翻完,才上楼休息。
一天发生了太多事,盛川需要慢慢梳理,他看似平静,但系统的出现却猝不及防打乱了他的计划,心中已经隐隐有了棘的感觉。
首先第一条就不是一件容易事,要治好沈郁,首先就必须找医生,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沈润的掌控下,谈何容易,就算侥幸治好了,沈郁不弄死他才怪。
再就是第二条,系统说不得以非法段谋夺他人财产,确实结结实实往盛川心口上插了一刀,他做么多事无非就是为了钱,现在系统不让他骗钱,那还有什么意思。
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就是他,钱捞不到不说,现在还得为了活命奔走不休。
盛川在房间内缓缓踱步,无声思考着对策,他个人利益至上,半点不吃亏,沈润上辈子把他坑了一把,辈子说什么也得坑回,不然死了也咽不下口气。
肇事司机开的是一辆小货车,在高速公路上忽然失控,和沈爷子的车剧烈相撞,后来司机也因为失血多休克死亡,经检测,他血液里的酒精含量很高,显示为醉酒驾驶。
表面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但也只是表面,事发当天,沈郁原本约好了和盛川一起吃饭,但忽然被爷子一个电叫走,具体原因不详,盛川在旁边听了一耳朵,能明显感觉到爷子的语气很是低沉,像是在压抑着愤怒。
为什么愤怒?
有人惹他生气了?还是因为别的?
件事大概只有沈郁知道,但他现在已经疯了,显然无从查证,盛川当时不觉有异,现在起来,八成跟沈润脱不了关系。
场车祸没有人控告什么,警察也不方便深入调查,只能盘查车祸原因,确定无可疑就结案了,后面几次取证询问,也是因为沈爷子身份举足轻重,对外要有一个交代。
盛川果知道更深的,只能自己查。
翌日清早,盛川早早就驱车离开了沈家大宅,他先是找了一个私家侦探,让他把肇事司机的家庭信息打听清楚,在外面晃了几圈,见着时间差不多快到下午一点,才回。
他昨天说要晚上才能回来,林姨看见他显然有些诧异:“盛先生,您怎么么早就回来了?”
盛川看了她一:“哦,我那个亲戚已经出院回家了,没找到人,我就回来了。”
林姨:“原来是,那您吃饭没有,我给您热点饭吧。”
盛川点头,脱下外套搭在沙发上,状似不经意的问道:“阿郁今天怎么?”
林姨闻言愣了一瞬,然后点头道:“二少爷今天挺好的。”
盛川笑了笑:“他吃饭了吗,我昨天给他喂饭,他根本不吃,还咬了我一口。”
他说完倒了杯水,抬时,袖口上移,腕上一个明晃晃的咬痕,林姨见状道:“二少爷今天没犯病,吃了一点,但不是很多。”
盛川点点头,没再说,等林姨进厨房了,才转身上楼,推门进了沈郁的卧室。
他昨天好好的把人放到床上,现在一看,只剩下皱巴巴的被子,视线看墙角,沈郁果不其然又缩在了那里。
盛川打开灯,角落里的人肩膀抖了抖,反应却没上次那么大了,试探性的从臂弯里抬起头,像受惊的小动物,漆黑的瞳仁满是不安。
盛川走,在他面前缓缓蹲下,然后伸出了:“来。”
沈郁似乎认得他了,见状茫然思索片刻,黯淡的中忽然闪一抹亮光,有些开心:“阿川?”
盛川嗯了一声。
沈郁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迫使自己离开墙角,他爬到盛川身边,然后悄悄攥住了他的袖子,语气单纯的问道:“阿川,你来看我了吗?”
中是毫不遮掩的喜意。
盛川看了他一,没说,隔着衣衫,伸摸了摸他凹陷的腹部:“林姨今天来吗?”
沈郁了,然后无措摇头,仿佛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
盛川换了个问法:“你今天吃东吗?”
沈郁缩在他身边,瘦瘦小小的一团,闻言还是摇头。
盛川显然不会天天给沈郁喂饭,毕竟林姨才是保姆,只有偶尔那么几次,他才会喂一下,喂不进,饭菜就倒在了外面的花圃里,说不定哪次就被林姨撞见了。
盛川垂眸看沈郁,见他还是低着头玩袖子,心万一哪天被饿死了都不知道吭声。
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 69、策反
过盛川也没什么资格同情沈郁, 他上辈死的比沈郁快呢,车祸一出,死无全尸, 说来说去,都绕过沈润这个幕后黑手。
当然,排除有那么一部分原因是自作孽。
盛川至于亲眼看着沈郁死,他们没有仇,也没有恨, 真要论起来, 他甚至从后者身上捞了少好处, 微微用力把袖抽出来, 起身离开了房间。
盛川现在还能十足十肯定林姨就是沈润的眼线,但保险起见,是提防为好,他拿了一些面包和牛奶回到沈郁的房间,从头到尾都没让林姨看见。
盛川很有耐性,他惯于用无害的外表伪装自己, 熟悉的人都会上了他的套, 此时坐在地毯上, 撕开包装袋, 把面包掰碎了喂给沈郁, 眉眼平静,见丝毫不耐。
沈郁拉着他的衣角肯松手, 盛川喂什么, 他就吃什么,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以前最讨厌吃种快餐面包,低头怯怯的样子竟也有几分乖巧。
盛川静静看着他, 忽然意味不明的道:“你如果一直都这么听话就好了……”
他声线带着一种错觉的温柔,在室内轻轻响起,甚至驱散了几分沉郁阴森。
沈郁闻言安的动了动,蜷缩进他怀里:“我听话……我听话……再也乱发脾气了……”
盛川垂眸看向他的发顶,心想你原来还知道自己喜欢乱发脾气啊,白净的指尖挑起他的一缕墨发,睨着他额角处因为车祸留下的疤痕,片刻后,出声问道:“你记不记得,车祸那天发生了什么?”
沈郁茫然重复了一遍:“车祸?”
盛川似乎在和他重现场当天的情景,一点点的,低声帮他回忆着:“那天你接到电话,然后就走了,和你爸爸坐上同一辆车,想一想,他对你说了什么……”
伴随着盛川一字一句响起的声音,沈郁眼前忽然飞速闪过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连带着头也剧烈疼痛了起来,仿佛有什么被强行尘封的记忆正在用力撞击枷锁,即将破笼而出。
盛川说:“那天我们在西餐厅……”
那天他们在西餐厅……
沈郁的家世在某种意义上养成了他挑剔的性格,刚煎好的鹅肝一口没吃,就已经被戳的乱七八糟,末了他扔下刀叉,双手抱臂打量着对面的盛川,眉眼飞扬,神情桀骜,皱眉道:“我早就说过了家店好吃,为什么要在这里预约?”
盛川早就习惯他的脾气,富家少爷嘛,难伺候是正常的,他慢条斯理的切着牛排:“是吗,我记得了。”
沈郁眯了眯眼,冷冷道:“那是因为你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盛川轻笑一声:“真难伺候。”
他把切好的牛排放到沈郁面前,把那盘鹅肝换走了:“好不好吃要尝了才知道,你一口都不吃,怎么知道好吃。”
沈郁的重点却不在这里:“你说谁难伺候?”
盛川淡淡挑眉:“你。”
沈郁瞪眼:“你再说一遍?”
盛川似乎很喜欢看他跳脚:“再说一万遍也是你。”
沈郁闻言的肝疼,连带着面色也阴沉了下来,他直接拉开椅起身,径直朝着门口走去,却在经过盛川身边的时候被一把攥住手腕,紧接着跌坐在了后者的怀里。
里是私人包厢,谁也看见他们的举动。
沈郁脾气上来天王老也压住,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挣扎着想甩开他的手,冷冰冰的道:“嫌我难伺候,那你就找个好伺候的去。”
盛川牢牢钳制住他的手,狭长的眼眸幽深至极,低垂着眼,似笑非笑:“你难伺候是你的事,我愿意伺候是我的事,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盛川轻飘飘一句话可以轻易挑起他的怒火,一句话也可以轻易浇熄他的怒火。
沈郁闻言登时像被戳破的球,嚣张的焰也弱了三分,自觉停下了挣扎,但性格使然,说不出什么软话,只好偏过头不吭声。
盛川勾住他的手,在掌心轻轻划了一个圈,然后微微用力将他拉进怀里,吻住了沈郁的唇,与他温文尔雅的外表不同,攻势迅猛,极其具有侵略性。
沈郁一开始没动,后来不甘心被对方压着亲,扣住盛川的后脑用力吻了回去,喉结上下滚动,呼吸错乱,带着同样不逊于他的霸道。
二人过了好半晌才终于分开,盛川摩挲着沈郁红肿的唇,听不出情绪的挑眉道:“想吃就结账走吧。”
沈郁个时候又忽然改口了,别别扭扭的道:“我没说吃……”
话音未落,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沈郁看了眼,却见是老爷子,难免有些自在,给盛川打了个手势,然后侧身接了电话:“爸,什么事?”
沈郁当初非要和盛川在一起,差点没把老爷子死,挨了几顿打也长记性,时间一长,老爷子对他们的事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虽然依旧不同意,但好歹明面上没再继续反对,沈郁在他面前就乖觉了少。
老爷子的声音很沉,压抑着怒,没说什么,只是让沈郁回大宅一趟,然后就挂了电话。
沈郁一听他的语气就知道肯定出了事,对盛川道:“我爸让我回家一趟,下次再吃饭吧。”
盛川看了他一眼,搂住他的腰不松手,忽然一本正经的道:“能走。”
沈郁懵了:“你干嘛?”
盛川说:“我学你,无理取闹。”
沈郁直接乐了,他掰了掰盛川的手:“你才无理取闹。”
盛川本来也是逗他,顺势松开手:“走吧,我送你。”
盛川对沈老爷子来说就是眼中钉,肉中刺一般的存在,每次见面都横挑鼻子竖挑眼,沈郁知道盛川自尊心重,想让他过去受白眼,犹豫一瞬,是拒绝了:“路不远,我自己去就行。”
上赶着是买卖,盛川道:“随你。”
沈郁看了他一眼,犹犹豫豫问道:“……你是不是生了?”
盛川却问他:“你什么时候见我生过?”
说完拍了拍他的腰:“去吧,别让老人家久等。”
沈郁离开了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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