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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碉堡rghh
盛川不知道该说什么,伸手抱住了她,觉母亲老了很多,身躯也孱弱了很多:“妈,对不起。”
他在外面伪装了太久,很露真情绪,以至于现在连一句真情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高海洋状按了按车喇叭:“哎,回家是好事儿,婶子你哭哭啼啼的干啥,川子这么多没回来,还不赶紧带他进屋看看。”
盛母闻言擦了擦眼睛:“对,回来是好事儿,回来是好事儿,川子你吃饭了没,快跟妈进屋。”
说完赶紧把盛川拉进了屋,穿过小院,中央的堂屋亮着灯,桌摆着饭菜,他们估计刚刚才开始吃饭,地铺着亮眼的瓷砖,家具也都是新的,怪不得高海洋说他家房子漂亮。
盛川看了眼,发现桌有两副碗筷,其中一个碗旁边摆着一堆花生米,还有小半杯白酒,顿了顿,声问道:“他人呢?”
盛母知道他是在问盛父,先是叹了口气,随即又左右找了圈,最后发现后院门开着,拍了拍围裙骂道:“这个老东,刚刚吃饭吃的好好的,一听你回来了,就躲去了。”
不仅是盛川不愿意他,盛父也怕到盛川,因为当的事,这个父亲心里有愧。





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 79、发财暴富【一更】
躲着就躲着吧, 盛川只当盛父不想看见自己,毕竟两个人上次闹得面红耳赤,回回都斗跟乌眼鸡样, 说是父子,更像仇人。
他将套搭在椅背上,环顾四周,终于问了刚才就直想问问题:“咱们家怎么盖新房了?”
盛母道:“原那个房子破破烂烂也不成样,下雨天总漏雨, 后你往家寄钱, 这几年也攒了不少, 就修了新房, ,妈带你去看看。”
盛川心想他总共只往家里寄过次钱,还只有五千,怎么可能够盖房,正准备声询问,被盛母拉到了二楼个房间。
盛母道:“这是你房间, 你爸专门盯着人做, 这个书架啊, 书桌啊, 还有电脑, 都是他骑车买回,空调电视都全乎着, 你看看你喜不喜欢。”
盛川以前房间又小又破, 属于转个身都困难那种,平常写字都得趴在饭桌上写,这间房窗明几净, 和城里比也不差什么,看时常有人打扫,干干净净没怎么落灰。
盛川自动忽略那句“你爸专门盯着人做”,内心概估计了下新房加上装修费用,最后得个结论,绝对不是他们家能承受得起:“盖房钱你们哪?”
盛母懵了瞬:“不是你往家里寄吗?”
盛川微微皱眉:“我只往家里寄过次钱,怎么可能够盖房子。”
盛母也弄不明白了:“钱都是你爸在管,他说你在头跟人家做生意,每个月都往家里寄钱了,还寄了不老少呢。”
盛川正欲说话,听盛母道:“好了好了,这些事你回头问你爸吧,我算不明白账,坐车回肚子饿了吧,妈去给你做点饭。”
说完正欲下楼,被盛川拉住了胳膊:“妈,我在火车上吃过了,现在不饿。”
盛母问道:“真不饿?”
盛川点头:“真不饿。”
盛母只好打消了念头:“那你赶紧进屋洗个澡睡觉吧,坐车肯定累了……哎,你回怎么也没带个行李箱?”
盛川随便编了个由:“不小心掉车站了。”
盛母闻言惊了下:“咋就丢了呢,你没找找呀?”
盛川知道她是心疼东西:“里面只有些衣服,没什么值钱东西,丢了就丢了吧。”
盛母这才略微放下点心:“那你先进房洗澡,妈给你找几件旧衣服,你以前衣服我都没丢呢,应该还能穿。”
盛母下楼后,房间就静了下,盛川这才仔细打量着房间,最后在靠窗电脑桌前坐了下,摸着微凉桌角边缘,怔怔神。
如果用句话形容盛川过去,那就是在最虚荣年纪无所有,他努力读书,不是因为喜欢,而是想改变命运,但偏偏家里穷连张像样桌子都没有,以至于连那条路都没能走下去。
不过已经是过去式了,再计较也没什么用。
盛川累了天,无瑕想别,洗完澡就睡觉了,而脑子像入了魔般,怎么都停不下思考,想得最多,还是沈郁。
农村夜晚不那么寂静,除了虫鸣,还有狼狗叫声,幽幽远远响起,传了很远很远。
盛川睁眼看着天花板,心想自己又骗了沈郁次,对方发现他跑了后,应该会挺生气,那个小少爷别没有,脾气最,不过也是最后次了,他以后不想再骗他了。
盛川又想,沈郁应该不会找过吧,个骗子也没什么可找,本就不是个界人,现在桥归桥,路归路。
林林总总,乱七八糟想了很多,最后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半夜时候,盛父才终于从面回,肩上披着件老式藏蓝布套,把里楠木烟斗往门槛上磕了磕,抖落堆烟灰。
盛母听见熟悉脚步声,披着衣服下床了,见是他,皱着眉道:“半夜你往哪跑,乌漆嘛黑,摔了怎么办。”
盛父吧嗒吧嗒抽了口烟:“我去老于家打了会牌,时间不早了,睡吧。”
说完就进了房。
盛母看了他眼:“子回也没见你问两句,哪怕看眼也成啊,亲父子哪有隔夜仇,咋,你还想辈子都躲着他?!”
盛父心想这不是隔夜仇,是隔年仇,嫌她唠叨,皱着眉头不耐道:“老子凭什么躲着他,要躲也是他躲我,你这个娘们,天天就知道胡乱叨叨。”
说完粗声粗气道:“睡觉睡觉!”
他话虽是这么说,可二天清早,盛川起床下楼时候,盛江河就又不见了踪影,盛母端着粥往桌上摆,似乎时也想不到什么借口说辞,把在围裙上擦了两下道:“你爸清早去山上果园给树打药去了,可能得过会才回呢。”
盛川穿着以前旧衣服,面料已经微微褪色,有种干净质朴感觉,他原本端着碗准备吃饭,闻言动作顿了顿:“什么果园?”
盛母道:“你爹最近做了点小生意,在山上包了片位置种橘子树,后卖给水果商,最近刚好摘果丰收,忙着呢。”
盛川只感觉离家几年,似乎已经发生了太多他所不知道变化,最主要还是钱,又盖房子又做生意,偏偏盛母什么都不知道,问也问不个什么。
吃完早饭,辆小货车忽开到了盛家门口,司机从车上跳下,敲了敲面栅栏铁门:“江河叔!江河叔!”
盛母从屋子里看了眼:“你江河叔去山上了,不在呢,啥事啊?”
司机道:“我去城里送货,给江河叔货款还没结呢,婶子你过收下吧,我没时间去山上跑了,车货等着呢。”
盛母犯了难:“我可算不明白那些糊涂账,你先去吧,回了再找你江河叔。”
盛川刚好,他对钱这种事最敏感,闻言道:“收什么账?”
盛母道:“上次货款还没结清呢,以前都是你爹管,你识数,过去帮着算算。”
盛母有头痛病,算不这些东西,盛川看了看车后面货,问了斤数和价钱,和司机把货款结清了,厚厚摞红票票,两万多头样子,看卖橘子还挺挣钱。
盛川把钱递给盛母收着,后搬了个板凳坐在门口晒太阳,浑身处于放松状态,身份被拆穿了虽是挺尴尬,但起码不用每天撒谎,时时刻刻担心自己露了马脚,心头像是卸下了块巨石。
盛母把钱收进柜子角落,就见他这幅样子,犹豫了会才道:“川子,要不你回果园帮吧,你爹前就说了,等他老了,生意和攒棺材本就全交到你上。”
从昨天回开始,她就有意无意直帮着盛父说好话,盛川怎么可能听不,装作没听懂样子,起身拿着扫把帮忙扫庭院:“再说吧。”
实心里贼想卖橘子。
后段时间,盛川和盛江河仿佛是故意,总是避着对方,盛江河清早门,午饭在果园吃,等半夜盛川睡觉了才回,同在个屋檐下,愣是次面都没碰过。
这天晚上,盛江河又是半夜才回,他里拎着个与那双黝黑粗糙极不相符精致购物袋,回后半句话也不说,就坐在床边吧嗒吧嗒抽烟袋,后把袋子递给盛母,耷拉着眼皮道:“等会你给他送上去。”
盛母看了眼:“啥啊?”
她打开袋子看,见里面装着些崭新男士衣物,吊牌都没拆:“给川子?”
盛江河磕了磕烟斗:“嗯。”
他今天坐车进城时候去商场里买,也弄不懂什么名牌不名牌,听着售货员推荐,估摸着盛川尺码买了好几套,花了将近七千多块钱,不太符合他惯扣扣搜搜性子。
盛母摸面料就知道肯定不便宜:“你这个老东西,这次怎么舍得下血本了?”
盛江河脾气又暴又倔,闻言用力磕了磕烟斗:“管那多做啥,以前是没条件,现在有条件了,难道天天让娃子穿旧衣服?!”
盛母不和他吵,把衣服从袋子里拿,静悄悄上了楼,见盛川已经睡着了,就悄悄放到了他枕头边上,这才转身离开,轻轻带上了房门。
农村盖房子不怎么讲究,上下楼就更不隔音了,吵架都能听七七八八。
黑暗,盛川悄悄睁开了眼,用机打灯看了眼身旁摞衣服,上面吊牌还是簇新,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后,悄无声息掉了灯。
翌日清早,盛母正在底下照顾家里刚刚生崽黄狗,眼角余光瞥,见盛川从楼上下了,身上穿着昨天新衣服,又斯文又漂亮,不由得笑了笑:“咋,衣服合身不?”
盛川反正也没衣服穿了:“挺合身。”
盛母看了看,也觉得漂亮:“你这孩子,怎么现在就穿上了,他几件先拿下,妈给你洗遍过个水再说。”
盛川点了点头,他昨天似乎没怎么睡好,看起仍有些困倦,坐在椅子上醒了会神,又打开机看了眼,结果发现最近新闻头条都是有沈家事。
沈润被抓了后,前车祸案旧事重提,无论是买.凶.杀人还是谋害亲父,口个瓜都极具争议性,网上讨论热火朝天,纷纷感慨豪门恩怨多。
有人听说沈家那个少爷去警局路上逃跑了,结果碰到小混混被打劫,腿都折了条,身无分文,最后自己去自首了。
又有人听说前疯了沈二少爷沈郁已经恢复正常,沈润被抓后,他就重新接管了沈氏,段雷厉风行,颇有沈老爷子当年风范。
还有人听说……
反正林林总总,都是些小道消息,盛川也不知道怎么了,着了魔似都看了遍,思绪隐隐飞远,直到耳边响起盛母喊声,这才回神:“妈,怎么了?”
盛母喜欢小动物,家里黄狗生了两只狗崽,胖嘟嘟可爱:“川子,你读过书,给取个有文化名,这只叫啥好?”
盛川:“发财。”
盛母愣了瞬:“那这只呢?”
盛川:“暴富。”
“……”
盛母没说话了,心想子看着斯斯文文,怎么取名这么村呢,擦了把,也没吭声,转身去照顾庭院里花草了。
太阳渐渐落山,就这么到了晚间,盛川今天罕见没有上楼睡觉,就坐在门口等着,挥开边飞舞蝇虫,侧脸安静斯文。
盛母心想他怕是在等着盛江河,也没催他上床睡觉,正准备进厨房洗个,门口忽有个瘦小子打着电筒过拍门了:“婶子婶子!你快去看看吧,江河叔下山时候不小心把腿给摔了!”




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 80、当年事【二更】
盛母认出他是果园帮忙的小毛, 闻言脸都吓白了:“啥?!他咋把腿给摔?!”
盛川也跟着从椅子上站起了身。
小毛道:“天黑山路滑,江河叔下山的时候不小心掉沟去了,腿给折, 现在走不路呢,山上就我一个人值夜,我扛不动他。”
盛母低声暗骂一句“老东西”,赶紧解开围裙扔在桌案上,跟着小毛往山上赶去, 盛川见状从屋拿了个手电筒也跟上去, 三个人趁着夜色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半个小时山路, 这才看见在大石块上坐着的盛江河。
他大概是走不动道, 身上刮的破破烂烂,全是草叶子,一条腿动弹不得,膝盖处血肉模糊,显然摔的不清,盛母恨不得打他两下:“这个老不死的, 天都黑往山上跑啥, 现在可好, 怎么没把腿摔断!”
盛父闻言似乎想辩解, 但眼角余光一瞥, 却发现盛川也跟着来了,话顿时堵到喉咙口, 嗫喏着偏过头, 皱着眉低声斥道:“就蹭破点皮,大惊小怪的干啥!”
说完也不知哪儿来的劲,硬是撑着从石块上站起来, 结还没站稳就又摔下去,盛母急的直跺脚:“老头子可别动了,赶紧去诊所吧,腿断了可不得!”
盛父闻言正欲说话,却见盛川忽然在他面前蹲下身,后背虽不十足宽阔,却也有一种可靠,听不出情绪的皱眉道:“上来,我背去诊所。”
盛父没料到他会这样,场就愣住,小毛催促道:“江河叔,咋还不动,赶紧的吧,一会儿诊所关门了可怎么整。”
盛母也道:“赶紧啊,伤可不能耽搁。”
盛父闻言这才趴到了盛川的背上,四肢僵硬着,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一双粗糙的手老茧遍布,还沾着泥灰,只敢虚虚落在他肩上,胸腔屏着一口气不敢吐出来,仿佛这样就能减轻点重量。
盛江河年轻的时候高高壮壮,现在分量也自然不轻,但这个脾气倔强了一辈子的人趴上来时,盛川还是能够明显感觉到他老,身躯已经逐渐佝偻,避开他腿上的伤口,起身背着他往山下走去。
小毛打着电筒在前面照路,诊所就在村口,距离说远也不远,但一路背过去也够呛,气候微凉的夜晚,盛川硬是出了一身的汗,等把盛父背到诊所时,头发都湿。
医生还没睡,听见动静出来一看,也吓大跳:“怎么摔成这样了,快快快,放到椅子上。”
这村门连着门,户连着户,彼此之间都认识,但盛川太久没回来,有些人他已经记不得模样了,也不知道有什么亲戚关系,见医生在給盛江河处理伤口,转身走到了门口台阶上坐着。
月明星稀,外面的风一吹,盛川后背都泛起了浅淡的凉意,他无意识摸了摸后颈,却听见诊所的玻璃门里隐隐约约传出了医生和盛江河的说话声。
“老盛啊,门口那个小伙子是阿川吧?”
“哎,是……”
“啧啧,一表人才,怪不得老夸他孝顺,我之前还以为吹牛,今天一看啊,是个好小伙。”
盛父显然有些心不在焉,对着医生的打趣,也只是憨厚的笑笑,目光总是不自觉看玻璃门外坐着的身影,然后无意识搓搓裤子口袋,在灯光的照映下,脸上苍老的纹路沟壑清晰分明。
盛母不知何时走出来,她见盛川坐在石阶上不说话,轻叹一口气坐在了他旁边:“咋不进去坐着?”
盛川还是不习惯和盛父同处一屋,闻言摇头道:“外面凉快。”
知子莫若母,盛母然知道儿子心别扭,她将诊所门口的玻璃小推门拉紧了些,静默片刻,才忽而低声道:“别怪你爹……”
盛母哪怕上年纪,模样也是清秀的,依稀能看出几分年轻时的俊气,她右手握拳,轻轻锤着小腿,叹息道:“他这个人啊,大字不认识几个,书也没念过几天,能懂什么大道理,川子,看着脾气软,但妈知道,其实跟爹一样倔……”
“这几年他嘴巴硬,撑着不肯低头,但心早就后悔,他有一次喝醉,说他这辈子统共就做过这么一件糊涂事儿,不仅断了的出路,还逼的不肯回家,说但凡你们爷俩谁先低个头,何必闹的几年都见不着面……”
“爹没文化,哪里知道读书的好处和要,那个榆木脑袋敲碎也和他掰扯不清楚,时你爷奶又生着病,家里统共就那么点钱,真拿去供读书,一下子就掏空了,万一遇上个什么意外,说可怎么办?”
盛母说的都是实话,有些盛川知道,有些盛川不知道,他闭着眼没吭声,不知在想些什么,盛母目光慈祥,轻轻拍拍他的背:“爹老,别再跟他较这个真,他最近天天往山里跑,不是因为不想看见,是怕看见他烦,再摔一次,就真的没几年活头了。”
盛川睁开眼,望着远处的夜色没说话,他想起以前,盛父虽然脾气暴躁,喜欢动藤条抽人,但也是对他好过的,有一年村发大水把桥给淹了,没有路去学校,盛父就天天把他扛在肩膀上,趟水把他送去学堂,脚都泡烂。
他们是怎么闹到今天这个地步的呢……
没过多久,盛江河的伤口就处理好了,腿上缠着厚厚的一圈纱布,幸而骨头没断,盛母拿了药,然后把他扶出来:“老东西,看以后还往上山跑!”
盛父瞪眼,低声骂骂咧咧:“看说的什么胡话,头发长,见识短,树都在山上呢,我不去照顾能行?!”
他似乎不想让盛川背,搭着盛母的肩膀,故意加快速度,一瘸一拐的走在了最前面,盛母连声道:“慢点儿,慢点儿。”
盛川就跟在后面,用手电筒给他们照亮,一束光影划破黑暗,将周遭的树木草丛照得朦胧不清,深一脚浅一脚的回家。
盛母把盛父搀到门口的椅子上坐着:“我去厨房下点面,就当宵夜,往山上跑那么久肯定都累,们赶紧坐下来歇歇。”
盛父腿疼的紧,不坐也不行,摸了摸口袋的烟斗,似乎想抽两口缓缓,但没找到火,正四处搜摸着,面前忽然多一个打火机。
盛川搬着板凳,不知何时坐在了他身侧,指尖夹着一个红塑料壳的打火机,递给他:“用这个。”
盛父闻言下意识看他,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没能说出来,最后手忙脚乱的接过那个打火机,硬生生看出了几分受宠若惊的觉。
烟丝被点燃,不多时就冒起了袅袅白烟,这种烟味道辣,寻常人是抽不惯的,盛父抽了十几年,身上经年不散都是这种味道。
盛江河吧嗒吧嗒的抽着烟,一斗烟都快抽完,生平第一次没尝出什么味道来,末了低下头,在台阶上磕磕烟灰,发出邦邦的闷响。
盛川将这一幕收入眼底,片刻后,忽然出声问道:“咱们家盖房的钱哪儿来的?”
他时隔多年,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的与对方说话。
盛父闻言愣了一下:“什么?”
盛川又复一遍:“咱们家盖房的钱哪儿来的?”
盛父闻言似乎有点懵,粗糙黝黑的手无意识搓搓膝盖:“不是你跟人家做生意寄回来的么?”
盛川终于觉得哪里不对劲了,上次盛父进城找他的时候也是这样,话话外就是生意,只不过他初心烦意乱,根本没打算理会:“到底听谁说我在外面做生意了?”
盛父隐隐察觉到他的语气不太对劲,显得有些紧张,不知道他刚才哪句话说错:“朋友说的,那年离家出走,妈担心,硬是催着我进城找你去,后来我去了,但没找到你,碰见朋友,他说你们在合伙做生意。”
盛川年兜没什么钱,进城是搭亲戚的车一起去的,后来亲戚给他介绍一份工作,在一个工厂短暂的打过几天工,一些朋友还有联系,盛父当初脾气倔,赌着一口气不肯去找他,过七八个月,实在经不住盛母的软磨硬泡,这才进城。
他先是找到载盛川进城的那个亲戚,一路打听过去,知道他在工厂做半个月送货员就辞职,有熟悉的工友说有一次看见盛川从一个豪宅区出来,好像住在那里,盛江河就找了过去。
那一片是富人区,盛江河不怎么懂,因为他进都没进去,直接被保安拦在了外面,于是选一个最笨的办法,天天蹲在门口等,带着一张盛川的照片,逢人就问,饿了就吃馒头咸菜,找了个最便宜的旅馆住下来。
盛江河没想到城里的东西这么贵,随随便便住一晚就得花一二百块钱,兜揣的一千块钱很快就不剩多少,他记的清楚,时正是酷暑,他蹲在外面树底下等的时候,人都快被晒晕,后来迷迷糊糊看见一辆黑车从面开出来,强打起精神拦路去问。
他做过多次这样的事,但压根没有人搭理他,对方只会加速离去,再要么就是骂一句神经病,这次也不例外,那辆黑车压根没有停下来的征兆,但不知是不是盛江河中暑,一下没站稳直接摔在了地上,好半天都没爬起来。
那辆车已经开远一段距离,但不知为什么,又倒回来。




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 81、他也曾将一颗真心,毫无保留的放到盛川身上
盛江河只是一个地里刨土的, 穿的衣服自然也算不上好,灰头土脸,乍看和工地里搬砖的差不, 他头晕目眩,摔在地上好半天才爬起来,却见刚才辆车忽然又倒退了回来,车窗缓缓降下,里坐着一个富贵公子哥儿。
眉眼飞扬, 赫然是沈郁。
这一片地方周围少见盛江河这幅打扮的人, 沈郁刚才坐在车里, 还以为是哪里来发小广告的, 原本没打算理会,透过后视镜看见人昏倒,这才让司机倒退了回来。
沈郁心该不会是逮豪车来碰瓷儿的吧,往睨了眼,却见是名容黝黑的中年男子,唇色苍白, 可能是中暑了, 不太像, 车窗降下半边, 屈指轻扣了两下:“你刚才拦车干什么?”
司机往后看了眼:“二少爷, 别理,估计是骗钱的。”
盛江河听见了他的话, 倔脾气犯起来, 连头晕都顾不上,一骨碌从地上撑着站了起来:“我不是骗钱的,我是来找儿子的。”
司机大抵觉得可笑, 这人穿着打扮看着就不像有钱人,来这里找儿子,疯了吧?
沈郁也觉得挺稀奇,但他不喜欢管闲事儿,刚才退回来也只是怕了人命,正准备升上车窗叫司机离开,却见个黝黑的汉子忽然从口袋里掏一张皱巴巴的照片,递上前来问道:“这是我儿子盛川,你认识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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