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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咸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尘外楼主
“你说了算。”皇甫熙摇扇微笑。
唐秋池又了苇苇一眼,想了想,走到赌桌边缓缓扫视一遍,拈起一张马吊牌。牌面是最大的万万贯,上面彩绘着《水浒》里的“呼保义”宋江,意即“非大盗不能大富”。唐秋池晃了晃这张万万贯,不怀好意的笑道:“很符合皇甫公子的身份。”
这话似是恭维皇甫熙腰缠万贯,但言外之意却是说他“大富乃大盗也”。
皇甫熙随意笑了笑,伸出扇子打散了那摞马吊牌,指着其中那张百万贯说道:“玩这个也好,与你的现状也贴切。”
唐秋池了上面绘的“短命二郎阮小五”脸僵了僵。扔下那张万万贯,说道:“还是推牌九的好。”说罢,拉着苇苇当先在赌桌后面落座。
皇甫熙笑了笑,吩咐道:“去我房里把东西拿来。”说着向慕容伸出右手。慕容明显惊异了一下,才犹豫着把手放进皇甫熙手里,却见皇甫熙对她展颜一笑,慕容愣住。顿时芳心如海,波涛澎湃。
早有随从在凳上铺了锦垫,桌上摆好香炉,端上刚沏的热茶,在周围站定。皇甫熙挽着慕容这才在对面坐下。小壳站在他身后,珩川和花叶深在他身侧一左一右。
赌场中灯火通明,映得皇甫熙说不出的风流儒雅,唐秋池的心里却不那么自在了。
从人回来,捧着一个不知什么材质的金属雕花匣子,放在赌桌正中,他的样子好像还颇为吃力。匣子一打开,竟黄橙橙的一片光芒,耀得人双目难睁。旁观人群中又是艳羡的惊呼。
匣子里放着的是一套三十二张的牌九,一张不多,一张不少,也没什么特别。只不过,这三十二张牌九全部是用黄金打造成的而已。牌九上显示的红白两色的点数,白的是嵌的珍珠,红的则是镶的宝石。
“唐兄想怎么玩?”皇甫熙淡淡笑道。
“最简单的,一人两张,比大小。”
“那么,开始吧。”
“你是主人,第一把庄你来坐。”
皇甫熙对慕容微微点头,慕容拿起骰子撒了出去。点数立现,荷官派牌,黄金的牌九碰撞起来声音响亮而清脆。
赌局开始了。
这已不是单方面的五百二十万两白银的支出问题,这是与“醉风”相抗衡的开局一战,这场赌局直接影响到任世杰、罗心月、寂疏阳、薛昊、李帆,包括沧海自己、小壳甚至更多正道人士的生死存亡。如果赢了,才有可能生;如果输了,那就只有死。
所以,这已是场只能赢,不能输的生死对决!
心跳加速了。
手心里渐渐潮湿。
旁观的人群已在赌桌旁围成一个圈。石朔喜就站在唐秋池的身后。
皇甫熙对他了一会儿,石朔喜耸了耸肩膀。
荷官派好了牌,慕容伸手想要把牌面翻转,皇甫熙突然伸出扇子按在她的手背上。
“慢着,”皇甫熙抬眼向唐秋池望了一眼,微笑回头,对站在自己身后人群中的一个貌美女子笑道:“姑娘好雅兴。”
那女子突然一下脸红了,两手绞着手里的帕子,惊慌的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皇甫熙回手拿扇子指着唐秋池,笑道:“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位唐爷给了你多少好处?”
“五……五十两。”
“金子?”
“银子。”
皇甫熙笑叹道:“忒也小气,”递过去一张银票,又道:“这里是一百两,麻烦你能不能站到对面去。”
那女子嗫嚅了半晌突然抢过银票,但是她没有听话的站到对面去,而是一溜小跑出了“财缘”大门。
皇甫熙笑笑,回身坐好,审视了唐秋池的表情一眼。
唐秋池没有表情。
“牌吧。”皇甫熙移开了慕容手背上的扇子。慕容眼里有惊诧,有崇拜,还有几分陶醉。
掀开牌面,却是两张八点,一对人牌。
皇甫熙折扇在面前一抖而开,借机掩面对慕容小声道:“你专心一点!”
慕容亮出牌面,小声道:“有本事你自己玩啊。”
皇甫熙气结,压低声音斥道:“少废话!”
牌九的规矩,对牌比单张大。若比点数,就只两张牌点数总和的个位数。
唐秋池掀开牌边望了一眼,就毫无悬念的马上翻了过来。
一张杂七,一张杂五。
“庄赢!”荷官大声唱道。
沧海心里微微松了口气。他发觉自己的手竟然有点发抖了。
果然第一把又输了。石朔喜扯起一边嘴角,双手环胸的继续热闹。
第二把由输家洗牌。黄金的牌九在唐秋池手里又啪啪一阵大响,然后被分为八墩。
唐秋池开始掷骰子。明明是输了,但他的样子却是镇定得多。
沧海折扇轻摇,无意中抬眼一扫,却望见了一脸幸灾乐祸的石朔喜。心中陡然一凛,手里摇动的扇子缓了一缓。
“怎么了?”慕容顺着沧海的目光望去,小声问道。
沧海摇头,目中精光闪动。半晌后才沉声道:“小心了。”
慕容着面前的两块牌,不知怎么的忽然有点犹豫。了沧海如琢如磨的侧脸,缓缓拿起了两块牌。
第一张是白六点。
第二张是……红六点!
竟然是一副天牌!
慕容欣喜的望向沧海,却见他好像并不开心。
天牌已是牌九里第二大的牌了,若想凑成丁三、二四的至尊牌来大过天牌,那几率可是小得不能再小了。慕容不懂沧海为什么还那么紧张。
“开牌!”随着荷官一声大喝,慕容把那副天牌点数朝上放回桌面,两眼紧紧盯着唐秋池那对扣在桌上没动的金牌。
人群里好像也感染了那么点紧张的气氛,他们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全都盯着桌上扣着的两块牌。
唐秋池扯着半边嘴角,很挑衅的了沧海一眼,转头对苇苇温柔的轻声恳求道:“你来帮我开,好么?”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在了苇苇面上。
苇苇面似春霜,双目微垂,缓缓点了点头。伸出素手,拿起左面那块牌,慢慢翻转过来。
“啊!丁三!”人群大呼。
苇苇一讶,望向沧海。
慕容瞪大了眼睛,向沧海。
沧海却在微笑。
“还有一块。”唐秋池微微不悦的拉住苇苇另一只手。
苇苇垂目,素手又伸向了第二块牌。
慕容也伸出柔胰,在桌下拉住了沧海的手。沧海的手在抖,手心里有汗。慕容抬眼他,他却在微笑。
小壳心里正着急得紧,却忽然发觉有一只小小的发凉的手慢慢塞进他的掌中。丁香紫的袖口,手腕柔腻。花叶深水目微瞪,秀口微张,神情极是专注的望着赌局。
苇苇翻过了第二张牌,先自己了一眼,才慢慢把它放到桌上。
“二四!”人群又一阵大呼。
“至尊王牌!”呼声中带着惊叹。
苇苇垂目。
慕容又向沧海。
沧海在笑。笑得极有风度。
慕容却感觉他的手在发冷。
沧海道:“唐兄果然好手气。”
唐秋池随便一哼。
石朔喜依然幸灾乐祸,但眼神微微深邃。
第三把的牌又已分好八墩。慕容拿起骰子,闭了闭眼,张手撒了出去。
荷官着骰子的点数,竟然没动。在他来说,他并不懂得这赌局背后的意义,他只知道为了五百二十万两,他们不能输。
只听“哆”的一响。那是沧海扇骨敲在桌沿的声音。沧海静静的望向荷官,带着极淡的微笑。虽然他没有做任何的表示,但荷官的心里却好像忽然有了勇气。
荷官深吸了一口气,先派牌给了唐秋池,然后才是他们的皇甫老板。黄金的牌九落在桌面的声音,在静得掉针可闻的大厅里,仿佛带着回音。
慕容晚裳覆面的轻纱也在微微的颤动,就如她缓缓伸出的碰触金牌九的指尖。
这已是赌局的最后一把。他们输了第二局,第三局无论如何得赢。
慕容拿起牌,先镇定了一下,才向沧海去。沧海轻轻点头。
慕容右手拈住面前的两块牌,手腕一翻,牌面“啪啪”两声直接亮了出来。
“哇——”人群大呼。
红六点,白六点,竟然又是一副天牌!
慕容惊诧的去沧海,却发现他的脸色更白了。
唐秋池略带得意的哂笑,温柔的苇苇,递了个眼色。
苇苇伸出手去慢慢慢慢揭开了第一块牌。
“丁三!”
“又是丁三!”
“那么那块……”
小壳的左手和花叶深的右手紧紧握在一起,一同握住的,还有两把冷汗。
珩川两手紧紧攥着沧海的椅背,手心里也在不停渗着汗。
慕容媚眼颇如惊鹿。她这才明白了沧海那句“小心了”的真正含义。望着唐秋池那温柔的着苇苇的双眼,竟心生惧意。
苇苇就要碰到第二块牌了。
突然有一只手在桌下握住了慕容的左腕。这只手潮湿,而微微颤抖,却在用力的鼓励她振作下去。
慕容侧首,到沧海眸如流星,唇似冷玉的清颜,忽然觉得如果第二块牌永远不能揭开就好了,她就在这一瞬间,脑里转过了无数的念头,心里做了无数的决定,下了无数次的决心。
她伸手摘下了覆面的红纱,微微仰首吻在了沧海唇边。就在第二块牌揭开的前一秒!
苇苇吃惊顿住。
人群为这绝美的容颜而屏住呼吸,又为这绝顶的春色而惊呼出声。
唐秋池也不禁愣了愣。
沧海大惊。推桌就要起身,却忽觉左右肩膀被人按住,生生把他又按回了座椅。身上的伤口在狂痛,心脏在狂跳,简直都要急火攻心。
花叶深和珩川一左一右用力按住沧海的肩膀,他们不知道慕容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他们知道,沧海在这个时候绝不能起来,这场赌局绝不能横生变故。
慕容慢慢微笑,忽然睁眼瞟了苇苇一下。
苇苇惊怒。
这已无异于恶意寻衅。这大庭广众下的寻衅甚至比口出恶语更为伤人!
苇苇拍桌而起,扭身就往外走。白袖一挥,如展开的白蝶的羽翅,翩然就要从唐秋池眼前溜走。
唐秋池一把拉住她,伸手把第二块牌的牌面大力拍在桌上。
花叶深猛然扑入小壳怀里。小壳紧盯牌面。
珩川瞪大双眼。
半晌。
人群高声大呼。
唐秋池突然推案而起,震惊的瞪着沧海。
“杂七!”
“竟然是杂七!”
“天牌对零点!”
“庄赢——”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
石朔喜竟也深着眼神笑了。
沧海起身。捏着扇子的手指骨节发白,抖的更是厉害。
欢呼声渐小渐灭。
沧海道:“这副牌就送给唐兄了。”拉起慕容转身就走。“请唐兄楼上喝茶。”
珩川笑得脸上都开了花,手一扬,说道:“唐爷,请吧。”
两名丫髻小鬟扶着苇苇在“财缘”门前上车,撂下了帘子,刚要吩咐车夫赶车,突听车外有人喊着苇苇的名字叫留步。
苇苇掀开了一边的车帘,见一个丁香花一样的女孩子跑得气喘吁吁的站在帘外,笑得很甜。
“苇苇姑娘,刚才多谢你了。”花叶深笑着递上一个翠玉的镯子,“慕容姐姐说让你无论如何都要收下。”
苇苇刚要开口,花叶深又道:“慕容姐姐说你要不收就是不肯原谅她。”
苇苇愣了愣,突然“扑哧”一笑,说道:“不过举手之劳罢了,慕容姐姐跟我还客气什么。”接过玉镯,又笑叹道:“慕容姐姐倒像是个巾帼的英雄了。”
珩川蹬蹬蹬蹬跑到玄字房门口,到门外一楼道的人杵在那里,一愣之后就很开心笑了。
“怎么?公子爷又发脾气了?”
所有人都摇头叹息不语。
珩川问他们道:“那唐秋池怎么办?”
众人低头不答。
却听房里那人大吼道:“丢他去厨房洗碗!三天不许给饭吃!”





江湖咸话 第二十章 帮厨的奇遇
“财缘”账房。
“喂,公子爷气还没消,我们怎么办?今晚又睡客房事小,任世杰的事解决不了怎么回去跟楼主交代啊!”珩川右脚踝搭在左腿上,一溜歪斜的坐在桌边,嘴里说着这样的话,脸上可一点着急的表情都没有。
半晌,见没人理他,珩川又叹道:“卢掌柜您倒是说句话啊。”卢掌柜站在窗边向外眺望,手里揉着两枚铁球。
珩川又向慕容。这不还好,了真是让他头疼。慕容侧坐在扶手椅子里,双手托腮,媚眼含春,口角带笑,不说也不动,已经这样坐了一个早晨了。
珩川叹气,叫道:“表少爷。”
小壳在账本堆里钻来钻去,但还是抽空答应了一声:“什么事?”
这回珩川有了点兴趣,正了正身子,说道:“哎,你跟公子爷是亲表兄弟,好说话,要不,你去他?”
小壳猛的抬起头,斩钉截铁的道:“我不要!”又继续低头帐,这回不论珩川怎么哄他,他都不再开口。
珩川无奈道:“表少爷你到底在找什么呀?”
小壳抬头瞠目道:“你们都知道玄字房里那个可恶的家伙就是真的皇甫熙?”
这下所有人都在注视他了,连慕容也转过头来,大家都像白痴一样着他。
小壳摔打着账本开始抓狂。“你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什么都不告诉我!可恶!可恶——”
大家冷眼转回头。继续各干各的。
珩川又道:“叶深,哎呀叶深!你也想想法子嘛。”
花叶深把小心翼翼剥出的莲子心一颗颗放在茶碗里,随口道:“你真是没事做就闲得浑身发痒,公子在气头上我可不敢惹,谁知道什么时候他老人家高兴了,也把我发配到什么地儿去。”
珩川气她哪壶不开提哪壶,一长手把放莲子肉的小碗抢过来,抓起一把就往嘴里送。
花叶深急道:“你别捣乱!我好容易剥的,回头要给公子熬粥的!”
珩川听了突然跳了起来,把碗往花叶深手里一塞,扭头就往外跑。
花叶深喊道:“哎你干嘛去呀!”
“我、我忘了给公子爷送饭了!”
“什么?!你竟饿了他一宿?!”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响起,伴着碗碟轻微的碰撞声,然后在玄字房门外停住。
笃笃笃。珩川一手托着托盘,一手敲门。“公、公子爷,你饿不饿?珩川给你送饭来了。我、我把饭放门口了啊,你等我走了以后自己出来拿。千万等我走了以后再出来啊!”
轻轻“咣啷”一声,珩川放下托盘拔腿就跑。跑到拐角处,发现墙边探出一溜脑袋,正在屏息观察着玄字房的动静。小花摆了摆手,让珩川快点闪开,别挡了他们的视线。
“吱哊——”玄字房的门开了一条小缝。
一只玉色的袖子伸了出来。
房门的缝隙扩大。
两只手端起托盘“嗖”的一下缩了进去。
房门没有关上。
卢掌柜、岑天遥、花叶深、珩川,蹑手蹑脚的悄悄靠近房门,慕容和小壳在后面跟着。
当他们站在门外打算向里面窥视的时候,房里的沧海塞着一嘴的饭菜喊道:“珩川!盛饭!”
“啊?我的爷!你怎么吃这么快!慢点吃慢点吃别噎着……哎你被我说中了吧,快喝点水快……叶深沏茶去!怎么连水也没了!哎呀真是的……”
一屋子人忽然一下手忙脚乱,沏茶的沏茶,拍背的拍背,还有瞪眼干着急的,还有像小壳这样赌气旁观的。沧海憋的脸都红了,还一个劲儿的指手划脚。珩川忙道:“好好好,我这就盛饭去,你别着急别着急啊。”
一会儿端回来一托盘的白米饭,还多加了两个菜,一盆汤。一屋子人开始或站或坐的瞪眼瞧着沧海吃饭。所有人都撇着嘴摇着头,啧啧叹个不休。
原来,竟然可以把一个君子饿成一头野兽。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讨好沧海,送来的食物里面还有一碟香喷喷的闸蟹,可是他连都不一眼,光拣着那肉的、下饭的菜吃。
慕容坐在桌边瞪着媚眼瞧着,瞧着瞧着突然就笑了。她一笑,沧海好像才注意到屋里的这些人,一慕容就坐在自己身边巧笑盈盈的着自己,连忙又低下头去。
珩川道:“爷,你又噎着了?”
沧海摇头。
珩川奇怪道:“那你这回怎么连耳根都红了?”
“我才没有!”
“你怎么没有……”身边的卢掌柜用手肘捅了他一下,又了眼慕容,珩川恍然大悟,嘿嘿直笑。
沧海刚要骂他,却见一块剥好的蟹肉送到口边。慕容正笑着着他。沧海偏头,蟹肉又往前递了递,沧海犹豫了一下,张口咬住。
这一下皆大欢喜。连赌气的小壳也不禁乐了乐。
珩川拿托盘一挡脸,对花叶深低声道:“你饿他一宿就什么事都没了。”
沧海慢悠悠的道:“珩川,你不是要去山东吗?还没动身啊?”
珩川哭了。“爷,我又错了……”
“我们下一步要做的,就是继续分散‘醉风’的势力。”沧海端着新沏的莲子心,坐在窗边的专座太师椅里,不疾不徐,微笑着将计划娓娓道出。
卢掌柜、花叶深、珩川、慕容、小壳,都静静坐在一边,聚精会神的听,偶尔发出一两句疑问。
午后的秋阳慵懒而温暖,沧海像一只狡猾的猫,一边窝在房顶晒着太阳假寐,一边眯着眸子盘算着诡计。
“趁着‘醉风’现在没有准备,我们要出其不意,攻其必救。只要烟云山庄出事,‘醉风’在**的分部就会处于瘫痪。而烟云山庄的重建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有些地方还必须要‘醉风’内部的可靠人手营建,这样又会削弱一部分力量。同时,‘醉风’的分部一定会乱上一阵,就算总部加派人手,也是远水难救近火。”
“没有了烟云山庄作掩护,‘醉风’的杀手们出入不便,就会分散在市井之中,那时,我们只要查一查市井中凭空多出来的人,就会一目了然。”
“然后,追杀罗心月和薛昊他们的杀手会减少,那么寻找任世杰就会顺利得多。”语声顿了顿,沧海见那个正在燃着香的铜熏炉,又想伸手去捅,却在中途突然缩回。凝思一下又道:“对了,还有唐秋池。给他下了那个散功的药了吗?”
“当然。”珩川得意道:“昨天叫他上楼喝茶,他是什么也不吃什么也不喝,他以为这样就能难倒我‘竹叶青’了么,哼哼,就算他不吃不喝房里东西也不碰,他总不能不喘气吧?嘿嘿,最后还不是被我拿‘柳枝拂人面’熏倒了!我保证他一个月内使不出半丝内力!”说着伸出右手,一个横打鼻梁,挑了挑剑眉。
沧海扭头又问:“证人安排好了么?”
卢掌柜点头道:“安排好了。”
“好。如果‘醉风’真的跟东厂有什么关系的话,过几天一定会有官府来‘财缘’调查人口失踪案的。”
沧海起身,唇边带着慧黠的笑,边离开窗口边道:“那么,在我们放心等待‘醉风’暗探来救唐秋池之前,还需要另外一人的帮忙,只是不知道窗外偷听已久的清客先生愿不愿意伸出援手呢?”
房内人全都惊异的望向沧海离开的窗口。窗外是“财缘”的后院,围墙外的斜对面就是“财缘”的大门。而二楼窗外的背面光洁且少有立足处,怎么会有人能够躲在窗子外面偷听那么久呢?
敞开的窗子外面只有秋风在徐徐吹送。当所有人都以为沧海听错了的时候,还真就有个人轻身翻了进来。只见这人头戴巾,身穿紧身英雄衫,星眉朗目,眼神很深。
“石朔喜?”珩川率先叫了出来。
石朔喜竟一本正经的笑笑,赞道:“好耳力。”
沧海微笑颔首,回道:“好轻功。”
石朔喜审视着沧海,蹙眉问道:“你到底是谁?”
“唐,颖。”沧海答。然后一屋子的人都笑得很开心。
石朔喜又道:“你要动烟云山庄?”
沧海反问:“你刚才不是都听见了?”
“你知不知道烟云山庄是什么地方?”
“你刚才不是也听见了?”
石朔喜喘了口气竟没说出话来。呼出这口气,又道:“你想找我帮什么忙?”
沧海负手踱步,笑得像一只狐狸,却问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红双喜’,你好像是‘天下第一巧手’鲁水勺的徒弟?”
石朔喜一下子瞪起了眼珠,扫视了一遍这屋里的人,动容道:“你们到底是些什么人?”
沧海又笑了,眉间一股凌云之气仿佛直上九霄。
卢掌柜走上前来,揉着手里的铁胆,捋须笑道:“老夫正是‘铁胆’卢子升。”
石朔喜吃惊道:“‘山东卢冉,一身铁胆’?”
“哈哈,不错。”
石朔喜皱眉。嘴唇动了动,却没言语,眼珠一转,计生心底。他轻提右脚,稍稍往后撤了半步,说道:“既是如此,失敬了!”说到“失”字的时候,竟突然蹬地向前飞扑,两掌一措向卢掌柜拍来。卢掌柜微微一笑,却并未吃惊。
就在石朔喜右脚后撤蓄势之时,卢掌柜也已暗自运劲,他一动,卢掌柜的铁胆也同时打出一枚。铁胆夹风,奔着石朔喜前胸膻中穴砸来,石朔喜冲不过去,这一掌便算落空,双脚点地向后一个蜷身空翻,铁胆自腰下擦衣而过,竟向窗外飞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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