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江湖咸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尘外楼主
其时正有一个“财缘”帮厨叫李小碟的小伙子从后院楼下走过,听声抬头一,竟有一个不明飞行物在头顶盘旋,圆顶银光,夹着风声。李小碟大愕之下就要呼朋引伴前来争睹,他刚跑开,铁胆画了一个圈就又从窗口飞回去了。
石朔喜躲过那下铁胆,却见卢掌柜冲了上来,双拳千金呼呼舞动,招招不离石朔喜上身穴位。刚才铁胆一击,已全夺先手,现下石朔喜是招架多于还手,准空隙,一脚踏入卢掌柜马步退位,弓起膝盖,阻止卢掌柜落下右足,却趁卢掌柜单脚站立不稳之时,用右肩撞了过去。卢掌柜踉跄后退。
石朔喜回头,却见铁胆已从窗外飞了回来,他倒纵过去,五指一张,把铁胆抓在手里,但铁胆因内力灌注和高速旋转而滚烫如沸,石朔喜立马松手,还被铁胆带得翻了一个跟头,两脚落地,惊出一身大汗,铁胆去势不减,向前飞去。卢掌柜运功在手,掌红如朱,轻松将铁胆抄在手里,含笑捋须,巍然而立。
石朔喜待要再上,忽觉腰间一松,低头一,腰间那条巴掌宽的黑腰带挂着百宝囊一齐掉落在地。腰带断处隐有焦痕,竟是方才铁胆在腰下飞过时削断的!
石朔喜苦笑抱拳。“卢老英雄,多谢手下留情。”
卢掌柜笑道:“我不是也着了你一下?”
石朔喜叹息,说道:“可是您只用了一只铁胆啊。”
卢掌柜大笑道:“你若用轻功与我游斗,我也难得取胜,年轻人前途无量啊!”
石朔喜也笑笑,这回说话就客气得多了。“那这几位是?”
卢掌柜了沧海,说道:“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他的身份背景,但是可以保证的是,他不是坏人。”
“就这样?”
“他还是我们的公子,就连我都得听他的话。”卢掌柜装作无奈的耸耸肩膀。
其余人听了也都笑了。
石朔喜道:“那现在可以告诉我需要我做什么了吗?”
沧海微笑。挑起一边眉梢。
话说李小碟了那不明飞行物以后,找来了很多后厨的同僚,预备分享,可谁知大家赶到后什么也没见。同僚们素知李小碟平日里就是神神叨叨的,便取笑他说:“或许你真的见了也说不定,倒是我们没这个眼福。既然你说那东西会‘飞’,又是被你李小‘碟’发现的,不如就叫它‘飞碟’吧。”
沧海慢慢走过去,拾起石朔喜掉了的腰带,友好的递上,却突然问道:“你会不会做机关陷阱?”
#####楼主闲话#####
感谢淡淡的火的三束鲜花~
明天了,今天提前一更,明天歇了~
祝全世界所有的女性青春永驻,幸福快乐!





江湖咸话 第二十一章 投石报私仇
沧海笑眯眯的对石朔喜眨了眨眼睛,问道:“你会不会做机关陷阱?”
石朔喜一愣,下意识的接过沧海递上的腰带,但因一时之间脑中闪过无数个疑问,缓得一缓,却什么也没来得及说。
沧海好像也没期待他的回答,见他接过腰带,就笑笑转身要走,刚扭身走了一步,忽又想起了什么,在怀里掏了一阵,摸出一个小小的青花瓷盒子,回身放在石朔喜还举着腰带的手心里,笑道:“被铁胆烫伤了吧?”
石朔喜缓缓点头,心里不由得有些感动,便也对沧海笑了笑。
珩川又颠儿颠儿的凑过来,对石朔喜道:“这盒药膏不会是昨天他用来搽那儿的鞭伤的吧?”
“什么?”石朔喜不解。
沧海忙道:“才不是!这是我昨天手被香炉烫了搽的那盒!”
珩川吐了吐舌头,却听沧海又道:“真是的不要冤枉我嘛!明明昨天珩川搽手的那盒才是!”
全体愣住。
一秒之后,爆笑出声。
沧海旁若无人,一揽石朔喜肩膀,说道:“走,带你好好参观一下‘财缘’。”
石朔喜回头道:“那珩川……真的不用管他么?我他好像……”
“不用管他不用管他,我还有其他事情要他去做。”
卢掌柜和沧海引着石朔喜沿着“财缘”的内围墙走了一圈,又带他到后面厨房四周考察一番。石朔喜一直深着眼神在沉思。
沧海问道:“怎么样?不是很麻烦吧?”
石朔喜抿嘴,点了点头,伸手指着墙头处,说道:“这里……”刚说了两个字,卢掌柜突然喝道:“小心!”
石朔喜眼神一凛,猛然偏头,一截森冷粲然的剑尖已从头侧擦过,未及转身,那利剑剑锋一偏,打横兜头向石朔喜后颈抹来。使剑人变招极快,石朔喜却将头一低,脚踩八卦,腰身一旋,已从剑光中轻易脱出。打眼一,使剑的刺客身材颀长,穿一身淡绿镶边的白色文士衫,脸上蒙着一块帕子,但一眼就能出这刺客年纪甚轻。
石朔喜边打量这少年边与他交了一招,少年剑招轻灵,而稳如山岳,虽有名家风范但始终劲力虚弱,盖因年轻功力尚浅故也。三招过后,少年虚晃一招,逼开石朔喜掌影,后退两步一撩剑尖,再度近身与石朔喜斗在一起。
然而此时剑光大盛,劲气绵绵,与方才三招迥然有异。石朔喜一愕便即想通,不由得暗暗点头。江湖人历来以为未出口、先出手乃非侠义所为,而今人多有无耻者常常为之,并以其“抢先手”、“出不意”,众人皆效仿,并渐渐习以为常。侠客视此已非比武切磋,全乃好勇斗狠是也。而这少年显然是有愧于之前偷袭,才放缓三招致歉,后又身退撩剑为警,方运全力与石朔喜一战。
而石朔喜与卢掌柜对战时也曾使诈,却并未抢得先手,现今见一垂髫少年尚且崇侠重义,不禁面红暗服。心中思忖而脚下不停,石朔喜不敢空手接招,只得运起轻功,左闪右避。少年也非痛下杀手,往往是力出五分,招递八两,点到即止。但不管石朔喜如何变换身法,也总不能完全脱开少年剑,少年虽与他不即不离,也总是落了一截,始终追赶不上。
卢掌柜从那少年偷袭一剑始就“咦”了一声,此后时而疑惑时而大悟,大悟过后又是疑惑,不禁转头去沧海,却见沧海气定神闲观着战局,那少年也是点到即止,卢掌柜心里也便踏实下来。
石朔喜与那少年一前一后围着这处后院闪展腾挪,一人如脱兔,一人如飞鹤,三五十招过后仍分不出高下。这一时,石朔喜刚从沧海身边掠过,却听沧海说道:“瑾汀啊,别玩了。”
石朔喜回头,见那少年已立住了,露出的双目中还隐带笑意。
少年剑花一挽,将长剑背于身后,拉下蒙脸的帕子,笑嘻嘻的站在一边。这少年不过十六七岁,生得齿白唇红,一对明目常常带笑,举手投足间颇为潇洒雍容,却与沧海有几分相似。
沧海微微蹙眉道:“怎么这么没规矩?”
那少年遂笑嘻嘻的走上前,剑尖下指,双手抱握剑柄,先与卢掌柜行了个全礼,又给石朔喜行了个半礼,最后到沧海面前长揖到地。
沧海道:“你不要谢我,刚才要不是被口水呛到我早就提醒小石头了。”
那少年只是嘻嘻的笑。
石朔喜瞠目道:“小石头?”
沧海笑道:“喜欢么?我刚给你起的表字。”
“哪有人表字叫‘小石头’的!分明是你给我起的外号!”
“也可以这么说。”
石朔喜气结,连喘了好几口气,最后还是决定不跟他废话了。
沧海又对少年道:“在长辈面前还不快把剑收了。”
少年一笑,手中的剑忽像布条一样软软垂了下来,少年手腕一抖,剑尖指向腰间,往前一送,长剑插入腰带不见了,只剩一截剑柄留在腰带正中,剑柄呈双头如意形状,露在腰间彷如带扣一般。少年收了剑就肃手站在沧海身侧。
卢掌柜和石朔喜都颇为惊讶的望着少年,石朔喜道:“你用的竟然是软剑!”
卢掌柜也道:“你是武当门下?”
少年笑望沧海,沧海道:“他叫瑾汀,跟珩川一样是我的书童兼保镖。武当清风道长虽然指点过他几个月的功夫,但严格来说也不算收他入门。”
石朔喜眼睛瞪得更大了,“清风道长?比现在的武当掌门玄冥子还高两辈的那个?”
“对呀。”沧海一副很不以为然的态度,转头问瑾汀道:“楼主派人来了么?”
瑾汀递上一封信。
沧海狐疑的拆开了一回,忽然把信纸攥成一团,右拳在围墙上捶了几下,转身吼道:“什么叫我自己着办?我跟他要人他说都没空,那么多人都干什么去了?没人我怎么办啊?!”
瑾汀又递上一封信。
沧海完直接就撕了。“人口失踪案?!他以为都跟唐秋池似的呐?全楼的人能为了失踪几个人全力投入、连‘醉风’都不管了?!”
瑾汀递上第三封信。
沧海急得抢过来半天没拆开,瑾汀又拿回去拆了封再递给沧海,这次沧海一面容就凝重起来,半晌才道:“来是得那么多人查了。对了,好像这回李帆和寂疏阳下山的任务也是为这个?”
瑾汀点头。
沧海又吼道:“这么重要的内容他为什么不放在第一封信里说?!”
瑾汀只笑不答。然后又拿出第四封信。
沧海都快疯了,指着瑾汀道:“到底还有多少封,你一块儿都拿出来!”
瑾汀摇头,把第四封信递上。
沧海不接,只问:“你是不是又把每封信的内容都过了?”
瑾汀微笑耸肩。
“那你告诉我,第四封信上是不是写的叫我不要生气,以我的能力就算单枪匹马也能横挑八个‘醉风’,更何况我身边还有那么多的可用之才,所以就算他不派人来我也一样能完成好任务?”
瑾汀都乐不可支了,对着沧海挑起拇指。
沧海很愠气,把手里一把信都塞到瑾汀怀里,说道:“烧掉它!”
瑾汀笑嘻嘻的拍了拍沧海的肩膀。
石朔喜奇道:“他干什么一直都不说话?”
沧海道:“他从生下来就没说过话。”转头望望瑾汀,又道:“所以呀,我有时候觉得他比珩川可爱多了。”说罢转身,“这里就交给你了小石头。我得回去好好想一想对策。”
石朔喜忽觉衣角被人拉了拉,回头见瑾汀笑眯眯的递给他一张纸条,上面用碳条写着:他没被口水呛到,他是成心的。
石朔喜本来也有点这么认为,但现在让瑾汀这么一拱,火儿腾就上来了,从百宝囊里取出一块问路石,扬手冲着沧海后脑勺撇过去。
沧海正走到后门处,听声辩位,潇洒的将脑袋一侧,“呼”的一下,问路石从左边打空了,“邦”的一响,沧海右额角撞在了门框上。
卢掌柜揉着铁球大笑出声。
石朔喜乐得都喘不过气了。
沧海疼得捂着脑袋蹲在地下,还不忘回头指着笑得浑身乱颤的瑾汀大嚷道:“你又出卖我!真是说错你了!你一点也不可爱!哎哟疼死我了……”
“红枣糕莲子羹杏仁茶!红枣糕咧——刚出锅的!哎客官您几位?好嘞——三位贵客到!上茶!”午后时分,小莫子正站在“莫记小吃”门口吆喝着兜揽客人。小本买卖虽然辛苦一些,但这些老实人还是知足的,所谓“知足者常乐”嘛,小莫子的脸上就总是带着喜庆的笑容,这无形中也让莫记小吃的生意好上许多。
又有几个人向着莫记小吃的方向走来,小莫子眼尖,立马迎了上去,见他们都穿着红背甲,拿着乌鞘刀,便招呼道:“几位官爷,吃小吃么?来莫记啊,给你们打个折扣!”
为首的捕快黑着脸把手一扬,说道:“不吃不吃,今天找你是有事要问你!”
“哟,几位官爷,您有什么事小人一定知无不言。您请进,给您沏壶茶您慢慢问。”
“不了,问几句就走。”为首的捕快虽然还黑着脸,但张手不打笑脸人,耐着性子问道:“你是叫小莫子?”
“是的,正是小人。”
“你这‘莫记小吃’开多久了?”
“哟,这可不太好说,你瞧见对面的‘财缘’了吗?我们比他们开的时间还早呢。”
“这么说,‘财缘’开了以后,你的生意都让他们给抢了?”
“那也不是,客人的身份不同嘛。到那里的都是有钱的人,他们也不上莫记的小吃啊。”
为首的捕快点点头,拿出了一张白皮纸,指着上面的画像问道:“见过这个人么?”
小莫子打眼一,马上说道:“咦?这不是那天豪赌大赢家唐爷么?”
几个捕快互视一眼,问道:“你真见过他?”
#####楼主闲话#####
各位观众大家好~现在是汉语拼音时间~
请大家跟我读:
小ke(小壳)、瑾ting(瑾汀)
谢谢大家的参与~我们下次节目再见~o(n_n)o~
#####下回预告#####
黄辉虎宜香园公干时,恰逢珩川答谢苇苇。黄辉虎是否发现了什么端倪?
苇苇姑娘虽在赌局上帮了皇甫熙一把,但这次锦衣卫的盘查她将如何回答?她又为何三番两次相帮于他?为利?为情?还是为记忆中的那抹笑容?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__^*)




江湖咸话 第二十二章 证人的供词
应天的捕头查人口失踪案查到“财缘”对面的“莫记小吃”。
小吃店店主小莫子说道:“画像上这人不就是九月初三晚上、‘财缘’豪赌大赢家的唐爷吗?”
为首捕快追问道:“你见过他?在什么地方?”
“‘财缘’里喽,那天那么大的赌局,我一辈子能见几回?怎能不去凑凑热闹?”
为首捕快面上微现失望之色,但还是问道:“只在九月初三‘财缘’里见过么?之后有没有见?”
“这个……”小莫子也有点为难,踌躇半晌忽然一拍脑门,说道:“哦我想起来了!第二天、也就是九月初四的凌晨,我有个伙计可能见他了。您等等,我叫他给您问话。”回身向堂里叫道:“四儿!四儿!出来出来,几位爷要找你问话!”
“来了来了来了!”小伙计四儿一叠连声的从里头跑出来,一见这么多官差不由得有点肝颤。“老、老板您找我?”
小莫子说道:“你不要怕,几位官爷是想问问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说着望画像上一指。
四儿道:“这是那位唐爷吗?”
为首官差仿佛又燃起了希望,“你也去了‘财缘’的赌局?”
四儿一缩脖子,了小莫子一眼,说道:“没、没有。”
“你知不知道知情不报是什么罪名?我劝你最好还是实话实说。你怎么知道这人姓唐的?”
果然四儿被吓得一激灵,嗫嚅一阵,又瞟了眼小莫子,终于一跺脚说道:“唉我还是说了吧,挨打扣工钱总比坐牢的好。”
小莫子一脸疑惑的听着四儿说下去道:“初三那天晚上轮到我和小三子夜里店——我们店营业都是不分昼夜的,后来老板去赌局了,我一时好奇,就跟小三子说我去茅厕,也跑去‘财缘’里面,正赶上宣布大赢家,我这才、这才到那位唐爷……但是我马上又回店里去了,小三子可以作证的!”
“什么?你又偷懒?你……”小莫子扬手就要打,为首捕快忙拦住他道:“那你之后又见过他么?”
“见过,”四儿点头肯定道:“初四的凌晨我店的困了,到店门口醒盹儿的时候,就见这位唐爷从‘财缘’里出来了。”
“他一个人?”
“对的。”
“你怎么能肯定是他?”
“当然。那天‘财缘’里灯火通明的,他又是全场的赢家,我当然要仔细他长得什么样子了。”
“‘财缘’不也是通宵营业的?你怎么能确定初四凌晨从‘财缘’出来的那么多人里面,其中一个就是他?”
“当时哪有那么多人进出啊?凌晨的时候,该来的早就进了‘财缘’,该走的早就出了‘财缘’,剩下的大都在里面玩得欢呢,那时候出入的人最明显好认了,我们又就在‘财缘’对面,‘财缘’的灯笼又照得那么亮的。”
为首的捕快同其他官差交换了一个眼神,又问道:“你可还记得凌晨见到他时,是什么时辰?”
四儿肯定的回答:“该是丑末寅初的时候。我出来醒盹儿时曾抬头过勺子星。”
“你见他往哪个方向去了?”
四儿前走两步,指着西边道:“哝,不就是那条懒汉胡同么?”
“他是朝廷的通缉犯,若想起什么线索就到衙门里报告。”官差们留下话就向四儿所指的懒汉胡同里走去。
小莫子前脚还点头哈腰的说着“是,是,一定,一定”,后脚就抡起了王八拳,打在四儿身上,骂道:“你这懒骨头,我说你怎么那么咬定那人就是姓唐的,原来、原来……我叫你偷懒!叫你偷懒!”追着躲闪的四儿跑进店里去了。
懒汉胡同口的官差们回头着这一幕,又在心里琢磨了一番,然后齐齐向为首的捕快,那捕快缓缓摇了摇头,说道:“来是真的了。我们且去胡同里问问。”
懒汉胡同不长不短,不宽也不窄,一头连着“财缘”所在的财源街,一头通着一条被称为西十字的街道,虽然财源街的两端也有两条小路能通到西十字街,但附近的人还是多愿意走懒汉胡同这条捷径。
胡同里面住的都是些中等人家,也不太穷,也不太富,足够温饱而已。午后的胡同比较安静,大多数的居民都喜欢吃完中饭眯个觉,只有少数的男丁在胡同墙根下,晒着太阳扯闲篇。
四名捕快每人拿着一副唐秋池的画像,挨家挨户的敲门盘查,虽然打扰人睡觉是最可恨的事情之一,但被打扰的人还不敢发火,一肚子的起床气只能发在自己老婆身上。等官差一出门,挨家挨户的都在骂老婆,此情此景也可说是难得一见了吧。
官差们问完了几十户人家,已经两个时辰过去了。他们已经走到胡同的尽头,只剩一家没有问到了。这家门槛上正坐着一个鼻青脸肿、满身酒气的脏汉,官差们决定忽略他直接去敲主人的门。
没想到那脏汉却问道:“你们干啥逆?”
官差没好气的答:“不关你的事!我们找这家的人!”
脏汉道:“咋就不关俺的事逆,俺就住这里。”
官差无法,只得打开画像问道:“见过这人么?”
谁知脏汉一竟跳了起来,指着自己的脸骂骂咧咧的道:“咿!你??,你??,这就是他打滴!”
“你快说怎么回事!”捕快们来了精神。
“前天啵,俺喝完酒回来,一进这个巷子啵,就跟这人撞上了,你想俺当时喝醉了啵,不知道说了啥话得罪了他了,你瞅瞅,就给俺打成这样了。”
“你现在是清醒的么?”
“当然咯,俺今天才刚起逆,一口酒都没喝,不信你闻闻,哈——”
“哎,行行行,别哈了别哈了。”
“就是末,俺说了俺没喝酒。”
“你再仔细是这人么?那天你喝醉了怎么还记得清楚?”
脏汉一听又开始蹦高,“咿!你让人打成这样试试,你你能不能记住!那天我本来是醉了滴,后来他一动手啵,把我的酒就给打醒了,我正愁不见他长啥样啵,那条街正好过一个卖灯笼滴,那叫啥灯啥明啊,就叫俺给见叻。你等着啵,俺要是不报这仇,就让俺一辈子找不着媳妇儿!”
官差又问:“碰到他是什么时辰?”
“……寅时一刻啵。”
“你想清楚点!”
“没错啵,就是寅时一刻!那时候有条街过个打更滴。”
“他后来往哪去了?”
“就这。”脏汉伸手指了指胡同相连的西十字街。
官差们相视一眼,顺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大街上人来人往,有此地的居民,也有外省过路的,要说追查还真是困难,但是每当山穷水尽之时,却总有柳暗花明。不是有个汉子说他被老婆赶到大街上睡,就是有个孩子说给他的娘亲找大夫,再不就是一个卖馄饨的说画像上这人曾买过他一碗馄饨,总之是他们都在九月初四的凌晨时分见过这个姓唐的男人。你若问他们怎么记得清楚,他们都会说出这样那样让你找不出丝毫破绽的理由,你要再露出怀疑的神色,他们简直都要赌咒发誓了。于是官差们就按照这些证人的指示,一步一步的往前追查下去,他们觉得真相已经呼之欲出了。
“呐,他就是从这里过去的。”最后一个证人伸手一指。官差们穿过小小的胡同,道路豁然开阔,一所大宅院出现在眼前,匾额上写着:
烟云山庄。
“档头,您这……”为首的捕快向应天府档头黄辉虎报告了以上所有的情况,黄辉虎沉思不语。
阳光从一棱一棱的窗格中穿透进来,打在榻中小桌上。香炉里的烟缕丝丝绕绕,一会儿在明一会儿在暗,不断徘徊。黄辉虎侧坐在榻上,靠里的那条腿偏搭在榻面上,官靴露在榻外。脸上一半被透过的光点照亮,一半同里屋的黑暗相容。
“之后呢?”黄辉虎问道。
“线索到这里就断了,不知他最终有没有进入那所宅院。”
“查过那些证人了么?”
“查过了。各行各业的人都有,互相之间也都不认识,以前也没见过唐秋池,所以,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行了,”黄辉虎扬手道:“你们官府就不用管这事了,交给东厂办吧。”
1...1112131415...36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