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凡十二
也就只有为了维护官员权势时的“想叫人家老实,自己却不老实”才是国家没落的真正原因。
因为人民老实固然可喜,官员如果也变得老实起来,变得一代不如一代,甚至到了只有“老实”官员才能被提拔、被重用的程度,那就无论如何让人喜不起来了。
当然,李冈是绝不允许图潋将这样的罪名套在自己身上。
“二郡主客气了,下官身上还有公务,不便陪二郡主闲聊。”
“谁想和你闲聊,起轿,吾也要进少师府看看,皇上有什么旨意要由李冈你来宣旨,而且还是带着秦将军和整整一营羽林军来宣旨。”
李冈为什么会栽在图潋手中,那就是因为李冈身为酷吏的毛病做怪所致。
由于习惯了在犯人身上展现自己的酷吏能耐,李冈虽然没有妻女,不会在家人面前曝露什么惊人恶习。但由于需要通过招j来满足身体需要,李冈偶尔也会对一些不听话的ji户施展一下自己的酷吏手段。
可是,ji户毕竟都是些女人,不是什么ji户都有一副耐打磨的身体,偶尔一次失手后,正在李冈想要处理尸体时,却被二郡主图潋逮了个正着,李冈也算真正落入了图潋手心中。
之后两人不说什么合作,但图潋偶尔也会抓一些人来找李冈帮着审问,并让李冈在大理寺犯人中留意自己需要的消息。
可以李冈对皇上的忠心,两人的合作并不深。
所以对于图潋插手这次到少师府宣旨的事,李冈也不知道是祸是福。
但即便如此,由于图潋说完就让轿子进入了少师府中,李冈也只得满脸阴沉地领着秦中玉与一队羽林军随着一起进入了少师府内。
※※※※※※
对于图潋的不请自来,易嬴和少师府的人都没在意,因为图潋已经不止一次这样做了。
可对于少师府早在前厅中严阵以待的情形,不仅从轿子中下来的图潋,甚至跟着进入少师府的李冈也微微皱了皱眉头。
因为很显然,少师府不仅并没因为李冈和大批羽林军到来惊慌失措,更好像早有所准备,甚至肆无忌惮一样。
难道少师府早知道自己已拿到圣旨的事?不是说没可能,李冈并不认为这能改变什么。因为李冈手中只要有圣旨,那不管易嬴有没有收留李府两个孩子,事情都没有不同。
因此进入前厅后,李冈就从怀中取出圣旨,双手高举道:“太子少师易嬴接旨。”
“……微臣接旨。”
与图潋有没有不请自来无关,易嬴却也没料到李冈的态度竟会这么“好”,真有些有负酷吏之名。稍一犹豫,还是从椅上站起,朝着李冈托起的圣旨就跪了下去。
而随着易嬴跪下,不管是留在前厅中听事情、看热闹的易府中人也全都一起跪了下去。
见到易嬴并没有抗旨的想法,李冈心中也松了口气,更不认为易府是否早有准备又有什么关系了,展开圣旨就开始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少师府中有逃出京城的箜郡王一脉匿藏,特着大理寺在少师府内查探虚实,钦此。”
将圣旨刚念了个开头,李冈就迟疑了一下。而随着李冈将圣旨念完,易嬴也同样皱了皱眉头。
或许在李冈来说,是觉得这样的圣旨有些太简单了,但易嬴却更清楚,如此简单扼要的圣旨更难让自己做进一步发挥。
而在李冈宣读完圣旨后,众人都一起望向了易嬴,想看看他原先说的怎么接这圣旨又有什么不同。
同样等不到易嬴的接旨话语,李冈就皱了皱眉头道:“易少师,易大人,你还不接旨吗?”
“这个……李大人,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搞错了。”
搞错了?
终于听到易嬴说出一句与众不同的话,随着易府众人都露出哭笑不得表情,一旁纯粹是看热闹的图潋也说道:“搞错了?易少师你这话是怎么说的?难道你想说圣旨也有搞错的可能,吾可不认为李大人敢带着这么多羽林军来少师府假传圣旨。”
不管图潋到底是在帮谁,随着图潋话语,李冈就将圣旨在手中一卷道:“少师大人,你说什么搞错了,难道你还想抗旨不成?或者说是想同本官一起前去面圣,说说这圣旨究竟何错之有?”
终于等到李冈这话,易嬴就拖着双脚自己站起身道:“李大人言之有理,这道圣旨的确错得离谱。所以本官现在不是不想接旨,而是不能接旨。因此只得请李大人随本官一同去面见陛下,先说说这道圣旨错在哪里的事。”
错在哪里?
随着易嬴站起身来,易府众人也跟着纷纷从地上站了起来。
没想到易嬴竟会顺着竿子往上爬,李冈不是没见过在圣旨下垂死挣扎的各种犯官,但也没见过易嬴这样大胆的人。所以,现在已不是圣旨中到底有没有错误的问题,而是李冈不能让易嬴真的因此翻身,也让北越国皇帝图韫认为自己无能的问题。
顿时脸色一沉,李冈就说道:“大胆,易少师你这是想抗旨不成。”
“李大人,你别尽说什么抗旨不抗旨的难听话,难道李大人做了这么久官员,都没听说过有错必改、有错必究吗?虽然按理说皇上不应该有任何错误,但皇上也是人,所以为了弥补皇上无意中犯下的各种小恙,那就该是我们官员努力效忠的时候了。”
“大胆,汝竟敢说皇上也是人,也会犯错皇上乃是天子,又岂会犯错?来人,给本官将易少师拿下。”
在李冈一声大喝下,秦中玉就皱了皱眉头,因为他可不信易嬴会听不懂圣旨中的意思。
而即便是圣旨中真有什么错误,那也不该由接旨的官员自己说出来。
但易嬴也没等秦中玉行动再阻止,只是一脸笑眯眯说道:“李大人,你怎么开口就说什么拿下的蠢话啊”
“还是李大人忘了?自己只是一个宣旨官员,不说有没有拿下本官的实权,你又是想说拿下本官就能拿下本官吗?如果朝廷中的官员个个都如李大人一般荒唐,那不是得人人自危了?这个先例可不能开。”
“住口任你信口雌黄,也改不了你抗旨的事实,还不给我将易少师拿下”
不是说不得不坚持,而是没想到易嬴只以这种借口就想要抗旨,李冈的身体已经激动得微微颤抖起来。
因为,易嬴若是真敢在这里抗旨,那他只要抓下了抗旨不尊的易嬴,李府两个小孩就根本不算什么了。
而随着李冈开口,秦中玉也不得不说道:“易少师,易大人……”
“秦大人你莫要急着开口,或者说,秦大人也认为本官真像李大人一样抗旨了?那请秦大人说说,李大人说本官抗旨的理由是什么?”
“这个……”
被易嬴反驳一句,秦中玉立即皱了皱眉头。
因为,李冈带来的圣旨只是说要他在少师府查探是否匿藏了箜郡王血脉的虚实,而易嬴却并没有抗拒圣旨所要求的查探,只是说圣旨本身有了什么问题,想要到皇上面前辩解。
如果换成一般官员,别说不可能以此阻止圣旨,有没有胆子阻止圣旨都不好说。
但现在可不是易嬴有没有胆子阻止圣旨的问题,而是以易嬴的一贯作风,秦中玉可不认为他会无的放矢的说出这种圣旨有错的话语来。
因此犹豫一下,秦中玉就望向李冈道:“李大人,你能不能再与易少师谈谈?好像易少师并没有阻止我们查府的意思,只是……”
“只是,你想说什么只是?难道秦大人也想跟着一起抗旨吗?”
从易嬴阻止秦中玉开始,李冈也想到了整件事中的问题。
那就是他乃是奉旨来少师府查探虚实,并不是说奉旨来查抄少师府,或者说是捉拿易嬴本人。皇上虽然对易嬴有意见,但却不可能任由李冈将易嬴怎样,何况易嬴也不是那种能够轻易屈服、屈打成招的官员。
而易嬴避开圣旨中要求的查探少师府命令,只说圣旨中有问题,以此来拖延时间,并要求与皇上辩白,这或许可说是易嬴有违上意,但却的确说不上抗旨。
毕竟抗旨的抗字可是很重要的,李冈能用强硬手段对付其他官员,但面对易嬴这样的一品官员,没有皇上支持,李冈又哪有资格乱动。
可即便如此,李冈也不能轻易认输,直接就将怒火燃烧到了秦中玉身上。
因为只要秦中玉屈服,那就不是李冈一个人的责任。
而秦中玉如果不屈服,那就更不是李冈的责任了。
没想到李冈竟想将责任推到自己身上,瞬间弄清李冈想法,秦中玉顿时脸色一黑道:“李大人,本将只是随李大人来给皇上办差的,但却并不是来随李大人拿人的。如果李大人要依圣旨在少师府中查探虚实,本官自不待言。”
“可李大人如果想越过圣旨捉拿少师大人,那还请李大人使用自己大理寺的人手,本将的羽林军只听皇上效命,不听大理寺效命。”
“你……”
没想到秦中玉竟会用羽林军的职权顶回自己,李冈立即气得有些七窍生烟,顿时就在心中发誓日后一定要设法干掉秦中玉。
因为,秦中玉今天可以在李冈面前不老实,将来也一定还会在李冈面前不老实。
在李冈面前不老实,也就是在李冈忠诚的皇上面前不老实,这绝对是一种忤逆大罪。
而这也是所有时代、所有官场考核官员时的铁律。所以说官员为什么要听话?为什么犯一次错就会被一撸到底?这就是原因。
不只因为他们对上级不老实,还因为他们以后也会对上级不老实,对上级的上级不老实。
可在心中发誓一定要干掉秦中玉时,李冈却也知道自己现在绝不能失去羽林军支持。因为没有羽林军支持,别说他拿不住易嬴把柄,就是想要脱身都很困难。
佞 第二卷 《云涌》 第四百一十一章、站在正义的立场上
第四百一十一章、站在正义的立场上
在已知道弄不倒易嬴的状况下,李冈为什么还一定要拿住易嬴把柄?
因为酷吏最怕什么?最怕的就是得罪了人却一无所获,那绝对会让酷吏陷入更大危险中,何况还是易嬴这样的敌人。
所以沉了沉脸,李冈就将秦中玉丢在一旁,转向易嬴说道:“易少师,难道你真打算不接旨吗?”
“不接旨,本官可没这么说,只是这份旨意有个大问题。”
易嬴仍是乐呵呵坚持道:“所以要想本官接旨,却得本官见过了皇上,商讨过圣旨中的错处再说。”
“易少师居然真敢说皇上旨意有错误,下官佩服,那就请易少师随下官一同移驾前去面圣吧”
不是说不得不服,而是在咬定易嬴先说圣旨有错后,李冈也不怕皇上对自己失望,或者易嬴在皇上面前对自己倒打一耙了。
“移驾?李大人没忘了先前自己说过什么话吧”
易嬴却带着嘲弄笑容道:“怎么本官却记得李大人先前还想诬陷本官抗旨来着?难道李大人认为自己想诬陷本官就能诬陷本官,想本官移驾就能让本官移驾吗?李大人认为自己是什么人?本官是什么人?皇上又是什么人?”
“易少师,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想在这里挑下官错处不成?”
没想到易嬴会在这时反咬一口,李冈脸色也紧了一紧。
到了这时,易嬴也可以慢悠悠说道:“不是本官想挑李大人错处,而是李大人现在是打算自己束手就缚?还是等本官派人动手?”
“易少师凭什么要下官束手就缚,本官何错之有。”
“矫旨”易嬴落地有声道。
“矫旨?你竟敢说本官矫旨,本官哪里有矫旨。”
突然听到易嬴说自己矫旨,李冈顿时大怒起来。因为,易嬴或许可以用其他理由来指责李冈,李冈却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矫旨,也不能承认自己矫旨。
“李大人怎么没矫旨?”
易嬴却换成一副胸有成竹样子道:“不管是李大人一开始想要攀污本官抗旨,还是后面自作主张要求本官移驾,任何一条都是矫旨”
易嬴为什么敢在这里咬住李冈不放,因为有天英门弟子相助,易嬴绝不用担心李冈以武力压人。
而天英门即便有很多臭规矩,但他只要能将错误套在李冈身上,不说天英门,小霞也不可能袖手旁观。
好像现在,易嬴并没有不接旨,只是在圣旨中挑错,想见过皇上再说,但李冈却因为不想失去皇上信任不答应易嬴。从李冈说易嬴抗旨开始,虽然这事放在其他官员身上的确有抗旨危险,但易嬴却不用担心任何抗旨嫌疑。
因为,北越国皇帝图韫也就是想要教训一下四处惹事的易嬴,哪容得李冈在这里给易嬴乱套什么抗旨的罪名。
可李冈是什么人?
身为酷吏,李冈在北越国朝廷得罪的人太多,想吃掉李冈的人也太多,所以别人能犯错,身为酷吏的李冈却绝不能犯错。
因此面对易嬴反咬一口,即便很难依靠秦中玉,李冈还是猛将圣旨在手中摇动道:“住口,圣旨在本官手中,本官就带有皇命在身,本官皇命身上,又岂能容你随意诬蔑。”
“诬蔑,本官哪里诬蔑你了。”
易嬴一脸轻松道:“在李大人妄想来本官府中矫旨前,本官早已接到李大人贪赃枉法的密报,正准备前去捉拿李大人上报朝廷。正好李大人自己送上门来,兼有矫旨之实,那就更是死罪一条了。”
“……死,死罪?”
“住口,你凭什么说本官死罪?凭什么说本官贪污枉法?你,你竟敢诬蔑朝廷命官,什么人敢诬蔑本官……”
忽然听到“死罪”二字,李冈心中就一阵狂跳,这可是李冈最怕的事情。
而且还说什么密报,什么人敢密报自己,这更不可原谅。
一直看易嬴在这里折腾,不是说对李冈失望,只能说易嬴过于有恃无恐。或者说李冈太过贪心了,结果却偷鸡不成蚀把米,二郡主图潋就说道:“易少师,你真接到了李大人贪赃枉法的密报吗?这话可不能乱说,要知道李大人的位置若是贪赃枉法,那可不是小事情。”
作为酷吏,李冈接触过的官员绝不在少数,不说那些被李冈亲自抓到的官员,就是在其他衙门宁死不从的官员,同样会送到李冈这里。
而由于至今还没有李冈撬不开的嘴巴,李冈才能成就自己的酷吏之名。
所以细算一下,李冈经手的官员越多,可能的问题也就越多。
但听到图潋询问,李冈却一脸惊怒道:“二郡主,你怎能听取易少师的一派胡言?”
易嬴耸耸肩道:“一派胡言吗?这种事情哪用只靠嘴来说话,待会本官只要到李大人家中搜上一搜就明白了。所谓十官九贪,剩下的一个只是还没被人所知而已。还是李大人想说,自己家中真那么干净。”
一边说着李冈的事情,易嬴却望了望丹地。
看到丹地点头,易嬴这才放下心来。因为这就说明丹地的确掌握了李冈的违法证据,只是易嬴先前没问而已。
至于说李冈为什么要将违法证据藏在家中?他就不怕危险吗?
因为这可不是现代社会,抄家了也可上法庭辩白。在北越国和古代社会一旦被抄家了,那肯定就是死罪一条,藏不藏都没关系了。
所以,不是说留意到易嬴动作,而是听到易嬴要抄自己家,李冈顿时惊怒道:“住口,本官又没犯下什么大罪,谁能说去抄本官的家。”
“谁能去抄李大人的家?当然,谁都不能。”
“可由于本官接到的乃是密报,未经证实前也不可能冒冒失失去禀报陛下。所以为证实密报真伪,本官就只能先去抄一抄李大人家了。最多抄不出东西,本官可以用项上人头来赔偿李大人,这点二郡主可以做证。”
做证?
看到易嬴和李冈的样子,图潋还不知道两人是怎么回事吗?
不是说想要保住李冈,图潋就说道:“易少师,你不必如此吧最多吾让李大人向少师大人道歉,此次事情就算一次误会如何?”
误会?
如果是前面,李冈肯定不会接受误会的说法。
因为易嬴可以倒打一耙,李冈同样也可以倒打一耙。但易嬴既然敢言之凿凿说出用人头担保抄自己家的话,想想自己家中暗藏的东西,李冈就知道易嬴已经发现了什么。
从没想过事情已经完全扭转,原本是自己要威胁查探少师府,现在竟变成了易嬴要威胁抄自己的家。
或许别人说这话吓不倒李冈,但李冈只是区区的从四品大理寺少卿,易嬴这样的一品少师敢顶着脑袋来搜自己家,京城中有谁会拒绝。
因此,看了看面无表情的秦中玉,李冈可不认为秦中玉在易嬴敢用性命担保搜府的状况下“支持”自己,只得双脸扭曲道:“既如此,那就请易少师让下官查看一下前厅就回去吧”
查看前厅?
众人现在就在前厅中,还用得着什么查看?
这分明就是李冈在主动低头,想要大事化了,小事化无了。
可心中即便极为郁闷,随李冈一起同来少师府的几个大理寺密探也不敢多说什么,因为他们都知道李冈现在处于势弱时。
不过,在图潋也望向自己时,易嬴却摇了摇头道:“这可不行,什么是酷吏?酷吏就是绝不会对自己敌人留情,本官可不是那种虚伪的仁慈蠢货,又怎会给自己在将来留下祸患?小霞,帮我打断这家伙双腿。”
……,……
沉默,短暂的沉默过后,小霞虽然没想到易嬴竟会点名自己出手,但也知道这是易嬴针对她一开始所说的天英门规矩的试探。
不知这究竟是不是自己的错,究竟是易嬴在针对自己,还是自己在针对易嬴,“哼”一了声后,小霞的身影就从椅子上消失了。然后出现在李冈身体侧后方,横腿一扫。“咔嚓”两声,李冈就带着惊天痛叫倒在了地上。
“啊……啊啊你竟敢,竟敢……啊……”
在大理寺中,李冈打断过无数人手足,但却从没想过自己也会被人打断双脚。
虽然在痛叫中他想叱骂易嬴,但却因疼痛根本说不出口。
易府众人同样没想到易嬴竟会下这种命令,因为这与易嬴平日都是只喜欢与人做口舌之争的习惯截然不同。即便易嬴也曾在奴隶营中威胁过萧轼和一个年轻掌柜,但那也只是威胁而已,并没这种一上来就断人双腿的状况,何况这还是易嬴已占上风的状况。
甚至图潋也皱了皱眉头道:“易少师,你就没想过让李冈为己所用吗?”
为己所用?
“二郡主太天真了”
易嬴是没想到图潋会说这种话,更不知道图潋与李冈还有某种程度上合作,摇摇头说道:“李冈是什么人,那可是一名公认的酷吏。”
“或许对其他人,本官可以尝试为己所用。”
“但本官不是看不起酷吏,而是酷吏想要如何生存?那就必须依托在皇上的仁慈下,绝对忠于皇上才能生存。你让一个绝对忠于皇上的人为己所用,这不说本身就有些自我矛盾。在酷吏已经不是酷吏的状况下,李冈这样的人还有什么用处?”
还有什么用处?一听这话,图潋就知道易嬴不会让李冈活下去了。
或许对图潋来说,由于立场不同,她并不在乎暗中利用李冈,或者说是李冈会因为自己变成什么样。但同样是为皇上效命,在李冈已经失去酷吏存在的价值后,易嬴自己却没有收容李冈的理由。
没想到易嬴竟会对自己起了杀心,强忍着疼痛,李冈就躺在地上又惊又怒道:“易少师,你不能这样,本官对皇上的忠心无人可比,你要是敢伤害本官,皇上绝对饶不了你。”
“啧你还真敢把自己摆在一人之下,万上之上啊”
易嬴一脸不屑道:“但本官都已经伤害你了,你叫本官还怎么留手?可你放心,本官一定会对李大人先斩后奏的。”
说完易嬴也不望李冈一眼,转向秦中玉说道:“秦大人,本官现在想去搜查李冈府邸,不知可否借秦大人的羽林军一用。”
“这个,不是下官不帮忙,而是下官所率的羽林军乃是助陛下实行旨意而来,如果在这种地方出手,恐怕不大合适。”
不敢明着拒绝,秦中玉也推托了一下。
因为,秦中玉看着李冈落在易嬴手中虽然也感到很痛快,但他可不敢让羽林军随易嬴胡来。
不奇怪秦中玉拒绝自己,易嬴点点头道:“……秦大人说的没错,这的确有些不大合适,那本官就去找云兴县捕快去搜李冈府邸,但也请秦大人的羽林军做个见证,以免有什么人将来说本官栽赃陷害如何?”
栽赃陷害?现在还有谁敢说你栽赃陷害?
望了望地上满脸愤怒、满脸悔恨的李冈,秦中玉双手一拱道:“下官敢不从命。”
“那就好,出发。”
随着易嬴一声“出发”,不仅少师府的几个天英门弟子立即随易嬴一起往外走去,几个大理寺密探也只得在秦中玉瞪视下搀着李冈跟了出来。走在后面,图潋更是一副抱着看热闹的想法。
而易府其他女人虽然并没有跟着一起离开,眼中表情却也是各异,小绢就兴致勃勃说道:“老爷真厉害,居然几句话就将那个酷吏说的无话可说了。”
“小霞也很厉害呢一脚就踢断了李冈的两条腿。”
只有真正练过武的人才知道,一脚踢断一个人的两条腿有多难。虽然秋心自认为应该也可以一脚踢断一个人的一条腿,但一个人的两条腿即便是并在一起时,踢上去也总有个先后的问题。
而在最初的受力点过去后,要想在第二点仍能依靠惯性将人的脚踢断,这不仅有武艺上的要求,还对功力运用的要求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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