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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凡十二
经过七、八道盘查,当鲍英终于看到万家庄可比兴城县城门的庄门时,天色已近日落。
由于前面已经过多次通报,回到熟悉的万家庄,鲍英也以最快速度见到了万大户。
万大户不仅喜欢在万府花厅中待客,同样也喜欢在万家庄的花厅中待客。万家庄的花厅里虽然没有假山钟乳石,但却同样有一座巨大的青玉屏风,显得万大户的欣赏品味在任何地方都不会有丝毫改变。
“叔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见到万大户的第一眼,鲍英就“扑通!”一声跪下道:“那狗官易知县不仅杀死林放夺去了兴城县,甚至还将叔爷诬蔑成造反大罪。叔爷你快想想办法吧!不然大家和万家庄就全完了。”
“造反?你先莫急,慢慢将你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万大户皱了皱眉,但却格外轻描淡写道。
不明白万大户听了造反二字为什么还如此镇定,鲍英心中一阵佩服,立即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
不仅包括鲍英从那些兵丁处打听到的消息,也包括鲍英从那些散去的易府家丁嘴中听到的消息。
等到鲍英说完,万大户轻“咦!”一声道:“……你说真的?不仅那丫鬟春兰是个莫测高深的武林高手,易知县身边还有个能从城墙下一箭射死林放的神箭高手?”
“是,是这样吧!……虽然这些事情小侄都未能亲见,但如果不是这样,那狗官怎能吓退五百兵丁及全由江湖高手组成的万府护院。”
虽然鲍英有所迟疑,万大户却并不认为他有可能在自己面前胡言乱语。最多是没有时间,或是找不到人细细打听。
低头斟酌一下,万大户突然说道:“先生以为此事如何?”
先生?不知万大户在说什么,鲍英一阵发愣。
但紧接着万大户声音,花厅内侧的角门帘子却突然往上一掀,然后里面就走出一个面留长须的清濯老者道:“这就要看老爷如何选择了。但不管怎样,老夫还是觉得那易知县是个人物,居然抓住老爷错处就直接来了个狠的,也不怪他会给老爷套上个造反的罪名。”
这?这人是谁?这人究竟是谁?
忽然看到老者,鲍英一阵心惊。因为在鲍英离开万家庄前,或者说是在鲍英每个月都回一次万家庄时,鲍英都从未见过此老者。
“难道这人是最近才来到万大户身边的奇人?”
鲍英知道万大户很喜欢雇佣一些有能耐的奇人,不仅是武林高手,甚至还有智者及一些特殊的能工巧匠。
万大户却一脸憾色道:“……这全怪学生愚钝。不仅没早看清这点,或是早来请教先生就好了。如果早知这样会被易知县套上个造反的罪名,学生也就不会那么孟浪了。”
“这事老爷的确有些操之过急,但或者也是老爷被那易知县逼得太紧的缘故吧!可不管是否易知县,结果或许都没有不同。”
跪在地上看着两人侃侃而谈,鲍英非常惊奇。因为鲍英从没看过万大户用这种低声下气的态度对待别人。不管是那些成名的江湖高手、或是名动乡野的奇才异士,万大户或有需要他们的地方,也不可能将身段放得如此低。
万大户说道:“请先生教我。”
老者说道:“这个不用老夫教,就看老爷是不是仍打算做个天下的大户了。”
“此话怎讲?”
“即便老爷使手段摆脱了这次的造反罪名,但有易知县的先例在,无论哪个官员,相信以后都敢咬上老爷一口。剩下的话,老夫已经不必多说了。”说完老者没有停留,一掀门帘,身影又消失在了角门后。
剩下的话已经不必多说了?
不用万大户去揣测,甚至鲍英都猜出来了。清濯老者虽然没有逼万大户造反,但明显却在说万大户只有造反一途可走。
毕竟万大户这次犯下的错误太大,大到逃过一次,随时都有重新被揪出来的可能。
没想到万大户竟会被动到如此境地,想到造反的后果,鲍英也不禁有些慌乱起来道:“叔爷,……你,你真要造反吗?造反哪可能这么容易,这种,这种事情……”
“哼,这种事情还不用你来替我操心。”
一摆袍袖,万大户再也不愿多看鲍英的不中用神情,跟着也往角门里走去。
角门进去后是条长长通道,通道尽头只有一间书房,但却更像个闭关静室。因为整间房中不仅没摆几个书架,甚至一旁床榻也是粗石所制的石榻,上面没有任何被褥,只有两、三个蒲团,看起来粗糙无比。这就更别说整间屋子都没有一个窗户,只有一盏烛台在亮着幽幽烛光。
当万大户走入静室时,老者已经端坐在石榻蒲团上。
跪在石榻前,万大户说道:“请先生教我。”
万大户居然也会在外人面前下跪?如果看到这一幕,鲍英一定会很震惊。可与在鲍英面前的含蓄不同,老者却说道:“不用着急,老夫已让幽山二鬼去杀那易知县了。等到他们此行的结果出来,老爷自然知道该怎么办。”
“幽山二鬼?先生竟让幽山二鬼去杀易知县?”万大户的脸色惊变道。
杀了易嬴对自己有什么好处?万大户根本就不用怀疑。
因为易嬴再怎么攀污万大户造反,只要消息传不出兴城县,万大户就有办法一一摆平。而与那些在万府逃散的江湖好手不同,真正的武林高手,万大户却一直留在身边。
可一想到幽山二鬼的武功,特别是幽山二鬼的性情,万大户就知道不仅易嬴死定了,恐怕知州夫人及上百知州亲兵也死定了。
这事一旦翻开,那就不是说万大户要不要造反,而是万大户非反不可了。
没想到自己将府中一切交给老者指挥,老者竟会做出如此决断,万大户百思不得其解。
老者却淡然一笑道:“怕什么?还是老爷真认为幽山二鬼的武功很高?不过这也难怪,老爷也没见过多少真正的武林高手。”
“先生这话什么意思。”万大户一脸愕然道,却又隐隐有些不信。
老者摇摇头道:“很简单,不管幽山二鬼此行的结果如何,老夫只是让那幽山二鬼去告诉易知县一个态度。或者说,在那易知县面前给老爷制造一种假象,让他认为老爷还是以前那种鲁莽的人。”
“先生认为幽山二鬼会失败?如果幽山二鬼真将易知县和知州夫人都杀了呢?”万大户有些不甘心道。
“虽然老爷在身边留一、两个江湖高手的想法是对的,但这种江湖高手必须是老爷能控制的才行。可老爷认为自己真控制得了幽山二鬼吗?所以他们不是会不会失败,而是老夫根本就不会让他们成功。”
突然听到老者这话,万大户一脸震惊,
因为幽山二鬼即便性情易怒,甚至还有每个月吃一次人肉的恶习,万大户还是没想到老者轻易就定下了两人死期。
当然,万大户也承认自己的确不怎么控制得住幽山二鬼。
让幽山二鬼替自己去杀人还行,让两人保护自己?万大户还不至于如此犯晕。
看到万大户若有所思,老者说道:“如果他们能杀死易知县和易知县身边的高手就好,再多的人,老夫是不会容许他们轻易杀死的。而他们如果杀不死易知县,老爷以后就再不能用这种手段对付易知县了。因为老爷可以在易知县面前犯一次晕,但却不能一直在他面前犯晕。”
虽然万大户并不是非常相信老者的话,但还是颇能理解老者的说法。
因为易嬴身边如果真有能杀死幽山二鬼的人,那就不是普通江湖高手所能对付的了。何况考虑到知县易嬴含糊不清的背景,谁又知道究竟什么人才会派春兰那样的高手去保护他。
当然,从幽山二鬼的行动中,万大户不仅能确定下日后的发展方向,更可以进一步探清易嬴底细。
相比于是否造反,想想那份免税田奏折,万大户也认为这个比较重要。





佞 第一卷 《风起》 第八十五章、本姑娘
在所有离开万府的奴仆中,万闲觉得自己最冤。
不是万闲不想留在易嬴府中,而是万闲不敢留下来。因为万闲敢确定,留在易府的那些下人中肯定有万大户的真正心腹。以万闲在万府的地位却还要留在易嬴身边,即便易嬴不介意,这也绝对是种找死行为。
一直等到傍晚都没见万府下人主动联系自己,并希望自己一起留下来,万闲也只得带着无比不甘,乘着城门关闭前离开了兴城县。
为什么要离开兴城县?
虽然荒郊野外也充满了危险,但只要避开那些猛兽出没之地,相对于万大户经营了一辈子的兴城县,万闲却认为荒郊野外往往更安全。
在天色完全暗下来时,万闲已赶到县境附近。看着前面用来休息的驿亭,万闲就松了口气。
不过还没走到驿亭,万闲就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呜……呜……呜嗥……”狼嗥声。
在进入万府前,万闲曾做过一段时间少年猎手。所以对于狼嗥,万闲并没有太紧张。知道没遮没拦的驿亭现在已经不安全,万闲双眼一转,立即往一旁的老桃树上快速攀去。
不过,万闲边攀就边觉得有些奇怪,因为这狼嗥声不仅不像万闲熟知的几种狼嗥节奏。听声音来处,更是沿着官道直奔驿亭而来。
什么时候狼也学会走官道了?爬到安全地方,万闲就往狼嗥传来的方向望去。
“什么人?”
不知是不是老天看不得万大户造反,今日又是一个无月之夜。万闲还没看到狼影,一道喝声就突然从狼嗥方向传来,跟着狼嗥也迅速停止了。不知那是人还是狼,或者说是狼妖,万闲吓得差点从老桃树上掉下。
仔细望去,这才看到竟有两道黑影直奔自己而来。
“我,我是……”
不管黑影是什么东西,对方敢在黑暗中质问自己身份,肯定不是普通人或普通狼妖,万闲根本就不敢隐瞒。
不过,正当万闲哆嗦两句,还想着该怎么扯慌时,随着两道黑影渐渐靠近,万闲神情突然一惊,立即抱紧枝干道:“……两,两位大人,我是万闲,万府管事万闲啊!你们知道万老爷上哪去了吗?我有重要消息要向万老爷回报,我有重要消息向老爷回报啊!”
幽山二鬼一叫青面鬼,一叫红面鬼。
换成一般人,或许很难知道平日阴沉着脸躲在屋中的幽山二鬼是什么人,但作为万府中仅次于万荣,至少表面上仅次于万荣的二管事,万闲却非常清楚幽山二鬼的来历及底细。
幽山二鬼的青脸、红脸并不是特意染出来吓人的,而是在练过相应武功后,两人脸色自然会往青、红二色转变。再加上幽山二鬼都没有束发习惯,平日也都是披头散发惯了,黑夜中看上去更是有碜人。
尤其是,幽山二鬼最让人害怕的不是他们的武功,而是他们每个月都要吃一次人肉,而且还必须是活人肉才行。
虽然他们一直都说这是练功需要,但不管幽山二鬼为什么吃人,万闲都绝不敢在没有任何保护措施下单独接近两人。
因此万闲抱住桃树的双手都快要掐入树干里了。
什么是保护措施?那当然是身边至少要有一个能代替自己的活人,万闲才敢在幽山二鬼面前出现。
武林高手的视力自然要强过万闲,不然幽山二鬼也不会在万闲之前发现他。认出万闲,二鬼中的青面鬼就说道:“原来真是二管事,你爬在树上干什么?”
听到青面鬼发话,万闲却不敢下树,抱着树干说道:“大人,你们不知道,那易知县居然栽了万老爷一个造反的罪名,甚至还……”
只要能强调自己对万大户还有用处,万闲才不管幽山二鬼能不能听懂自己的话,是不是对知县易嬴的事情感兴趣。
跟着青面鬼询问,万闲立即将有关兴城县的事情一五一十全说了出来。
随着万闲开始述说,一旁的红面鬼却在鼻中微微哼出“嗥嗥!”低吟,也不掩饰着说道:“大哥,我们管他说这么多干什么,不如将他吃了,再一起去杀那狗知县吃!反正那狗知县太老了,也比不得二管事好吃。”
“你别就知道吃、吃、吃的,二管事说的事情非常重要。我说先生为什么要我们来杀易知县,原来还发生了这种事……”
与青面鬼的沉着不同,红面鬼却相当直梗与粗暴。
听了两人对话,万闲几乎都想哭出来。但又不敢有任何害怕表示,只好将事情说的要有多严重,就有多严重。不仅包括易嬴为什么要逼万大户造反,还有易嬴的“真实”态度,以及对万大户日后的行动判断等等。
“嗥……嗥嗥……嗥……”
红面鬼显然不关心这事,又在旁边开始一声声狼嗥。青面鬼却听得饶有兴趣道:“二管事你说真的?那易知县说万老爷定会造反?”
“大人,小人怎敢骗两位大人啊!这事对万老爷真的很重要。”
“万一万老爷不知道这事,真去求其他官员帮他掩藏。不仅对万老爷是个大祸患,说不定两位大人也会有麻烦,……啊!不不不,小人说错了,两位大人武功这么高,怎么可能有麻烦。”
不用万闲去激将,青面鬼也已听出他想法。
想了想,青面鬼笑道:“好吧!这事的确很重要,看在你给我们兄弟带来这么重要的消息上,我们就不吃你了。”
“谢,谢谢两位大人开恩……”
说实话,青面鬼笑起来比不笑更难看,尤其是两颗犬牙从嘴边撑出时,万闲更仿佛能闻到从中透出的一股股血腥味。但知道幽山二鬼一向都很重信诺,不然万大户也未必敢将两人留在身边,万闲仍是抱着树干露出一脸感恩戴德的模样。
可幽山二鬼却并没有离开,青面鬼反而望了望仍抱着树干的万闲说道:“不过,万管事既然这么喜欢抱着这树干,那就继续抱下去等我们回来吧!等我们回来后,自然会带你去寻万老爷。但你如果在我们回来前敢下树……”
“小人不敢下树,不敢下树。”知道幽山二鬼此去是为了杀知县易嬴,万闲立即将脑袋摇得好像拨浪鼓一样,更是抱着树干动都不敢动。
只盼幽山二鬼杀完知县易嬴就顺嘴吃了,吃饱了就不会再来找自己。
青面鬼却不在乎万闲怕成什么样子,向一旁已经有些急不可耐的红面鬼点点头,两人立即仿佛一阵风般直奔兴城县方向而去。
当然,一路上还带着红面鬼那一声惨似一声的狼嗥。
看着两人离开,万闲抹了一头冷汗,这才完全放心下来。
可是,没等万闲放松手脚轻松一下,头顶上却突然刮过一阵冷风,接着一个咯咯笑声就传来道:“咯咯咯,二管事你刚才说真的吗?如果不是真的,别管本姑娘不饶你……”
本姑娘?
没想到自己头顶上还有人,万闲惊得身体一颤。偷偷抬眼看过去,身体却在瞬间彻底松懈下来,一脸苦笑道:“唉,我的姑奶奶唉,您在的话怎么不早说一声,刚才那幽山二鬼真是吓死小人了。”
虽然自称本姑娘,藏在树顶上的女子却明显是个三十多岁的妙妇人,不仅相貌妖媚、体态更是婀娜多姿。
身体一飘,妇人身子落在靠近万闲的另一根桃枝上,但却伸手勾住万闲脖子道:“二管事,你好大胆,居然敢勾引本姑娘,你就不怕本姑娘拧了你脖子?”
“姑奶奶,你就放过小人吧!小人可不敢乱打姑奶奶主意。但姑奶奶怎会在这里,难道也是要去杀知县大人?”
“不,我是……”
刚想说什么,妇人的嘴却又立即闭上了。然后身体向前一跃,直奔官道前方跑去道:“二管事,你在这里好生等着,别怕什么幽山二鬼。你刚才说的事情的确很重要,回头本姑娘再带你去找万老爷。”
与幽山二鬼离开时万闲是一脸担心不同,看到妇人离开,万闲却一脸遗憾。
妇人名叫包三娘,江湖上有花蝴蝶之称,不仅武功高强,更擅用迷药。尤其是****,最喜欢与那些年轻秀才风流长短。
虽然包三娘年纪已不小,但由于一直没嫁人,所以总喜欢用姑娘自称。据说包三娘曾与万府中不少小厮相好过,甚至还帮不少小厮解决了童贞烦恼,可偏偏就是喜欢挑逗万闲,又不让万闲吃到嘴中,这才一直让万闲耿耿于怀。
但想到包三娘答应来接自己,万闲又不担心了。因为不说武功,仅是包三娘的一身迷药、毒药,都够幽山二鬼受了。
抱着桃树干,万闲又开始幻想那桃枝就是包三娘火热的身体。




佞 第一卷 《风起》 第八十六章、官印条子
坐在熟悉的万府花厅中,易嬴兴致极为高昂。
因为万大户除非放弃造反,万府中的一切都将属于易嬴,至少暂时属于易嬴。而万大户即便真放弃造反,易嬴也不信他还能从自己手中将万府平白收回去。除非哪位上官开口,还得有足够利益才行。否则不止易嬴,任何一个现代官员咬住就绝不会松口。
至于易嬴为什么没按朝廷律令查封万府?万大户的造反罪又不是朝廷定下的,事有权全,县官自然要现管。
而且朝廷真有命令下来时,说不定只因查抄了万大户造反一功,易嬴都有升迁的可能。那时万府变成什么样,就与易嬴全无关系了。
一边翻看手中的范氏钱庄帐簿,易嬴的眼角余光就在打量跪在地上的范远。
原本按易嬴计划,范远应该是被沈如请到府中的。可出去转了一圈,沈如在交回那些兵丁收下的万大户银子后,却又回报说范远竟拒绝随自己同行。
居然还有人敢在兴城县违背自己命令?
易嬴毫不犹豫就下令易东几人去将范远和范氏钱庄的帐簿都给自己拿来了。再敢抗拒?那就要封铺、抓人,而且是春兰去抓人。
现在兴城县还有不知道春兰厉害的人吗?在易嬴表露出足够强硬态度后,范远也不得不老老实实被易东等人拿到易府中。
摆弄着手中帐簿,易嬴望向已经有些汗津津的范远说道:“范管事,我说你为什么敢在沈如面前推三阻四!原来万大户仅在你这一个小小的兴城县钱庄分号就存了十万两银子,难怪你不敢拿给本县看。”
“……知县大人恕罪,知县大人恕罪啊!这只是钱庄规矩,不许小人轻易将钱庄账本交出去。”
范远可不是自己要跪在易嬴面前,而是刚进花厅就被春兰瞪了一眼,立即吓得跪倒在地。
这时更是不住给易嬴磕头,希望易嬴快快饶过他。
看着范远被易嬴吓得战战兢兢的哆嗦模样,与易嬴坐在一起的阮红却是觉得既好笑、又兴奋。因为一看到万大户居然在范氏钱庄存有十万两银子,阮红就知道易嬴为什么急着找范远,还是用那么强硬的态度了。
毕竟万大户的家底虽然丰厚,家中现银却不多,甚至还不到一万两,只是值钱东西却不少。
如果不是知道还有这笔银子,仅凭易嬴表现出的贪婪性格,阮红都要怀疑易嬴是不是立即就要拿万府里的东西出去高价变卖了。
易嬴抽抽嘴角,一副不将范远哀求放在眼中的样子道:“哦?不许你交,你就不交,即便范氏钱庄因此背上了造反罪名,也是这样吗?”
“造?造反?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突然听到造反二字,范远吓得魂飞魄散,腰板也迅速挺起来。因为易嬴连万大户都敢攀污,范远可不信他又会独独害怕范氏钱庄,何况兴城县的范氏钱庄还是以范远为主。
冷笑一声,易嬴说道:“哼,谁跟你乱说了。想那万大户既然犯了造反大罪,那他存在范氏钱庄的银子就是罪银。本县查脏拿私,你却顽抗不允,这不是协同造反又是什么?”
“这,这这,……大人开恩啊!”
不管有理没理,范远再次一脸惶恐地开始给易嬴磕头。
易嬴却满不在乎道:“开恩?你就会说这话吗?如果本县拿你来此就只为了听你喊几句开恩,本县为什么不将范氏钱庄的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十几口人一起拿来,那样你们叫起开恩来,不是更动听?”
“大,大人开恩呐!”
刚喊了一句,注意到易嬴狠狠瞪过来的目光,范远赶忙收敛哭声道:“……哦,哦不,大人想要如何?”
易嬴并不奇怪范远变脸如此迅速,没有这本事,怎能做好一个钱庄管事。
这就好像现代社会的银行一样,放贷与收贷时完全是两种嘴脸。没考虑太久,易嬴说道:“很简单,由于这笔银子是罪人万大户所有,为免万大户转移财产,本县必须将这批银子提出来封存才行。”
“提,提出来?可万大户……”范远习惯性地犹豫起来。
听到范远又在嘴中提起万大户,易嬴双眼一瞪,突然从条椅上站起身大喝道:“万大户什么?难道你还想说,自己仍在等万大户找范氏钱庄提银子?或者你们范氏钱庄真与万大户结党营私,图谋造反?”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小人绝对没这个意思,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范远嗫嚅一阵,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只是……,大人可不可以宽待一段时间,等小人禀告过东主后再做决定?”
“禀告东主?你说的好简单。”
“难道你不知道万大户那些护院都是什么人?万一你今夜回去,万大户就差了有如春兰般高手到你们范氏钱庄杀人灭口,杀光你们钱庄的人,再截走你们钱庄的银子。别说你们东主怎么将万大户的罪银交给本县,其他富户的银子你又能从坟地里爬出来替东主赔上?”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突然听到这话,范远顿时惶恐得痛哭流涕,更是使命在地上磕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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