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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凤哥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阿幂
花珍珠这里出了这样大的事,早把众人惊动了。不独郑雪娥,傅绿云,张秋桐等人都过来了,就是王熙凤也扶着平儿裕儿两个过来看了,听着大夫问这话,忙向小霜喝问道:“可听见大夫的话了?你是怎么当差的?你们姨娘这些日子都吃了什么了,还不从实讲明白了?!若是有一丝半点的差错,我只拿着你去填你花姨娘母子的性命!”小霜这会子已叫几个小丫头扶着站了起来,正靠着墙发抖,听着王熙凤的话,眼中就落下泪来挣扎着扑到王熙凤脚前,哭道:“奶奶明鉴啊,姨娘的饭食都是厨房里送了来的,我哪里知道饭菜里有什么!”说了又要去求贾琏,却叫贾琏一脚踢开了。
一旁的郑雪娥看着这样,过去就把小霜扶起来,柔声道:“你且别怕,二爷二奶奶不过一时气急了,你且仔细想想,你们花姨娘这些日子都吃了什么了,当着大夫的面儿一样样的回给二爷二奶奶听了。”小霜抽噎了几声才慢慢说了几样花珍珠这些日子吃的,也不过是分例上的并没什么出奇的,又说到花珍珠爱酸,昨儿看着她吃山楂糕,就拿了块去吃,倒是开胃,就多吃了几口。那大夫拈着山羊胡子道:“《日用本草》上云:‘山楂可化食积,行结气,健胃宽膈,消血痞气块。’宁原所著的《食鉴本草》上又云:‘山楂可化血块,气块,活血。’此乃孕妇大忌。只是依小人看来,区区几块山楂糕,也不能致姨娘小产,必定还有其他缘故。”正当这大夫背医书之际,就见傅绿云忽然走了过来,就在王熙凤贾琏跟前跪了,磕头道:“二爷奶奶,今儿花姨娘的饭送来之际,我看着小霜走了开去,而后秋桐看过食盒,原来我也不曾放在心上,如今看来,正是秋桐往汤里搁了东西,请二爷奶奶详查。”
张秋桐看着花珍珠小产正是得意之时忽然听着傅绿云出首她,只是拿手指着傅绿云,竟是张口结舌不能辩解。这张秋桐素日看着张扬,实是个心内没多少成算的,这些日子来傅绿云多番开解她,她早把傅绿云看做好人,再不想傅绿云竟能说出这番话来。傅绿云看着张秋桐不做声,就向王熙凤贾琏道:“二爷奶奶也知道秋桐从来同花姨娘有嫌隙,必然是她听着花姨娘怀了双生子,他日生下两个哥儿得老太太,太太二爷喜欢,她如何把花姨娘得罪的狠了,日后就有不是,所以下狠心把姨娘母子害了。”
张秋桐到了这时,才回过神来,扑在贾琏跟前伸手去扯贾琏袍子哭道:“二爷,二爷,我便是在嫉妒,我也不能害了花姨娘母子性命啊,这伤天害理的,我不怕有报应么?我不过是气不过二爷关爱花姨娘,往她喝的汤丽吐了两口唾沫罢了。二爷我素日的为人,便是二爷不清楚,太太也不明白吗?要是我真是那样狠毒的人,太太也不能把我给了二爷啊。”张秋桐这往花珍珠喝的汤中吐了唾沫的话一说出口,王熙凤险些掌不住笑了,只得把帕子掩了嘴转了头去咳了几声。
傅绿云听了张秋桐的话,就冷笑道:“这话儿你也就是哄哄我们心软的二爷奶奶罢了!‘那花姨娘倒是揣了两块肉在肚子里呢,可能不能生下来还两说呢!’这话儿多少人听着了,你想赖不成?‘我要叫她平安生下孩子来,我也不能姓张!’这话儿你可说过没有?”这两句话,一句是张秋桐撒泼时当着众人说的,一句却是同傅绿云抱怨时说的,虽是无有人证,只是有前一句为称,想赖这句却也是难上加难。张秋桐听了哪里能辩解得来,只恨自己有眼无珠误信了人,向傅绿云哭道:“我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样害我!便是说我下的手,敢问我在花珍珠汤里放了什么?”又求贾琏:“二爷,我不过信口一说,哪里真下手了,除了他还有哪个看着了?二爷千万不能信她胡说啊!”
贾琏皱眉把张秋桐看着,正是恨得咬牙哪里肯听她的辩解,起脚就把张秋桐踢在了一边儿,骂道:“放屁!你自个儿都会说绿云和你无冤无仇,她作甚要害你?你素来怨恨珍珠却是个个都知道,哪个冤枉你了!往汤里吐口水,这样三岁孩童的玩意儿你说得,当我们都是傻子吗?”说了就要命人把张秋桐拉出去。还是王熙凤在一旁劝道:“二爷且息怒,秋桐便是胡闹,总是太太赏的,且珍珠掉的是太太的孙子,怎么样处置总要问过太太才是。”贾琏听了,恨恨道:“罢了!叫她多活半日!”说了就命人将张秋桐扯进房去,叫几个粗壮仆妇看着,只不叫她寻了短见。
花珍珠小产一事天才一亮就传在了贾母那里,贾母听了,脸上就不快起来,哼了声道:“也不知琏儿凤丫头冲撞了什么,这么些房里人总是没消息,好容易有一个怀上了,好好儿的又掉了。”一旁的王夫人也叹息道:“从前郑氏是这样,如今的珍珠也是这样,听说发现得晚,珍珠那孩子只余一口气在,请来的大夫连药方子也不肯开了,真不知是琏儿和凤丫头冲撞了什么。好在凤丫头倒是平安生下了巧哥同宁姐儿,不然大房岂不是无人了。”说了拿着帕子遮了遮眼。王夫人这话甚是刻毒,字字句句暗指着王熙凤不能容人,不然若真是冲撞了什么,怎么她王熙凤倒是平安生下儿女,偏是庶子庶女的生不下?
果然贾母听着王夫人的话脸上更冷了些,就向鸳鸯道:“你去同我看看你琏二奶奶在做什么?怎么还不过来给我请安。”鸳鸯听着王夫人贾母的话,也觉心惊,一个字也不敢多说,蹲了蹲身就要出去,才走到房前,就见走来一群人,打头那位夫人,三四十岁年纪,论起本来面貌来倒也端正秀丽,只是这会子眼角眉梢都竖了起来,嘴角却是向下弯着,分明带着些杀气,正是邢夫人。身后跟着两个少年妇人,前头一个是琏二奶奶,落后半步的那个却是半低着头,瞧不清面目。更有五六个仆妇,捆了两个少年妇人,往这里扯,嘴上还是呼呼喝喝的:“快走!快走!你们还当你们是半个主子吗?”
鸳鸯看着这样忙转回身去,奔到贾母跟前就道:“老太太,太太。大太太和琏二奶奶带了人过来了,还捆着两个年轻媳妇呢。”王夫人听说忙向贾母道:“想是查着罪魁祸首了,所以带了来老太太跟前请罪呢。”鸳鸯话音才落,就听得邢夫人冷哼一声道:“哪个要向老太太请罪还不知道呢。”
邢夫人在贾母跟前素来不敢高声,便是对着王夫人,她自愧是填房出身也低微,也不大敢气壮,今儿这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正是破天儿头一回,引得贾母同王夫人都往她看去。邢夫人同王熙凤两个来在贾母房中,邢夫人先向贾母请了安,不待贾母喊起已然直起了身,却向王熙凤道:“我的儿,你婶子那边你要多磕几个头,求你婶子高抬贵手,放过你夫妻,叫你夫妻也能过些安稳日子去。再多谢你婶子手下留情,没要了你母子三个的性命!”
王熙凤听着邢夫人的话,果然走在王夫人跟前恭恭敬敬跪下,规规矩矩磕了三个头下去。王夫人听着邢夫人的话,又看王熙凤当真磕下头去,脸上顿时变色,向着邢夫人道:“嫂子可是喝醉了?你说的这话儿我怎么不明白?”又向王熙凤厉声喝道:“琏儿媳妇!你太太从来是个糊涂的,莫非你也糊涂了不成!”王熙凤从地上立起身来,向着王夫人一笑道:“二太太可别忘了,这是在老祖宗房里,也是二太太可以大呼小叫的地方吗?”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不是花珍珠同学战斗力下降,关键是她的战术遇到了不对的人。试想下,她那些方针战术要是对的是贾宝玉,会怎么样呢?





红楼之凤哥传 203妇人心
王夫人听着邢夫人那些讥刺的话,她是心里有愧的,只怕贾母要追问,立时就朝着王熙凤呼喝起来,想欺王熙凤年轻脸嫩把她压制住了,转回头来再寻邢夫人的不是,不想王熙凤倒是反唇相讥起来,脸上更挂不住了,便冷笑道:“好个琏二奶奶,你倒是会挑理儿。只是我也要请问一句,长辈训话,做小辈的不听着反要驳回,这又是哪家的礼。”王熙凤听了就道:“二太太这话教训的是。论理说,太太是婶子,婶子说话我这做侄儿媳妇的就该洗耳恭听才是。只是太太方才当着我的面儿说我婆婆糊涂,我难道该顺着婶子反责怪我婆婆吗,这又是哪家的理?”王夫人素知王熙凤牙尖嘴利,只是从来没同她正面交锋过,今儿一交锋,竟是叫王熙凤驳得哑口无言,脸上涨得通红,指着王熙凤的手都有些抖了,道:“好!好钢口!我竟是不能不服!”说了就向贾母道,“老太太也听着了,琏儿媳妇实在会讲话,我也不能同个小辈计较,既是大嫂子和琏儿媳妇有话要同老太太讲,我这里就先回去了。”
贾母看着邢夫人同王熙凤婆媳两个才一进房就把王夫人抢白,也觉不快,看着王夫人要去,冷着脸就道:“王氏,这是我房里,轮不着哪个叫喊讲理,你只管坐着,我也想瞧瞧你嫂子同琏儿媳妇两个要讲的是什么理。”王熙凤听了贾母这话,就笑道:“老祖宗说的很是,二太太正是要坐在这里听个故事才是,若是二太太不在这里,赶明儿就该说我们婆媳趁着她人不在,胡乱说话呢。”贾母虽对邢夫人和王熙凤有气,到底是个精明人,看着邢夫人面沉如水,王熙凤字字句句都是冲着王夫人去的,依着她对这婆媳两个了解,必然是有恃无恐,只怕是王夫人那里做了什么,叫邢氏,王熙凤两个抓着证据了,不由着恼,转脸对了王夫人看了看,却见王夫人脸上竟有些惊惶之色,也觉得不妥起来,因向邢夫人道:“有什么话就说,这样藏着掖着的做什么!”
王熙凤把王夫人看过眼,两世里的仇怨一股脑儿涌了起来,只把王夫人恨得咬牙,到底要在贾母跟前把王夫人的画皮揭破了,只得忍耐,先走在贾母跟前双膝跪下,回道:“老祖宗也知道,昨儿花珍珠忽然就小产了,如今只剩得一口气在。二爷请了大夫来瞧,说的用了孕妇不该用的寒凉之物。二爷听着就恼了,严命要查。不想那傅绿云出首,只说是亲眼看着张秋桐动过花珍珠的吃食,那张秋桐辩说只是嫉妒花珍珠,故此往花珍珠的汤中吐了两口唾沫。老祖宗请想,这样的行径,便是巧哥那个年纪做来也是无赖可笑。如何张秋桐也是二十来岁的人了,如何能做得?我便不肯信,又因张秋桐总是太太赏的,便是要处置她也要回过太太才能行事,所以我和二爷商议了,只把张秋桐扣在房中,待得天亮先回了太大再行事。”说在这里,王熙凤就顿了顿,只看贾母脸色。
贾母听了王熙凤这些话,就把眉头皱了,王熙凤这些话虽听着入情入理,只是若只是这样事,如何她们婆媳一过来就对了王氏发难,因此就道:“即是如此又干你婶子什么事?”王熙凤听着贾母这话,也就笑道:“这就要问婶子了。婶子真是难得。侄儿房里的事她倒是上心,要不是郑雪娥无意间瞅见了,我也不能知道婶子对傅绿云那样关爱,只是婶子也太见外了,不过是个房里人,还算是丫头,婶子真喜欢,叫她去伺候婶子也没什么。”这话一出,贾母看向王夫人的脸色就沉了许多。
原是傅绿云自无意间将郑雪娥害得小产,便不受贾琏待见,冷落了她许久。傅绿云哪里能忍受这些,不免含怨,把郑雪娥先恨毒了,只怪着她隐瞒身孕,若是她知道郑雪娥有了身孕,也不至于推她那一把。而后又怨贾琏同王熙凤两个偏心,不去查问郑雪娥如何隐瞒身孕,反来怪她的无心之失。傅绿云虽满心不服,只是不敢再向郑雪娥寻衅,更不敢对着贾琏王熙凤夫妇露出怨恨来,待到王熙凤怀了宁姐之后,傅绿云的嫉恨之情竟是无可发泄,不免背着人诅咒,只愿王熙凤母子不保,不想却叫王夫人听着了。
傅绿云只以为叫王夫人撞见她背后诅咒王熙凤,以她们姑侄至亲,自己是个必死,不想王夫人竟没当场发作,只把她带回了荣禧堂,倒是温言抚慰了番,只说贾琏王熙凤处事不公,也难怪她怀恨在心,只是这样背地诅咒主子的事不可再做,不然叫王熙凤,贾琏夫妇两个听着了她就是个死。傅绿云看着王夫人这样温言软语,便把她认作是个慈悲人,又听王夫人埋怨着王熙凤女生外向,嫁了丈夫便满心是丈夫,竟丝毫不以她这个姑母为念傅绿云正是个十分糊涂的,看着王夫人这样,竟是以为同王夫人同心一气起来,自愿为王夫人耳目,常悄悄来见王夫人房里的金钏儿,把贾琏同王熙凤夫妇两个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告诉了王夫人。
不想郑雪娥这里自叫傅绿云害得小产不能再生育,就把傅绿云切齿痛恨,看着她时常鬼鬼祟祟地出去,也就留了心,瞅了个空儿就跟随了过去。不想却是亲眼见着傅绿云同王夫人房里的丫头背着人见面。郑雪娥这里不独恨怨傅绿云,连教她瞒□孕的李纨也一并怨恨上了,李纨正是王夫人的儿媳妇,郑雪娥自是觉得李纨教她的那些话,王夫人也脱不了干系去,看着这个情景,就似得了天大的把柄一般,转回身来就回了贾琏王熙凤。
依着贾琏的性子,就要把傅绿云叫了来活活打死,还是王熙凤劝住了,只说是:“二爷且息怒。二爷请想,这会子我们知道了是傅绿云,还能提防,若是处置了她,二太太那里既有意同我们为难,自然是要再收买人的。倒是不知道是哪一个了,反倒是她在暗我在明了,倒不如由着她去,左右不叫她进来伺候就是了。”贾琏听了这话,这才罢了。
是以傅绿云奉了王夫人的意思来挑唆张秋桐同花珍珠为难那些事儿,贾琏王熙凤夫妇两个也是心知肚明,是以贾琏才故意显示着偏爱张秋桐些,只要看王夫人要做什么。便是花珍珠小产,傅绿云出首张秋桐,贾琏同王熙凤也是全然不信。说什么要留着邢夫人问话,不过都是幌子。若真是张秋桐害得花珍珠小产,便是当场打死,邢夫人知道了也不能如何。
说来也是王夫人计谋深远,自打知道花珍珠怀的是双生子,就叫金钏儿日日把孕妇食用了易滑胎的食物给了傅绿云,只要她瞅着空儿房进去。这傅绿云虽能挑唆了张秋桐同花珍珠为难,却是一直寻不着机会下手。偏是昨儿傅绿云看着张秋桐掀开了花珍珠用的汤看了只以为天降良机,瞅着无人,就溜了过去,往汤里洒落一点子蟹爪肉。蟹爪其性寒凉,有活血祛瘀之功可堕生胎,下死胎,正是孕妇大忌。虽那点子蟹爪肉本也不能叫花珍珠小产,不想花珍珠前儿贪嘴,吃了许多山楂糕去,那山楂本就是活血滑胎的,哪经得住蟹爪肉再一折腾,到得晚间花果然见红。若是当时就请了大夫来,针灸用药下去,许还能保住胎儿,偏贾琏那里不想要这一双孩子,故意拖延,这才使得花珍珠小产了。
傅绿云看着花珍珠这里小产,本也心惊,忙自己先走了出来,就将一切罪名都推在了张秋桐身上,看着贾琏王熙凤两个扣住张秋桐就要询问,正是得意,回在房内不久,却见郑雪娥带着平儿,裕儿并几个仆妇过来,就把她扯在了一旁,将她的妆盒衣箱都翻监了,果然搜出些金银锞子,玉镯珠串来,都不是她一个房里人能有的。裕儿见了这样,先发怒起来,只命捆了去见二爷奶奶。
傅绿云看着叫搜出东西来,脚下先软了,待得见了贾琏王熙凤夫妇两个,又听郑雪娥把她何时何地见的金钏,一次次都说了,这才知道大势已去,虽不敢招认花珍珠是她害的,也是认了王夫人把她收买叫她探听王熙凤房中诸事。王熙凤这边也揣着明白装糊涂不问出花珍珠是哪个害的,这也是自保,若是真要问下去,自己看着傅绿云下手而装不知在贾母跟前也不好交代,看着傅绿云把王夫人攀咬出来也就罢了。
到了第二日天还未明,王熙凤就去了邢夫人处,把昨儿花珍珠小产,傅绿云如何咬的张秋桐,郑雪娥如何咬的傅绿云,傅绿云如何招认都是王夫人主使的话都回了,邢夫人听着这样可谓怒极,就命人捆了傅绿云同张秋桐两个,有扯了郑雪娥过来,一行人就到了贾母跟前,要同王夫人分说明白。
王夫人她要使花珍珠小产,一半是不喜花珍珠自打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便不肯为她所用,一半儿却是冲着王熙凤去的。前头有郑雪娥的小产,这回又是花珍珠的小产,王熙凤便是再伶牙俐齿,只怕也不能叫贾母对她一些儿疑心也无,便是贾琏还要回护,又如何护得她一世。只恨傅绿云这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竟是一早叫人盯着而不自知,只是好在未叫人当场拿着她同金钏儿说话,便是她给傅绿云的那些东西,不过寻常物件,都算不得赃证。王夫人这里正要辩驳,就听王熙凤说了句话儿,只叫她一颗心沉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收拾了王夫人。




红楼之凤哥传 204破真情
王熙凤看着王夫人辩驳倒也不着恼,只是笑道:“老祖宗,这事说来也巧,昨儿我房里的丰儿的娘病了,她请了假出去瞧却是遇上了一个女孩子叫她娘骂得要跳井。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丰儿上去就拦了,只不想竟是个故人,老祖宗也认得呢。”贾母听说,因问是哪一个,王熙凤笑吟吟转头瞅着王夫人笑道:“竟是金钏儿。,自打燕草碧丝两个嫁了出去,太太素来倚重金钏的,怎么好端端地就要跳井了呢?”
王夫人听着金钏的名字,脸上的颜色立时变了。原是王夫人昨儿听着花珍珠小产,她也是见机得快立时就寻了个不大不小的错处将金钏打发出去了,只以为千妥万妥了,不想怎么竟是撞上了王熙凤的人。
王熙凤看着王夫人脸上变色,更是喜欢,弯了嘴角笑道:“方才那郑雪娥说瞅着金钏儿常同傅绿云说话,。想金钏儿同傅绿云两个有无交情的,我也不能知道。只是我知道一桩。我们家从不禁着底下奴婢来往的,她们两个若是要好,大可来来往往,何至于私底下交往?即便是二太太为人方正,又嫌弃了我做事马虎,也不能禁止了她房里的丫头同我房里的人交往。二太太,你说我说的可是不是?”王熙凤这番话看似温和公平,却是字字句句带着杀机,只叫王夫人辩驳不得,她若是说她瞧着王熙凤不顺眼,不许房里丫头同贾琏房里的人往来。贾母可还健在呢,她是顶爱脸面的,哪里能忍大房二房不和的事闹在面儿上。若是不认,这好端端的两个人,非私下往来,显见得无私也有弊了。因此上王夫人把鼻子一哼,竟是一字不说。看着王夫人不肯答话,贾母这里脸上就更阴沉了些。
王熙凤也不要王夫人答话,只自顾笑道:“即是金钏儿傅绿云都在,依着我的浅见叫她们两个过来当面儿对质一番,也好知道这两个糊涂东西做什么非要鬼鬼祟祟地私下见面。不知老祖宗,太太和二太太的意思怎么样?”
王夫人听着王熙凤直问自己,倒也不好再不答,就说是:“金钏昨日打碎了我一对玉镯儿,本来也是小事,只是她将错处都推在彩霞身上,这便是她的不是了。也是我性子太急,就把她撵了出去,原是想等她知错了再接她回来的,不想她竟要寻短见,倒是亏得凤丫头了,不然我这心上如何过得去。想来金钏也该感念你主仆的救命之恩了。”王夫人这番话全是说了与贾母听的。一是叫贾母知道,她做什么撵金钏出去,二来那句“想来金钏也该感念你主仆的救命之恩了”却是十分狡诈,正是敲个钉子下去,要是金钏儿一回上来说了什么与她不利的话,也好解说成金钏是受了王熙凤主仆蛊惑,又怀恨主子撵了自己出去,才攀诬主子。
邢夫人听了这会子,看着王夫人叫自家媳妇步步紧逼,心上也是得意,就笑道:“弟妹这话差了,见着人要跳井哪里有不救的道理,哪里称得上恩情二字。就是真论恩情,那金钏儿打小在弟妹身边长大,弟妹对她的恩情岂不是更胜?老太太,不知我说得可对不对?”。
贾母是何等样人,听了这些话,如何不明白其中是非曲直,只怕自己这个从来看着老实木讷的二媳妇真把手伸在了侄儿房里。贾母偏爱二房是真,可贾琏到底是她长子嫡孙,他的血脉贾母也一样看重,何况花珍珠还是她给的人,连花珍珠都好下手,他日岂不是要欺到她这个老婆子头上去。故此冷了脸点头道:“即这样,就把金钏儿同傅绿云两个都叫了进来。”
王夫人听着贾母依从了邢夫人王熙凤婆媳的话,把一只手撑着圈足海棠八瓣几上,细细的白牙咬着唇,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来向贾母道:“老太太的话自是千妥万妥的。”说了眼角一挑就看向王熙凤,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王熙凤看着王夫人看向自己,心上立时一跳,而后竟是惊出一身的汗来,这些日子来她也是太顺遂了,竟是忘了这个紧要的人!也难怪这王夫人看来惊惶,却是阵脚不乱,想来有这个人在她手上,金钏也不敢胡说。
王熙凤想在这里定了定神,转回身向贾母笑道:“老祖宗即是答应了,我这就去把傅绿云,金钏两个叫进来。”说了不待王夫人再出声,径直走到门前,扬声就道:“老祖宗吩咐,叫傅绿云金钏儿两个进来。”
傅绿云和金钏儿两个正是叫绳捆了来的,口中也堵了帕子,两旁有粗壮的仆妇压着,听着贾母叫进,就把两个口中的帕子扯了出来,绳子却不给两个解开,直把两个人推进了门。傅绿云看着王熙凤立在门前,先哭叫道:“奶奶饶命,奶奶饶命。”王熙凤柳眉一皱就道:“你如今知道错可也迟了。如今老祖宗在这里,她老人家问什么你老实答了,老祖宗素来慈悲,或许能饶你一命也未可知。”说了就把身子侧了侧,又看向一旁的金钏,倒是叹息一声:“你是二太太的贴身丫头,你二太太是怎么样的人你也该明白。”
王夫人看着王熙凤说这些话,倒是笑了,向着王熙凤道:“凤丫头,我的丫头自然知道我是怎么样的人,倒是你说这些话,胆小些的怕是叫你吓住了。”王熙凤转回身来向王夫人笑道:“二太太玩笑了,亏得老祖宗在跟前,不然只听着二太太那些玩笑话,当着了,我可是有一万张嘴也讲不清了。”王夫人把脸一笑,把头转了过去。
到了贾母跟前,傅绿云倒是依着昨儿晚上招人的说了。王夫人听了傅绿云的话,只道:“金钏儿打小就在我房里,我只不想她竟糊涂成这样。竟是白辜负了这金玉的好名字。”金钏儿听了王夫人的话,自是明白她说的是玉钏。她们姐妹两个打小就在王夫人房中执役,金钏年纪长大些,人又伶俐,会得哄王夫人喜欢,是以在燕草碧丝等大丫鬟出嫁之后,也就提了上来,成了王夫人身边四个一两月银一个月的大丫鬟里的一个,玉钏年纪还小,只在王夫人房内做些洒扫的活计,因着金钏的缘故,倒是不曾辛苦着。这回王夫人明明白白地说着金玉二字,分明是拿着玉钏来胁迫她。若是她当真招认了,她做姐姐的做下这等事,自然要连累妹子,便是王夫人也不能放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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