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缅行纪

是日，陈佳永正在给大家上课：
“……不同类型的枪弹底火，构造和作用原理也各不相同。枪弹撞击底火一般由壳体、击发药和盖片等组成。其作用原理是在较小的撞击能量（动能）作用下激发，喷出火焰点燃发射药。比较典型的产品如m35式撞击底火，由黄铜火台、黄铜壳体（火帽壳）、纸板盖片、击发药组成。击发药由tnt、硫化锑、硫氰酸铅和高氯酸钾混合而成，直径5.35mm，高3.10mm。要求输入的发火能量是……要求输出能量是在发火时，火焰**不能出现瞎火、爆燃和延迟发火现象，并对撞击底火的感度也有比较严格的要求。底－18式底火又称为dj－18式撞击底火，是配用于56式和53式7.62mm枪弹的底火，也是使用量最大、装备时间最长的枪弹底火。直径5.53mm，高由黄铜壳体、纸板盖片、击发药组成。击发药由tnt、硫化锑、硫氰酸铅和高氯酸钾混合而成2.65mm，质量0.254g。其要求输入的发火能量与介绍的m35式撞击底火条件完全相同。针刺底火一般由壳体、针刺药、加强帽等组成，由针刺刺激发火后点燃引信的传火系列，主要用于引信。针刺剂是由四氮烯、叠氮化铅、氯酸钾、三硫化二锑和硝酸钡等机械混合而成的药剂。典型产品有hz－2式针刺底火，又称为“二号”，是针刺底火之一，由紫铜壳体、针刺剂和紫铜加强帽等组成。要求输入的发火能量是用质量200g的落锤，以自由落体形式撞击平头击针，落高为40mm时，发火率应高于99.5%；环境适应性……”
正当陈佳永滔滔不绝地讲着课时，罗大明前来嘀咕了一下，陈佳永忙说：“下课，全班去厂门口迎接大队慰问团。”
原来，兵工厂的两条生产线次日准备正式开工，大队部研究决定选派出一个观摩慰问团到虎崖，一是慰问，二是学习。
陈佳永他们刚出厂门，就见王二娃等人兴高彩烈地将慰问团迎了上来。打头的是冯吉、刀郎、安贞子等人，杨丽云也在其中，约莫有50人右。
陈佳永高兴极了，但嘴里却嚷嚷道：“你们这么多人来，是吃我的大户呀！”
冯吉向后一指，人群后面整整驮了10驮的慰问品，光猪、牛、羊肉等就有5驮。陈佳永又道：“又不是来相亲，还带这么多礼物，虎崖招待你们的东西还是有的哟。”冯吉说：“左右你都有理，若有人真来相亲，看你还胡乱说道。”说完他瞧了安贞子和陈佳永一眼。
陈佳永脸一红，忙说：“我这不是高兴昏了头吗，快请快请，请大家到会议室喝茶。”
小红和罗大明等忙去招呼驮队，李三猫和莫二妹等则忙着招呼客人。冯吉说：“别忙喝茶，你带我们先看看。”他见陈佳永有些犹豫，就对他耳语道：“慰问团中除了大队的人，其他的都是我和李先从五寨给你选拔出来的精英哟。先让他们见识见识也好呀。”
陈佳永这才放心了，将冯吉一行人带到了生产线车间。看着平整宽敞的车间，和那一排崭新而又叫不出名的机器，慰问团的人们都激动不已！
陈佳永也激动地对大家说：“这些机器只要一运转，就会使我们迅速地强大起来；这些成就的取得，不仅仅是兵工厂近百人的功劳，而且是全大队和五寨全力保证和倾力支持的结果，凝结着所有人的心血！”
陈佳永又分别向大家介绍了两条生产线的机械功能、传输和动力系统，生产能力和运行的准备工作情况。
慰问团人员又依次参观了精工、铸造、锻压、动力、木工、皮件等车间。陈佳永指着那几台原英军修械所的车床等设备说：“别看它们老旧，没有它们焕发青春，像母鸡一样‘孵’出新机器来，我们起步可就艰难多了。”
兵工厂的员工分三班加紧各项准备工作，忙了个翻天，陈佳永也泡在了车间。是夜无话，慰问团的人员也早早歇息了。
次日凌晨，子弹生产线开始正式运行。由动力车间的两台大功率蒸汽发动机带动的发电机向生产线车间输送出电流，生产线上的各种设备开始运转起来。虽然经过几次试运行，各个环节上的操作工还是显得有些忙乱。在安德森、查尔斯和汤姆等人的指挥下，操作渐渐地自如起来。
陈佳永则带着慰问团的成员在车间外的生产线终端处，为他们讲解着子弹生产的简单原理和工序，以及生产线本身的诸多好处。
两个多小时后，生产线的终端淌出了第一粒黄澄澄的步枪子弹。众人都欢呼起来。随着子弹一粒粒地淌出，终端工人给子弹上光打油后用油纸包装依次放入了子弹箱。
一旁随慰问团来的张山惊讶地看着一粒粒子弹不断地、均匀地淌出，大声到：“老天，这一天能出多少子弹呀？”
陈佳永就向大伙介绍到：“这条生产线从设计理论上讲，每分钟产30粒，运行24小时就可生产43200粒。只要原材料足够，生产线运转正常，就可以不间断地生产。但是，还有材料的供应、设备的检修等限制因素，生产线还不可能365天都满负荷运行。按每月运行20天，可生产86万粒左右。”
冯吉在一旁补充到：“生产数量固然重要，关键是生产线用流水化作业，极大地提高了生产效率，降低了生产成本。”
安德森说：“作为这条两生产线设计和制造安装的参与者，我认为太神奇了，它达到了人和机器的完美结合。目前起码是英国同类生产效率的10倍以上。”
陈佳永对冯吉说：“政委，咱们军事干部都一块试弹去吧。”说完他让张山和李世久各拿了一枝改制后的步枪和机枪，让人扛上刚生产出的一箱崭新的子弹，去到了虎崖深处的靶场。
靶场实际上就是虎崖外的一道深涧，对面按200、400、600、800、1000米等用红油漆涂上了靶标。
靶台上，陈佳永将步枪递给了冯吉，让他先试。冯吉谦让了一下，也就不客气了。他接过改制步枪一看，说：“这是仿‘95’式的吧？”陈佳永点了点头，笑咪咪地补充到：“目前只能半自动击发，射速每分钟60发，弹匣装弹35发，子弹也是为它配套的，5、8毫米，可和机枪通用。”
冯吉兴奋地将子弹压进了弹匣，半蹲在石坎上，对弹靶由近及远，不到一分钟，一口气打空了弹仓。清脆的枪声久久回荡在深涧两岸。
张山又瞪圆了双眼，说“只拉一下枪栓，就可连续击发，不到一分钟，这35发子弹就射出去了，这一条枪就可抵得上眼下的十条上好的步枪呀！”
待一箱子弹打完，众人正兴高采烈地七嘴八舌地品评时，只见有一名战士急急跑来大声报告。





滇缅行纪 第三十六章军工建设(3)
这位战士来报：步枪生产线已运行，第一支枪一会儿就要下线，安厂长请诸位领导前去检视。
冯吉此时已找回了作训处长的感觉，他一路走，一路向大家介绍着这支改进型步枪的性能：不仅能和改进型机枪子弹通用，而且还可以配置小型榴弹发射器，可发射35毫米枪挂式小型榴弹和破甲弹；所配的刺刀为尖刺三棱型，加大了拼刺中的杀伤力……至于改进后的轻机枪，最大优势就是和新型步枪子弹的通用，射程也加大了200米……
陈佳永跟在后面听着，心里却想着许多事儿：这条步枪生产线的技术和设备制制难度与子弹制造相比，也难不了哪里去，只不过人力和物力消耗大些，如枪托的选材和制作、枪刺的精炼和压制等。
改进型的步枪实际上就是在英制步枪的基础上换上了新的击发系统，瓶颈在于枪管的制作。95式步枪的枪管制造和加工设备已经研制出来，但是钢材原料供应不足。陈佳永和安德森又舍不得将完好的英制步枪的枪管改制，只得东拼西凑了一些钢材，还好刀玛和王志伟的商驮在外不计成本搞回不少。
詹姆士专门再建了一座炼钨、锰钢的小高炉，但产量很小，作科研用还可以，而且材质还得经后期反复锻造后才能达到要求。锻压车间的一台炉子和一台汽锤日夜不停地工作，每天也才能产出不到1000斤枪管材料。虽然暂时可敷供给，但远远满足不了生产线的产能。陈佳永心里叹了一口气：没有自己的钢铁工业，兵工厂是“吃不饱”的，为了防务急需，目前就只能这样土洋结合开张了。
第一枝步枪的下线，自然又引来一片惊喜。安德森抱着新枪，激动得流下了眼泪。他对陈佳永说：“大队长阁下，您对这枪操心太大了，就为这支枪命个名吧。”大伙也轰然叫好。陈佳永与冯吉使了个眼色后，又故意地想了想，才说：“这生产线是上午9点50分才开机的吧？”
陈佳永就说：“我看，就叫‘中华95型’吧”大伙当然同意，这枪的名字就这样定下来了。其实就是后世1995年定型生产的自动步枪，陈佳永故意安排了上午9点50分开机，为这枪争了个名。
安德森连声说；“是！是！”
张山奉命喜滋滋地带着枪械技工等一行人试枪去了。安德森向大家汇报：该生产线在材料充足供给的条件下，每天可生产95式改进型半自动步枪50支。根据目前的物资筹备，该生产线可运行一个半月，即可生产新型步枪2000支以上。以后，就看原材料供给如何了。
两条生产线在欢快地运行着。陈佳永带着众人回到了虎崖会议室，进行了兵工建设工作总结。
下午，又召开了干部会议。
会上，安德森具体汇报了除建成两条生产线外，已改进了新式轻机枪50挺；原存留的英械己保养一新；废旧枪炮已经修复；炮弹己捡验复装。但已经耗去了原库存物资的一半。
安德森又一再强调说：虎崖兵工厂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取得骄人的佳绩，除了大家的努力外，大队长阁下的神奇构想和提供的大量先进资料，以及他每天的授课讲解，才是兵工厂真正的灵魂和核心动力。他提供的每一份资料，都是世界上最先进的，其价值早已超过了生产线本身。若在英国，大队长阁下足可以成为亿万富翁了！作为一个军械专家，在大队长提供的神奇军工技术海洋里，他已经不能自拔，很有成就感，并且非常满足了。
查尔斯汇报道：兵工厂已制造出各种工作母机50余台、生产线专用设施120余台件、蒸气发电机组大小50台。
汤姆的汇报则是除了机械、机电和枪械的制造和维修外，还完成了原英军库存车辆的改造和维修。陈佳永补充到：“几辆汽车一直没有动用，一是由于汽油金贵，二是道路修建才开始，汽车的功用还发挥不出来。但是，我们在修复旧废车的同时，还改装了一辆吉普车为军事指挥车，主要是增添了无线电指挥设施；一辆3吨卡车改装成了装甲战车，装备了火炮和重机枪。沿公路既可做巡逻，对两侧500米内也具有强大的攻击能力。”
一直没有吭声的刀郎发言了。他说：这一段时间以来，每当虎崖要钱要人，他的心都在颤抖：这花费实在太大了，占去了大队的大半收益不说，还耗去了近一半缴获物资。今天亲见了两条生产线的运行，见到了自己生产的枪弹，再苦再累也心甘了。这会心里才托了底。他又算了个帐：一条英制步枪，眼下可卖50个大洋，配上50发子弹，可卖100个大洋。而虎崖新产的95式半自动步枪，一条起码可卖300个大洋，真是值了。
一旁的陈佳永却接过刀郎的话头说：“咱们的新式步枪再贵现在也不能卖出去！首先，是要装备我们自已的战士，提高我们以一当十的战斗力；再者，还有一个军事技术保密期的问题。不过刀副大队长的‘以枪养枪’的提法，我们也可以考虑，是否可将修复的旧枪和部队换下来的多余的步枪买掉一部分，去购买紧俏和稀缺的战略物资。但是，各寨民兵的装备一点也不能削弱。”
会议决定：
1、在现有物资和生产能力的前提下，保证军工生产；伺机扩大生产；
2、军工厂在抓紧军工生产的同时，要兼顾民品的开发和生产；
3、大队要抓紧新式枪械的更新。95新式半自动步枪每支配弹200发；改进型机枪每挺配弹500发；弹药储备量要达到5比1；
4、加强回收和缴获的枪械的修复工作以及炮弹、子弹的复装等。在厂里建立军械修理所；
5、兵工厂里的炸药、火药、铁工、木工、皮件、蓬垫、被服等车间，在条件成熟后，迁出去成立分厂；
6、成立虎崖兵工厂技术研究所，对兵工厂进行全面的技术指导和军品的开发。
7、虎崖兵工厂严格保密，若有泄密者，严惩不怠！
冯吉作了会议总结：
他首先对兵工厂的两条生产线的开工运行表示了热情扬溢地祝贺；高度评价了兵工厂对偏崖大队和五寨防区作出的巨大贡献；对兵工厂员工夜以继日地辛勤工作和大队各部门、五寨的大力支持表示了衷心地感谢。
冯吉强调：兵工厂为五寨的防卫起码增加了一个正规师以上的军力，而且是新式的武器配备，为防务提供了强大的武器装备；同时，兵工厂还培养出了近百人的各类技术人才，这是比所生产的武器弹药所更宝贵的；
冯吉指出：我们投入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兵工厂的支出费用也占了整个费用的70％以上，但是，我们挺过来了，而且也成功了。更重要地是换来了五寨的安全。同时也促进了工业技术进步和推广，在加工、矿山、运输等各个方面已产生了明显的效益，这是非常值得的。
冯吉提醒大家：五寨的各项事业发展，任重道远；兵工厂也只能说才起步，大家要加倍努力，为幸福和安康而努力奋斗！
冯吉的总结迎来了一片掌声。一旁的陈佳永小声说：“以前让你当作训处长太屈才了，看来你就是个当大政委的料子。”冯吉得意地嘿嘿一笑。
会后，冯吉安排了张山、李世久和从偏崖调来巩毅，安排他们对各部调集来的班长以上的战斗人员进行新枪的适应性培训，然后按批次，各部迅速换枪。修复后的大炮、迫击炮、重机枪等，也一应尽快配置到前线和要塞等地。
安排刀玛和王志伟的商队尽量从密支那等较大的城市各处收购成品钢材特别是铜材、吉祥商铺要安排人到县城及附迫各寨大量收购铜矿石回来冶炼，以保证子弹和枪械制造的供应。冯吉强调：没有大量的子弹用于战士们的实弹训练和作战，再好的枪也就失去了意义。
木柄手榴弹的制造列入优先的议事日程，一定要尽快地列装到每一个战士。地雷也要大量制造。
会后冯吉将一份名单交给了陈佳永，上面列着38个人的名字。冯吉说：“这次带来的人，除了有两个人要求回部队外，其他人都要求留下来，男20人，女18人，平均年龄20岁，都识一些字，这可以了吧。”
陈佳永感激不迭，忙说：“这可都是你送来的宝贝呀，我明天就安排他们上岗，边培训、边实习、边学习。”
大体事务都安排停当后，陈佳永和冯吉又去了一趟各个车间巡视，冯吉沉思了一会后告诉陈佳永：为了兵工厂尽快开工，大队已竭尽了全力，实话说，也伤了很大元气。其他好多事项都因此搁置下来了。
陈佳永想了一会说：“这英军的枪械修理所可能又是上苍赐给我们的一个意外，不去修复完善它吧，放过天赐机会真是可惜；上马动工了，可是我们原始的小煤窑和炼铁炉生产，加上商队一驮一驮的去进购的部分物资，是根本满足不了目前虎崖军工事业的需要的。这真是先进技术和后落、原始的物质基础错位的结合，这种状况必需迅速改变。”
二人商议决定，1、在现有原材料的基础上，保证枪弹的生产，确保部队作战需要；2、加强旧械修复和子弹、炮弹的复装，尽可能节省钢材；3、利用现有设备，加大民品生产量，扩大销售，尽快产生效益；4、军工生产不饱和期间，加强军工的科研工作，不断开发新品，为将来扩展作好准备；5、狠抓对员工的培养教育工作……
两个人坐在虎崖外的一块大石头上，热烈而认真地商议着，不知不觉夜色降临。有战士来通知，请二位领导去会议大厅。他们才想起了晚上安排的庆祝大会。




滇缅行纪 第三十七章 虎崖欢庆
慰问团里的几个主要人物这两天也没有闲着，反到是是忙了个不亦乐乎。
主管后勤的刀郎副大队长挑灯夜战，在查尔斯交上来的原军械所物资清单的基础资料上，加上兵工厂近期的投入和消耗数额，以及对产值的成本估价等，在两个精于打算盘的战士协助下，他们硬是用算盘哔哔剥剥地算了出来。
安贞子则在慰问团带来的姑娘中，挑选出了3名灵巧聪慧的，对她们进行了医护知识的强化培训，并建立了虎崖兵工厂医务所，虽然简陋，但取代了厂里原配置的医疗箱，由于医生暂缺，病重的还得送到偏崖治疗。还好有了马车道，若送伤病员，从虎崖下行到偏崖医院只要40多分钟。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杨丽云更是发挥所长，她组织了慰问团里从各寨挑来的10名能歌善舞的姑娘，深入到车间班组进行慰问。她们不仅送去了许多慰问品，而且还在工作间隙为员工们表演了歌舞，极大地鼓舞了士气，加强了凝聚力……
当陈佳永和冯吉来到了灯火通明的大厅，只见庆功大会已大体准备停当。大厅上方的一个平台上，用一大块红布作底幕，上书：《偏崖大队虎崖兵工厂庆功大会》横幅，底幕下面则设置了一个木制高台，台上用枪架分别架着一支崭新的95式步枪和一挺改进型轻机枪。更出巧的是：在底幕中央，一粒粒黄澄澄地子弹排列着，组成了一只虎头，在灯光下金灿灿地闪耀着，赫赫生威。
偏崖大队各部的许多领导也接受邀请赶来庆贺了。
安德森汇报说：按指示，除运行中的生产线和动力车间值班人员，以及警卫人员外，从晚上7时到10时，全部员工歇工3个小时。有很多设备也应该“歇歇气”了，除两条生产线和相关设奋，继续运行外，明天进行设备全面大检修。陈、冯二人同意了。
红儿跑过来请示：办庆功宴用了3头猪，其中两头是冯政委他们送来的，还有一头是自己养的；用了三只羊，还有偏崖送来的50斤鱼；其他的还有很多，就是吉祥等各寨送来的了，鸡鸭和各种蔬菜是兵工厂后勤基地自己提供的。宴席正在操办，为了让大家吃得可口，能否请大队长和政委到厨房后堂去巡视一下。听着这话，不就是暗示请领导去慰问一下么，陈佳永不禁对红儿高看了一眼。他和冯吉欣然前往。
兵工厂在虎崖一旁的偏岩下的空地上，用砖垒起了一个大偏房，还有一大块平整后的地块，约有600平方米左右，储备着粮食等物品，这就是虎崖的后勤基地了，厨房也设在这里。
陈佳永在厨房门口，就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不是蒋四吗！他一声大喊，蒋四应声而出。这蒋四也应邀到了虎崖，他到了后就一头扎进了厨房，指导着他曾经带过的“徒弟”们忙活起来。罗大明也跟上来了，蒋四哈着腰，一边用围腰擦着手，一边说：“大队长少爷，您怎么到这后堂来了？这地儿不是您和政委大贵人来的呀……这……这……”
陈佳永笑道：“胡说！民以食为天，你们这里我就不能来看看吗。”
罗大明上前也小心翼翼地说：“这个……少爷……君子应远离……厨房的。”
冯吉呵呵一笑：“你们忘了当初大队长在偏崖下教你们打行军灶取火熏蝙蝠的事吗，他也会做后堂的事哟。”
陈佳永二话不说，拉着冯吉就进了厨房，说：“来，我们一个人炒一个菜。”蒋四和罗大明忙不迭地侍候着。不一时，陈佳永炒出了一锅宫保鸡丁，冯吉则做出了一个麻辣鸡块。蒋四他们一尝，大为倾倒。蒋四心想：几时大少爷又会做菜了，而且还美味至极，真是怪怪里个东。
陈佳永心里也很得意：这是我后世自己改善伙食的拿手“保留节目”，是你蒋四等一伙乡下厨子们能比拟的么。突然，他的一股心思涌了出来，忙对冯吉说：“看来，部队的司务工作要按正规要求抓起来了。”
冯吉说：“对，大队的周凡就是现成的教师，我现在就安排一批合适的人，到黑山寨周凡那里，举办一个司务长培训班，暂时分三个层次：一是选派有文化、会算计的学管理；二是学习中队以下的基层后勤管理；三是在现有做饭的饮事员中先拔，他们文化没有，就学习军营和战地餐饮基本技能吧。”陈佳永极为赞同。
这时刀郎匆匆赶过来，将陈冯二人拉到一旁。他兴奋地说：“兵工厂的大帐已估算出来了：开工前后所花去费用220万大洋；但是，可以卖掉的闲置枪弹可值20万大洋，复装的子弹10发1个大洋，可不是个小数，估计可值15万大洋；兵工厂近期生产的民品总值30万大洋，已买出去约15万大洋；盘存厂里所有库存余额，约有30万大洋。投入的费用半数可以收回了。”
陈佳永问刀郎：“那厂里近300台大小设备、两条生产线，还有正在产出的2000支‘95’式步枪、修复的50挺机枪还有几台汽车、蒸汽机车、20多辆胶轮大车值多少？”
刀郎说：“这大部分在市面上是没有比较的，所以很多还没计算在内。”
陈佳永说：“它们起码值3000万个大洋！而且有价无市，任何地方都买不到，当然我们也不会卖掉。这些东东还可以像母鸡一样，天天为你这个‘土老财’生出金蛋来！”
“土老财”被雷倒了。冯吉又补充到：“我们厂里的这100多名技术精英更值钱，再多的大洋也是不会换的。”
陈佳永不失时机地对刀郎说：“会上的奖金和奖品你该去备齐了吧？”原来，刀郎对陈佳永在庆功会上的颁奖提议，很有异议，认为大队长的手太松了，动不动就发钱，持了保留意见。这时他只得一咬牙，说：“行，我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