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缅行纪

陈佳永通了这些信息后，心里托了底，起身就要出机房，只听那叶玉蝉一声轻呼：“大队长，您就不能再坐一会儿么？”陈佳永想想也是怠慢人家了，就坐了下来。他一打量：这一大一小两间房被叶玉蝉布置得很是有些情调。由于有暖气，又是在家里，叶玉蝉就没有穿军装，而是穿了从莫梭寨带回的丝绸衣裙。陈佳永就夸她道：“玉蝉妹妹打扮得真漂亮！这房间也布置得很好。”那玉蝉脸儿一红，就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双鞋垫，小声对他道：“这是我为你绣的，不知合不合脚。”陈佳永拿着鞋垫仔细看了，赞道：“蝉儿妹妹绣得真好，我真是舍不得垫在脚上的。”叶玉蝉却道：“就要。”说着就躬下身子去为他解鞋带。那玫红丽花百褶长裙儿就摊撒在了地板上，像一朵美丽的花儿。陈佳永闻着她的发香，不禁就捧起了她的脸儿，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吻了一下，道：“玉蝉妹子，真是谢谢你了。”那叶玉蝉就一下子伏在了陈佳永身上。陈佳永对她道：“你是从镇卫生院出来的，这会儿安排你到镇卫生局去工作好吗？那里挺差人的。”叶玉蝉却道：“就不，我就跟着你。”陈佳永道：“跟着我很辛苦的。”叶玉蝉又道：“我愿意！”说着就缠上身来，一双玉臂，揽住了他的后颈……





滇缅行纪 第一六五章 集体婚礼
农历腊月三十。新落成的镇影剧院里，布置得富丽堂皇。在上午11时，镇里举办的“集体婚礼”就要在这里进行。新郎新娘们都早早地打扮好了。副镇长杨红组织的学生们，手里捧着鲜花排在了影剧院大门口。来宾们依次进场，然后，由6辆大客车载着20对新人，在街上绕镇一周，就进到了影剧院里。剧场里播放着“婚礼进行曲”，舞台上打着由凤和凰两只吉祥鸟儿组成的大红“喜”字灯光底幕。陈佳永着一身笔挺西服，杨红穿一身傣家盛装，他们二人手持麦克风，在台上主持集体婚礼。
陈佳永高声道：“各位来宾、各位亲朋，先生们、女士们：今天，是21对新人喜结良缘的大喜的日子，由吉祥镇政府、妇联主办，在这为他们举办集体婚礼。现在，婚礼开始！”杨红就宣布了21对新人的名单，她宣布一对，一对新人就被接上台去。
扬的钟声里，吉祥镇又迎来了一个新的春天。
午夜过后，陈佳永又接待了一批客人。他们是乘兴来串门的刘博士和宣所长等人。陈佳永对他们道：“我们这里也习惯把春节当作新的一年开始。”他又道：“别看着吉祥镇红火和热闹，实际上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的，还缺乏一个整体的发展规划，只有规划好了，才能使人、财、物和资源达到科学合理的配置，而发挥出更大的效能。”他建议：过了这几天节后，由刘博士带一队人，在大队辖地从人文、地理、资源等方面，通盘地考察一遍，然后制定出长、中、短期的整体发展规划。宣所长则致力于数字化的研究和推广；既要普及，使之推动工农业生产；又要搞尖端，在技术上要不断创新。
刘博士道：“你们白手起家，在这偏僻的深山里，建起了吉祥镇这座美丽的小城，还建起了这么多的工厂。已经非常难能可贵了。当然，科学合理的建设规划也是很重要的。节后，我就抓紧做这一项工作。”
宣庆来道：“我虽然是学数学的，但是对于虎崖上的那些机算机设备却太陌生了，还需要从头学习的。”陈佳永对他道：“你有基础，上手快得很的。”
众人在陈佳永那里吃过了夜宵，又畅谈了一会儿，方才余兴未尽地离去。




滇缅行纪 第一六六章 春节吉祥
大年初一一早，吉祥镇的影剧院就上映了电影。这是华莱士他们的杰作。剧院不停地放映着从光盘上复制下来的有声彩色影片：如《阿诗玛》、《芦笙恋歌》和一些工农业科教片等，银幕上那会说话唱歌的人人马马，令寨民们惊奇万分，纷纷争相观看，场场爆满，甚至有场场不拉下者。吉祥镇总书店也开张营业了，大量装帧精美的书籍，吸引了大批的人群。书店按哲学、社科、自然、工业、农业、医学、文学、教育、军事、科技等分类上架的2万多册图书，当天就几乎被一抢而空。镇印刷厂又加班加点地赶着印刷书籍。镇里的吉祥广场，每天都演出歌舞；晚上则举办篝火晚会，从山上下来赶会和过节的寨民，都可在篝火旁的帐篷里过夜，免费用餐。
陈佳永本想趁过节好好休息一下，实际却相反。
初一晚上。木管家来报：县长大人携家人，前往吉祥镇回拜娘家。大队急命勐醒4中队昆山?领三辆大客车，三辆吉普车和两辆小轿车前去县城迎接。
初二一早，接李世久来电：勐腊、周边15寨寨主携家人前往吉祥镇拜年。大队忙派刀郎和欧阳桃带5辆大客车去勐腊寨迎接客人。陈佳永和冯吉、杨丽云、杨红也带着木姐弟、杨仁、拉美凤、曾慧和临时抽调来的徐昌等，忙碌地安排着迎客事宜。
上午10时，第一批县城的客人到达，共有30多人。除县长副县长及亲属外，还有不少县府官员。大队安排他们住到了吉祥大酒店，由木管家和他侄儿木仁智具体安排。吉祥镇上人头攒动，各个店铺生意兴隆，客人们迫不及待地上街观光购物去了。
中午，镇政府在大酒店里宴请了县府客人。午后，又请客人们去了影剧院看电影和歌舞节目。下午两点，15寨寨主们及家属80余人也到达了镇里，镇里将他们安置到了各家旅店。
傍晚，镇里在广场上搭棚举办了百桌大宴款待来宾。当十几堆熊熊篝火烧起时，歌舞晚会开始了。唐县长和宋副县长都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盛大和新奇的节庆场面，在陈佳永和冯吉、杨丽云等陪同下，他们兴奋无比、兴致高昂；官员的家属们则早由杨丽云、杨红她们打点安排好了。
演出开始，万人空巷，县里众官员和众寨主及家属们被安排在前排就座，观看着这一台相当于后世90年代的文娱节目，在被节目深深吸引的同时，晚会主持人还引导了观众互动，云儿上台弹奏了一曲古筝、艳儿上台献演了一个傣族舞蹈，在伴奏、伴舞和背景灯光下，她们色艺俱佳，宛若天人，让二位县长畅怀不已。而杨丽云上台演唱的一首“五彩云霞”，则倾倒全场。晚会进行了3个多小时，最后，陈佳永应邀上场，由冯吉手风琴伴奏，全体演员伴舞伴唱《远方的朋友请你留下来》保留节目，场上场下全场互动，将晚会的欢乐推至了极点。晚会结束后，在广场上，人们又围着火堆，欢快地跳起了舞来。
客人们又应邀到了土司木楼观看吉祥镇夜景。那一簇簇璀璨的彩灯，照亮和装扮着楼房和街道，将吉祥镇装扮的十分迷人，客人们个个惊叹不已。在杨丽云的小会客室里，唐县长对她道：“这是我过得最舒心快乐的一个春节。”他说他父亲已经去到香港，他不日也要去香港经管家族商务。这县长一职，他早已推荐了宋云鹤。由于有了吉祥镇的经济支撑，县里的税收增加，经济也好转不少。所以他走也放心了。同时他也提醒：那顾珍品是不会长久的，他不久也还会回来的。
唐县长道：周边几个县和行署他都熟，县里和吉祥镇若有难处，仍可找他。他在香港的生意也可以和吉祥镇做。他提醒宋云鹤：吉祥镇的生产和生存能力已经大大地超过了县城，更是带动了境内外十几个寨子的经济发展。今天来贺的周边十几位寨主就是明证。对吉祥镇，只能扶持，不可为难。这个县及100多公里的边境线才能安宁。宋副县长唯唯允诺。
初三，送走了县府官员和家属一行。镇里又接待了周边境内外15位寨主，境外寨主们十分痛恨法国人和英国人。他们都要求吉祥镇能帮助和扶持他们，主要是修路和商贸。陈佳永让刀郎和他们谈判，结果是：1、吉祥镇出设备和技术，各寨出人力，修通道路；2、开通商贸往来；3、打洛寨同意建铜矿厂、万沙寨同意建橡胶厂、坤沙寨同意开采铜、锡、钨等矿、班里寨同意建工厂、向比寨同意开采铁矿……4、派军队驻守，保护各寨不受侵犯；5、各寨像吉祥镇一样缴税，享受勐腊寨同等之待遇；6、期望通电……
大队部讨论决定后，同意了他们的要求。提出了一、修路和派驻军队所费很大，各寨暂时又拿不钱出来，所以税收提升为十收其二，用于各寨的建设；二、吉祥镇所建道路后，经营所有权为50年、工厂租地和矿山开采权为99年；三、在吉祥镇自卫大队保护下的地界内，除民族宗教信仰自由外，暂通行吉祥镇的行政管理办法……
初四，送走了各寨寨主后，陈佳永和冯吉召集了春节后的第一个大队专题会议。讨论各寨依附的事。陈佳永道：勐腊寨以外的十几个寨子，面积达5000多平方公里。人家求上门了，我们不去不好。大家讨论后决定：1、首先将公路修向各寨；2、迅速建立以坤沙寨铜矿为主的有色金属治炼厂和电缆厂；3、建立万沙寨橡胶厂和轮胎厂；3、建立班里寨造纸厂和玉石矿、煤矿；4、建立象比寨铁矿和有色金属矿；黑山寨外的孟果寨建立硫酸厂、皮革厂，莫尤寨建立电镀厂和粮棉加工厂。5、每寨选送50名精壮青年到勐腊军训基地受训。
新建各厂所需人员，先由行干校抽人搭班子，进行筹备等基础工作，管理人员逐步配齐到位。镇工业局主管建厂工作。
曾先生和杨智又从昆明推荐来了近200人；宋副县长又召揽了100余人到吉祥镇。工厂、矿山正常开工，学校也正常开课了。
春节就在这忙忙碌碌中过去了。




滇缅行纪 第一六七章 大队扩编
陈佳永在虎崖的“根据地”石屋，被数学研究所那位还是单身汉的宣庆来所长“占据”了。偏崖里石灰和石头垒就的的那一间“行宫”，也被推倒建起了教室。土司木楼则有了杨家父子两家人住着。他要办公，眼下还真的就只能是在分配给他的这幢楼房里了。因为大队司令部正在修建中，陈佳永就和冯吉说好了：地方事务商议在冯家，部队后勤等商议在刀郎那里，军事问题商议在陈家。
镇工作会议后，大队的第一个军事专题会议召开了。参加会议的人不多，有陈佳永、冯吉、刀郎、刘兵、李先。列席会议的有叶晓兵、张山、李世久、王二娃、昆山、苏明扬、杨乾坤。
刘兵汇报了在胡岗地区组建谷地警卫师的情况：3个主力团已经到达了指定的战略防区，炮兵团补充了30门115榴弹炮后，各要塞的防御力量大大加强；10门80毫米自行火炮，已经在修通公路的各军事要地驻防，形成了一支战略机动防御打击力量。从目前来看，只要大队的后勤跟得上，谷地在防务方面是没有问题的。
李先汇报道：“大队派去谷地的近300名军、地干部，均在部队和地方担任了要职，谷地局势目前是稳定的。”
叶晓兵道：“八莫至谷地的公路修通了后，物资运输加快，谷地的筑路工程也大大加快了，现在分为两部分进行：一是修筑沿山公路，让各寨和各防地、要塞尽快通上汽车；二是钻隧架桥，修建双向的高速公路。目前，沿山路每天新筑10公里，高速路平均每天进程1公里。现有筑路的工人3000多人。”
刀郎道：“在去胡岗谷地的公路里程上，省了300多公里，运输的费用是节省了，但是，到谷地的物资运输量却增大了一倍，谷地军队和地方费用的开支很大，已经占了大队开支的三分之一了。”
冯吉道：“这是一个问题，但是，我们目前又不得不这样做。因为胡岗谷地以及周边的面积，差不多与我们的实控区相等了。虽然那里高山密林，还有终年的雪山，地广人稀。但也毕竟有近20万人生活在那里。我们占了，就得管！在对谷地在授予以?的同时，还要授予以渔。也就是说，要加快谷地的工农业建设，开矿、建工厂、加强商贸，农林业和畜牧也要加强，使之尽快达到自给自足。”
刘兵道：“胡岗谷地的部队总人数已达到了7000余人，虽然消耗了大量的军资，但是，那块地儿，英军若没有5万人，是莫想去打主意的。”
刘兵又提到了另一个话题：大队的扩编。他道：“大队实控区，原部队调出了1200多名干部战士到胡岗谷地警卫师，大队各部现在还有战斗人员3500余人，但是预备役已达15000余人。可否考虑扩大部队的编制。”
陈佳永道：“这个问题还有点费脑筋。那地耗子马奇，都任了谷地师的师长，大队派去的小队长级人员，都担任了谷地师的营级以上干部，还有提升得更快的。因为谷地师的建立，是打着青龙帮的旗号，所以暂能掩人耳目。可以大张旗鼓地进行，以壮声势。可是，其他各地要扩建，对外还得师出有名才行。比如这吉祥镇，还归那县里管着，那县城里也才300多兵丁，100多支老旧枪支，还有几十杆清朝的火铳。昆山派一个小队去就可以灭了他们。可现在不行，我们还需要成长壮大的时间，不能过早地暴露实力，引来无休止的战争。”
刘兵建议道：“大队长，这很好办的，咱6个中队暂不改变名称，但是，可以在小队级以上增设一个分队级，苏明扬和杨乾坤他们两个中队早已经是这样了，不影响建制的。”大家认为这样可行。于是，就进行了认真细致地讨论。
两天后，大队的整编方案初步拟定下来：
一、大队设司令部、政治部、作战部、参谋部、后勤部；
大队司令员：陈佳永；副司令员：刀郎；政治委员：冯吉。
政治部主任：李先；作战部部长：王志伟；参谋部：参谋长刘兵；后勤部部长：周凡。
二、战斗序列：
张山1中队：4500人，下辖4个分队，每个分队下辖4个小队；李世久2中队：4000人，下辖4个分队，每个分队下辖3个小队；王二娃3中队：3500人，下辖3个分队，每个分队下辖3个小队；昆山4中队：3000人，下辖3个分队，每个分队下辖3个小队；苏明扬5中队：3000人，下辖3个分队，每个分队下辖3个小队：杨乾坤6中队：3000人，下辖3个分队，每个分队下辖3个小队。6个中队人员总数21000人。各中队的领导人员不变，所需干部小队长(营职)以上，由大队调派或由各中队选拔推荐，报大队审核批准。
胡岗谷地警卫师：马奇任师长，王志伟任代政委；辖3个团，炮兵团等7000人。
装甲中队：调叶晓兵任中队长，下辖3个分队，每个分队下辖4个小队。每小队装备装甲车5辆、15吨坦克3辆。
炮兵中队：调李德才为中队长，下辖4个分队，每个分队下辖5个小队，每个小队装备115榴弹炮1门、自行火炮3门、迫击炮10门。
骑兵中队：寸光辉任原职，战马扩编至2000骑，汽车增至50辆。
辎重中队：调钱大勇任中队长，下辖5个分队，每个分队下辖5个小队，每个小队配备10辆运输车。
摩托中队：调赵伟任中队长，下辖3个分队，共配摩托250辆，汽车15辆。
汽车运输中队：调冯璋(飞天鼠)任中队长，共配汽车150辆，骡马大车200辆。
驮马运输中队：调弄烘任中队长，下辖5个分队，共配驮马(牦牛)500匹，汽车20辆。
特战队：调韩平(彻地鼠)任队长。分队长以下编制和人员不限。
边防中队：仍由木姐弟任中队长，下辖10个分队，每个分队下辖3个小队，共3500人。
三、大队直属部门：
曾凡强兼任情报部部长；孟猛兼任通讯部部长；陈佳永兼任军工部部长；周凡兼任海外工作部部长。
大队保卫部：李先兼?部长。调王英(地里鬼)任副部长
大队总医院：调崔英子任院长(中队长级)。倪平儿接任八莫医院院长的职务。
以上是大队内部的总编制，人数已达47000余人。在眼下，若说是一个甲种师呢，又太强了一点；当然，加上了胡岗谷地的马奇警卫师，就基本上可以成为一个军了，但又感觉弱了一些。
陈佳永道：“目前暂就这样了，我们主要是以保卫辖区近30万平方公里的实控区域和350万人口的安全为主。我们这里，经济上与内地滇桂等省，简直没有可比性；与缅中南相比，仍然差一大截。是一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苦寒地儿。要不然，华夏内地的大佬们也不会不来经略，那野人山地的一大片土地，英人也不会那么轻易地一打就放弃。因为他们都认为：谁来投入这些地区都会打水漂而得不到具体的现实好处。而我们就处于这个几不管的地方，大家吃苦受累就别提了。但是，无论如何我们也一定要守卫好它，并且努力去建设好它。”
冯吉道：“陈司令员说得很对，我们在这一片苦寒之地打拼，也算是在修行吧。不过，这几不管的地儿，也给我们有了一个暂时的修行用武之地。大家共同努力吧。明日，任命就要下发，各部做好交接。征兵工作，由刘兵和木姐弟负责。干部调配，由李先负责。在两个月内，部队齐员整装，各赴防地！”
三天的军事工作会议，陈氏府邸戒备森严。只有陈佳英带着陈小瑛和蒋山，为了安排伙食才能进出院子。花子和叶玉蝉也忙了这几天，还好，原大队部的施宗宇和欧阳桃调走了后，冯吉又为陈佳永配了一男一女两个秘书，男的叫魏平，女的叫殷茵。魏平和殷茵同在曲靖的一所小学里教书，于是就热恋上了。但是，他们二人己经各有婚媒，抗拒家庭指婚已经多时了。正在苦恼无计之时，遇上了“人贩子”李先，就把他俩“骗”到了吉祥镇。他们到了吉祥，感觉就是到了一片新天地，工作积极努力。他们先是双双在镇小学教书，后又被李先抽调到了行干校?教，这会儿，又双双被调到了“陈氏工作室”了。他俩一到任，就和大家一样，忙了个夜不能寐。
会议结束了。冯吉对陈佳永笑道：“兄弟，打扰你家这几天了，每天都是席面和烟酒侍候着，真不好意思。”陈佳永讪笑着，心道：“狗日的，你们这些人可是在我家吃住了三天两夜哟，每天好酒好肉的，咱每月的30大洋饷银，可是经不住这样陪的呀。”刀郎小声对他道：“你个‘瓜娃子’(傻宝)，冯政委定了标准的，在我这里实报实销。”陈佳永也悄声对他道：“小叔，难得你这财迷通窍，理解万岁！对，按规矩来，这嘛，才差不多。”
大家嚷嚷道：要去刘参谋长的新家里好好热闹一下。刘兵道：“我和智子没有赶上镇里的集体婚礼，有些遗憾。今儿也正想请哥几个到我家去热闹一下，可是，我和智子都不会做吃的呀。”于是就有花子、叶玉蝉和殷茵等在一旁道：“我们会做呀。”大家就去了刘兵的新家。陈佳英也赶过来了，主持着操办了两桌菜。何智子也已经调到了镇中心医院任常务副院长，张春生除了手术主刀外，主要精力就放到教学上去了。大家在刘兵家里乐了个翻天。
陈佳永持杯在手，望着院外的苍茫林海，心中感慨系之，不由大声吟道：
(?家傲)：偏崖山头天欲裂，/黑山脚下呼声急，/生死一线竟相逼。/齐努力，/瘟疫匪患斯灭去。/吉祥始得今如许，/滇山绵绵无所尽，/世外桃园今胜昔。/史碑立，/华夏故地不可欺！
众人齐声叫好，是夜大醉而归。




滇缅行纪 第一六八章 周年之祭
时间过得真快，已进入1921年5月了。一年前，这里遭遇的大震灾，刻骨铭心，让人永世难亡。一年来，陈佳永和战友们从废墟上站起，与灾难抗争、与命运抗争、为争取良好的生存环境而抗争……终于挺过来了！
5月11日，陈佳永和冯吉一行人来到了偏崖。偏崖下的那道泥石流早己凝固，上面己经长满了青青的草木，山体的创伤己经得到了恢复，满坡不知名的一簇簇野花迎着阳光摇曳着，仿佛在抚慰着这片土地下深埋着的近百人的灵魂。在那已经被泥土淹没的块石盘上面，立着一块水泥石碑，上书：“偏崖石盘地震死难者之墓”。
石碑上用中、英、日、朝、缅文，刻着活着的人尽可能想得起来的死难者姓名或军衔、藉贯等。金达莱摆上了祭品，陈佳永念了一篇祭文后火化。他向墓碑下洒下了一瓶酒，全体默哀3分钟。安德森、詹姆士、威尔逊、查尔斯、华莱士、汤姆、道森、川畸、张春生、赵大雄、田奇、金达莱、崔英子、何智子等前来祭奠的幸存者，早己悲伤得不能自持，嚎啕大哭，对石碑祭拜再三。
5月12日，吉祥镇放假半天，集体祭奠地震死难者。在吉祥镇广场上，镇里举行了公祭。各寨、大队各部、处，各工厂派来的代表和吉祥镇师范、工业学校、技校、艺校、中小学等校学生，镇机关工作人员、寨民等约1万余人参加了公祭。
哀乐声中，人们胸带白花，整队缓缓入场。在用松枝搭成的巨大的祭台上，挂着由陈佳永提辞，墨林书大笔书写的挽联：
天崩地裂生灵涂炭何其哀、生者重建恭送逝者升仙界；横幅为：生生不息。
全体默哀3分钟后，由陈佳永致悼词：“民国19年5月12日，天降大灾，山崩地陷。哀哉！滇南剧震，天公泪垂；伤我军民，痛哉我心；瓦砾我寨楼，饕餮碧血之童稚；倾覆我朝堂，摧折皓首之寨民；天地何以不仁，视之万物为刍狗；华夏何以不幸，伤我百姓；山崩突降，滇山苍翠之下，诸君何以为生？地震骤至，石滚屋坍之际，众人一命丝悬；呜呼！诸君已逝，杳若蒙萦；我辈怅望，心哀如空；呼啸凄风，乃人间之哀乐；淋沥冷雨，是钻心之悲情……我吉祥镇及辖区广大民众，亡3825人，伤8310人，皆坠入深深苦难之中……幸余生者，努力抗灾自救，各寨免于覆灭之灾……呜呼！死者长已已，生者自强不息……地震之之周年，吉祥镇特设公祭，望逝者早升仙界，佑我吉祥镇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