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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睿士
朱慈烺这番话一说,全场顿时鸦雀无声,原本还有些臣子高呼“请太子尽早继位”的口号,但一听到这话,顿时没了声息。
朱由崧更是直接瘫倒在地,醒悟过来,一个劲的以头杵地,大喊:“臣罪该万死,还请太子殿下念及宗亲血脉,饶臣一条残命!”
朱慈烺冷笑一声,有些稚嫩的脸上却忽然浮现出浓烈的憎恨之意。“不必说了!若非因为你是本宫的王叔,本宫早已命你自尽赎罪。也罢,南京宗人令何在?”
魏国公徐弘基颤颤巍巍的回答道:“臣徐弘基在!”
“福王朱由崧僭越自专,今削去封爵,交由宗人府看管,不得接触一应外官,其子孙亲眷也由宗人府一并看管。”
朱由崧眼白一翻,顿时晕了过去。
朱慈烺又看看马士英等人,“参与拥立一事之官员,削去官职,交由锦衣卫查勘!”
史可法听到朱慈烺的话,跪在地上,冲着朱慈烺深施一礼,随即挺直了腰板,闭上眼睛,不发一言。
朱慈烺深深的看了史可法一眼,“史卿身为南京兵部,无法控制大局,致有福藩之乱,着免去兵部尚书一职,到庐凤督师去吧!”
史可法却是一愣,眼角的泪水情不自禁的滴落下来。
马士英等人却是乱作一团,随行的南京锦衣卫堂上官立刻扑了上来,现场一片嘈杂,一些人在被拖走的同时,竟然直接冲着李士淳等人喊道:“李大人,你可不能丢下咱们不管……!”
李士淳的一张脸顿时阴沉下来,好在朱慈烺并没有在意这些人的叫喊,而是直接走向了迎接自己的车驾,等他一登车,四下里立刻鼓乐喧天,好不热闹,夹杂着罪官们的哭号,好端端的一场迎接大典,竟然让人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但朱慈烺刚一到南京,还没有登基为帝,便以太子的身份将朱由崧、马士英等人拿下问罪,却是出乎很多人的预料,也由此让众人都对这位即将登上大明皇帝的太子殿下产生了浓浓的敬畏之心。
懿安皇后张嫣一路山舟车劳顿,身子不适,目前还在山东济南府休养,因此这一次并未跟随太子南下。
就在太子朱慈烺进入南京之后两个时辰。孙传庭和左良玉的大军也抵达南京城外,左良玉病体沉重,是被人用给软榻抬进城来的。
孙传庭和左良玉旗帜鲜明的拥立太子朱慈烺登基,也让很多存了别样心思的人不得不偃旗息鼓。加上马士英等人被下狱,福王朱由崧被圈禁,更是让整个南京朝廷的风气为之一清。
孙传庭和左良玉的到来。也让朱慈烺踏实了不少,两人觐见之后,宫里便有消息传出来,说是两人已经分别被封为定北伯和宁南伯,只等朱慈烺登基之后便在昭告天下。
左良玉总督湖广兵事,而孙传庭则驻扎江左,屯田募兵,在史可法的辅助下经营南直隶以及庐凤两府。
孙传庭觐见之后,和左良玉在宫门处分手。此时。孙夫人和一众子女家眷已经在朱平安手下的护送之下,安全抵达南京,目前暂居在朱平安安排的,位于通济门内大中桥西边太平里的一处宅院内。这里是南京勋贵和朝臣宅邸的集中所在,距离皇宫和五府六部都很近,是南京城内难得的好位置。
前几日,孙传庭已经接到夫人的家书,得知家中一切安好。这才放了心。等到觐见事毕,这才急着向家中赶去。
但是。还没等上马扬鞭,却是被一人给拦住。
看清了来人是谁,孙传庭却是一惊,慌忙上前见礼,“二何先生,你缘何在此处?”
八月的南京。天气还是闷热异常,李士淳看来也是刚刚从行宫中出来,手中还摇着一把折扇,笑意融融的走过来,“伯雅贤弟。当日自京师一别,转眼已经是三载时光。潼关一战之后,世人多谣传你已为国殉难,愚兄也是扼腕痛惜啊!”
说起这些,孙传庭不禁有些羞愧,“当日,小弟也是身受重伤,幸得部下舍身相救,这才冲出重围,之后便一直隐伏山间,以至于未能及时入京勤王,此是小弟一生之憾!”
两人叙了一些旧日的往事,李士淳却是显得有些神秘起来,看看四下里无人,将孙传庭拉到一僻静之处。
“你我兄弟是刎颈之交,客套话自不必说了,如今眼前有一桩大事,愚兄特来相告,还请贤弟早作准备!”
李士淳肃然的模样,让孙传庭也紧张起来。“兄长但讲无妨!”
“数日之后,太子便将登基继位,但先帝和皇后娘娘在日,却是未能确定太子的婚约,这样一来,便显得有些不合时宜。如今太子登位在即,愚兄知道贤弟膝下有一女,乃是国色天香,更难得的是品行端正,素有贤名。于是,便大胆向太子殿下举荐,看太子的意思,也是认可了这件事情。就是不知道,贤弟你的意思如何?”
孙传庭却是大吃一惊。“兄长为何如此说,大明祖制,储君婚约,都是挑选……!”
李士淳很干脆的打断了孙传庭的话,“当下是什么时节?一切总要顺势而为,贤弟是个聪明人,太子答应迎娶贵府千金,这背后的含义究竟为何,你难道不清楚吗?
孙传庭一时愕然。
八月十九,朱慈烺率领百官孝陵和懿文太子陵,随后经朝阳门入东华门,谒奉先殿,出西华门,以南京内守备府为行宫。八月二十,百官赴行宫谒见劝进,太子以先帝灵寝未得安息之事推辞,之后,群臣再三劝进,朱慈烺这才答应登位。
八月二十五,朱慈烺自大明门入南京皇城,至武英殿行监国礼,八月十八,朱慈烺在武英殿正式继位为君,确定年号为“义兴”,同时昭告天下,将迎娶孙传庭之女孙若瑄,立为大明皇后,言明大赦天下,普天同庆。(未完待续……)r1292





烈明 第四十七章 曹无伤的道别
在惊闻京师沦陷的消息之后,义兴皇帝朱慈烺终于在南京继承帝位,延续大明的国祚,一连数日,金陵南京始终都处在一片欢声笑语中,也使得百姓们包括许多朝臣、士绅们都有一种错觉,日子还要继续下去,大明还在延续,这和以往的生活没有什么不同。↗小說,秦淮河畔、夫子庙前,依然是一副盛世才有的繁华喧嚣。
义兴皇帝朱慈烺封赏群臣,内阁的诸位阁老也尘埃落定。由京师而来的郑三俊荣任首辅,其余阁员为黄道周、方岳贡、阮大铖、钱谦益、赵之龙。朱慈烺的心腹李士淳、姚明恭、吴伟业等人虽然没有入阁,但却把持了吏部、户部、兵部的堂官。
朝野上下心知肚明,所谓的第一任内阁,不过是平衡各方势力的产物。
郑三俊德高望重、素有直名,首辅当仁不让;黄道周“严冷方刚,不偕流俗”,属于内阁中的异类,有他在,阁臣们便多有顾忌;方岳贡属于朱慈烺要大用的人,但资历和年纪都还不足以担任首辅的位置,有郑三俊作为首辅保驾护航,下一任的首辅非他莫属;钱谦益属于东林党,东林党人虽然在拥立之争中败给了马士英等人,但其在江南却是影响巨大;赵之龙则属于墙头草,虽然刚开始的时候极力支持福王登位,但获悉太子南下的情况后,却是立刻第一个跳出来表态支持太子登位,有拥立之功。
阮大铖的入阁却是令许多人大感意外。此人于士林之中名声甚差,早年依附东林,之后又投靠魏忠贤,对东林党和复社大开杀戒。崇祯即位之后,将其贬斥到江南。但这家伙的确是个打不死的小强,因为组织团练对抗流寇,再一次进入南京朝堂。马士英拥立福王的时候,阮大铖是马前卒,此次也在追捕下狱的名单之中,但朱慈烺却是看重了其人的毫无廉耻。特意将其擢升入阁,也是打算在内阁中豢养一条无所顾忌的走狗。
而原本有勤王之功,更有护送太子南下之功,风头一时无两的朱平安却忽然间沉寂下来。关于他是唐王朱聿键长子的风波渐渐平息,接下来,朝野却是对朱慈烺对这位义兴朝第一功臣的态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按道理来说,朱平安是藩王世子,自然应该回到封地,享受那种被圈养的生活。但现在的问题却是,朱平安经营山东多年,手上又握着登州自由贸易区的主导权,要兵有兵、要钱有钱。山东地面上到处都是他的部下,淮扬还有他的老师路振飞坐镇。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人就都知道,现如今的义兴皇帝朱慈烺对这位叔辈的总兵是有多么的忌惮。
体现在一点,那就是,朱平安现在的名字还是叫做朱平安。因为按照祖制来说。大明皇族的名字是有着极为严苛的要求的。“洪武中,明太祖以子孙蕃众。命名虑有重复,乃于东宫、亲王世系,各拟二十字,字为一世。子孙初生,宗人府依世次立双名,以上一字为据。其下一字则取五行偏旁者,以火、土、金、水、木为序,惟靖江王不拘。”
按照朱元璋的要求,唐藩一脉的起名顺序是“琼芝弥宇宙,硕器聿琳琚。启龄蒙颂体,嘉历协铭图”。
所以,朱平安的名字应当是“朱琳”两个字,后面再加一个五行偏旁为水的字组合而成。例如,曾氏为朱聿键所生的嫡子的名字便是“朱琳源”。
可现在,崇祯皇帝已经下旨将朱平安纳入宗族,但义兴皇帝却似乎并没有诏令朱平安改名的意思,“名不正则言不顺”,如此一来,朱平安还算是真正的皇族吗?这一点,很是耐人寻味。
而义兴皇帝登基之后,对于朱聿键和朱平安父子的态度则更是让人疑窦丛生。朱平安被搁置在一旁,义兴皇帝却是对唐王朱聿键一家极尽封赏之意。
原本在崇祯的诏旨中,是将福州作为朱聿键封地的。但朱慈烺却是以“唐王公忠体国、尽心王事,多年来备受挫折,朕实是不忍心看其远距京师”为由,竟然将朱聿键的封地改在了浙江杭州府的孝丰,与南直隶近在咫尺,并且大加封赏。还特意挽留唐王一家在京师南京小住一段时间,也好共叙天伦之乐。
与朱聿键、孙传庭、左良玉等人的花团锦簇相比,朱平安便渐渐退出了南京朝野的视线。
来到南京之后,朱平安的大军屯住在大胜关,而他和一众部下则住进了奉贤堂在太平里的一处产业中。从参加完登基大典之后,朱平安便一直躲在宅子里,所有宴请、拜访,一律以身体不适为由婉拒。这些天以来,朱平安都躲在书房中,仔细的研读王承恩留下的一些书稿、信件和奉贤堂在各地的产业清册。
不得不说,沈逍、沈青荷当年留下的是很大一份家业,王承恩接手之后,为了隐瞒实力,这才将产业收缩起来,但放在如今也是令人瞠目结舌。现在,北直隶、河北、山陕、河南已经是满目疮痍,奉贤堂的产业也早已经在王承恩的刻意经营之下转移到了江南和山东等地。现如今,这一切已经由朱平安通过军情处逐步接手过来。
阴世纲也已经赶到南京。鼓动卢九德拥立福王只是朱平安庞大计划中的第一步棋。在这步棋中,已经清除了未来可能产生威胁的潞王朱常淓。但福王朱由崧,他的戏份还远没有到结束的地步。
“卢九德已经接任司礼监秉笔一职,原本,皇帝是要将其贬谪的。不过,卢九德的手中还掌握着南京的数千京营,再加上咱们的运作,所以,得以留在宫中。韩赞周接任掌印一职,王品成为首席秉笔。”
阴世纲一边品茶,一边向朱平安解释道。“按照大帅的意思,南京日后还有大乱,咱们没必要在各个衙门的位置上安插人手,只要保持消息的畅通便可。”
朱平安点点头,将一份看完的卷册丢到桌子上,舒舒服服的伸了一个懒腰,“南京,我不打算逗留多长时间,皇帝看我也不顺眼,我还是回到山东去安稳些。天气就要转凉了,满清那边估计就要完成势力的重组了,咱们也要尽快返回山东,确定一下朝鲜那边的行动。”
对此,阴世纲也很是赞同,身为朱平安身边的第一谋臣,他深知自己的才智不过是中人之资,与身边的这位大帅相比天差地别,自己是胜在办事细致谨慎、兢兢业业、忠诚勤勉,这才深得朱平安信任,所以,对于朱平安制定好的战略和决策,阴世纲很清楚自己只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执行者,只要将所有事情贯彻实施到位,自己便是功莫大焉。
“八月二十二,皇帝将迎娶孙若瑄入宫,到时候大帅免不得要入宫庆贺,还是等皇帝大婚之后再走吧!”
阴世纲忽然笑了起来,“李士淳倒是给皇帝出了一个不错的主意,可却是被士林和朝臣骂了个狗血喷头,说他这是违逆祖制,埋下了外戚干政的祸根,连带着孙传庭也挨了不少骂。不过却是奇怪,这位定北伯却是一改往日的火爆脾气,竟是不声不响!”
朱平安幽幽的说道:“孙传庭数次沉浮,早已不是当年的模样了。为官、统军二十载,他也只有眼前这一次机会来证明自己了,所以,这个时候,他忍气吞声也是情理之中。”
阴世纲还有一些担忧。孙若瑄在蓬莱闹出来的那些事情他也一清二楚,这样一个不安分的女人到了和朱平安并不对付的皇帝身边,还不知要闹出多大的麻烦。
朱平安轻轻一笑,“跳梁小丑而已,理她作甚?”
阴世纲呵呵一笑,自家的大帅女人缘不错,孙若瑄的事情归根结底还是源自于她对朱平安的一份感情。但眼前,却还有另一个女人的事情需要朱平安来定夺。
“大帅,瞎子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前几日和我说起,邢沅姑娘对大帅的确是一片痴心。当日里,瞎子和她并不知道大帅在久山镇是早有安排,邢沅姑娘却是一心为了大帅,连性命都豁了出去,这样的女人的确是世间少有,我和瞎子都觉得,大帅……,这个,不妨考虑考虑!”
朱平安一时间有些恍然,想起当日在久山镇码头,邢沅跌跌撞撞的跑向海边,手中挥舞着红袍的情景,心中也是不自禁的一暖,但木语菱母子却是刹那间闪过朱平安的脑海,让他连忙将那份感动收藏起来。
穿越到如今,朱平安还是没有办法完全接受大明的婚姻制度,虽然明知道这么多年来,邢沅始终对自己的情意深重。面对那样一个才貌双绝的女子,又是对自己做出那种深情款款的表示,朱平安的心里也有些意乱神迷。
说话间,亲卫来报,却是曹无伤登门了。
长公主朱媺娖和曹无伤是跟随孙传庭一起来南京的,但到了南京之后,朱平安派了人前去联络曹无伤,曹无伤却是一直没有出现,这让朱平安不禁有些纳闷。
还好,今日总算是回来了。
但眼前的曹无伤,却是变了一个样子。
一身大红的高品内官服侍,头戴三山帽,这样一身装扮,让朱平安和阴世纲、怀德目瞪口呆,就连闻讯赶来的沈恪和王金发都是傻了眼。
“无伤,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曹无伤淡淡一笑,白皙的脸上平白多了几许风雨沧桑,径直跪倒在朱平安的面前,“今日,我是来向少爷道别的!”
说完,已经是一个头磕在了地上。u




烈明 第四十八章 父子夜话
“你要留在南京?”朱平安努力让自己的心绪渐渐平复下来,问曹无伤:“是因为长公主?”
曹无伤和朱媺娖当日从京师突围而出,包括之后的经历,朱平安已经完全知晓。两个人之间若有若无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则是很久之前便已经存在。曹无伤一说出这样的话来,朱平安便立刻想到是因为朱媺娖的缘故。
看着曹无伤一身内官的打扮,朱平安忽然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孤寂感觉。算起来,从唐王府的马厩相识,到现在,两人已经互相守护了将近十余年的时间。在朱平安的心目中,曹无伤和木语菱一样,都是自己的亲人。这么多年来,朱平安一直刻意的保护曹无伤不受身体的残疾的影响,便是担心会给他造成无谓的压力,但没想到,他为了长公主朱媺娖,竟然甘心入宫为奴。
曹无伤平静点点头,等于是承认了朱平安所说的话。“先帝崇祯爷原本给长公主定下的那门亲事,周家却是投靠了贼寇,因此也就作罢。一路上,我们两个相依为命,没有我,她不可能从京师中逃出来,没有她,我也早已经死在了来南京的路上。所以,前些天,她向皇帝恳请,此后愿遁入空门,长伴古佛青灯。皇帝拗不过她,最终还是答应下来。大婚之后,便于城外为她筹备一所宅邸,供她修行之用。”
“长公主希望你留下来陪着她?”朱平安继续问道。
曹无伤却摇摇头,“不,是我自己要求留下来的,少爷你身边有这么多人,可她的身边却是……,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此后便留在她的身边,常伴左右,互相扶持,或许她以后的日子会过得开心一点!”
朱平安想要劝慰,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良久只能叹了一口气。将曹无伤从地上搀扶起来,拍拍他的臂膀,“你比我小两岁,今年应该已经十八了。你这一走,让我对语菱如何交待。留在长公主身边,这对你是好是怀,我真的不知道。”
“以后你身在南京,自己要多加小心,莫要卷入朝堂上那些争斗。咱们在南京也有人手,有什么需要,找他们便是!”朱平安如此一说,便是答应了曹无伤的请求,这让曹无伤顿时有些哽咽起来。
“今后没有我在身边照顾,少爷你……!”
朱平安一拍曹无伤的脑袋,“少来,咱们两个这么多年。一直是我在照顾你好不好。以后在长公主身边,这吃穿用度是不必发愁的。贸易区那边还有你的份额,我会派人定期送过来。倒是你,让我如何能放下心来,脚臭不说,吃相一定要改一改,还有要多识些字……。长公主可是天家贵胄,你这……!”
曹无伤一时大窘,连忙挥手阻止,“少爷,别说了。我一定改!”
曹无伤的一张俊脸涨得通红,看到怀德捂着嘴巴在一旁强忍着笑意,顿时没好气的叫喊道:“怀德,你给我过来!今后你在少爷身边侍奉,可一定要无微不至……!”
怀德笑嘻嘻的躬身施礼,“曹爷放心,小人一定尽心侍奉!”
晚间的时候,曹无伤在朱平安的府上用了晚饭,但是因为还要回去长公主的府邸,所以并没有饮酒。席间,曹无伤却是告诉朱平安,朱媺娖也是得知了邢沅的事情,现下邢沅已经带着昭仁公主回到长公主府上,但还是一直在将养箭伤。
朱媺娖与邢沅在大内深宫中作伴两年,彼此间已经成为无话不说的好姐妹。虽然木语菱已经是朱平安的妻子,但看到邢沅如此苦恋,朱媺娖还是觉得于心不忍,深受感动之下,昨日已经是写了一封亲笔信到山东蓬莱,请求木语菱接纳邢沅,让她能有一个好归宿,也免得陪着自己孤老深宫。
朱平安一听,脑袋顿时大了两圈。
饭还没吃完,外边已经是下起瓢泼大雨,半个时辰之后,下人前拿来禀报,说是有客来访。
众人都是纳闷,朱平安在南京这段日子,除了方岳贡、巩永固、孙传庭等一些熟络之人,旁人却都是知道朱平安这段时日不见客的规矩,因此平日里门可罗雀,根本没有人来拜访。再说,这外边下着倾盆大雨,是谁在这个时候上门拜访。
下人奉上一个布包,说来人将这个递进来,说朱平安一看便知。
朱平安接过来,打开一看,却是一愣,一块布帛包裹着一块铜牌,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表面看起来光可鉴人,正中间却是一个端端正正的“唐”字。
看到了这块铜牌,朱平安自然明白了来访宾客到底是何人,一旁的阴世纲和曹无伤也是心领神会,当下便遣散了院中的家人,朱平安等人则亲自迎接了出来。
大雨如注,天地间恍然一片,偏门敞开,门外静静的停着一辆马车,一个人身披锦缎雨披,怀中似乎还抱着一个孩童,就这样等在门前。
朱平安的心头却是猛然收缩了一下,顾不得雨水扑面,快步跑到门前,作势便要下拜。
那人却是一伸手,“不必那么多俗礼,快快进去,免得被人瞧见!”
朱平安答应一声,撑开雨伞,曹无伤却是抢步上前,接过那人怀中的孩童,怀德在身后撑伞避雨,一行人径直入府到了朱平安后院的书房。
到了书房,那人解下雨披,朱平安这才大礼参拜,“父王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朱聿键一面挥手让朱平安起身,一面接过阴世纲奉上的棉巾擦去脸上的雨水。“你不登门,我只好亲自来见你了!”朱聿键笑着说道。
曹无伤抱着的孩童却是忽然格格笑了起来,看到朱平安投来诧异的目光,顿觉有些不好意思,抱紧了曹无伤的脖子,竟是努力的向他怀中挤去。
“这是……?”朱平安很是奇怪。
“这便是你的幼弟,朱琳源。琳源。还愣着做什么,你不是一直吵着闹着要见你的大兄吗?他便是,还不跨快见礼!”
朱琳源已经是将近五岁的年纪,眉眼间和朱聿键颇为相似,但性格看起来却是有些柔弱,听朱聿键这么一说。反倒有些扭捏起来,抱着曹无伤的脖子不肯撒手。
朱平安走近两步,将朱琳源从曹无伤的怀抱中接过来,朱琳源却是有些羞涩,但还是鼓起勇气叫出了声,“兄长!”
算起来,朱琳源与朱平安的长子朱承佑的年纪倒是差不多,看着朱平安满脸笑意的端详自己,胆子很快大了起来。不一会便与朱平安熟络起来。“兄长,我想去登州参加讲武堂的童子班,等你下次去打鞑子的时候,我便能跟着你一起去了!”
众人不禁莞尔。
朱聿键笑着叹口气,“这孩子从邹靖口中得知了山东的事情,竟是吵着要去从军,说是一定要跟随兄长杀鞑子去!”
朱平安怜爱的摸摸他的小脑袋,“行。小弟要去,我一定安排!”
朱琳源顿时兴奋起来。但随即又有些失落,“可母妃是是不会让我离开家的!”
朱聿键咳嗽一声,向朱平安使个眼色,朱平安便命怀德带着朱琳源到旁边的厢房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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