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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睿士
一大早,以阴世纲夫人曹氏为首的女眷便赶到了木府,曹氏膝下两子一女,便当仁不让的承担下了为木语菱开脸的差使。
“左弹一线生贵子,右弹一线产娇男,一边三线弹得稳,小姐胎胎产麒麟。眉毛扯得弯月样,状元榜眼探花郎……”。曹氏用一根五色丝线,轻轻拂过木语菱的脸庞,口中却还唱着乡间的《开脸歌》。让一旁的朱媺娖笑弯了腰。
“胎胎都产麒麟儿!木姐姐还没过门,这生产的活计便压到了身上,以后有的苦头让你吃了!”
大喜的日子,朱媺娖却说出“苦头”二字,顿时让一众女眷变了颜色。但却都知道这位姑娘乃是木语菱京师中的好友,特意千里迢迢的来到登州陪伴木语菱出嫁,身份虽然不明了,但却知道其贵不可言,因此众人也只能敢怒不敢言,齐齐的投来一个白眼。
木语菱却丝毫不以为意,朱媺娖的一番话只是让她如玉的脸庞顿时罩上了一层红霞。
开脸完毕,女眷退出房去,周奎特意从京师的府邸中带来的几个曾在勋贵府中任仪妆嬷嬷的妇人进来,负责为木语菱梳妆打扮。
在仪妆嬷嬷的帮助下,木语菱依次穿上马面裙、竖领长袄以及绣着四季花草的红色披风,整个人顿时变得光彩万千,朱媺娖有些羡慕的抚摸着披风那柔滑的缎面,“木姐姐,你今天真漂亮!”
木语菱轻点她的额头,“傻丫头,你迟早也会有这么一天!”
朱媺娖无聊的托着下巴,“其实我真的很羡慕你,和那朱平安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可我呢,还不知道将来要嫁的人是个什么模样!”
说着话,朱媺娖的眼神却偷偷飘向了窗外,院子里,曹无伤也是一身吉服,腰间悬挂着佩剑。今天他便是带领了一干亲手训练出来的少年负责木府的安全。
木语菱敏锐的发现了朱媺娖的动作,心中不禁一颤,暗暗告诫自己,千万要找到合适的时机,向朱媺娖挑明了这件事情,万万不能再看着她沉溺下去,这样下去,对她和曹无伤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佩戴上朱以海特意遣人送来的一套首饰,整个梳妆过程才算结束。说起来,朱以海也算是木严梓的门生,师兄为师妹的大婚送来整套首饰,这是绝对说得过去的。朱以海临走时大醉的那个夜晚,还曾经拍着朱平安的肩膀称呼妹夫,声称自己是绝对的娘家人,让朱平安千万不可慢待木语菱,否则鲁王府是决不答应。
这个不请自来的“娘家人”令朱平安和木严梓是哭笑不得。
说话之间,下人已经飞奔来禀报,迎亲的队伍已到门外。木语菱的心情顿时紧张起来,又是让朱媺娖一通取笑。
迎亲的聘礼如流水一般搬进木府,看着从大门昂然而入的朱平安,木严梓忽然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潮湿。想起京师的那个老友,不用问,此时的他一定是向东眺望,怀中必然抱着他的那个视若珍宝的灵牌。
“先生、青荷,你们在天有灵,平安和语菱今日就要成婚了,你们一定要保佑他们夫妻二人白头偕老、福禄绵长啊!”
主婚人朱纯臣说的什么话,木严梓什么也没听进去,直到像木偶一般被人请到礼堂居中坐下,看到跪在自己面前的一双璧人,木严梓这才醒悟到,原来这不是在做梦,自己的女儿今天终要出嫁了。
悄悄的背过身去,擦去眼角的泪痕,木严梓却又板起了面孔。
朱平安和木语菱在朱纯臣以及嬷嬷的带领下,向木严梓叩别。木严梓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叹口气,嘱托二人要互敬互爱。接着主婚的引礼嬷嬷便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刺绣百子盖袱,盖在木语菱的头上。
当盖袱落下的那一刻,木语菱身子一颤,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朱平安也感受到了身旁正式成为自己妻子的木语菱的不妥,轻轻握住她的手,手上传过来的热量才让木语菱暂时稳住了心神。
迎娶礼毕,朱平安骑马,木语菱坐上轿子,一行人回转朱府。木严梓这才感觉到心头空落落的,呆呆的站在礼堂上,竟是半晌没有动作。
回到朱府,一连串的跪拜,加上拜堂礼、同牢礼、合卺礼等诸多仪式。整个朱府始终是欢声笑语不断。
新房之内,朱平安和木语菱终于能坐下来喘一口气,盖袱已经在拜堂礼的时候揭下,木语菱和朱平安互相看看,同时笑出声来,笑容中满溢着幸福和甜蜜。
“岳父大人似乎,似乎刚刚落泪了!”朱平安轻声说道。
木语菱轻啐一口,“你倒是看得仔细,被父亲知道了,又是一顿好骂赏你!”
朱平安笑着摸摸鼻子,“其实岳父大可不必如此,我本打算便是成婚之后,咱们就是要和他老人家一起住的,要不是怕别人嚼舌根,我宁愿做个上门女婿。你说说看,现在还不是一样!”
木语菱闻言,顿时笑起来,作势挥拳要打,却被朱平安一把揽在怀中。
旁边的两个引礼嬷嬷和几个小丫鬟顿时掩嘴轻笑不止,飞也似的跑了出去,将门给关上。
木语菱立刻羞红了脸,“还没到洞房花烛呢……!”
朱平安看看窗外高高挂着的太阳,不禁叹口气,“一想到还要应付那么多宾客,我的脑袋都是疼的!”
木语菱嗤笑着从他怀中挣脱出来,用一根青葱似的玉指点点他的鼻尖,“路师傅、黄大人、陈先生他们还都等着你呢,别耽搁太长的时间,免得他们久等!”
朱平安痛苦的哼了一声,但转瞬间又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慌里慌张的在新房之内找了起来。
木语菱大奇,不一会,却见朱平安从柜子中捧出来一个小小的包裹。
打开包裹,露出一双玉镯和一个灵牌。上面赫然写的是“沈氏青璇之灵位!”
木语菱随即明白了朱平安的用意,连忙也站起来,整好身上的衣衫。
朱平安将灵牌恭恭敬敬的摆放到条及上,还没说话,木语菱却是将他的手牢牢抓住,送过来一个会心的微笑。
两人在灵牌之前双双跪倒。朱平安却猛然间哽咽起来,“娘,孩儿平安今日成亲了,这就是我的妻子木语菱,和我从小一起长大,你一定见过她,对不对?”
木语菱轻握朱平安的手掌,随即转向灵牌,“娘,我便是语菱,自今日起,我便是您的儿媳,自此之后,便由我来照顾平安,请您老安心!”
朱平安从脖子中取下玉牌,“娘,姚少钦姚公公曾经说过,这个玉牌便是要交给你的儿媳的,今日我便将它交给语菱保管,盼望您老保佑孩儿夫妇两人平安一世,白头偕老!”
朱平安将玉牌挂上木语菱的脖颈,又将那副手镯拿过来,看着木语菱的眼睛,“你也知道我的父亲是何人,虽然他今日不能来参加你我的婚礼,但他还是带来了祝福,这便是他让我交托于你的!”
桌案上的红烛火光一阵晃动,继而便是大滴的烛泪洒落下来,火焰之中,似乎映出一张笑意融融的脸庞,一闪即逝。r1152( )





烈明 第六十四章 麻烦上门
大明崇祯十三年五月,又是整整半年滴雨未下,整个大明帝国的北方都陷入到大旱的困窘之中。本月初,江南苏州、松江、湖州三府连降大雨,水势骤发,霎时汹涌,不分堤岸,屋宇倾倒,一片菏泽。大明的鱼米之乡、财赋之源遭受如此大灾,整个帝国都为之震动。斗米涨至四钱银两,就连富户都是无以为继,千里之内,草木根皮都被饥民食用一空,江南陷入到大明立国以来从未有过的动荡之中。
山东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其中也只有登州以及紧邻的莱州却是在这一片哀鸿之中保持了难得的平静。
从潍县至昌邑的官道上缓缓驶来一支车队,大约有两百人左右,居中是二十多辆满载着货物的骡车。其中大多是都是些身形魁梧,警惕戒备的汉子,一看便知是商团雇佣来的武士,专为保护商团的货物。车队第一辆马车上还挂着商团的旗号——“登州祺祥”。
祺祥商号也是山东的老字号,总号设在济南。前年清军入寇之时,总号被一把火烧成了白地,之后登州贸易区建立,祺祥货栈的老东家便动用了仅剩的金银咬着牙买下两间商铺。谁知道,就是这在外人看来的搏命之举,却真的起到了起死回生的效果。祺祥货栈生意水涨船高,竟是在这短短的不到两年的时间内便恢复了元气。
要说这货栈的运气还真是不错。一直以来。便从松江和苏州购进大批棉布和绸缎,然后转手便卖给前来登州的海外客商。今年,江南遭了灾。不要说这些丝织之物,就连吃穿用度如今都成了问题。祺祥商号的老掌柜见机的快,立刻便命自己的长子前往松江收货,总算用粮食换回了一些挤压的绸缎,算起来,这次虽然赚不了多少,但却保住了本钱。总算有惊无险。
刚刚进入莱州境界,少掌柜总算松了一口气。如今北方大乱。尤其是山东境内响马、贼寇多如牛毛。好在祺祥商号总算在绿林道还算有些交情,一路上还算是平平安安。只要进了登州界,那才算是万无一失。如今的登州,新组建的新军已经达到万人。少掌柜可是亲眼见过,那才是军容整肃、令出如山的精锐之师。一身貌似与曾经来访的佛郎机士卒有些相似的简易板甲,统一的红色袄服,黝黑的,顶端插着红缨的铁盔,尤其是那散发着肃杀之气的精气神,便使人望而生畏。
再加上四卫的军力,如今的登州足足有四万大军守卫,还不包括现在已经扩充到三百艘舰船的登莱水师。将整个登州守卫的如同铁桶一般。宵小之辈谁敢乱来,只要一踏上登州的土地,那边有了安全的保证。
官道上几乎杳无人迹。距离昌邑还有大约三十多里,晚上便可以在那里歇脚,众人虽是饥肠辘辘,但早有商团的管事得了少掌柜的吩咐,将一个个煮熟的土豆送到手中,虽然不甚美味。但足够先垫垫肚子了。
要说这土豆,可真是好东西。目前也只有登莱两州开始大规模种植,两州也都是靠着土豆和番薯,熬过了如今的大灾之年,一亩地少则六七百斤,多则过千的产量,即便是经验丰富的种田老手也是吃惊不已。更何况,这两样东西还是种植简单,即便在干旱的环境下,依然没有收到多大的影响。想当初,朱大人刚开始推行的时候,好些农夫还不愿意在自家的田地中种上这些东西,现在才发现,这朱大人才是真正的万家生佛啊,将这两种作物带进了登州,活人无数啊!
现如今,不仅是山东的流民纷纷向登莱两州汇集,就连河北、直隶的饥民也都靠拢过来,登州也是照样全都收纳,听闻便是利用这些流民,朱大人将其送到登州附近的岛屿,开垦荒地,建设军港码头,短短时间内,东海的诸岛大多都有了登州的辅兵驻扎。
想一想,还是回到登州心里踏实啊,此次回去之后,便要全说老父。朱大人巡视登州各处时不止一次的说过,海洋便是财富的聚集所在啊。这一年,已经有不少登州的殷实人家自筹资金购买或者打造武装商船出海远行,虽然风险大了些,但只要成功一次,便是十几倍的利润。祺祥如今也算是登州城内中流商家,完全有能力召集一些小商家自组船队出海,仔细想想,如今大明境内烽烟四起,和出海的风险又有什么区别呢?
想着这些,少掌柜仿佛在瞬间又恢复了不少精力,连忙命令众人加快脚程,今晚一定要赶到昌邑落脚,明日里加紧行程直奔登州。
下单走出去不到五里路,却忽然发现官道被数十根圆木挡住了去路。众人心头一惊,少掌柜也是心头一紧,想让众人戒备的话还没说出口来,道路的两边却忽然杀出了几百名的黑衣汉子。这些人也不说话,一阵乱箭之后,便是手执各种兵刃扑向了商队。
少掌柜大惊失色,胯下的坐骑也被两支冷箭射中,悲鸣着倒下来,将他掀下马来。
“各位是哪路好汉?咱们是登州的祺祥商号,诸位要什么都好说,千万不要……!”话没说完,少掌柜却是自己闭上了嘴巴。因为,他猛然间发现,这些人的目的就在于商队的财货,出手更是狠辣无比,但凡出手,便是夺命的招式,雇佣的这些武士,应付寻常盗匪勉强可以,但在这些人的面前,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
少掌柜看出了端倪,其他的人也不是傻子,呼啸一声,便四散逃去,但那些黑衣人却并没有打算就此收手,反而是紧追不舍,看来是要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几名商团自己豢养的武士拼死保护着少掌柜少出重围,走不太远,便是一个山坡。情急之下,武士将少掌柜一掌推了下去,而他们则返身杀了回去,打算用自己的性命为主家争取逃命的时间。
……
五月的登州,远没有京畿和河北之地来的闷热,依旧是凉风习习,仿佛还是初春的天气。又经过半年的建设。整个蓬莱港再次扩大了规模,现如今的码头已经可以容纳两百艘商船进入。而贸易区也整整扩充了三分之一,即便是如此依然是供不应求。
面对着大批流民的到来,朱平安起初也是头痛无比。大量人口给登州带来了巨大的压力,但随即童万钧便提出了一个极具建设性的提议。登州外海上遍布着数以百计的岛屿。其中较大的便有长山岛、沙门岛、大竹岛等十余座岛屿,每座岛屿都足可容纳两千人以上。登莱水师稳步发展,一面积极练兵,剿灭海盗。如今刘小刀等人纷纷金盆洗手,海贸的利润让他们趋之若鹜的加入到商队的行列中,还有一些人选择加入到登莱水师中,想为子孙搏一个名分和产业。另一面便是为商船护航,凡是东海隶属于登莱的水域,水师可以护航。商队只需缴纳可供水师舰船出航的成本金即可。
这样一来,大批的流民便摇身一变,成为登州的辅兵新成员。他们携家带口,入驻到各个岛屿之上,开垦的荒田三年之内不必缴纳任何赋税,出海捕鱼的收入官府更是不会干涉。这些人亦兵亦民,定期接受军事训练,官府发放兵器。登记在册,战时为兵。平时为民,也能作为登州在海上的耳目。
今日,便是一批两千人的流民乘船赶赴高山岛,今后,那里将是他们的新家。随船而去的,还有一百名正式的登州士卒,以及一批粮食和木材。朱平安也在杨德凯、郭追、阴世纲等人的陪同下亲自赶到码头送行。
成婚之后,朱平安便将手中的财政大权全部交给了木语菱。这种事情,还是交给自己的妻子最为放心,之前洪胖子还充当过朱平安的军需官,其人虽然粗鄙,但对算术一道却是倍加娴熟和精通,便由他作为副手,辅佐木语菱掌管登州财政。朱平安的收入来源便是贸易区,作为最大股东的同时,还是贸易区内最大商号的背后东主,这一年以来,银子便如同流水一般,汇入他的手中,也足以支撑起登州的军力。在他的周围,山东商贾也成为了最坚定的支持者,渐渐汇集到他的周围,其中还包括以鲁王朱以海为代表的山东官员。
新军的建设如火如荼,洛佩斯和歌德相继从欧陆诸国聘请了一些军官加入到新军当中,欧洲各国现下最为先进的火器和冷兵器结合的战术逐渐渗透进新军的训练当中。不仅是新军,就连登州四卫,都开始逐步学习这种战法。
洛佩斯费尽心思弄来的狗锁火枪和毕懋康研制的燧发枪,以及王承恩送来的兵部造作局的那些工匠起到了极大的作用。狗锁枪的设计虽然先进,但结构复杂,造价颇高,维护不易,这就需要大明工匠根据毕懋康的设计逐步进行改良,将燧发枪的定义应用于狗锁枪。扳机也因此应运而生,这让朱平安对于大明工匠们的创意赞佩不已,科学就是这样,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创意和提示,便可以向前远远的跨出去一大步。
当然,目前大明的火枪制作还是纯手工制作,远远不能满足战争的需要,很多基础的工业设备和设施还没有得到应用,朱平安便利用洛佩斯逐步引进欧洲已经投入使用的车床等设备,以此来推动登州的军工产业革新。这也只能一步步的进行,想要一口吃个胖子,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顺便的,朱平安还将膛线和米尼弹的概念灌输给了工匠们,相信不远的将来,工匠们一定可以将其变为现实。在这一点上,朱平安自认是个外行,虽然被工匠们惊为天人,但他知道,自己只不过是走了一点捷径而已。
火炮的改良则全部交给了孙和鼎兄弟以及随后赶来的张涛等人,他们都是大名最先接受先进火炮知识的士人,对于火炮的铸造更是有着一种旁人无法理解的狂热和痴迷。以大明的工艺水平,仿造处佛郎机跑、红衣大炮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朱平安提出的却是利于野战使用,移动速度较快的火炮,这一点才是最为重要的。例如当初用过的没良心炮的缩小版,也就是最原始的迫击炮等,大明的虎蹲炮便可以依据这种类型进行改良,成为步兵攻坚的利器。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但其中也少不了一些变故和阻碍,就在朱平安想的出神的时候,阴世纲得到了消息,匆匆来到朱平安的身边。
“大帅,祺祥商号的车队在莱州被劫,这已经是本月之内的第四起针对登州商贾的恶*件了!”(未完待续)




烈明 第六十五章 保险赔付第一单
听到阴世纲的禀报,朱平安的好心情眨眼间烟消云散。就从上月开始,青州、兖州境内就接连发生了商队被劫的事情,开始时,登州方面并未在意,军情处搜罗到不少情报,但因为规模较小,所以并未纳入到关注的范围内,如今毕竟是乱世,商旅被劫是再常见不过的了。
然而,就在五月初三的时候,登州商团的一支联合马队在青州境内被劫,三百人的商团竟然没有留下一个活口。经军情处的探子勘察,其手法竟然与之前的几起劫杀案如出一辙,可以判定是同一伙人所为。从那时起,登州方面开始对这伙劫匪开始关注。
军情处初步猜测,这一伙劫匪针对的目标便是登州贸易区中的商户,此案要是迟迟不能侦破,便会影响到整个贸易区的经营。要说登州军情处在山东方面的眼线已经算是周密,但调查起这一伙劫匪,却是颇为吃力。军情处估计这伙劫匪的总人数在五百人上下,战力彪悍、属于是有预谋、有组织的犯罪团伙,但撒开网去,却并没有发现多少线索,这几百人的马贼来无踪去无影,竟是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而且就在作案之后,居然还懂得打扫战场,将所有的痕迹,包括己方战死的人员尸体、受伤的血迹、包括使用的箭矢等,都全部带走,不给之后而来的军情处留下一点机会。
如此一来。将朱平安都给惊动了,这伙马贼劫匪心狠手辣,进退极有章法。伏击商团的做法颇有军人的特点,这样一来,整件事情的背后便隐藏着极大的阴谋了。
就在此时,海上也同样不平静起来,商贾的船队就在登州海域,连续受到袭击,人和财货都损失不小。不过这背后的操控者倒是显而易见。登州海域经过登莱水师的清剿。目前海上已经平静了许多,就连刘小刀等大股的海盗。都开始向海商的身份进行转换,这海上的盗匪不会看不清形势,做出如此胆大妄为、又不计后果的事情来。
加上此前就在郑森离开登州之后,郑家又再次派遣郑鸿逵前来协商。打算在贸易区中空手套白狼的占上四成的份额,却被朱平安严词拒绝。这海上的事情十有七八便是郑家弄出来的。
可这陆上的事情呢,会不会也是郑家搞的鬼呢?
“祺祥商号损失惨重,两百多人的商队只逃出来一个人,财货被劫掠一空。手法和原来一样,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咱们的人已经勘验了整个环境,只是在附近发现了一些扎营和篝火的痕迹,别的一无所获。祺祥的少东家被手下拼死救出。摔下山坡这才摆脱了追兵,劫匪误以为他已经摔死,加上天色昏暗。这才保住了一条性命,坚持着回到登州。”
阴世纲看看左右,压低了声音说道:“还有一件难事,这祺祥却是咱们保险行的第一个主顾,前些日子都司衙门解决了贸易区内商户的争端,这祺祥的老东家是感恩戴德。亲自送礼至都司衙门却被大帅赶了出来。也是无计可施,为了报恩。竟然跑去保险行为此次江南之行买了一份两千两银子的保险。如今商户们已经开始私下里传言,不知道官府会不会为此次的事情赔付……!”
朱平安一愣,接着便是笑了起来。倒是没想到这祺祥的老东家竟然闹了这么一出。当日自己不过是偶然在巡视期间,帮助一些商户解决了一桩登州内某豪族仗势欺人,利用一些地痞无赖骚扰商户,达到侵占商铺的小伎俩。却是没想到这祺祥东家为了这件事情,竟然阴差阳错的成了成立以来一直无人问津的保险行的第一个主顾。
如此一来,这坏事倒是变成了好事了。如今商队屡屡被劫,贸易区内人心不稳,倒是可以借着这件事情,将商户的情绪稳定下来,顺便正式的向众人推介一下保险行的存在意义。
朱平安没再说什么,立刻率领着百十名亲卫,以及郭追、阴世纲赶赴贸易区。
到达贸易区的时候,城管大队派人前来禀告,受伤的祺祥商号的少东家已经被送往贸易区旁边的登州第一医院救治。
登州第一医院,这也是朱平安在重组登州结构时的发明,眼下的第一任医院院长便是马夫王,如今还改了个名字叫做马一德。医院直属都司衙门,马一德也是现在登州正式的在编正五品的官员。
马一德虽然医术一般,但跟随朱平安有些时日,这一套管理艺术倒是学的很快,毕竟还是心腹之人,医院今后还要承担野战救护之责,所以,朱平安就安排了他前来坐阵。反正也不需要他这个院长亲自上阵诊治,如今登州人才济济,光是山东的名医就聘来了不下二十人。
另外还特意设置了西医科,延请了佛郎机西医数名以为坐诊,虽是生意清淡,但朱平安却让马一德牵头成立了“中西医结合研究小组”,开始逐步推进中西医互相辅助的研究方式,为医学的发展奠定基础。毕竟西医的某些治疗方法对于野战包扎和快速处理伤口还是有着积极的作用的,这在将来的战争阶段将会起到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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