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清夏兮兮
许是她内心所想皆表现在了脸上,逗乐了他,配合着没有再提起这个话题,转而换了一个,“还想不想放纸鸢?”
苏静翕弯腰捡起地上的纸鸢,学着他挑眉,“当然想了,皇上可要与臣妾一道?”
宫姝 第一百六十七章 打赌
“以此打个赌吧,敢或不敢?”宗政瑾挥手招呼苏顺闲近前,目光却依旧停留在她的身上,问道。
苏静翕直觉不会是什么好事,不过思来想去,他也不能贪图她任何东西,不满他的挑衅,壮声道,“当然敢了,只是不知皇上想要什么赌注?”
宗政瑾上下打量,扫了好几眼后,坏笑道,“翕儿应当清楚才是,你能与朕的不过是反复那几样东西罢了。”
他的目光毫不避讳,苏静翕自是后知后觉的猜到了他的目的,咬咬牙,“一言为定,只是皇上却不能将此作为赌注。”
“你想要什么?”她能与他的不多,他可与她的却不少。
苏静翕心思过了好几遍,迟迟下不定决心。
宗政瑾见状调笑道,“想要的太多,难以取舍?你且先说一件,剩下的回头再与朕说。”
“那皇上便随意应一件便是,回头再说吧。”
挣扎了许久,苏静翕还是放下了心中所想,他可以纵容她,可以宠惯她,却是有底线的,她不能没有自知之明。
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她不能白白毁了。
宗政瑾点点头,转身道,“朕记得库里有一对龙凤呈祥的纸鸢,你速去取来。”
苏静翕闻言连忙阻止了苏顺闲迈开的脚步,“皇上,这是否不合礼法,若是让……”
“无碍,放在那里,再不用用都废弃了,”宗政瑾不以为然,颔首示意苏顺闲直接走。
苏静翕撇了撇嘴,他如何自是无碍,便是真的有人有心说事,也只会说她魅惑君主,蛊惑人心,受罪的可是她好不好。
不过何必庸人自扰呢。
以前的自己虽年少无知,不在意这许多的繁文缛节,没道理到了现在,有恩宠,有子嗣,反倒去在意那些不该在意之事了。
即便真有了事,想必他不会袖手旁观的吧。
宗政瑾重新把目光放在她身上,便见她已经一脸淡然,默认接受了他的安排,缓缓的勾起一抹笑容。
这才是她才对。
不须臾,苏顺闲便气喘吁吁的将一对纸鸢拿了过来,确实是尘封许久的,但是却保存完好,崭新如昨。
撕开封条,苏静翕一眼便喜欢上了这对纸鸢,凤倚龙身,鳞片层层,精致不已,两者的色调相宜得章,可见描绘者的细心。
宗政瑾见她面上欣喜,也不禁染上了两分笑意,他便猜到她定是喜爱这些色泽鲜艳之物。
“便赌谁的纸鸢飞得高吧,”宗政瑾四下扫了一眼,观察着风向。
苏静翕见他壮志满满,又有些不满了,“臣妾以为并不公平,皇上得答应臣妾两件事才行。”
宗政瑾挑眉,“那你也应当不仅于姿势上,也应于次数上增加一倍才行。”
苏静翕大惊失色,瞪着眼睛望着他,嘟嘴不满。
若是增加一倍,她绝对三天下不了床。
“如何?”宗政瑾见她不说话,故意问道。
“臣妾担心皇上身体,且夜御数次不若夜夜皆御才好,目光放得长久一些才是,”苏静翕说起大道理来,也是信口拈来,一套一套的。
宗政瑾很不厚道的笑出了声,见某人越发发红的小脸,微微咳嗽了两声才稍稍收敛了一些,“朕的身体很好,你今晚便能体会到,实在不必担心。”
本来便是为了逗她,未免某人过于不忿,坏了心情,好脾气道,“不必羞恼,朕应你便是。”
苏静翕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闻言便放下了那些羞羞的心思,一心扑在如何取胜之上,“皇上要是输了,可莫要怪罪臣妾。”
宗政瑾不理会自吹自擂之人,对着空气道,“你要是输了,可莫要哭鼻子才是。”
她哭的功夫,如今是越发的娴熟,很多时候都让他应接不暇。
苏静翕哼哼两声,没再理会他,招呼小福子拿着纸鸢,准备妥当,见他颔首,专心迎战。
她并没有多少放纸鸢的经验,凭的不过是年轻气盛,身子好罢了,本着输人不输阵的原则,苏静翕还是成功的将纸鸢给放了起来。
对于他如何,她表示无暇多顾。
宗政瑾的经验其实也不多,这种东西,于他而言,不过是幼童玩耍之物,只不过方才见她的光彩,让他有些心痒难耐,便耐着心思与她赌注,全为了她罢了。
他从未与皇后或是后宫的妃嫔放飞过纸鸢,要不然,这样漂亮的纸鸢也不会被他封存于库中这许多年,想当初,这还是封后大典之时,殿中省命人呈上来的,一晃眼七八年都过去了。
即便是经验不足,但是抵不住他的天资聪颖,颤颤巍巍的将纸鸢放在天空,初初的摸索过后,便得心应手了。
转头见她全神贯注,一心扑在手里的纸鸢之上,有些好笑,存了心思逗弄她,索性慢慢的调整方向,将纸鸢往她的方向挪去。
“呀,皇上,你快让开些,”苏静翕见两只纸鸢快要缠在一起,连忙高喊道。
宗政瑾闲闲的转着手里的转轴,好整以暇,“朕的纸鸢飞的可比你高啊,你要输了。”
苏静翕知道这厮就是故意的,绝对的。
气愤不过,努力的调整方向,飞高一些,他立马追上,始终在自己的上方。
苏静翕低头瞥了他一眼,见他正悠闲的看着她,勾起一抹坏笑,重新抬头应战。
不停的转着转轴,丝线也被不停的放出去,身子往他那边靠过去,一个快速的旋转,两只纸鸢成功的缠在了一起。
“皇上,你看,如今可是一样高了。”
所以,我没有输。
宗政瑾试着动了两下,见那两只纸鸢反倒越发缠得紧了,干脆不动了,“赢得可还舒心?”
苏静翕倒是一次便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赢得可是光明磊落?
她才不在乎这些呢。
“臣妾可不是君子,难养的女子罢了,自是舒心不已,皇上呢?”
宗政瑾嗤笑一声,没再理会她,转头道,“去拿把剪子过来。”
苏顺闲应了声,连忙小跑着离开了。
“皇上可是想要将这个剪断?”
宗政瑾不用看她便知她是舍不得了,没有嫌弃她的小家子气,安慰道,“你若是喜欢,朕让人再去给你做一只便是。”
苏静翕抬头望着两只紧紧纠缠在一起的龙凤,龙凤呈祥,他是龙,她却不是凤,不过那又如何呢。
这辈子,是爱是恨,他们都会如纸鸢一般纠缠在一起,无法分离。
“剪便剪吧,”苏静翕将手里的转轴递给他,随意的说道。
没了丝线的牵扯,可随风飘荡,落无归处,这又何尝不是一件幸事呢。
宗政瑾接过苏顺闲递上来的剪刀,“咔嚓”两下便剪断了手里的丝线,转轴递给苏顺闲,“便是剪断了,你也还是输了。”
应当是想要赖账的吧?
苏静翕苦叹一声,瘪了瘪嘴,“都剪断了,皇上都没了证据,如何还能判定臣妾是输了呢?”
宗政瑾早就猜测到她会如此,面露嫌弃,“物证没了,人证却是有一大堆呢。”
说着扫了一眼周围,示意她转头看看。
他们在桃园门口放飞纸鸢,自是有许多宫人随侍的,不仅仅是他与她的宫人,还是桃园的宫人恭候。
苏静翕顺着他的目光扫了一眼周围,扬声道,“你们来说说,方才你们都看到什么了?”
首当其冲的便是苏顺闲,他品级最高,离得也最近,慌忙跪下,苦着一张脸,“方才风大,奴才被风迷花了眼,并没有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左右他回答都不对你,说真话不是,说假话也不对,总要得罪一个人,若是强行要他选择,还是得罪皇上吧。
在他看来,得罪了皇上,珍昭仪娘娘高兴,皇上也不会气太久的,可若是得罪了珍昭仪娘娘,娘娘不高兴,皇上若是能够哄好了,那还好,若是哄不好,又是他们底下人遭殃。
现实的经验让他开始知道吸取教训了。
苏静翕轻笑一声,“皇上你看,他们可都是没有看清呢。”
宗政瑾不理会某人的洋洋得意,转头道,“苏顺闲人老了,眼睛花了没有看清,那你们呢,可也是人老看不清东西了?”
听瑶见他的目光扫过,连忙跪了下来,垂首恭谨,不敢开口说话。
苏静翕见他为难自己的宫女,又不乐意了,走过去,讨好的拉着他的胳膊,露出一抹讪笑,“皇上便算作是平局如何,咱们都应赢了便是。”
她如今可是有求于他呢,如何都不能轻易放弃了这个机会。
宗政瑾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算作平局可以,但是朕却不一定要你应了朕的。”
苏静翕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便是他不要她应他,那么自然,他也不会应了她。
这厮绝对是故意的!
“皇上真是……”
“真是如何?”宗政瑾不用想都能够猜测到定是不会有什么好话,却还是问道。
“皇上真是好啊。”
“……”语气如常,面目却可憎,见她咬牙切齿,宗政瑾心里觉得好笑,面上却不显,“朕也这般以为。”
“……”
可不可以不说话了!
宫姝 第一百六十八章 风寒
“外面是何人在放纸鸢?”乔静姝站在殿门口,望着天空上越飞越高的纸鸢,笑着问道。
青绮站在一边,瞥了一眼她的脸色,小心的回答道,“回娘娘,是珍昭仪娘娘。”
乔静姝的笑容并未消失,“她倒是有这个精力。”
青绮随口应了一声。
于内心深处,她并不是十分的喜爱珍昭仪,即使她为人和善,对待宫人更是从未无故打骂,宫中的名声也不错,可是千般好,都敌不过她无意中让自家娘娘伤心了。
本来在没有她之前,即使皇上不是真心喜爱自家娘娘,但却是十分宠,三五不时的便命人送来赏赐,偶尔也会有宠幸,可是自从她入宫之后,越是到现在,皇上对待娘娘便越是冷淡。
之前皇后还在的时候,好歹还会与娘娘同塌而眠,而前些日子,皇上忽然临至重华宫,之后也待了许多日,却始终都是睡在偏殿的。
堂堂的帝王,甘愿委曲求全委为了另外一位女子忍耐,可是却不能转身看苦苦守候在身后的娘娘一回。
青绮是个奴婢,她无权置喙主子的行事,但是却是真心为自家娘娘不值。
乔静姝低头看她的表情,一眼便知她的想法,心里有些感动,却还是有些生气,“若你是真的为本宫好,便要拿着对本宫的心,去对待她,否则便是害了本宫。”
青绮心里一惊,慌忙跪下,“奴婢知错,求娘娘责罚。”
“本宫知道你是为了本宫好,跟着本宫这十几年,本宫也不会怀疑你的忠心,但是有时候,单单是有心也是不够的,好心办坏事,若是有人利用的这样的心态,做了什么事的话,害的便是本宫。”
青绮磕了一个头,她知道自家娘娘所说的都是真的,在这后宫之中,最忌讳的便是被人察觉到自己的心思,从而利用这个做出些什么事来,她待在后宫多年,自是清楚这一点。
许是这段时间太过闲适,皇后与贤妃先后离世,娘娘大仇得报,日子越发的舒服,无人轻易敢于重华宫做对,她也放松了戒备之心。
此刻想来,自己却是犯了大忌了。
“你便在这里跪上半个时辰吧,长长记性,”乔静姝略带复杂的看了她一眼,说道。
“是,”青绮心中并没有怨念,理应如此。
乔静姝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上面已经是一条龙一条凤了,两相追逐,没多久便纠缠在一起,无法分离。
轻笑了一声,收回了目光,转身进了殿内。
龙与凤,自古便是绝配。
这晚,皇上自是宿在了关雎宫。
毫无疑问,宗政瑾见白|日所说的话,坚持付诸于行动,让某个企图言而无信之人反复体会,直到自己心满意足之后才放过了人。
苏静翕意识模模糊糊,沾上床铺便睡了过去。
宗政瑾亲了亲她的眼角,将她的裸背贴在自己的怀里,闭上眼睛,搂着人入睡。
一夜无梦至天明。
别人是否能够安然入睡,自是与苏静翕无关,虽是累极,却是难得的好眠,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若不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她或许还以为是在梦中,便是在家中,娘亲也不会允许她睡得这样迟,顶多宽限一会便是了。
而这宫里,没有人管束她,重点是他一直在明着暗着纵容她,从未与她说过规矩之事,那她自是两眼一闭,装作不知了。
慢慢的从床上爬起来,由着听瑶等人伺候她穿衣洗漱,用过早膳,抱着儿子在室内玩耍。
“如今天气慢慢变热了,冷热交替,一定要多多注意四皇子的身子,万不可染了风寒,包括你们这些近身伺候的。”
“是,”一众人皆应是。
苏静翕略带有压迫性的目光扫了一圈,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可是并不是十分放心,居安思危,即便已经很久没有人胆敢拿性命挑衅她了。
只要不是自己,其他人,或多或少她都存有不信任,换句话说,她只愿意相信自己相信的。
“你们若是有人胆敢不把本宫的话放心眼里,时时刻刻都记在心里,挑衅本宫,本宫定会让你们知道厉害,别人能许你荣华富贵,能威胁你的父母家人,本宫自然也能。”
众人背脊发凉,慌忙跪下,齐声道,“奴才|奴婢不敢。”
“罢了,不敢最好,就算有那个心也得给本宫收起来,否则,本宫保证,你们定会后悔的,”一字一句,仿若烙在了众人的心里。
即便自家娘娘在笑,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因此觉得轻松,不同于初入宫廷的懵懂,如今身处高位,威严已是越发的浓重了,让人无法直视。
“是。”
“你们先退下吧,”苏静翕挥了挥手,随意道。
“去将库里的那块上好的翠纹织锦羽绒毯拿出来,再去弄些棉花或是薄被,软些的东西过来,”苏静翕转头对听瑶道。
听瑶应了一声,连忙出去了。
代曼走进来,福了福身子,“娘娘,二公主感染了风寒,还有便是钟粹宫昨晚宣了太医,说是三皇子亦感染了风寒。”
苏静翕一愣,观她的神情便知,事情定然不是这般简单,“三皇子可有大碍?”
“娘娘也知道,三皇子自出生之后,身子便不大好,汤药从未断过,即便是普通的风寒,于三皇子来说也是……”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苏静翕亦知道她的意思,即便是普通的风寒,到了三皇子的身上,也是致命的,随时都有离去的危险。
“二公主和三皇子一同染上的风寒?”
苏静翕没有想到,她才刚刚敲打了宫人,转眼便得知了这样的消息,说该庆幸自己的未雨绸缪,还是该嘲笑自己先前的杞人忧天。
“大概都是这两日。”
贤妃逝去过后,二公主与大公主一样,都搬去了自己的宫殿,而没有被交由任何一位妃嫔教养。
按理说,大公主为嫡出长公主,皇后不在,能够有资格教养她的人便只有太后,可是偏偏太后是如今的这副模样,宗政瑾一早也没有将大公主送去慈宁宫。
而二公主虽是公主,但是身份却差了许多,生母不在,有资格教养她的便可是妃嫔,可是宗政瑾也没有将她交由任何一位妃嫔。
或许妃嫔不会真心相待,可是跟着一位妃嫔,即便再不受宠,却远比跟着奶麽麽在一块的好。
不,这只是世人眼里想法,跟着奶麽麽,起码不会有性命之忧,因为跟着妃嫔,不是亲生的,更容易被当作是争宠的工具。
如此,应当说,宗政瑾一早便考虑周全,全然不相信宫中的一众妃嫔。
包括舒贵妃。
或许也包括她。
自嘲的勾了勾嘴角,自己都不是全然相信他,又凭什么要求他信任她呢。
“那大公主呢?”
代曼摇了摇头,“奴婢方才特地去打听了,大公主并无,娘娘,这二者之间是否有联系?”
苏静翕指挥着听瑶将东西铺在软塌旁边,想了想,道,“本宫也不知道,你亲自去和金麽麽说一声,就说天气变化多端,诡异得很,提醒她给大公主防寒防热,万不可轻易染了风寒,你原话讲与她听,她会明白本宫的意思的。”
她也不知道到底二者之间是否有联系,本就是季节交替之际,感染风寒也是寻常之事,两者或者只是凑巧,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愿只是自己想多了吧。
代曼点点头,“是,奴婢这便去。”
苏静翕将孩子放在毯子之上,自己坐在一侧,逗弄小家伙,没有糟心之事,有的只是平静与安宁。
……
如代曼所说的一般,三皇子确实性命堪忧,不过是普通的风寒,但是太医顾念其身子虚弱,不敢用药,只能温补,药效自是没有多少,风寒迟迟未好。
一连三日,安舒窈都衣不解带,亲自伺候,暗自以泪洗面,可是终究没有让三皇子好转,反而越发的严重。
苏静翕每日虽见着了宗政瑾的人,二人也是如往常一般相处,可是她还是能够感应到,他的心情并不好。
他的另外一个儿子在生死关上徘徊,他却无能为力。
有时候,这种无力之感,总是让人窒息压抑,无法顺畅。
她每每见着他与珺儿玩耍,总是有些心酸。
可是他无力,她也无力,她不是圣母,若是有法子,她不能够保证自己会帮助三皇子,助他脱离危险,好在现在的她,一样的没有法子,实在不必纠结挣扎。
想了想,坐在他身边,轻声道,“其实臣妾小的时候,身子便挺好的,除了有一次,臣妾贪玩,冬日里玩雪人,染了风寒,病得十分之重,许多大夫都说高烧不退,必会坏了脑子。”
见他看过来,轻笑了一声,“所以皇上总是说臣妾蠢笨,是有缘由的,”顿了顿,继续道,“臣妾的娘亲不信,便找遍了京城的大夫,最后还是一个民间土方子救了臣妾。”
宗政瑾没有说话,只两眼紧紧的盯着她。
宫姝 第一百六十九章 傲娇
“所以啊,臣妾想说,此刻觉得山前无路,又怎知下一刻不会柳暗花明,”苏静翕没有看他,目光落在正躺在床上的自顾自玩耍的孩子身上。
还好自己的孩子无事。
宗政瑾也把目光放在孩子身上,好在还有一个健康的孩子。
只是她确定的她是想要安慰他,而重点不是在民间方子之上?
或许真的应当听她的,重新换个方式,但是他也不会找她要这土方子,先不说管不管用,只是他不想为难于她,更不想让她承担这样大的后果。
压下其他的心思,换了个话题,“你哥哥定的是李家大小姐,人品行还不错,与你哥哥应当是相配的。”
苏静翕的心思被勾起,她一早便想问的就是这件事,要不然何必之前苦心与他赌注,努力赢过他呢。
“皇上说的可是左都副御史李大人?”
左都副御史可是官拜正三品,论她爹如今的从四品内阁侍读学士,以及她哥哥正六品的京府通判,相比之下,却是高攀了的。
“正是他的女儿,李大人为人正直,教养出来的女儿应当不会太差,”宗政瑾点点头,回答道。
他倒是没有觉得苏骏文是高攀,虽然自身的官位不足,但是苏家还有她在后宫,品级已是昭仪,且有四皇子傍身,真的要论起来,不一定就比李家差了。
苏静翕听他这样说,便知他也是认同这门婚事的,到了这个地步,轻易是不会更改了的,否则于女方名声有碍,想必自家爹娘是不会做出这等不仁义之事来的。
“那皇上可知他们的婚期定在何时?”
“七月初吧,”宗政瑾随口应道。
他一早便猜到了她的目的何在,虽然他并没有多感兴趣,不过因为是她,便着人打听了一番,清楚大概的情况。
苏静翕暗自算了算时间,如今只是三月末,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想来也是足够准备的。
“你若是真的担心,便叫你娘递了牌子,入宫一趟吧。”
苏静翕闻言便笑开了,凑过去讨好的依偎在他身边,“皇上金口玉言,可不许反悔。”
若能如此,当真是再好不过。
宗政瑾嗤笑一声,“朕自是一言九鼎,哪里是如你一般言而无信?”
这等微末小事,于他而言,不过是随口吩咐之事,本就没有多重视规矩,于她更是一次又一次的多加纵容,从不想压抑她的天性。
尤其是在清楚自己的心意过后,看见她发自内心的高兴,他心情也会好上两分。
他对于表达自己的爱意的方式十分之简单,便是全身心只有她一人,多宠她,多惯她,只要不涉及江山社稷,其他的便是都应了她都无碍。
苏静翕有些羞窘,他这话便是在嘲笑她先前言而无信了,虽然答应他随便他为所欲为,可是真的临了了,又忍不住的想要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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