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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华风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离儿
“你犟啊,再给我犟!赶上你弟弟在这儿,身教胜于言传,你这当哥哥的也让他见识见识忤逆的下场!混账东西,索性今天打死了,权当没养过!”叶启楠一阵斥骂毫不留情,叶珣听的撇嘴。就这样随意践踏别人的尊严?更何况眼前是他亲生的儿子。
一鞭斜抽下去,贯穿上下,叶琨一声痛呼,身子打个挺,意识模糊般辗转挣扎,挣脱开父亲按在腰上的手,从写字台上滑下来,倒在地上。
这一声高呼引来了家中另几位姨太,连同几个婆子丫鬟,恶趣的趴在门口往里瞧。
叶珣知道叶琨的窘迫,短短几分钟看的他面红耳赤,心惊胆战,忙一个跨步到门边,将房门关上,边听外面女人们“哎呀呀”的娇嗔声,更加气愤,索性将门锁死。
叶琨已经在父亲的逼视下挣扎了跪起来,恐怕也是疼的站不起来,却不忘向他感激的一笑。随即牵动了身后的伤,痛苦的蹙眉唏嘘。
叶启楠扔了藤条,冲了三姨太喝骂:“带你儿子去南楼,上了药给我跪在书房里反省,想清楚了过来见我!”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全了,家里一早起来闹停电~
好歹放了半天假,竟然停电!
所以还能不能更一章不一定~
谢谢冒泡的亲们,你们是离儿最大的动力!群么~o(n_n)o~





烟华风云 第13章 倔强代价
“为什么又这样!”叶珣的语气含了指责,目光却落在桌脚一盆滴水观音上,青绿的叶片挂了水珠晶莹剔透,就像叶琨流海上挂了的汗水,起身的那一刻滴落在宽大的写字台上,化成一小滩。
“怎么说话这是!还镇不住你了?”
叶启楠绕到桌后坐了,捡起桌上的藤条,拿了块手巾擦了把,顺手扔在桌下,斑斑血迹在白色的布巾上越发骇人,叶珣头皮发麻,也越发替叶琨心寒,儿子的血,他竟然都不屑多看一眼。
“家里家外忙昏了头,不是为他好,大夜里你当我愿意发火打人呢?”叶启楠喊隔壁侍从室瞿副官进来,秘书将靠门那张桌上大沓的军文,整理分类,陆续搬过来给叶启楠过目批复。
“军阀,横竖都是你有理。”叶珣嘟囔着接过瞿副官手里的密宗袋:“都休息去吧,我来就好。”
桌案上军文凌乱如山,叶珣却有条不紊的理顺收拾,档案夹打开,拿眼飞速一扫,阖上归置一旁,再去摸另一本。不出一刻,文件被规整成整齐的小摞,在写字台上一字排开。
叶启楠就在歪一旁贪婪的看着,目光稍有些惊异。叶珣埋头工作的样子当真是沉稳干练,反应也是出众的机敏,换做是那些秘书,要将这些文件分类整理,不知要花上多少时辰。
“他沈翰卿,倒是练就你这么一身本事。”叶启楠摸过一本文件夹,随意翻翻,玩味的笑说。
“这边两沓是最没用的,全是场面话,回头扔给秘书处理就好,只是……”叶珣活动活动发酸的手腕,“青石口、南崖湾的军队都有大规模调动,可是您授意的?”
叶启楠犀利的目光射向叶珣,含了惊诧和复杂,盯得叶珣心里发毛。
“随便问问,没别的意思……”叶珣忙说,“军队是您的军队,同我又没什么相干。”
“你倒是比你哥哥聪明的多!”叶启楠轻轻一笑。
“昨天汤连胜造反,青城方面没有通电声讨,现在青城驻军也随之而动,容不得别人不多想。”
想必叶琨因此进言,才惹得父亲不快吧。只是话不投机,只好点到为止,叶珣绝不会向叶琨那样贸然干涉。
南楼书房内只开了一盏小灯,昏黄的灯光赢在叶琨苍白失了血色脸上显得格外羸弱,叶琨直挺挺的跪在中央,目光萎靡,身子却一晃不晃,就像一具冰冷的尸体。
一*的剧痛从身后袭来,席卷着全身,似乎要在这昏暗的书房里将他撕裂、吞噬。他好洁净,如何也容不得身上粘着血迹和汗水,不顾母亲的劝阻,自虐般的将伤痕累累的自己扔进装满冷水的浴缸里,洗去污浊,洗去耻辱。他以为痛到极点就会麻木,会昏厥,会死去……但是,疼痛让他比任何一刻都要清醒。
咯哒一声,门锁扭动,书房的门被推开。
叶琨不敢回头,心头不由紧张,都是*凡胎,怎么会不怕呢。
“琨儿,先起来。”声音沉稳干净,却不似父亲那样淳厚,是席先生进来。
大抵是提着的心骤然放下,叶琨只觉眼前一黑,身子一歪倒在地上。牵动伤口,剧烈的疼痛让他恢复了些意识。
“琨儿,琨儿……”席先生将他扶起来揽在怀里,颤抖的唇齿费力的挤出几个字:“师父,琨儿冷……”
已是凌晨,北楼小书房却亮如白昼。
墙上的挂钟方敲过一下,叶启楠“啪”的将最后一本文件夹阖上,手中的红蓝铅笔随手扔在桌上,疲惫的揉着太阳穴。
“别回去了,到里屋将就睡会儿吧。”叶启楠问叶珣。
叶珣精力过剩一般,还在埋头誊抄文件,手中钢笔指指墙上的挂钟,漫不经心道:“早就过了困点儿,您歇着吧,我不累。”
“嗯,也好。”叶启楠揉揉脖子,起身开门叫人。
叶珣抬头瞄了父亲一眼,没理会,低头继续抄写,听到父亲叫瞿副官那他的棋盘过来。
“不是,那个……”叶珣拧着身子吞吞吐吐的说:“我不会围棋……”
“那没关系,爹让着你。”说话间,瞿副官已经将棋盘棋子端进来。
“不是棋艺不精,是一窍不通!”叶珣蹙着眉为难,忽然坏笑了说:“不过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下五子棋!”
“……”
父子二人守着夜灯,手执黑白,聊着他与母亲十年来的经历,聊着他小时候如何调皮爬树上墙,聊着他在法国三年的所见所闻。偶尔,叶启楠也插上几句,讲讲他与母亲的相遇,讲讲他的名字“珣”的来历,讲讲他的姐姐雨英幼年时所受的独宠……
时而二人都是沉默的,只能听到棋子落盘和夏虫鸣叫的声音。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们父子,叶珣的心中杂乱却又安宁,尽管他并不承认自己喜欢这样的生活,尽管内心的坚强不断的提醒他不去在乎这从天而降的亲情,但面对十七年不曾有过的父爱,他无法再迫使自己拒之门外。
窗户大敞,楼下传来阵阵慌乱的脚步声,不多时管家老梁的说话声响起,在沉寂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叶家有门禁的时间,入夜非特殊情况是不能随意出入走动的。
看着父亲越发凝重的脸色,叶珣瞟眼窗外道:“我下去看看。”
“三少还没睡?”看到叶珣站在天井里,梁管家提了长衫前襟趋步过来,“二少发了高烧昏迷不醒,席先生连夜叫了大夫过来,扰了三少歇息吧?”
闻讯赶来叶琨房里的叶启楠被席先生一个手势叫出门外,二人在走廊站了。
沉吟半晌,席先生带了几分讽刺道:“又是‘一言不合’,把琨儿打成这模样?”
“这些年,先生在琨儿身上花费心思无数,启楠看在眼里,先生心里也明白,琨儿与家里其他子弟不一样,叶家大业指望他继承发扬,对他苛严些也是应当的。”叶启楠说。
“仅是因为这个?琨儿对军务布防置喙几句,你下此狠手?你叶临川的城府还没那么浅吧!”席先生不易触怒,因此凌厉的目光格外震慑人心。
“不瞒先生,他近些天时常潜入小南楼,每次出来,都是挂了眼泪。”叶启楠声音越发生冷,“前几日我在军部问他,他给我装傻充愣,方才我旁敲侧击的提点他,他去给我扯什么‘三民主义’,要我通电声讨汤连胜,拥护中央。一时失了耐性动手,他又跟我死扛,这混账,犯起倔来你是知道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全了,呵呵~这章全了!
话说剩下的时间,不知道还能不能发,可能再发半章吧!
最近冒泡的亲越来越多,离儿好幸福!
要再接再厉哦~
捂嘴坏笑着溜走~




烟华风云 第14章 叶府刺客
清晨,刺眼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钻进来。
叶琨痛苦的蹙眉,清醒过来便感到头痛欲裂,睁开眼,下意识想用手挡住光线,却发现右手手背挂着点滴。
三姨太进来,一会哭一会笑,唤了丫鬟倒水过来。
“娘,琨儿好好的,你哭什么?”叶琨面色苍白,却尽量挤出一丝微笑。
不过多时,席先生进来,三姨太轻服一礼退了出去。
叶琨撑床坐起来,席先生去探摸他的额头:“还不错,退烧了。”
语罢便似笑非笑的审视着他。叶琨被他打量的心里发毛,低下头去,抿着薄唇不敢说话。
“琨儿,人有时候太过刚强,未必是好事,更何况对你爹爹,父子之间有什么刚强可言,再者说,人生立世,孝字为先。”席先生语重心长。
叶琨声音沙哑,含了委屈:“琨儿惶恐。”
“昨晚明知道你爹说得是气话,为什么还要逞强去书房跪了,为什么还敢拿冷水冲澡?”席先生沉下脸来。
叶琨耷拉着脑袋,半晌说出一句话:“‘父母命,须敬听’,叶琨忤逆在前,怎敢再悖逆亲命,惹父亲气恼教训。”
席先生有种扇他一记耳光的冲动,终还是隐忍未发,他们父子走到今天的地步,又岂是叶琨一人之过。
叶启楠进来的时候,席先生正坐在床边为叶琨解读《春秋》,师徒二人十分和谐。叶琨瞥见父亲进来,触电般挣扎了要下地,牵动了伤口,一头豆汗。
“干什么?示威啊?!”叶启楠板着脸呵斥:“老实躺了!”
叶琨迟疑一下,还是依言回床上躺了休息。席先生寻了理由出去,给他们父子独处的机会。
叶启楠伸手想要探摸他的额头,叶琨却下意识的瑟缩一下躲开,一只大手僵在半空,进退不是。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的四书五经读哪里去了?就这么给我糟蹋身子?”叶启楠不禁心疼,却将责任完全推卸于他的倔强。
叶琨心中委屈,是谁将他一顿毒打之后又勒令跪在书房思过,如今反倒蛮不讲理倒打一耙。
“儿子没用,让父亲操心了。”不冷不热的几句话让叶启楠感到不适,却又偏偏无从发作。
父子之间几乎冷场,叶启楠有气不好发作,郁闷的离开叶琨房间,叶琨却如负释重,伤口疼痛使他扶了腰倒吸冷气。
叶启楠才欲下楼,便听到叶珣房里桌椅翻倒的声音,随后清脆的响声似乎是瓷器摔碎。
“让你在家补觉,你给我在这拆房子呢!”赶上有气儿没处撒,推开门一股脑宣泄到叶珣头上。就见房里桌椅歪斜,玻璃杯摔碎在地上,瓷片碎了一地。
“大帅,小可疏忽了,不怪三少。”小可从卫生间出来,拎着笤帚打扫碎片。
“莫名其妙……”叶珣手插在兜儿里嘟囔,一个杯子而已。
叶启楠忽然有种强烈的预感,蹙眉打量了叶珣,嘴角抽动一下,转身冲出房门。一道黑影在走廊楼梯口一闪而过。
“来人!抓刺客!”叶启楠高呼一声,潜身楼里的卫队一涌而出,里三层外三层将南楼围住,上下搜查。
果不其然,哪里只是摔碎一个杯子……
叶启楠脸色逐渐阴沉,吩咐一旁赶来的瞿副官:“叫叶珣去书房候着!”
叶珣在书房踱着步,一颗心忐忐忑忑忐忐忑忑。
叶启楠推门而入,也不说话,自顾到一旁沙发上坐了,却始终用复杂的目光盯着叶珣。
“过来。”叶启楠冲儿子招手,面色上看不出喜怒。叶珣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挨上去。
“珣儿,告诉爹,怎么回事?”叶启楠拉着儿子的胳膊,平静的声音没有波澜,此时听来却越发瘆人。
“啊?没……”叶珣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
叶启楠倏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吓得叶珣一哆嗦。明显的做贼心虚,叶启楠心生怒意,转身到写字台后摸出一根藤条,“啪”的拍在桌上。
“叶珣,才回家,爹不想给你好看,你自己说,怎么回事?”叶启楠尽量保持平心静气,语气仍是不自觉的颤抖,他平生最恨的就是欺瞒和暗算。
叶珣眼睑低垂,一双乌黑水亮的眸子滴流乱窜,半晌呢喃的说:“您都猜出来了,还问什么?”
叶启楠猛拍桌案,指着他怒斥:“我让你自己说!”觉得语气太过严厉,又长呼口气稳定了情绪,“珣儿,告诉爹,今天谁来找过你?只要你说实话,就算你捅下天来爹也不罚你。”
“一个朋友,”叶珣嗫嚅说:“您知道,叶珣的从前并不是特别干净。”
叶启楠迷着眼睛:“是什么朋友,放了正门不走,翻墙爬窗的进来找你?”
叶珣咕哝着说了句话,叶启楠半点听不清楚,拍了桌子呵斥:“说什么呢,大点声!”仿佛舍不得打儿子,只能抽桌子出气。
“无可奉告!”叶珣大声说。
叶启楠再也压制不住怒火,一把擒了叶珣的肩膀,反剪了双手摁到宽大的写字台上。
桌边硌得小腹生疼,叶珣不怕死的挣扎:“您要我大声说,我说了您又发火!”仿佛道理全在他这。挣扎几下未果,叶珣心中暗叹,年近半百的人还有这么大的手劲。
冷不丁一藤鞭落在身后。
“啊……”叶珣身子打个挺高声痛呼,疼的眼泪直在框中打转。
叶启楠听的一怔,平日责打叶琨时下手仿佛狠厉的多,甚至年仅十岁的叶珉在挨打时也不敢□乱动,哪有疼成他这样的。
回过神来,伸手到他腹下去拨解他的腰带扣。
叶珣挣扎的更加剧烈,哭喊道:“放开我,我不是叶琨,我有思想、有人权,要杀要刮随你,你休想侮辱我的人格!”
叶启楠哪里肯听,三两把解了他的皮带扣,裤扣,粗暴的将裤子扯下。就见细腻白皙的肌肤上横着自左向右横着一道檩子,发红发肿,但没有破皮流血。
扬起手中的藤条,“嗖嗖”的划过空气,抽在叶珣□的臀上,清脆的声音响彻房间的每个角落。疼痛从身后袭来,冷汗渐渐打湿了衣服,而鞭子着肉的一声一声更令他羞愤难当。
“叶启楠,混蛋!你放开我……”叶珣急了眼,口中冒出的大不敬的言辞无疑更加激怒了父亲,因为身后的藤条一下重似一下。
“你……你放开我,咱有话好好说……”叶珣倒吸着冷气。
叶启楠停了手,藤条在他的身后比了两下,叶珣猛的哆嗦一下,嘶嘶的吸着气儿。
“说!什么人,来找你有何贵干?”藤条摁在伤口上,无声的威胁。
叶珣依旧沉默,自己沉浸在一片疼痛中,小声的□喘息,似乎房里根本没有叶启楠这个人的存在。
藤条破空的声音再次响起,一鞭子斜着抽下,似乎格外重。
叶珣□一声喊叫:“放开我,你凭什么打我!”
“叶珣,过去十几年爹不在身边,爹愧对你,愧对你娘。”叶启楠说着,声音突然变得凌厉:“不过,不意味着爹就管不得你,你一条正路往前走,磕磕绊绊也好,百转千折也好,不错了大方向爹自然不愿这样没脸的打你;但是,爹宁愿你疼,你恨爹,也不能看了你往歪路上走,有朝一日做出败坏法度门风的事!”
“你……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走歪路了?”叶珣颤抖着声音含了委屈。
“你还给我顶嘴!”叶启楠抬手一鞭子抽落,疼的叶珣龇牙咧嘴。
“扯谎、忤逆、勾结匪类,按家法该如何论处!”叶启楠边骂边打。
“……好,匪类!”叶珣冷笑一声:“不是你口中这些匪类,我都活不到这么大!我只能告诉你,这个人在东北为我打架,为救我的命,一把砍刀砍在他前胸,砍断了两根肋骨,硬是活过来了。”
提起母亲刚刚逝去的日子,叶珣声音哽咽,那段时间,他完全变成一个街头闲晃的小痞子,练摊、打架、混日子,仿佛堕落已经成为生活的全部,直到沈司令的人找到他……
“叶珣的过去并不怎么干净光彩,爹爹如果难以接受,就放叶珣走吧。”叶珣比翼酸涩,两行泪不争气的往下掉。
“珣儿?”叶启楠声音颤抖:“你……你刚刚叫我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离儿又生病了,胃里难过,吃什么吐什么~
下午才有所好转,所以更了半章,这样就不会卡拍了~
冒泡的亲们好像又潜下去了,看在离儿这么辛苦的份上,都来踩个脚印吧~
泪眼婆娑的看着你们……




烟华风云 第15章 飞侠杨五
敲门声突然响起,门外传来瞿副官的声音:“司令!”
衣不遮体,叶珣一阵心惊。
叶启楠俯身将叶珣打横抱在怀里,叶珣不安分的扑腾挣扎。
“别乱动,留神摔着。”叶启楠嗔怪。将叶珣抱到书房的里间,安置在床上,转身出了房门。
再回来时,发现叶珣竟侧卧着蜷缩起身子,搭着的被单凌乱的缠在身上。
“这是干什么,抻着伤口不痛么?”叶启楠放下手里的伤药蹙眉问。
“胃,胃里痛。”叶珣清俊的五官都拧在一块,额头上渗着冷汗,痛苦的喘息着。
叶启楠有些慌了手脚,仿佛这世上只有叶珣能让他手忙脚乱:“等着,爹去叫大夫过来。”
“不用,老毛病了,小可那儿有药,您帮我拿下吧。”叶珣的样子惹人心疼。
叶启楠取了药来,端了热水喂叶珣吃下去。
“不想跟爹说些什么?不担心你那朋友?”叶启楠有些纳闷。
“不担心,别说您的卫队,调一个独立团来都不一定抓得住他。”叶珣语气略带了炫耀。
叶启楠呵呵一笑不可置否,帮他翻了个身,抬手扯落搭在他身上的被单。
“干……干什么?”以为他抓不到人又要严刑逼供,叶珣踢蹬了手脚挣扎。
叶启楠一巴掌拍在儿子伤痕累累的臀上:“老实会儿,猴子投胎的你?”
臀腿上红肿的檩子连成一片,间或有血渗出,或整或破,十分可怜,叶启楠嘴上不说,心里揪的疼,自以为孩子已经回到身边,原来他不知道的还有很多。
药水清凉,但破皮的地方会刺啦啦的疼,叶珣吸着冷气儿为自己默哀,这老家伙怎么三天两头的打人,先是两个儿子替换着打,如今又加上一个他,周期似乎能缩短一大截。
胃药有止痛安神的成分,这会儿眼皮越发的沉重,恍恍惚惚进入梦乡。
叶启楠玩笑着推推他:“哎,儿子,先别睡!刚刚叫我什么来着,在叫声来听听。”
不知有意装傻还是做梦呓语,叶珣抿抿嘴发出“嗯”的一声。
叶启楠贪婪的看着儿子,到底是个孩子,出门再怎么稳当干练,睡相依然憨态可掬,摇头浅笑,收拾了东西出门。
叶珣一觉睡到下午,揉着眼睛晃晃悠悠离开书房,多希望这是一场梦啊,可裤子摩擦伤口细细簌簌的疼痛又那样真实。被父亲如个孩子般脱了裤子打屁股,没脸啊,传出去还混不混了。
回到自己的房子,推开卧房的门,看到眼前的场景,叶珣如遭雷劈般愣在门口。
“小爷,小爷……”小可从外面赶回来,慌张的看着叶珣,“这……他……我也不知道……”
叶珣挥手打发小可出去,嘱咐他切勿告诉别人。反锁了房门,走到床边一把掀开被单。
床上的人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揶揄的笑了看他。麦色皮肤,五官大气,头发修剪的十分爽利,白衬衫,青黑色的西服马甲,笑中带了几分邪气。
叶珣狠剜了他两眼,父亲的警卫队楼上楼下的搜查,到头来这老哥竟躲在自己房里,而短短几个小时前父亲还进来取药,竟是没能发现,果然,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忿忿的将自己摔在沙发上,“啊……”叶珣□一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痛苦的拧着眉,小心翼翼挨着沙发边坐了。
“呵,你老子手够狠的!”
“五哥,少来跟我装,凭你这身手能让他看见?你是想害死我呀!”叶珣一个抱枕砸过去,被稳稳接住。
人们叫他杨五,年龄不详,姓名不详,生平不详。为人讲义气、重情义,朋友遍布天下,身手过人,敏捷灵巧,最擅长“飞檐走壁”。杨五方一出门,叶珣从屋内看到楼梯拐角处父亲走了出来,连忙撞歪茶打碎了杯子为他遮掩。但父亲冲出房门的一刻一定看到了他,唯一说得通的理由,杨五又再耍弄他,刻意晃出来让人看到。
“想开个玩笑,想不到这老东西还挺狠,”杨五坏笑着撇他一眼,“要不哥给揉揉?”
“来这儿祸害我了,滚回你的沈阳去!”叶珣气恼,又一个抱枕扔过去。
杨五伸手接住,依旧是玩世不恭的招牌笑:“嗯,是想回沈阳,顺路,过来看看你。”
小可探头探脑的进来,说是楼下开饭,为难的看着房内的二人。
杨五告辞一声,从正门正大光明的晃荡出去。叶珣在后面低声唤他,生怕再给别人看见,招惹事端,却见他头也不回的下楼,离开戒备森严的叶公馆,倒像是菜市场一般自由。
午饭还算丰盛,只是叶珣方才胃病发作,加上身后一波一波的疼,并没有多少食欲。
六太太从楼上下来,整理着鬓角的头发娇声娇气的问:“这么多人,楼上楼下翻找什么呢?吓死个人!”
叶珣听六太太提起,身后火辣辣的伤疼的更甚,绕过餐桌,到距父亲最远的地方要坐。只听父亲似笑非笑的唤一声:“叶珣!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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