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命[古穿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我爱吃山竹
白聪被白茵显而易见的风凉话弄的牙齿咬的“咯咯”响,接着,他就想到了一个问题,然后赶忙把心中的气愤给压下,抱住白茵的胳膊摇晃讨好,“姐,这东西能让我吃上好多好多的好吃的吗?”
白茵看着白聪单纯的眼睛里满是期盼,她顿了顿,然后笑着道:“我只告诉你这东西叫金丝楠木,别名叫小叶桢楠,至于它到底值多少钱,那就看你自己去查证了。只一点,你要是被别人坑了,别来找我哭。”
白聪赶忙追问:“在哪儿查证?”
白茵挑眉:“当然是书里,没听过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么?”
白聪一听到“书”这个字,恨不得一跳三丈高,他是真的不喜欢读书。白聪虽然明白白茵可能是故意的,但她既然已经说出口是不会帮他的,那她就是说到做到。
他有一个铁石心肠的姐……白聪委屈极了。
“想想你的猪腿,再想想那些巧克力。”白茵拍了拍白聪的肩膀,没什么诚意的安慰。
白聪现在原地,脸上表情变来变去,看得出来他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
“对了,还有你在你李爷爷家看到的东西可别告诉爸妈。”白茵叮嘱道。
白聪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坚定的点头,“我知道了。”
接着,白聪眼珠一转,他无赖道:“不过你得告诉我,我那次溺水是不是你飞过去救的我?”
白茵看着突然聪明起来的弟弟,她挑了挑眉,第一次坦诚道:“当然。”
白聪激动了,他狠狠的绷紧了下颚,语气里透露出了极度的不甘:“我就知道!”
枉他这么长时间被骗的这么惨!
过了一会儿,白聪又平复了下来,他开始笑,然后洋洋得意的冲白道:“我终于知道了你的秘密。”
那模样,十足十的像掌握住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白茵看着高兴的几乎要蹿上房顶的白聪,她失笑,面上满是无奈:“是是是,以后你就能翻身了。”
就在两人说话的期间,王秋芬在厨房里喊道:“别玩儿了,过来端碗吃饭了!”
白茵等白聪风风火火的跑进厨房以后,她又看了看手腕处的那个墨翡镯子。
漆黑、安静。
算了,顺其自然吧。白茵放下袖子,再次遮住了这个镯子。
阴阳之气太过霸道,与其他灵气之流不能共存,她一旦将其注入,这镯子恐怕就得当场报废,里面藏匿的玄机也会随着镯子烟消云散。
如今的她到了阴阳境以后,早已今非昔比了。留着它,白茵自信这镯子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
吃饭的时候,白茵在听到白勇说他和王秋芬商量同意搬到城里之后,她并没有太大的惊讶。
但很快,白勇就面露愁容:“可我们城里没有什么认识的人,买房子这件事我得先托人打听打听。”
白茵想了想,忽然想起了赵诚,然后她接口道:“如果是这个的话,我能帮上忙。”
接着,白茵就简单介绍了赵诚,并且说那银行卡里的八万块就是通过他的手才赚过来的。
王秋芬和白勇犹豫了一下,但他们听白茵口中的赵诚也不是什么奸猾的人,于是王秋芬就把银/行卡递给了白茵,“这事儿还是你决定吧。”
王秋芬和白勇忽然就有了女儿可以依靠的感觉。
白茵也不推脱,她接过银/行卡,笑嘻嘻的大包大揽:“放心吧,一准儿让你们住上大房子。”
听白茵这么说,王秋芬和白勇也不免心生憧憬,但他们还是交代白茵和白聪不要把这件事外传。
迎着白聪疑惑的目光,王秋芬叹了口气,道:“倒不是妈小心眼,咱家和村里的人处的也还不错,可经不住有的人眼红,在背后戳我们脊梁骨。”
这世上,最复杂的就是人心。
白聪虽然还听不大明白,但他还是认真的点头。他想到自己今年过完年也才十岁,就要一下子守住两个秘密,顿时他就觉得自己身兼重任,下意识的,他就叹息了一声。
这下子,王秋芬被她那蠢儿子逗得前仰后合,白勇一贯憨厚的脸上也是忍俊不禁。
一时间,白聪的表情有些茫然。
——
赵诚舒服的在家过年,他接到白茵的电话的时候还愣了一下。
下一秒,赵诚的老婆孩子就看到他们的丈夫、父亲忽然露出了十分感激的笑容,然后语气十分客气道:“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白茵也察觉到了赵诚言语中的感激之意,她恍然:“你妻子的病已经好了吧。”
赵诚听到白茵这句话,他就想起了医生对他老婆手术之后恢复速度啧啧称奇的画面,顿时他心中又是一暖。
“全是托你的福。”赵诚摸着自己的啤酒肚乐呵呵的说。
白茵也不再跟赵诚客套,她直接了当道:“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赵诚一听白茵这话,他马上就站起来,然后连连的说:“有什么事你说就行了,只要我赵诚能办到的,我绝对没有二话!”
白茵感觉到对方忽然激动起来的语气,她无奈道:“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现在手里有三十多万,想让你帮我在城里寻摸一套地段和基础设施比较好的房子。”
“这三十多万要带上装修。”白茵想了想,再次补充:“事成之后给你三千块钱的劳碌费,你觉得怎么样?”
这下子,赵诚有些不高兴了,他说:“你跟我提钱做什么,上次你帮我渡过难关的事我还没谢你呢。你就放心吧,这事我铁定给你办好。”
白茵失笑:“一码归一码,该给的还是要给的。”
白茵说到这里,赵诚也不再反驳。只是他心中打算到时候无论如何也不会收白茵的钱。
这边赵诚等白茵挂了电话以后,他才把手机收了回去。
看着自己老婆好奇的目光,赵诚才笑着说:“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小大师,你那笔手术费都是因为她才凑够的。”
赵诚的老婆脸上也露出动容,她问:“那你还不好好谢谢人家?”
赵诚无奈。“人家虽然年纪小,但却实打实的是高人,哪会稀罕我们的感谢。”
“不过这次她确实有事托付给我。”赵诚又道。
等赵诚的老婆知道了白茵是想在县城买一套房子的时候,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然后对赵诚道:“我娘家有个亲戚在兰亭园买了一套房子,听说那里面的房子不止质量好,物业的服务也不错。”
赵诚眼睛一亮,他赶忙说:“我明天去那里看看。”
如此,赵诚一家三口才继续吃饭。
——
因为冬季离春收还有一两个月,所以白勇和王秋芬并不是太忙,他们开始时不时往城里跑,去给白聪办转学到县城小学的手续。
到最后,王秋芬忍着心痛交了好大一笔择校费以后,白聪的学校才算落实了。
还没有花过这么多钱的王秋芬为了掩盖自己的肉痛,她开始一个劲儿的叮嘱白聪一定要好好学习。
白聪每天欲哭无泪的听王秋芬念叨,偏偏他还不能反抗。但他知道他即将去的县城的小学里有一个小图书馆以后,他眼神忽然就亮了起来。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能知道那个箱子的价值了?
白聪想着自己在不久之后就有很多钱买好吃的,他就一阵抑制不住的兴奋。
王秋芬看白聪像打了鸡血的模样,她忽然有些发怵,然后偷偷拉住白茵问:“你弟他不是中邪了吧?”
这么迫切想要看书的真的是她儿子?
白茵的嘴唇忍不住抽了抽。
——
又是几天,白茵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这东西……真的要交上去?”电话那边有些吞吞吐吐的。
白茵挑眉:“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要求呢。”
可这个要求远不足以他冒这么大的风险啊!
对方差点就哭出来。
白茵察觉到了他的忐忑,毕竟是扳倒一个县长的东西,他临时想反悔也无可厚非。
于是白茵安慰道:“你怕什么。周松涛的官运本来就到头了,上面早就查的下来了,就等年后开会革职。你这个东西只是加速了他下台的速度,况且还能让你晋升之路更加顺畅,你还不敢赌?”
年轻人到底是有股闯劲儿的,于是那边狠狠一个“嗯”字以后就挂了电话。
白茵挑了挑眉,她说的一点没错,上面还真的查到了周松涛头上。在几天前她同纪磊铭通电话的时候,她问了一下。纪磊铭虽然不知道白茵到底想做什么,但他考虑了很久,还是透露了一些可以外传的东西。
县城里。
张培亮捏着手里的一打儿照片,他咽了口唾沫,深吸了一口气,就抬脚往前走去了。
观命[古穿今] 突变
突变
很快, 又开学了。
白茵看到站在讲台上的新英语老师, 她挑了挑眉。
见白茵似乎对换英语老师这件事很感兴趣, 纪磊铭主动跟白茵八卦道:“你知道这里的县长落马了吧, 现在我才知道咱英语老师是县长的儿媳妇。我听人说她受到这件事的影响, 加上她的资历本来就不该带我们这种班, 所以调到别的班去了。”
不止如此, 因为周松涛的纪律问题,连他儿子的晋升都影响了,这次的主任晋升直接把他儿子给剃了。原本这种事他是不会知道的, 这是他爸的秘书李安汇报的时候他随意听了一耳朵。
不过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纪磊铭还是知道的,所以这种事纪磊铭并没有说给白茵听。
白茵的嘴角抽了抽,她道:“我发现你比女生还八卦。”
各种小道消息她都是从纪磊铭这里听来的。
纪磊铭悲愤, “我还不是为了满足你的好奇心!”
明明就是他自己喜欢暗地里搜集各种各样的信息, 然后就美其名曰和她分享。实际上他就是看中了她从不把这样东西外传的性格,然后把她当成了垃圾桶而已。
想到这里, 白茵也不管他, 她只凉凉道:“你这次月考最好好好复习, 不然你那个第一就是我的了。”
顿时, 纪磊铭心里像压了一块儿石头一样,看什么都没滋没味儿的。
“你就是个冷场王!”纪磊铭悻悻的说。
就这样, 一个月后, 白茵真的实现了她说的话, 剩下纪磊铭拽着自己的卷子欲哭无泪。
至于周文博……
白茵看了对方一眼,他这次考了个第二十, 完全大失水准。
就在白茵望过去的时候,周文博也刚好抬起了眼,他看到白茵的眼睛以后,明显的愣了一下。
按辈分,她还是他堂妹呢……
这是周文博过年的时候听到他叔叔和他婶婶吵架的时候无意间听到的,他当时就被这个消息给惊住了。
那时候家里都炸锅了,他叔叔和婶婶主张把她认回来,但他爷爷奶奶却死活不同意。直到后面出了上面审查他爷爷的事,他爷爷被带走判刑之后,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这一切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他叔叔周家明那岌岌可危的政治生涯。他叔叔虽然没有明说,但他的意思已经表现出来了,如果让别人知道他曾经藐视国家制定的计划生育,他的处境将会更加危险。
周文博的父母很瞧不上他们弟弟的这幅做派,但因为已经是别人家的事了,所以他们也管不着。
他永远不会告诉白茵这件事的,他的叔叔婶婶会是她的拖累。周文博想。
怪不得他看到她有亲切感呢!
白茵疑惑的看着周文博突然热切的眼神,她无语的收回了目光。
本来以为周家的气运已绝,现在看来周文博倒未尝不是那一线生机。
周松涛出了这样的事,周文博已经很难再从政了,他现在可以按自己的兴趣去当科学家了,日后免不得是一番建树。
说到底,还是命运安排。
——
三年后。
白勇看着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女儿,他终于尝试到心里泛酸的感觉了。
不知道以后要便宜哪家小子了。想到这里,白勇恨不得把橱子里昨晚剩下的半瓶白酒给一口闷了。
可实际上,白茵只是要到市里上高中了……
王秋芬看着白勇这个样子,她眉头一拧,就推搡了他一下,接着两个人就开始拌嘴。
白茵失笑摇头,然后踩着拖鞋就往白聪的卧室走。
到了白聪卧室门口,白茵刚敲了一下门,然后就听到一个正出于变声期的男声:“进来。”
白茵看着拿着放大镜几乎要趴在那个木箱子上的白聪,她有些头疼:“就这一个箱子你研究三年了还没研究完呢?”
白聪听到白茵这么说,他扯着嗓子就嚷开了:“到底是谁说的书里能找到的?”
“我哪儿知道你们小孩儿看的都是童话故事?”白茵双手环胸,没什么诚意的反驳。
毕竟,她的启蒙书是《永乐大典》。
当初白聪到了学校的图书馆以后看到基本上全是《格林童话》、《安徒生童话》,连本《史记》都没有,更别提文物鉴赏了,他晚上回来就抱着白茵的腰好一顿哭,直把白茵折腾的想一脚把他踢出去。
白聪怒了,“我好不容易考上了初中以后专门问了我们历史老师,他也是一知半解的,这个你怎么说?”
白茵笑了,“谁跟你说历史老师一定要知道文物的?”
想到自己拼了命才吊上了县一中的车尾,就为了找到里面学识最渊博的历史老师问关于金丝楠木的事,白聪一口血哽在了喉咙,好在这么多年他早学会了自我排解,不然他早晚被他姐气的英年早逝!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书看的多了,他竟然没了当初的那种排斥感,甚至还有些即将亲手揭开谜底的兴奋。
见白聪不理会她,又开始研究那口箱子了,白茵琢磨了一下问:“我明天就去市里了,放假回来的时候你要不要我给你带什么东西?”
在城里买了房子以后,王秋芬和白勇用剩下的钱在市场租赁了一个摊位卖水果,钱虽然赚的不多,但养活一家还是可以的,于是白聪和她也有了一点零花钱。
白聪听到白茵说她明天就离开了,他拿着放大镜的手顿了顿,然后极其别扭的说:“一本《异宝奇珍》,还有……你路上小心……”
白茵真的是猜不透这些出于青春期小孩儿的心思,就连纪磊铭也是,初三之后就自动和她保持了距离,直到毕业之后他才在某一天跟她说他可能要去上省里的高中了,因为在他爷爷退下两年后,他爸终于升官儿了。现在白聪也是学会了口是心非。
倒是周文博显得比这两个人成熟多了,和她告别的时候他的表情十分平静。
经过时间的洗礼,周文博已经变得从容。
似乎是能感应到白茵在想什么,她手腕上的镯子有些明显的颤动了一下。
“姐,你镯子又动了。”白聪提醒道。
白茵挑眉,“你看错了。”
白聪冷哼了一声,十分不满的把胡说八道的白茵给推了出去。
当他还是小孩子呢!
在第一次他察觉到他姐的镯子会动的时候,他简直被吓坏了,甚至十分丢脸的尖叫了出来。到后来他发现这镯子在她姐口中提到纪磊铭就时不时动那么一两下的,久而久之他就习惯了。
刚开始还每隔五、六个月才动一下,到现在一个月能动好几次,搞的他不停的追问他姐是不是在镯子里养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了。反正自从他九岁那一年,这个世界就不怎么科学了。
当然,他得到的回答一直都是“不知道”。
呸,骗子!
——
夜晚。
白茵再一次看着这段时间显得有些躁动的镯子,再联想到自己近期莫名其妙会消失的阴阳之力,一时间眼中闪过兴味。
她很清楚的感觉到了那些阴阳之力是流向了这个镯子里,但镯子承受了这种力量之后竟然没有破裂的趋势,这让白茵的好奇心被充分的吊了起来。
这天地间能承受住阴阳之力的,也只有将死未死的人。也就是那些半只脚踏进阴阳玄关,即将去世的人,因为他们周身已经被黄泉阴气给包裹,之等身体最后一丝阳气断绝,就化身没有意识的灵体,要么消散,要么灵魂不散进入地府,转世轮回。而地府又是另一个世界了,无论这阳间的风水师再厉害,也不可得见。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
人有魂魄,魂魄不入轮回,不现阳间,也算是所谓的将死未死。
至此,白茵已经明白了这镯子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
想罢,白茵在床上开始打坐,等待着十二点的降临。
——
子时极阴,既为初,又为末,阳气不达,阴气大盛!
六十四卦,复卦,五爻!
窗外云遮月下,白茵将墨翡镯子取下放在面前,周身阴阳之里骤然注入其中。
白茵一边手中暗暗扣住汉代螭龙玉佩,一边在体内运转两个周天,以此恢复阴阳之力。
时间静默了半晌,接着一束绿光冲天而起,顿时整个房间都被这光芒灌注,一片翠色。
白茵察觉其中的东西有隐隐冲出的趋势,她连连以手做诀,“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乙劫,证吾神通。”
莫名的,在这东西即将冲破镯子显露真容的时候,白茵顿觉自己神魂一阵躁动,竟有剥离之势。
随即,白茵眉头一皱,立即闭合双眼,口中嗡动:“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这留存在镯子的灵魂,似乎和她有关。
只是瞬间,白茵就想到了自己当初晋升阴阳境的时候在自己灵魂处发现的端倪。
绿光被渐渐压制,蓄势摧折之力也开始平复。不止如此,镯子里竟有白雾隐现,缓缓地,汇聚成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那魂魄的五官逐渐清晰,就如同天地刹那雕琢,接着顿成人形。
似乎有些不对……
白茵低头琢磨了一下,她再抬头看过去的时候,顿时呆愣在了原地。
真是造孽……白茵在心中哀叹。
观命[古穿今] 师叔
师叔
月盈盈又出, 上半弦落晖, 无数荧光从窗棂投落进来, 映衬着空荡荡的房间里一片寂静。
良久, 白茵才对着那个好像是静止不动的灵魂试探的喊了一声:“司……司白夜?”
如果是上辈子, 这人听到她这么叫, 虽然不至于生气, 但也绝对会用自己清淡如同深冬霜雪一般的眼眸冷冷淡淡的撇她一眼,然后把她当空气,直直的走过去, 脚上木屐响过石级,于廊腰幔回,檐牙高啄之处渐行渐远。
他不会生气的原因不是因为他脾气好, 而是因为他目下无尘, 浑身都冒着仙气儿,白茵曾经一度怀疑他到底有没有人的感情。要不是世间无神佛, 她都怀疑这人是不是境界一到就会立马脚下生云, 飞升而去了。
还有一点, 司白夜是她曾经的小师叔。
但白茵既然在上辈子已经叛出了师门, 她自然不可能再叫对方小师叔了。叫名字这种事,她也曾经暗地里想过, 如今终于实现了……
然而过了半晌, 白茵也没等到对方大发雷霆, 更没有什么“孽徒”、“不敬师长”之类的话,她只看见了对方狠狠皱起的眉和显得十分迷茫的双眼。
不对劲儿啊!白茵摸了摸下巴, 在心里琢磨了一下。
待白茵将面前的灵魂仔细研究了一番以后,她恍然大悟。
人的灵魂分为三魂七魄,三魂之中,一曰爽灵,二曰胎元,三曰幽精。七魄第一魄名尸狗,第二魄名伏矢,第三魄名雀阴,第四魄名吞贼,第五魄名非毒,第六魄名除秽,第七魄名臭肺。在民间,三魂七魄通俗讲就是天魂、地魂、人魂和喜、怒、哀、惧、爱、恶、欲。
而现如今的司白夜,只剩下了一魂三魄。
人死后,天魂上天路,地魂过地府,人魂留墓地,余下七魄极难保存,一般人咽气之时七魄也随之消散。天魂和地魂都是必须踏入轮回之物,唯有人魂可以回荡人间,久久不散。司白夜这个不用想,必然是人魂无疑,至于三魄,他未尝情绪有异,白茵现在也不知道他都保留的是什么。
如今的司白夜,记忆全无,魂魄无归,只能寄居于这个镯子里。白茵知道这件事恐怕也和她有关,不然她灵魂不可能有躁动,司白夜也不可能凭空出现在这个镯子里。
白茵清楚的记得司白夜是死在她前头的,一夜之间就身死道消,显得极为突兀。她曾随口问过她这小师叔的死因,但她那师父沉默良久,到最后也并未给她答案。因为她同司白夜的关系只属于不冷不热的地步,所以这件事她也没追根究底,不过她倒是觉得这么一个风光霁月的冰霜美人死了还挺可惜的,她在他去世以后还在他灵前守了三天,待他头七那天,她还祭了一壶十五年的女儿红给他。
不过现在想想,他的死恐怕也同那罗盘有关,毕竟这是他们两个人唯一可能有关联的东西。
白茵挑眉看着抿着唇,面无表情,但眼睛显得非常懵懂的司白夜,她忽然笑嘻嘻的说:“你近来可好啊?”
灵魂虽然能听人声,却不会答话,口不成音,自然也没法回答白茵。况且,这还是个魂魄不全的。
白茵见司白夜点了点头,然后犹豫了一会儿又摇了摇头,她就知道他现在恐怕连自己到底好不好都分不清,思维如同稚子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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