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青梅小道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黑线
她扭过头去看了看一脸好奇的刘髆,也凑了过去,晃动着兽头逗他。
刘髆笑着拍手,将小手紧紧地抓住了兽角,使劲地想将兽头给拉下来。
霍绾君低着头将他举了起来,小家伙,好像没怎么长肉呢。
“胖姐姐……”刘髆大喜。
小师兄的虎头也来了,两个兽头围着刘髆打转转,刘髆嘻嘻地笑个不停。
霍嬗也想到了什么,惊喜地站了起来,“妹妹。”
霍绾君却不能应答,只是又跳到了霍嬗身边,用头蹭了蹭他。
刘进脸色微寒,面上依旧是似笑非笑,却让人觉得他有些阴沉。
几个孩子玩了一会,小师兄很喜欢皇孙这个朋友,先凑了过来,围着刘进转了一圈,像是在跳一种特殊的舞步,霍绾君想,这也许是小师兄的谢礼吧。
二师兄在远处召唤他们的兽名,让他们去下一个宫殿驱疫鬼,宫里实在是太大了,要在吉时之前跑完每一处宫殿,不能耽搁的太久。
霍绾君点了点头,也凑到了刘进身边,刘进伸出一直插在袖筒里的手,揪住穷奇的兽角问:“你是要祝我一年之内无疾病吗?”
点了点沉重的兽头,霍绾君知道刘进将自己认了出来,也指了指一直在表达善意的小师兄,刘进也摸了摸虎头,两个人无暇多说,就奔往下一个宫殿忙乎去了。
霍嬗激动地道:“是妹妹。”
刘髆笑嘻嘻地道:“一定是胖姐姐来为孤祈福了,”说罢,又有些遗憾,“胖姐姐都没有和孤说话。”
刘进没有说话,但是脸色好看了许多。
等到宫中的驱疫鬼完成,已经都过了辅食,晚间的宫宴开的比较晚,霍绾君和小师兄两个人又累又饿,大师兄和二师兄去给皇上讲引导术,让他们老老实实在未央宫的偏殿处等候。
“霍娘子,”阿贤探头探脑地叫,依旧是青色的外裳,腰上系着皂色的腰带,看起来俊秀清雅。
“阿贤,”霍绾君跳了起来,“皇孙找我吗?”
“是,皇孙让阿贤带你回家见见东闾娘子,宫宴要入夜才开,皇上开了宴席,只怕也想不起你们了。”
“太好了,皇孙真够意思,”霍绾君笑嘻嘻地就朝殿外跑去。
“师妹,师妹,还有我呢,”小师兄惊惶地站了起来,他不能一个人在皇宫里呆太久。
霍绾君愣了一愣,拉着小师兄的手道:“一起去吧,你不是好奇我弟弟长什么样吗?”
阿贤匆匆忙忙地将他们送出宫门,就嘱咐道:“到了晚上,再来接你们。”
踏进家门的那一刻,霍绾君觉得宛如隔世,在终南山过的几个月,让她觉得现在的家就像是做梦一般,不真实。
闻着母亲身上的香味,抱着弟弟,吃着母亲做的饭,霍绾君真的不想再回去做道士了。
东闾正也得了信,匆匆赶回来,见到外甥女就愣了,“绾君去了终南山,变得秀丽了许多,这孩子……”
他也说不出以后不愁嫁的话来。
谁知道做弟子修仙要修到什么时候啊?
霍绾君讲了些山里的趣事,又有小师兄补充,东闾家的人围坐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
没多久,霍嬗和刘进也来了,夏姬也知道了信,都围过来问长问短。
刘进静静地望着,被围在亲人们中间,如同珠宝一般的霍绾君。
感受到皇孙的凝视,霍绾君笑嘻嘻地回望示意,接着就被七嘴八舌的话引开了。
和刘进一样沉默下来的还有小师兄。
这一次出山,每个人都很开心。
大师兄向皇上转述了师傅的意思,从今往后的几年间,李真人会经常闭关,可能无法再来皇宫中主持各种祭祀。
皇上希望宫中的祭祀能够由李真人门下弟子来主持,而不是换成别的方士。
这让大师兄很安心。
二师兄得了皇上赐给的御酒几坛,霍绾君见到了亲人,整颗心都是热乎乎的。
小师兄在霍绾君家中也得到了热情的对待,还和刘进喝了几杯,他一直都舍不得离去。
“小师妹,下次你回家能带上我吗?我好喜欢你家的人,也想让他们成为我的家人。”
二师兄本来在喝酒,听了这句话,喷了不少酒出去,车厢里都是酒味。
好在这车是稻草做的,霍绾君想,看着执拗地等着她回答的小师兄,霍绾君觉得头疼。
大师兄心中一动,伸出手指掐算了一番,“小师弟还真有点悟性,日后师傅飞升,大师兄再世为人,你就得靠小师妹带着在俗世讨生活,怪不得那日师傅竟然松口答应小师妹替皇上修行。”
“还有呢?”霍绾君和小师兄都问。
“心不动了,算不出来了。”
小师兄瞧着霍绾君懊丧的样子,凑到耳朵跟前,声音很大地悄悄道:“大师兄就是这么法术不精,只能算一半,留一半,不管怎么说你让你的家人也成为我的家人吧。”
朕的青梅小道姑 第73章 太乙观
二师兄又将酒喷了出来。
大师兄满面红光,花白的胡子乱翘,一巴掌拍过来,“行了啊,城郊腊日下酒雨,妖孽啊。”
大家都住嘴了。
霍绾君光着眼睛看了半天的热闹,过了一会儿问:“大师兄何时再世为人?”
大师兄看了看她,迟疑了片刻道:“天机不可泄露,但告诉你也无妨,我本来早就该投胎转世,可师父不久即将飞升成仙,师门需要我多撑几年……一切都是天意。”
说了半天跟没说又有什么区别?可害的霍绾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按照前世的记忆,李真人再过几年就不见踪迹了,难道真的是成仙了不成。
“……师兄为了师门,真是付出良多,”霍绾君最终挤出这么几句话来,无他,师门不就这么几个人吗?
二师兄见状又笑,小师兄立即凑到霍绾君的耳边,声音很大地悄声道:“师妹,我把你当家人才给你说,大师兄想下辈子还给师傅做徒弟,等师父飞升之后,给他打上仙家印迹,这样投胎转世之后,很快又可以重返修仙路。”
大师兄又给了他一掌,“什么时候养成的这个毛病。”
霍绾君觉得心思沉重,她真的也要修仙吗?
山上的生活她虽然过得惬意,但一点都不喜欢,几个师兄们的术法,虽然有趣,但她也并不是非学不可,若不是小师兄作陪,她真的是一点都熬不下去。
她想和母亲、舅舅、弟弟安安顺顺地过一辈子,这就是她上辈子的念想了。
几个人不再说话,一瞬的功夫就到了终南山,远处红光遮天,大师兄笑着道:“师傅可能要在正旦之前出关了。”
李真人的确在正旦之前出了关,这一日,小师兄和霍绾君给师傅抬了三次洗澡水。
据说这也是增加福祉的一种机缘,一般人想给李真人到洗澡水,那得修很多年,至于霍绾君,完全是托了皇帝的福气。
霍绾君累的满头大汗,小脸红红的,才喘了口气,二师兄就来了,眯着眼睛,“跟我去见师父,小师妹还没有行过师徒大礼。”
来到山上呆了这么久,霍绾君早已经忘了这回事,眼下才想起来,师徒大礼还没有行过,严格意义上来说,她还算不上是李真人的弟子。
跟着二师兄,走进了主院,这个院子她从未来过,霍绾君知道,这又是下的某种禁制,不是门中的核心弟子,那怕每天将宅子转遍了,依旧见不到这个院子。
厅堂里坐着一个从身体内散发着光晕的人物,头发漆黑如墨,眉眼之间发散出让人心悦的光,霍绾君努力地瞧着,却瞧不清楚这个人的模样,她知道眼前这个人是李真人,却又和德政殿上见到的李真人不太相像。
“见了师父怎么还不行礼?傻看什么?”二师兄有些不高兴。
霍绾君如梦初醒,立即跪了下去,重重地磕了几个头,磕的实心实意。
“师父飞升在即,本来不应该再收徒了,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我算是有缘法。不过你执念太深,无法修仙,就跟着门下弟子们修炼些粗末的法术,将来也可有些用处,到也不算白白入我门下。”
这个声音就像是山洞中凝集的水滴,滴答滴答地落在水面上,发出轻灵而又绵延的回响。
让人听了身心不由得就澄净下来。
霍绾君知道来历和执念已经被李真人看破,可李真人并不当回事。
真是活神仙啊,她心中狂跳,起初的那股子担忧和不安便被压了下去,诚心诚意地道:“弟子谨听师父教诲。”
李真人出关之后,又带着弟子们入了皇宫,帮着做皇家正旦的祭祀。
正旦祭祀宗庙非同小可,李真人收敛了身上的光晕,又变成了德政殿上见到的那个模样,只是略略年轻了些许。
这是一种能够感受到的改变,自然刘彻也感受到了,他又艳羡又嫉妒,但身体无法服用李真人制成的仙丹。
皇上身边围绕的那些方士们进献上来的丹药,服用之后,性情更加的喜怒不定,特别容易被激怒。
这是中了丹毒的表现,刘彻也隐隐有所猜测。
李真人再次告诫皇帝,若是不改掉喜怒无常,嗜杀好战、好女色这些毛病,只怕皇上无法炼制出长生不老之药。
对于长生和成仙的执念,让刘彻疯狂,但他又无法改掉这些生来就有的习惯,便命令前来参加正旦大朝会的计吏们,回去禀告郡守,在辖区内招揽能够去海外求仙药的方士来朝。
李真人告诉皇帝,他不日即将远游,接着便是炼制丹药,再闭关,在此期间,希望皇帝能够使用他炼制的那些金银器皿,保障皇帝的身体安康,至于其他的,并无半点提及。
刘彻也是个聪明人,李真人的底没有人能够摸得清楚,便听了孙子的话,打算给李真人修一座观。
刘进知道前世皇祖父也曾经为李真人修过太乙宫的。这次,他提起来的理由便是李真人被人称作活神仙,可不得赶快盖个宫殿将人养着,等到人家飞升成仙,有了这一份情谊在,自然好说话。
和李真人小徒弟的通信往来,并不能了解李真人门下的奥秘,但还是大致明白了这些方士们是如何修行的。
皇祖父喜欢建高楼,那么为什么不能给李真人建一座呢,胖头鱼的住所实在是太寒酸了。
刘彻觉得这个孙子真是聪慧,出的主意甚合心意,而刘据自然是劝说了父亲一番,但是可以想象得到,太子的一番劝谏,自然是儒生们个个都喜欢,而皇上和皇上身边的方士们却是非常不开心的。
刘进拿自己的父亲一点办法都么有,父亲刘据总喜欢听身边那些儒生的话,一心想要做一个以仁孝治天下的明君。
而皇祖父喜欢用严厉的酷刑来惩治,有了父亲的仁孝,就将皇祖父烘托的更加的严酷,在长安城的百姓们心中,太子仁孝,将来必然是个和陛下不同的君主,这样的消息通过东西两市的辗转的商人,传遍了整个大汉。
而且,刘进发现,父亲开始质疑起来皇祖父所判下的几桩大案,认为过于严苛了。
父亲说的没错,但是父亲这样做是错了。
那里有父亲还在,做儿子的就当众不相信父亲的作为呢?
祖母担心的睡不好,将父亲叫来训斥,但是父亲却觉得,做儿子不应当对父亲有所隐瞒。而皇祖父也极力的鼓励父亲这样做。
前世父亲和皇祖父的分歧,又开始同样彰显出来。
刘进苦恼极了。
前世,他是相信父亲的,最后落得个悲惨下场,今生,他是想掌握权术,费尽心机筹划,保护住太子府,可是,父亲实在是太天真了,越懂得权术,刘进就越发现父亲做了许多触怒皇祖父逆鳞的事。
现在是没有其他合适的儿子来争宠。
若是五叔长大了,皇宫里又诞生了其他的皇叔,那么悲剧会不会再次降临?
让刘进更加苦恼的是,他向着皇祖父,得到了皇祖父的爱宠,必然就和父亲背道而驰,现在他还小,若是再大些,会不会父子生隙?
将来,永远是一个布满了重重陷阱的黑洞,让刘进彻夜不得安宁。
刘彻力排众议,要为李真人在终南山的主峰太乙谷中修建太乙观。
这可是莫大的殊荣,李真人并未拒绝,望气选址和太乙观的建筑图都由李真人门下的大弟子来负责,但整体的建造由谁来负责却一直没有定下来。
将作大臣负责整个长安城的建造,没有办法□□专门到太乙谷中给李真人建造太乙观。
这一次,刘进举荐了霍嬗。
他是这样劝霍嬗的:“表哥就算是学会了屠龙术又如何?你并见不到龙。当年项羽和叔叔项梁起兵之前,秦朝处处都设下了耳目,他们并没有机会练兵,但是世间万物都是相通的,项梁借助丧事来对族中子弟以兵法调遣,观察什么人可以任命,又应当如何让军士顺从,在暗中就完成了项家兵的组建。如今这么好的机会,你难道不想争取一番吗?”
霍嬗听了颇有些迟疑。
毕竟作为奉车都尉,伺候在皇上的身边,能够听闻不少事,这段时日,霍嬗成长了许多,并且不时有皇上提点战略战术,霍嬗的手心痒痒的很,早就希望有这么一个机会能够证明自己。
他配得上冠军侯这个称号。
可是,这么多年,四海升平,没有战争,他能够上战场的机会太少。
平日里,大将军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在军中发展。
刘进的这个提议实在是非常好。
但他还是想和母亲夏姬商议一番,刘进微微叹了口气,俗话说先下手为强,这样的机会一旦被有心人看到,自然是也会想争取。
正如刘进所担忧的,就在霍嬗和母亲商议时,上官桀向皇帝提出,他愿意代替将作大臣,在终南山建造太乙观。
朕的青梅小道姑 第74章 方向
刘彻在对于刘进的举荐有些犹豫,这个时候,上官桀的表态,让刘彻很是心动。
霍嬗却没有什么行动。
刘进知道上官桀的表现后,一张宜喜宜嗔的小脸气的煞白,对阿贤道:“表哥什么时候才能断奶呢?”
阿贤嘴角抽了抽,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若是和眼前的这个小祖宗相比,冠军侯真的还在吃奶期。
“表哥,你究竟怎么想的?”刘进忍不住去了霍家,“上官桀已经向皇祖父祈求让他去了,还说这辈子最愿意为皇上效忠就两件事,一件事上战场打匈奴,一件是让皇上得成正果,你好歹说句话。”
霍嬗吃了一惊,“上官桀竟然这么快?”
“你……”看着一脸茫然的霍嬗,刘进恨不得吐出一口老血。
“比这难缠的还在后面呢,上官桀去了太乙山,上官安会不会因此被皇上收了做郎官随侍左右?你忘了,你和上官家怎么结的梁子吗?”
而且上官桀走了,下一个来做太仆的人是谁?
刘进暗恨身边太缺人,父亲身边的人都是和父亲差不多的,他也指使不动,而他要面对的实在太多。
不仅仅是应对现在夺嫡的危局,还有将来的。
一步步都要自己将棋子埋下。
霍嬗作为霍家的牵头羊,霍去病的儿子,必须站在他这边来,而且,必须得能够撑起来。
霍嬗脸上有些不好看,吞吞吐吐地道:“表弟,我……我还没有想好怎么给母亲说呢。”
刘进有些失望地看着他,“当初绾君去终南山代替皇上修仙,可是说去就去了,你连这点事都安排应对不好,以后怎么带兵打仗呢?”
霍嬗的脸皮抽了抽,皇孙是真的生气了。
奉车都尉的位置,霍嬗才刚刚坐稳当,他和上官太仆结了梁子,李禹后来也告诉他,上官桀在背后的动作,霍嬗应对上官桀的种种手脚,应对的非常吃力。
如今又要去抢同一个位置。
霍嬗也觉得心里挺不舒服的,他不知道怎么给母亲开口,夏姬守着他过得不易,如今要去承担一项大事,而且许久都回不了家。看到东闾一家因为妹妹去修仙多么的难过,霍嬗就有些不忍心。
“表哥,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你决定不下来,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刘进心中憋着气,气呼呼的走了。
霍嬗觉得自个做的的确不地道,刘进给他说的时候,他觉得表弟说的有道理,但是没有想到上官桀竟然眼睛这么利,也盯着了这个位置。
“表弟,我不是……你别走……”霍嬗追了出去。
刘进已经走出了老远,阿贤拦住霍嬗,道:“皇孙正在气头上,冠军侯若是要应承下来,也要看看是什么事,若是冠军侯只是为了皇孙才勉强自己,倒也不必如此了。”
霍嬗愣了。
一直以来,他都对刘进言听计从,而皇孙也处处为他打算,如今,阿贤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瞧着刘进愤怒的背影,霍嬗觉得刘进生气的不只是这件事。
夏姬匆匆赶了过来,问:“皇孙这就走了?”
“是,”霍嬗沉重地点了点头。
夏姬看了看儿子的样子,问:“你们这是闹别扭了?”
“是,”霍嬗犹豫片刻,还是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夏姬的脸色就变了。
“母亲,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霍嬗有些不自在,躲避着母亲审视的目光。
“你跟我来,”夏姬将霍嬗拉进书房,指着挂在墙上的画像问:“你知道你父亲多大就跟着你舅外公上战场了吗?”
瞧着画像上英姿勃发的父亲,霍嬗道:“差不多我这个年纪。”
“母亲并不是想让你处处都和你父亲比,但是你总得有个章程在心中,你如今这般,就是心中没了章程。你父亲一直都知道自己要什么。”
夏姬深深地看着霍嬗,心中不知道该怨恨谁,儿子这般真不是个办法。
“一个人不知道追求的方向,就不知道如何决断,如同飘荡在海上的小舟,被风吹来吹去,很容易翻船。母亲并不能时时跟在你的身后,替你做出决断,战场上延误战机,即使是十拿九稳的优势,也会失败。”
霍嬗低下了头,心里大致明白了阿贤的意思。
刘进坐着马车回太子府,路过横街大道,瞧见上官安领着一帮僮奴,带着鹰犬,在街上闲逛,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自打霍嬗做了奉车都尉,霍嬗和金大郎两人关系极好,将上官安挤兑的没有地方站。
可上官安是上官桀的儿子,对于皇上的喜怒被父亲耳提面命也很了解,而且也继承了父亲的巧言令色,在皇上面前依旧有一席之地。
刘彻将他们几个人的矛盾看在心里,总说他们还是小孩子。
“本皇孙真是讨厌他那双鹰眼,”刘进冷冷地道。
阿贤心里知道皇孙这是迁怒,但还不得不顺着,“确实长得不好看。”
“这小子还很□□,上次在霍家还说想娶胖头鱼,被胖头鱼打了一顿,这事才作罢,听说最近又瞧上了李家的女儿,”刘进阴冷地道:“我正想找人出气呢,他倒好,自个跑上来了。”
阿贤轻轻咳了一声,“那阿贤去给皇孙出气去。”
大道上,上官安带着的僮奴排的很开,压根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整条大道的路都被堵住了,众人敢怒不敢言,由着他们闲逛。
上官安的肩膀上停着一只海东青,逛得非常写意,他每每在皇宫中要应对霍嬗、金大郎、刘进的车轮战,也挺耗费心神,金大郎他还敢招惹,霍嬗和刘进他就不敢了,连躲都不敢躲。
一些情绪积压的久了,总要有个地方疏解。
他还小,玩不成女人,只好玩玩这些纨绔子弟们都喜欢的东西。
大街上平民们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取悦了上官安,让他有个存在感。
正逛得高兴,上官安就听到后面一声尖呼,“让开,让开,你们瞎眼了吗?”
“谁这么大的胆子?不想活了吗?”上官安大怒,还没有等他反过身来,就听见了一阵马嘶,身后僮奴们惊慌失措的尖叫。
“大郎君,快让道,后面马惊了,”他身边的僮奴总算还有人恪守本分,将他的马匹往路边拉了拉。
“快闪开,瞎眼的混账,”马车轰轰隆隆地飞驰而来,马车上的车夫抓着缰绳,试图勒住马。可是却无法控制。
马车跃过上官安的身边时,车夫一鞭子下去,将上官安抽到了马下,上官安肩上的海东青立即飞了起来朝着车夫的眼睛啄去。
这一切来的太快,众人惊呼一声,不知道是为上官安惊呼,还是为车夫惊呼。
车夫伸出一只手去,牢牢抓住海东青尖利的鸟嘴,那爪子就在手腕上抓出了几道血痕。
“跟你主子一样没眼色,滚,”车夫将海东青的嘴紧紧抓住,在车辕上摔打,海东青的翅膀张的大大,猛力地拍打着车辕,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车夫不顾正在受惊的马车,只专心和海东青战斗,但马车也渐渐的平复了下来。
等到马车再拐回来的时候,一伙子气势汹汹要为主子报仇的僮奴们就腿软了,这是皇孙的车。
车夫冷冷地将被摔打的半死的海东青丢到了同样摔得半死的上官安身上,冷冷地道:“你们的海东青惊了皇孙的车驾,是谁家的郎君?”
上官安被摔得七荤八素的,正在骂骂咧咧地让人将车子追上,好好收拾车夫,听说是皇孙的车驾,反被吓得不轻,这口气只有忍了。
听说是上官家的郎君,刘进惨白着小脸,从车窗出探出头来,一脸惊慌地道:“本皇孙溜出府去找表哥玩耍,没料到就被你的鹰惊了马,上官安你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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