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青梅小道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黑线
上官安瞧着刘进扑闪着长长的睫毛,宜喜宜嗔的小脸上满是关切和惊慌,憋着的那口气也消了,强忍着爬到马背上,嗤牙咧嘴地道:“皇孙没事就好,小臣还好。”
等到上官桀回来,看到被摔的不轻的儿子,怒从心头起,拿起鞭子就想再抽打上官安一番。
“你这个蠢货,出去玩耍还这么招摇,遇上了皇孙被摔成这样,还担了个名声,就连皇上都在问,你养的什么鹰,将皇孙的马车都惊了。”
皇孙的马车受惊之后,直驰宫中,皇孙索性去找了皇后,请太医诊治,这一闹,又惊动了皇帝。
上官桀觉得太憋屈了,这个兔崽子,什么时候闹这么一出不好,偏偏这个时候闹。
更让他憋了一肚子火的是,霍嬗竟然向皇上请求,监管太乙观的建造,甚至提了个让皇上无法拒绝的理由。
当年皇上在上林苑也练习了兵马,他霍嬗也想在兴建太乙观时,将服徭役的百姓们也练一练。
这个理由,上官桀只敢想,不敢说。
可霍嬗就能说,还得到了皇上的嘉奖:虎父无犬子。
上官桀的肚子气的涨涨的。
朕的青梅小道姑 第75章 赔罪
“儿子并没有……,父亲听我说啊……啊……”上官安抱着头躲着老子抽过来的鞭子,一旁的僮奴迅速地溜了出去通知上官夫人。
上官安在家中也是娇生惯养,生为上官家的嫡长子,父亲极其重视,他今天在外面被皇孙的人抽了一鞭子摔下来马来,已经很惨了。
哪里料到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我让你不长眼,”上官桀的脸色铁青,牙齿咬的咔嚓作响,就着怒气抽了上官安几鞭子,上官安那里受过这样的罪,又气又急,一口气憋在心头,抽搐几下,晕了过去。
上官夫人带着一群侍女冲了进来,见了就抱着大哭:“儿啊,你父亲这是要要你的命啊。”
“你若是要儿子的名,不如也将我抽死算了……”上官夫人的尖叫声传遍了上官府邸。
“还哭?来人,将大郎君抬出去,抬到太子府赔罪,”上官桀铁青着脸,一双鹰眼泛着寒光,再舍不得也要舍得了。
上官桀能够得到皇上的欢心,从一个跟车的骑郎变成皇上身边的太仆,靠的不仅仅是一张嘴这么简单。
今儿皇孙打儿子,还奔到皇后宫中告了他儿子一状,皇后大怒,说皇上身边的臣子的儿子,连京兆尹都不敢管,就连皇族子孙也没有这么嚣张。
这话说的真够狠的,关键平时卫皇后谨言慎行,极少出口这样的话来。
皇上立即勒令身边近臣管好儿子,又叫了刘进过来安抚了半天。
上官桀就一直坐立不安地坐在偏殿,请罪都没有办法。
接着原本轮休在家的霍嬗又凑过来上了奏章,要求负责建造太乙宫。
上官桀觉得霍嬗这就是故意的吧。
局面现在极为复杂。
但不论如何,总的收拾这个儿子给旁人看,好在太子和皇上有隙,上官桀怎么能够受得了白白让两个小儿给自己父子两个套子钻。
“什么?你真是狠心呢,我真是瞎了眼,当初怎么就看上你了,我问你,儿子犯了什么事?”上官夫人紧紧护住儿子,不让搬动。
“冲撞了皇孙,怎么这么不长眼呢?”上官桀的鹰眼瞪了起来,冒出凶光来。
上官夫人到抽了口气,忙用袖子给儿子搽了搽冷汗,哭着道:“儿子忍着点,先忍下。”
上官桀咬着牙帮子,腮边的肉一跳一跳地,双手紧握成拳放在腰边,喝道:“好了,慈母多败儿,快走。”
太子府中。
刘进窝在史良娣的怀里,忍着母亲用热热的手心搓摩他的印堂和头发,哼哼唧唧地像是只小猫崽,“母亲,并没有什么,阿贤护着我呢,只是上官家的小子太烦人了,给他点教训罢了。”
阿贤低垂着头,生怕遭了史良娣的排揎。
妹妹刘宁也凑过来,窝在母亲怀里,“母亲,今儿我也被哥哥吓到了呢,你怎么也不哄哄我。”
“得了,哥哥把母亲全让给你好不好?”刘进要挣出来。
刘宁鼓着腮帮子,抓住刘进的袖子不让走,“我要和哥哥一起在母亲怀里。”
史良娣啼笑皆非,“进儿,你老实些吧,宁儿也是喜欢粘着你这个大哥。”
刘宁的小爪子就在哥哥的头上摸了摸,学着母亲抚慰。“哥哥,没事的,别吓着了。”
刘进的眼睛斜了斜,瞧着这个小东西,忍了。
侍女前来禀报:“上官大人命人抬着儿子,前来给皇孙赔不是了。”
史良娣的脸上划过一丝诧异,心中虽然有些不乐意,但还是道:“太子怎么说?”
“太子让人来请皇孙过去,人已经让进府里喝茶了。”
史良娣还没有说什么,刘进已经跳了下来,“走吧。”
刘宁忙也跟着滑下来,要跟着,刘进道:“母亲,你也不拦着妹妹。”
史良娣抱着刘宁哄了几句,刘进就不见影了,史良娣叹了口气,这个儿子越来越有主意了。
阿贤连忙跟上,悄悄问:“皇孙打算怎么办呢?”
“本皇孙有什么怎么办呢?只不过被惊吓了一通,得到祖父母怜爱,冲撞的人送上门来道歉罢了,倒要看看上官大人和父亲怎么办呢,”刘进的发髻蓬乱,身上的衣服也没有换,史良娣听说儿子遭了惊吓,立即就搂进怀里,又搓又揉,那里还顾得上给儿子换衣服,重新梳洗。
阿贤瞧着刘进的样子,嘴角抽了抽。
这个样子不能不说效果极佳,太子带着李皇孙刘中在博望苑听那帮儒生讲经,刚一回到太子府,就见到上官桀抬着儿子,堵在太子府门前认错。
太子为了避嫌,和父亲身边的近臣走的并不近乎。
见到被抽打的奄奄一息的上官安,太子也被吓了一跳。
上官父子就忙被让到了外院厅堂中坐下,太子一向无不可言之事,太子府的属吏们都知道了。
刘中一脸茫然地看着趴在木板的上官安,问:“父亲,大哥是被这个人吓得吗?”
上官桀立即看了看这个跳出来发问的李皇孙,就着梯子蹬了上去,“扑通”跪下,道:“犬儿无眼,将皇孙惊吓,是臣教导无能。”
又伸手在儿子的脸上拍了几下,让上官安醒过来给太子殿下磕头,一不下心,将盖在身上的锦被掀了起来,露出了触目惊心的伤痕。
刘据瞧着也有些唏嘘,道:“去将进儿唤来,上官大人不必如此,令郎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刘进进来的时候,厅堂里的人都已经觉得上官安异常可怜了,太子虽然牵挂着儿子的身体,但也觉得上官安如此有些伤的过了,面上颇有些不好看。
刘中则是一脸的不忍。
东闾正在一旁瞧着,觉得皇孙真是惹上了□□烦,虽然对于上官安倒霉,他甚是高兴,可是若是皇孙惹得太子不喜,或者又另生出事端,这可就麻烦了。
正在苦思间,门外的侍从们就禀报,皇长孙来了。
刘进进来的时候,也甚是狼狈。
一向讲究的刘进走到那里都是衣冠整洁,行止间如皎皎明月,再加上长得俊俏异常,顾盼之间自有一番让人心折的风流气度。
可今儿刘进进来的时候,却是衣衫不整,揉搓的发皱,发髻散乱,那簪子歪歪斜斜地像是要掉了,脸色苍白,就连眼神都有些呆滞。
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抽去了精神气,和以前的那个样子相差甚远。
东闾正连忙上前帮着搀扶。
太子府的属官们立时对上官桀不满起来,上官安再怎么金贵,都是上官桀的儿子,而刘进是太子的儿子,是皇上的长孙。
拼父亲的话,两个父亲之间相差的是一条灞河的距离。
上官安被打的固然惨,但这只是皮肉伤,皇孙若是被吓得神志不清了,这是什么后果?
阿贤扶着皇孙进来的时候,心就颤颤地,见皇孙这一招,立即将整个局势都扳了过来,心里就平静了下来。
太子本来还想讲讲仁恕之道,让儿子和老子都不要对臣子太苛刻了,但一见到平时聪明伶俐的刘进变成这个样子,立即哑巴了,心疼的说不出话来。
若说刘中总是以仁孝来取悦他,刘进则总是以一种让人说不出的方式来告诉他,刘进很聪明,胜任长孙的位置,而且做的非常好。
这样的儿子虽然让老子头疼,但若是没有触犯老子的逆鳞,必然是老子又爱又恨的接班人。
刘中见一向喜欢讲大道理的父亲哑巴了,立即迎了上去,“哥哥,你怎么被吓成这个样子了?上官大人说上官安在横街大道上惊吓了哥哥的车驾,特特上门来请罪,上官安也被打得厉害。”
“嗯,”刘进躲开了刘中的亲密。
一旁的阿贤道:“皇孙今日受了惊吓,在椒房殿喝了还魂汤,还没有歇过来呢。”
东闾正连忙将刘中隔开了些,跟着阿贤搀扶着皇孙向太子走去。
上官桀有些不安,一双鹰眼动了动,疾步上前想向皇孙谢罪,刘进已经看到了屋内趴在板子上的上官安,雪白的中衣上,赫然是鲜血淋漓地几道鞭痕。
“血……”刘进晕了过去。
太子府顿时一团乱。
东闾正立即道:“皇孙已经受了惊吓,已经经不得惊吓了。”
刘据连忙命人将上官安的锦被盖好,急急命人去寻府医和太医。
上官桀这个时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深觉后悔。
府医见了皇孙这个样子,吓得不轻,立即道:“小儿的魂魄并未长全,想来今日是被吓得厉害了,还是要静养几日才好,千万不要再让人冲撞了。”
上官桀气的要命,也被吓出了一身汗,那点小心思被吓得荡然无存。
太医匆忙赶了来,立即怒道:“皇孙今日出了未央宫还是好好的,皇上命我等好生护理,怎么一回太子府又成了这个样子?”
先将责任丢到太子府了再说,太医也是难做。
东闾正连忙赔笑,“上官太仆带着儿子来赔罪,没想到皇孙见了反而被吓得晕倒了。”
“病人才受过惊吓,怎么又被吓一次?”太医非常不悦,“皇上这么金贵的长孙,怎么能不好好养着?可别再有下一次了。”
上官安躺在木板上,让人甚是嫌弃。
史良娣在府里听了大哭,又在府里骂了上官一家,小的不是东西,老的也不是东西,吓了她的宝贝儿子不够,还上府上来催命。
上官桀也知道自个讨人嫌弃,带着儿子灰溜溜地回去了,就连一向宽厚的太子,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刘进银牙紧咬,药汤都差点灌不下去,到了后半夜才好。
听说刘进进了药,歇下了,上官桀也才长吁短叹地歇下。
朕的青梅小道姑 第76章 太子妃
皇孙这一场闹腾,好几日才歇下去。
上官桀日日提心掉胆,霍嬗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对于太乙观监造这件事表现出来了志在必得之心。
“表弟都是气我不争气,才会被上官安惊了车驾,上官桀见我上奏争差事,才带着儿子去找表弟的茬,将表弟又惊了一道,这差事我志在必得,一定要让上官桀好看,”霍嬗给阿贤保证。
阿贤的嘴角抽了抽,冠军侯那里知道皇孙正卯足了劲要收拾上官桀和上官安呢。
就怕上官桀不来,结果他还真的来了。
刘进听阿贤转述了霍嬗的话,笑嘻嘻地道:“若是胖头鱼也像表哥这般识趣就好了,也不枉我栽培她一场。”
阿贤看着懒洋洋躺在榻上搓弄狗的刘进,“皇孙真是厉害,上官桀一定后悔了吧。”
“谁让他自不量力,”刘进冷哼了一声。
“上官桀这个老贼,竟然想借着到府里道歉扳回一城,想算计父亲和皇祖父,哼,真是活腻了,本皇孙怎么会让他得逞?就算父亲被上官安弄的心软,见儿子都倒在了地上,那里会不疼儿子,还会说出什么得罪皇祖父的话来么?”
阿贤默默地上前,给皇孙松了发簪,这样的话,怎么也不像是从这么俊美的金童嘴巴里说出来的。
门外侍女禀报:“禀皇孙,李皇孙求见。”
阿贤看了看刘进的脸色,轻轻打了帘子出去,道:“皇孙刚喝了安魂汤歇下了,请李皇孙明儿再来吧。”
回到屋内,刘进凤眼微微上挑:“刘中想捡个便宜,如今又要来兄弟情深。东闾正可都给我说了,哼,跟李中人一般是个蠢材,一心想拿我的短,分不清楚敌我,他还以为他有机会吗?”
阿贤不说话,轻轻地给刘进按揉着脑袋。
刘进闭上了双眼,懒懒地打个哈欠,这是太医的安神汤在起作用了,刘进做戏做全套,这样的汤药自然会喝的一滴不剩。
左右没有什么事,索性养病,养的时日越长,才越有效不是。
霍嬗见皇孙养病了几日还不见好,更是觉得要将太乙宫的差事夺了过来才能安心,日日明目张胆地缠着皇上,丝毫不避讳上官太仆。
上官太仆却并不敢多言,心中暗怒,知道这个亏是吃定了。
霍嬗如此坚持,又有皇孙举荐在先,刘彻怎么也得给个机会。
“聪明反比聪明误,”上官桀瞧着趴在床上养伤的儿子,嘴巴里都是黄连般的苦味。
本来想着太子好被利用,没想到,太子还没有说什么,刘进就将梯子给拆了,留下他站在台子上,下不去。
总而言之,是他太轻敌,吃了个哑巴亏。
上官桀还能说什么,只能指望着刘进赶快好起来,皇上赶快忘掉这件事。
可是,天不从人愿,上官安的鞭伤都养好了,皇孙还在太子府静养。
刘彻听说长孙刘进被上官桀带着被打的血淋淋的儿子吓晕了,愣了半日,问:“太子可曾说什么?”
中常侍道:“太子心疼皇长孙,并未说什么,只是将人打发走了,日日在府中督促皇长孙养病。”
刘彻点了点头,“好歹没有那么糊涂了,还好朕还有个好孙子。”
向亲不向疏,这才对嘛。
刘彻不明白,儿子为什么一定要做一个拥有美好品德的圣君。
若是皇帝就要勤勤恳恳地做天下的道德规范,天下的百姓才顺从,那何苦做什么天子呢。
皇长孙是什么?上官安能比得上皇长孙一根手指头吗?
若是刘据见了上官安的可怜样,就训斥刘进的话,刘彻就要和傻儿子没完。
如今看来,只不过是迂腐罢了,只等他灭了匈奴,该打的仗都打完了,新君迂腐点就迂腐点吧。
刘彻轻拢着额头,突然想起件事来,上次李禹被放入虎圈,皇长孙看到被老虎抓的鲜血淋漓的李禹都依旧面如古井,该吃吃,该喝喝,怎么就会见了上官安背上的几道鞭痕就又晕了过去?
天生多疑的刘彻,想了又想,暗道:“这个孙子真是狡猾。”
等到刘进的病好了,去皇祖父那里请安,刘彻又问起:“怎么见到上官安就又晕了?”
刘进狡黠地笑了笑,漆黑的眸子里闪出星光,“皇祖父,孙儿就知道瞒不过您,当时孙儿尚未进食,体乏的很,上官桀带着被打晕的上官安来道歉,孙儿就晕了过去。”
看了看孙子,刘彻笑了:“你还挺知道护着你父亲,他不先入府看你的病情,却叫你去见人,真是……”
顿了顿,道:“好歹你是个拎得清的。”
“孙儿才拎不清呢,孙儿想求祖父给个恩典,”刘进噘着嘴道。
很少被孙子这么黏糊着求情,刘彻哈哈一笑,颇有些受用,问:“可是为霍嬗去太乙宫的事?”
“自然不是,表哥这么聪慧,自然能够得到皇祖父的青睐,这个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孙儿想替母亲要个恩典,其实……也是为了自己,”刘进道。
刘彻觉得新奇,坐直了身子,问:“说来听听。”
刘进立即跪倒在地,叩首道:“母亲为了我气愤不平,可又不能当面训斥上官太仆,只能在后院哭骂,孙儿也觉得难过。说起来上官太仆就算是给皇祖父赶车,也比不上孙儿和皇祖父亲近,可是孙儿却连着被上官桀父子吓了两道……”
刘彻的眉毛扬了扬,问:“你这是让朕处罚上官桀?”
“皇祖父如何打算,孙儿并不敢说什么,孙儿是想为母亲求个恩典。”
刘彻盯着刘进,一双漆黑的眼睛里射出电光,“这是史良娣叫你来的?”
“自然不是,是孙儿瞧着母亲难过才来的,”刘进道。
“那你究竟是想求什么呢?”刘彻的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刘进默默地看向皇祖父,这个让人害怕又敬畏的皇祖父,在他年幼的时候,也曾经给过他庇护,只是,那些时日都太遥远了。
前世的最后,皇祖父留给他的是血和恨。
一切都会变,一切都没有什么不可能。
为什么不试一试?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冷冷清清的:“皇祖父,孙儿想为母亲求封,求封为太子妃。”
这个封赏,前世皇祖父一直拖着不给,父亲也一直没有办法让母亲成为太子妃。
接着,他又看向了刘彻。
“哈哈。”刘彻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大笑着道:“你倒真是敢讲。”
刘进歪着脑袋,问:“为什么皇祖父不满意母亲呢?”
刘彻的眉毛扬了扬。
“在皇祖父的眼中,孙儿难道不具备作为嫡孙的资格吗?若是皇祖父觉得不妥当,那么谁才是最合适的人呢?”
刘进懊恼地问,眼睛中闪过失落,小小的脑袋依旧固执地仰着。
太子一共就三个儿子,李皇孙刘中显然不可能了,另一个皇孙的生母更是低微,如今年纪又小,什么都看不出来。
刘进文武兼备,君子六艺非常熟练,不选刘进,就意味着这个优异的长子会成为庶长子,那么将来……
刘彻想了想,“也罢,就你的母亲了吧,这几个孙子里面,就你最得我心。”
刘进并没有想到这么顺利,愣了一愣,眼神难掩震惊。
父亲和母亲前世努力了一辈子都没有做到的事情,他竟然求得皇祖父的同意了。
确立了刘进嫡子的位置,那么在太子府中,刘中就只好消停了,刘中不仅不是嫡,而且连一个身份高贵的生母都没有。
至于以后,以后再说吧。
刘进心中复杂地看着皇祖父,刘彻扬了扬眉,笑着问:“皇祖父看在你的面上,赐下了这么大的恩典,你难道不应当好好感谢一番?”
刘进这才回过神来,笑嘻嘻地叩首道谢,又围在刘彻的身边说了半日的话。
中常侍奉命去椒房殿请卫皇后下懿旨,册封史良娣为太子妃。
“这下你放心了吧?”刘彻问。
“皇祖父,放心了,孙儿一定记住皇祖父的恩情,”刘进笑嘻嘻地回答。
事情顺利的出乎意料,他本来准备要缠皇祖父许久,或者还需要立什么功劳才能换取皇祖父的认同。
一切都像是在做梦一般。
卫皇后也是一惊,刘彻咬了这么久,终于松口,不管刘彻的心中在想什么,至少,在明面上,太子更得了皇帝的心。
这对于支持太子们的朝臣们,非常振奋。
史良娣捧着懿旨忍不住哭了起来,这么多年,她终于得到认同,如今身为太子妃,又有儿子,只要太子登基,她便是皇后,没有人能够来抢夺这个位置,除非她死。
年少情浓时,刘据向她保证过,即便是这辈子成不了太子妃,但皇后一定是她的,可她依旧觉得变数太多。
男人的心变化太快,看看公公就知道了。
这个立身的依仗——太子妃——竟然是儿子弄来的。
刘据见到史良娣的脸上泪痕斑斑,本来还想对刘进训斥一二,也打消了念头。
与此同时,霍嬗也接到了旨意,得了太乙宫监造的差事。
“表弟,这一次我绝不负你。”
朕的青梅小道姑 第77章 比试
霍嬗争到了太乙观监造的差事,才兴高采烈地去看刘进。
“什么叫做绝不负我?”刘进那张宜喜宜嗔的小脸上满是恼怒,“你应当绝不负你自己!”
霍嬗低垂着头,被小自个几岁的表弟训得抬不起头。
“不对,你的确应当不负我们,我、胖头鱼、夏姬、还有……还有我皇祖父。”
刘进挣扎着还是说出了“皇祖父”三个字。
他的眼神有着霍嬗不能理解的幽暗。
“不论如何,我会强大起来,也会像父亲保卫太子和皇上一样,保卫表弟和皇上,”霍嬗认真地道。
在霍嬗的眼中,刘进必须是未来的太子,未来的皇帝。
刘进眼中的幽暗散去,霍嬗咧开嘴笑了,抓住刘进的手用力地摇了摇,认真地道:“表弟,我说的是真的。”
“我希望你记住你说的话,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如何做好皇祖父的差事,”刘进紧握着霍嬗的手,却迎面泼了一盆冷水。
霍嬗纠结地看着两只握在一起的手,呐呐地道:“知道了。”
阿贤面露不忍,皇孙这样对待冠军侯还真是有些残忍呢。
门外的侍女恭敬地禀报:“皇孙,李皇孙带着上官家的大郎前来拜见。”
霍嬗有些不忿,“他还来做什么?不是已经负荆请罪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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