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青梅小道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黑线
她和金赏连话都没有多说几句,只是和金大郎熟悉些罢了。
“金二郎,你和我说这些话妥当吗?”霍绾君生气地瞧着金赏。
“那有什么妥当不妥当,你做得出,我自然说得出,”金赏痞赖地道,一双眼睛还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霍绾君,“我哥哥怎么就瞧上你了?”
霍绾君气的发抖,金赏这般明明是来找事,她也顾不上追究上官安去了那里,怒气冲冲地道:“你今日如此冒犯我,污我名节,须得道歉。”
金二郎的脸上似笑非笑,“我有说错什么,要给你道歉?这回倒像个贞洁烈女似的。”
霍绾君咬着牙,怒气冲冲地上前就给了金赏一巴掌,金赏只当她是给自个打蚊子,但毕竟被个小娘子打上了也不会好看,顺势躲了一躲,没有被打个正着,却也挨了一下边角,只觉得脸上一麻,半张脸就红肿了起来。
接着牙床都木了,血就沿着唇角流了下来。
金赏扶着被打的那边脸,看霍绾君的眼神就变了一变,他是匈奴人,外表如何,内在却依旧还是个悍勇之人。
“你今日打了我,难道还想走不成?”金赏含混地说着,牙床麻的难受,口水都快要掉了下来。
他忍不住心中的戾气,朝着霍绾君就扑了过去。
霍绾君正准备给他个好看,霍嬗匆匆抓住金赏的领子,喝道:“你这是做什么?这是我妹妹!”
刘进也跟了上来,将霍绾君推了推,挡在身后,不高兴地看着金赏。
这边闹的动静太大,厅堂里的的小娘子们本就爱看热闹,呼啦啦的出来了一大片,瞧着廊下霍嬗抓住金赏,两人扭打,不由得就尖叫了起来。
见人多了,金赏反而不打了,扯过被拽在霍嬗手中的领子,“冠军侯,你干嘛和我过不去?”
霍嬗本待要说:“你干嘛欺负我妹妹。”
但又害怕对霍绾君不利。
若要不说,到成了他的不是,正在犹豫之间,刘进说话了:“金赏,你的脸怎么回事?”
“金二郎的脸被谁打成这样?”几个小娘子此起彼伏地尖叫起来。
小郎君们也走了出来,站在小娘子们身后,围着看热闹。
霍绾君看着有些语塞的哥哥,便想出来说话,却被刘进暗暗踩住了履,将要出口的话就被踩了回去。
金赏的脸颊依旧还在发木,但也不想说自个被霍绾君打了,这若是传出去,可就太丢人了,和上官安又有什么区别。
真不知道上官安和哥哥都发的什么疯,竟然为了这么个小娘子打架,真是……
人越围越多,许夫人和上官夫人得了信,也赶了过来。
今日纳征的好日子,请众人在这里观礼吃酒,是图个好兆头。
见到金赏和霍嬗两相对峙的模样,上官夫人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一定是金家嫉恨她的宝贝儿子,故意闹出这样的事来。
金夫人脸上也有些不好看,连忙唤道:“二郎,你和冠军侯这是做什么?今日可是上官家纳征的好日子……”
金赏捂着脸道:“母亲,我和冠军侯有些误会,闹的动静这般大,本是我的不是。”
霍嬗只见到金赏要对妹妹不利,后来见金赏的脸上有着掌痕,也知道对方是吃了亏的,他并不想将这件事闹开,便没有作声。
金夫人:“儿啊,冠军侯怎么能将你打成这样,你们……”
霍嬗:“……”
霍绾君想出头认下,只觉得脚上又紧了一紧。
金赏看着都不说话的三个人,只好硬着头皮又道:“儿子喝的有些热,在这里纳凉,见到上官大郎和小厮们朝院子里去了,接着霍娘子也跟了上去,儿子认错了人,酒气上涌问了两句话,冠军侯便和儿子打了起来。”
醉汉说的话自然不是什么好话,金夫人也不好当众追问。
但这话倒也能圆的过去了。
霍嬗作了揖礼,“许夫人、上官夫人、金夫人,这都是我的不是,扰了各位的兴致。”
又问金赏:“不痛吧。”
见他们几人又和好如初一般,旁人也不怎么再多话了,中间有人问:“上官大郎是去了那里?这么久都没有见回来,莫不是喝得多了?”
金赏的眼神闪了一闪,“上官大郎像是朝池塘那边去了,像是醉的厉害,有小厮搀扶着,应当不会有事。”
众人的酒席吃得也差不多了,郎君们本就相熟,笑着道:“还未到娶亲日,上官大郎就喝不得了么?娶亲当日,上官大郎又怎么办呢?不如我们去寻他,见面羞他一番。”
霍绾君觉得有些惋惜,今日只怕么有什么机会了,这个金赏,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突然有人尖叫:“救命那,有老虎。”
两个光着下半身的男人从池子那边飞速地跑了过来。
小娘子吓得尖叫起来。
今日真的是好日子么?
听到老虎两个字,霍绾君和霍嬗二人对望一眼,莫名有些心虚。
那两人像是被什么撵着一般,跑的如同飞箭,“救命,老虎……天那,老虎。”
刘进什么也顾不上了,转过身去,捂住了霍绾君的眼睛。
在刘进盖上霍绾君的眼睛之前,她就已经知道了,其中有一人是上官安。
闻着刘进袖子里发出的熏香,霍绾君的唇角微微翘起,觉得这一次来的真是值了。
上官夫人的脸都黑了,儿子有什么癖好,她是知道的,今日是什么日子,竟然就忍不住,要和个小厮鬼混,看着两个人光溜溜的身子,上官夫人很想吐血。
许夫人完全是五雷轰顶,她还没有认出其中一个是她的宝贝女婿,但今日这般,许家的脸面是完全地踩到了泥塘里。
金夫人和金赏对视一眼,尖叫道:“还不快将这两个胡言乱语的污秽东西绑了,今天是个好日子,怎么能有这样的事。”
上官夫人连忙道:“慢着……慢着……”
许夫人这才从石化中醒过味来,迸发出又尖又硬的声音:“小娘子们都快回厅堂里去。快将那两个人绑了,穿上衣物,成什么样子。”
上官夫人有些着急,生怕儿子受苦,但又无法当众说出是上官安来。
刘进也在一旁叹道:“许夫人说的是,太有伤风化了,霍娘子,好在本皇孙捂住了你的眼睛,不然你会长针眼。”
霍绾君的耳根腾地红了,皇孙一双手还紧紧地捂着她的眼睛。
他两站的如此之近,霍绾君能够听到他的一呼一吸,能够闻到他身上的微微汗味合着熏香,那是一股少年郎身上的蓬勃之气。
许多小娘子哎呦哎呦地叹着,就被母亲大人拽着进了厅堂。
霍绾君是被皇孙和霍嬗护送着进来的。
众人看她的眼神,有了根本的变化,谁都能看得出来,这位霍娘子,深得冠军侯和皇孙的维护。
知道霍家那点事的,就将霍光和东闾娘子和离之事说了出去。
霍绾君在众人的瞩目之下,手足无措起来,刘进感觉到了她的局促不安,伸出手去握住了霍绾君的手,长长的袖子耷拉下来,没有人发觉袖里乾坤。
霍嬗一门心思都在外面,伸长着耳朵,关注着外面的动静,那里知道霍绾君的手火热火热,出了许多的热汗。
她觉得被刘进握着的那只手,乃至于整个胳膊都火热热的,像是要麻了。
皇孙这是做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夫人一脸疲惫地走了进来,脸上再没有了喜色,强打着精神向诸位夫人们和小娘子们道歉。
“两个小厮在如厕,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误以为是府里进了老虎,真是……令人难以启齿,我已经命人将他们狠狠杖责,惊扰了各位,真是对不住了。”
许夫人的脸上带着些想哭又哭不出来的意思。
上官夫人的脸上木呐呐的,再没有半点喜意,那里还有原本能言善道、长袖善舞的风采。
众位夫人和小娘子顺着许夫人的话,说了些宽慰之词,便挨个辞行了。
金赏的脸上有伤,便也跟着金夫人坐在马车中。
金夫人爱怜地看着金赏的脸,“那个冠军侯还和你父亲是同僚,竟然出手如此之重,原本不是看你和他还好么?”
金赏不以为意,这都是霍绾君打的,又关霍嬗什么事,但是对着母亲也说不出来。
他今日是怕霍绾君破了他的安排,心中又记恨着霍绾君害了他的哥哥,一时没忍住,说了那些话。
“母亲,今日这事,怎么平白无故出现了老虎?”金赏转过了话题。
另一边,三个人也在狐疑,小师兄究竟施了什么法术,让上官安好男风之事,以这么令人叫绝的方式自行暴露了?
朕的青梅小道姑 第103章 约会
对于这件事,东闾方只是露出他的两颗尖尖小虎牙,抓了抓头发表了个态,“不过施了个小小的法术,将他们的衣服藏了起来。”
东闾方没有说出来的是,他看到了极其不雅的一幕,按照他下山生活这几个月的认知,这些不该给霍绾君讲。
到了晚间,他才抽空写了一封信给皇孙。
在这封信上,东闾方坦陈了他的所见所思和困惑。
东闾方一直在等小师妹发出的信号,等得饥肠辘辘,正不耐烦的时候,就瞧见上官安面红似桃花,挨着僮奴朝假山洞走了进去,两人交叠在一起,发出奇怪的声音,活像是终南山上春季发青的野兽。
只是终南山上是一公一母,而这两个都是公的。
东闾方决定吓他们一吓,就化身成虎,自然这个在信中被他掩去。
他先是低吼一声,接着衔起两人丢弃在地上的衣物,两眼圆瞪,目露凶光,做出一副狰狞之相来,想将这两人吓昏了过去。
做个恶作剧,这件事情就算是给小师妹等人交差了。
东闾方等得太久,一直没有等到小师妹的信号,有些无聊,肚子也饿了,恨不得早早将上官安恐吓一通了事。
一切如他所愿,两个交叠在一起的人分了开来,跌跌撞撞的逃出了山洞,一路大喊着去了,东闾方觉得无趣,顺便将这些衣服撕碎丢弃在山洞之中。
刘进接到这封信,算是知道了由来。
在信中,小师兄表达了困惑,两只公的在一起那是做什么?
东闾方误打误撞地将金家计划之中的一环完美补上。
本来金家不过是来讨嫌的,没料到被插了一棒子,有了其他的收获。
上官安被这么一吓后,竟然不举。
任是谁正在行欢至紧要关头,突然见到这么一头凶兽,也立即就软了,更何况两人逃跑期间,跌跌撞撞自然什么都顾不上了。
世上难买早知道,若是能早点知道,上官安一定不会去许家的花园假山,一定不会去许家也带上和自个有一腿的僮奴,一定不会……
那日,夫人们和小娘子们都退到了厅堂里,只说这是两个僮奴,但是小郎君们大都还是认得上官安的。
虽然两家极力掩饰,但是上官安和僮奴在纳征礼当日偷情被撞破这样的消息还是迅速地传了出去。
当时,许夫人的心都要碎了。
养女儿养了这么大,为她找到了个好夫家,做母亲的舒了口气,以为女儿自此掉入了福窝里,没料到竟然找的是这么个货色,这可真是她的好女婿。
上官夫人的脸色已是木然,无他,实在是找不出其他的表情来了,儿子蜷缩起来,口口声声嚷着有虎,全然不顾羞耻。
外院许大人喝的醉醺醺的,已然没有了判断的能力。
许夫人有生之年内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一想到两家从此日之后就将成为笑柄,许夫人就差点晕过去,但还剩了那么一口气,晕不得。
最终还是一床锦被掩下。
但等到许大人酒醒之后,许夫人就压抑不住愤恨,嚷着要退亲,两家若是要退亲,也无法这么迅速,上官夫人本来也并不是太在意,但当知道儿子似乎不能人道之后,立即对许家这门亲事,咬住了不松口。
许夫人并不知道这些,只是一门心思要退婚,女儿还没有过门,女婿就这样,以后怎么能靠得住,高官大多养娈童,但是这么不知轻重,不分场合的乱来,只怕女婿不仅德行有亏,还有可能只爱男色。
上官夫人觉得许家没有把好门,让她的儿子遭了不知何人的暗算,竟然会说假山里有虎,许家的家奴们搜了一个遍,连一根虎毛都没有找到,只见假山洞内偷情的场所颇有些激烈。
这一切都是一个局,上官夫人坚信儿子是在许家被人算计,自然也少不了许家的过错。
两亲家竟然快要结成了仇家,外面风言风语,里面上官安只管关起门来养病,先是怔忡之症,后是不举之症。
若是这辈子都不能再举,上官安就只能爱男人了。
与上官家的哀愁不同,霍绾君是喜滋滋的,吃饭要多吃一碗,做女工的时候会哼小调,就连练石锁都要多轮几圈。
虽然东闾方和霍嬗并不明白,霍绾君对于上官安的根深蒂固的幸灾乐祸之情来自何处,但都乐意让妹妹高兴,不时假装不小心漏些坊间对于上官家的传闻。
霍绾君开心,东闾娘子也跟着开心,近来,她跟着女儿向夏姬求学,已经学会了如何描眉画唇和配衣打扮,母女二人齐齐打扮起来,瞧着比以前有看头了不少。
东闾明年纪不大,就已经在后宫中学会了巧言令色,每每下学回来,都会赞叹道:“我们家里也有美人呢,五皇子殿里的家人子也比得过了。”
大长秋琢磨着皇长孙的暗示,将五皇子身边近身侍奉的家人子调换了一番,均是眉眼盈盈,如春花般的好女子。
夫子授课也带了绝色的侍女的侍奉,一举一动之间均带有娼门女子的风情,东闾明年纪还小,若是再大个几岁,懂点事,难免不被这样的女子勾了魂去。
刘髆不动神色,倒让东闾明饱了眼福。
五皇子知道只要开口,或许只需要一个暗示,这些女子就愿意用她们的方式引导他成人。
夫子身边的两名侍女应该是李家培养出来的,大长秋并不敢造次,免得选的家人子引得刘髆过于深陷其中,到成了大罪过。
被大侄子嗤笑,让他等到成了人之后再来谈男女之情,刘髆有时也想快些成人,但是却身不由己。
在东闾明的眼中,这些貌美如花的女子比起五皇子还是差了点。
在刘髆的眼中,这些女子尚不如自己貌美,他若是因为貌美就喜欢上了那个女子,那真是还不如只喜欢自己。
至于成人,他眼下压根没有这个欲求。
在热热闹闹,美女群集的椒房殿,刘髆依旧守身如玉。
这真是一个诡异的局面。
大长秋和卫皇后都知道夫子身边侍奉的绝色侍女来自何处,但也无可奈何,只能小心防备,五皇子毕竟年幼,若是开了窍,于青色上太过,亏了身子,岂不是白养了他这么些年。
李家一直期望着能够借五皇子得一番富贵,自然不能让刘髆和母家断了干系,想方设法地将人络绎不断地送到刘髆身边来。
只是刘髆软硬不吃,椒房殿也不是一味宽容,李家的手一直不能伸的太长,但也不会太短。
刘髆身边的第一个女人,能让他识得女子的好处,若是能得宠,自然情分长久,若是有这样的人在耳边吹枕头风,帮着收拢刘髆的心,真是太方便不过。
两方斗法,然而刘髆却依旧只想将东闾方聘为自个的护卫。
他决定等到封王之后,再次向东闾方发出邀请,到那个时候能够拒绝他,需要极大的勇气。
刘髆期待着封王这一天的到来。
在五叔期待羽翼丰满的日子里,刘进也并没有闲着,得知东闾正在蜀郡运作的一切都好,阿贤也传回来不少好消息,这才微微的放松了些许,但还有一个人,他只有将其紧紧束缚在身边方能放心。
那便是霍绾君。
东闾娘子已经开始四处接触以前做霍夫人时相识的夫人们,而且请了官媒。
有东闾方和东闾明两个内应,刘进早已知晓东闾娘子打算给霍绾君找一个什么样的夫君。
不管怎么样,都和他挨不上边。
他估摸着日子,让人给霍绾君带了一方丝帕,约她出来相会。
刘进有这个自信,霍绾君不会不出来见他。
果然,侍从回话,说霍绾君那日一定会想法子出来赴约。
霍绾君以为刘进忍不住要催她办事,这么多天过去了,她对于刘进说的事,一点头绪都没有,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前世,这些事情,她接触不到,一点底都没有,就算是再说神仙托梦,也总的有个依据才好。
准备好了被刘进训斥一番,霍绾君在心里一点骨气都没有地想好了如何讨饶。
反正从小到大,在皇孙面前都没有什么骨气了,骨气这种东西,第一次放弃很难,接二连三就习惯了。
习惯成自然之后,放弃骨气就成了第一选择。
东闾方去宫中接东闾明,霍嬗在宫中当差,东闾娘子忙着出去拜访昔年那些相熟的夫人们,霍绾君应付完了夏姬的功课,就打算趁机出去转一转,去赴约会。
皇孙可是得罪不起的。
霍绾君命车夫将车赶到了横街大道上的一家茶庐旁,在几个侍女婆子的相护下走了进去。
这座茶庐是达官贵人们经常相聚的地方,名唤白庐。
来这里的人,大都喜欢附庸风雅,喜欢追求野性和刺激的大多去了斗犬台,若是不喜欢赌的,召唤三五好友说说话,也大都会去酒垆。
文人雅士则喜欢环境幽静,那怕是在东市上转悠,累了想找个休憩的好地方,也愿意首选茶庐。
据说曾经有位雅士在此竖了白屏,聚了一干才子,当场在白屏上作赋,比个高下,这件事,传遍了整个长安城,因此这里也叫做白庐。
据说当年才华横溢的司马相如就是在这里为陈阿娇写下了长门赋。
霍绾君用素纱围在头顶的发饰上,倒也没有人关注,她被茶奴引着到了约定的房间,见门外已经站着侍卫,也将婆子和侍女们留在外面,自个推门进去。
刘进正站在光线照不见的暗影里,背着双手,朝外看去。
细细瘦瘦的腰,挺拔高大的身躯,头顶的墨玉冠,脑后特意留下来的一些散发,听见门开合的声音,扭过来的俏脸,漆黑如墨的眼睛,这些在阳光下,都有着令人心折的魔力。
霍绾君的心不由自主地激烈跳动起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这个少年郎君的心思,就不太一样了。
“皇孙,不知约我来此做什么?”礼多人不怪,霍绾君先施了一礼,连忙询问。
朕的青梅小道姑 第104章 入室
刘进只是微微笑着看她,白玉般的脸颊,玄色的衣领,素色的里衣,背着光,如同带着光晕一般。
霍绾君的脸微微的红了,心跳的有些快。
我们这样算是私会了吗?她的头有些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刘进上前熟稔地拉起她的手,像是做了许多遍,霍绾君愣怔地由他牵到窗前,压根没有想起来要挣脱,只是傻傻地看着他。
他脸上的神色算不上温存,也算不上有什么情谊,到好像是……走了许久的路,终于要到了终点一般。
如释重负,霍绾君在心里想,皇孙为何有这样的神色,当年她上终南山之前,皇孙来看她,也是同样的表情。
两人并肩站在阴影里,朝窗外看去,从这里可以瞧见半明半暗的宫墙,高高的未央宫金碧辉煌的拱顶,连接殿与殿之间的飞廊。
飞廊上似乎有人在行走,只是看不分明。
霍绾君想,她进来之前,刘进就一直站在这里,难道是从外面看皇宫是什么样子么?
未央宫是萧何为高祖建造,当时秦朝灭亡,高祖刚刚坐稳江山,对于在咸阳还是洛阳建都举棋不定,萧何并不言语,却督促工匠们建造了宏大华丽的未央宫。
“天子以四海为家,不建造壮丽的宫殿不足以立威天下,”萧何用这样的壮丽宏大的宫殿和他恰到好处的言辞将都城留在了这里。
未央宫周回二十二里九十五步五尺,街道周回七十里。台殿四十三,其三十二在外,其十一在后宫。池十三,山六,池一、山一亦在后宫。门闼凡九十五。
刘彻重新扩建了长安城,并且对闾里都进行了规划,拓宽了道路,兴建了高楼,后来又建造了地势比未央宫还要高的建章宫。
阳光为这巍峨的宫殿镀上了一层金沙。
刘进站在这里,在想什么呢?
霍绾君转过头,看着刘进的侧脸,挺拔的鼻梁,密长的睫毛,微微上挑的眼角,她觉得今日的皇孙与往常不同,隐隐有了锋利之感。
“我经常做一个梦,在梦里,我只活到了二十二岁,太子府一夜之间陷入了危境,父亲在这里,号令东西两市的市民跟随他击退假借皇祖父旨意的小人,没有多久,父亲就被污为谋反,带着我的两个弟弟,逃走了。母亲陪着祖母在未央宫,我在太子府……”
刘进说的很慢,声音也很平静。
就好像在说着别人的故事一般。
霍绾君的心慢慢地沉了下去。
皇孙,皇孙和她有着一样的经历。
她的脸色变得惨白,一双眼睛迷茫地看着刘进,皇孙是从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情,重新面对这样的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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