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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青梅小道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黑线
朱安世那里知道东闾娘子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他问:“当初你两和离可是因为什么呢?”
东闾娘子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朱安世听说霍光宠妾灭妻,和前东闾家主合起来做了那么多欺负人的事,心里一松,既然如此,霍光写得一手好字,又算得了什么?
再怎么是个没有气性的女人也不会和前夫藕断丝连,旧情复炙了。
朱安世瞧着东闾娘子相貌秀丽,家中使奴唤婢,却就是不再嫁,守着一对儿女过日子,私下难免想,东闾娘子莫非对于前夫还旧情难忘,毕竟前夫据说还是二千石的大官,是霍家的儿郎。
他恍惚记得曾经见过霍光,霍光的容貌过人,气韵典雅,若是东闾娘子对他念念不忘,倒也是情理之中。
如今听明白,东闾娘子和霍光早已陌路,更加安心。
“当时的和离书还有吗?”朱安世开始诚心出主意。
东闾娘子连忙将和离书翻了出来,朱安世一看,笑着说:“这和离书上不是写了么,一对儿女跟随妻子,从此之后,男婚女嫁两不相干。”
见到了这样的和离书,朱安世更加开心,一张脸上,乌云散尽,对着东闾娘子说,“你无需担心,这些都是小事,尽管放在我身上。”
东闾娘子讶然,“不知义兄要怎么做?”
朱安世拍拍胸膛,“朱某好歹在外面也被人称为颍川大侠,还有几个弟兄跟随左右,这些外面的事,妇人们还是不要听,以免脏了耳朵。”
意思是,要行非常之事。
东闾娘子连忙道:“义兄,你可千万不要为了我的事,犯下什么……什么……”
罪行两个字,竟然是说不出口。
朱安世心里熨贴,笑着说:“妹妹尽管放心,哥哥心中有数。”
这一天,朱安世出去了,夕食也没有回来吃。
东闾娘子又多了一份担心。
秀眉紧锁,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母亲,您是有心事吗?”霍绾君问。
“……没有……没有……”东闾娘子胡乱吃了几口,“今天心里有有些七上八下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东闾明喜欢被朱安世举起来耍,见朱安世不在,就问:“朱大伯今日出门了么?怎么还没有回来。”
东闾娘子长叹了一口气,胡乱应付着儿子,“兴许过一会就回来了。”
可是过了好多个一会,东闾明还是没有等到朱安世回来。
却将东闾娘子问的坐立不安,生怕朱安世出了什么差错,再也回不来了。
母亲的慌张,全都落到了霍绾君的眼中。
“小师兄,你说母亲和朱安世两人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霍绾君问。
东闾方浑不在意,露出两颗小虎牙,“能有什么事。”
“是啊,能有什么事,就是想不出来能有什么事,所以才觉得奇怪啊,”霍绾君说。
难道……
不可能。
霍绾君摇摇头。
东闾方问:“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霍绾君想了想,说:“母亲坐立不安,全是因为朱安世没有回来,以前舅舅不回来,母亲也没有这样,难道……难道母亲瞧上了朱安世?”
“……”东闾方晃了晃脑袋。
这怎么可以,他可不想要一个这样的义父。
霍绾君也紧跟着摇了摇脑袋,这个画面太可怕。
母亲若是嫁给了朱安世,岂不是比嫁给父亲还可怕,父亲好歹外表上还是要面子要风度的,朱安世……
一想起朱安世无赖的样子,霍绾君不忍再想。
东闾方愣了一愣,“小师妹,别多想,我今晚上练功,正好瞧着点,看看他什么时候回来,做些什么。”
霍绾君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东闾娘子全然不知,自个的异常已经落入了孩子们的眼中,还在心里庆幸,弟弟近来忙,均是晚归,不然一定早都瞧了出来。
她偷偷吩咐家中的大奴,看着点门,等到颍川大侠回来了,悄悄给她说一声。
东闾家的奴婢们都对朱安世有着异样的崇拜,听当家主母吩咐,立即应了下来。
东闾娘子点了一盏孤灯,在静静的夜中,等候着朱安世回来。





朕的青梅小道姑 第132章 然而
然而。
这一夜,朱安世并没有回来。
东闾方和东闾娘子两人第二天早上,均是黑着眼圈,坐在厅堂进朝食。
霍绾君却睡的极好。
她虽然担心母亲和朱安世有私情,但还是不相信,母亲性情端方,怎么会瞧上那个什么大侠。
夏姬每日要教给她许多东西,每天累的头一挨着枕头就睡着了。
看着两人的黑眼圈,霍绾君愣了,难道朱安世昨夜一夜未归,而母亲……的的确确在为朱安世牵肠挂肚?
偷偷地看了看小师兄,小师兄微微地点了点头。
霍绾君沉默了。
然而,东闾明是闲不住的,“母亲,朱大伯还没有回来吗?”
东闾方闻言抬起头来,他昨夜在外面应酬,喝的大醉方回来,这会子宿醉后的头疼还在困扰着他,压根没有注意到朱安世没有在场。
“还没有,”东闾娘子见弟弟看了过来,有些慌张地安抚儿子。
东闾明却像是不放过她一般,“朱大伯不会不辞而别吧,听说他们这些大侠都是喜欢飞檐走壁,来去无踪的。”
这些日子,他听了不少大侠的故事,对于大侠的作风有了深刻的了解。
“不会,”东闾娘子提高了声音回答。
东闾正闭上了正要安抚外甥的嘴,觉得今儿姐姐有些不同寻常。
正要再问,就看见姐姐的眉头紧锁,像是有什么事情一般。
“姐姐……”东闾正的声音一传来,东闾娘子的手就不由得抖了一抖,东闾正瞧在眼里,嘴里却说:“姐姐,昨夜没有喝解酒汤,到现在都难受着呢,能不能给我碗米汤?”
东闾娘子被支走了。
东闾正怀疑地看向霍绾君。
“舅舅,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从昨晚开始,母亲就这样了,”霍绾君立即解释。
“我也是,昨夜我等了朱大侠一夜呢,”东闾方也立即证明自个的清白。
东闾明不知道舅舅要做什么,但也知道是和朱大侠有关系,见哥哥和姐姐都在表白,立即说:“舅舅,我昨夜里问了朱大伯一夜呢。”
东闾正有些无语,这个小东西什么时候都要来添乱。
东闾家的大奴去太子府递了假条,说东闾舍人身体有恙,需在家歇息。
刘进听了消息,命人备了些滋补的物品,送到了东闾家。
阿贤瞧着东闾正的气色还好,就问:“皇孙很是牵挂,不知道舍人是为了什么?”
“家里有事,朱大侠不见了,”东闾正也不瞒着。
阿贤回去,给刘进一说,刘进也愣了。
前世,巫蛊之祸兴起于公孙敬声犯下了贪污之罪,皇祖父大怒,说要杀了公孙敬声,公孙贺护子心切,说朱安世和公孙敬声交好,皇上一直要抓朱安世,抓不到人,他愿意替皇上抓到朱安世,用来换取儿子的性命。
皇上答应了,朱安世也抓到了,然而朱安世在诏狱里上了一份告发书,告发公孙敬声和卫皇后生的阳石公主私通,而且公孙贺等人阴谋诅咒皇上早死,好让太子继位。
然而果然在驰往未央宫的甬道上发现了偶人。
皇上大怒,下令追查。
由此开了巫蛊之乱,当时,椒房殿中被挖的,连一张床都么有地方摆放,那些不知道何时埋下的人偶都突然被挖了出来,堆得如同小山一般高。
最后,整个长安城都掘地三尺,攀诬的人越来越多,支持太子的臣子们没有剩下几个。
这是一场血淋淋的清洗。
□□裸的阳谋。
今生,刘进打算采取两条办法提防此事,一是提醒太子和公孙贺,避免公孙敬声贪污之罪;二是防范着朱安世和公孙敬声交往。
朱安世打算住在东闾家,这是极好的事。
刘进甚至希望朱安世一直住下去。
现在人突然不见了。
阿贤过来传话,“若是朱大侠回来了,记得通禀皇孙。”
东闾正虽然不明白皇孙的意思,但立即点头应下了。
阿贤又求见霍绾君。
东闾娘子心烦意乱,压根也没有理会。
阿贤问:“霍娘子,皇孙问,朱安世走之前,可留下了什么话?”
霍绾君明白刘进担心什么,叹了口气,“不知,你告诉皇孙,我会留意的。”
阿贤恭敬地施了一礼,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盒来,“这是皇孙让奴带给您的,说是天寒地冻,小娘子服用这个最好。”
霍绾君的脸腾地红了,也不看阿贤,只是点了点头,将玉盒接过。
阿贤回去,将事情禀明,看着刘进不豫的脸色,嗟叹道:“霍娘子如今越来越靓丽,那里还有当年半点影子,终南山果然事钟灵敏秀之地。”
“去去去,一边去,”刘进的脸色这才回缓。
阿贤吐了吐舌头,正要下去。
“回来,”刘进又道:“胖头鱼可说了什么话?”
“霍娘子羞得脸都红了,那里还有什么话,”阿贤油嘴滑舌地说,“皇孙这么体贴备至,又如此俊秀,就是仙姑也得动凡心。”
“滚……”
阿贤退了出来,在皇孙手下当差真是不好混呢。
还没有到春天,皇孙就已经怀春了。
阿贤觉得,自个也应当找个婆娘才是。
……
霍绾君打开玉盒,发现里面是一颗红色的丹药,微微发着香气。
“丹参玉容丸?”霍绾君愣了一愣。
这丸药,她前世是见过的,上官桀的继母得了一颗,到处炫耀,舍不得服用,据说千金难易,服用之后会容光焕发,调理体质,有助于女子永葆容颜。
当时,继婆婆曾经鄙夷地说:“即便是再好的药,你服了也无益。”
意思是她又丑又胖,用了也是白用,继婆婆和上官安私通,连带着对她也没有什么好声气。
霍绾君看着这药丸,心中百感交集,刘进这一番情谊,的确难寻。
收起丸药放好,看看天色,已经该去冠军侯府找夏姬学舞了。
但是想到母亲忐忑不安的神色,霍绾君还是放不下心,她走到母亲的院子,打算试探一番。
才走近廊下,就听到母亲压抑不住的哭声,还有舅舅的长吁短叹。
“姐姐真是糊涂,这样大的事,你怎么能瞒着?”东闾正不放心,想避着孩子们问问姐姐,没想到正碰上东闾娘子对着霍光的信简发愁。
一看之下,东闾正大怒。




朕的青梅小道姑 第133章 行踪
霍绾君的头不由得就伸了一伸。
母亲瞒下了什么事,让舅舅如此生气、焦虑?
朱安世又去做了什么?
霍绾君蹲在窗下,等着听下文。
却不料听到母亲说:“弟弟,我看你每日都在忙着卓家的事,不想让你操心。我……我也是一点私心,不想再欠下皇孙的人情。”
这话一说出来,屋子里面的东闾正和窗下的霍绾君都怔住了。
东闾正没有想到姐姐藏着这样的心思。
“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皇孙那边,债再多一笔又如何?莫非你还要眼睁睁地看着明哥去喊别人叫母亲?”
他已经给皇孙投了投名状,不管外甥女会不会嫁给皇孙,求到了皇孙的面上,皇孙都应当帮他才是。
只是这话眼下不好说。
“我……我们欠皇孙的太多了,卓家也是依靠皇孙……”
东闾娘子的话没有说完,窗外的霍绾君心中大震。
卓家?
弟弟?
这究竟是什么事情?
东闾正怀揣着秘密说不出口,苦恼地道:“姐姐想的太多了,卓家和皇孙并无瓜葛。”
“你还骗我,”东闾娘子苦涩地道,“你们都觉得我是个呆子,什么都瞒着。夏姬说,皇孙将那一千两黄金在外面做生意,你前一阵子投到卓家的千两黄金从哪里来的?绾君要嫁谁,我不反对,但是我不想卖女儿。”
霍绾君在窗外一愣。
东闾正跺了跺脚,没法为自个辩驳,这又怎么扯到卖女儿上了,“罢了罢了,想不到我在姐姐眼中竟然是这样的小人,皇孙什么时候得的赏金?我什么时候投的?就算皇孙将黄金投入卓家,卓家也是要还的,皇孙投入到那家不是投?姐姐,你……”
东闾娘子哭哭泣泣地道:“弟弟,我怎么会说你是小人,都是我的错,我实在害怕,人人都说齐大非偶,我们依靠皇孙越多,绾君不久越在皇孙哪里抬不起头么?债欠的越多,我越还不起。”
听着母亲的哭哭泣泣,霍绾君的眼眶也有些酸了,不论如何,母亲的一片心都牵挂在她身上。
怎么才能让母亲安心呢?
东闾正也是头疼,皇孙这些年背地里做了不少生意,手里积攒的钱财不少,给卓家的千两黄金,到并非皇上赏赐下来的那一笔。这么一说,才打消了姐姐的疑云。
可是……
没料到姐姐对皇孙的恩情心思重到了这个地步。
“我将这件事情已经托付给了朱大侠,他说他自有办法,弟弟,我们还是在等等吧,”东闾娘子收了泪。
东闾正叹口气,“嗯,姐姐,这样的事情,以后千万不要瞒我,我在太子府做了多年的舍人,难道在朝中还没有自个的人脉吗?霍光他都在东海呆了七年多了,长安城里,他又不能一手遮天。”
“……”东闾娘子点点头。
霍绾君听着舅舅和母亲的对话,即将结束,从窗下溜到了柱子后面。
过了一会,门开了,东闾正扶着脑袋走了出来,迎着冬日的阳光,眯起了眼睛,痛苦地“哼”了一声。
宿醉未消加上姐姐闹了这么一遭,真有点吃不消。
霍绾君咬着下唇,两条秀气的蛾眉微微皱起,母亲和舅舅究竟说的什么事?
她费心思量,肩膀上突然被人拍了一拍,回过头去,就瞧见小师兄扬着眉毛,正瞧着她。
“小师兄,我想进母亲的屋子瞧瞧,”霍绾君说。
“瞧什么?”
“我猜父亲一定是给母亲送了信来,不知道信上说了什么。”
“这是什么?”东闾方从怀里掏出一封竹简。
“?”霍绾君抢过竹简,打开来看,赫然是熟悉的字体,父亲的信,怎么到了小师兄的手里。
东闾方得意地咧着嘴,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我方才在屋顶上,早瞧见你了,母亲和舅舅两人争执,没人留意,嘿嘿。”
霍绾君有些好笑。
东闾方竟然也会来这手。
“以前师傅的信简,我经常偷看的,”东闾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霍绾君顾不上说什么,迅速地看了一遍,脸色阴沉下来。
当日母亲和父亲和离,事情说的明明白白,如今怎么又要来抢弟弟。
“难道他就不能生儿子吗?”霍绾君气呼呼地将竹简丢在地上,用脚踩了又踩。
串竹简的牛皮绳,“啪”地断了。
东闾方已经看过了,他并不能理解世俗夫妻之间的那份纠葛。
兽类最是简单,雌雄到了季节就会发情,生儿育女之后,就会自然分开。
像这样执著地争抢儿子,东闾方并不能理解。
好像当初分开来不要儿子有理由,现在想要儿子也是有理由。
不管霍光有没有理由,东闾方是舍不得将东闾明给别人的。
他好不容易才有个弟弟呢。
屋子里传来了东闾娘子的翻动声,“小师兄,快将竹简放回去呀,母亲在找呢,”霍绾君回过神来。
东闾方点点头,立即对着竹简点了点,心里默了个诀,竹简“嗖”地一声,不见了。
接着有听见东闾娘子说:“哎呀,找见了……怎么成这样了?”
师兄妹二人相视而笑,偷偷地溜出了正院,来到练武场,站着说话。
这里有着阵法,两人移动,就没有人能听见他们在说什么。
“母亲说求了朱安世,不知道朱安世去做什么了,”霍绾君浮躁地走来走去。
东闾方想了想,不知道那个颍川大侠能做什么。
早知道,在朱安世的身上放一张符纸,就可以追踪他的行踪了。
“父亲说正旦日要来参加五皇子封王的仪式,应当已经在路上了,”霍绾君想了想道,“母亲天天都害怕我做梦惹来灾祸,只怕心里有些犹豫呢,说起来,只要母亲和弟弟平安喜乐,弟弟姓霍还是姓东闾,我到并不在意,只是,弟弟年幼,父亲为人……我不会放心。”
东闾方点点头,他虽然不明白霍绾君为何担心父亲会不好好对待东闾明,毕竟虎毒还不食子呢,可也同意,霍绾君说的话,姓什么并不要紧,要紧的是,自个在意的人能够平安喜乐。
两人在这里商议了半日,依旧没个什么头绪。
在东闾方看来,这事简单,若是霍光强求,他就将东闾明藏起来就是。
霍绾君搞不明白,霍光为何隔了这么久,又想起索要儿子,怎么又牵扯出来了狱中的外祖父,莫非又憋着什么大招不成。
说来说去,还是先看看,那位不得了的朱大侠,有什么法子。
院门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哗,“快快禀告家主……”




朕的青梅小道姑 第134章 丧事
出了什么事?
师兄妹对望一眼,立即从练武场赶往厅堂。
在家里补眠的东闾正也被吵了起来,一脸惺忪,而东闾娘子则是难掩惊慌。
大奴已经将长安狱的狱卒带到了厅堂。
狱卒五大三粗,络腮胡子,根根朝外扎起,他身着皂衣,声音很大:“东闾家主,你的父亲昨夜突然发病,清晨没的气,怎么收葬,还请东闾家主安排。”
若是旁人,也就卷张草席,扔了。
这个老头子特别的能熬,半截身子失去了知觉,依旧在狱中过了这么些年。每天没事就是咒骂儿女,说要看着他们死于非命才能闭眼。
东闾一族虽然不怎么兴旺,但家主在太子府任职,算得上有头有面。
狱官见老头子死了,连忙派了个狱卒通禀,看家属怎么收尸。
“父亲过世了?”东闾娘子落下泪来。
东闾正脸上悲戚,心里偷偷地松了口气,死了就好,省的又和霍光合起来生什么事端。
实际上,除了东闾娘子,没有人觉得悲伤。
霍绾君垂下眼帘,掩住眼中的喜悦,没有了外祖拉偏架,和父亲之间的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
父亲的信上说的那些话,显然是已经和外祖取得了一致。
狱卒匆匆要走,东闾娘子边哭边命人给了钱,让他帮忙看好尸首。
有钱拿,狱卒答应的爽快。
霍绾君突然问:“我外祖去的突然,最近不知可见了什么人?”
“……”狱卒想了半晌,络腮胡子抖了抖,“前一阵子像是有姓霍家的奴婢前来,说了好一会。”
“昨天没有见什么人吗?”霍绾君又问。
“没有,”狱卒飞快地回答。
霍绾君点点头,狱卒走了。
东闾娘子开始张罗着每人换上白麻布的外裳,屋外挂上孝幡,又派人给东闾家的族人报信,将很早以前就准备好的上好棺材运过来。
东闾正抽个空悄悄问,“绾君,你方才这么问,是怀疑朱大侠?”
霍绾君说:“这么巧,舅舅难道没有怀疑吗?”
“我想……朱大侠帮助姐姐出于侠义之心,必然是会去找你父亲,却未必会做下这样的事情……”东闾正捏了捏下巴处的长须。
为了帮人,就杀人父母?
东闾正虽然早觉得父亲死了好,可是也没有想过找人杀了他。
毕竟人非禽兽,父亲这样害他,却毕竟给了他这条命。
虽然心中也有所怀疑,但东闾正绝不朝这方面想,“这兴许是你外祖的命数到了,他几年前就被气瘫了,能在狱中活这么些年,多亏了姐姐上下打点。”
霍绾君不置可否,就算是朱安世杀了外祖,她也并无半点仇视之心,反而觉得心中大石已去,松快的很呢。
虎毒不食子。
然而,外祖比虎还毒。
母亲和舅舅前世的悲剧可以说是外祖一手造成。
死了才好。
“那么要不要给父亲送消息?”霍绾君又问。
东闾正犹豫地问:“你说呢?”
这时候发消息,略带挑衅,但是不发的话,东闾家和霍家毕竟以前还是姻亲。
“发吧,万一父亲进不了长安城呢?岂不是要多年之后才知道了?他们翁婿一场,情同父子,”霍绾君说。
进不了长安城……情同父子……东闾正品了品这句话,笑着道:“好,那我就等着收霍家的礼单了。”
大汉重视丧葬。
棺木需要在家中摆放一段时间,才能够入土,这段时日,亲朋好友都要赶来吊丧,并且送上礼品,少的几百钱,多的几万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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