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宫

“叮咚……”电梯门开了，她晃着头正准备进去。“啊——”一声尖叫打破了早晨的宁静。她看到了孙晓倩披头散发的蜷缩在角落，双手紧紧掐住自己脖子，眼睛已经翻白上去了。她吓得捂住自己的嘴巴，小小翼翼的靠近孙晓倩，右手触碰着鼻子，才发现已经停止了呼吸。
尹春妮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大声呼救着，“怎么会这样？来人啊，来人啊——。”楼下的保安听到了呼声快速冲上来，几个护工抬着担架也迅速赶了过来。他们把孙晓倩放到担架上，尹春妮捂住嘴呆跟在后面，看着孙晓倩被他们推往太平间。
她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你们要干嘛？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不等警察过来？为什么不等法医过来尸检？孙护士死得这么不明不白？”她不停地追问道。保安过来把她拉开了，并用手捂住她的嘴。她奋力的挣扎，但仍是徒劳。然后，她被架着丢进了会议室。
过了一个多小时，副院长带着两位警察走了进来。副院长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由于保养得当，完全看不出。她扶着金丝眼镜，并递给尹春妮一杯水。接着，她便说道，“尹护士，现在警察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你把你看到的都告诉他们吧。”说完，她便又跟警察寒暄了几句，就出去了。
这两个警察一胖一瘦，瘦的高个子拉开椅子坐到了对面。然后对着尹春妮说，“你也坐下吧。别紧张，我们只是想调查一下当时的情况。”接着，那个年纪大的稍胖的人过来拉开椅子，然后扶着尹春妮坐了下来。接着，他开始用笔记录下来。
“你是几点来的？”瘦高个的问。
尹春妮揉捏着肩膀说，“大概七点。”
“来这么早做什么呢？”
“我来看杨扬，昨晚刘护士传简讯给我。因为，杨扬她是我的病人，所以，我早上过来看看她。”
“好，很好。首先，我很敬佩你这种职业精神。那么，发现孙晓倩又是什么时候？”
大概是7：40左右。快上班了，所以我准备到门诊去。”她不慌不忙的回答。
“平时跟孙晓倩接触的多吗？”
“不多，她在住院部，我是门诊部。我们平常很少接触。”
“我是说私底下。”瘦高个的解释道。
“私底下很少。再说，她们住院部会轮夜班。我是郝医生的助手，接触的就更少了。”
那个胖一点的，快速着记录的尹春妮说的话。“好吧，现在我们给你看一段监控。”接着，他们便打开了视频。
画面显示，7：05时孙晓倩到地下仓库。她并没有直接进入电梯，而是不停的打电话。大概7：25的时候，她才进入电梯，可是很奇怪的是，视频突然没信号中断了。再到7：32分的时候，她再次进入电梯，可这时，她摁了三次按钮，电梯门才合上。接着，又中断了。7点37分的时候，她已经倒在角落里，就像尹春妮刚看到的那一幕。
“所以说，这中间中断的部分是本案的关键。”瘦高个继续说，“这个视频中间肯定会被人动过手脚了。嗯，把这个拿回过让技术复原一下。”他把视频递给了胖一点的。
“那么，那是不是就可以查出害死孙护士的凶手了？”
“会的，你放心吧。”





子宫 第八章 少女妈妈（四）
杨扬是在孙晓倩的出世后的第二天出院的。她出院的时候，还特意跑过来跟尹春妮告别。她的记忆仿佛被挖空了一样，不记得发生过的任何事。但却记得尹春妮，医学上把这种称之为“先择性失忆”。她望着杨扬活泼可爱的背影。她在心里想，不记得未必不是件好事，可以忘记青春之殇。
医院里为了声誉，封锁了孙晓倩出事的消息。只有尹春妮和阵思思6个人知道。那天下午，副院长找她们一一谈话。然后，又拿出她们当初的保密协议，其中有一项就是对“医疗事故进行保密”。虽然，孙晓倩的死还在调查当中，法医结果已经出来了，孙晓倩是被勒死的。
医院通知了孙晓倩的家属，让他们处理后事。可孙家父母声称一定要讨说法，不能让自己的女儿死的这么不明不白。可医院协助警局调查多次，都没有查出真凶。于是，孙家父母便把灵堂设在了医院的门口。医院跟孙家交涉多次，提出增加赔偿金，给孙家父母抚养费等。都被拒绝了。孙父严声力竭道：“你以为用钱就可以买我女儿的命吗？我女儿才到你们医院上了一个多月的班，就出事了。必须要给我一个说法，不然我就天天叫记者来，还要写大字报。我让大家伙都知道，你们医院就是这样草菅人命的……”
出事的消息就这样不径而走。很快，大批记者就围堵到了医院外。更有记者大肆报道离奇而又诡异的事故，一时间闹得满城风雨。
医院实在没办法，就出来辟谣，副院长召开新闻发布会。她说，“发生这种事，我们真的很抱歉。我们会协助配合警方做任何调查，早点了结这个案件，给孙家父母一个交待。另外，我会尽最大努力，跟院方再协商，力增给孙家父母更多的经济补偿。”
“其实，副院长真是太精了。她这么做就是为了转移视力，让记者天天去追警察。让他们早点破案，她也可以早点省心。这招真是高啊！”
午休的时候，陈思思和尹春妮在茶水间闲聊着。接着她又说，“你说，副院长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不去外交部呢？”
“哈哈……”尹春妮被她这话给逗乐了。“行了，别闹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陈思思就是这样，用她的话说，“就算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子顶着。再说了，你开心过也是一天，不开心过也是一天。那何必不开开心心过每一天呢。”
“哦，对了。春妮，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陈思思一本正经的说。
“什么事啊？”尹春妮很少见她这么一脸正经。
“你还记得那个杨扬不？”
“记得啊。怎么了？”
“我给你说的就是她。”陈思思继续说道：“那天下午，我跟平常一样查完房后。我来到了她的门外，我正准备进去给她量体温。你猜我看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有什么话就快点讲说。”
“我准备推门进去。可是，发现门却反锁了。因为，你知道的。她是住独立病房的。再说，自从注射完引产针后，她脾气就变得很怪。我就在门外等着，可是，我却听到她在跟人讲话。而且还有争吵声。可是，我再仔细一看。房间里就她一个人，她又在跟谁讲话呢？”
“那可能是在跟别人讲电话，或是聊**什么的，现在这些小孩都会玩这个。”
“不不不，那个手机被她摔坏了，所以就被她妈妈收走了。她根本就不可能用手机了。”
尹春妮猜到了陈思思讲的那个跟杨扬争吵的人。肯定是那个小女孩。接着她又问，“你还听到了什么？”
“然后，我也没有听清楚。反正，我能肯定的是，跟她吵架的也是个小女孩。应该跟她差不多大。”
听到这里，尹春妮更加印正了自己的猜测。“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你也没问啊。只是晓倩出事后，我这两天一直再想，怎么也想不通。所以我现在才告诉你的。”
神秘的小女孩，离奇的车祸，病房的争吵声，孙晓倩之死，难道真的是那她吗？那接下来还会是谁呢？尹春妮不敢继续再想。这时，手机突然响了。她接过电话，“喂，你好。你是？”
“春妮，是我啊！我是安琪。”电话那头如是说。
“天啦，安琪。怎么是你……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尹春妮惊喜道。
“是我男朋友徐斌，他告诉我的。说起来，你们还经常见过面呢。”
“徐斌，哪个徐斌？”尹春妮脑袋里迅速搜寻了这号人物。哦，原来就是医院那个外科主任徐斌。“天啦，徐斌是你男朋友啊。”
“对啊。春妮啊，要不我们约出来见个面吧。好久没见你，怪想你的。我在龙腾国际这边等你。”
“嗯，好。”尹春妮挂完电话后兴奋的极了，她对陈思思说，“好了，我现在有事，先出去一下。回头再聊啊。”
“拜托，我哪有你那么好命。”陈思思哀怨道。“现在，我接了孙晓倩的工作，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可苦了……”
“好了，别发酸了。医院这两天会再招进来的，我先走了啊。”说完就去更衣室换衣服去了。
她像往常一样，来到一楼更衣室。正准备换衣服的时候，听到了隔壁洗手间“滴答，滴答……”的水声。而且水声越来越响。于是，她便走了过去。
一楼的更衣室对面是茶水间，右边就是洗手间。因为，现在是午休时间。所以，不会有人过来。她走到了洗手间，才发现水龙头没拧紧，正滴答，滴答的漏水。“唉，是谁没拧紧。”说着就过去拧紧水龙头。
她关好之后便往外走。可是，刚走到门口，又传来滴答，滴答的水声。难道没关好，于是，她又转回去。再拧了一次，然后呆站在原地。直到水龙头停止滴水，才离开。
这次，那边停止了水声。可是，她换完衣服，经过茶水间时，发现里面站了一个小女孩，她拧开了开水阀，看着水流到了地上。接着，她便走过去问，“小妹妹，你在干什么？”但小女孩背对着她，不理会她。接着她又说，“你干嘛浪费水呢？”说完就小心翼翼地关掉水龙头。
这时，小女孩才慢慢的转了过来。“啊，怎么是你？”尹春妮吓得险些摔了一跤。她看着小女孩全身都是血，向她扑了过来。“不要过来，啊——”她赶紧跑了出来。
她紧跟在后面，伸出双手说，“我好痛啊。好痛，救我！”
“不要，不要过来。”尹春妮吓得惨白，她跌倒了。小女孩扑了过来。“姐姐，救我。我好痛……”
“不，不要。”她想快速站起来。可是，才发现脚崴了，根本就站不起来，只好蜷缩在墙角。她不停地说，“求你了，不要过来，来人啊，救命啊……”她开始大声呼救。可是，根本就没有人应她。
她吓得直哆嗦，不停地往后退。突然她摸到一双脚，她抬头看了一眼，原来是杨扬。她像抓根稻草一样，说道，“杨扬，是你啊。快，快扶我一下，我脚崴了。”
可是杨扬根本就未理会她，只是看了她一眼，就转身走开了。“杨扬，不要走，快回来，回来扶我一下。求你了，不要走。”任凭她怎么呼救，杨扬都未回头。
接着，那个满身是血的小女孩扑了上来。用满是鲜血的双手紧紧的掐住她的脖子。
“啊，不要——”她便晕了过去。




子宫 第九章 安琪的选择
“春妮，醒醒，醒醒。”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摇着她。她努力睁开眼睛，原来是安琪，她没想到却是用这种见面方式。
她环望着四周，这不是病房吗，我怎么会在这儿？她现在脑子一
片空白。“原来是你啊，你怎么来了？”她从床上坐了起来，靠坐在床头。
安琪坐了下来说，“你还说呢。要不是徐斌打电话给我，说你晕倒了。我现在还坐在茶吧等你呢。”
晕倒了，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现在想不起来这，她拍着脑袋。“哦，我怎么会晕倒的呢。”
“我哪知道啊。好了，你不要再想了。想多了头疼。现在啊，要好好的休息。等医生过来检查一下，你没事了，我才放心走啊。”安琪扶着她躺了下来。“现在啊，我就在这儿守着你。哪儿都不去。”
她这才注意看安琪。几年不见，她变得更漂亮了。浑身上下散发出迷人的气息，举手投足间又增添了几分成熟的优雅。再看着她的打扮跟穿戴，一个十足的富妇相。尹春妮不由地调侃道，“不错嘛，几年不见。过得挺滋润的啊。”
“哪儿的话。你也不差啊，在这么好的医院里上班。有份稳定的工作。”说着，她便四处打量了一下。
“我这才刚来一个多月呢。哪像你啊，过得跟富太太一样。”
“好了，好了，别客套了。你再跟我磨嘴皮子，我就不理你了。”安琪佯装生气道。
接着，她们便拉着手聊了很久。从小学到中学，然后再到分开。再讲了她这些年发生的一些事，先是到南方打工，被骗进了一家黑工厂，不发工资不说，还随意克扣工资。再到谈了一个男朋友，接着，又骗光了她的钱，然后迫于生活，又到酒吧驻唱。直到后来才遇到现在的男友徐斌。
尹春妮听着她诉说过往的心酸，看着她眼角闪着泪花。原来，厚厚的粉底下，掩饰着不为人知沧桑。接着，她便说，“安琪，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说吧。”安琪拭着眼角。
“那天，我看到刘承俊了。他说，他一直都在找你。”
“哦，是吗。可是，结果还是没找到，不是吗？”
“其实……”她本想说，刘承俊一直都很想你。上次遇到我，还特意问起了你。
“安琪打断了她的话，“春妮，别再说了。他的事，现在跟我无关。我现在不想再提起这个人。”
尹春妮看着安琪，她与刘承俊之间肯定发了什么事。不然安琪也不会这样。接着，安琪便说，“春妮，你相信命运吗？”
“呃……什么？”尹春妮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在遇到徐斌前。我那时候受过很多打击，前男友骗光了我的钱，我没地方可以去。家里的也经了一些变故，我爸爸生病去世了，还欠下了很多钱。每天债主都上门来逼债，迫于无奈，我只好到酒吧里驻唱。然后有一天，刘承俊在酒吧找到了我。他说，让我别唱了，跟他回家。于是，我也觉得在外面漂久了，也想就一个家，所以，我就跟他回家去了。可是，他妈妈一见面就不喜欢我。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我能从她眼神看得出，她瞧不起我。最后逼得我没办法，所以才跟承俊分了手。承俊可能到现在还恨我吧！不过，已经无所谓了。我现在看开了，现在能让我高兴起来的东西只有两种，一是迪奥，二是奥迪。”说完，她便喜洗濯颜开。
接着，她便拿出一个笔记本，对尹春妮说，“春妮，他们在你晕倒的地方捡到了这本日记。”说着，她便放在了床头。
“日记，哪来的？”尹春妮翻开第一页。只见第一页写着“杨扬”。杨扬的日记，怎么会落到我晕倒的地方？“哎呀，我怎么想不起来呢。”她抱着头用力的想，脑海里的记忆总是片片断断的出现那个小女孩。
“春妮，你怎么了？”安琪看着她紧张的问。“你是不是没休息好？要不，你先休息吧。”
“嗯，我想也是。”
安琪抬手看了一表，“哦，徐斌也快下班了。我先走了，改天记得打我电话，我做东，请你吃饭。”说完，便过来抱了一下，她便走出了病房。
尹春妮看着安琪渐行渐远的身影。她现在已经把过去的统统的都忘掉了。继续新的生活，难道说，她不应该吗？“但愿你真的能幸福。”
她喃喃的自语道。
“铃铃铃……”电话响了，她翻开手机。原来是刘承俊打来的。她既兴奋又紧张，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她。
“喂，春妮。听说你晕倒了。好点了吗？”电话那头问道。
“嗯，好多了。就是感觉有点累。”看来他是关心自己的，尹春妮安慰道。
“我等会过来看看你。今天我在外面，刚好路过。”
“呃……好的。”尹春妮有些惊讶。她本想告诉他安琪的事，但是止住了。
刘承俊是在医院的门外撞见安琪的。他看着她挽着一个男人的手，有说有笑的走了出来。
安琪看着刘承俊走了过来，她有些恐慌。她迅速躲开刘承俊织热的眼神。极不自然地说，“承俊哥，好久不见。”
“安琪，你怎么这么对我？”刘承俊看着那张安琪伪善的脸。他觉得自己像是被狠狠地抽了一个耳光。曾经那个不告而别的恋人，竟假装不认得他。他愤怒极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看春妮吗。”安琪假装问道。然后她挽着徐斌的胳膊，继续说道，“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徐斌，是我…..”
刘承俊再也抑制不住了，一把抓住了安琪说，“你现在给我过来，我们的事要说清楚。”然后就紧紧地拽住安琪拖着她往前走。
安琪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失声尖叫了起来。“承俊哥，你干嘛。放开我，放开！”差点从台阶上跌了下来。
徐斌见状，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对着刘承俊怒吼道，“你干嘛？她叫你放手没听见吗？”但他刚说完，便被刘承俊推了下来，差点摔了个趑趄。接着，他快速站了起来。冲上来就给刘承俊一拳。
刘承俊被打倒在地。接着，徐斌指着刘承俊说，“我不管你跟安琪之前有过什么？现在记住了，她是我的女人。识相的，你就给我滚。”
刘承俊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拭去嘴角的血迹，仍不放弃地问，“安琪，他说的是真的吗？”
“是的，你都已经知道的。还要继续问我什么？”安琪冷冷的回答道，“我都说过了，我们俩不合适。求你了，你能让我后辈子过得安生点么。”
“安生，那你让我安生了吗？这些年，我到处找到……”
“够了，我都说了。我们已经结束了，请你不要再来缠着我。”安琪继续冷嘲热讽。“瞧你那样，你能给我什么？我在你身上看不到任何希望，又还能指望你什么？”
“原来，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好，我懂了。”刘承俊笑着退后的几步。“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算我错爱你了。”说完，便讽刺地哈哈大笑起来。
安琪呆站在原地，她心碎了。那个曾经最爱的男人，竟真以为自己当初是为了嫌他穷才离开他的。接着，她又望着徐斌。徐斌是自己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于是，她故意说，“是的，你说对了，我就是嫌贫爱富怎么了。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那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好了，琪琪，别跟这种人费这么多话。”徐斌附和道。“我们走吧，我在恒丰订了位置，我们赶紧过去吧。”说着，就搂着安琪上了车。
安琪坐在了车上，透过车窗看着渐渐远去的刘承俊。她在心里说，“对不起，承俊哥，不要怪我。这辈子我欠你的，恐怕还不清了。如有来生，我愿加倍补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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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宫 第十章 杨扬的日记
尹春妮没有等到刘承俊，或许他只是随口说说，你怎么可以当真呢？她苦笑着。
接着，她便翻开杨扬的日记本。虽然说，在未经别人允许的情况下，翻看别人的东西，有些不道德。但是，脑海中的片断在不停的闪过。而且，自从杨扬进来后，怪异的事情接连着发生。出于好奇，于是她还在翻开了。
5月27日星期一晴
今天天气很好。我也很开心，和x一起去了郊外。虽然，我是跷课溜出去的。被x知道了，还把我痛骂了一顿。但是，我仍然很开心。我喜欢跟他在一起。虽然我年纪小，不懂什么是爱情。但是，我知道x是真的爱我的。有时，我感觉他那种疼爱像爸爸。但他又比我爸爸要温和。这或许是我从小就跟爸爸呆在一起少的缘故。我喜欢他用厚实的大手来摸我的头。我很疑惑，他为什么眼神中总是充满着忧虑。他在担心什么吗？或许，真的是我不够了解他吧。唉，大人的世界真是复杂，希望我永远不要长大。
尹春妮看到了这里，她开始思索日记中的x先生。这个x先生应该是个成年人。不过，也可以从杨扬的日记中看得出。她喜欢这个x先生。可是x先生是谁呢？他会不会是让杨扬怀孕的那个人呢？接着，她又翻开了第二页。
6月15日星期六阴
我今天的心情差到了极点。本想打算跟同学出去玩，可是，爸爸突然打电话过来。说要接我去上钢琴课。上什么课嘛，我简直没这方面的天赋。上到一半的时候，我听着都快嗑睡了。我突然好想给x打电话，让他过来接我。可是，他说了，只许他打电话给我，不许我主动打电话给他。他真的是很霸道，都不知道让着我这个小女生。更可气的是，为什么爸爸下午又不来接我。自从他和妈妈离婚后，就很少来接我。连学校开家长会，都永远是妈妈一个人去。我好羡慕那些有爸妈疼的同学。虽然，他们并没有我们家有钱。但是，他们的家里有笑声。哪像我的家，连冰窖都不如。
6月21日星期五晴
我有些担心了。为什么这个月，那个还没来。上个月是5月9日，这一个半月了。该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怎么办呢？要不要告诉x。算了，还是不要告诉他了，就算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我现在，心情有点小复杂，如果真有宝宝的话，那真是太恐怖了。妈妈知道后肯定会很生气的。我该怎么办？
尹春妮看到这里，她知道了杨扬的家庭。原来，她从小父母就离异了。妈妈根本就没有怎么管过她，正值青春期的孩子又叛逆。所以，跟父母沟通的就更少了。于是，这时，就出现了x，她把他当成了朋友知已。愿意把一些心事都告诉他。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不愿跟父母沟通，或是父母都从未主动跟她沟通过。所以，才会造成后面的悲剧吧。接着，她便又翻开一页。
6月23日星期天晴
今天天气真热。我偷偷的跑到了x的家里。他在床上睡觉，我也躺了下去，我喜欢闻他身上的味道。有跟我爸爸一样的烟味。之前，我总是不喜欢爸爸抽烟，但是，我现在却想念那种味道。因为，那样，我就可以见到我爸爸了。马上要考试了，我压根儿就不想参加考试。反正，我家里有的是钱，我考多少都无所谓。妈妈总是说，到时候就把我送到国外去。可我根本就不想到国外去。我想跟x在一起，我们可以一起去流浪。可是，x醒了之后很生气。把我推下了床，竟然骂我不检点。什么嘛，哪有他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