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小郡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语不语
“陛下何必气恼,或者她只是孩子心性,对世间之事又不是很明白。”法亦倒为韩绮儿说起了好话。
韩健叹道:“也是我没有兄弟姐妹,看到她倒有点像是不开窍妹妹的感觉。但有些事终究不能强求,她到底是草莽出身,又不懂规矩,将来如何能做郡主?眼下她的人马在军中也不断惹事,跟这些人的习性有关,若是能将之教好尚可,若令她继续这么在军中娇纵,不用我罚他,军中上下的将士就会有意见。”
法亦点点头,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韩健选择收韩绮儿为义妹其实有另一层用意的,别人不知,法亦作为常年为杨瑞刺探情报之人还是非常清楚的。就是关于闫宁太子的问题,韩健始终想不明白是何人让韩绮儿自诩为闫宁太子的后人,而且韩健之前也曾问过韩绮儿,韩绮儿说自己本不姓韩,是姓楚的,是得到“高人”指点才改了姓氏,之后她便好像无往不利,连山寨也跟着扩大。韩绮儿的父亲原本是山寨的头领,手下有一群弟兄都是跟着打拼多年,而韩绮儿自小拳脚功夫不错,山寨父职子承,韩绮儿没有兄弟姐妹,她也就顺理成章作为山寨的大统领,这几年把山寨打理的也不错。
“算了,由着她去吧。”韩健突然叹口气,却是上前揽住法亦,道,“我们还是早些回寝帐,那丫头想让师傅你教她武功,可你是我的师傅,所以还是仔细教教我比较好。”
法亦轻轻白了韩健一眼,嘴角却也露出很清淡的笑容。(未完待续)
极品小郡王 第七百九十章 北关烽火(上)
北方战事缓和,但身在关隘中固守的魏朝将士却并不好过,随着北关第一道防线的失守,士兵只能龟缩在一座座好像堡垒一样的城池里固守,每天面对的都是城外的荒凉,还有随时可能应对的,在北关沿线,有大小关隘几百座,都是土石头堆砌而成的,小的只有一座城楼和瞭望塔,大的也不过是边境上的一座城池。
对于北方将士来说,能活命就已经不错,每个关隘内驻军不同,小的堡垒或者只驻兵几十人,而大的城塞则驻兵上千人马甚至是数千人马,每天没事的时候只需要站岗放哨顺带以烽火传递消息,要说这几个月间士兵的斗志早就快磨没了,要不是堡垒外就是经常突击和乱窜的鲜卑骑兵,很多士兵早就当了逃兵。但就算如此,逃兵也不少,但也有很多人知道,但凡留守在关隘中还有条活路就别当逃兵,首先是城外随时可能来的鲜卑人会要了命,当了逃兵也很可能会被自己的人马当成是流寇所杀,得不偿失。
在北关西线防区晏城东部的一座小关隘内便驻扎了三十多名士兵,这样的是在几十年前某次与鲜卑人交战中有人修建了这关隘,之后这关隘中总会有人驻守。在年初与鲜卑人战争刚开始的时候,关隘内驻军过百人,巴掌大的一块小城内不但开辟了校场,甚至还会有地方的百姓上来做买卖将柴火甚至是一些生活品运上来卖。百姓都知道这里的士兵出手阔绰,因为他们都是江都的兵马,属于东王府的子弟兵,粮饷和军饷从来不会克扣,而且这些士兵也好说话。明码实价从来不会欺压地方百姓。可到了三月份鲜卑人大举入侵之后,便没有百姓再来,士兵们也知道不是百姓不想来,实在是鲜卑人来势汹汹,地方百姓要么逃难去了,要么在这场战争中被掳劫或者已经身死。而关隘内最初一百多驻兵。到四月时被征调了三十多人去别的关隘镇守,之后关隘打了一场惨烈的攻防战后,就只剩下四十多个弟兄,后来十多个伤病被运走到大城中治伤,剩下三十几个人便是这小小王国的主人,基本不会有什么人来打扰。
关隘没有名字,但士兵大概对这种关隘有称呼,一般是称呼土疙瘩,北边疙瘩或者是南边疙瘩。一个关隘可能有好几种称谓,全看是谁在称呼。而他们的关隘并没有名字,因为距离最近的关隘和城池也有四五十里远,所以这里也是被遗忘的角落,在关隘之外是非常危险的地方,每到晚上都能听到狼嚎,就算不是野兽,鲜卑人的骑兵也会经常呼啸而过。若是鲜卑人再靠近一系的话,关隘上会有士兵射箭对鲜卑人示警告诉他们这里是有人镇守的。鲜卑骑兵通常也不会靠近,因为光靠骑兵的力量是很难攻进这种关隘的,即便攻下来意义也不大。在之前康州之战结束后,鲜卑人撤兵战事也进入缓和阶段时,鲜卑人便放弃了上百座这样的关隘,鲜卑人不擅长驻守打防守战。就算他们把关隘夺下来驻扎进去,也顶多是多了一个有四面墙的帐篷,魏朝的兵马基本从来不会主动出击与鲜卑人正面交战,连被鲜卑人夺走的关隘也不会去主动攻打。
小关隘内上次有人来已经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朝廷从晏城运来了一批粮食还是蔬菜。甚至还有一些肉食,原本是准备了一百人份的,但在得知城中仅仅剩下三十多人后,运粮的人马也没多留,每个人基本留下一个月左右的口粮,因为粮食在夏天长期驻藏很容易受潮,在这种关隘内在下雨天很难防潮,主要是因为没有成型的仓库。等那些运粮的人马走了才不到两个时辰,便有鲜卑骑兵杀过来,那些鲜卑骑兵是追赶运粮队,关隘中驻守的士兵毕竟没法出去,他们对于之后那队运粮人马的情况也很关心,但至少在这场战事结束之前他们是不可能知道了。他们甚至对于自己是否能熬过这场战事也心怀疑虑。
“……那土娃子,我跟你说,我看他命就不长,你说那乱箭射过来,旁人都没事,偏偏他脑门子上中了一箭,嘿,他命还挺大,脑门子中箭连那些大夫都没办法,他还竟还熬了七八天,不过后面他只能在那哼哼,几个老的在旁边看着,连喂点米粥给他喝他都喝不进去,到第八天夜里的时候才咽的气,土娃子也蛮可怜的,据说家里有媳妇还没过门,都等着他打仗赚点粮饷回去,老娘和兄弟姐妹还不少,唉!他还跟我说想得军功换点田地,家里那边有田的老爷心太黑,只有自己的地才不会被人坑呢……”
老兵正坐在城头上将过去几次战事的经历,讲故事的老兵曾是北王府帐下的,后来北王府的兵马投降,北关驻守的北王府兵马便归于林詹帐下,实际上北王府的老兵已经不多,在这座名,说是怕说出来容易被阎罗王叫名招魂,而他说话总是提及“老爷”什么的,所以别人直接叫他孙老爷,本身人还不算老,只有三十多岁不到四十岁的模样,在北关周边三十岁以上的老兵都很少了,因为东王府帐下所招募的新丁都是二十岁以下的,连二十五岁以上的士兵都很少。整个小关隘内的士兵都知道,这孙老爷虽然看起来乐呵呵的好像没什么牵挂,但其实道行很深,经过的事多,有些事经过他一说心里也能开解一些,毕竟在小关隘内一驻扎就是半年多不能出去见人是很无趣的事,比坐牢还要无趣。
“孙老爷,您跟那土娃子到底是啥关系?”终于旁边有人忍不住问起来,却是城头上正在放哨的回过头问的。
孙老爷冷笑道:“干你的活,没事瞎叨叨什么,要是有那些蛮夷崽子趁着天刚黑没黑我们放松警惕的时候摸过来。你就知道啥是蛮夷崽子,那可真叫恨哪。那蛮夷崽子别看年岁不大,但力气活那可真是大的很,两三个上去都按不住。有次我们逮了鲜卑蛮子的一匹马,上面有个蛮夷崽子就拿刀在那挥,我们把他堵在山旮旯里。也不上,就等着那崽子自己焉,可他就是守了一晚上,我们都快熬不住的时候,他骑上马就想跑,被我说的那土娃子一石头给撂下来,别说那土娃子扔石头真的准哪,说是小时候扔鸟窝练出来的。喂,你们这些小娃子。南方那边有鸟窝没?”
几个南方来的士兵对望一眼,其实根本不用他们说,鸟窝这东西南北都有。却是旁边一个很稚气的士兵问道:“什么是鸟窝!”马上招来别人的一阵哄笑。
孙老爷也笑了笑,问道:“你这娃子是哪来的?”
那少年士兵道:“江都。”
“哦。”孙老爷这才释然,道,“原来是城里头的兵。你可不知道,乡下地方树上都有鸟窝,有那娃儿不大的成天上树掏鸟蛋。有时候把自己蛋蛋就给树叉子给划了,那可叫一些鲜血淋漓啊。大人看着可怜,可这小地方也没个皇宫啥的,不然送到宫里当太监,好在也能混个出路不是?你们江都好啊,还有个皇宫,东王府里也有太监吧?”
这问题把在场的江都年轻士兵给问住了。东王府里到底有没有太监他们也根本不知道。虽然都是江都人,但东王府里的事还是很神秘的,那可是江都最要紧的地方,平日里可没人往那靠,谁会去管里面有没有太监?
孙老爷道:“我跟你们说。要掏鸟蛋,就别找那乱树叉子去,你们一个个都大了,都穿着军服了,可要你们将来有了孩子,可千万别让他上树啊!”又惹来旁边士兵的一阵哄笑。
正是埋灶造饭的时候,也是整个小关隘内最轻松的时候,等夕阳落山之后,整个关隘内会是一片死寂,只有关隘外面会传来各种声音,有时候刚来的士兵听到狼嚎甚至会哭,虽说这些士兵都是江都送来的“精兵”,可没打过太苦的仗,等到了关隘磨练一段时间后才会适应下来。
“孙老爷你说这么多,你是哪的人?”旁边又有人问道。
“我就是这地方的,北方的,家也离这不远,不过家里人在两年前鲜卑崽子来的时候都逃难去了,逃到南边也不知个死活,我也没地方去便留下来,以后等这场仗打完了一定去找找,我还有个娃儿,走的时候还在娘胎里,我那婆姨的头两胎都死了,都是没钱给治病,小娃儿成天有病有灾的,要是娃儿生在咱这里面就好了,你看看还有药材,还有刘大夫这样的能人给看病,唉,要是我那婆姨也在就好了。”
又有士兵在笑,不过稍微年长一些的士兵却笑不出来。孙老爷嘴上说的轻松,可如今孙老爷也算是妻离子散孑然一人,连个活路都没有还想着去找妻儿,却不知道这年景要是没个男人在身边的女人,逃难路上不是冻死就是饿死,可能现在枯骨在哪个山疙瘩里都不知道,也或许之前鲜卑人南下把人给劫掠走了,如今人正在北方草原的哪个地方。
天色逐渐暗淡下来,饭也做好了,却是关隘内的副统领上来训话,其实也是安排接下来的任务。孙老爷也不敢托大,虽然关隘里才三十几个人,但里面的统领和副统领都是江都来的将领,都读过几天书有文化,而且安排的事情也井井有条。等人下去了,城头上的一堆人才重新坐下来,孙老爷道:“早知道夏天会旱,雨水少,明天可能就要冒险出去东边的河里打水,要是水再打不进来,一个个都要渴死!明天谁一块去?”
出城的事谁都不想去,就算路上方便当逃兵也没人愿意去,出城的人最多只给一天口粮的,拿着这一天的口粮,要到北关以南有人烟的地方至少要走五六百里,饿也饿死了。却是之前说话的江都少年士兵道:“我去!”
孙老爷笑看着那年轻士兵,笑道:“你个小娃子倒不怕,记得你刚来那会哭的声可是最大的。”
那少年也有些害羞,没想到孙老爷居然会当着众人的面说这件事,这件事可是他心中最不想提的,现在想起来那会还有点可笑。孙老爷笑道:“别瞪着我,告诉你,这里每个人来的时候都要哭上一会,那叫一个苦啊,我来那会也一样,没啥好害臊的。明天一起去就是,跟统领说一声,用木头车出去运水,路上要是碰上鲜卑崽子就算倒霉,大不了脑袋掉了碗大的疤。”
“呸呸呸,孙老爷你就不说句好话。”旁边有人笑着喝斥道。
夜色降临,也没人再说什么话。城里的士兵要轮作两班来守城,守城的士兵要严阵以待防止有鲜卑人偷袭,而夜晚通常也是安全的,鲜卑人通常喜欢在黄昏时候或者早晨太阳还没露头的时候出来,一打一个准,不过近来鲜卑人基本没影了,城里的士兵也在稀奇,是不是鲜卑人绕过北关南下去了,有的甚至还在为江都的佳人担忧,孙老爷也是个个嘲笑了遍。鲜卑人杀去江都那么南边的事,几百年就没曾有过。
当晚夜深人静时,月光却是很狡黠,虽然撤换下来的士兵是夜晚休息,但毕竟能休息六个时辰,这六个时辰也不用全睡觉,还是会有人趴在城头上看城下的光景,月光通明的时候通常看的也更清楚一些,这夜晚的景致是平时不会有的。
“孙老爷,你给看看,那边是什么?好像很多影子在晃动!”一个士兵突然指着远处地平线的方向道。
孙老爷仔细辨认了一下,突然大叫道:“不好,有鲜卑蛮子来了,快起来,准备应战了,来的人还不少呢!”(未完待续。。)u
极品小郡王 第七百九十一章 北关烽火(下)
随着孙老爷的一声喊,整个关隘内登时一片混乱,还在帐篷里休息的士兵被人从睡梦中推醒,拿起武器便要登上墙头远远可见月光下的骑兵正在往关隘的方向而来,士兵们很清楚周围四五十里内也仅仅有这一处关隘,骑兵既然来就不可能为别的地方。
“好像是大股的蛮子,这下可坏哩,鲜卑蛮子这么来肯定北边是出事了。”孙老爷手里拿着的是长矛,但真正与这样的突击而来的骑兵交战,长矛一般是不会起作用的。鲜卑人不会拿着云梯要强行爬上城头,鲜卑人只会在马背上作战,他们要攻下这些小的要隘,要么是找地方的百姓当作人墙堆在前面,让城头上的士兵不敢下手,然后再找圆木去撞门,这种小的要隘看似剑士,但也经不起折腾,尤其还没有护城河等其他可以阻碍的东西,关隘地方也不大,里面就算准备石头能往下砸也不会太多。鲜卑人这几个月来为了攻这种小的要隘早就有很多经验。
随着骑兵一点点靠近,城头上立着的三十多名士兵也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来的骑兵实在太多了,以往他们最多是见过小的鲜卑骑兵队,都是巡逻或者是刺探情报的那种。就算之前经历的那次很惨烈的战斗,鲜卑人也不过是来了七八十人,加上有百十人被捉来当人墙的地方百姓。这次远远看去,黑压压的全都是骑兵,少说也有几百人,甚至是更多。
“孙老爷,你看这可怎么办?看样子来的人太多,但怎么不是从北边来,而是从东边来?”之前说话还挺轻松的江都少年兵握着弓箭的手都在发抖,在事关生死的时候,说不紧张都是骗人的。来一队鲜卑人还有的打,来百十个也能拼,可来这么多拼到什么样也是个死。
“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孙老爷叹了一句。这时候要隘里的统领和副统领开始督战,同时也是在鼓励将士们拼命。但说这些话已经意义不大,士兵就算不拼也没办法,若是魏朝人内战或者就算跟齐朝人打仗都是可以投降的。但跟鲜卑蛮子就是宿敌,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没有别的路可走,不死拼也要死拼到底。远远的黑压压的骑兵已经靠近过来,但这路骑兵行进速度很缓慢。由于太远也根本看不清旗帜上的东西,不知道是鲜卑哪路人的人马。却在此时有先头的骑兵队伍过来,城头上的士兵紧张起来,很可能是鲜卑人派来提前查探情况的斥候,紧接着就可能是狂风暴雨一样的进攻。
先头的骑兵已经过来,数量不多大约有二三十骑,手头上好像在挥舞什么东西。孙老爷对旁边的士兵喊道:“瓜娃子们,准备好把来人射成筛子!”虽然孙老爷不是个官,但在整个关隘里他的资历最老,在东王军中是很讲究资历的。老兵带新兵也是规矩,除了正统领和副统领二人,平日里孙老爷就好像关隘内的第三把手一样,他说的话旁边的年轻士兵都是听的。随着他的声音喊起来,城头上的士兵也都从城垛后举起了弓箭,准备射向靠近而来的骑兵。
先头的骑兵终于靠近了城头二百步以内,这距离基本已经到弓箭射程范围。但士兵没有马上射箭,毕竟关隘内的箭矢根本就不多,之前就形成的定规,没到城头下百步有一定的准头是不能空放箭的。箭矢经不起无谓的损失。可今天的情况有些不同,来的兵马实在太多,就算把城头上的箭全都射出去也是杯水车薪。也许是太紧张,孙老爷旁边的少年兵却是一箭射出去。却没射到人,但远处的骑兵已经停下来,手上举起火把,在挥舞着火把传递什么信号。
“是自己人,别放箭!”城头上的统领突然高喊起来,同时城头也开始回应。城头上的士兵登时高呼起来。来的不是鲜卑人而是驰援的兵马,那说明苦日子可能到头了。很快那些先头的骑兵开始撤去,旁边的士兵已经嚷嚷着要下去开门了。
孙老爷紧忙道:“这些瓜娃子的,你们就不怕这是蛮子设好的圈套?这么多人马,他们不想损失,就学咱的办法传递消息,知道咱晚上烽火传不出去,要是给他们开了城门,他们不费一兵一卒就杀进来,有的你们哭的时候!”
孙老爷的话好像一盆冷水泼在所有人脸上,连刚才跟着一起欢呼的统领和副统领也登时僵在当场。他们也是从大悲大喜的转变中有些冲昏了头脑,竟然忘记了来人可能是鲜卑人假冒魏朝兵马的可能性。统领道:“还是孙老爷想的周全,一会人来了也不许开门,他们要是敢硬来,弓箭伺候!”一句话令那些想下去开门的士兵也赶进回到岗位上,仍旧如大敌当前不敢有任何懈怠。
很快大批的兵马靠近过来,但走在前面的还是那些前来传递消息的前哨骑兵,这些骑兵飞速过来,已经到城头远处不到四五十步的地方,连喊话的声音都传过来:“御驾亲临,开城门!”一边喊一边挥舞着手上的火把,好像在让城头里的人知道是自己人而不是伪装的。孙老爷皱眉道:“御驾亲临是什么鸟东西,你们知道?”
士兵们大眼瞪小眼根本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忽然统领道:“莫非是陛下亲自领兵来了?”
“见鬼呢?皇帝老子……咳咳,那个皇帝还在洛阳城里享福呢,怎么会到我们这种山旮旯的地方来,你看看山下面,像是有大人物来的样子吗?一群虾兵蟹将还敢冒充皇帝!”孙老爷嗤之以鼻,旁边的士兵却有些不满。除了孙老爷之外,其余的将士从统领之下都是东王府的人马,之前东王登基的消息可是通过斥候传递过来了,士兵们也知道如今江都的主人也作为了江北魏朝的主人,一个个都很自豪是帝王的亲兵。现在这孙老爷说了些对皇帝大逆不道的话,就算他们平日里对孙老爷还算敬重,也有些听不下去了。
孙老爷就好像察觉不到旁边士兵给他的白眼,毕竟是晚上,外面逐渐通亮起来,而城头上则相对暗了许多。更多的火把靠近过来,那些黑压压的骑兵也逐渐变得清楚。穿着的的确好像是魏朝的人马,因为鲜卑的骑兵相对散乱很多,他们的“野路子”更甚,鲜卑人的军服很复杂。有很多干脆都是粗布麻衣没有什么规格可言。
“是魏朝的令旗,没错!”统领再次叫了起来。而同时举着令旗的传令兵已经上前来,因为上前来的只有一名骑兵,所以城头上不能再往下放箭。等那士兵上前来,嘴上说的却是江都的地方口音。听到乡音的江都士兵感觉很亲切,心里都有种念头自己人不会害自己人,虽然江都士兵也有被鲜卑人擒获给鲜卑人办事的可能性,但他们也不怎么在乎了。
“传令,开城门!”这次城头上的人看的更仔细。
统领道:“快开城门,是帅旗和帅令,不会有假!”士兵这才相信没有诈,就算有诈的话也无济于事,连帅旗和率领都被鲜卑人给夺了的话,那北方也就彻底完了。城门打开。传令兵才重新退回去,而远处的兵马并未靠近过来,好像已经在就地驻扎,不过还是有一队人马过来,那些人马看样子步履不是很快,但很整齐,连马匹都好像是鼓鼓囊囊的,走近了才发觉马匹上所套的都是厚重的盔甲。
“谁是当值的?”一个很年轻但声音很中厚的声音传过来,正在城门口准备迎接的士兵都有些惊讶看过去,火把很光亮。从马上跳下来一个人,气呼呼的过来好像要问罪一样。
统领和副统领马上上前去行礼,但却不知道来人的身份,但听这人的口吻倒不想是江都的口音。而是北边字正腔圆的口音,士兵们不敢说什么,而这时候那些铁甲的重骑兵已经进到城内,在确定安全之后已经将整个关隘所接管。刚才说话那年轻人也走上前来,却没有穿戎装,而是很简单的便服。甚至身上的便服只有半袖好像个坎肩一样,士兵们从没见过有人这样穿衣服。而这个年轻人身边还跟着两个人,一个好像是个女人,要说在北关驻守的士兵已经记不得多久没见过女人,见到那女人觉得生的很漂亮,只是举止好像粗鲁了一些,正当着他们的面在抠鼻子。
“喂,都说了是你的兵,怎么好像不认识你?”那女人先开口了。
而来人走到城头之下,挨个打量着在场的士兵,士兵列成一排好像是战俘一样,手上拿着的兵器还没放下就被拉到城门外列队等候。最后那年轻人看了一圈,最后才打量着站在最前面的统领,喝道:“刚才谁放的冷箭!”
在场的士兵面面相觑,原来是要怪放冷箭的人。那少年士兵听到这话走出来,因为所有人都看着他。这时候孙老爷突然挡了挡那少年士兵,自个走上前,道:“是我,怎着?若是这位上官想治罪的话拿我一人来便好。”
来人喝道:“阵前军令,凡遇敌袭不得隔远放空箭,不得出城追敌,难道连最基本的军令都没有背熟?还想逞英雄,看你样子好像是个老兵,怎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听到来人直接说起了北关将士的军令,士兵登时心中感觉温暖了许多。很久没听到陌生人说话,而来人当场便能将详细的军令条文说出来,就算有些人心里还有疑虑这些人可能是鲜卑人假扮的,到此时他们也深信不疑。刚才那少年兵走出来,承认道:“回这位将军,刚才冷箭是我放的。太紧张,所以……没收住!”
来人这才走到少年兵面前,近距离打量少年兵一眼,少年兵低着头不敢正视。来人突然问道:“看你年岁不大,几岁?”
“十五……不是十七!”少年兵有些支吾。
“到底十几?”来人冷喝道。
少年咽口唾沫道:“去年十五,今年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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