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小郡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语不语
一座城墙,上下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上面是天堂,而下面就是地狱。
终于在初十这天中午,扬州城在城南靠西的城门,缓缓打开,随后连水门也被打开,百姓得知消息后蜂拥而入。因为城外的乱军都等在江边等着过江,城墙这边真正留下来的只有普通的百姓,韩健也放心把这些百姓放进城来,反正他们本来就是扬州城周边的人,他们回到城里也有自己的住处,不会出来捣乱,最多是发放一些物资让百姓生活有个着落就成。
但此事的宣传意义,可比朱同敬派几条船像模像样过来载人过江要大的多。
城门只是开了不到半个时辰,就重新关闭,后续闻讯回来的百姓没机会进城,因为很多乱军士兵发觉南下这条路不好走,已经脱了军服混在普通百姓中想回到城里,反正是一片混乱,谁都不认识谁,也没人知道他们不是百姓是士兵。
但在回到城墙下时,得知城门关闭,这批人又只能守在城墙下,看着之前进城的那批人在城墙上帮忙生火造饭,一个个吃着好东西对下面耀武扬威。
百信的攀比心理是很重的,之前守在城墙下得以进城的人,觉得世上最幸福的事就是能在城墙上吃饱饭,看着下面的难民在挨饿。战乱面前,别说吃饱,连有口饭吃不饿死都是很难的。
但北朝士兵还是很慷慨的,他们不是做个样子出来欺神骗鬼,而是真正把对百姓的物资发放到了实处。(未完待续。)
极品小郡王 第八百七十八章 老友来信
占领扬州城后,韩健全面开始筹备对金陵城的一战。
此时,正在蜀中和楚地作战的林詹和苏廷夏两路人马,尚且正在攻城略地之中,韩健无法去催促。司马藉的中军所部,距离江陵城已不到二百里,眼看司马藉和朱同敬的人马,将会在金陵城爆发一场大战。
十月十一,在扬州成破后的第三天,韩健开始分批次接纳城外的流民进城,作为韩健安民措施的第一步。掏出城外的难民,可以通过扬州城开放的城门,按照次序进城,同时城墙内外都会有大批的官兵进行盘查,防止有南朝的兵士混在其中北上。
到十一日晚,扬州到江边的这几十里路被清理出来,乱军基本为朱同敬所接收,船只载着大多数扬州的残兵败寇南下,至于北岸的百姓,则多数选择了留下来回到扬州城内。韩健会在城内设粥场,暂时以米粮来赈济这些扬州城的难民。
本来扬州城内的百姓生活的就很困苦,将近一年的备战,到最后开战,扬州城近乎都靠着金陵城的物资调运来维持百姓的生计,如今这些百姓回到家园,也没有了往日的太平生活,很多为扬州守军所征调的民夫,在这次逃兵南下事件中,多数也随乱军乘船南下,骨肉分离的情况比比皆是。
十一日晚,韩健亲自出太守府,到城中各处巡查防务,同时也考察城中百姓的生活状况。
军中将士的日子过的很好,有了源源不断物资的供应,就算即将入冬,将士也有足够御寒的衣物和被褥,一天三顿饭都是管饱,见到韩健都是英姿勃发的模样。可城里的百姓。生活就很不好,尤其是刚进城的,才吃上一口热乎饭。很多人还冒着寒风,只能用茅草屋来遮风挡雨。
韩健在巡查城中防务的同时。也下令让城中百姓就近寻找居所居住,反正城中许多民房也都空置着,等战后再进行进一步的安排。一圈走下来,韩健花了三个多时辰,一直到半夜,韩健准备返回太守府,随同韩健一起出来的几个人,包括法亦和柯瞿儿。还有韩绮儿和几名将领和谋士,这时候也都有些疲乏。
“陛下,如今金陵城内防备空虚,正是我军突袭的大好时机。南朝内斗不止,我军可趁内应的配合,一举攻进城内。”
谋士还在说着他们设想好的攻城大计,可对韩健来说,这些事不想去想,因为有些遥远。
韩健只想先回到太守府,好好静一静。顺带想想接下来战争的布局和打算。韩健不是太急功近利的人,在韩健看来,只要这场战争能获胜。最好是在最小的代价之下,对于百姓的影响也尽量最少,若非他执意要在对北方一战结束后,直接转入到对南一战,扬州城的百姓就不会出现那么多死伤,现如今的扬州城也应该是一片欣欣向荣,而不是如今日这般一片死寂。
等韩健带着随从回到太守府,韩健把所有人都遣散回去,他刚要坐下来稍微休整。法亦把热茶端过来。之前韩健在城中巡视军务时所表现出来的愁绪,法亦都看在眼里。法亦虽然平日少言寡语,到底也是至情至性之人。她能觉出韩健心中的疲累,也想用她的方式,对韩健多加安慰。
“刚收到司马藉的来信,他希望我们能暂缓进兵,与南朝朝廷言和。”韩健对法亦说了一句,这时法亦还在帮韩健把桌上凌乱的公文整理起来。
“陛下以为呢?”法亦反问道。
韩健无奈摇摇头,苦笑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今大军都已陈列在扬州和苏州等地,这场战争已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就算我想撤军,恐怕三军将士也不会答应。司马藉或者也明白,只是想以此来换取对朱同敬一战的时间罢了。”
法亦微微点头,她也不用过多思考韩健话中的意思,只要韩健说的,她点头应了就是。可有些事是无法避免的,就好像她自己也有归去之心,这战乱之苦,她也能体会的很深,之前在她见到城中难民的苦况后,法亦心慈之下,也多有怜悯,很希望韩健能多援助城中的难民。可战争之下,百姓流离失所,根本不是一点物资所能解决的,战争本来就是残酷的,她作为女人,不想去多管。
“这里距离江都不远。”韩健突然说道,“回头写封信给苁儿她们,先报个平安,再过半个月左右,兵马就要全面渡江,到时候要传信可能就不太容易了,说起来我也挺想她们的。相聚时短,现在分离一会,就觉得牵肠挂肚。”
法亦笑了笑道:“陛下还是多情之人。”
“可能是吧,只要亦儿你不多心就好,跟你在一起,我心中还记挂着别人,放在别人那里都会有吃味的,也就亦儿你,总是好像不在乎的样子。”韩健笑盈盈想抱过来法亦,却被法亦躲开。
到底是扬州太守府,门还开着,法亦倒不是非要拂了韩健的面子,是她怕被人看到,影响韩健高高在上的威仪。本来帝王出征身边还带着女人,已经是很出格的事情,但至少法亦和柯瞿儿都是有武功的人,她们也是作为韩健的贴身侍卫出现在韩健身边,连那些将领也挑不出毛病来。
等把所有的东西都整理好,韩健给司马藉写了一封回信,在回信之中,韩健把自己兵马南下的时间都详细告知。时间定在十天之后,韩健等于是告诉司马藉,留给你的时间只有十天,若是你十天之内不能拿下金陵城,那就是北朝大军的表演时间。
信韩健连夜就派人发了出去,韩健相信以之前所设立的通讯渠道,信应该会在两天之后传递到司马藉手里,留给司马藉的时间其实只有八天,就算司马藉有再大的本事,想通过这八天时间。把朱同敬派出城的兵马击败,再夺取金陵城,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等信发出后。韩健还拿着司马藉的信来回通读,他在想有什么被他遗漏的地方。
很多事。只要静下心想,就会发觉端倪。韩健发觉,司马藉对于李山野的事只字未提,而关于李山野的讯息,在韩健出兵南下后,就基本没有得到任何只字片语。这是很令韩健觉得费解的地方。
“亦儿,你曾为朝廷侦查情报多年,可知道李山野此人?”韩健突然看着旁边正立在那。有些百无聊赖的法亦。
“嗯?”法亦侧过头看着韩健,眼神中带着一些费解,“似乎是南朝名士,怎么了?”
韩健没想到法亦的回答会如此直接,不由问道:“到底怎么个有名法,据我所知,此人之前也不过是草莽中人,可是有做过一些特别的事?”
法亦想了想,摇摇头,在她还在为杨瑞调查情报时。杨瑞最关心的是北王府和西王府对于朝廷的威胁,那时候杨瑞是无心对南朝开战的,自然也不会派法亦去过多打探南朝之事。
韩健未从法亦口中得到李山野更多的消息。不由叹道:“说也奇怪,这李山野,从最开始就周旋于谢汝默和朱同敬等人当中,但说起来,他不过是金陵城一家棋院的当家人,棋术高超而已。可谢汝默和朱同敬等人,却对此人保持着很微妙的关系。一个草莽之人,又怎会有如此的威望?”
法亦想了想道:“或者他跟南朝朝廷的什么人有所来往吧。”
韩健笑道:“那之后朱同敬跟谢汝默斗了个两败俱伤,最后为惠王趁势夺权。此人的地位不降反升,他甚至还能通过司马藉的关系。对南朝女皇有所进言。可在这场战争开始之前,他却又能突然销声匿迹。这其中肯定有事。”
这次法亦就猜测不出来。
李山野是人是鬼,或者有什么过往,她都不想去关心。也就韩健说了,她才随便敷衍两句,她很想劝韩健早点休息,因为这是东王府里的女人在临行之前对她多有交待的。
“亦儿,你说这李山野,会不会就在我们中间。”韩健突然冷声问了一句。
法亦蹙眉,摇了摇头:“不懂。”
韩健正色道:“我是想说,这个李山野或者另外有个身份,为人所不知,甚至在南朝和北朝当中都有他的化身,而且有他不少的帮手,很多事,都是他推波助澜搞出来的,在适当的时候,他可能会跳出来,左右南朝和北朝的局势变化。”
韩健没有等法亦回答,直接站起身,走到门口,这时候扬州太守府的院落里到处可见巡逻的士兵。
韩健在太守府内的安全是重中之重,尤其在扬州城刚被攻克,城中还有很多不稳定因素的情况下,光是在太守府周围所安排的夜巡士兵就有过千人。
“或者我应该再写一封信,去问问司马藉,或者他能给我个答案。”
韩健回去之后,写完第二封信,让人送出去,心中仍旧觉得有几分牵绊,但还是回过头跟法亦一起回去休息。
就算韩健再忙,他也懂得疼惜身边的女人,他可不想让法亦和柯瞿儿跟在他身边,还要日日夜夜独守空帷。但进到房里,韩健自然就又挂念起别人,思绪不停,尤其是身在江都,本来要跟他一起出征,但因怀孕而未能成行的杨瑞。
……
……
两天后,十月十三日中午,司马藉在距离金陵城不到九十里外的军营之中,收到了辗转而来的韩健两封来信。
虽然他是一军之统帅,但他得到信函之后不能独专,尤其是涉及到与敌人来往的信函,都要交由给女皇萧旃来过目。
“给我们十天时间……现在还有八天,想来已经很多了。”萧旃苦笑了一下,虽然北上进兵的路途很顺利,但顺利的有些过头了,朱同敬的兵马迟迟没有出现在地平线上,只是与地方的残兵败寇交战,连兵马也在扩充之中。
眼看就要到金陵城,连司马藉都想不透,为何朱同敬能如此沉得住气。
如今江北已全然落到北朝之手,连楚地和蜀中,基本也属于北朝的囊中之物。苏廷夏的兵马,从最初的两万兵马扩充到如今过十万大军,成为这北朝各路人马中扩张速度最快的,毕竟苏廷夏有征兵和以战养战的特权,而今苏廷夏已经派出两路人马大约有三四万人,正往江赣地区进发,那是朱同敬的老巢。
若连江赣地区都失守,不但朱同敬的粮道被断,整个南朝所剩下疆土的面积也被压缩。本来南朝岭南之地就很荒芜,不能作为粮食的供应地,南朝的核心就在于楚地、江赣、金陵周边这几块富庶之地,现如今连金陵城周边都有北朝的兵马,朱同敬实际控制的地区,已经越来越窄。
司马藉道:“只要朱贼一直不派兵,可能最后在金陵城下,我军还要与北朝兵马交锋。或者这才是朱贼想看到的结果。”
说完,司马藉把第二封信呈递上去,第二封信中,韩健问询的是李山野的来历和背景,同时韩健也把心中的怀疑说了出来,韩健在信上,对司马藉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并无任何敌意,甚至还带着商量的语气。
“这是何意?”萧旃看过之后,抬头以质询的目光看着司马藉。
“这也是我所奇怪的地方。”司马藉道,“李山野其人,本来就名不见经传,我与他在扬州城一别,他说是要南下金陵,但此后再无音信。本来他还曾拿我的信函,说是要北上江都与北朝皇帝一见,中途遇事才折返,到底是为何,我现在也不知。”
萧旃微微点头:“朕以为,先生你与李山野颇为相熟。”
“熟络也有之,但李山野其人神龙见首不见尾,他很多事都藏的很深。不过有件事可以肯定,其心必为不正,他也是有野心之人。”
萧旃笑了笑道:“本以为先生与李山野是好友,居然也会说出如此之话。”
“据我所知,曾经的东王,也是如今北朝皇帝的父亲,如今尚在人世,只是不知身在何方而已。”(未完待续。)
极品小郡王 第八百七十九章 本欲杀之
十月十五,韩健已在扬州一线布好对金陵城一战的所有准备,沿江一战随时都可以展开,甚至连征调的战船也重新在江面上布防,随时都可对金陵城发起进攻。
十月十七日,林詹攻占成都的消息传到扬州,距离林詹大军进城尚且不到三天。成都守军在面对林詹强大的攻势之下,选择弃城而降,成都城前后坚守尚且不到一个半月。
与此同时的,是苏廷夏所部对江赣一代的挥兵东进,大势所趋,似乎北朝已随时要对金陵城下手,就算不直接攻打金陵,以如今朱同敬和女皇萧旃两个派系所拥有的兵马数量,与北朝已无法正面相抗。
眼看韩健给司马藉留的时间不多,韩健也在等司马藉开演金陵城之战的好戏。但等到十月十八,仍旧不见司马藉挥兵北上金陵,司马藉好像很沉得住气,或者是司马藉知道并无胜算,准备暂时让出金陵城,任由韩健的兵马进行攻取。
但没到约定的时间,韩健也不急着出兵,韩健还在等。一旦战争爆发,就是生灵涂炭,江北的兵马渡江之后,会对金陵城周边的百姓进行一番践踏,就算军令如山,但战争还是难免会波及到百姓,尤其很多百姓本就为军队所征调,或为民夫,或为守备兵马,军民本就难分。
到十月二十一,金陵城周边仍旧无大规模战事即将爆发的消息,韩健在心中猜想,估摸这是司马藉的一计,或者司马藉选择了不攻打金陵,而放任金陵城留给朱同敬和北朝兵马去争夺。
韩健决定将渡江之战定在十月二十三,但未到战争关头。事情还是机密。
十月二十一日夜,扬州城里来了两位特别的客人,这二人都是大西柳亲自去迎接而来。以马车所载,进城之后直奔扬州太守府。韩健得知之后。却没有在太守府迎接这二人的到来,而是选择了在扬州城原本的江北军务总领衙门之内,那也是司马藉身为江北兵马大元帅时候的官衙府邸。
前来的二人,一个是洛夫人,另一个是李云,她们同时带来的还有西凉王的印玺,以及西凉国民的“请愿书”。这些都不是她们自己所能做出来的,而是韩健下令让她们去办理的。之前李云曾派出人手侦查扬州的敌情,但在战争中,她的人手也近乎于全军覆没,如今李云跟洛夫人的状态基本一样,除了有个空壳子,在名义上归韩健调遣,实际上已没有什么实权。
“陛下万安。”洛夫人和李云见到韩健,恭敬跪地,将她们所得来之物恭敬举过头顶。
大西柳亲自检查过,在确定没有异样之后。将东西转交到韩健手上。韩健看过之后,略微满意点头道:“起来回话就是。”
“谢陛下。”洛夫人和李云站起身来,都低着头。但韩健能看出这两个女人心中有疑问。韩健在对南战争的同时,让她们把自己的人手葬送在“调查情报”的无底洞内,还让她们去把曾经西凉王的印玺从西都城带过来,还带来一些所谓的万民书,用意不明,她们既期望于韩健能把西凉王的印玺册给自己,又怕到头来是空欢喜一场,从最开始就不敢有太高的期冀。
韩健把两件东西放下,坐在地席上。这次不但是洛夫人和李云,就连大西柳也要马上跪地。毕竟司马藉的旧衙所内连把椅子都找不到。司马藉习惯旧地铺个垫子而坐,韩健坐在本来司马藉下棋的地方。她们作为臣子和藩属,自然不能坐的比帝王还高,韩健坐着她们也只有并拢膝盖,双手按在双膝上恭敬跪好,连头也要伏低一些,眼睛正好看着自己的膝盖。
“知道朕为何让你们做这件事吗?”韩健以很平和的口吻问道。
李云侧目看了洛夫人一眼,见洛夫人无回话之意,不由行礼道:“回陛下,臣以为,陛下是要复西凉之国祚,保西凉之地永世安稳。”
韩健笑了笑,这应该是李云在试探他。她所说的,应该也是她心中最期冀的,韩健未置可否,望了洛夫人一眼道:“夫人以为呢?”
“奴婢不敢多想。”洛夫人为了表示谦卑,连自称都变了。
她在李云面前,多少是有些傲慢的,就连大西柳她眼下都有些不放在眼里。她很清楚自己的地位,以前她的确为东王府做了不少事,她知道那些过往也不会为韩健所铭记,但眼下她却具备李云和大西柳所不具备的“优势”,就是她曾是韩健的女人,有了这层关系,在任何事情上,她不去争,韩健都会让着她。身为一个有野心的女人,洛夫人对于韩健的性格调查还是很多的,韩健对身边女人的疼爱是被她看在眼里的,尽管她自己是感觉不到韩健对他有过特别的偏爱。
韩健反过头问大西柳道:“西柳将军,你以为呢?”
大西柳对于韩健的称呼也是略微一愣,她虽然在韩健手下做事多年,但都是拿不出台面的,多数人是对她以统领或者是佐领的身份相称,虽然也有下属曾称呼过她将军,但都为她所禁止,朝廷并未对她的将领资格予以承认,韩健也是第一次拿她当将领看待。
“回陛下,属下也不敢妄自揣度。”大西柳恭敬回道。
“嗯。”
韩健微微点头,顺手拿起桌上的棋子。
在桌面上,摆着一副棋局,黑白之间似乎藏着杀招,互相之间互有攻伐,各自有一片足以胜利的地盘,但却转瞬之间可以丢失阵地。韩健很清楚,在司马藉离开扬州城后,他的衙所被人朱同敬的乱军洗劫过,这盘棋不可能是司马藉留下来的,因为这盘棋放在很当眼的位置上,除了木桌和棋盘上的棋子,别的地方都是一片狼藉。
韩健想来,只有两种解释。一种解释这棋局是朱同敬给他留下的,朱同敬知道他韩健早晚有一天会带兵攻进扬州城,会看到这盘棋。等于是先立个下马威。可还有一种解释,或者本身朱同敬也不知道这盘棋。而是李山野通过人被他摆的棋局。
“倒是李氏公主猜的无错,朕的确有意要为西凉复国了。”
洛夫人和大西柳听到这话之后,面色没有太多改变,只有李云脸上露出些微的喜色。一来是她才对了,二来是韩健以“公主”对她相称,虽然韩健以前也这么称呼过,但她现在听到,感觉韩健也要正式承认她西凉公主的身份。继而可能以她公主的身份,来继承西凉王。
“却不知你们心中,这西凉王最佳人选是谁?”韩健看着三个女人,说是在相问,倒还不如说在给三个女人出难题。
大西柳是不管这些的,另两个女人,自然不想把王位让给对方,但除了她们,似乎也没别的更好的人选。
“李氏公主,你们李氏。除了你,就没留下其他后人?”韩健突然问道。
李云一愣,随即回道:“回陛下。未曾有他人存世。”
“有的。”韩健笑了笑,把顺手拿起棋子落在棋盘上,“只要你去找,就一定有。西凉王嘛,又不是西凉女王,总该有男子来继承,公主还是做西凉的公主为好,至于是否统揽西凉的国政,那也只是一纸国书而已。”
李云好像明白了什么。但她不敢确定,只是俯首帖耳不敢回话。
韩健问道:“你几日能找到?”
李云琢磨了一下。让她去找,十年八载也找不来。李氏流落之后,到底有没有子孙尚在,她不知道,换而言之,连她自己都不能确定是否为西凉旧皇族李氏的子孙,更何况他人?
洛夫人抢白道:“回陛下,若以奴婢去找,三日内必可找到。”
韩健打量洛夫人一眼,这洛夫人显然是猜度出他的用意,他是想培植一个无所谓是否真正血统的西凉皇族出来执掌西凉王的国政,但却要将西凉国政交给李云。
韩健摇头道:“夫人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把找西凉皇族子孙的事,交由李氏公主便可,她到底也是西凉皇族之人,师出有名。”
“陛下,臣必当三日……”
“太久了。”
“臣明日就可把人带来。”李云咬了咬牙,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
“那好,若你找来,朕便将西凉王册封,到时让你与新的西凉王,拿着朕的赐予你们的印玺,回凉州城。”韩健摆手道。
“谢陛下。”李云心中按耐不住激动,虽然韩健不是直接册封她为西凉王,但这比册封她为西凉王还要高兴。
她长久以来就是等这一天,能压过洛夫人,甚至是哪个高高在上令她高不可攀的大西柳,得到她想要的权力。
“你们退下吧。”
韩健没有去理会洛夫人那极度失望的神色,她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何事到临头,韩健选择了李云而没有选择她。难道是因为她年老色衰,根本无法用身体来拴住韩健的心?
韩健没有站起身,李云很懂得谄媚,直接跪在地上,一点点往门口的方向挪动,到门槛之前,她才好像是爬出门外,微微起身,矮着身往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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