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工头VS女博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江笑语
丁一白忽然叹道:“他好像认真了。”
秦青愣愣地看着他,有些不明所以,丁一白也看着她,良久才说:“你有难了,被人惦记的滋味儿不太好受,我先祝你逢凶化吉。”
侯磊回来时正听到逢凶化吉四个字,问:“谁有血光之灾吗?”
丁一白指了指秦青,说:“未来的某一天,她会有,这么漂亮的女人,哎。”
秦青没理会他,低头喝了口水,心里却有点莫名的担心,她都有很久没有收到宋玉润的消息了,一度以为他已经跟别人谈婚论嫁去了。
晚餐结束后,侯磊送秦青回家,路上问她和宋玉润到底什么情况,秦青扶额长叹,说:“我曾想利用他,来压制对另外一个男人的**。”
侯磊哪里料到她会说得如此直白,一口气憋在心头,半天才吐出来,惊叹道:“我靠!”
秦青又说:“我还想过要嫁给他,因为他条件好,符合我家人给定的合格老公的标准。”
侯磊又惊叹:“我靠!”
秦青接着说:“我还被他亲过,法式的那种亲。”
侯磊再惊叹:“我靠!”
秦青“哎”了一声,说:“就这些吧,反正是我心思不纯。”
侯磊消化完这些信息,说:“你心里的另外一个男人,是谁?”
“我心里没人。”
“那不合理,有个调查说,女人都向往美的东西,如果对一样美好的事物不关注,说明她心里被另一样更美好的事物填满了,宋玉润这人不错,可你不喜欢他,只能说你心里有个人,这个人把宋玉润比下去了。”侯磊分析道,“那个人,就是你对他有**的男人。”
秦青侧头望着窗外的路灯,不语,只听侯磊又说:“你这个年纪的女人,没谈过恋爱,说实话,心理是有那么一点扭曲的,跟正常女孩子,很多想法和感觉,还不太一样。”
秦青幽幽地说:“那我现在是个残废吗?”
侯磊哈哈笑道:“不是这个意思,是说你们想要一样东西,会很矛盾,想要,不敢,不要,不甘心,得了,觉得不好,弃了,觉得不舍。”
秦青盯着他看,说:“你在国外这几年,研究过女人心理学吗?”
“我研究过我表姐的心理。”侯磊停了车,说:“男未婚女未嫁,发生些事情很正常,只要自己能担得起后果,就不必把一些小烦恼搁心上。”
秦青解了安全带,下车,说:“我的烦恼可不小,师兄你慢点开,我上楼了。”
“明天正点上班啊,今天的应酬不算加班。”侯磊冲她喊道。
“知道了,周扒皮!”秦青低头看着脚下的路,头也不回地应道。
师兄也说她看不透自己的心,这场景,这话,如此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她边走边想,忽地顿住脚步,这话曾在梦里听珠珠说过,那是个噩梦,她被挖了心,虽然里头却空空如也,可她却知道里头藏了谁。
包工头VS女博士 第二十六章
没过几天,丁一白那边的资金便到了位,侯磊说摆个小宴答谢他,那边说,不必了,我只要最好的结果,到时我摆宴,师兄千万要记得赏脸来。
侯磊笑,说:“你就是摆碗水,我也去把它喝光。”
说这话是有个缘由的,说从前院里的几个大佬,因德高望重,把名气往外一拎就能得人六分尊敬,所以个个清高的厉害,每次外头来人摆宴,都不太给面子,偶尔心情好了,派个名不见经传的门生去蹭顿吃喝,本尊是极难请到的。侯磊和秦青都曾做过这种事儿,往那些中间儿一坐,只管填肚子,旁的一概不管。彼时,秦青特别厌烦这种场合,一是她年纪小,不太敢跟陌生人谈笑风生,二是她一个女孩儿,听不得酒桌上的荤话,所以被挑上就想法子往外推。
为此导师还训她,说是给了她机会不好好把握,日后就是个死闷实验室的命。秦青低头不吭声,老头儿舍不得苛责她,只得在某几次不得不出席时带上她,希望能混个脸熟,却不想招惹了个祸根,又由此引发了把她的名誉损得所剩无几的“**”事件。
侯磊挂了电话笑言:“都说钱能使鬼推磨,但也并不见得全是这样。”
秦青闷头回道:“再过上个十几年,你也会成为有派头的老学究,现今不都是这样么,资历深,权位重,比钱好使,前提是要肯努力,而且耐得住熬。”
侯磊摆弄着仪器,观察显微镜下的世界,说:“这个倒是,咱们这种人,后台不强,前期就没有奶吃,饿得嗷嗷叫,待后期从逆境中爬出来了,心也变硬了。开始疯狂找补从前失去的自尊,各种端着,如今风气不好啊。教授退隐之后,学生的死活都不顾了,天天儿就知道自己快活。”
秦青笑了笑,说:“他早就说过,一生只做学术,其他一概不管,收个把学生也是想有个衣钵传承。不过他话虽这么说,私下里却为咱们铺了不少路。”
“老头儿是真清高,不过饭还是自己挣来的香,再强硬的后台,自己不会运作,也是个死,师妹,就是要委屈委屈你了。”侯磊边说边往记录册上填数据,“但是你可得注意点儿吧,千万别过个几十年后,变成章教授那样。”
章教授是个五十几岁的老太太,独身。说是结婚成家误事,要把毕生的心血都奉献给实验室,领教过她的人都要褪几层皮,有位师兄被她毙掉了十篇论文,原因均是数据不正确,她只瞄了一眼就往地上扔,说这种垃圾不要写出来丢人现眼,回实验室窝着去,什么时候把数据做对了,什么时候算完,那师兄哭丧着脸来求秦青,说是自己太忙了,实在捏不准时机,让她帮个忙,秦青退却不过,给了他几组数据,结果被老太太知晓了,把两人叫了去,劈头盖脸一通骂。她骂人很文雅,却字字珠玑,敲到人心坎儿上像针刺,秦青面皮儿薄,顶不住,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后来还是老师过来把她领走的,叮嘱她日后不要烂做好人。
这老太太常年穿灰色或者黑色的套裙,脚上是双黑色的平底鞋,头发梳得油光水滑,在脑后盘了个一丝不苟的髻,戴副金丝边儿的眼镜,脸上从未见过笑颜,性子也略显孤僻,但她功底深厚,很多人都争抢着要入她的门下,耐得住磨得,出来之后都是块了不起的栋梁。
秦青叹了口气,说:“我倒是想成为她那样的人呢,只怕这辈子都做不到。”
侯磊瞪她:“一个女人,最大的事业是家庭,搞得那么强悍,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秦青闻言,欲要反驳,但又词穷,她有时候也在奇怪,女人存于这个世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作用,男人的陪衬?家庭的维护者?亦或是撑起社会发展的半边天?
小乐移民之后,她和徐欢经常见面,两个大龄女青年凑一堆儿吃吃喝喝,徐欢说有个问题一直想不明白,小时候,妈妈说学习不好,考不上大学,将来会嫁不出去,于是她拼命考大学,结果大学毕业了,许多高中毕业的同学早已结婚,孩子都开始打酱油了,她却一单单了五六年,到如今,连老公的影子都看不到。
徐欢钻了牛角尖,哀叹可能是自己这个人太差劲了,所以嫁不出去,秦青安慰她,说是时机尚未到,那个合适的人,还在路上。
徐欢笑道,等他找到我,我可能已经老死了。算了,说来说去,还是我太挑,人就是这样,指点别人的时候,很主观,恨不得拿自己当救世主,去批评,去否定,可事情一旦落到自己身上,就处处客观了,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总是要纠结很久才做出选择。
有天徐欢来找她,跟侯磊碰到一起,三人吃饭时又说起这个话题,侯磊绷不住笑,说,女人的通病。
徐欢说他瞎扯,侯磊驳她,看,嘴上说得理智,什么都看得通透,可一旦被人揭穿,或者见真章了,就急眼,这也是女人的通病,虐一虐就好了。
彼时的秦青低头不语,慢慢地搅动着手里的汤匙,开始慎重地考虑这个问题。
周家林近来忙得见不着人影,陈默找过他几次,都摸不到痕迹。小四儿被送去读书后,她没了耳报神,自己身上又有工作,所以之前设定的追求计划,便三天紧四天松,况且那个男人油盐不进,想了好多种法子都不得行,要是他的长辈在,她还有机会去走走家人的路线,可听秦阿姨说,他现在只剩舅舅那支亲戚,离这边非常远。
她这天得了空,便拎了两样自己做得小点心,过来拜访秦母,秦家的女儿也在家,穿了件家居服窝在沙发上看书,手边搁着笔和本子,纸页上记了密密麻麻的字,她坐下翻了翻,说:“这字写得真好看,姐姐练过书法吧?”
未待秦青说话,秦母端了一盘水果出来,替她答道:“她练了五年书法,才写成这个样子,刚上学那会儿,字写得像蜘蛛爬,又斗大个,田字格都放不开,手笨的笔都不会拿。”
秦青听老妈又开始揭露她的糗事,习惯性地在外人面前无底线地打压自己,便不想再插话,低头继续看书,不时地那笔记下几个要点。
陈默见她似是不大高兴,忙笑道:“阿姨,哪个人天生就会写字读书呀,不都得学嘛,我现在的字跟刚读书的时候比,半点进步都没有,有时候我自己都不认得。”
秦母递给她一个香蕉,跟她话了会儿家常,秦青一直不动声色地窝在一旁,书却没再往后翻,耳中听着两人说话,后来听到周家林,她神思微顿,缓了缓,才又翻了一页。
“他那公司你去过了?怎么样?办公室大不大?”秦母用牙签插了块苹果,转身送到女儿手里,目光却看着陈默。
“嗯,不算太大,毕竟公司的人不多,大空间算浪费么,不过里头环境很好,是家林哥自己设计的呢,这阵子在竞标一块土地,要建度假村,人人都忙得厉害,家林哥说应酬太多,总喝酒,胃不舒服,这不,我熬了大半天的汤,想给他补补身子,哪里想到他又出去忙了,我就只好来家里等他了,也不知道他多久才能回来。”陈默羞赧地笑。
秦母听她这么说,心想,这俩人估计是谈上恋爱了,大概上回她跟周家林提了那么几句,他上心了,于是笑着说道:“他这公司刚组建,人手少,事儿又多,忙起来没黑没白的,可难为你了。”
“没关系啊。”陈默声音清亮,柔婉动听,“男人就得有份事业做,儿女情长这种腻腻歪歪的活法,我也不喜欢。”
秦青忽地抬眼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啊?”陈默神色一顿,面上微红,说,“已经有段日子了。”
“多久了?”秦青继续追问。
秦母打岔道:“你问这个干什么,人小姑娘脸皮儿薄,都不好意思了,看你的书去。”
秦青面无表情地把纸笔收了,合上书,起身回了房间,鞋子也没穿,光着一双白嫩的脚,地板凉凉的,渗入脚板心,激得她打了个颤,那两人,到底谁在说谎?
陈默被秦青问得发楞,心里明白是不该撒谎,但直觉上就这么脱口而出了,她望着她的背影,心下不禁生出些惆怅,周家林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算得是青梅竹马了,大概关系很近的吧,也许她已经知道她在瞎扯了,但不屑于拆穿,所以摆出那么一副瞧不上的神情,她心里暗道糟糕,面上的笑容已快挂不住。
秦母见秦青又不分场合地耍小性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旁人聊得好好的天,也没招她惹她的,她这又是甩什么脸子呢!但陈默在这儿,她不好发火,转头瞧那姑娘,看她低头绞弄手指,模样儿略显委屈,她拍了拍她的胳膊,说:“你那保温瓶里是什么汤,我听你姨说你厨艺特别好,尤其是煲汤,赶得上大饭店厨师的水平,哪天也教教我。”
陈默闻言抬头,说:“是广府汤,我外婆教的,阿姨我给你盛一碗尝尝,我带了很多,家林哥也喝不完的。”
两人抱着保温瓶去厨房拿碗倒汤,嘀嘀咕咕又说起熬汤的食材和火候来。
周家林和销售部的经理魏源正陪了一群人在会所里潇洒,包厢里欢声笑语不断,其中掺杂着女人柔柔媚媚的撒娇,酒杯里的酒没了又添,魏源臂弯里搂着一小姑娘,低头跟身旁的人讲话,如同熟识多年的老友,周家林和另一人在聊时势,俩人没喝酒,光顾着抽烟,手边的烟灰缸里已经扔了**个烟头,闲话了一阵,说到这次招标,那人道:“下周二评标,你们这庙虽然小,但资格还能排得上号,我估摸着前三名应该有你一个。周老弟,你在业界内口碑不错呀,不少同行提起你都赞一句。”
“那是大家抬举了。”周家林拿过杯子来给他倒上酒,说,“我年轻气盛,诸多方面做得不到位,全赖兄弟们帮扶。”
那人微微一笑,说:“可同行是冤家。”
周家林也笑,说:“冤家尚未到路窄时。”
那人眯着眼喝了口酒,岔开话题:“老弟不叫个人来陪?”
“心里有人。”周家林往后一靠,两指夹了根烟,凑到嘴边吸了两口。
包工头VS女博士 第二十七章
秦青看不下去书,倒腾出瑜伽垫子来做瑜伽,可怎么也进入不了冥想阶段,索性直接上动作,当初是小艾报了个瑜伽班,去了几次懒得动,就把会员卡转让给了她,她闲着无事,每周去上两节课,卡费耗光后,人来跟她谈续费,说是可以打五折,她没续,自己在网上买了个垫子,偶尔做上半小时。
大概是心情不顺,几个动作下来,总感觉筋骨扭着劲儿,她站起来抻了抻腰,搁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哇啦哇啦响起来,把她吓一跳,胳膊甩得猛了,碰到椅背上,疼得她抱着胳膊跳了两下,手机没来得及接,断了,她缓过劲儿来去查看是谁来电,屏幕又亮了,是周家林。她心里有气,把手机调成静音,那人锲而不舍地打,看得她厌烦,刚要挂断,进来一条短信,她打开来看,只有三个字:来我家。
秦青捏着手机看了半天,心里冷笑,这人把她当什么呢,随心所欲,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又毫无顾忌地夜半入宅,爬她的床,转而一想,还不是自己造的孽,到如今毁了章程,乱了心绪。她想了想,咬牙下了决心,把家居服换下,开门出去。
客厅里,秦母仍在和陈默聊天,时间却不早了,再过会儿就该睡觉了,她瞟了那小姑娘一眼,欲言又止,心道,她倒是要看看,这俩人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秦母见这么晚了她还出去,叫她:“你这是做什么去?”
“跑步!”秦青系好鞋带,拉开门,回头说了一句,“小陈,你晚上睡我家好了,女孩子走夜路不安全。”说完迈步出去。
秦青才出得门,就见周家林把自家大门敞着,人靠在门框上看她,灯光幽幽,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她站在那里不动,他却转身进屋,她不敢再停留,忙快跑几步跟进去。
周家林背对着她倒水,沉声命令道:“关门。”
秦青没听他的,只是挪了挪地方,靠墙站着。
周家林看着她那个样子,不禁笑了,说:“不关门,你躲墙里头都没用,看不见你人,还听不见你声音吗?”
“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儿,说吧,我听着呢,完了我要回去睡觉。”秦青不理他那茬,义正言辞地瞪他。
周家林走过来几步,问道:“谁叫你偷我钥匙了?”
秦青愣住,半天才说:“那,那是物归原主,本来就不是你的。”
周家林又靠近几步,说:“不过没关系,我还有百八十把,你尽管偷。”
秦青惊愕,这人真是时时都会抛给她一个重磅炸弹,炸得她三魂七魄荡荡悠悠,百八十把钥匙,她怎么偷得完?!眼见那人近了身,伸手撑在墙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也仰了头看他,未来得及说话,他低头亲了她一口,说:“又吓着了?骗你的,次次都上当,怎么这样傻?”
秦青心里恼怒,抬脚踹他,他捏住她的腕子揉搓,低声道:“当初往我怀里钻的时候,还牙尖嘴利的,这会儿怎么就知道怕?”
“你不怕吗?”秦青往回缩手。
“我怕你跑。”周家林捏得更大力,几乎要捏碎了她的骨头,疼得她嘶嘶轻叫,“你轻点!”
周家林瞅她眸光含水,心中微动,松了她的腕子,托住她的脑袋,凑过去吻她,秦青被他钳制地不能动,扭着身子不让他亲:“周家林,你女朋友在我家里等你一个晚上了,你不能这样!”
周家林顿住,问:“到底哪里来的女朋友?上回你就这么说,是谁?”
秦青冷笑:“人小姑娘来找你两三回了,女孩子都顾念名声,总不能信口胡乱编排自己是某个男人的女朋友吧。”
周家林说:“哪个小姑娘,我不认识。”然后扣住她含了唇,“我没有旁的女人。”说罢撬开她的牙齿,探舌进去。
两人纠缠间,忽听身旁一声巨响,似是重物落地的声音,秦青吓得一个激灵,牙齿猛地闭合,口中瞬间盈满了血腥味儿。周家林闷哼一声,扭头看向门口,眼中噙了三分怒气,声音狠厉:“谁!”
陈默被周家林的眼神吓得一抖,讷讷地说不出话来,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纠缠在一处的两人,秦青面孔红得充血,正竭力往男人的怀里躲,柔软的腰肢掐在男人的手里,妖娆劲儿十足,她声音略有点发颤,说:“你,你们俩……”
周家林把秦青搂在胸前,冲陈默道:“进来,把门关上。”
陈默怔怔地按他的话做,眼睛仍是盯着他们看,怪不得他拒绝自己,怪不得她看不到他和他的心上人出双入对,怪不得刚才秦青那副瞧不起的神态,原来她的某些直觉没有错,他们两人早已暗度陈仓。她这半路插进来的人,怎么比得过人家青梅竹马,可为什么秦阿姨还要把她介绍给周家林?她脑筋稍稍一转,就明白过来,惨白的脸上恢复了些许血色,歉然道:“对不起,我见门开着,想着你回来了,就进来看看,没想到你们……”
秦青哪里还有先前的气势,这会儿脚软腿酸,按着砰砰跳的心口,恨不能化作空气飞了,自己这副狼狈摸样又被别人瞧了去,这次的人,是他的正牌女友呢,她却背了人家在这里跟人男朋友勾三搭四,搂搂抱抱,现在被捉了现行,小姑娘心里肯定难受透了,她正待要开口解释,周家林一把捂住她的嘴,向陈默道:“你这么晚来这边有事?”
陈默摇头,说:“我是来看你的,现在看到了,我走了。”
秦青眼见着陈默就要走,急得出声喊她,无奈嘴被捂住了,全部变成了呜呜声,她挣扎往前走,想抓她回来,周家林紧紧困着她,朗声叫道:“等等。”
陈默闻言回头,不忍看周家林怀里那娇柔的女人,只盯着他问:“周哥哥有事吗?”
“小陈,你以后不要在我身上花心思了。”周家林回道。
“姐姐就是你心里的那个人吗?”陈默问他。
周家林点头,陈默又问:“你们的事儿,阿姨他们还不知道吧?”
秦青听到这里,又是一阵挣扎,陈默忽地笑了笑,说:“姐姐别担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周哥哥,祝你们幸福,我走了。”说着弯腰捡起地上倒着的保温瓶,开门出去了,人一陷入楼道的黑暗,眼泪就止不住流下来。她把保温瓶抱在怀里,边走边哭,心里安慰自己,其实她很好,只是输给了时间,她一定会找到另一个周家林。
周家林仍维持着先前的动作,低头望着秦青惊惶的眼睛,问道:“你说的就是她?”秦青瞪他,他笑着把手拿下来,说:“别人说什么你都信,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秦青揉着脸颊,他这人下手没轻没重的,捂得她骨头疼:“管得着吗你?”
周家林拉着她到沙发上坐下,把她细软的手包住,拇指摩挲着她滑嫩的手背,说:“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一下,咱们在一起快整年了,不能再这么瞒着,找个时间跟叔叔婶婶讲明,趁我不忙的时候,把婚事办了。”
秦青傻眼:“谁要跟你结婚!”
周家林手上一紧,说:“你!”
“我不。”秦青欲往后撤,无奈手被他握着,动不得分毫。
周家林把人揽进怀里,伸手探进衣裳里揉捏她的腰,沉声说:“说什么不呢?你我都这样了,你还想嫁给别人,嗯?”
秦青被他摩挲地有些痒,拿手捉他的手腕,可却握不全,只得使劲儿按住,不让他动,心下却是怔怔然,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周家林,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我们可能不合适。”
周家林闻言不语,良久才低声说道:“我都考虑过了,这件事我就是知会你一声,旁的不要你做,你只管安安心心等着出嫁,别起乱七八糟的歪心思。”
秦青哪里敢应,她都不明白为何就稀里糊涂地到了要结婚的地步。那人却没待她给出反应,把她抱进卧室,做了多日来心心念念的事。
秦青拢好衣裳从周家跑出来都十一点了,她心里叫苦,老妈肯定又在候她归家,她总不能说在外头跑了将近三个小时的步吧?她临走时求得周家林给她一段适应的时间,只想着在这期间能有什么奇迹发生,可断不能先自己把事情给暴露出来,从药丸到戒指,她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过日子,明知道老妈开始查她了,仍然装作若无其事。
她突然有很多不敢,有很多顾忌,她的胆子比从前还要小,她敢做不敢当,她想偷偷跑掉,她不是好女人。
在门前站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进去,客厅里黑着灯,她一时竟有些不适应,就着黑摸回卧室,直接跌到床上,筋骨俱酸,恨不得立时就睡过去,躺了一会儿,觉得身上黏腻不堪,于是撑起精神去冲了个澡,睡前查看手机,见到宋玉润竟然打了电话来,是之前她没接到的那个,当时她以为所有的未接电话都是周家林打的。她微惊,想起丁一白曾跟她说过的话,不太确定宋玉润打这番电话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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