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工头VS女博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江笑语
“啊?真的吗?”心心和其他两个小姑娘听得一脸惊讶,“秦师叔人特别好,说话温温柔柔的,我做错了数据也不骂我,还手把手教我呢,而且她跟侯老师也不像那种关系的啊。”
“海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你读书读傻了吗,这个道理都不懂?哎,你这样子还真不适合出来,快点找个有钱的老公把你养在笼子里吧,小女生,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也很危险,千万别轻信别人。”那人叹了口气。
几人正聊得不亦乐乎,一直窝在一旁没吭声的师姐突然开口问道:“这位师妹,你这话可信度有多少?你口中说的那些事情,你从头到尾见证过吗?”
那人微微讶异,答道:“这样的盛世丑闻大家都知道啊。”
“我只问你,亲身在现场经历过吗?”师姐抬头看她,目光咄咄逼人。
“没有。”那人底气不足,这两个字说得也没那么大声了。
“见都没见过的事情,让你描绘的这么有声有色,真是挺不容易的,我看你别攻博了,不如开个场子说评书去。”师姐盯着她不放,继续说:“有些事本身不是这样,却被传的如此不堪,不知传这些话的人到底抱着什么样的心理,师妹,谣言止于智者,跟旁人说某件事之前,先做个了解,别凭主观断事。”
心心听了这话,轻声说道:“是啊,华师姐,吴师姐说得对,我觉着你说的那些事,大概是谁捕风捉影误传的吧,秦师叔人很好的,真的,你来得时间不多,还不了解,等你呆久了,一定会被她折服的。”
那女生浅浅地笑,说:“那大概是吧,反正我也是听人说的,做不得准,不过听过这传言的人,还真不少呢。”
心心拉开抽屉,拿了一袋子零食出来,说:“咱们别讨论这个了,背后说人,怪不好的,来吃瓜子,上回侯老师带来的,我还没打开呢。”
吴姓师姐却冷声道:“你不是觉得别人说的都是真的吗,那我给你讲个真相,当年那个姓铁的倒腾药材赚了俩钱,成立了个医药公司,干了几年总代理,想要研制一款新药自己做市场,三番四次来邀藩教授,饭局摆了不下十场,金教授推脱不过,就带秦老师去赴了宴,不想那人色迷心窍,就此纠缠上秦老师,金教授一气之下把承诺好的事情全部推了,原本那个项目已经立了项,后来全撤了。之后那人不知道又惹了什么桃花债,结果被他老婆发现了,一路查,直查到立了项目又撤掉的事情,把那个人的过失全赖到秦老师头上,来学校撒了一通泼,砸了实验室,搞臭了秦老师的名声,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人人都觉得自己是目击者,人人都喜欢听信花边新闻,却从来不顾受伤害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无辜。秦老师原本要留校的,但校方迫于流言蜚语,没批她的申请,不然凭借秦老师的才能,这会儿早声名远播了,还用得着被一些宵小鼠辈胡乱编排嚼舌根?不了解真相的时候,就保持沉默,别以为自己是大罗金仙,可以随便对人指指点点,奉劝一句,回去拿镜子照照自己,到底有没有那个资格!”
一席话说完,众人均沉默不语,吴姓师姐哼道:“我来这里做助理,就是冲着秦老师来的,心心说崇拜她,我也一样,她这人性子不热,但人格比谁都高,别再让我听到你们拿那些子虚乌有的陈年旧事来诋毁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心心忙跳出来调和气氛,又把袋子里的小零食掏出来分到大家手上,正说着,那些去操场上打球的人便推门冲了进来,兴高采烈讨论着刚才的进球,寂静的气氛忽地被打破,原先的种种心思均飘散了开去。
有人见姑娘们在吃零食,叫道:“心心,你又带头嗑瓜子,一会儿被侯老师看到一地的瓜子皮儿,你就死定了。”
心心笑道:“哈哈,侯老师他们去外头吃饭啦,说两点以后才回来呢,我吃完了就把垃圾清理干净,他发现不了的。”
侯磊是出了名的爱干净,所有的地方都要求纤尘不染,因此在他目可能及的地方,大家都尽力保持整洁。
“又去外头吃饭啊?”
“嗯哪,说是秦师叔有个朋友开公司的,侯老师觉得有钱可图,拽着几位老师一起去了。”心心回道。
“是上回来找秦师叔的那个男人吗?他好帅的!”一女生问道。
“不知道啊,侯老师没跟我说,只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让秦师叔把人伺候好了。”心心将最后一把瓜子嗑完,去拿扫把扫地。
“这感觉好像卖身……”
心心把瓜子皮儿收进垃圾桶,嘿嘿嘿笑道:“侯老师说,养着秦师叔就是用来在关键时刻卖钱的。”
众人听了,额前竖起几道黑线,侯磊平时跟秦青开玩笑从不顾忌旁人,多半调侃的话都被人听了去,作为茶余饭后的调剂。
周家林刚拆了石膏,手臂太久没有用力,这会儿仿佛不是自己的,跟大脑指令配合上差了半拍,只得慢慢地伸臂夹菜,再慢慢地送到嘴里,侯磊见状,示意秦青对他多加照顾,秦青不得不像以往那样,帮着周家林剥虾摘排骨,伺候的周周到到,周家林一面享受一面听侯磊说话。
席上的另外几位均是秦青的同僚,几人先后被侯磊游说而来,一同做这个课题。这次出来吃饭,也是侯磊说以后免不了跟大老板吃吃喝喝,现今先就着小宴培养一下气氛。
饭后,侯磊说还安排了点娱乐活动,周家林说不要了,他工地那边有事要处理,不能耽搁,说罢就急匆匆离席走了。
侯磊问秦青道:“他有什么事,这么急?”
秦青差异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侯师兄,你没必要这么巴结他,他没有钱。”
侯磊道:“这怎么能叫巴结,这叫养成,笨!”
秦青扶额,说:“买单回去吧,剩了这么多菜,真是浪费。”
侯磊按铃叫人来结账,不多时,便有服务生进来,说周先生已经买了单,侯磊一愣,说:“你怎么能让他买单呢!”
“这个,对不起侯先生,事先没人吩咐过不收周先生的款,所以我们也不知有内情。”服务生歉然道。
侯磊低骂一声,随手指了几指,说:“打包。”
服务生应声出去拿餐盒,侯磊大悔,说:“这饭怎么吃的,明明是想让他嘴软手短,怎么反转了?”
秦青哈哈笑道:“这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另外几人也跟着笑起来。
“哟,难得你满脑袋dna的排列组合,竟然能冒出这么一句至理名言来。”侯磊气道,“你们几个,怎么跟着秦青不学好,学上犯二了?笑什么笑!”
一行人拎了餐盒回了实验室,侯磊在饭桌上多喝了两杯,困得睁不开眼,回宿舍去睡了,秦青把餐盒搁到冰箱里,说谁饿了可以拿微波炉热一热填肚子,都是没怎么动过的菜,不脏。心心溜过来,小声问道:“师叔,她们让我来问问您,您男朋友叫什么名字,就是上回来实验室找您的那位帅哥。”
秦青说:“那个不是我男朋友。”
“啊?不是吗?”心心摸了摸头,嘿嘿笑了两声,转身跑了。
秦青低头苦笑,小姑娘们也在盯着她的终身大事了。
晚上回家时,发现有客人说,她在一旁听了会儿,发觉人家是来给她做媒的,她委婉地拒绝,说已经有交往的人了,不想再相亲了。
那人笑着问:“是什么样儿的小伙子啊,条件怎么样,处了多久了?”
秦青回道:“各方面都挺好的,我很中意他,就是相处时日不多,所以没跟我妈说,麻烦阿姨您走这一趟了。”
“不麻烦不麻烦,都是为你们好。”说着就要告辞走人,秦母忙挽留她吃饭,她推拒说家里还有事,改天再来。
秦青随秦母把那人送走,然后回房间换了家居服,出来便见到秦母在候着她,她拿头绳束了发,说:“我不想说,您什么都别问。”
“什么时候的事儿?”秦母问道。
“刚刚开始。”秦青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出来问道,“我爸呢?”
“聚会去了。”秦母忽地叹了口气,起身去厨房端饭菜,“青青啊,能定下来就定下来吧,趁我还年轻,能帮你带带孩子。”
“嗯,知道了。”秦青帮她拿碗筷,两人默默地对着吃完晚饭,收拾妥当后,秦青去书房看了会儿书,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又说不上是为什么,后来上床入睡,做梦也不稳妥。不知什么时候,手机铃声突然乌拉拉作响,她被惊醒,心头一阵狂跳,忍着不适按了接听键,那边是周家林,声音低沉沙哑,叫她的名字,她轻声应他,问:“家林哥,你怎么了?”
“没什么,你睡了吗?”周家林问道。
“还没。”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周家林又问。
秦青摸着被面,手指在上头画着圈圈,说:“睡不着。”
“那你能出来吗,我在你家门外。”
秦青就着手机看了看时间,见是凌晨一点,她应了声好,便掀被下床,蹑手蹑脚地出了门,迎面闻到一股子呛鼻的烟味儿,黑暗中,一个模糊的人靠墙站着,看不见面貌,唯一可见的,是一点红色的火星,在寂静的夜里闪着明明灭灭的光。
包工头VS女博士 第三十三章
大概是拐角处的窗子没关严,有寒风渗进来,楼道冷得像冰窖,秦青揪着衣领,冲那团黑影轻声叫:“家林哥。”
那团影子没说话,回应她的,依旧是那点火星,以及浓烈的烟味儿,她又叫了一声,应急灯很突兀地亮起来,一圈晕黄色的光照着不大的一方空间。秦青就着光亮,看清眼前这人,还是昨天中午见他时的装扮,穿了件黑色的呢子大衣,没系扣,露出里头那件深灰色的毛衣,他的头低着,看不见脸,在他的脚下,已是扔了一地的烟头,她冷得颤了几颤,走过去把他的大衣往一处拢了拢,问:“家林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周家林抬头看她,眼神冰冷,略带了些迷茫,秦青被他看得心里发憷,伸手掏他的口袋,说:“回屋去吧,外头太冷了。”
周家林微微愣怔,旋即把人搂进怀里,用大衣裹住,说:“我给你暖暖。”
秦青伏在他怀里,大概是抽了太多烟的缘故,烟气已经把他浸染了个透,吸一口呛得她略有些发懵,两人安静地站了一会儿,秦青穿得过于单薄,终是抵不住寒气,小腿渐渐冻得发麻,她打了个颤,柔声说:“家林哥,还是冷,咱们回屋去吧。”
周家林嗯了一声,搂着人掏钥匙开门进屋,室内温如春,热气一点一点驱散了两人身上的寒冷,使得冻得略僵的腿脚渐渐回暖,变得滚烫。
秦青感觉到周家林情绪不太对劲儿,可是问他,他又不说话,只紧紧地搂着她,像是要把她嵌进自己是身体里,她蓦地感到一丝丝心疼,伸手抚上他冒了一层胡茬的下巴,柔声道:“去洗个澡,好好地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周家林把头埋进她的长发里,深深地呼吸,哑着嗓子说:“明天也不会好,人走了,回不来。”
秦青没听清他说什么,只觉他胸膛在震动,耳边有点点嗡嗡响,她替他脱了外赏,又脱去毛衣,连带着把紧身的内衣也扒了,露出精赤健壮的胸膛,小麦色的皮肤紧绷,有股子淡淡的烟草味儿,不似刚刚衣物沾染的那样刺鼻,而是若有若无,很好闻。她在最初,就是受这宽厚的怀抱所蛊惑,让紧闭的心门打开了一道缝隙,使得两人有了这番纠缠不清的牵扯,她伸指轻点他,说:“快去,洗个热水澡,一身烟味儿,臭死了!”
周家林唔了一声,抱着她起身往浴室去,秦青忙挣扎下地,说:“你自己洗!”
“你在这儿等我,别偷着跑。”周家林把她放下,压了压她的肩膀,命令道,声音带了颓靡,却不容人拒绝。
秦青点头,说:“好,我不跑。”
周家林这才放心去冲澡,没关浴室门,能听到哗哗地流水声,中间夹杂着一两声怪异的响动,像是动物世界里雄狮的压抑嚎叫,又像是小狗的呜咽,秦青在外头贴墙而立,觉得自己是太困了,开始产生幻听了。不多时,那人带了一身水汽出来,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精神也回复到之前的状态,再无半点颓靡之色。
秦青先前还站着,后来睡意上袭,再也支持不住,慢慢沿着墙坐下,几次都沉到黑甜的梦里,又因心里惦记着那人,不得不把神识拉回来,终于听到他出来的脚步声,她睁开迷糊的眼睛望了望他,说:“我不能在这睡觉,我得回家。”
周家林把人拽起来揽进卧室,说:“陪我睡会儿。”
秦青不肯,周家林也没强留,放人回去睡觉了,他却没有睡意,在腰间为了块浴巾,去书房坐着看了半夜的书,直到天快亮时才有了点睡意,扶着额头在书桌上打了个盹,六点一刻刚过,便换上运动衫出去跑步了。
秦青早上醒来,觉得自己夜里好像是做了个梦,亦真亦幻的。梦里的周家林像是发生了什么事,她摸起手机来想给他发个信息,却又不确定自己昨晚所见是否为真实的,想了想,还是把手机放下了,洗漱时听到父母在饭桌上聊天,似是提到她的名字,她探头出去问道:“叫我干什么?”
“你听差了,没叫你!”秦母回她,转而又跟秦父说话。
秦青敲了敲脑袋,心想自己果然是在做梦吧,洗完脸,捏起搁在一旁的戒指戴上,手指已经习惯了这玩意儿的禁锢,要是哪次没摸到,便惊慌慌地去找回来戴上。
可能是心里装着事儿,早饭没吃几口酒饱了,她拿了包准备出门,却听得秦父跟她说话:“青青,不忙的时候,带那人来见见我们。”
“哦。”秦青下意识地应道,待走出楼门,才明白老爸所说的意思。
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补眠,侯磊过来看了她好几次,问她是不是生病了,脸色看上去不大好,秦青摇头说,是夜里睡得不踏实,做了恶梦。
下班回家仍是困,晚饭也没吃,扑到床上直睡到九点多,是被饿醒的,捂着咕咕叫的肚子出来找东西吃,发觉电饭锅里给她放着配好的饭菜,还温着,她心头暖暖的,狼吞虎咽地吃完,元气恢复了一些。
她是到第三天才知道周家林那边的确是出了些事的,秦父跟她聊天时无意提及到,说是周家林的建筑队没了个人,开卡车运送混凝土,跟别的车撞了,两边车主都未生还,被砸了个血肉模糊,秦青听得心惊肉跳,手头上缝制的一件手工也做不下去了,被针扎了好几次,脑中突地想起那天晚上的周家林来,大概是因了这件事,他才会变成那个样子吧。
秦青又忽地意识到,周家林的父母也是亡于车祸,她对周家父母的印象很深,夫妻两个性格很好,却生了周家林这么个混世魔王,可两人都是没什么福气的人,早早地去了,独留了个周家林,她不清楚他这么多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大概是忍了很多无法忍的痛,吃了很多无法吃的苦吧。
后来的很多天,周家林都没回家,说是在处理那个司机的后事,好像还生了个不大不小的官司,这对刚刚成立的公司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再后来,周家林的舅舅过来看了看,老头儿精神矍铄,先是数落了周家林一通,说他手腕软,担不起饭碗,随后找了几个人,交代了两句就走了,期间特意跑了趟秦家,带了不少礼品,说是周家林没父没母,他又不在身边,多亏了他们照料,秦父说,邻里邻居住着,相互帮忙是应该的。舅舅又托秦母给周家林物色个务实的姑娘,成家生子,也算是对他过世的父母有个交代,秦母说,没问题,这事儿好办,包在她身上。
这边,周家林沉静稳妥,把棘手的事情一一摆平,好在度假村的工程没受什么影响,首期工程结束,工人都放了假,回去过春节,待明年开春再返工,其他人员却还一如既往的忙碌着。
秦青拎着饭盒和保温桶来到青林,她头一次到这边来,一眼瞄到公司牌照时,心里打了个突,前台的小姑娘看见她,问:“请问您找谁?”
“周家,哦,不是,是周老板,你们老板在吗?”秦青刚要直呼周家林的名字,但忽然意识到这儿不是别的地方,忙换了名称。
“应该在的,没见他出去,你先坐会儿,我帮你问问,小姐您贵姓?”小姑娘轻声问她。
“秦。”秦青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
小姑娘按了两个分机,询问了几句,说:“不好意思,秦小姐,周总在开会呢,要不您就在这儿等等行吗?”
“哦,那不用了,这个你一会儿给他送进去,我还有事,得走了。”秦青把带来的东西搁到茶几上,吩咐那小姑娘道,“叫他吃完了把东西带回去。”
小姑娘应声,偷眼仔细看她,见她生得温婉秀气,气质卓然,身上虽然裹了羽绒服,仍可见纤细的腰肢和窈窕的身段。她心里犯嘀咕,这女人是谁啊?
周家林开完会,一瞅时间已是两点多,这会儿过了饭点儿,只能叫外卖了。不想刚出门,就闻到饭菜味,原来是行政部的人早已帮他们订好了餐,他欲要过去领一份,听人喊他:“周总,您有小灶,一位漂亮的女士送来的,说是让您吃完了别忘了把饭盒和保温桶带回去。”那人说着,递上秦青送来的袋子。
有人捧着快餐盒哀嚎:“吃小灶啊!可怜我只有菜汤泡饭啊!”
周家林瞥他一眼,说:“让人给你送,叫唤什么。”说着掏出饭盒来去微波炉那里热了热,顿时香气四溢,盖过了众人手里的快餐味儿。
菜是秦青炒的,味道偏清淡,除了一份米饭外,还附带了一盒饺子,周家林只吃了两个个,其余的便被人瓜分了,然而狼多肉少,吃到的人意犹未尽,赞不绝口,没吃到的人悔恨自己动作太慢。
老夏没吃到,跟在周家林身后进了他的办公室,从他的饭盒里夹了两筷子菜:“这味道不大像是小陈做的啊,她换风格了?”
周家林埋头吃了一气,说:“这是我媳妇儿做的。”
老夏大吃一惊,问:“媳妇儿?”
周家林倒了碗汤,喝了两口,老夏也要喝,但是没碗了,便要抱着保温桶灌,周家林见状忙把自己的汤碗给他,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原本想十月份办酒的,她不乐意,一直拖着呢。”
老夏差点呛到,抹了把嘴问道:“家林你捂得太严实了,要不是人今天来送饭,我们还不知道。”
周家林把最后一口饭扫进嘴里,说:“我结婚的时候你们不就知道了么。”
“那不一样,你说你把她藏着掖着的干什么,不能看啊?看一眼会化吗?”老夏饶有兴趣,他们当初都以为周家林会跟陈默结婚,没想到另有其人,怪不得那小姑娘顶着烈日一天不落的送这送那,都没得到他另眼一瞧。
“嗯,会化。”周家林把碗夺过来,说:“喝两口可以了,想喝让你媳妇儿给你熬。”
老夏砸了砸嘴,说:“你这不是刺激我吗,我媳妇儿不在这边啊。”
周家林没理他,老夏又说:“改天带弟妹一起吃个饭,正式见见面,我做东。”
“我看看她同不同意,再说。”周家林去洗了饭盒,搁到窗台上沥水。
老夏说:“这个还要征询意见?直接拽来不就完了吗?”
周家林低头看了看表,说:“三点半开会,说项目的事儿,你做好准备了吗?”
老夏愣了愣,说:“马上。”话音未落,人已开门跑了出去,只听外头响起他粗噶是声音:“小田,快去帮我把电脑里的那个片子搞出来,我他妈不会整!你给我弄成我点一下,换下一张的那种,快点的,还有十分钟开会了!”
周家林捏着手机给秦青发了条信息:“饭吃完了,好吃。”
那边没有任何回复,他把手机揣进兜里,去会议室继续开会。
秦青为了送这顿饭,特意起了个大早买菜做饭煲汤包饺子,秦家父母顺应潮流,赶在大春节跑出去玩,走前特意叮嘱她,说是前两天看到家林了,瘦的不像样子,让她空闲的时候做点好吃的替他补补,人家舅舅特意上门拜访过表过谢意的,不能扔着他不管。秦青早几天把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今天休息,突然想起来这桩事,带着歉意忙活了半天,倒腾出了几个菜,自己先吃了点,余下的都给他带了过去。
送餐回来补眠,睡梦中听到有手机短信,她翻了个身,继续睡,直睡到天黑,被一阵砸门声惊醒。她睡多了,脑袋发沉,踩着拖鞋去开门,见是周家林,手里拎着饭盒和保温桶,她打了个哈欠,说:“你下班了啊。”
周家林看她双颊染红,声音也带了厚重的鼻音,把东西搁到桌子上,伸手按住她的额头,说:“你发烧了。”
秦青楞楞怔怔地问:“是吗?我好困。”
周家林打横抱起她送到床上,说:“那你睡会儿,我给你熬点粥。”
秦青着了床,迷糊的应了一声,又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发觉身上压得难受,睁眼去瞧,见自己盖了两床被子,她要去扯,一人突地压住她,“别动,捂捂汗退烧。”
“我身上都是汗,热!”秦青大叫,发出的声音却是虚的,中气不足。
周家林探手伸进她的衣襟摸了一把,如同水洗,他把被子撤去一层,说:“再忍忍,等汗散了,起来吃点粥。”
秦青低声呻吟,只觉周身都没有一丝力气,像是一摊软泥,而且头晕目眩,胃里一阵一阵疼,像那烙铁压过似的,她轻声哼哼:“我饿得胃疼。”
周家林给她掖好被角,说:“我去给你盛粥来,你别掀被子。”
秦青点头,待他一走,她再也忍不住,把被子蹬掉,瞬间感到凉快无比,浑身的燥热得到纾解,快慰地她再次哼哼。
秦青的高烧折腾了半晚上,才算退了下去,周家林守在床边,供她差遣,末了搂着人睡了,倦极而眠,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秦青称病,请了一天假,周家林给老夏打了个电话,交代了一些事情,也没去上班,两人就着昨天熬得粥吃了早饭,秦青病后体虚,动一动就累得直喘,偏偏周家林非拉着她做运动,说是这样病好得快,秦青胳膊腿儿俱软,窝在沙发上不乐意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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