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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二十三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花汐子
对面男子的眸子暗了暗,带着风雨欲来的压迫力,这个杯子是他方才用过的......
她的动作却依然不紧不慢,又取过一只酒樽,斟上满满的一杯。而后轻步下榻,向他走来,眼神明亮,她将酒樽放到了他的面前。紫红色的酒液在杯子里面轻轻摇晃,在灯光的映照下,表面上仿佛流动着一层星光。
叶琛眯起眼睛看着她的动作,神色不变,眼睛里面的温度几乎能结出冰渣子。
若狭眨眨眼,示意他喝酒,却发现他始终一动不动,只戒备地冷冷瞪着她。
若狭看着,看着,觉得有些好笑,蓦地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然后再看他一眼,越发地笑得花枝乱颤,直不起腰来,她本来就生得有几分俊朗英气,因此一直被人当做男儿身,眼下头发披散着,脸上因为喝了酒染上了一丝红晕,娇艳的红唇几乎能够滴出血液。
该死的,难道她今天是打算来诱惑他?可笑......
叶琛本以为她竟会使这般下三滥的招数,却见她笑停,收起方才妖冶的模样,眉眼一挑,不知是挖苦还是找死一般说道:“叶琛你知道自己像什么吗?”
像什么?他发誓,如果她再扯下去,他不保证不会被她激怒扭断她的脖子!
“要命......”她面色红润,眼里含星:“你好像一只刺猬啊!但是就算是刺猬也会有收起背上的尖刺的时候,但你却始终都是这样模样,真是好笑。”
很好笑?叶琛手上已经开始蓄力,是一掌拍向她天灵盖,还是一个手刀砍向她后劲。
“你不用总是那么警惕的啦,你看我现在是真的无力反抗你啊......”这葡萄酒的后劲好足,若狭想,自己平日里虽然也偷偷地喝酒,但喝的不多,且自己是第一次喝葡萄酒,没想到这喝起来一点不辣的酒竟然有这么大的后劲。
轻轻地打一个酒嗝,面上的红润之色越发的清楚了起来:“叶琛,我昨天看到你在杀那只灵犬的时候,我就在想啊,你这人是不是小时候有过什么心理阴影啊之类的,我想了好久哩,可能是有人虐待你,也有可能是什么别的什么,总之是一些不好的恐怖的经历罢。所以你对着别人的时候总是满身是刺,而且你非常喜欢用武力解决事情,一言不合就要打要杀......”
她又打一个酒嗝,一颠一颠地绕开桌案,走到了他面前,伸出指尖对着他。
叶琛瞟了她一眼,却见她眼神已经涣散,显然醉得不轻了。
若狭似乎很努力地在整理自己的思绪,道:“不过你这人其实不坏,毕竟你一直想杀我却到底还是没有杀了我,嘿嘿......”
想死?随时都没问题啊!男子冷笑一声。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攻打大宋,但是我这人从小没读几本圣贤书啦,除了小表哥威逼利诱让我抄的,大概也就......”她皱了皱眉眉头,眼睛看向自己的手指,开始掰指头数起数来:“一本《论语》,一本《女戒》,一本什么什么诗词来着,一本道德论什么的......咦,我记得还有一本啊......”她看着自己空空荡荡的小拇指,愣了愣,表情困惑。
过了一会儿便就放弃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了,继续看向叶琛,道:“就是这样啦,我没有读过几本书,而且说实在,皇帝那个老狐狸对我阿爹一直不怎么好,还有朝廷里头的那些个糟老头也总是欺负我阿爹。都是一些民脂民膏养着的米虫罢了,所以就算大宋换人做皇帝了,我也没有什么意见,只要是个好皇帝就行,至少要比现在这个好点吧!”
她顿了顿,表情忽然又带上来了一点悲伤,慢慢地在叶琛面前蹲了下来,声音委屈:“可是,可是我上回这么和阿爹说的时候,阿爹可生气了,说我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负了君主,将来如何下九泉面对傅家先祖,可是他那样子愚忠就对了么!”她指控道,瘪瘪嘴。
而后她忽然抬头看向叶琛,眼神透彻明亮,没有一丝的朦胧和涣散,好像并没有喝醉一般,她一字一句道:“叶琛,如果你将来真的赢了我阿爹,我是说如果,我希望你不要伤害我大宋的子民,将他们和你们的族人一视同仁,好好对待吧......”
话音方落,脑袋便直直地往前倒了下去,正巧摔在了叶琛的怀里,眉眼紧闭。(未完待续)





将军二十三 076 嫁给我吧
疼疼疼,头疼欲裂!
傅家人的酒量是从娘胎里面就带出来的,若狭这么多年任凭她怎么喝都没有喝醉过,却没想到昨日一壶葡萄酒竟然就醉成了这般。
肯定是临昭的葡萄酒与别地的不一样,改日找个时机问问叶琛。
咦、对了,说起叶琛......?眼前这个模糊的人影是不是他?
若狭咽了口口水,再眨了眨眼睛,看向自己头顶的帐篷,又大又宽敞,再看看床边坐着的那人,正眼神犀利地打量着她,一副要把她拆了入腹的模样,可不就是叶琛!
额额额,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她醉后调戏了这个煞神??
“傅若狭......”叶琛出声唤她,眼神阴翳,声音清冷。
“在!”
“你嫁给我吧。”
“我靠、不要!”
“......昨晚的请求我都答应你,将来攻下大宋,我坐拥天下,你就是我的皇后,不好么?”眼神中带着不解和疑惑。
若狭惊恐地瞪大双眼,谁能告诉她她昨晚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怎么今天叶琛的脑袋好像被门板夹过一样,净说些这种莫名其妙的话!要她嫁给他?不不不、这种煞神白送她她都不要。
“为什么?”他问道,面上满是不解。
“你居然还问我为什么?我才要问你为什么??”
许是觉得对面这个女子醉酒之后脑子一下子回不了笼,且现在这张一脸惊恐的表情和他所料想的有些许出入,叶琛放弃在这个问题上和她追究到底,他想了想,又道:“嫁给我的话。我可以助你保全你傅家,不过前提是你的父亲最好也能够站在我这边,我不希望将来亲人之间兵戈相向,当然,就算你父亲执意要站在我的对立面上,我也会尽量避开和他正面对决......”
他话语还没说完,就被若狭出声打断:“等等。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叶琛看了她一眼。眼神深邃,赤色的眸子呈现出浓浓的酒红色,似乎能够探到她心底去:“傅小将军骄纵不羁。狂妄自大,总觉得世界上没有自己做不了的事情,这点我虽然很不喜欢,不过毕竟你年纪尚轻。倒也能够理解。撇开这点,你还算是一个挺聪明的人。我想你不会真的理解不了我在说什么。况且只要你嫁给我,弑兄之仇便可一笔勾销,对你可谓好处多多,不是么。”
好处多多?你当做生意呐!
若狭摇头。再摇头,果断拒绝:“我不要,先不说这件事情本身有多么荒唐。而且还不能排除一个可能,就是你想要利用我挑拨我与我阿爹的关系。”
叶琛闻言。眼波轻轻一流转,竟然没有否认她,反而还点了点头,嘴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只是我今日却并无这方面的想法,而是诚心地在和你提意见,希望你能够嫁给我。”
“提意见......”这人实在太莫名其妙了,若狭想,“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叶琛也不避讳,正要一一说给她听,却见她忽然又出声打断他:“算了算了,我不想知道,你不用说了,我不会嫁给你的。”
“为什么?”叶琛嘴角的笑容收起,再次困惑地提问。
“......”若狭打量着他的表情,发现他果真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成分,倒真不知该说他什么才好。
若狭想了想,抬头也学着叶琛的表情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一脸严肃地说道:“大概是因为你这个求婚太不浪漫了。”
“原来如此。”男子点点头,似乎没有听出女子话语中的挖苦,反而认真地反思了起来。反思了片刻,他嘴角又勾起了惯有的笑容,眼眸发亮,看的若狭心中隐隐不安:“无妨,傅若狭,我对自己很有信心,你且好好考虑,等你想清楚答案了你再答复我也不迟。”而后便转身大步离去,衣袍翻飞,潇洒恣意。
打心底眼里说,叶琛是一个长得很不错的男子,但如果脑子有病的话可就太扣分了。
想起他方才一本正经地让她嫁给他,若狭就不由得全身恶寒,她除非脑袋也被门板给挤了,否则又不是自虐狂,怎么可能嫁给叶琛!
不过......自己昨晚到底说了些什么话,做了些什么事情,竟然能让叶琛想了一个晚上,得出要娶她的结论。
不管是哪方面,绝对无关爱情。
叶琛前脚方才离去,后脚便跑进来一个丫鬟,手里捧着一套蓝色的裙子。
若狭讶异地看了她一眼,奇怪着这军营里面何时有的丫鬟?那丫鬟穿戴皆是临昭服饰,一身利落的袄裙,系一根蛇纹花样的腰带,戴着红色的纱巾半遮脸颊。模样不算太出众,但那双眼睛又大又明亮,为整张脸增色不少,看得出来是个机灵能干的。
若狭打量着她,她也悄悄地打量着若狭,面上有几分踌躇,忐忑开口:“夫人好,我叫慧儿......‘
“什么!”
“我、我叫慧儿......”小丫鬟被她的惊叫吓了一跳,支支吾吾地重复了一遍。
若狭对女孩子向来都是温言软语的,见这小丫鬟被她吓到了,小鹿一般的眼睛慌张地眨啊眨,当下便觉得有几分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安慰道:“你莫要害怕,我说的是你为什么要叫我夫人?恩?”
慧儿眼神闪烁,有些拿不定这个新主子的脾性,小心地说道:“是大王吩咐的。”
“你们大王还说了什么?”若狭嘴角抽抽,面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
“大王还说了,您将来是我们临昭的王后,要我好好伺候您,奴婢一定会尽力的,夫人放心。”小丫鬟急急道,想要表明衷心。
她本在皇宫里面呆的好好的,结果突然一道指令下来,将她连夜从临昭皇宫的床上抓起,丢到了漠北。八百里快马加鞭,路上换了一匹又一匹,好容易在午时赶到了军营里面,大王的手一挥,又将她拨到了这个帐篷里头来伺候这个脾性古怪的女子。
小丫鬟表示胆战心惊,很是委屈,不过现在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听大王的吩咐,好好伺候这个据说将来可能是临昭王后的女子,免得万一做错了什么事情,不知道还能不能好好地回到临昭。
“夫人还请换上这件裙子。”小丫鬟说道,表情谨慎,又默默地加上一句:“也是大王吩咐的。”
若狭正要拒绝,被她这么一说,倒再说不出拒绝的话语,只好苦笑着将裙子换上。
裙子色彩亮丽,和上回在皇陵里头被套上的裙子是一个款式,只是上回那件是牡丹花纹,而这件是曼陀罗华的纹样,一步一动,花都好像要从裙子上长出来一般,漂亮得不像话。
且若狭的身姿高挑纤瘦,盈盈一握的小腰,笔直修长的*,这件裙子简直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将她身上的每一个优点都展现了出来。
“夫人真漂亮,比乌蒙公主还要漂亮,难怪大王会喜欢上您!”小丫鬟真心赞道,这话却听得若狭全身一阵鸡皮疙瘩,也懒得去追究她话里所提及的乌蒙公主又是何方神圣。
“奴婢给您挽个发髻吧。”小丫鬟倒没有先前那么害怕她了,笑吟吟地开口道,若狭正要拒绝,她却又再补上一句:“这个也是大王吩咐的。”
眼神恳切,语气小心,好像若狭不答应她,她就要被她口中的那个大王给五马分尸一样。偏偏若狭就是吃这一口,百试不厌,小丫鬟试了两下就熟能生巧,运用自如了。
发髻挽到一半,小丫鬟又提议:“等会儿会有祭祀,夫人我们一起去看看吧,这是......”
“这是大王吩咐的。”若狭无奈地接口说道。
小丫鬟顽皮地吐了吐舌头,表情已不复一开始时候的谨慎和害怕,倒露出了几分大宋女子少有的灵气。被若狭揭穿了,她也不怕,继续笑意盈盈地拍若狭马屁:“夫人您真好看,真的,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哦,不不,第二漂亮的女子了!”
若狭对这话自然是不信的,从小到大有人说她英俊,有人说她帅气,也有人说她粗鲁说她邋遢,就是没有人说她漂亮。
“为何是第二?”她挑眉。
“第一自然是我们临昭的上一位王后,大王的母后!夫人您没有见过她,当真是世上最美的女子了......”小丫鬟激动道,眉眼间俱是无比憧憬的神色。
上一位王后不就是叶琛那个同父异母的兄长的妻子,为何会是叶琛的母亲?
或许是小丫鬟说错了,说的是上上一位王后?
但看小丫鬟年纪并不大,也不可能见过上上一任皇后,若狭睨了那小丫鬟一眼,见她并不打算继续说下去,倒也没再接着问,心中却自觉这件事情怕是不简单。或许叶琛的性格那么扭曲,也和这件事情有关。(未完待续)




将军二十三 077 怪力乱神
若狭懒得去看镜子中的自己被打扮成了什么模样,转身便往外头走去,对那小丫鬟丢出一句:“还不快过来给我带路,要是去晚了,你们大王可不要生气?”
“大王”二字咬得格外的重,小丫鬟知道她心里不痛快,也不再多嘴,连忙小跑着跟上她。
行军在外,不如在皇宫里面来得方便,所谓的祭坛也只是在一处空地上用木桩子组起了一个两层的台子,大约三人高,中间放着一张红木条案。祭坛的周围架着一圈的枯树枝,整整齐齐地排放着,不知道是做什么用处。
若狭赶到的时候,祭祀已经开始,穿着一身红衣的大祭司在高台上对着上苍叩首膜拜,嘴里念念有词。祭坛的周围大约有二三百个士兵,他们整齐地围成了一个圈,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面容严肃。
叶琛也在队伍之中,他站在高台的下方,身姿笔挺,手扶着腰际的长剑,头微微仰起,凤眼紧闭。黑亮的长发今日却难得地束了起来,露出了漂亮的鬓角。
从若狭这个角度看去,正巧能看到他的侧脸,线条刚毅,刀削斧凿,即使身处茫茫人群之中,还是能够让人一眼就看到他。
表情,很是虔诚。
“你们这是在祭祀什么?”若狭问小丫鬟,她素来不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
小丫鬟也是午时才到达漠北的,对这些事情也不是很清楚,远远地看了一眼祭祀的高台,再往四周看了一圈,歪着脑袋想了想。恍然大悟,而后眼神促狭地看了一眼若狭,嘴唇微抿,好像在憋着笑。
若狭被她看得不自在,心中料到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偏偏对一个姑娘家她又放不出狠话,只好无奈地说道:“既然把我叫到这里来了。总该让我知道你们要做什么吧。”
小丫鬟点点头。“我也是猜的,不过应该没错......夫人,还记得我方才与您说的。大王让我好好伺候您,因为您将来或许就是我们临昭的王后。但是大王要立后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立的,首先得过了大祭司这一关,这场祭祀就是为大王和您准备的。想要算一算您们二位究竟有没有缘分在一起。”
若狭一听此话,又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嘴角抽了抽。
要命,叶琛居然给她来真的。
“不用算了!我和他半文钱的关系都没有!”若狭暴跳如雷,咬牙切齿地就要往祭祀台上冲去。
小丫鬟惊慌不已,连忙死命地拉住她:“不行不行。夫人您现在绝对不能过去,祭祀的时候绝对不能惊动大祭司的!如果大祭司中途被惊醒的话,必定魂魄立体。口吐鲜血而亡......”
还有这等事情?若狭将信将疑,脚下的步伐却停了下来。
这一来一往之间。大祭司却已经自己醒了过来,他匍匐在祭坛上的身子慢慢地站了起来,周身带着清清冷冷的气息。一身单薄的红衣随风摆动,好似随时都要御风而去,一双狭长的凤眼缓缓睁开,竟然也是赤红的血色!
他伸出了细白的手指点了点叶琛的眉心,而后说了些什么,若狭隔得远听不真切,然后看到叶琛的眼睛也睁开来,与那人交谈了起来。
这冰天雪地的让她来看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若狭嗤之以鼻,想不通叶琛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真的想要娶她做临昭的王后?目的是什么?
若狭后悔早上没有听他说一说原因,心中觉得索然无味,失了兴趣,便想要转身离开。
只是才动了这个念头,下一秒,叶琛头一转,视线便射向了她这边,准确无误地攫取了她的身影。眼神深邃,幽幽闪烁着光亮,就好像那日悬崖边上一直跟在她身后的狼群,只是一眼似乎就要让人动弹不能。
若狭被他看得很不舒服,偏偏又不想示弱离开,只好收回正要离去的脚步,梗着脖子直视回去。
“你这只小母狼倒也是只野性难驯的......”风一吹,破碎的声音坠入了她的耳里,断断续续,正是那个红衣大祭司所说的话。
若狭冷眼看他,他也不避讳,还转过头大大方方地直视了她一眼,而后收回视线,迈步走向了祭坛的最高处。他双手合在一起,对着上苍再一拜,而后念了一串若狭听不懂的临昭语,从案上拿起一个铃铛,轻轻一晃,一串清脆悦耳的声音从铃铛之中溜出。
若狭本以为祭祀已经结束,却不曾料到原来祭祀现在才算正式开始。
那清脆的铃铛声音一出,下一秒,四周顿时掀起了一阵狂风,盘旋在众人头顶,直要将她吹得东倒西歪。周围那些士兵好像早知会如此,一个个挤在了一起,排成了列阵,这风对他们来说倒也没什么影响,直将头盔上头的红缨给拨了一地,可见风力有多么强大。
见鬼了,还真有人可以呼风唤雨。
若狭在心底嘀咕着,打算也挤到士兵之中去,而后找个机会离开这里得了,毕竟她也没兴趣嫁给叶琛,何必浪费时间。
但她要走别人却不许她走,士兵们好似铜墙铁壁一般,怎么也撼动不了分毫。若狭瞪着他们,却见他们一个个面无表情,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若狭自认力气还是不小的,却怎么用力也推动不了他们?
这时候狂风越发地大了起来,掀起了一地的雪花和沙石,眯了眼睛,割得皮肤生疼。若狭心中大呼不妙,回头看去,却发现那个带她来此的小丫鬟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身影。
人呢人呢?若狭环视一圈,周围的三百个士兵将自己和祭坛围在了里头,各个表情冰冷肃穆,好像感觉不到四周的风沙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
若狭心中升起怒意,狂风打在她身上,几乎要将她卷到天上去,与沙漠里头的沙尘暴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若狭只能抓住这些士兵们的胳膊,才能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
风声呼啸之中,那阵清脆的铃铛声依旧不急不慢,传入了她的耳朵里。
就算不信怪力乱神这一套,眼下也找不到其他的解释了,若狭回头看向祭坛,见那两个始作俑者还是维持着方才的姿势一动不动,心下有几分愤愤不平。
她从士兵们身上抢来两个沉重的盾牌,想要以此加重自己,避免被风给吹得东倒西歪。而后一步一步匍匐前进,往叶琛的方向爬了过去。
等爬到了叶琛身边,见他还是仰头闭着眼睛,好似周围发生的事情他并不知晓一般。若狭摩拳擦掌,一把丢开手里的盾牌,就跳到了他的背上,手脚并用攀住了他的身子不撒手。
顿时叶琛的身子一僵,猛地睁眼赤色的双眼,眼中闪过一丝杀气,下意识地就要把不打招呼就近身的人给就丢一边去。
若狭看不到他的表情,只顾着愤怒地攀在他身上,对着他的耳朵狂吼:“叶琛你个王八蛋,你快放我出去,你想要娶谁都没意见,不要娶我就成。”
叶琛微微侧过头,并没有转头看她,但眼角的余光却清清楚楚地将她的表情和动作收入眼底。
叶琛心情大好,眼里的杀意顿时消失无踪,嘴角勾了勾,笑得云淡风轻,与周围着漫天的黄沙背景极为格格不入:“晚了,大祭司现在已经动手了。”
他的声音清晰有力,若狭却听不太懂,以为叶琛说的是大祭司喊来一个沙尘暴,却没有办法赶走它。
心中对这个不负责任的大祭司嗤笑一声,拉着叶琛就想要往外头跑:“风不停没事啊,你快和这些士兵们说说,让他们给我让条路出来,我要出去。我方才怎么弄都弄不动他们,跟个死人一样......”
若狭抱怨着,都怪叶琛封了她内力,不然她早把这些人踹飞了去。
叶琛闻言,脚步一顿,若狭便再拉不动他,疑惑地回头看他:“怎么了,你不肯让我出去?想要让我吃沙子吃到饱?”
叶琛不置可否,只回头看了一眼祭坛上的人,红色的身影在风雪黄沙中凌乱不已,他的眼神深邃而坚定,口中喃喃地重复着若狭方才的话:“跟个死人一样啊......”
下一秒,大祭司手上的铃铛声忽然变得急促凌乱起来,颤抖的声音快速地变动着,仿佛魔音穿脑,若狭有些忍受不住,不禁皱眉,捂住了耳朵。
只是眼前突然发生的一幕,却教她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她面前的这些个士兵忽然一个个发出了一声闷哼,表情扭曲,痛苦不堪地跪倒在了地上。嘴里喷出一口污血,下一秒,他们的身子便爆炸开来,血肉四溅,几乎能够很清楚地看到他们的四肢怎么脱离身子,肠子是怎么流了一地,头颅滚在了地上之后也接着开始爆炸开来,眼珠子弹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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