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将军二十三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花汐子
还没等唐沐从羊绒地毯和水晶门帘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扑鼻而来的悠悠檀香又将他刺激了一回。
这行军征战还这么讲究?唐沐自觉这些年娇生惯养的日子过习惯了,自己也算得上是一个颇为讲究的人,但怎么也不至于矜贵成这样。
心中不免嘀咕着,这个什么公子,不会是个娘娘腔吧......
古人有句话说得好,既能享得富贵荣华,又能忍得住贫寒艰苦,方能成大器。
唐沐叹一口气,这人面还没见着,排场就已经铺张成了这样。啧啧、他自己住得这么好,自己的部下却在寒风中风餐露宿,如何能够服众?!
只是再转念一想,便有又几分窃喜。
这楚夏国国君如果是个不成器的人,那对于大宋国来说自然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他当了这么久的太子,虽然一直没有把自己代入到太子这个角色中去,但也着实不希望自己将来成为亡国太子。
两个大头兵一言不发地拎着他往前走去,等走到了门帘面前,里头迎来一个布衣小厮,替他们撩起了门帘。待他们走了进去,小厮又对着里间行礼作揖,禀报:“公子,人带进来了。”
唐沐抬头看去,一大片纯白的纱帐遮住了他的视线,依稀可见得里头有个人影,端坐在案前埋头伏笔。
还真像个姑娘家一样,在房间里面挂着屏障才能见人呀!
过了好半响,才听得那人轻轻地恩了一声,算是回答,小厮得令,便又安静地退至一旁待命。
这气氛真是说不出的诡异。那人轻轻嗯了一声之后便又开始忙自己手边的事情了,四周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唐沐悄悄抬眼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幔帐婆娑、书香绕案,玉勾连云纹灯、黄花梨木一柱香平头案、神雀负雏衔鱼香炉等,俱是精巧的好物,且摆放设计处处体现其主人的好品味。若不是身旁两个格格不入的大头兵在时刻提醒着唐沐这里是漠北,唐沐怕是要以为这里是上京哪个书香门第的公子所精心布置的书房。
不过。实在不对劲。唐沐心里别扭地想着,但却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那帘帐后头的人似乎终于处理好了手头上的事情,不急不慢地将面前的折子放好。又将面前的笔墨纸砚一一收好,末了,他微微转头看向候在一旁待命的小厮,那小厮不用他开口就默契地给他端来一盆子温水。再递上一块干净的绸缎,等他净手。
唐沐心里不乐意了。他什么时候竟然被人忽略到了如此程度?!
正要开口找找存在感,却终于听到里头的那人开口说话了:“你,是临昭王的人,还是宋人?”
语气温温和和。没有半点的锋芒,却莫名的有着化不开的韵味,像是一坛子酝酿了多年的好酒。醇厚而悠扬。
唐沐一愣,他竟然会觉得一股男子说话非常好听?不禁皱了皱眉。心中那股子不对劲的感觉越发的强烈了一些。
急着想要解开心中的疑惑,唐沐努力地盯着面前厚重的纱帐,想要透过这片朦胧,看清楚后面的人影,口中快速地回答道:“我两边都不是,我只是不小心迷路的人罢了。”
这种说法可不会有人信,里面那个翩翩公子自然也不会信,他的手又招了招,无须他开口吩咐,贴心的小厮便又给他端来了一杯刚刚泡好的上等竹叶青。他接过茶杯,修长温润的指尖轻轻在茶杯上敲了三下,这才慢慢地打开杯盖,对着杯内轻轻吹了一口气。
小啜一口,含在嘴里,他眉眼半阖,温声道:“小五,你这取的可是山顶的雪水?”
“正是。”那方才给他递茶的小厮颔首回答道。
“这个我喝不习惯,下回还是用龙溪山的地下泉水吧,让他们取每日子时的净水送来,路上不耽搁的话,傍晚正好能够送到。”他又说道,语气淡淡的,像是在吩咐一件最寻常的不过的小事情。
可是,龙溪山在哪?龙溪山在八百开外的蜀地!就算马不停蹄也至少得要一整天才行,如何能在子时取水傍晚送到?!
实在令人发指!
唐沐啧啧称奇,觉得这人实在是太金贵了,真是不知民间疾苦。
唐沐却忘了自己以前的习惯,喝茶定要取最好的山顶雪水,吃水果定要反季节的果子,衣服一定要十个工人连着制作两个月才能做好的那种,偶尔去戏楼花楼,一掷千金,包下整楼的姑娘作陪,与那些皇亲国戚狐朋狗友们日日笙歌夜夜快活,完全不知今夕是何年。
举个小例子,曾有一个花魁,最喜欢听玉器破碎的声音,他便让人买来整整一车的玉器,在她面前砸了一整个晚上......这事说来惭愧,唐太子后来也觉不对,不过却是觉得自己如此费心地去讨好一个花魁,此事传出去是要贻笑大方,而不是觉得自己铺张浪费这件事情不对。
若非后来发生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估计他现在依旧在上京,安安稳稳地做着太子爷,日日莺歌燕舞,纸醉金迷。
其纨绔败类程度绝不亚于任何人,只不过和面前这人相比,一个是铺张,一个是讲究。
说起讲究,唐太子脑袋呼啦啦转悠了一圈,想起一个人来——陆家长子陆修寒。
啊啊,这人呐,实在是个容易招人妒忌的男子。
唐沐想,这人从他穿越而来就一直不停地在旁人嘴里听到他的名讳,一开始,大约是容貌俊美上的形容,后来大家又开始夸他少年英才,再到后来更是成了一代奇才。偏偏你若是认识了这个男子,你却只会敬仰他,佩服他,完全恨不起他。
唐沐轻轻地叹了口气,他是真心觉得,如果陆修寒是太子,皇帝估计会开心到做梦都嘴角冒泡。
小厮在给香炉换檀香,是特制的紫檀,香味清幽醉人,唐沐不由深深吸了一口,霎时整个人舒坦了不少。
这时候,纱帘却突然慢慢被揭开来,两个小厮一人一边,将纱帘往边上卷去,他们始终微微地弯着腰,对着中间的那人。唐沐抬眼看去,见男子穿着一身的月白袍子,披着雪狐裘,头发用青玉簪简单随意地束起,并无多余的装饰。他全身最多余的地方,大约就是他的脸色戴着一个青铜面具,遮着半边脸!
竟然是他!唐沐挑眉,原来就是他方才遇上的那个男子,难怪会觉得这么熟悉,视线再缓缓一移,对上了那人的眸子,带着几分明显的探究。
一刹那,两个人的神色俱有几分怔愣。
那熟悉的气质熟悉的眼神,唐沐惊讶地张了张嘴,差点将一个名字脱口而出。
而那人亦是有几分震惊,只是过了片刻,他又将情绪掩饰了起来,恢复了一脸的冷静,出口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润斯文,却又带着不能拒绝的力度:“你擅闯禁地,究竟为何?”
唐沐张了张嘴,拿来敷衍先前那个小统领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绝对绝对不会认错!这眉这眼神这鼻梁和嘴唇,最重要的是这人的气质,世上再没可能有第二个陆修寒!他是绝对绝对不会认错的!!
况且方才两人对视的时候,他分明也在对方的眼里捕捉到了惊讶的情绪!
唐沐素来不是一个能藏住话的人,他张了张嘴,想要直接将心中的疑惑给问清楚。
为什么陆修寒会跑到楚夏*营里面?为什么这营子里面的人都称呼他为公子?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
那人,哦,不,陆修寒察觉到了他的想法,眉眼一冷,直直地看向唐沐的眼睛,制止住了他将将脱口而出的话语。不过同时也就印证了唐沐的猜想——面前这人果然就是陆修寒。
唐沐连忙闭上了嘴巴,眼神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男子。
陆修寒的脸色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只是比之方才却要显得僵硬几分,他居高临下,对着周围的下令道:“你们下去吧,让我和他好好谈谈,切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公子。”所有人都没有异议,好像并没有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
待最后一个小厮也退了出去,并仔细地将门给带上,唐沐的表情一下子活跃了起来,笑意盈盈眉眼含星,惊喜地上前一步凑到陆修寒面前,惊呼:“陆兄你怎么也会在此?”
还没等陆修寒回答他,他又连连发问:“陆兄你不会也给他们捉来了吧?哦、不对,不对,看我这记性,他们刚刚都恭恭敬敬地喊你公子呢,哎我这脑袋完全转不过来啊,还以为这次死定了,摊上大事了,没想到还能绝地逢生遇上陆兄你......陆兄你快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也在漠北啊!”
陆修寒被他靠近,也不躲开,视线看向他的眼里,却发现他面上喜笑颜开,但笑意却不达眼底。(未完待续)





将军二十三 074 拼演技
这人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装傻有一手。
陆修寒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将他夸张的表情全部收入眼底,他分明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怀疑,但他的语气却丝毫没有和他见外,还热络得过分。
呵、演戏?
心下嗤笑,面上倒是没有表露分毫,只略一思索,陆修寒便想好了对策。
大大方方地取下脸上覆着的面具,完全将自己展现在唐沐面前,嘴角噙着温和的笑容,带着惯有的宠溺......毕竟他这些年来不都是这样,把唐沐当做自己的弟弟来对待的么。
换上久别重逢的欣喜笑容,陆修寒勾着嘴角,不急不慢地与唐沐退开一步,眼神将唐沐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两个多月不见,太子的身子倒是精壮了些许,也长高了些许,看着要比以前要英气许多。”
唐沐不乐意了:“陆兄你怎么和我如此见外,还叫我太子......”
“是是是,是为兄的口误了。”陆修寒将手中的面具搁在桌上,指尖亦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轻轻敲击着面具,他面上颇有几分无奈和欣喜之情:“我正奇怪呢,唐弟你怎会跑到这楚夏军营里面来,竟然还擅闯军火库,若是今天我不在的话,这事情可不要糟糕了。”
这不提还好,这一提,唐沐马上换上了一副委屈的模样:“陆兄你也知道,我父皇气我不学无术,将我丢到了这鸟不生蛋的地方,这不是和我们小将领走散了么,所以不小心闯进你们军营里面来了。”他表情酸楚。很是可怜兮兮的语气,“我之前还给陆兄你写过几封书信呢,也不见得你回我安慰安慰。”
陆修寒抱歉道:“近来事务繁忙,多次想要提笔,却又不知从何而起。为兄也是为你好,若是出言安慰,怕你因此而觉得辛苦再坚持不下去。又或者得了反效果。越发练得勤快,却伤了身子。为兄左右为难,好在今日见你依旧安好。心中也就没有担忧了。”
唐沐把手背到身后,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果真是我小人之心。冤枉了陆兄,实在惭愧。”
“别别。别啊,唐弟切莫如此说,真教为兄惶恐。”陆修寒笑着连连摆手。
“话说回来,陆兄你又是怎么会在楚夏*营里面的呢。我听那些人还称呼你为公子?”唐沐看似不经意的问道,视线却不敢放松分毫,紧紧地盯着他的脸庞。不想错过一点或许可疑的表情。
陆修寒却难得的有几分迟疑,视线缓缓投向帐篷的门帘出。看了看,复又示意唐沐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他压低声音,袖口中露出一把紫檀香扇,轻轻搁在嘴边,颇有几分小心谨慎的模样。他示意唐沐靠近一些,这才轻声说话,眉眼间满是认真严肃的神色:“你有所不知......此事乃皇上亲自吩咐。”
唐沐讶异地看了陆修寒一眼,陆修寒连忙做了个噤声的语气,眼前轻轻地看了一眼门帘外头。其中意思唐沐自然懂得,说的是隔墙有耳,让他说话小心,唐沐连忙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陆修寒笑笑,复又缓缓给他说来:“你也知道我常年在外奔波,认识的人见过的人多,这其中自然有认识楚夏国的人。后我听闻楚夏国和临昭国已经结盟,目的是共同打败大宋,并瓜分大宋的土地,心中忧虑不已,便将此事密报给了皇上。皇上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要我继续留在楚夏国探清虚实,却不想楚夏与临昭联盟之事当真不假,这场战争说打响便打响了,我现在若是离开,且不说我在楚夏国的买卖再也做不了了,我在楚夏国花了不少时间和精力,实在得不偿失,倒不如继续留在楚夏国见机行事。”
“什么买卖、竟然能够做到军营里面来?”唐沐惊讶地问道,面上一派天真,心中却还是保留着几分质疑。
“什么买卖......就是方才你看到的那些火药买卖啊。”陆修寒坦然一笑,手中的扇子缓缓指向唐沐的额头,轻轻一点,面上竟有几分责怪:“你也当真是顽皮的,居然会跑到楚夏国火药库房里面去,若是今日我不在真不知唐沐要对你做些什么......看样子先前决定留下来见机行事还是有些用处的,至少这次还能救下你一命,哈哈,我的太子啊、倒还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他这一笑,眉里眼里处处都是宠溺之色,几句亲昵的责怪话语,一下子将两人之间的关系拉近了许多。唐沐从来不曾见过他这般爽朗的笑容,文人秀气的很,向来都只是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眼里带着几分疏离和清高,你看着他平易近人的很,但恍恍惚惚的又会觉得其实他很难接近。
这感觉就想是你日日对着一朵半含半羞的花蕊,芳香清雅醉人,你料定它开出来必是朵高洁孤傲的莲花,却不曾想一日它忽地盛放开来,却是一朵艳丽至极的牡丹花。这感觉实在教人措手不及,那闪耀动人的光芒似乎一下子能够袭击到人的心底里面去。
唐沐愣了愣,心口渐渐暖了起来。
再抬眼看着陆修寒的笑眼,思及方才自己竟然对他心存质疑......当真觉得惭愧不已。
良久,唐沐才开口道:“陆兄就爱开我玩笑,我今年可是已经十五了。”语气亲昵,眼里再没有先前的隔阂,只有着满满的感动。
该说他段数太低了呢?还是该说陆修寒演技太好了呢?这个或许并不重要,重要的只在于,陆修寒现在欺骗他,目的为何?
一如多年前清池宫前一见,素来对别人爱管不理、独善其身的陆修寒,将手中的水囊递给那个被罚跪到快要晕倒的唐太子,并有意与之成为至交,目的又是为何?
陆修寒出面解释,说这个人是他的堂弟,性格活泼,乖张不羁,与家里闹了别扭才跑到外头来投奔他,却不想闹了这么一出故事,好在眼下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实乃大幸。
陆修寒都这么说了,大家自然没有异议。
但那个小统领却惊得一身冷汗,他先前竟还差点拔刀砍了唐沐的脑袋,心中后怕不已,保佑这厮不是个记仇的,不然他可不要被他给报复了。
却不料唐沐在营地里兜兜转转地晃悠了一圈,最后找到他,却是第一时间扑上来和他握手:“多谢统领,我此番能与兄长团聚,都是统领的功劳!”
“不敢当不敢当。”小统领云里雾里,连忙推辞。
“别客气,我定要让兄长嘉奖你一番。”
于是晚餐时分,小统领的碗里比别人多了两只鸡爪,和半截玉米棒子。
当真好大一番嘉奖!
唐沐在一旁偷偷地看那小统领的脸色,像个恶作剧的孩子一笑笑得直不起腰来。陆修寒站在他身后忍俊不禁,微微挑眉:“你啊你,真是连我也给拉下水了。”却没有半分的责怪,倒真像个再温柔不过的兄长。
晚上的时候,陆修寒更是给唐沐分了一间大帐篷,且派了两个小厮伺候他。
唐沐正要推脱,陆修寒却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说:“你是太子,未来的储君,这些是应该的,且也是为兄的一番心意。”
唐沐心下感动,再不提其他。
睡下后,白日里发上的事情像是跑马灯一样在脑袋里面回放起来,辗转难眠。
唐沐选择相信陆修寒了,但他心中还是有几点困惑,那个神秘的楚夏国皇帝到底是谁?他将傅若狭托到临昭王手里又是何意?
对了,陆修寒的小表妹是傅若狭的亲妹妹,因此陆修寒和傅若狭应该也是认识的,楚夏国皇帝知道这点之后,便和临昭达成协议,将傅若狭托到了临昭王手里,以此来牵制陆修寒!
而陆修寒之所以被楚夏王看上,大概和那些火药有关系,唐沐在这个时代呆了这么多年,也没有听说过有人将火药运用在军事上面。而陆修寒可能认识擅做火药的人,也有可能陆修寒自己就掌握着做火药的秘方,故而楚夏国皇帝求贤若渴,想要将他一直留在楚夏国。所以陆修寒可以住着这么大的帐篷,可以有五个仆人贴心伺候,所有人都对他毕恭毕敬,这件事情也就能够说得通了。
表面上看着恭恭敬敬,风光无限,但实际上他是被人胁迫被人软禁了!
唐沐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想没错,再想起白日里陆修寒那无奈却又让人惊艳的笑容......
当下恨不得马上去找陆修寒商量一下对策——想要脱离现在的困境其实也不是没有对策,只要他出面去临昭军营救下傅若狭,陆修寒留在楚夏*营毁掉火药库房,而后三人汇合逃回漠北,此事再没有后顾之忧!
心中打定主意,明日清晨必要将这件事情和陆修寒说一说才行。(未完待续)




将军二十三 075 醉酒
再说叶琛这边,把傅若狭留在自己营房的第一个晚上他就后悔了。
这女人......实在太能闹腾了!
且不说她分分钟安静不下来,一张小嘴张张合合,都是在说一些有的没的琐事。
像是她家大姑的婆婆的儿子续弦后过了两月就怀上了身孕,但那续弦过门才两月,实在是闹了大笑话。
还有她家对门过去第三家,住着一个从小到大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从小就爱跟在她后头做个跟屁虫到处捣蛋,可现在年纪渐渐上来了,也不见得那小子开窍,而且还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地讨厌女人!
“你说你说,阿胡他不会喜欢男人吧?”若狭凑到叶琛面前问道,一张小脸几乎要贴到他的脸上。
叶琛最是不喜欢别人突如其来的接近,冷着脸假装若无其事地将她拎远了一些,还没松手,却又听得她哇哇一声大叫:“不对不对,阿胡也不会喜欢男人,不然小沐生得那么漂亮,老是在他面前晃悠,都没见他正眼看一看人家。”
叶琛不回话,嘴角却抽了抽。
“哎哎......这下可怎么办呢?阿胡不喜欢女人就算了,居然连男人也不喜欢,他家老爹是尚书,最喜欢和我爹唱反调了,本来就气我将他儿子拐到漠北来,这要是知道阿胡这辈子注定要孤独终老,那他老人家可不要找我拼命!”她表情惊恐,张着嘴巴哭丧着小脸。
吵死了......
忽而又见她表情一变,似乎很认真地在思考一些什么,眉头都纠结在了一起,过来好一会人似乎又拨云见雾。想到了答案,神采飞扬道:“有了有了,这次我一回去就给阿胡张罗张罗,看看隔壁村有没有哪个姑娘喜欢阿胡的,只要胸大屁股肥好生养就行,马上把他们两个喜事给办咯,也好让他老爹放心。”
你确定这是青梅竹马该干的事情?
“不过阿胡生得也算俊朗。虽然这两年晒得挺黑。但要是回京城养两年,保管得白白胖胖玉树临风。这小子从小就喜欢跟在我身后,我干什么他就干什么。说不定我们两个兴趣爱好也一样,那我最喜欢长公主那样子的......别别,长公主那性子阿胡肯定吃不消,阿胡是个老实人啊......还是春黛楼的白牡丹比较适合。细腰长腿的,脸蛋又是顶好看的。就是不知道他老爹会不会同意......”
若狭说着说着,又陷入了苦恼,口中一直碎碎念着,也不顾叶琛有没有在听。即使没有人回复她,她也自说自话说了整整一个时辰了。
叶琛一开始还能心如止水,到后来满脑子全是她嗡嗡嗡嗡在说话的声音。什么都做不下去。
终于,叶琛开了口。黑着一张俊脸:“你,别说话。”
可是先前的赌约还在耳畔回响着呢,哪能轻易服输?在若狭促狭的笑容里,叶琛正了正脸色,继续低头看折子。
不让说话呀......
没说不让唱歌吧!
“伸手摸姐肩膀儿,肩膀同阮一般年,伸手摸姐胁肢湾,胁肢湾弯搂着肩。~伸手摸姐小毛儿,赛过羊毛笔一枝,伸手摸姐胸上旁,我胸合了你身中~伸手摸姐掌巴中,掌巴弯弯在两旁,伸手摸姐ru头上,出笼包子无只样......”
“够了!”暴跳如雷,不知是因为受不住这魔音穿耳的折磨,还是因为受不住这曲目的粗俗下流,叶琛眸子喷火地看向她:“你在唱什么鬼!”
“十八摸啊......”若狭睁大眼睛,一脸无辜:“你没说不能唱歌。”
“闭嘴!”叶琛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已经失控。
“哦。”若狭应下,嘴角却有几分窃笑。
叶琛撇开眼不去看他的脸,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缓解下了心中的怒意,等这阵怒意渐渐消退,叶琛不禁蹙眉,心中却又升起了几分寒意。
他果然讨厌这个女人,当真不知道死活两个字怎么写么!明知会惹怒他,她却屡知屡犯,蓄意挑衅!
有时候真恨不能直接捏死她,世界就清净了......
“你不会杀我的,毕竟我现在还有用处啊。”对面懒懒地传来一个声音。
叶琛凌厉地眼神射向她,却见她从容不迫地倚靠在美人榻上,取过一旁的葡萄美酒,不客气地给自己斟满了一杯,小啜一口,唇齿留香。
唔、味道不错,再来一杯!
1...2122232425...170
猜你喜欢